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金院:開學(xué)第一天!
0915(報道前夕)
清單一條條對下來。9點55分,終于收拾好了,就準(zhǔn)備會見我未來的舍友們了。
定個鬧鐘,便準(zhǔn)備睡了。
(未發(fā)出的消息…)
0916
昨晚收拾書包到今早,最擔(dān)心的莫過于書包拉鏈爆開。為此甚至讓老爸帶我來了南站,雖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還是找到北入口。
現(xiàn)實給我的第一棒,城際列車沒了……
老爸估計也沒想到,幾分鐘前還與我說有事聯(lián)系爸媽,事兒這么快就趕上來了。
我甚至打滴去學(xué)校的心都有了,媽幫忙查了查,差不多兩百多塊。此刻我和爸在買票的地方排隊,火車與高鐵票都有銷售,有個去杭州的爺爺問我們?nèi)ズ贾菽睦?,我“下沙”一聲喊,驚動了前面的叔叔,他回頭說他也到下沙去。我聞見他買了火車票,好似二十來塊。下一個就是我們父子倆,我問哪個早一點,對面給我安排了高鐵票。等到想起學(xué)生優(yōu)惠的時候,她說要是退出這個界面票可能就沒了,要等下午。不敢耽擱,連忙付了錢,七十一。爸目送我在二樓過了安檢。
看到終點站連云港,初以為連云港在杭州東站,或是杭州東站的別名,度娘一問——噢,想錯了,但是兩個不同的站點。我有點慌張,莫非是買錯了?低頭一看,票子上黑紙白字,右手邊赫然寫著“杭州東站”。大概杭州東站是這趟列車路過的一地吧。
又去望大藍屏幕,G7586,檢票口9A、9B。我心思百轉(zhuǎn),等時間再近一點,就去尋尋檢票口……
候車站第一眼望過來是烏泱泱涌動的人頭。有的人坐著,有的人站著,有藍色的椅子,也有油黑的按摩椅。左右兩側(cè)像小小的商場,有包包店,雨傘店,也有和府撈面、老娘舅等吃食店。商店和出入口把候車的人們包圍了起來,有的人慢條斯理地走,有的人舉起手臂向同伴招手,也有少部分人在奔跑中。廣告屏上,“寧波歡迎您”五個大字同廣告燈一起閃爍。
我覺得這一切都奇妙極了,這是我第一次坐高鐵啊!高鐵是刷身份證進站的,和城際列車略有不同。
還未開檢,已經(jīng)有很多人排隊了。車次G7586,站臺9,車廂9-16,黃色地標(biāo)。又過十分鐘,來來往往的人群涌向這頭,統(tǒng)統(tǒng)有三隊,每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我不著急,慢慢地把熱茶喝下肚子,反正是站票,反正行李多。
據(jù)說此時杭州雨下的很大,寧波此刻天也白茫茫的。
25分,G7586狀態(tài)變成了正在檢票。廣播開始播放:“請乘坐G7586的乘客到XX檢票?!比巳阂砸庀氩坏降乃俣韧傲鲃?,一下子就少了一大截。
進了高鐵,卻不知該往哪兒去,便倚在洗手間的標(biāo)志旁,瞧著來往的人如何走動,如何覓座。等車門合上,人們基本落座,我靠近一個空位,直到高鐵啟動也不見有人過來,這才坐下,十分窘迫。
研究小桌背上的貼紙,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三號車上。我不知道過會兒會不會有人找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掃到有人把包掛在座椅的犄角上,心說好主意,連忙跟著照做。有乘務(wù)員過來問要不要今天的盒飯,她像魚一樣快速游過。
去上廁所的時候,先前站著的地方,如今地上已坐了人。我心里不禁有些遲疑:莫非我的判斷出了錯?
高鐵突然鉆進了黑色的隧道,窗子似乎涂上了黑色顏料,耳邊炸開風(fēng)一樣的呼嘯聲,以及瑣碎的閑聊在身后徘徊。
列車停了,有個阿姨攥著票在我身旁站了很久,我心一直緊張地提著,她很快離開了這列車廂,隨著車門合閉,她的身影如煙一樣閃過。我方松一口氣沒多久,卻過來一個中年男人,說這是他的位置……
列車抵達紹興東的時候,洗手間畔的窗外風(fēng)景如畫,我坐在行李箱上,倒也悠然。
我握著手機補課,方才通曉一些:所謂二等座,即五位一排。如果座上無人,無座也可以落座。雖是同樣價格的兩張票,持二等座坐票的人一定有座。
高鐵上看到的景色,平常并不多見。無論是一道道的鐵路,還是猶如異世界文明般細細長長條子狀、象腿似的高樓,茫茫的大霧,給它們添了幾分神秘的姿色??上看蜗肱恼盏臅r候,景色都過去了,就像有一條無形的禁令,不允許它們被世人所流傳。查了一下路線,檢索列車號,很順利,甚至連到達時間都能搜得出來。
快到杭州東站的時候,望到一個仿佛沉浸在禁忌里的湖泊,水波與天沒有清晰的界定,給人一種神秘的、危險的感覺。
臨下站的時候,我看到了軌道上鑲嵌的礦泉水瓶,心里泛起一陣悲哀,莫名想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到海邊,瞥見漂在水中翻白肚子的魚……隨著列車發(fā)出“嘟嘟”的叫聲,我又一次孤身一人來到了杭州,來奔赴又一場青春的盛會。
我只知道前行,尋找一個出口,看人們擁擠地上了電梯,我想我是擠不過去了。我聽到有人說不是這,那是換乘的。
從頭到尾好像都是使用身份證。地鐵,是我最熟悉的東西。走到一半,突然有一種感覺,就是我離父母很遠很遠了。詢問工作人員確定一號線的位置,也是在這里找到了金融接風(fēng)的志愿者。他們給我指了一個方向。
人山人海,從未覺得,不認識我的人有那么多。下地鐵的時候看到滿車的人,心里十分驚恐。
當(dāng)真是欲語淚先流,我郁悶極了,真的,非常郁悶。
我現(xiàn)在再也不覺得在亞運會期間開學(xué)是件好事。
還下雨。
感覺天要亡我。
下大雨呢,手忙腳亂。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氣球橡膠的味道,這里好像很多地方都能見到彼岸花。
一路都看得到浙金院的紅衣志愿者,像彼岸花一樣紅艷艷地盛開著。上車(校車)的時候已經(jīng)濕了半個身子,方一下車就有人喊信息技術(shù)學(xué)院,什么也沒想就跟著志愿者走了,又是拿檔案袋又是拿軍訓(xùn)服。到了寢室床單還在路上飛,快遞在錢塘江對岸從早上起就沒動靜。
學(xué)校有個保險。媽讓我交保險費,三十塊錢,她發(fā)了我五百。
結(jié)果晚上班會上,翁老師在黑板上留了一串?dāng)?shù)字道:“這是我的號碼,但是這里還是要寫一下,這是為了收班費?!?/p>
錢還沒捂熱就又轉(zhuǎn)出去了,已經(jīng)覺得累了倦了。
床單終于在下午五點時鋪上了我的“空中樓閣”,第一次自己鋪沒什么經(jīng)驗,傻傻分不清正反,心想有線格子的一面好像是正面,卻又思量線格子咯人。鋪好以后拍了照問媽,還真是方格子一面朝上。鋪床鋪沒有想象中的費勁,床單也是這樣兒。
媽媽給我寄了衣架,我想著衣架我有嘞,家里的我?guī)Я?,到洗衣服的時候才恨覺衣架和桶都少了。當(dāng)然,次日我就改了口:“媽媽,衣架的單號發(f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