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使之夜14章1:冬日的一天.掃除篇,有珠已經(jīng)忘了消除記憶的事情,青子卻時時記著

這里就從日常生活開始吧。
今天的星座運(yùn)勢適合整日勞動。具體來說就是清掃庭院。對于草十郎來說,如果一直對庭院棄之不理,對他精神衛(wèi)生不好。幸好,這一天他沒有打工。因此,對于他來說,今天簡直就是不容錯過的好時機(jī)。
但是,洋房里的庭院真的是太大了。無人管理的不僅是中庭,就連進(jìn)房子正面的玄關(guān)一帶都是無人打理的。如果真的想要徹底打掃,那么沒有一周的時間是做不到的。

“好,今天就整理草坪?!?/p>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今天只要專心除草就好——草十郎下定決心,從新踏進(jìn)了荒地。
草十郎一大清早就開始拔除洋房四周的雜草了。根據(jù)他的計劃,下午之前他要把玄關(guān)附近、中庭、內(nèi)庭整理一遍,而且還有小休時間。

“她怎么了?”有珠銅雀一般的聲音擊打在了日光室的玻璃上,讓坐在那里無所事事的青子抬起了頭,剛才為止她都還在看著窗外窗外的男孩子出神,不過不知什么時候思想變得有些困頓。
“誰知道。不過似乎不是因為他喜歡拔草?!闭缜暗娜展馐依铮?dāng)有珠拿著書進(jìn)來時,早她一步進(jìn)來的青子正一邊優(yōu)雅的喝著紅茶,一邊看著時裝雜志。
透過玻璃窗,她們看到的是一個蹲在對面草地上后退而行的人影。
“看起來好像一大清早就在做了。早上我起來打開窗子時,就看到他那個樣子在拔草呢。我順便告訴他也清掃一下焚燒爐了,可以吧?!?/p>
“好,他還真能干啊。明明外面這么冷?!庇兄殪o靜地坐了下來。
桌子上已經(jīng)為她準(zhǔn)備好了茶杯。有珠將水壺里的紅茶倒入了杯子,隨后打開了自己帶來的書。
“……”
“……”
兩人默默地度過這段時間。

青子和有珠都是隨性的人,所以只要她們想來就會來到這里。兩個人并沒有講話,夜晚分擔(dān)防衛(wèi)工作也已經(jīng)完成了。青子雖然在翻閱雜志,但基本上都是在眺望窗外的風(fēng)景。有珠專心的看著魔術(shù)相關(guān)的書,偶爾會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頭。
端起茶杯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往窗外望去。兩位少女并沒有打算去幫忙,只是好像旁觀者一般地看著新手園藝師的一舉一動。雖然草十郎的動作很慢,但他似乎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種作業(yè)。
……青子不經(jīng)意地移開視線,正好對上有珠的目光。有珠掩飾地將目光落在書籍上,不一會兒卻又再次抬起頭來。
“——咳咳。”她假咳了一聲后,就又低下頭集中精神看書了。
有珠的吃驚是不無道理的。因為草十郎在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里就已經(jīng)橫穿庭院,將那些難看的雜草除得干干凈凈了,神秘的園藝師毫不停歇,他呼著白色地哈氣退出了中庭,甚至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那家伙沒準(zhǔn)是專業(yè)的?!鼻嘧涌赐赀@一幕后自言自語道。
真是毫不遲疑也無休息的鐵人式作業(yè)。如同看了一場美好的電影般,青子對草十郎的多才多藝佩服至死極。
此時的有珠抬頭看時間說:“……現(xiàn)在養(yǎng)護(hù)焚燒爐的話,估計要弄到晚上了吧?!?/p>
“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早上我從上面看到的。因為那是絕對不能壞的,所以我和他說了一大堆呢。啊,一大早就開著窗子大喊大叫的,結(jié)果我屋子里面都涼透了?!庇兄橥茰y青子來到這里的原因是自己的房間里太冷了。
……在房間里指揮做事和在外面掃除的相比哪個會更冷呢。
“靜希君什么都沒說嗎?”
“好像說了,但我沒聽清。也就是草十郎所有的抱怨都無效吧。
沒了共通話題的兩人又再次看起書來。

打破這種沉默的是掃除結(jié)束后來到這里的草十郎。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倒霉事,草十郎目光嚴(yán)厲的瞪了青子一下。
“你可真是暖和啊,蒼崎,”
“比起外面強(qiáng)一點兒。不過走廊里的氣溫和外面沒什么兩樣。你為什么要打掃庭院啊,草十郎。”青子對于草十郎的挖苦之音絲毫不在意。
青子的無恥讓草十郎失望的垮下了肩膀。
“今天真冷,明天大概就會下雪了吧。所以我想快速做完室外的清掃,但是不包括焚燒爐?!彪m然草十郎帶著怨恨,但是對他來說,打掃焚燒爐只不過是順手為之。讓他生氣的是沒人給他幫忙,結(jié)果讓他很冷這件事。
那不是很好么,焚燒爐是大家都要用的。干脆你趁熱打鐵,順便把二樓走廊也打掃一下吧,還有內(nèi)庭的山毛櫸支架壞了,工具箱就在你的閣樓里,用那個修一下吧?!?/p>
“對了,這些做完以后,你來一下我的房間吧?你去吧我不要的東西歸攏好,然后放在焚燒爐里燒掉。”
“……”所以青子才會讓草十郎清理焚燒爐,真是讓人發(fā)指的算計。

“那么蒼崎你要做什么?”
“是啊,我也沒什么好做的,就彈彈吉他吧。”青子思考著如何度過一個有意義的下午。這話并不是對草十郎之前的挖苦的回敬,而是在她字典里根被沒有“掃除”這個詞。
現(xiàn)在草十郎終于知道這座洋房為什么荒廢了。
二樓的走廊很長,而且和青子說的,走廊的氣溫和外面一樣寒冷。
“……是么,你根本沒想要掃除吧,蒼崎。我是因為想打掃才這樣做的,但你這算什么。如此使喚和你同居的人,你不會良心不安么?還是像我以前注意到的一樣,根本就沒有良心這種東西”草十郎依然善于禍從口出。

對于草十郎那過于正確的指責(zé),青子放下雜志,轉(zhuǎn)而用通透的藍(lán)色眼睛直視著焦躁的草十郎。那目光表明正義是百分百站在她自己這邊的,草十郎在不知不覺中就輸給了她的氣勢。
“草十郎,我有好多次都想說了?!?/p>
“你說。”草十郎聽到青子冷靜的聲音后,他反射性地直了直腰。
“你可別誤會,我們可沒讓你和我們同居。我們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飼養(yǎng)了你?!鼻嘧痈纱嗟卣f。
草十郎頷首道:“是么,你是在飼養(yǎng)著我啊。”
“沒錯,雖然你連看門狗都不如。”聽到草十郎的話后,青子狀似無聊的說道。
雖然這是事實,但草十郎還是要進(jìn)行一番辯論。
“但是,看門狗是不用交伙食費(fèi)和房租的?!?/strong>
“你說什么?”
“啊,看門狗只會朝著遠(yuǎn)處狂吠?!弊耘耙话愕脑捳Z經(jīng)由草十郎說出后,聽起來就像是個愚蠢的笑話。

“……草十郎,你真明白了嗎?”
“是啊,看來你們是怎么也不會掃除了?!蹦苓@樣理解已經(jīng)很不錯了。青子對草十郎露出了微笑,看來她很喜歡草十郎剛剛的回答。
“——哦,你很從容啊,靜希君?!痹谇嘧勇冻隹鞓返匦θ莸耐瑫r,草十郎的臉色很陰沉。
“——蒼崎,我有點兒來不上氣了。”青子發(fā)出了某種信號,草十郎感覺到脖子上的項圈開始收縮,沒過一會兒窒息感變涌上頭頂。
“再過一會兒,你連這話也說不出來了,要試試看嗎?”草十郎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搖著頭表示否定。
“真是明智,我也不希望看到有窒息而死的尸體。”耳鳴停止了,草十郎馬上用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剛才差點兒要擰斷自己脖子的項圈,現(xiàn)在又恢復(fù)到了原來的大小。

“……你不知道氣管被堵住時的痛苦吧,蒼崎。那個真是讓人沒有辦法抵抗。”草十郎摸了摸這如同緊箍咒一般的玩意。
雖然他不知道緊箍咒的意思,可能是木乃美還有鳶丸提醒過自己,即便是以前不明白,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了解了。
“這個項圈就是用來做這個的。我說過吧。至今為止我沒用過它,而你依然毫無危機(jī)意識,今天我就稍微管教你一下。還有,掃除。你要是不快點,天可是要黑了呀?”
“……是,我知道了。原來今天的星座運(yùn)勢是這樣的?!睌∪菔删趩实卮怪珉x開了日光室。
看著草十郎離開后,青子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看起了雜志。而有珠則以旁觀者的身份聽完了他們兩個人之前的對話。

不知又沉默了多久。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有珠翻書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喂,你為什么要奴役他?”有珠說出了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問題。
“沒什么。反正他最后的記憶也會被消除,要是讓他太輕松了不是太便宜他了。”青子不停地翻閱著雜志,十分誠實的說道。
“……對,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啊?!?strong>有珠吃了一驚,她竟然把這件事忘記了。

有珠靜靜地抬起頭眺望窗外的景色。
通過玻璃看到的中庭景色讓他看到了十年前的家鄉(xiāng)。
和那時相比,現(xiàn)在庭院潦倒地可以稱之為荒野。
但是不知為什么,它們兩者的影子卻重合在了一起。
今天她的庭院得到了重視和養(yǎng)護(hù),而這些都是草十郎半天的結(jié)果。
這讓她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溫暖,可能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錯誤的,這種錯誤是否會延續(xù)下去有珠不想去深究,因為獵犬始終是屬于主人的,而她只不過是主人的鄰居或者是朋友,沒有資格對主人的寵物多做什么,就連喂食可能都是不被允許的吧。
有珠看著窗外,許多年以來流失掉的孩子氣在心中重燃,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鐘,
但她還是覺得青子很幸福。
比久遠(yuǎn)寺有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