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阿拉妮將軍吐出的八到十個詞中，伊萊只知道三個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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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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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的工作和數(shù)萬光年的行程，所有這些全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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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向伊萊。她的眼睛似乎散發(fā)出怒火，伊萊準(zhǔn)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爆發(fā)了。但她只是瞪了他一下，然后轉(zhuǎn)向控制臺。“整艦激活，”她命令道，“所有部門，我要你們在15秒內(nèi)使所有武器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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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感到自己睜大了眼睛。15秒？他在帝國殲星艦上時，這個過程所花費的時間從未低于九到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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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他驚訝的是，這艘奇斯戰(zhàn)艦真的做到了。原本在一片備用和未激活狀態(tài)的系統(tǒng)中，只有兩三盞激活狀態(tài)的燈亮著，而現(xiàn)在這個系統(tǒng)都變成激活狀態(tài)了，就好像一股彩色油漆飛濺到了它們身上。原本空白的顯示器被武器狀態(tài)和戰(zhàn)術(shù)數(shù)據(jù)點亮。一直在沉默中坐著不動的軍官和船員們開始對著通訊器低聲而快速地發(fā)出指令，或是在他們的控制面板上按鍵并傳輸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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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13秒結(jié)束之時，“堅定號”已經(jīng)進入了全面戰(zhàn)備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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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離子炮：左舷齊射，”將軍命令道，“開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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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舷電容器的砰砰聲傳到艦橋，一半被聽到，一半被感覺到，明亮的黃色球體從“堅定號”的發(fā)射裝置處直沖敵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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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斯克戰(zhàn)艦立即做出反應(yīng)，一連串的激光從它的點防御系統(tǒng)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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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離子球并不容易被摧毀。激光無用地穿過它們，使表面產(chǎn)生短暫的扭曲，但之后它們的自聚焦電磁場便立刻使它們恢復(fù)到正常的形狀。格里斯克戰(zhàn)艦處立刻閃出一道光，周圍有一絲短暫朦朧的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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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靜電屏障！”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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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撇嘴。這些屏障可以化解等離子球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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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所有等離子球在到達(dá)白暈處后就如同肥皂泡般破裂了，敵艦外殼近在咫尺，但等離子球的電離爆發(fā)的能力已經(jīng)被耗盡了。格里斯克戰(zhàn)艦的激光再次射出，這次的目標(biāo)是“堅定號”，后者的偏導(dǎo)發(fā)生器發(fā)出的低沉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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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走位。”阿爾阿拉妮命令道。她也許是擔(dān)心偏導(dǎo)護盾過載，但這一點并沒有從她的言語中表露出來?！坝蚁瞎庾V激光炮齊射，打擊敵方靜電屏障發(fā)生器。傳感器傳送目標(biāo)位置。之后右舷等離子球齊射。準(zhǔn)備好破壞者，以防我們的護盾被突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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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噴火獸號”加入戰(zhàn)斗時，“堅定號”處于中級走位狀態(tài)，格里斯克戰(zhàn)艦仍在嘗試突破“堅定號”的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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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火獸號”的第一次攻勢是全體渦輪激光炮的齊射，多道綠色的射線掃過格里斯克戰(zhàn)艦的船體。“傷害情況？”阿爾阿拉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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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檢測到任何傷害，”塔尼克在傳感器站回應(yīng)道，伊萊聽出他的聲音里有一絲輕蔑?！八麄兊凝R射太迅速了。在那樣的距離，屏障足以擴散爆炸并使之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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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奇怪的錯誤，”阿拉尼喃喃地說，音量剛好讓伊萊能夠聽見，“也許索龍已經(jīng)不再擁有指揮權(quán)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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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指揮，絕不會錯的，將軍?！币寥R向她保證，“這并不是一個錯誤。這次齊射并不是為了造成傷害。他只是想讓他們的注意轉(zhuǎn)向‘噴火獸號’幾秒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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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火力從我們這里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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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伊萊指著戰(zhàn)術(shù)顯示屏說道，一些幾乎看不見的小點正飛向格里斯克戰(zhàn)艦，“是為了他的TIE戰(zhàn)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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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阿拉妮唇齒間發(fā)出嘶嘶聲?！坝蚁霞す馀谕Ｖ过R射，”她命令道，“萬托上尉，‘噴火獸號’的傳感器能定位靜電發(fā)生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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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長官，”伊萊說，“我肯定索龍元帥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我們的攻勢對敵艦的影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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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起看看是不是這樣，”阿爾阿拉妮說，“等離子球停止射擊，破壞者就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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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后，格里斯克人似乎突然注意到TIE戰(zhàn)機正在逼近他們。又有數(shù)十束激光射出，試圖予以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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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們太少也太遲了。只有兩束激光集中了目標(biāo)，這可是一次由索龍的TIE防御者發(fā)起的攻勢，他們的護盾可以幾乎無視這些激光。在激光炮手調(diào)整瞄準(zhǔn)TIE戰(zhàn)機之前，熊熊燃燒的烈火便已席卷了靜電發(fā)生器和點防御激光炮塔。TIE防御者完成了他們的低空掃射，之后在朦朧的白霧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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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沖著我們來了，”阿爾阿拉妮平靜地說，“破壞者：瞄準(zhǔn)激光炮，全部火力，齊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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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發(fā)導(dǎo)彈射出，“堅定號”甲板搖晃。伊萊轉(zhuǎn)向戰(zhàn)術(shù)顯示屏，屏住呼吸看著破壞者奔向敵艦。在敵艦側(cè)翼，“噴火獸號”靠近了他們共同的敵人并再一次火力覆蓋了敵艦的船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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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隨著距離的縮短和靜電屏障的喪失，渦輪激光炮正在造成實際的傷害。格里克斯戰(zhàn)艦再次射出了激光，但是由于奇斯和帝國的聯(lián)合攻擊，他們可用的武器數(shù)量已經(jīng)少了很多。TIE戰(zhàn)機在另一個拱點反向，避開“堅定號”和“噴火獸號”的火力，等待他們的另一輪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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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發(fā)破壞者在敵人的炮火下解體，但另外四發(fā)都成功突破了火力防線。它們猛擊船體，之后爆炸，釋放出酸性粘球腐蝕金屬，在船體上留下黑色的坑，使它們更容易“吸收”光譜激光炮發(fā)出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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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艦的超空間引擎啟動了，”有人警告道，“看樣子這就是他們的極限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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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太好，”阿爾阿拉妮說，“如果我們現(xiàn)在調(diào)頭，能趕在他們逃跑之前鎖定敵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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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伊萊說著，手指向戰(zhàn)術(shù)顯示屏，“交給TIE戰(zhàn)機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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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阿爾阿拉妮說，“所有武器開火。保障帝國暢行無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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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開火一次都顯得多余了。在裝備有護盾的防御者的帶領(lǐng)下，戰(zhàn)機再次沖向敵艦尾部，向超空間引擎和推進器射擊，之后在敵艦船體邊緣的地方從“堅定號”的視線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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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艦超空間引擎癱瘓，”戰(zhàn)況得到了確認(rèn)，“推進器剩余87%?！?/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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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阿爾阿拉妮說，“靠近敵艦，用等離子炮打擊剩余的武器端口。萬托上尉，聯(lián)系‘噴火獸號’，建議索龍元帥改用離子炮。我們俘獲它時越完整，我們能了解到的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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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格里斯克的指揮官也同意她的說法。兩秒鐘后，在“堅定號的”最后一發(fā)等離子體球射出之時，敵艦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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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艦橋陷入沉寂。這是頭一次，就連阿爾阿拉妮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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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面前通訊站的聲脈沖信號把他從沉寂中驚醒。他瞥了一眼信息——“將軍？”他試探地問道，“索龍元帥向您問好，如果您能登上‘噴火獸號’同他商議，他不勝榮幸?！?/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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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勝榮幸？”她的眼睛似乎又一次散發(fā)出怒火，“感謝他的邀請，上尉，告訴他我方便時再登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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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币寥R說。顯然，她仍對索龍闖入奇斯行動的行為感到憤怒。而其憤怒的反應(yīng)就是把索龍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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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里，除了皇帝本人，沒有人敢說他們的時間比一名元帥的時間更寶貴。但阿爾阿拉妮不屬于帝國。她是個奇斯人，而且她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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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觀察。在常識介入之前，這句古老的成語在伊萊的腦海里一閃了一下。元帥和將軍的會面很可能會令人難忘，而且令人不快。自己最好是留在這里，保證安全，遠(yuǎn)離“爆炸”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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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準(zhǔn)備，”阿爾阿拉妮繼續(xù)說，“我要一個調(diào)查小組立即前往殘骸處。每一塊碎片都要被篩選、收集和分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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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著伊萊豎起了一根手指：“當(dāng)他們調(diào)查殘骸的時候，萬托上尉，你準(zhǔn)備好我的穿梭機。你和我一起去和你的前指揮官談?w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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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軍?！币寥R說，同時暗暗嘆息。慎重許愿，另一個古老的成語在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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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一點也不希望它發(fā)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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