高歌。

高歌吧！

值得贊頌的事，太多了。

我兀然欣喜起來。

愛你，是多么值得慶幸的事情。

推杯換盞。

賀那一輪明月，照亮我們的愛情。

……

……

當(dāng)甘雨看到空的眼睛時，她愣在了原地。

情感莫名。

如果以前的交往是基于她璃月仙人和異界旅者各自的身份，那如今的甘雨向空望去，能感受到的，是自然而無虛的熟悉感，親昵感。

這種感覺，是自己和“璃月”之間的感應(yīng)。

璃月的人，璃月的物。

而眼前這佩著異瞳向自己微笑的少年，竟也是成了自己賜予福瑞的對象了。

令人驚異。

“甘雨，這樣也好，我記著，他在蒙德做了什么榮譽騎士，去稻妻成了反抗軍的隊長，往須彌更是成了草神的賢者。

“倒顯得我們璃月待他薄情了，沒個名分。只能以英雄相稱

“現(xiàn)在好了，他完完全全能稱得上是個璃月人了。

“他，屬于璃月了。”

留云的話語中無疑帶著些欣慰。

樁樁事項看來，她心中對這位金發(fā)男孩的身份有了小小猜測，但想起自己純真的弟子，終于還是壓下了這念頭。

何必追根究底，申鶴能幸福就好。

甘雨點點頭，虛握手心。

“師傅，他本就是申鶴的丈夫，本就是屬于璃月了。

“如今那眸子里藏著的本源……罷了，我還是不去猜了。

“這樣便好?！?/p>

這樣便好。

承認(rèn)他是申鶴的丈夫這件事，甘雨也沒有料想過自己會如此干脆地妥協(xié)。

自己又成了為他們愛情鼓掌見證的仙。

或許，這才是讓自己眷戀的事吧。

“甘雨，那么，便拜托你了。

“我自己的話……還是有些拮據(jù)?！?/p>

空撓了撓頭。

最終，還是沒能做到財富自由啊。

其實摩拉是否夠用，也從不是一個定數(shù)——自己餐風(fēng)飲露時要摩拉何用？而自己有了家室后，沒摩拉又該怎么過活呢。

而再起一樁婚禮，無疑是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放心，空，你有這份心，那剩下的交給我就好?！?/p>

不知從哪里插出的天權(quán)星點起煙斗，笑顏新新。

凝光未曾出面，但事情已經(jīng)圓滿地結(jié)束。

自己的調(diào)查也在魈的回眸中終結(jié)。

不過么，事既至此，自己也不必再多言了。

不如成一樁美事，讓他們再次喜結(jié)良緣。

原因么，很簡單。

他失憶了，他忘了，想重來一次。

簡直是甜蜜又可愛的設(shè)想，任哪個女人擋得住這種要求？哪怕自己只是操辦者，也足以沾沾這份愛意了。

婚姻么。

婚姻是否真的是愛情的墳?zāi)鼓亍?/p>

至少自己在面前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不滅的生機(jī)。

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在為他們的愛情掘墳挖土了。

最后，卻也是他自己掙出那牢籠。

究竟是幡然醒悟還是忘卻一切？

不重要了。

作為商人，自己最是了解，很多時候，結(jié)果比過程重要的多。

“好，凝光，那么就拜托你啦，錢的話……我會補上的。”

“哦？怎么償還？”

“就，打工啊，協(xié)會任務(wù)什么的……”

“那，來群玉閣給我打份工，量少錢多哦？”

看他紅了面龐，急忙搖頭擺手。

凝光笑了笑。

調(diào)戲調(diào)戲有婦之夫，著實也挺有意思。

特別還是個可愛的小男孩什么的。

“咳！”

“咳咳?！?/p>

甘雨似是身體不適……

好吧，這個理由未免太過愚蠢。

總之，甘雨可是說是擠眉弄眼地向凝光傳達(dá)著什么令人疑懼的信息。

抖抖煙灰，凝光歪歪頭。

伴著甘雨似有似無的視線，凝光轉(zhuǎn)過身去。

一道真誠又無情的目光與自己平視。

眨巴眨巴。

“申鶴啊……

“婚禮之事重大，自當(dāng)提前籌辦，耽誤不得。

“我這就去點理?！?/p>

當(dāng)著面調(diào)戲人家單純又善良的男孩子，還被他愛人抓了包。

這不是單單面子的問題，恐是性命也脫不開關(guān)系。

給了甘雨一個懇求的眼神，凝光匆匆而去。

背影在申鶴追隨的目光里漸行漸小。

最終消散在橋頭。

少年捧著愛人的臉，將她的目光又聚焦回自己。

藏在身后握緊的拳頭早被發(fā)覺了。

空無奈。

“放心，凝光沒那個意思，不氣?！?/p>

“……好?！?/p>

雖然她無論是喜是悲都不大能從面上看出，但醋意大發(fā)的味兒終是彌繞在身旁。

“好啦好啦，不生氣，沒事的。

“看，我的新眼睛?！?/p>

二位仙人看到申鶴到來，甚至沒有敘一敘師徒之情，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

給二人留下了空間。

因為在申鶴心里，空少了一只眼睛，應(yīng)當(dāng)也少了一份注意，少了一份安全才是。

思來想去，還是打算來尋他。

去往深山的半道上得了三眼五顯真人的口諭，直直往璃月港來了。

如今，到他面前。

感受著他的溫度，看著他的眼睛。

顏色不一，卻含著同樣的溫柔看著自己。

“喜歡嗎，申鶴？

“申鶴？”

好不好看，是其次。

她喜愛，便是好看。

她不喜歡，加了再多修飾，又有何用呢。

“夫君，它，也是屬于我的么？”

指了指這只靈動的眸子。

申鶴低低地發(fā)問。

“嗯……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你昨天說，整個你都屬于我。

“但它，是今天才有的。”

多么謹(jǐn)慎的思索。

在某種細(xì)節(jié)，她幾乎是揪心般關(guān)注。

似乎自己夫君若是否定，她便要將這巖王帝君賜予的瞳區(qū)別對待似的。

少年愣了愣。

揚起笑。

耐不住心頭挑起的愛意，徑直向自己的妻子索吻。

在大街上，在零零落落的行人面前。

他的證明……

好大膽。

但這份大膽只對他自己而言，因為申鶴從不在乎與空情愛時自己身居何處。

她只知道，要幸福的接受。

因為她的心總在跳動。

她始終，因他的愛而心動。

舌尖余銀，媚眼如絲。

嬌然的卻是空。

“申鶴……只要是我的東西，當(dāng)然都屬于你。

“身體，財富，心——什么的，都一樣。

“都是你的。

“都屬于你?！?/p>

我想不到什么更華麗或真誠的言語來向你擔(dān)保我對你的忠誠。

我只能告訴你，我，包括與我相關(guān)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屬于你。

“申鶴，我們……再結(jié)一次婚，好不好？”

“好?！?/p>

“誒？

“不覺得奇怪么？”

妻子的回答即刻而至，似乎完全沒有疑慮。

對于丈夫略帶遲疑的請求，申鶴并沒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當(dāng)丈夫的疑問跟來，她也只是淡淡說到——

“結(jié)婚，結(jié)婚當(dāng)然很好。

“會有很多人來，會有佳宴，會有紅燈。

“你會穿上很好看的衣服，我也一樣。

“師傅在，甘雨在，還有那些你認(rèn)識的，很厲害的人，都會來。

“很，熱鬧。

“而且，結(jié)婚，可以和你一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擁抱，親吻。

“我，很開心。

“因為，是和你?！?/p>

第一次，第二次。

以致于是否會有以后的多少次。

申鶴從不在意。

她不想去弄清這婚宴在凡間人屬是否有所謂次數(shù)的限制。

只要對象是他，那便好。

座下是否擠滿了賓客，又有何意義。

他們說，結(jié)婚是簽下與彼此相愛一生的約定。

那和他的話……

自己很樂意，多寫下幾次自己的名字。

也很高興，能向所有人道明，自己的愛意，和他的歸屬。

他屬于自己。

晚風(fēng)和煦。

少年似乎止不住笑意了。

本想用長發(fā)遮掩失目，如今總算還了原樣。

或許這就是他的準(zhǔn)則，將一切屬于自己困惱煩恨系在腦后，只留下善意用來面向世人。

“申鶴，我真的好慶幸。

“我始終如一地愛著你。

“從初見開始，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腦中默默佇立了。

“我見慣了這個世界因為層次階級，財富地位而增升的勾心斗角后，越發(fā)覺得你是最值得被保護(hù)的人。

“在這個世界……純潔無瑕，是多么可貴啊。

“從那一刻起，我就想著……我要替你擔(dān)下，一切的一切。

“我還沒做到，但，值得慶祝，我有足夠的身份，始終守護(hù)你。

“結(jié)婚啊……真的是我不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在這獨屬于二人的光陰下，似乎他所想隱瞞的都漸漸消弭了形狀。

似乎夜色與他同醉了。

“如果夫君想，我們可以每天都結(jié)婚?！?/p>

“每天都？”

“嗯?！?/p>

“嗯……每天都結(jié)婚啊……

“等什么時候帝君重新出仕了，我們就可以有足夠的錢天天結(jié)婚了。

“或許凝光也可以做到，不對，我是不是還欠她一個群玉閣來著，畢竟是我捅壞的……

“罷了，申鶴。

“即使不能天天宴酬賓客，但，我能每天如新婚一般愛你?！?/p>

自己真的算得上是一窮二白啦。

除了一顆已有歸屬的心，也就這具身子有點價值了。

但明明身子也屬于她來著。

“夫君，我也，愛你?！?/p>

如新婚一般么？

自己對空的愛么？

似乎……

從來沒有區(qū)別過。

“好啦，申鶴，不用擔(dān)心，這次是七星幫我操辦，替我們出錢，不用我們還的哦！

“所以，申鶴只需要去挑自己喜歡的，自己在意的東西到婚禮上就可以啦。

“剩下的我來選就好?！?/p>

“要……我來挑么？”

“對，申鶴選自己喜歡的就好，其他不在乎的繁瑣的我選?！?/p>

是么。

挑自己喜歡的，自己在乎的，自己希望出現(xiàn)在婚禮上的。

自己覺得重要的。

他站起身，直直想帶著自己去找七星，開始細(xì)細(xì)挑選他們的婚禮籌備。

在他眼里，這是很鄭重的事，是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要細(xì)細(xì)斟酌的事。

他愛自己。

他想要將一切精細(xì)一切美好都留給自己。

他先讓自己目睹這世間值得眷戀的一切。

他不在乎任何其他。

他是空，為了自己，無所不能的空。

他讓自己去挑選。

但，自己的話……

昏昏暗暗的月光下。

她抱住了他。

“夫君。

“我挑好了?！?/p>

（完）

根據(jù)客官的意見，倘若沒有后引號的話，那說明下一句話還是這個人說的。

好了，那么這篇小短篇也完結(jié)了。

現(xiàn)在腦子里有兩個思路。

第一個是去搞可視化文章，看見有寫文很棒的大佬如此，想東施效顰一下，這樣就肯定沒有搞不清是誰說的話這種事情了。

第二種就是以第一人稱去寫一篇黑暗風(fēng)的文章。

到時候再說吧，最近還得學(xué)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