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雨歌樓上 6(落第書生/江洋大盜謝允x弄權(quán)王爺/身份保密墨染)雙強/權(quán)謀/可能虐
謝允到了凌煙樓的時候,一邁入第十三樓的大殿,就聽到內(nèi)室里傳來琴聲裊裊。?
桌子上擺著茶,還有清淡的糕點,謝允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琴聲幽越,似乎在訴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孤獨,仿佛從萬千深林里驚濤掠陣而來,只為遇到一個人知音人。
不知多久,琴聲停了。
“樓主又有了新曲子,幽愁喜悅交雜,情難自禁?!敝x允道。
屏風后的人卻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今日怎么不飲茶?這可是天山雪蓮水煮的清茶?!?/p>
“我,我今日胃不太舒服……”謝允支吾道。?
說胃不舒服也不盡是撒謊,一看到那矮桌上的茶水,眼前就浮現(xiàn)了被北堂墨染威逼飲下軟骨散的一幕,頓時渾身就一涼,多少有些應激反應。?
屏風內(nèi)的人沒有再問下去,似乎對他的死活全然不關(guān)心,只是說:“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任務(wù)了?!?/p>
“有新任務(wù)么?” 謝允打起了精神。?
“你還知道新任務(wù)?”屏風后面的人卻反問道,聲音也頓時陰冷下來。?
謝允一驚,凌煙樓不允許擅自行動,尤其是官家更是不允許私自招惹,謝允在宸王府鬧得事情,怕是要被樓主知道了。?
“我……”謝允猶豫了片刻,反而直接爭辯道:“江南水災,北堂墨染本應該去賑災的,可是朝廷播下的銀兩全都被他吞沒,我氣不過,就想去偷了宸王府的銀庫……?”
“我是不是與你說過,不該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
“他又不知道我是凌煙樓的人……?” 凌煙樓作為一個暗地里的組織,這些年出手解決了不少事情,自然也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只是一直沒有查到凌煙樓的所在罷了。
其實別說是外人,就連凌煙樓里面的人也不知道這屏風后面的樓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謝允!你可還記得凌煙樓的規(guī)矩。”屏風后的人一聲輕呵打斷了謝允的話。
謝允道:“我……我愿意領(lǐng)罰,可是近來樓主總是不給我任務(wù),我實在閑的發(fā)慌。?”
"你近來性子越來越任性妄為了。" 屏風后面的聲音似是無奈,似是嘆息。?
任性妄為……?
謝允怎么能任性妄為。
謝允想到上一次出任務(wù)的時候,樓主叮嚀他:“此番兇險,若是不可為,則保命為上?!?/p>
謝允道:“是么? 這么危險?那樓主能否滿足我一個小小的愿望,這樣我不小心死了也無憾了……”
“什么愿望?”
“謝允想,看一眼樓主面具后面的臉?!?/p>
屏風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卻說:“眼見不一定為實,即使你看到的人,怎么會一定是你以為的那樣的人?”
言下之意,不允許看。
雖然是在謝允的意料之中,可是親耳被拒絕,還是有些失落,許是真的以為此行生死關(guān)頭,謝允情緒涌動,驀然想起來那個與樓主第一次相遇的暴雨夜,那時他以為他的第一反應是嚇得怔住了,后來他卻覺得那一刻的心跳驟停并不僅僅是恐懼。
謝允脫口而出:“世間至多欲望,樓主有過情欲么?”
那邊沉默片刻,不曾。?
于是謝允再也不敢對樓主有任何肖想。
那次出任務(wù)以后,謝允被人追殺,直到后來闖入北堂墨染的床上才躲開那些官員的追捕,待他回來交了情報,他明顯的感覺樓主對他似乎冷淡了許多。?
于是一晃三個月,他始終得不到樓主的召見。?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才讓他想要故意破規(guī)矩?
人心難測,看懂別人的心很難,看懂自己的心更難。
此時,聽著屏風后的嘆息,謝允道:“樓主創(chuàng)辦凌煙閣,說的是為了天下蒼生,這些年,我們也解決了不少惡人貪官,可是這次的受災百姓,你為何就要視而不見?你視而不見,我偏偏就要去幫!宸王府的銀庫,我這次就要定了!”
何止是為了黎民百姓,北堂墨染這般欺負他,他也一定不許他好過,此時他說出來,也算是給樓主打個預防針,這不可私自招惹的官家,他一定是要招惹的。
“謝允,你不要再放肆!”屏風后面有了從未有過的怒氣。?
生氣好啊,否則我以為你一直是一個無心無肺的冰山。
“怎么,你也要讓我去藥王谷休養(yǎng)么?”
“你知道了?”
“三哥他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被軟禁?”
“呵,你心疼了?”
“心疼?心疼什么?”
“他是你的心有所屬?” 屏風內(nèi)的人脫口而出,說出口以后卻頓時懊悔萬分,怎么會,怎么會如此沖動。?
“什么? 三哥是跟我表白了,可是我一直把他當做哥哥。樓主,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你想太多了……” 那邊聲音平靜下來,道:“你不是要新任務(wù)么?新任務(wù)就是去宸王府上做臥底,后面會有人告訴你要取的東西?!?/p>
“你,讓我去宸王府??”
“不如你意么?”
“不,不,不,既然是這樣,那我順手牽羊,你可不許怪我咯?!?/p>
“去吧?!?/p>
“好咧。?”
“慢著,桌子上有點心,拿走吧?!?/p>
“好呢,哎呦,樓主記得我喜歡明月樓的糕點呢?!?/p>
謝允拿著點心朝門外走去,走到了門口,突然又被叫?。骸爸x允,我是個不會動感情的人?!?/p>
為什么要再提一句呢?此地無銀三百兩么?屏風后的人說完以后,心中更加復雜了。?
門口的人腳步一頓,謝允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回頭:“謝允明白,樓主,本來也不是謝允能夠肖想的,從前不是,現(xiàn)在,更加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