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茫茫一片白。）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明晰——）

（那是她在找尋的終點。）

（純白色的圣芙蕾雅學(xué)園，只有正當中涂上了一抹火焰的鮮紅。）

（白色的世界將琪亞娜包裹，周遭的景色似乎有些陌生，又多少有些熟悉。）

（琪亞娜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當那道背影出現(xiàn)的一刻，琪亞娜的眼睛就已無法移開。）

（理性提醒琪亞娜，這里是核心的記憶創(chuàng)造出的世界。）

（但盡管這樣，她還是渴望能夠再有一次與她相見的機會。）

（哪怕只是告別。）

（琪亞娜邁出了腳步。）

好久不見，琪亞娜。

姬子……老師……

（詞句卡在喉嚨口，努力形成話語。）

（眼前的身影如此熟悉，仿佛依舊是昨日，仿佛她從未離開。）

我……是不是出現(xiàn)的太突然了？

（琪亞娜用力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

你變化真大。

姬子老師……一點都沒變呢。

是嗎？那我還挺開心的。

（琪亞娜咬緊了嘴唇。）

……

…………

這只是一段意識的殘影，對嗎……？

……是吧。至少這里的時間是不會流動的。

……

不過，我們還是能像這樣對話。

對不起啊，沒能陪在你身邊。

不，沒關(guān)系……

還能再見到姬子老師，我很高興。

至少，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你好好告別。

真的，應(yīng)該不止我一個人覺得你變了許多吧？

嗯，大家都這么說。

所以，你終究戰(zhàn)勝了空之律者，對嗎？

對，這也多虧了大家的幫助。

嗯，我就相信你們能夠做到。

先不說這些了，琪亞娜，想不想回圣芙蕾雅看看？

……當然想。

天命之戰(zhàn)后，我們離開了學(xué)園。

有機會的話，還是挺想回去一次的。

那不如現(xiàn)在就去，怎么樣？

……！

琪亞娜，讓我們稍稍享受一下不會流動的時間吧。

景色變了。

哈哈，這是我的記憶。

當了這么多年老師，我可是把圣芙蕾雅的每個角落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伸懶腰）真懷念啊，這種洋溢著青春的校園。

嗯，是啊。還記得當時的我總想著要快點長大。

但沒想到，成長居然是這么痛苦的一件事。

那如果重來一次，你的選擇會改變嗎？

應(yīng)該不會吧。那不就不像是「我」了嗎？

琪亞娜，看——我們的宿舍到了。那扇窗就是我的房間。

啊，我知道，晚上的時候，姬子老師的燈總是亮著的。

這么想來，那時還真是辛苦你們了。

啊，倒也沒那么辛苦。

我有時候，只是喝醉了忘記關(guān)燈而已啦。

看，那顆小樹叢。你逃課的時候總藏在那里。

我一直好奇，你為什么每次都藏在那？很容易就找到了。

哈哈……那里陽光是最好的嘛。

還記得那堵圍墻嗎？琪亞娜。

嗯，我經(jīng)常翻它出去。

德麗莎可頭疼了，大概先后把圍墻加高了三次吧。但你還是能翻出去。

我說怎么一次比一次費力呢。

但之后就沒再加高了。

為什么？

因為她怕你摔傷。

啊，是以前的訓(xùn)練場。

這應(yīng)該是你難得不會睡覺的課吧？

畢竟當時的我，只喜歡這樣的戰(zhàn)斗訓(xùn)練。

雖然在雙人對練中一次也沒有贏過班長她們。

現(xiàn)在呢？

那可就說不定了。

你們在這兒上課，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和我說說大家吧，她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琪亞娜向姬子講述了天命之戰(zhàn)后發(fā)生的事。）

是嗎……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姬子將琪亞娜的話慢慢消化，有些事實在她看來還有些難以置信。）

布洛妮婭那孩子竟然變成了理之律者啊……她的確有繼承逆熵盟主的潛力。

別看她平時話不多，但其實論觀察和學(xué)習能力的話，你們或許都比不上她。

另外，符華的來頭可真不小啊……

我確實被嚇到了，不過現(xiàn)在想想，這大概就是她的眼神和「同齡人」都不一樣的原因吧。

班長也有很多自己的心結(jié)，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解開了吧。

嗯……我本來還有些擔心她的，因為她總是把很難的事情輕描淡寫地就壓在心底、扛在肩上。

記得當時為了救我，就是她給了我中和血清。后來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得跟她說聲對不起呢。

嗯，我會告訴她的。

至于芽衣，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她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嗯，我明白的。我當然相信芽衣，她的心意……我都知道。

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想她。

啊……一回到這里，就會想起好多事。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才是那個收到大家?guī)椭疃嗟娜恕?/p>

芽衣，布洛妮婭，班長，德麗莎學(xué)園長，還有姬子老師。

我知道……都是多虧了你們，我才能走到今天，也才能在以后繼續(xù)堅定的走下去。

但……我還是會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

如果我能早點想明白一些事，大家就不用為我操心，芽衣也不會去世界蛇了。

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辜負了大家……

琪亞娜，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唉……這是要上課了嗎？

怎么，你不想聽？

（琪亞娜笑了）

不，我想聽。

十多年前，我剛剛上大學(xué)，年紀也就和琪亞娜你們差不多吧。

那時我父親在天命的研究所工作，研究的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也??知道。

雖然工作很忙，但他是一個好父親。會夸獎在學(xué)校取得了好成績的我，會抽空回來陪我吃飯，會給我買生日蛋糕……

但突然有一天，他離開了我，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無法接受父親的死訊，根本沒辦法了去相信，那張熟悉的臉部龐，會如此簡單地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從結(jié)論來說……我加入了天命，用接受人工圣痕的方式成為了女武神。

我當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明被刻意隱瞞的，那個父親死亡的真相；是身為女兒的執(zhí)念驅(qū)動著我的女武神生涯。

但在女武神部隊，我遇到了拉格納隊長。

…………

她對我說，女武神是為世界帶來光明的人，不應(yīng)該讓執(zhí)念和仇恨充斥著自己的內(nèi)心。

她引導(dǎo)我發(fā)泄出內(nèi)心塵封的苦悶，為我的女武神生涯找到了屬于明天的坐標。

是她第一次鼓勵我，「去把這個不美好的世界，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但……比起你們，我和她并肩作戰(zhàn)的的時光其實并沒有多久。

是2010年的那場災(zāi)難……

琪亞娜，空之律者總是將那些災(zāi)難和后果歸咎于你，這是不對的。她看不到人們自己的選擇，她容不下那些美好的微光。

——接下來的故事，才是我想要對你說的。

拉格納隊長犧牲后，我整理了她的遺物。在那些映照著生活點滴的衣服，書本，零食之外，還有一封壓在抽屜底部的信件:

「致我親愛的戰(zhàn)友們——」

「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那大概說明我已經(jīng)死了吧。」

「我個人留下的一切財物，按組織上的規(guī)定流轉(zhuǎn)處理便可。撫恤金這方面應(yīng)該也沒什么可擔心的?！?/p>

「那么接下來……就讓我在這封信中，分享一個放事吧?！?/p>

「幾年前，在剛成為A級女武神的時候，我經(jīng)常被派去做一些災(zāi)區(qū)的善后工作?！?/p>

「但說實話，那時候的我，覺得參與這種工作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才能?！?/p>

「比起求助那些弱小而又缺乏遠見的平民，消滅敵人才是女武神真正的職責。」

「我曾經(jīng)這么想過。于是有一天我鼓起勇氣質(zhì)問前來視察的主教大人——派女武神噓寒問暖，亡羊補牢，難道就能夠消滅崩壞嗎？」

「主教大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不能」

「我當時也愣住了。我原以為自己多沖動，必然會引來一番說教甚至懲罰?！?/p>

「但那位大人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我徹底改變了對自己職業(yè)的看法?！?/p>

「他說——但是天命從來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傳遞自己的信念。」

「戰(zhàn)友們，這也是我將要告訴你們的一句話。」

「我們秉持信念所做的工作，不管結(jié)果是否如愿，都絕不會是無意義的事?！?/p>

「我們守護那些美好的東西，守護那些將會成為美好的東西，守護那些我們認為重要的東西。」

「它們或許看似渺小，看似徒勞。但那不過是因為如今的它，還只是一顆種子而已?！?/p>

「這些孕育美好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綻放出漫山遍野的花朵?！?/p>

「所以，不用為我悲傷，戰(zhàn)友們。」

「我雖然已經(jīng)凋零，卻也化作了催生希望的土壤與肥料。」

「而未來的希望之花，也總有一天，將找到自己想守護的東西?！?/p>

這是拉格納隊長最后的教誨。說實話，我當時沒有完全明白她想告訴我們的東西。

只是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它告訴我，我應(yīng)該去圣芙蕾雅。

而當那一天——當我穿上真紅裝甲的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她的話語，仿佛是命運的輪轉(zhuǎn)一般，我理解了她信中所說的一切。

……

琪亞娜，我讀過那次任務(wù)的報告——

沒人知道那場災(zāi)難中發(fā)生了什么，但失控的律者被壓制了下來，解放天火圣裁的齊格飛也活了下來。

那一定是在場的某個人，做出了她認為正確的選擇。

我想，隊長一定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種她想要守護的東西，某種我也曾看見的東西。

隊長如此，我也如此，大家都是如此。

我們相信你能做到，能拯救更多的人，能將世界變得更美好。

而你也做到了，琪亞娜。

你在天穹市所做的一切，你在太虛山所做的一切，以及你正在為解決支配之律者所做的這一切……

你拯救了很多人，而這些人也將會去幫助更多的人。

這就是人類的傳承，永燃的薪火?！?/p>

謝謝你……姬子老師。

其實我也明白的……就是有時，我不能……

我理解你的緊張，琪亞娜。越是受到大家的幫助，就越是有一種身負重擔的感覺。

所以更要記住——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成為了伙伴與同志的迸熵，時刻為你們著想的學(xué)院長德麗莎，可靠的班長符華。

布洛妮婭，她雖然不擅表達，但總是想著同伴的事。她的行動，她的進步，你也都在眼里。

而芽衣，她是你們中最溫柔的孩子。所以不用擔心她，琪亞娜。相信她吧，她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而你，琪亞娜。

（姬子有些驕傲地說）

你是我所有學(xué)生中最調(diào)皮的那一個，也是最不輕言放棄的那一個。

你有改變大家的力量，有讓身邊的人與你一同前行的力量。

所以，相信并依賴你的同伴吧，琪亞娜。因為她們也一定相信并依賴著你。

我的旅途到此為止了。

從這里開始，琪亞娜，就是你的路了。

離開那扇門后，這一切都會消失，對嗎？

我不知道。

但……應(yīng)該是吧。

……嗯。

記得代我向圣芙蕾雅的大家告別。

好。

告訴芽衣，我支持她的選擇，但下次不能對朋友下這么重的手了。

我會的。

告訴布洛妮婭，我很高興看見她如今的成長，未來她一定能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者。

我也這么覺得。

告訴符華，雖然無法在未來再會了，但無論圣芙蕾雅還在不在，她永遠都是大家的班長。

嗯。

以后，就只剩下德麗莎一個人照顧你們了，你們都要聽話一點，不要惹學(xué)園長生氣哦。

最好多幫幫她的忙，別看她愛逞強，實際上，比我們辛苦的多。

我知道。

哦，對了，我記得拉格納也是麗塔和幽蘭戴爾的老師。

如果有機會的話，把她的遺志也傳達給她們吧。

沒問題。

最后，告訴你自己，琪亞娜……

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琪亞娜……不要太在意。

（姬子溫柔的笑了笑）

就把現(xiàn)在當做一場夢。

等夢醒了，每個人還要繼續(xù)向前。

……

不要害怕告別。

告別過去，是為了走向?qū)怼?/p>

……

我明白的……姬子老師……我都明白……

……

（琪亞娜攥緊了拳頭）

……

……對不起……

……對不起……姬子老師……

……我知道……我知道這種時候應(yīng)該笑著和你告別……應(yīng)該堅強的走出那扇門……

……我知道這里只是記憶的殘影，現(xiàn)實才是我該回去的地方。

……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

……只要我不走出那扇門……時間是不是就一直不會流逝……這一刻是不是就不會改變……

……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和您說聲再見……

……我明明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那些夸下的?？凇疫€沒有實現(xiàn)……

……這是一場夢……夢都會醒的……我知道……

……我會回去……會打倒千人律者……會帶芽衣回家……

……第十一律者，第十二律者……哪怕是終焉之律者，我都會戰(zhàn)勝它們……

……我會把這個不完美的故事……變成我們期望的樣子……

……我只是……想讓你也能看見這一切……

我當然能看見。

琪亞娜，只要你希望，我就能看見。

因為我就在你心中。

………………

你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在母親的葬禮上，我哭的昏天黑地，抱著父親不肯離開。最后，只剩下了我和他。

過了很久很久，父親摸了摸我的頭。我看向他，他眼中也是紅紅的血絲，和我不同，他流下的都是無聲的淚。

但他說——沒事的，姬子，媽媽會化作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們。

父親從不會表達這些，連安慰的話語都如此笨拙。

但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相信他說的那句話。

琪亞娜，只要你相信……我就會化作星星，在夜空中守護著你。

就算火炬會熄滅，月亮會失去光芒；這不變的微光，也會為你點亮前行的方向。

所以，不要害怕。

我沒有離開你。

成為學(xué)生前進的力量，是老師最浪漫的歸宿。

我知道……

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改變，哪怕這種改變會帶走你的整個世界。

但沒有關(guān)系——它也正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是一種足以為任何人開辟希望與道路的力量。

……嗯。

迷茫的時候，就抬頭看看星空吧。

我愿在那里，為你照亮整片黑夜。

…………

……謝謝你，姬子老師。

（白光從世界的盡頭亮起）

……我……該走了。

嗯，去吧。

向前邁出腳步，琪亞娜，只管大膽前進就好。

我會永遠祝福你，守望你。畢竟——

你是我無量塔姬子的學(xué)生啊。

哈哈……

姬子老師……

嗯？

很高興能成為您的學(xué)生！能夠遇見您，是我的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

去吧，琪亞娜。

再見了，姬子老師。

去吧，琪亞娜

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

我會繼續(xù)守護你的

雖然是最后一面，但這不是永別

【當你為錯過太陽而哭泣的時候，你也要錯過群星了】

怎么樣，挺棒的詩吧？泰戈爾寫的

【有一個夜晚我燒毀了所有的記憶，從此我的夢就透明了】

【有一個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從此我的腳步就輕盈了】

這也是泰戈爾，喜歡的話，出去后找來讀一讀吧

怎么了，琪亞娜，還想聽我說點什么嗎？

止步不前可不好噢

你們可要聽話一點。不要再給學(xué)園長搗亂了

不過……你們已經(jīng)過了搗亂的年紀了吧

在圣芙蕾雅上課的日子好像還是昨天……啊，對我來說，確實是昨天吧？

那件紅色的新禮服，我還一次都沒有穿，真可惜啊

現(xiàn)在的你們，應(yīng)該都不用上課了吧？

記得，以后多幫幫德莉莎學(xué)園長的忙

知道嗎？雖然她有時比較刀子嘴，但卻是最關(guān)心你們的

芽衣的話，你不用擔心她，琪亞娜。你們一直是最好的拍檔

你再不動身的話，就要追不上芽衣了喲

唔，我可不是什么故事書哦，琪亞娜

勇敢前進吧，琪亞娜，我的心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也會一直看著你們成長的

或許以后還能在夢里相見

對未來感到迷茫是正常的，這沒什么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夠了

不過在忙也要好好吃飯哦，但對琪亞娜而言，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還記得剛?cè)雽W(xué)時候的訓(xùn)練嗎？琪亞娜，那時我讓你們一起上，結(jié)果都沒贏過我

但現(xiàn)在的話，你們應(yīng)該都比我還強了吧

再待下去的話，你的同伴可要為你擔心了喲

為什么越是到這種時刻，越是會想起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突然有些想念芽衣的料理了，我向來只會做些簡單的飯菜

不過說到這里，倒是想起以前符華也給我做過一次面，我記得……名字叫餐蛋面，是神州的特色吃法，啊……好久都沒吃到了，好想再嘗一嘗

以前在圣芙蕾雅，德莉莎總是我管我這管我拿的，雖然我知道，自己當時應(yīng)該有個老師的樣子，不過德莉莎不也總是把零食藏在抽屜下的檔案袋里嗎，雖然總是能被我發(fā)現(xiàn)

噓，不要告訴她哦

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所有人的料都要被我抖出來了

有很多事，總覺得時間還有的是，機會還有的是 ，結(jié)果到頭來都沒能實現(xiàn)

如果你們有想要做的事，就要大膽去嘗試哦

好吧，那就再和你說個故事吧

我曾經(jīng)聽過一個故事，琪亞娜。

一位死去的母親，生前為孩子寫了許多信，讓她在每個生日都能收到一封。

作為孩子堅強的獎勵，她在每封信里都附上了足夠買糖果的零花錢。

隨著孩子越長越大，信中的糖果錢也越來越多。

她希望以這樣的形式陪孩子長大。

就算自己逝去，也能作為一位鼓勵孩子成長的母親，陪他們走過童年。

可惜的是，我沒時間給你們留下這樣的信了。

但琪亞娜，我也能一直陪伴著你們成長。

你們從我這兒學(xué)會的東西、繼承的東西，就是我留給你們的糖果。

它會隨著你們的成長悄悄長大，成為你們堅定前行的力量。

那就是我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明。

也是我會永遠陪伴在你們身旁的證明。

琪亞娜，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因為不管前方有怎樣的困難，你都能戰(zhàn)勝它們。

你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永遠相信你。

姬子溫柔地注視你，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