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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一個愛好虛構的思辨體系，但思想極其深刻的研究人類發(fā)展基本原則的學者［注：黑格爾?！幷咦ⅲ菀幌蛘J為，自然界的基本奧秘之一，就是他所說的對立統(tǒng)一［contact　of　extremes］規(guī)律。在他看來，“兩極相逢”這個習俗用語是偉大而不可移易的適用于生活一切方面的真理，是哲學家不能漠視的定理，就像天文學家不能漠視刻卜勒的定律或牛頓的偉大發(fā)現(xiàn)一樣。

　　“對立統(tǒng)一”是否就是這樣一個萬應的原則，這一點可以從中國革命[92]對文明世界很可能發(fā)生的影響中得到明顯的例證。歐洲各國人民下一次的起義，他們下一階段爭取共和自由和爭取比較廉潔的政體的斗爭，在更大的程度上恐怕要取決于天朝帝國（歐洲的直接的對立面）目前所發(fā)生的事件，而不是取決于現(xiàn)時的其他任何政治原因，甚至不是取決于俄國的威脅及其后果——可能發(fā)生的全歐洲的戰(zhàn)爭。這種說法看起來非常奇怪和荒誕，然而，這絕不是怪論，凡是仔細考察了當前情況的人，都會相信這一點。
　　中國的連綿不斷的起義已延續(xù)了10年之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匯合成一個強大的革命，不管引起這些起義的社會原因是什么，也不管這些原因是通過宗教的、王朝的還是民族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推動了這次大爆炸的毫無疑問是英國的大炮，英國用大炮強迫中國輸入名叫鴉片的麻醉劑。滿清王朝的聲威一遇到不列顛的槍炮就掃地以盡，天朝帝國萬世長存的迷信受到了致命的打擊，野蠻的、閉關自守的、與文明世界隔絕的狀態(tài)被打破了，開始建立起聯(lián)系，這些聯(lián)系從那時起就在加利福尼亞和澳大利亞黃金的吸引之下迅速地發(fā)展了起來。同時，中國的銀幣——它的血液——也開始流向英屬東印度。
　　在1830年以前，當中國人在對外貿易上經(jīng)常是出超的時候，白銀是不斷地從印度、不列顛和美國向中國輸出的?？墒菑?833年起，特別是1840年以來，由中國向印度輸出的白銀是這樣多，以致天朝帝國的銀源有枯竭的危險。因此皇帝下詔嚴禁鴉片貿易，結果引起了比他的詔書更有力的反抗。除了這些直接的經(jīng)濟后果之外，和私販鴉片有關的貪污也從精神方面使中國南方各省的國家官吏完全腐化。就像皇帝通常被尊為全國的君父一樣，皇帝的每一個官吏也都在他所管轄的地區(qū)內被看作是這種父權的代表?？墒?，那些縱容鴉片走私、聚斂私財?shù)墓倮舻呢澪坌袨椋瑓s逐漸腐蝕著這個家長制的權力，腐蝕著這個廣大的國家機器的各部分間的唯一的精神聯(lián)系。存在這種情況的地方，主要正是首先起義的南方各省。所以很明顯，隨著鴉片日益成為中國人的統(tǒng)治者，皇帝及其周圍墨守成規(guī)的大官們也就日益喪失自己的權力。歷史的發(fā)展，好像是首先要麻醉這個國家的人民，然后才有可能把他們從歷來的麻木狀態(tài)中喚醒似的。
　　中國過去輸入的英國棉織品數(shù)量很小，英國毛織品的輸入也微不足道，但自1833年起，當對華貿易壟斷權由東印度公司手中轉到私人商業(yè)手中之后，這項輸入便迅速地增加了。從1840年起這項輸入增加得更多，其他國家特別是美國也開始參加和中國的通商。這種外國工業(yè)品的輸入，對中國工業(yè)也發(fā)生了過去對小亞細亞、波斯和印度的工業(yè)所發(fā)生的那種影響。中國的紡織業(yè)在外國的這種競爭之下受到很大的痛苦，結果就使社會生活受到了相當?shù)钠茐摹?br>　　中國在1840年戰(zhàn)爭[93]失敗后被迫付給英國的賠款，大量的非生產性的鴉片消費，鴉片貿易所引起的金銀外流，外國競爭對本國生產的破壞，國家行政機關的腐化，這一切就造成了兩個后果：舊稅捐更重更難負擔，此外又加上了新稅捐。例如，1853年1月5日皇帝［注：咸豐?！幷咦ⅲ菰诒本╊C發(fā)的一道上諭中，就責成南方各省、武昌、漢陽的總督和巡撫減輕稅捐，允許緩交，首先是絕對不要額外再征；否則，這道上諭中說，“小民其何以堪？”又說：

　　“……庶幾吾民于顛沛困苦之時，不致再受追呼迫切之累。”［注：見北京圖書館藏“大清文宗顯皇帝圣訓”原刻本卷一，第十一頁?！g者注］

　　記得在1848年，在奧地利這個日耳曼式的中國，我們也聽到過同樣的話，看到過同樣的讓步。
　　所有這些破壞性因素，都同時影響著中國的財政、社會風尚、工業(yè)和政治結構，而到1840年就在英國大炮的轟擊之下得到了充分的發(fā)展；英國的大炮破壞了中國皇帝的威權，迫使天朝帝國與地上的世界接觸。與外界完全隔絕曾是保存舊中國的首要條件，而當這種隔絕狀態(tài)在英國的努力之下被暴力所打破的時候，接踵而來的必然是解體的過程，正如小心保存在密閉棺木里的木乃伊一接觸新鮮空氣便必然要解體一樣。可是現(xiàn)在，當英國引起了中國革命的時候，便發(fā)生一個問題，即這個革命將來會對英國并且通過英國對歐洲發(fā)生什么影響？這個問題是不難回答的。
　　我們時常提起讀者注意不列顛的工業(yè)自1850年以來空前發(fā)展的情況。當時在最驚人的繁榮當中，就已不難看出日益迫近的工業(yè)危機的明顯征兆。盡管有加利福尼亞和澳大利亞的發(fā)現(xiàn)[94]，盡管人口大量地、史無前例地外流，但是，如果不發(fā)生什么意外事情的話，那末到一定的時候，市場的擴大仍然會趕不上不列顛工業(yè)的增長，而這種不相適應的情況也將像過去一樣，必不可免地要引起新的危機。這時，如果有一個大市場突然縮小，那末危機的來臨必然加速，而目前中國的起義對英國正是會起這種影響。英國需要開辟新市場或擴大舊市場，這是英國降低茶葉稅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英國預期，隨著茶葉進口量的增加，向中國輸出的工業(yè)品也一定增加。在1833年取消東印度公司的貿易壟斷權以前，聯(lián)合王國對中國的年輸出總值只是60萬英鎊，而1836年達到了1326388英鎊，1845年增加到2394827英鎊，到1852年便超過了300萬英鎊。從中國輸入的茶葉數(shù)量在1793年還不超過16167331磅，然而在1845年便達到了50714657磅，1846年是57584561磅，現(xiàn)在已超過6000萬磅。
　　目前這一季茶葉的收集量看來也不少。從上海的出口統(tǒng)計表上可以看出，它比去年增加200萬磅。新增加的這一部分應歸因于兩種情況：一方面，1851年底市場極不景氣，剩下的大量存貨加到了1852年的出口量上；另方面，在中國，人們一聽到不列顛修改茶葉進口的法律的消息，便把現(xiàn)存的茶葉按提高很多的價格全部投入市場?？墒侵v到以后的茶葉收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一點可以從倫敦一家大茶葉公司的下面一段通信中看出：

　　“上?？只胚_到了極點。黃金價格上漲25％，而且人們還加緊收進，貯藏起來。白銀奇缺，甚至不列顛輪船向中國繳納關稅用的白銀都根本弄不到。因此，阿耳科克先生同意向中國當局作擔保，說一俟接到東印度公司的期票或其他有保證的有價證券，便繳納這筆關稅。從商業(yè)急需的角度來看，金銀的缺乏是最不利的條件之一，因為金銀恐慌恰恰是發(fā)生在急需它們的時候。茶絲收購商沒有金銀便不能到中國內地去采購，因為要采購就要預付大量現(xiàn)洋，以便使生產者能夠完成自己的生產……每年在這個時候都已開始簽訂新茶收購合同，可是現(xiàn)在人家不講別的問題，只是講如何保護生命財產，因而一切事務都陷于停頓……要是不采取措施在四五月間把茶葉收集起來，那末，包括紅茶綠茶的精品在內的早茶必然要像到圣誕節(jié)還未收割的小麥一樣毀掉?！?br>

　　當然，停泊在中國領水上的英、美、法各國的艦隊，哪一支都不能保證收集茶葉所需的資金，但它們的干涉卻能夠很輕易地引起亂子，打斷產茶的內地和出口茶葉的海港之間的一切事務聯(lián)系。由此看來，要完成目前這一季的茶葉收集勢必要提高價格，——在倫敦投機生意已經(jīng)開始了，——而要完成下一季的茶葉收集，可以有把握地預言，一定會產生巨額赤字。但問題還不止于此。中國人雖然也同革命震蕩時期的一切人一樣，愿意將他們現(xiàn)有的全部貨物賣給外國人，可是，正像東方各國的居民在擔心發(fā)生大變動的時候所做的那樣，他們也會把他們的絲和茶貯存起來，非現(xiàn)洋不賣。因此，英國就不免要面臨這樣的問題：它的主要消費品之一漲價，金銀外流，它的棉毛織品的最主要市場之一大大縮小。甚至“經(jīng)濟學家”這個一向以樂觀面目出現(xiàn)，用咒語驅走一切足以使重商社會人心不定的東西的雜志，也不得不說出以下的話：

　　“我們不應當自欺，以為我們可以在中國為自己的出口貨找到以前那樣大的市場……更可能的是：我們對中國的出口貿易要倒霉，對曼徹斯特和格拉斯哥的產品的需要量要減少?！?br>

　　不應當忘記，茶葉這樣一種必需品漲價和中國這樣重要的一個市場縮小的時候，正是西歐發(fā)生歉收，從而使肉類、糧食及其他一切農產品漲價的時候。這將引起工業(yè)品市場的縮小，因為生活必需品每漲一次價，國內和國外對工業(yè)品的需求量就要相應地減少?，F(xiàn)在大不列顛到處都在抱怨大部分莊稼不好?！敖?jīng)濟學家”雜志說：

　　“在英國南部，不僅有許多田地的莊稼種不上去，以致最后想種什么都來不及，而且有許多已經(jīng)播種的田地看來也將是滿地雜草，或者是根本不適于莊稼生長。麥田的土壤陰濕貧瘠，顯然預示著歉收?，F(xiàn)在，播種飼用甜菜的時節(jié)可以說已經(jīng)錯過了，種上的很少；翻耕土地種植飼用蕪菁的季節(jié)也快要過去，然而沒有完成任何一項必要的準備工作來栽植這個主要的作物……雪和雨嚴重地阻礙了燕麥的播種。早播的燕麥種的不夠，晚播的燕麥又很難有好收成……許多地方種畜大量死亡?！?br>

　　谷物以外的農產品的價格比去年上漲20％、30％、甚至50％。大陸的谷物價格比英國漲得更高。在比利時和荷蘭，黑麥價格整整漲了100％，小麥和其他谷物作物也跟著漲價。
　　既然有這樣的情況，而且不列顛的工商業(yè)又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通常的一個經(jīng)濟周期的大部分，所以可以大膽預言，中國革命將把火星拋到現(xiàn)代工業(yè)體系的即將爆炸的地雷上，使醞釀已久的普遍危機爆發(fā)，這個普遍危機一旦擴展到國外，直接隨之而來的將是歐洲大陸的政治革命。將來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場面：中國在西方世界中引起動亂，但西方列強則借助于英法美等國的軍艦在上海、南京和運河口建立“秩序”。這些往外輸出“秩序”，企圖扶持搖搖欲墜的滿清王朝的列強恐怕是忘記了：仇視外國人，把他們逐出國境，這在過去僅僅是出于中國地理上、人種上的原因，只是在滿洲韃靼人征服了這個國家[95]以后才形成一種政治制度。歐洲各國從十七世紀末為了與中國通商而互相競爭，它們之間的劇烈糾紛曾經(jīng)有力地推動了滿洲人實行這樣的排外政策，這是毫無疑義的?？墒?，推動這個新的王朝實行這種政策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它害怕外國人會支持很多的中國人在十七世紀的大約前半個世紀里即在中國被韃靼人征服以后所懷抱的不滿情緒。由于這種原因，外國人才被禁止同中國人有任何來往，要來往只有通過離北京和產茶區(qū)很遠的一個城市廣州。外國人要做生意，也只限和香港商人進行交易；政府特許這些商人有做洋貨生意的特權，用這種方法阻止其余的臣民同它所仇視的外國人發(fā)生任何接觸。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西方各國政府的任何干涉只能使革命更帶有暴力的性質，并且延長商業(yè)的停滯時期。
　　同時，從印度這方面來看還必須指出，在印度的不列顛當局的收入當中，整整有七分之一是來自向中國人出售鴉片，而印度對不列顛工業(yè)品的需求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取決于印度的鴉片生產。不錯，中國人不愿戒吸鴉片大概同德國人不愿戒吸煙草一樣?？墒谴蠹叶贾?，中國的新皇帝頗有意在本國種植罌粟和煉制鴉片，顯然，這將使印度的鴉片生產、印度的收入以及印度斯坦的商業(yè)資源立刻受到致命的打擊。雖然有關的各方或許不會馬上感覺到這種打擊，但終有一天，這種打擊的影響會充分地顯示出來，并且使普遍的財政危機尖銳化和長期化，這種危機我們在前面已經(jīng)預測過了。
　　歐洲從十八世紀初沒有一次嚴重的革命事先沒有商業(yè)危機和財政危機。1789年的革命是這樣，1848年的革命也是這樣。不錯，我們每天都看到，不僅各國統(tǒng)治者和他們的臣民之間、國家和社會之間、階級和階級之間發(fā)生沖突的跡象日趨嚴重，而且現(xiàn)時的列強相互之間也發(fā)生沖突，這種沖突正在一步步緊張，以致非動武不可，非訴諸國君的ultima　ratio〔最后論據(jù)〕不可。在歐洲各國首都，現(xiàn)在每天傳來的消息全是關于大戰(zhàn)爆發(fā)的傳聞，過一天又換一套，說和平可以保障一星期之久，或大約一星期。盡管如此，我們仍然可以相信，無論歐洲列強間的沖突怎樣尖銳，無論外交界上空的烏云怎樣濃重，無論某個國家的某個狂熱家集團企圖采取什么行動，一旦空氣中散發(fā)出經(jīng)濟繁榮的氣息，國君的狂怒和人民的憤恨同樣都會緩和下來。戰(zhàn)爭或革命，如果不是工商業(yè)普遍危機的結果，都不能深刻地震撼歐洲，這種危機的到來總是由英國先發(fā)信號，因為它是歐洲工業(yè)在世界市場上的代表。
　　現(xiàn)在，英國工廠的數(shù)目空前增加，而它的官方的政黨都正在完全腐爛下去，法國的全部國家機構已經(jīng)變成一個巨大的進行投機活動的交易所康采恩，奧地利則處于破產前夕，積聚得到處皆是的不公平現(xiàn)象行將引起人民的報復，反動的列強本身利益互相沖突，俄國再一次向全世界顯示出它的侵略野心，——在這樣的時候，上述危機所造成的政治后果將會怎樣，我們就不用多說了。

卡·馬克思寫于1853年5月20日
作為社論載于1853年6月14日“紐約每日論壇報”第3794號
原文是英文
俄文譯自“紐約每日論壇報”

注釋：

[92]?1851年在中國爆發(fā)了一個強大的農民戰(zhàn)爭性質的反封建的解放運動。這個運動從南方的廣西省開始，后來擴展到華中各省，幾乎席卷了整個長江中下游地區(qū)。起義者在戰(zhàn)爭過程中建立了以南京為中心的太平天國，于是整個運動就叫做太平天國運動。太平軍殺死統(tǒng)治中國的滿族封建主，取消捐稅，消滅大封建主所有制。這個起義也帶有農民運動特別是東方的農民運動所常有的宗教色彩，打擊支持滿清王朝的佛教僧侶和寺院。太平天國革命給中國人民反對封建制度和外國侵略者的廣泛斗爭開了一個頭，但它并沒有消滅中國封建的生產方式。太平天國內部形成了一個封建上層，他們與統(tǒng)治階級妥協(xié)，這就成了運動衰落的原因之一。革命遭到的主要打擊是英美法三國的公開干涉（最初這幾個強國是打著“中立”的幌子援助滿清王朝），它們的武裝力量協(xié)同中國封建主們的軍隊，于1864年把太平軍起義鎮(zhèn)壓下去了?！?09頁。

[93]?指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1839—1842年）。這是一次英國侵略中國的戰(zhàn)爭，從這次戰(zhàn)爭開始，中國就變成了一個半殖民地國家?！沧ⅲ河凶x者提出，這里應改為：“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以后，中國逐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因為中國真正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應當是辛丑條約簽訂之后，而不是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形鸟R克思主義文庫〕戰(zhàn)爭的導火線是中國當局在廣州焚毀了外國商人的鴉片。英國殖民主義者利用封建落后的中國戰(zhàn)敗的機會，強迫中國簽訂掠奪性的南京條約（1842年8月29日），條約規(guī)定中國向英國開放五個海港（廣州、廈門、福州、寧波和上海），把香港島割給英國作“永久的屬地”，給英國巨額賠款。1843年又補充規(guī)定，外國人在中國享有治外法權。——第111頁。

[94]?指的是1848年在加利福尼亞和1851年在澳大利亞發(fā)現(xiàn)了豐富的金礦，這一發(fā)現(xiàn)對歐美各國的經(jīng)濟發(fā)展起了很大影響?！?12頁。

[95]?十七世紀初中國開始受到聯(lián)合起來的滿族各部落的威脅（它們同突厥－蒙古部族一起又叫韃靼人，這個名稱來自成吉思汗帝國形成時期居住在蒙古和滿洲東北部的一個部落）。滿族入侵的結果是在中國建立了滿清王朝（1644—1912年）。由于明朝末年封建的國家發(fā)生危機，以及一部分中國封建主害怕農民起義而投到侵略者方面去，就使?jié)M族人得到有利的條件征服了中國。但是中國人民進行了頑強的抵抗，這種抵抗在1683年以前一直是公開的武裝斗爭性質的?！?1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