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荷魯斯大叛亂《緋紅君王》第三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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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圖從我們手中奪走鐵眼?！碧孛佐敳檎f。
“是的?！卑煽恕ぐ⒗锫姓J(rèn)，他能感覺到喉頭那把靈能劍刃的灼人熱度?！盀槭裁矗俊?/p>
“我奉猩紅君王之命行事?！?/p>
特米魯查在阿澤克·阿里曼身邊繞行，那劍刃形狀的紫色火焰從她的五指之間延伸出來，噼啪作響。面對這樣的武器，阿澤克·阿里曼的盔甲毫無防護(hù)作用。他能察覺到特米魯查心中的激烈掙扎，對方急欲了結(jié)他的性命，同時又困惑于自己為何遲遲不能動手。
“我說過讓你們離開，”她說道，“我給了你們一個活著離開的機(jī)會。”
“我們腳下那些展品的原本主人是否也得到了同樣的機(jī)會呢？”阿澤克·阿里曼問，“我的同僚們或許尚未看清真相，但我能認(rèn)出那些都是亡者遺物?！八麄兌己湍阋粯?，”特米魯查回答，她幻化出靈能火刃的那條臂膀微微顫抖，急于將武器刺入阿澤克·阿里曼的喉嚨，“知曉未來總是不夠-他們還要改變未來。他們和你一樣，圖謀竊取不屬于自己的知識，只為滿足一己私欲?！?/p>
阿澤克·阿里曼辨別出了其中的欺瞞，問道：“那么為何要警告我？并非為我著想，對不對？”
“我給了你一個機(jī)會來改變你的命運云?！碧孛佐敳檎f道，那顆色彩斑斕的眼珠里翻滾著絕望的靈能光輝。阿澤克·阿里曼抬起頭望著那個高高懸掛的粗蠻鐵棺，他能體會到從中滲透出來的力量。用于禁錮鐵眼的防護(hù)結(jié)界顯然并沒有特米魯查期望的那般牢固。
“你想要改變的并不是我的命運，”阿澤克·阿里曼說道，方才將他盔甲鎖死的那股力量已經(jīng)土崩瓦解，“而是你自己的。”
同樣掙脫束縛的特米魯查高呼一聲，直刺阿澤克·阿里曼的心臟。阿澤克·阿里曼由上而下?lián)]動手杖，抵擋住對方的攻勢。以太能量轟然爆發(fā)。他旋轉(zhuǎn)杖身，探出手掌。特米魯查的熾熱火刃頓時像風(fēng)中殘燭般輕易熄滅。
她乘著無聲無息的狂風(fēng)飛身撲來，從頭到腳包裹著一團(tuán)光芒閃爍的以太能量。阿澤克·阿里曼近旁的空氣伴著一聲尖嘯化作熊熊烈焰。他眨眨眼，生發(fā)出一層籠罩全身的凜冽寒風(fēng)。怒濤般的高溫蒸汽頓時從阿澤克·阿里曼周圍升騰四散。
特米魯查徑直撲進(jìn)這團(tuán)滾燙的灼人云霧，她皮肉剝落時的凄厲慘叫讓人憐憫。她摔落在地，運用對心境的掌握來壓制痛楚。她的焦黑長袍血跡斑斑，剝離皮膚的肌肉滲著鮮血。特米魯查從指尖釋放出一道道電弧，剜心鉆骨的劇痛已經(jīng)讓她難以施展更為精妙的力量。
阿澤克·阿里曼用法杖將靈能閃電化作晶瑩碎片，隨即用反彈回去的力量鞭答對手。特米魯查掙扎扭動，她的心靈防護(hù)已經(jīng)全線崩潰。對于阿澤克·阿里曼這樣技藝超凡且冷酷無情的宗師而言，如此無助的獵物大可輕易誅其心智。
他營造萬千幻象施以連番轟炸，用普羅斯佩羅覆滅時的種種恐怖景象填充對方的腦海。他昔日目睹的那些真切夢魘，他至今經(jīng)歷的無數(shù)失落傷痛-阿澤克·阿里曼將這些盡數(shù)凝聚成一支不知憐憫的長槍，狠狠捅進(jìn)對方心頭。特米魯查厲聲尖叫，肉體痛楚與心靈驚懼融匯成一份超乎想象的煉獄折磨。唯一的出路就是徹底瘋狂，她支離破碎的損毀心智急忙遁入這道黑暗深淵，以免繼續(xù)面對那個悲劇里的種種慘象。
無異于一副空空皮囊的特米魯查癱倒下去。她的自主性腦功能陷入紊亂，她的胸膛以不自然的頻率劇烈起伏。那雙奇異的眼眸被橫行肆虐的靈能烈焰化作兩個熔融火坑。
阿澤克·阿里曼俯視那具抽搐殘軀，冷眼旁觀著對方的深重苦痛。讓特米魯查身心俱毀的這一切全都是阿澤克·阿里曼體驗過的。然而軍團(tuán)心智與軍團(tuán)血肉能夠忍受的悲傷和痛苦是凡俗之軀不可承受的。
“你們被騙了，”阿澤克·阿里曼說道，即便特米魯查已經(jīng)近乎毫無知覺，“鐵眼從來都不是你們的囚徒?！?/p>
“它也不是你們的戰(zhàn)利品······”
特米魯查的面容變得僵硬，她尚未分享的智慧箴言也隨之消逝。阿澤克·阿里曼抬頭凝視那口鐵棺。它的力量如今全部內(nèi)斂，如同一條滿足了可怕貪欲的毒蛇盤踞于鋼鐵牢籠之中。
“我說得沒錯，對不對？你從來都不是他們的囚徒?！?/p>
“當(dāng)然不是。”
“你攔住了她的劍刃。你打破了她對我的壓制?！?/p>
“是的?！?/p>
“為什么？”
“她意圖取你性命，但你我尚有一筆交易要完成?！?/p>
阿澤克·阿里曼邁步走向鐵棺。它也伴著鎖鏈的尖鳴緩緩靠近。那些焊接縫隙紛紛崩裂，以太源質(zhì)從中滲透出來，淌入下方的豎井。
“什么交易？”
“以弗格瑞姆之名，曼茶羅是什么玩意？”盧修斯喊道，他啐了口鮮血，從一座展柜的破碎玻璃和斷裂木料之間站起身來。瓦解四散的皮革與紙張在他身邊胡亂飛揚。
門卡拉半躺在盧修斯身旁，與胸膛的那道慘重傷口相比，面前這些緩緩飄灑的碎紙似乎讓他更為沮喪。方才用靈能沖擊打飛了盧修斯的妖傀則只剩下一攤?cè)廴诮饘倥c燒焦塑料。
托貝克巔峰之力以一種無比直接的粗暴方式體現(xiàn)出來。
“曼茶羅是一種用于揭示宇宙本質(zhì)的儀式符號?！彼_納赫特解釋道，他用武器抵擋住一柄由空氣分子震顫形成的鐮刀鋒刃，“其形而上的象征性意義可以幫助奧藝運用者凝聚心神，借此建立用于展開戰(zhàn)斗的神圣陣勢?！?/p>
“你是說殺戮陣形嗎？”盧修斯問。
“簡單而言，是的?！?/p>
“你們這些滿口典故的千子。”盧修斯說著扭轉(zhuǎn)身軀，甩出手中的可憎長鞭，伴隨震耳脆響劈下了一顆戴著陶瓷面具的妖傀頭顱。那劍客隨即單膝跪地，用兵刃掃向敵人下盤。亮銀長劍命中另一個妖傀，切斷了由陶瓷和鋼鐵組成的纖細(xì)腿足。妖傀重重摔倒，一股焦黑的以太火焰尖嘯著從那棱角分明的頭顱中噴發(fā)出來。
大批妖傀將千子重重包圍，仿佛是涌向最后一道盾墻的綠皮狂潮。當(dāng)門卡拉負(fù)傷倒地時，薩納赫特和其余千子便立刻在這位黑鴉大師身邊結(jié)成了曼荼羅。不消片刻，駐守在烏黑大門之外的眾多妖傀就一擁而入，發(fā)動攻擊。至少有兩百名敵人，或許更多。它們各自配備著靈能劍刃、內(nèi)置槍炮、念動力場與火能力量，種種殺戮手段不一而足，混雜搭配之下更添致命威力。
薩納赫特交手過的敵人尚且數(shù)量有限，他目前難以明確這些妖傀身上的喚魔符文與它們的靈能力量之間是否存在關(guān)聯(lián)。他用獵鷹劍彈開一把靈能鋒刃的劈砍，猛然挺直身軀。妖傀的烈焰兵器馬上以肉眼難及的迅猛速度掉轉(zhuǎn)方向。
他側(cè)身逼近，放任靈能火刀擊中自己紅白兩色的肩甲。薩納赫特扭轉(zhuǎn)身軀撲進(jìn)妖傀的防線之內(nèi)，將豺狼劍深深埋進(jìn)那張空白面孔的中央位置。待他抽出武器抵擋下一個敵人的攻擊時，劍鋒上還躍動著漆黑的火苗。
雙方的交戰(zhàn)迅如電閃，遠(yuǎn)非凡人劍客能及。那些妖傀兼具機(jī)械的迅捷和虛空的威能，而千子則擁有超人的反應(yīng)速度和超凡的靈能戒律。
他們組成曼茶羅的神圣幾何陣形，作為手足兄弟并肩奮戰(zhàn)，眾人心意相通，將各自能力天衣無縫地融匯成一個同進(jìn)同退的整體。
托貝克揚起一列噴薄火光的護(hù)盾，攔截住妖傀手炮的槍林彈雨。陶瓷彈殼在半空化作灼熱氣體，縱然仍以超音速擊中千子，但再也無法對軍團(tuán)戰(zhàn)士造成傷害。
作為回應(yīng)，這位火鳳學(xué)派大師幻化出一枚枚閃耀磷光的灼目飛鏢，洞穿眾多妖傀的構(gòu)裝護(hù)甲，直抵核心。伴著沖天而起的白熱烈焰、藏匿其中的亞空間碎片頓時紛紛幻滅。
哈索爾·瑪特對地獄戎衛(wèi)發(fā)動攻擊，他將敵人的血肉急速凍結(jié)，交由索貝克施展念動力量砸成碎片，這樣的兇猛重?fù)粢热魏我幻J獅衛(wèi)手中的雷錘都更具威力。阿澤克·阿里曼的實踐者全力奮戰(zhàn)，脖頸上青筋暴起，仿佛是一條條脈動不已的管道。身受重創(chuàng)的門卡拉也運用黑鴉學(xué)派的預(yù)見視野，為諸位同僚賦予一份預(yù)見之明。
他們都將自身能力推到了極限，唯獨盧修斯好像頗為享受面前對手的兇狠戰(zhàn)技。
“作為機(jī)器人，它們的動作已經(jīng)很快了?！眲驼f道，他絲毫不了解這些敵人的性質(zhì)，卻又對此抱有一種病態(tài)的驕傲。他大笑著抽動長鞭劈開一個天衣無縫的人工頭顱。黑焰從中噴射出來，任何具備靈能感官的人都可以聽到一聲充滿了痛苦與解脫意味的刺耳尖嚎。
“我告訴過你，它們不是機(jī)器人?！彼_納赫特回答，他輕扭手腕，滑步躲開刺向自己胯部的一劍，“你沒聽到阿澤克·阿里曼的話嗎？”
他向側(cè)面猛踏一步，踩斷了來襲妖傀的膝蓋。它趔趄跪倒，薩納赫特則揮動雙刃剪除對手的腦袋。
他后退一步避開四濺的黑火。
“被迫摧毀如此工藝精湛的作品真是令人垂淚。”
“說你自己就行了。”盧修斯喊道，他踏過一個癱倒妖傀的殘破胸膛，躍入半空，在落地之前斬落了三顆陶瓷頭顱。
盧修斯輕巧落地，平伸雙臂旋轉(zhuǎn)身體，刀疤縱橫的面孔上裂開一道鱷魚般的獰笑。他猛然一抖手腕，長鞭立刻盤卷在烏木握柄上，那武器近似活體的模樣令薩納赫特厭惡。
“這種浪費精力的戲劇性效果真的有必要嗎？”他問道。
“反正它們死了，對不對？”盧修斯反駁。
“那就節(jié)省精力，迎戰(zhàn)接下來的一百個吧。”
“閑聊夠了！”哈索爾·瑪特命令道，他橫掃雙臂，向眾多妖傀釋放出一股楔形的冰封寒氣，“保持住第六層心境。門卡拉，如果你不能作戰(zhàn)，就去搜尋地獄戎衛(wèi)的心靈。倘若干掉他們，或許可以切斷妖傀與浩瀚之洋的聯(lián)結(jié)。”
薩納赫特冒險向身后掃了一眼。門卡拉跪坐在一攤血池中央，背靠著破碎展柜的殘骸。他雙目緊閉，但還是點了點頭，薩納赫特能察覺到那位預(yù)言者將自身心靈投入浩瀚之洋，去尋找克敵之術(shù)。
“看看他！”索貝克厲聲說著，大步邁向曼茶羅陣形尖端，像一位上古先知那樣將法杖和手甲舉在身前，“我們的兄弟快要死了！”
“等等！”托貝克高喊，“你在干什么？”
“了結(jié)這一切！”索貝克咆哮道，他雙目圓瞪，皮膚緊繃泛紅。
“不！曼茶羅會被打破的。僅僅四位大師無法維持它的幾何結(jié)構(gòu)！”
索貝克不予理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厲聲吐出一個個飽含力量的奧秘音節(jié)，薩納赫特自己從未膽敢研讀此等咒文，那字句像生銹的鐵釘一樣敲進(jìn)他的腦海。每個充滿欺詐性的音節(jié)都在毒害現(xiàn)實，眾多襤褸鬼影般的鮮活夢魘在阿澤克·阿里曼的實踐者周圍匯聚成形-生有開裂尖角的邪物，生有破碎獠牙的邪物。
這是驚懼情緒的負(fù)面烙印，人們理應(yīng)放任其藏匿在陰暗角落里。
索貝克高聲咆哮著將它們攏入自身軀體，那種恐怖觸感所引發(fā)的可憎沖擊讓每一位千子心神俱震。
“以破滅之名，他在干什么？”盧修斯說。
“重組曼茶羅?！惫鳡枴が斕貨]有回應(yīng)劍客的問題。
“德雷克耶的虛空魔?！彼_納赫特說道，他的雙眼應(yīng)聲淌出血淚。
就在他愚蠢地說出這道咒語的名號時，一叢閃耀著黑暗光輝的流星便從索貝克的手杖頂端奔竄而出，恍若聞到血腥味的戰(zhàn)犬一樣厲聲呼號。那些流星毫不理會成群結(jié)隊的陶瓷構(gòu)裝體，像穿林利箭一樣徑直撲向那些擁有鮮活生命的地獄戎衛(wèi)。
如果錘的版權(quán)方讓我下架，我會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