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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勛】想你時心稀巴爛 | 第21章

2023-03-04 17:14 作者:Ga_seon  | 我要投稿


? ? ? ?關(guān)于夏欣妍問她要不要考慮一下和陳凜復(fù)合。

  江汐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她和陳凜不適合。

  隔天江汐有了工作行程, 下午便飛回劇組。

  劇組拍攝已經(jīng)到后期, 她戲份剩下不多,接下來幾天拍攝下來也輕松。

  江汐沒再見過吳世勛。

  他似乎很聽她話,沒再找過她。

  江城已經(jīng)連著幾天下雨,整個世界每處都泛著潮濕, 一片霧蒙。

  室內(nèi)拍攝結(jié)束休息,江汐去了趟洗手間。

  進去時洗手臺前有兩個身穿禮服裙的女生在鏡前補妝,隔間和洗手臺有瓷磚墻隔開,兩位女生沒有看到江汐進來,繼續(xù)說著八卦。

  似乎在討論哪個男性,字眼之間不過談?wù)撓嗝?,家? 身材,性情。

  洗手間回音嚴(yán)重, 字句清晰入耳。江汐一向?qū)@些不感興趣,不以為意, 徑自走進隔間區(qū)域。

  其中一個人說:“這樣的人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搭上關(guān)系?!?/p>

  身穿黑色禮裙的女生描著口紅,一截白皙天鵝頸:“想攀上關(guān)系的人趨之若鶩,人壓根不會看一眼?!?/p>

  光是剛才宴會上就有一堆人拿著手機往外通風(fēng)報信。

  另一個女生笑:“吳家家大業(yè)大,又怎么會看上我們這種小明星?!?/p>

  前面她們說什么江汐沒仔細(xì)聽, 直到這句話她仿佛才有了神智。

  但下秒她也只是低下眸,甚至腳步都沒因此有一瞬停頓。

  她關(guān)上隔間門,外面兩個女生還在聊著。

  “誰又知道他會對這種小情小愛感興趣?”女生笑了下, 扣上口紅蓋,“畢竟權(quán)勢家族子弟眼中只有利益和家業(yè),日后就算有感情生活也是聯(lián)姻,誰會想花時間在一場沒有任何利益可取的感情上?!?/p>

  在利益為友的社會,沒有誰想小情小愛,所有關(guān)系基于利益。

  “連我們這個圈子都知道找大款攀附,更何況他們那種上流社會家族,做派更是我們沒法理解的?!?/p>

  另一個女生不知想到什么,笑了:“這倒是聽過一些,誒,你聽說過關(guān)于吳家那兩位少爺?shù)膫餮詻]有?”

  補妝的女生聞言掀眸看過去,一秒后兩人相視而笑:“怎么不知道?”

  許是關(guān)系好,兩個女生毫不避諱說著八卦。

  “權(quán)利和錢財,果然是對人最大的誘惑,”女生意味不明笑了下,“吳家那個已經(jīng)去世的小少爺只是他哥哥登位的墊腳石。”

  另一個女生放低了聲音:“吳總也真下得去手,就算同父異母,但那也是親弟弟。”

  吳家不僅家業(yè)備受談?wù)?,那些晦暗的家事也不少讓人暗地里津津樂道?/p>

  吳氏華弘集團現(xiàn)在最大的掌權(quán)人,曾經(jīng)為爭家業(yè)弒弟。

  這在圈子里是個公開的秘密。人人不說,不談?wù)?,卻人人都心知肚明。

  這時洗手間里的江汐推門走了出來。

  兩位女生這才發(fā)覺洗手間里有人,相視了一下,一個女生扣上手包:“走吧?!?/p>

  兩人很快離開了洗手間。

  江汐也沒去看那兩人是誰,走至洗手臺前洗手。

  洗手間里只她一人,水聲嘩嘩。

  水流沖刷她蒼白纖細(xì)的十指,江汐許久沒動。

  吳恩笛。

  很久沒聽過這個人了。

  方才兩個女生說的傳聞,江汐并不知道。吳家小少爺去世,吳家對外的消息是因病去世。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小男孩在十幾歲的時候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

  多年前正是因為他,江汐和吳世勛才有了后來那些糾葛,交往,分手。

  她和吳恩笛都不過棋子,被吳世勛設(shè)計入局,被玩弄。

  江汐按下水龍頭。她抬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直起身離開了洗手間。

  /

  吳家十幾年前只有一個少爺。

  吳恩笛,吳愷東和梁思容生下的孩子。

  吳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孩子生下來性情會像父親或者爺爺,卻沒想長大后體弱多病,性格也乖巧含蓄。

  性情跟爺爺和父親完全不沾邊,反倒比較像媽媽梁思容。

  雖是如此,吳家所有長輩還是極其疼愛吳恩笛。

  吳恩笛性格原因,從小朋友不多。身體不好的原因,再加上姥姥姥爺想念外孫,每年假期家里人都會送他去鄉(xiāng)下姥姥那邊住一段時間。

  梁思容父母是北方人,老年退休遷往南方,在嶼城鄉(xiāng)下那邊養(yǎng)老。

  所以吳恩笛每逢暑假或寒假都會去一陣嶼城。

  江汐和吳恩笛也正是因此認(rèn)識。

  那時候吳恩笛還在上小學(xué),江汐已經(jīng)高一。

  江汐從小學(xué)畫畫,暑假沒事的時候會去一個工作室畫畫,順便幫老師當(dāng)下助手賺點生活費。

  機構(gòu)暑假開設(shè)暑期班,很多家長趨之若鶩,都將孩子塞到了這里。

  那天正值盛夏,陽光毒辣,蟬鳴不止。

  屋里開了空調(diào),滿教室鉛筆尖在素描紙上畫出的沙沙聲。

  這是個初學(xué)班,作為助手的江汐搬了張椅子坐在教室后。實在有些無聊,在這安靜單調(diào)的聲音下她靠著墻有些昏昏欲睡。

  后來有個學(xué)生有問題,江汐起身過去幫她解決后回到教室后面。

  已經(jīng)沒有困意,她掃了教室一圈發(fā)現(xiàn)右邊靠窗最后面有個小男生素描紙上一片空白,但乖乖巧巧坐在那兒,側(cè)頭看著窗外。

  不喜歡畫畫,被父母強行送來的?

  男生就坐在江汐右前方不遠,她坐在椅子上,問了一句:“不想畫?”

  男生一開始不知道是在跟他說話,慢了一拍后才反應(yīng)過來,回頭問:“叫我嗎?”

  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很白。

  江汐笑了下,說:“沒叫你,是問你?!?/p>

  “哦,”他似乎想了下江汐方才說的什么,而后才回答,“我姥姥給我報錯班了。”

  “報錯班?”

  小男孩點了點頭后才慢吞吞說:“這個我?guī)啄昵皩W(xué)過了。”

  是從小學(xué)畫畫的人。

  已經(jīng)臨近下課,江汐看了眼窗外,收回目光:“怎么不早跟我們說?給你換班。”

  他說:“我不知道可以換班?!?/p>

  話落下課時間到,江汐笑了下起身:“我去跟老師說一聲,明天你去新班級上課吧?!?/p>

  江汐跟老師說完后沒有立即回來,幫老師處理了點學(xué)生的作業(yè)。

  回教室準(zhǔn)備拿東西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男孩還沒走。

  江汐拿上書包,問他:“怎么還不走?”

  小男孩書包已經(jīng)背在身上了,安分坐在椅子上,然后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說了聲謝謝。

  江汐笑:“不用謝,我拿錢的?!?/p>

  又問他:“你叫什么?”

  “吳恩笛?!?/p>

  后來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吳恩笛有畫畫天賦,在班里格外受老師寵愛。

  只可惜這個學(xué)生只是暑假寒假過來而已。

  吳恩笛比江汐小五歲,但由于兩人都喜歡畫畫,共同話題不少。

  吳恩笛朋友少,以前到嶼城這邊只有姥姥姥爺陪著說話,后來幾年多了江汐這個朋友。

  /

  吳世勛母親酗酒,生活亂,每日早出晚歸,帶著陌生男人回家,家暴。

  可楚杏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jīng)也疼過吳世勛。

  楚杏茹十八歲的時候便跟了吳愷東,而那時候吳愷東已經(jīng)有了家室,只不過正妻遲遲沒有孩子。

  楚杏茹倒是易懷孕體質(zhì),在吳世勛出生之前已經(jīng)打掉兩個孩子。

  少女時期情竇初開,情愛是人生中最重。當(dāng)時楚杏茹不過一個大學(xué)生,重心卻全是吳世勛父親。

  吳愷東不過一身好看皮囊,性格討人歡心,楚杏茹卻愿意沒名沒分跟著他。

  楚杏茹被吳愷東養(yǎng)在一個別墅里,過著金絲雀般的生活。

  每天除了上課便是養(yǎng)花養(yǎng)草,吳愷東待她好,時常會過來。

  后來楚杏茹意外懷了吳世勛,吳愷東向來不同意她生下孩子,楚杏茹私心想要一個和他的孩子,自己跑去外地躲了吳愷東一陣,最后生下了吳世勛。

  那時把無知當(dāng)浪漫,在后來很多年后,浪漫成累贅。

  吳世勛出生后不久楚杏茹便回去,興沖沖將這個消息告訴吳愷東。

  她以為吳愷東看見孩子會很高興。

  卻沒想?yún)菒饢|見到兒子后不滿。他性情溫和,沒有大發(fā)雷霆,只是說了楚杏茹一句不懂事。

  這也是他跟楚杏茹這輩子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從此之后他跟楚杏茹斷了所有聯(lián)系,不管楚杏茹怎么求他,跑到公司找他,他都不再看這個女人一眼。

  后來楚杏茹性情越發(fā)暴躁,最先從酗酒開始,后來漸漸開始和很多男人混在一起。

  醉酒厲害的時候楚杏茹甚至?xí)蛄R吳世勛,那時候吳世勛不過四五歲的小孩。

  后來打罵越來越厲害和頻繁,只要小世勛稍微煩到她,又或者只是見他心煩,動不動便打罵。

  其他小孩童年各式各樣玩具陪伴,而吳世勛的童年里只有掃把,雞毛撣子,甚至酒瓶。

  挨打就如其他小朋友玩玩具一樣頻繁。

  直到后來長大,他脾氣也隨著變硬,開始學(xué)會反抗。可這些遲了太多年,小時候那些陰影早就在血肉里根植,一輩子去不掉。

  高一有天吳世勛沒去上課,早上起床正好遇上喝酒回家的楚杏茹。

  楚杏茹雖是對他不理不睬,卻是格外看重他學(xué)習(xí),見他曠課大發(fā)雷霆。

  說他沒用,廢物一個。

  問他知不知道為什么他那個爸不要他,因為他們兩個的命配不上他們吳家,說吳世勛就是賤命,還從不爭氣給那個男人看。

  吳世勛早已習(xí)慣這些辱罵,毫無反應(yīng),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他嘴里叼了片面包在電腦桌前坐下,懶洋洋靠進椅背里開始打游戲。

  楚杏茹喝醉了,還在繼續(xù)說著,說當(dāng)時為什么要把他生下來,和那個男人有了他是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吳世勛很懶散地說了句,當(dāng)時不生下來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生。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楚杏茹,家里茶幾上還堆著她昨天喝酒的酒瓶。

  那天的吳世勛額角被楚杏茹用酒瓶豁了個小口。

  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傷口只會更深。

  吳世勛被楚杏茹從家里趕了出來。

  吳世勛全身就一包煙和一部手機,慢悠悠晃蕩去網(wǎng)吧。

  那時候已經(jīng)臨近暑假,天氣熱得仿佛蒸籠。

  吳世勛路過一個美術(shù)機構(gòu),看見不遠處出現(xiàn)的一輛車,慢慢停了下來。

  他手插著兜,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輛車,以及車邊的兩個人。

  吳世勛沒見過吳愷東。

  但從小看過的吳愷東照片不少,楚杏茹一直沒扔,直到今天家里還有吳愷東照片。

  小時候吳世勛不懂事的時候經(jīng)常抱著那些照片,喊照片上那個男人爸爸。

  長大后卻是一聲都不肯叫了,即使是后來被接回吳家,都沒再叫過吳愷東一句。

  吳世勛沒走,靠在馬路對面樹下看著。

  他從煙盒里抽了根叼嘴里,稍低頭湊近打火機。

  點燃后煙盒和打火機揣回兜里,懶洋洋看著對面。

  吳愷東從車上下來,身邊站著一個大概上初中的男孩,不是很高,陽光下皮膚白得晃眼,這點倒是跟吳世勛差不多,吳世勛也不黑。

  男生背了個書包,吳愷東不知在跟他說什么。

  但看那溫和的表情,大約是在囑咐些讓他多吃點,多休息的話。

  果然是捧在手心里寵的寶貝兒子。

  吳世勛嗤笑了聲。

  很快那個男孩走了進去,吳愷東直到看不見兒子了才轉(zhuǎn)身回車上。

  剛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對面靠在樹上的男生。

  吳世勛沒有回避,和他對視。

  吳愷東不認(rèn)識他,只覺這人眼神雖是平靜,看起來卻有些不舒服。

  一看就不是善茬,額頭上一個傷口,正微微滲血。

  吳愷東目光只在吳世勛身上停留一兩秒,沒再在意,上車后司機啟動車子,很快離開。

  直到那輛車開出去有段距離,吳世勛才收回視線。他笑了下,摘下唇間的煙扔進旁邊垃圾桶里,起身離開。

  /

  那天說來也巧,傍晚吳世勛游戲玩得沒勁從網(wǎng)吧出來,半路遇到上午那小子。

  正被一幫流氓痞子圍著。

  巧的是那幾人正好是吳世勛那幫狐朋狗友。

  吳世勛沒過去,靠在不遠處看著。

  巷子里有人看見他,跑了出來。

  說起來吳世勛要比這群人年紀(jì)小一歲,可這幫人卻一口一個哥叫著。

  人問他今天沒去上課,又問他額頭怎么了。

  吳世勛只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煙,沒回答這兩個無聊問題。

  他看著對面巷子里,抬了下下巴,問:“怎么回事?”

  男生一頭黃毛,回頭去看。

  “啊,你說那小子啊,”黃毛說,“欠揍唄?!?/p>

  往常這種事吳世勛才懶得問,今天卻反常,他看著面前男生,有些不耐煩:“問你怎么回事?!?/p>

  黃毛被他嚇了一跳。

  看出吳世勛不耐煩,他趕忙解釋:“這小子自己找上門來的。李東最近在追一高三學(xué)姐,下午去畫室找人,這小子沖上來說離她遠點。”

  吳世勛沒說話。

  黃毛繼續(xù)說著:“李東這不還沒追到嗎,這小子就來找事兒?!?/p>

  對面巷子里的吳恩笛被人推了一把。

  吳世勛手插兜,穿過街道走過去。

  那幾人見他過來,氣勢越足,對吳恩笛言語上和行動上進行攻擊。

  吳恩笛比這群人矮了一個頭,低著頭,倔強著不吭聲。

  其中一人正想揮拳下去,卻被身后吳世勛截住了手。

  “算了?!?/p>

  幾人聽他這話皆是一愣。

  “世勛哥,怎么算了?”被吳世勛握住手臂的人說,“這小子就特么欠揍。”

  吳世勛卻笑了,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這人動了你們賠得起?”

  所有人聽了都是一頭霧水:“什么賠不賠得起?”

  吳世勛看向吳恩笛。

  吳恩笛早已抬頭看著他。

  吳世勛眼神算不上友善,語氣意味不明。

  “他家就吳氏那集團,你們說賠不賠得起?”

  那個時代通訊沒現(xiàn)在發(fā)達,但吳氏華弘名聲卻一直家喻戶曉。

  有人問了華弘兩個字。

  吳世勛看向那人,咧嘴一笑,語氣輕松卻又玩味:“是啊,華弘的寶貝少爺?!?/p>

  所有人臉色一變。

  只有吳恩笛不解地看著吳世勛,他不認(rèn)識吳世勛,不知道吳世勛為什么會認(rèn)識他。

  吳恩笛身上有小擦傷,幾人離開前還警告他不要亂說。

  后來有人問吳世勛怎么知道那是華弘集團的少爺。

  吳世勛說:“老子有千里眼你信不信?”

  卻沒人知道這個小少爺自出生后,每天都活在他的生活里。

  吳世勛出生的兩年后,吳家夫人生下了吳恩笛。

  也就是那天起,楚杏茹開始性情大變,每天給吳世勛灌輸著所有陰暗面。

  /

  后來吳世勛又見到了吳恩笛。

  那天放學(xué)吳世勛百無聊賴靠著教室窗口抽煙,旁邊幾個狐朋狗友在滿嘴跑火車。

  吳世勛聽到好笑的,也隨時侃幾句。

  他脊背稍彎,胳膊搭在窗沿,漫不經(jīng)心抽著煙。

  窗口正對學(xué)校大門,放學(xué)人潮擁擠,人聲吵雜。

  某刻看到樓下兩個人,吳世勛盯著那兩人看了幾秒。

  而后胳膊輕撞了下旁邊一人,抬了抬下巴:“那人誰?”

  旁邊男生湊過來往外看:“哪個?”

  “公告欄邊?!?/p>

  男生定睛一看:“艸,那不是上次被我們堵巷子里那小白臉嗎!”

  吳世勛不耐煩:“我說旁邊那個。”

  “哦,那個啊,”男生說,“就李東追的那學(xué)姐,小白臉估計到學(xué)校等她放學(xué)了吧?!?/p>

  “在一起了?”吳世勛不以為意問。

  “怎么可能,那學(xué)姐出了名難追,就沒人追上過,東子到現(xiàn)在還沒追上呢。你知道人都說她什么嗎?難于上青天女神?!?/p>

  距離不遠,吳世勛一直盯著樓下的人。

  瓜子臉,長發(fā),很白,很漂亮。

  比小白臉還高了點,身材不錯。

  吳世勛夾著煙的長指懶懶垂下,某刻笑了聲,若有所思說了句:“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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