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登法環(huán)】【同人】未曾謀面的邂逅
獻給我的女巫

在交界地一座有些高聳的山崖上,我靜靜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遙遠的從前的某天,「艾爾登法環(huán)」破碎了,支配著交界地的「黃金律法」隨之失效。原本蒙受「賜福」的繁榮世界,陷入了無休止的爭戰(zhàn)和荒蠻。代表著「無上意志」的雙指大人,決定召回曾經(jīng)被放逐的褪色者們。他們當中的一人,將通過殺戮與爭奪,成為最終的「艾爾登之王」,重塑這片逐漸崩壞的土地。
而我,就是一名受雙指大人派遣,為褪色者提供指引的「指頭女巫」。
每一位褪色者都有自己的女巫,每一位女巫也都只服侍一位褪色者,直到其中一方消亡。
我在等待我的那位褪色者,他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我曾遇到過許多其他褪色者,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陰險狡詐的宵小之輩。服侍他們的女巫早已死去,他們自己也忘記了“成為艾爾登之王”的使命。但我很難去責備他們,畢竟在這片兇險的交界地,僅僅是茍延殘喘就已經(jīng)需要拼盡全力。
夜晚的冷風拂過我的身體,黃金樹的碎屑飄落在我的頭發(fā)上。我聽見遙遠的彼方,傳來沉悶渾厚的鐘聲。那是游蕩的靈廟,在為曾經(jīng)的王者追魂。
我開始想象我的那位褪色者的模樣。
他或許是一位高潔的騎士,身著熠熠生輝的銀色戰(zhàn)甲;或許是一位流浪的占星師,手持一桿磨得锃亮的法杖;或許是一名曾經(jīng)的階下囚,頭戴一頂象征屈辱的鐵盔;甚至只是一個貧困潦倒的無用之人,赤裸著肉體就來追尋他的使命……
對于指頭女巫來說,這種想象無疑是一種可笑的徒勞,因為我們并不能看見任何東西。
無論天生、自愿抑或被迫,只有失去視力之后,我們才能在黑暗中看到賜福的光芒,才能給予褪色者正確的指引,這是成為指頭女巫所必要的犧牲。
但我仍舊期待著與我的褪色者的邂逅。
來自雙指大人的神啟告訴我,我將在這座「候王禮拜堂」遇到我的褪色者。
因此我早早便在這里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了模糊的腳步聲。
我有些興奮,于是高聲問到:
“有人在那里嗎?”
但是沒有回應。
腳步聲逐漸清晰。很奇怪,那是一種嘈雜的、繁密的聲音,像是有許多只腳亂糟糟地踩踏著地面,讓人想起蜘蛛或者螞蟻。
“褪色者大人,是您嗎?”
我的嗓音已有些顫抖,不祥的預感在我心底滋生。
還是沒有回應。
腳步聲在我面前停下了。我聽見一陣持續(xù)的呻吟,是生命體長久忍受無法消除的痛苦的證明。
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了面前生物體里面寄宿的靈魂。許多來自不同主體的碎片拼湊在一起,組合成一團扭曲丑陋的異形。
我想起來了,這是史東薇爾城里被稱作「接肢」的怪物,并非我所等待的褪色者。
但我已經(jīng)無法逃脫了。
冰冷鋒利的劍刃刺穿了我的身體。
我看不到從貫穿的傷口里迸發(fā)出的絢麗血霧,它與明朗的月夜一定十分相配。
生命有如沙漏般快速地流逝。
巨大的疼痛覆蓋了我全部的感官,奪走了我的意識。

但我沒能立即死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片刺骨的寒冷中蘇醒了。
那寒冷并非來自環(huán)境,而是我失血過多的肉體。
怪物已經(jīng)離開。指頭女巫本來就不具備多少戰(zhàn)斗的能力,她們并不是「接肢」需要的素材。那么為何要將其殺害呢?也許只是為了排遣「接肢」所帶來的痛苦,也許只是單純地一時興起。
但和它們不一樣,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我還沒見到我的褪色者。
也許這就是支撐我還活著的原因。
女巫給予褪色者指引,褪色者保護她的女巫。二者相輔相成,最后由登上王位的褪色者修復這個世界。
本該是這樣的故事,可我卻在與褪色者相遇前就被殺害了。
沒有女巫的褪色者無法從盧恩獲取力量,交界地是如此危險,孤身一人的他肯定很難獨自生存下去。
我可真是一個沒用的女巫。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為我的褪色者做點什么。
冰冷的身體不知從何處獲得了些微的力量,掙扎著爬起,有些踉蹌地挪動著雙腿。
前面道路的盡頭有一座小小的教堂,那里會是褪色者抵達的第一站。
只要能抵達那里就好。
我這樣想著,繼續(xù)艱難地驅(qū)動著木偶一樣僵硬的身體。
印象中教堂離這里很近,但短短的距離此時是那樣漫長。
我把這具軀體扔在了教堂的角落,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我咬斷了自己的食指,蘸著血管里快要干涸的最后一點鮮血,在地上留下了一則訊息。
既非指引,也非諫言,甚至連祝福也算不上的訊息。
未曾謀面的褪色者大人啊,我可真是一個沒用的女巫……

褪色者穿過重重迷霧,來到了一座幽邃而昏暗的教堂。依照賜福的指引,他應該在這里遇到他的指頭女巫。
建筑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然荒廢和坍頹,薄霧一般的月光,覆蓋在無人信仰的廢墟之上。
在教堂的角落,褪色者注意到一攤早已干涸發(fā)黑的血跡,還有一具干癟枯萎的女尸。
尸體的一截手指已經(jīng)斷裂,旁邊刻著一道用盧恩寫下的文字訊息,閃爍著有些微弱的光芒。
?
「即使引導早已破碎,也請您當上艾爾登之王」
?
褪色者撿起那截細瘦如骨的尸蠟化手指,他并不知曉手指主人的身份和姓名,也不知道她留下這則訊息的含義。
簡單地向尸體鞠了一躬后,褪色者離開了這里。
//改編自游戲劇情、設定,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