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zhàn)水仙]·染三·《流光鏡》雙海王一發(fā)完

[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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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熱鬧的宴會(huì)大殿里,燈火輝煌,酒香從碰撞的水晶杯里溢出,飄散在喧嘩的人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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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管弦發(fā)出舒緩悠揚(yáng)的樂聲在人們的耳畔響起,在寬闊深邃的大殿里輕輕地飄蕩,但見花香鬢影耀目,名流貴胄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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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cuò),人們?nèi)宄扇旱鼗ハ嗪?,笑靨如花,歡聲入耳,目光流轉(zhuǎn)間令人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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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一抬眸便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對(duì)面的一個(gè)卷發(fā)男子,這男子一身西域人的打扮,眉眼卻極美極有中原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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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中那種斜飛入鬢的眉,水墨畫一般風(fēng)流的眼。從眼角到眼尾,線條無比清新流暢,好像工筆白描的墨線,柔韌婉轉(zhuǎn)。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無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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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是愛畫之人,三兩下就在腦海里描繪出了這西域人的水墨畫像。許是盯得時(shí)間太久了,久到對(duì)面的人也有所察覺,抬眸遙遙望過來。
唐三非但不躲開北堂墨染的視線,反而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勾起唇角虛虛抬起拿著酒杯的手,一傾,和北堂墨染隔空碰了個(g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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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這一個(gè)眼神,一個(gè)動(dòng)作,就讓北堂墨染確定了——他們是同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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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談風(fēng)月不談感情的情場(chǎng)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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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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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人,北堂墨染覺得有趣,便就著女伴的柔荑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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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在看什么呢,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要陪奴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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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挑起女伴的下巴,北堂墨染盯著那張水潤潤的眼,三兩句就把人哄得臉蛋通紅,含羞帶怯,他卻覺得有些無趣,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自顧自喝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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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西域美人似乎不勝酒力,已然喝得微醺,衣領(lǐng)也敞開了大半,露出璞玉般潔白的皮膚。周圍賓坐上的人那里肯錯(cuò)過此等美景,紛紛伸長(zhǎng)了脖子往唐三那邊探,恨不得能用目光代替他們的唇舌一路在璞玉上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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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甚至已經(jīng)湊過去想要開始扯開唐三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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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來這里的人又多是家世顯赫,名門貴族之子,唐三穿著粗布衣衫,他除了剛才虛空和北堂墨染碰杯的那一下其余的每一刻都表現(xiàn)得像是懵懂的小白兔,戳著下巴一杯一杯地喝著度數(shù)很高的甜果酒,此時(shí)已經(jīng)醉得紅霞染腮,顯得可愛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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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不知道誰的大掌就要觸到那片細(xì)膩的肌膚,北堂墨染輕輕推開一旁的女伴,抬腳向唐三那邊走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把唐三抱了個(gè)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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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邊掛起禮貌又疏離的笑意,北堂墨染微微頷首,對(duì)面前敢怒不敢言的人說道:“著實(shí)抱歉,這位公子已經(jīng)與在下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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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醉的唐三在北堂墨染和旁人交涉這陣兒也沒閑著,仗著不會(huì)有人注意到他,北堂墨染又不會(huì)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前發(fā)作,伸出小舌把北堂墨染的耳廓舔弄了個(gè)遍,直到腿間傳來北堂墨染警告的力道了他才老實(shí)下來,接著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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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處理這些事情得心應(yīng)手,不過半柱香的時(shí)間,北堂墨染已經(jīng)唐三把壓在床上,舔弄著紅纓,把剛才唐三對(duì)他做的一股腦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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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被弄得氣喘吁吁,眼神卻清明得不行,他一雙狐貍眼勾魂奪魄,手指繞著北堂墨染的喉結(jié)一圈一圈地畫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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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攥住他的手,眸色深深,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不裝醉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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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著嗓子,嘴角上挑道:“剛才若我沒出手,你當(dāng)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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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北堂墨染的最后一件衣袍,唐三不甘示弱地回應(yīng)道:“自然是看那人的長(zhǎng)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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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長(zhǎng)得不合我心意,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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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把身體探入狹窄潮濕的絕對(duì)領(lǐng)域,撐得唐三有一瞬間的失聲,待唐三適應(yīng)后他便直搗黃龍,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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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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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嘴上功夫了得,又腰藏曲江,有武功之人也能陪著北堂墨染折騰,這一晚上他們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幾乎把畫本子上所有的姿勢(shì)都試了個(gè)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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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技術(shù)極好,每一下都能撞到最要命的那個(gè)點(diǎn),爽得唐三幾乎要暈過去,把北堂墨染夾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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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也是第一次遇到能這么陪他玩的,唐三身子敏感,身上的每一處他都愛極了,稍稍一碰就能聽見唐三唇間溢出悅耳的呻吟聲,比外面的絲竹管弦之音不知好聽了多少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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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就像海浪,一浪承著一浪的能量狠狠拍至岸邊,帶去幾乎能讓人崩潰的酥麻舒爽,從兩人尾椎骨一直竄到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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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腦中炸開煙花,腿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管北堂墨染從沒從他身下抽出去,雙腿大開,哭得像是被欺負(fù)慘了一樣,半天半天回不過神來,闔著眼,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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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抵著唐三微喘,回想著唐三睡過去之前說的話又深深頂了他幾下,這才兇猛地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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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穿著衣服看起來這么溫潤的人,在床上能猛成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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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喜歡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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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空氣又熱又粘,北堂墨染垂眼看他,眸中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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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gè)好看又知趣的人,今天這趟紅樓算是來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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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的那些床伴,不是哭哭唧唧,便是死人似的隨他擺弄,無趣得很。臉蛋合他心意的本就少之又少,身子和臉蛋都能完美和他契合得更無疑是海里撈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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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身出去,北堂墨染命人備了一桶熱水,細(xì)細(xì)替唐三收拾了一番后,他穿上衣袍丟給掌柜一疊銀票便抬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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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合眼緣也只是萍水相逢罷了,他知道唐三是個(gè)拎得清的,他們都默契地沒問去對(duì)方名字,一夜纏綿縱是悱惻瘋狂,但還遠(yuǎn)遠(yuǎn)沒達(dá)到能讓他北堂墨染動(dòng)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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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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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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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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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夢(mèng)半醒間的唐三被下屬的聲音吵得心煩,隨手從發(fā)間摸出一只暗器,狠狠擲向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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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不虞,眼神里完全沒有面對(duì)北堂墨染的勾人心魄,唐三冷聲問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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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說這批暗器要盡早和李家的人談攏,約的時(shí)間是今天,屬、屬下特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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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聽到這話只覺得頭更疼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你好好想想我們和李家約的是那天??。 币姳康跋聦巽蹲?,唐三氣得掀開被子就要起身發(fā)作,卻葛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被人換好了一身干凈衣袍,就連腿間也沒有他睡過去之前的黏膩感,反而是一片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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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不禁揚(yáng)了揚(yáng)唇,暗想這床伴果真體貼,也不枉他昨天在宴會(huì)上裝乖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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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的外貌極具欺騙性,微微啟唇時(shí)露出兔牙來顯得他無辜至極,他便借著這一優(yōu)勢(shì)惹了不少人對(duì)他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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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只談風(fēng)月,誰叫你認(rèn)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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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以往的那些床伴,給他弄得不舒服了他唐三可是直接一腳踹到床下去的,小白兔兇得要死,面對(duì)長(zhǎng)得好看的他便裝一裝,不好看的他連裝都懶得去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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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那個(gè)人就好看得很,不僅體貼還給他弄得很舒服,他當(dāng)然愿意在美人面前裝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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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那人的段位,自己的裝成如何他也能一眼看穿,后來他索性就不裝了,本性暴露無遺,聲音一聲賽過一聲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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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源,走了!下次再記錯(cuò)時(shí)間小心我扣你一個(gè)月的列銀??!”勾了勾手指,唐三抬手把那顆發(fā)晶收回來,待它凝成一顆珠子后便又隨手把這物件壓進(jìn)頭頂?shù)陌l(fā)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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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源瞧著自家少主這一頭卷發(fā),悄悄縮了縮脖。在西域時(shí),愛慕他少主的人總贊嘆他少主這一頭小卷毛是多么多么清純可人,他聽著那些話每次都暗暗為這些人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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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小卷毛里藏了多少發(fā)晶你們知道嘛??!全是暗器!全是暗器!!全是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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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你可能就被他嘎巴了,還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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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主愿意裝一裝的時(shí)候還是很可愛的,就比如現(xiàn)在:唐三拿著他的列銀吃紅燒肉吃得不亦樂乎,得知隔壁桌的人請(qǐng)了他一壺果酒后便面色漲紅,訥訥地張著口,好半天才想起要起身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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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早換下了昨天晚上的那身粗布衣服,一身藍(lán)色華服任誰看了都知道是涉世未深的富貴人家公子,自是不敢逾矩。唐三就這么優(yōu)哉游哉地飽餐一頓,暗暗思索起和李家的那份生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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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可是難纏的主兒,喜歡把價(jià)格一壓再壓,他老爹這次可是給他下了任務(wù)的,還說要是他不能按原價(jià)把這批暗器出出去他就隨便挑個(gè)求親的答應(yīng)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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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絕對(du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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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唐三絕對(duì)不允許這種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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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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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的好表哥~我求求你了,你就替我去吧~表哥~”李炬堯玩著黑貓的尾巴,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和北堂墨染撒嬌,非讓北堂墨染幫他去談和唐門的那個(g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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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也知道唐門那個(gè)門主不好惹,他兇滴狠,他們這些掄錘子的知道我是去壓價(jià)的還不得把我鑿墻上啊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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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本來在畫畫懶得搭理他,聽李炬堯說了這句話他算是徹底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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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擰眉道:“你們次次壓價(jià)這事兒本來就不地道,還碰到硬骨頭就慫。你怕把你鑿墻上……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人家把你表哥我鑿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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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炬堯訕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好話說了一籮筐,什么表哥武功高強(qiáng),表哥能舌戰(zhàn)群儒,表哥面若冠玉,就差沒拉個(gè)橫幅去大街上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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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最后還是嫌他煩,揉著太陽穴胡亂答應(yīng)下來。李炬堯嘿嘿一笑,迅速拿起毛筆,像生怕他表哥反悔似的,隨便找了塊扁竹把約好的地方寫上,直接塞進(jìn)北堂墨染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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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表哥收下,李炬堯抬腳就走,離開前還不忘曖昧地沖北堂墨染眨眨眼:“表哥儀表堂堂,硬的行不通還可以用美人兒計(j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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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慍怒:“你再不滾,就自己去談唐門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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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滾我滾我滾!我最會(huì)滾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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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去談生意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宴會(huì),北堂墨染就只穿了一身常服,頭發(fā)用一支墨梅銀簪隨意挽住,帶了個(gè)小廝便提前趕去約好的酒樓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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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從來沒有讓旁人等他的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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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悠悠地靠著窗邊品茶等著唐門的人,一雙桃花美目隨意向窗外望去,他坐在那兒仿若冷梅染香墨,雙目攬日月,斜眉聚風(fēng)云,神清蘊(yùn)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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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他飽滿的雙唇牽扯出優(yōu)美的弧度,輕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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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一進(jìn)來看到坐在桌前的人是北堂墨染后雙目頓時(shí)瞪得溜圓,天下怎會(huì)有如此巧合之事,幾天前把他干暈的床伴怎么一轉(zhuǎn)頭就變成李家的人了?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舌頭頂著上顎,硬著頭皮把暗器情況對(duì)北堂墨染說了一遍,說得這叫一言辭懇切,楚楚可憐。言外之意就是——我們的暗器這么精良,我還是從大老遠(yuǎn)的西域跑來和你做生意的,你們?cè)賶簝r(jià)可真的就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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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微瞇著眸子,視線緊緊鎖著眼前的唐三,揚(yáng)唇拱手道:“在下北堂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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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這人的名字怎么跟幅畫似的?不過……他既然不是李家的人,看來還有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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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他慫,他本來是抱著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來著,甚至還想過硬的不行他就裝裝可憐,李家要是來的是個(gè)傻子倒也能讓他輕易糊弄過去。但來的是北堂墨染……北堂墨染早就知道他私下是什么樣子了,在床上那股勁也能看出來這人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現(xiàn)在是硬硬不起來,軟也沒有軟的余地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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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唐三的小腦袋瓜突然靈光一閃,誰說沒有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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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三不說話,北堂墨染假意遲疑道:“這價(ji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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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頭來,唐三已然換了一副面孔,眼角笑得彎彎的,躁動(dòng)又惹眼:“今天不和公子談生意,只敘敘舊如何?”還沒等北堂墨染再開口說話,唐三突然微甩了一下頭,一枚微小光珠準(zhǔn)確無誤地打掉北堂墨染頭上的墨梅簪,一頭墨發(fā)頓時(shí)鋪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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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連動(dòng)都沒動(dòng),甚至連手中茶盞里的茶水都沒漾起波紋來,他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眉,也不說話,就這么眼眸深深,意味深長(zhǎng)地看著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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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的眼睛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看人的時(shí)候又欲又蠱人,就像這人的視線能透過薄薄的衣料把你渾身上下看了個(gè)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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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面色惶恐,滿臉歉疚地道了一聲[抱歉],卻抬手隨意把掉向他桌子邊的銀簪撿起來,插進(jìn)自己頭頂那個(gè)圓圓的發(fā)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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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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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不答話,蹭到北堂墨染身邊和黑色柔發(fā)在日影下隨風(fēng)翻飛的墨染對(duì)視,從袖中掏出一根看起來像是玉質(zhì)模樣的發(fā)簪,看到北堂墨染的桃眸中終于閃過一絲錯(cuò)愕,唐三唇間彎彎起淺淺的弧度,用玉簪把北堂墨染的頭發(fā)挽起來,偏頭道:“墨染,你頭發(f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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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亂了是誰弄的?北堂墨染腹誹,待唐三幫他把頭發(fā)挽好了便給小廝使了個(gè)眼色,木窗吱吱呀呀地合上,握住手腕輕輕一拽,北堂墨染很輕易地就摟住唐三的細(xì)腰把唐三箍進(jìn)了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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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頂了一下唐三腿間,算是給唐三一個(gè)小教訓(xùn)。北堂墨染看著懷中的小人輕顫,卻故意貼著他的嘴唇將吻不吻:“三三剛剛說要和我敘舊,可是這樣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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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和三三這樣敘一天的舊,但是暗器的價(jià)格我可就沒法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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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此時(shí)面對(duì)此等情景早該面色羞得通紅,連看都不敢去看他了,偏偏唐三是個(gè)愛即時(shí)享樂的主,電光火石間,唐三竟化被動(dòng)為主動(dòng),強(qiáng)勢(shì)攫住北堂墨染的雙唇,攪起澎湃的情焰在兩人唇舌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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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腰間指腹摩挲, 四片唇瓣分離,唐三親昵地蹭了蹭北堂墨染的鼻尖,在小廝錯(cuò)愕的神情中飛速打開窗門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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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門外的木源目瞪口呆,咋咋呼呼地邊跑邊喊:“少主——少主——少主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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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源,去裁縫店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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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堂府的路上,小廝盯著路邊小攤上擺放的和北堂墨染頭上別無二致的發(fā)簪,攥緊了拳頭,小聲為自家公子鳴不平:“他竟然用地?cái)偵系臇|西誆走您一支銀簪!還親完您就跑路,屬下就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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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卻說:“我看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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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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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進(jìn)來的時(shí)候,我在窗邊看見他用三個(gè)銅板換了現(xiàn)在我頭頂?shù)倪@只簪子?!北碧媚镜脑拺袘猩⑸?,又悠閑又輕慢,甚至從他的話里面聽不出一絲的語氣波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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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訝然:“那、那您還……”那您還由著他拿走您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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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覄偛虐阉馁N身玉佩順走了。”北堂墨染的語氣終于染上幾分愉悅,為小廝的石化再填一把火:“但我也還了他一樣?xùn)|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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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子?”小廝震驚得方言都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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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墨染隨意把唐三的玉佩別至腰間,淡笑道:“我的房門鑰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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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這邊的木源看著一件一件在裁縫店試衣服的唐三,得知生意還沒開始談后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少主!我的好少主!生意!想想咱的暗器!咱不能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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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試衣間的布簾,唐三的聲音勾著笑意:“別急,今天晚上就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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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源知道少主的脾性,紅著臉不做聲了,騰了半響他終究是忍不住,又問道:“那您買衣服又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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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淼膸咨硪路缓妹?,買一個(gè)好脫的晚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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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源:……我就多嘴!我就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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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竹影臨窗,擾亂照下庭來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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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吩咐過今晚不必?cái)r人,但唐三偏偏不愿意走正門,他身形如電,動(dòng)作迅疾,縱躍如飛,幾個(gè)起落就跑進(jìn)了院子,猶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躍至北堂墨染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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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真的神通廣大有通天之術(shù),隨隨便便就能猜出來北堂公子住在那間屋子,只是——這偌大的北堂府中,除了北堂墨染屋內(nèi)還亮著燭光,其他的屋子已然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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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吞口水,唐三摸出腰間的鑰匙就要把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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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才是被采的那一個(gè),為什么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像個(gè)采花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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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鑰匙抵上門,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緊接著便是被一只大掌拽進(jìn)屋內(nèi),北堂墨染把唐三頂在木門和他的身體之間,舌頭掠奪般地入侵,探尋到那一條小舌后便勾著它一起起舞。唐三沒想到北堂墨染會(huì)突然來這一出,毫無準(zhǔn)備地被親了個(gè)暈頭轉(zhuǎn)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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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剛洗過澡,渾身上下都是他特有的冷梅香,帶有冷梅味道的吻從耳廓擴(kuò)到紅纓,又?jǐn)U到腿間,唐三終于發(fā)出忍受不住的喘息聲,雙頰,鼻頭都被刺激得通紅:“去、去床上,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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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模糊如細(xì)碎的星點(diǎn),又若瓊珠跌散,在眼前歡騰輕盈地跳躍。北堂墨染回過神,窗軒外月色溶溶浸窗,兩個(gè)人交疊的身影在窗紙上投下纖裊纏繞的影子,花木上月色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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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隔著褲子輕輕一頂,看到唐三比上次更大的反應(yīng),他低聲調(diào)笑道:“三三,你比上次更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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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褪的衣衫襯托下,唐三白皙的鎖骨更加的清晰,盈盈一握的腰肢也似泛著光的白玉,奶酪般白皙的腿間還留著北堂墨染上次留下來的痕跡,唐三面色蒸著粉暈,屈起左腿蹭得北堂墨染沉喘一聲,反唇相譏:“墨染看起來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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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沒好到哪里去。吃過珍饈美味的人再吃起糠咽菜來竟然比想象中還難以下咽,以至于他每次想再尋個(gè)美人一親芳澤卻都總覺得差了點(diǎn)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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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也是如此。找誰都覺得和北堂墨染沒法比,自然就懶得再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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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時(shí)的激情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代表眼前的人滋味確實(shí)不錯(cuò),是一個(gè)令人喜愛的床伴,能再打一炮也是因?yàn)樗麄兗沂老喈?dāng)不會(huì)擔(dān)心被纏上罷了。若不是李家和唐門的生意來得巧,讓他們有個(gè)機(jī)會(huì)知根知底,這兩人怕是早就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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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身上露出的地方全是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緋紅印子,北堂墨染的力道使他想起海浪,充滿壓迫感,快感如潮水般洶涌不斷,叫他喘不上氣,鼻尖充斥著北堂墨染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梅香,他好像聽見海風(fēng)吹來的聲音和北堂墨染低沉的喘息混雜著,叫唐三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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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好像比上次兇了那么一點(diǎn),唐三嚴(yán)重懷疑:這家伙就是想看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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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的叫聲夾雜了一點(diǎn)哭腔出來,北堂墨染必定會(huì)拉著他換個(gè)姿勢(shì),非得面對(duì)著面,把他臉上的表情一覽無余,再壞心眼地弄得他咬著嘴唇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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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我哭是吧,那我就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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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尾紅得如同醉酒,攀住北堂墨染的肩頭哭出了聲:“你都不親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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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看著身下的人裝委屈裝得起勁兒覺得可愛的緊,便漸漸慢下動(dòng)作,像耐心的獵人般,滑膩的舌如同靈活的魚從唐三開啟的唇齒間穿梭過去,待唐三漸漸放松下來又繼續(xù)撒起狂風(fēng)暴雨,爽得唐三魂都要飛了,猛地痙攣起來嗚嗚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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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猜得沒錯(cuò),北堂墨染的確是喜歡這唐三哭起來的模樣,瑞風(fēng)眸里蒙著水霧顯得這小壞蛋無辜可憐極了,他平時(shí)里最煩床伴掉眼淚,可唐三哭起來他卻怎么看怎么喜歡,怎么看怎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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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狠狠撞了一下,北堂墨染心想:可能是因?yàn)檫@唐三長(zhǎng)得實(shí)在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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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來了一次又一次,兩個(gè)人的身影卻仿佛不知疲倦地一直重疊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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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然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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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暈在床上,一度懷疑北堂墨染是不是在采陽補(bǔ)陽,感受到腿間和頸間有濕熱的布料替他擦拭身體,唐三皺著眉哼唧了兩下,微張著紅唇又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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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醒來時(shí)北堂墨染坐在搖椅上看書,床邊的精致小柜上是給唐三備好的銀票和清粥。北堂墨染見唐三醒來便起身過去舀起一勺清粥在唇邊吹了吹喂給他,唐三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咽了幾口粥,大腦宕機(jī)地眨巴了一下眼,又眨巴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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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往雖然玩的花,但去人家家里過夜倒還是頭一回。按照他以往的作風(fēng),他應(yīng)該拿起賣暗器的銀票趁北堂墨染不注意就開溜,但他現(xiàn)在竟然像個(gè)傻乎乎的小鵪鶉似的,由著北堂墨染把一碗粥喂他吃了個(gè)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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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yàn)椤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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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走正門的唐三幾個(gè)起落翻出院子,落地時(shí)他感受著微微泛疼的腿根,暗暗吐槽北堂墨染這家伙的精力過于旺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也不虧,即睡到了美人又談攏了生意,嘿~一舉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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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第二天李家就收到了唐門送去的諸葛神弩,李炬堯喜得恨不得沖進(jìn)北堂府狠狠親他表哥幾口,可一想起北堂墨染舞劍時(shí)的那股子狠勁兒……他不自覺縮了縮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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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還是下次介紹幾個(gè)小美人給他表哥認(rèn)識(sh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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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談攏,唐三本該立刻啟程回西域。但葛然聽聞再有半個(gè)月便是中原的乞巧節(jié),聽著賣糖葫蘆的大爺把中原的乞巧節(jié)說得天花亂墜,唐三興奮得眼睛發(fā)亮,說什么都要在這里過了乞巧節(ji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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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燈!還有相親會(huì)!還有各種各樣西域沒有的小點(diǎn)心!終究是愛熱鬧的少年,對(duì)于西域沒有的一切他都覺得新奇好玩,唐三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乞巧節(jié)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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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行至瓊明湖畔,看到不少人在放孔明燈??酌鳠羧饺缴仙绗摤摖q爍的星子,形成了一條連接著天宇和湖面的璀璨星河。他瞧著新奇心里歡喜,仰頭看燈時(shí)那一雙眼睛映著火光又黑又亮,宛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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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人戳了戳肩膀,唐三回頭,是一張還算干凈舒服的臉,來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禮貌又磕巴地問他愿不愿隨他逛逛。唐三本想拒絕,余光葛然瞥到了一塊熟悉的紫色衣角,他神色不易察覺地微變一下,隨即展顏應(yīng)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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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的很小,在這里都能碰見北堂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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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北堂墨染身邊圍了一圈李炬堯?yàn)榱恕案兄x”他給他送來的人,說什么都非要讓北堂墨染留下一個(gè)來,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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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坳不過他這個(gè)腦子一根筋的表弟,虛虛抬眼掃了一圈,隨便挑了個(gè)眉眼打扮與唐三有三四分相似的人,終于把李炬堯打發(f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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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相相似,卻不及唐三明艷半分,這人看起來雖然和唐三年紀(jì)大差不差,脾氣性情卻是和唐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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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點(diǎn)是很乖很聽話,說不好聽點(diǎn)就是怕他,怯怯懦懦的,小心翼翼地討他歡喜,卻沒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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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真正的小白兔,他還是更喜歡披著兔子皮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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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和別人一起放花燈的那個(gè)人是?!!北堂墨染瞇了瞇眼,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何沒由頭地染了幾分怒火,他幼稚地拉著身邊的人在唐三放花燈附近的地方繞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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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了沒!看見我了沒!看見風(fēng)流倜儻的我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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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這花燈放的也是心不在焉,直到手上傳來灼燒感他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溜神太久了,一抬眼,北堂墨染竟然還帶著他的新伴兒在他面前晃悠!唐三就覺得心里頓時(shí)一陣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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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才不受這種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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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明天就要回西域了,他有什么好怕的!唐三如此想著,理了理衣襟,丟下一句“抱歉,在下有事,先行一步?!碧_就去堵北堂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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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身旁的這位美人我看上了,公子讓給我如何?”唐三走到北堂墨染身前,飽滿的唇微啟,他的聲音淡淡的,偏偏最后一個(gè)音節(jié)尾音上揚(yáng),有意無意地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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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唐三眼角微微上揚(yáng),皮膚又白又嫩,瑩潤得就像皮膚表面自然覆了層透明薄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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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dòng)了一下,說出的話卻滿滿都是拒絕的意味:“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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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撞見和別人一起放花燈,轉(zhuǎn)頭就來搶他的人,他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gè)小狐貍這么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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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唐三下一句話卻蕩得他心臟停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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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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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唐三眸色瀲滟,一雙眼睛里滿滿是得逞般的得意,他轉(zhuǎn)頭看向北堂墨染身邊的人兒,唇角彎彎,又重復(fù)了一遍:“公子把這美人兒讓給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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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陣仗,他不過是被他家公子送來陪人的罷了,他哪有什么讓不讓的權(quán)利?抬眼飛速瞟了北堂墨染一眼,得到北堂墨染默許的神情,他才松了口氣,微微朝唐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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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陪別人放花燈跑來這里找我做甚?”可能連北堂墨染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這話里滿滿都是醋味,讓唐三忍不住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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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某人和他一樣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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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醋了唄?!碧迫龑?shí)話實(shí)說。感受到北堂墨染越來越灼熱的視線,他傾身在北堂墨染耳側(cè)吹氣柔聲道:“我明天就要回西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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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你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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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勾人的后果就是被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后那一關(guān)頭,北堂墨染研磨著那個(gè)點(diǎn)就是不肯給他痛快,磨得他頭暈眼花,腰都軟得直接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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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還會(huì)回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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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搖著腦袋抖著身子哭:“你先給我……先給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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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他們就好像是真正的情侶一樣,溫柔纏綿了一夜,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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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沒去送唐三,唐三臨走前也沒對(duì)他說什么山盟海誓的假話,只是送了他一只袖劍,打趣道想他了或許可以去西域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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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三心里明鏡似的知道:北堂墨染不會(hu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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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陣子的相處讓他們心中都產(chǎn)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但這些情愫對(duì)于北堂墨染和唐三這樣的人來說并不重要。它可能僅僅占了他們生活中的百分之十,甚至更少。中原沒有唐門,西域也沒有北堂家的產(chǎn)業(yè),他們不可能為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小悸動(dòng)拋棄在另一個(gè)地方所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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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里到西域有三千公里路,就算騎快馬,走官道到達(dá)那里也需要一旬到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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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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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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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和距離可能會(huì)把微小的情意磨平,直到心底再無波瀾,也可能會(huì)把本不大思念之火吹至燎原之勢(shì),一發(fā)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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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那段日子里他們也試過再去找其他人,但每每快要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又總會(huì)泄下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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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都可以的,怎么去了中原一趟回來就不行了呢?唐三看著旁邊剛被自己打暈的人,越想越覺得不對(duì)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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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預(yù)想的不太一樣。他為什么……越來越想北堂墨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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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這邊也是一樣。他長(zhǎng)得好看又出手闊綽,身邊愛慕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可越這樣他就越覺得心里發(f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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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的美人都在他身邊,或溫柔,或恬靜,或冰冷,或妖媚……但日子越久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只想要那個(gè)有點(diǎn)壞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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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那個(gè)愛裝乖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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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北堂家的產(chǎn)業(yè)慢慢向西域那邊拓展,北堂墨染也真的去了一趟西域,只是他沒見到唐三,也沒刻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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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域的前一晚,北堂墨染不知用紅紙寫了什么些東西。只知道第二天,這些東西連著一幅畫像被他叫人一起送去了唐門。唐昊看到了那些東西后,又瞄了一眼這小半年里一直磨著他要在中原弄一個(gè)“唐門分門”的唐三,頓時(shí)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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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你爹我也管不了你,在中原要是被人欺負(fù)了可別說是我唐昊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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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一揮,唐昊在那紅紙上寫下了幾個(gè)字,連帶著一些打造暗器的書籍一同塞進(jìn)唐三的行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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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回中原的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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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剛從紅樓里出來,還沒等走幾步路葛然被一只浸滿了迷藥的濕布蒙住口鼻,他本來已經(jīng)掏出暗器,熟悉的冷梅香透過布料傳至他鼻腔,唐三眨巴了下眼,把暗器隨手丟在路上,腿一軟,直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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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看著被捆在床上的唐三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壞蛋回中原已經(jīng)有半年了,不來找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去紅樓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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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接一陣兒的快感讓唐三悠悠轉(zhuǎn)醒,還沒等他搞清楚身處何地又被頂撞得腦袋發(fā)懵,教他不住地大聲呻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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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故意要欺負(fù)他,便壓低了嗓子說:“這間屋子可是處于人群最密集的集市,你叫得這么大聲就不怕一會(huì)兒有人突然闖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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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唐三叫得更大聲了,他渾身泛著紅潮,瞇著眼揚(yáng)唇笑道:“怕什么,來一個(gè)我殺一個(gè),來一雙我便殺一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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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瓣鮮艷欲滴,還有點(diǎn)亮晶晶的水漬,像熟透了的紅櫻桃,汁水橫流,果肉糜軟,引誘著人來采擷,眼中卻彌漫著霧氣,顯得他可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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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負(f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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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就是要欺負(fù)你,為什么又去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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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送上一吻,唐三很受用地看著北堂墨染的神情,越看越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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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談暗器的生意了。沒喝酒,沒吃茶,也沒看除了夫君之外的其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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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我送去的婚書在你手里呢?!”北堂墨染面色稍緩,身下動(dòng)作卻是不停,直至一場(chǎng)情事終了他才吻著唐三眼角的淚水,啞著嗓子問道:“為什么半年了都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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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眼神渙散,好半天才把眼神重新聚焦起來,小聲回應(yīng)北堂墨染的話:“本來想著等唐門在中原的生意和你在西域那邊做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你,但太想你,我就又想著要不要今天晚上偷偷溜進(jìn)北堂府里把你這樣那樣了。就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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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染低笑:“沒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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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紅著眼睛睨了他一眼,小聲應(yīng)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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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下唐三的鼻尖,北堂墨染垂眸看他:“再像剛才那樣叫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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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扁了扁嘴,遲疑道:“……深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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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不輕不重地敲了唐三腦門一下,北堂墨染一雙桃眸攝人心魄:“不對(duì),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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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深邃的眼眸里閃著絲絲光亮,慢慢湊到北堂墨染耳邊輕聲吐息:“夫君?!备惺艿奖碧媚绢澚艘幌?,他笑容擴(kuò)得更大,接著補(bǔ)充道:“墨染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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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北堂府大辦婚宴,那天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系著無數(shù)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dòng)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比肩繼踵,個(gè)個(gè)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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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北堂墨染和唐三這兩個(gè)情場(chǎng)浪子被對(duì)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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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炬堯最近三天兩頭就往紅樓跑。北堂墨染去一趟紅樓就能得到一場(chǎng)艷遇,最后還成功抱得美人歸了,他天天去怎么就是遇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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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里,一雙一直注意著李炬堯的鳳眸彎了彎。禪淵走過去,輕輕抽走李炬堯手中的酒杯,緩緩道:“別喝了,紅樓今晚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