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仇恨與光明 : 引言

如果那道彩虹沖破了重重阻撓與絕境，在最后一刻帶來了藍天----會有人相信那一切嗎？

III 仇恨與光明 ：第十四章

“漢克，跟你小子說多少遍了！別改磁波矯正系統(tǒng)的靈敏度！報警器又他媽的瘋了?！奔s翰抄起筆記本，披上大衣，沖出了他的辦公室，“一天到晚改這改那，怎么不見你把自己腦子改掉！”

舊金山NASA-177B航天觀測中心依舊有幾個加夜班的窗戶亮著。今晚的天氣格外地冷——白天的那種炎熱似乎并不能持續(xù)一點到晚上。

“我啥也沒碰！”觀測塔上的電機室里走出來一個身影，焦急地喊道，“上帝，磁波矯正器的設(shè)置根本沒改過，系統(tǒng)真的報警了！不信你上來看！”

漢克喝了一口手里端著的咖啡，轉(zhuǎn)身回到了他的電機室里。

“你要是耍我，”約翰大步地走上鋼架臺階，哈著冷氣，“今后你就別想在這兒待了！”

探身進那個狹小的電機室，各種儀器的嗡嗡聲頓時撲面而來?？諝庵袕浡还纱蛴C的墨盒味，混合著一些焦糊的味道。那些儀器上群星般繁亂閃爍的指示燈讓約翰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打開望遠鏡！”約翰對正在操作電腦的漢克喊道，“還有磁波反射統(tǒng)計圖?！?/p>

“……這就是了。”漢克聲音略顯顫抖地說，把兩個屏幕分別調(diào)開了望遠鏡視圖和磁波反射統(tǒng)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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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遠鏡中顯示的是木星，棕黃色的貧瘠外表，淡棕色的環(huán)帶，再熟悉不過了。只不過，木星的邊緣處好像缺了一塊——像是被咬了一小口的蘋果——這說明，那里有什么東西擋住了木星。

而且，是個不小的東西。

“……約翰，你再看看這個統(tǒng)計圖……”

折線統(tǒng)計圖上，記錄著每小時的信號波動值。從前天凌晨，到現(xiàn)在，數(shù)值猛增了1×1090倍——整個屏幕根本顯示不了這么大的落差。這只能說明，那個區(qū)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極大的物體。

……就好像，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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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這……喂，馬上通知NASA總部！還有ISNA……還有、還有聯(lián)合國……以及媒體！”約翰的聲音逐漸變得顫抖起來，“……那是一個宇宙飛船！我的媽，一個非常大的飛船！”

“告訴媒體的話會引起全球恐慌！你瘋了么？”漢克試圖保持著鎮(zhèn)靜，一邊撥打著NASA的緊急電話，一邊對約翰喊道。

“這里是NASA緊急情況處理中心?！彪娫挀芡?，“觀測站117B，又發(fā)現(xiàn)太空可樂瓶了？還是說俄羅斯的多目標重返大氣層載具？”

“不不不！處理中心，這次是外星人！呃不……是飛船！外星飛船！”漢克不知道怎么說明這個聽上去像是惡作劇的緊急情況。

“給我電話！你個蠢貨?！奔s翰一把奪過電話，“立刻觀測木星，你們他媽的會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該死的陰影！那是個飛船！”

“……好的，觀測站117B，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p>

“媽的……”約翰掛掉電話，抹了一把臉，“現(xiàn)在怎么辦？”

“回家??！收拾東西！”漢克慌亂地收拾著電腦，“去安全的地方！”

“現(xiàn)在沒有安全的地方，媽的！”約翰一把推倒身旁的服務(wù)器，把那些昂貴的儀器全部摔了個粉碎，“那是外星人！你知道嗎？外星人，異形！它們會入侵地球，殺掉地球上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會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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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近地軌道上，ISNA太空總指揮中心。

“先生，事情就是這樣了?！币粋€身穿西裝的男人站在那個辦公桌前，嚴肅地說道，“NASA警告我們最多有2個月的時間做準備?！?/p>

坐在這人面前的，便是人類的領(lǐng)導者——理查德·愛勞爾先生。他是ISNA的首腦，也是人類命運的策劃者。

“唔。”理查德輕輕地拿起桌上的水杯，“……還有別的細節(jié)需要補充的嗎？助理先生？”

“呃，沒有了，先生?！边@個男人的語氣非常沉重，與理查德的反應(yīng)完全不同，“NASA說這是一個緊急情況。”

“嗯，這點我清楚?！崩聿榈掳褍芍皇侄挤诺阶雷由希渲幸恢恢е掳?，“你先去忙吧，剩下的事情我會交給GSDS處理?！?/p>

那個男人咽了一下口水，緩緩轉(zhuǎn)身離開，順手掩上了門。

理查德重新看向桌子上的報告，沉默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些什么，隨后對空曠的辦公室喊道：“詹森！”

“您好，先生，有什么吩咐？”

空曠的辦公室回響起了一個陳厚的男聲，字句清晰，和真人的聲音極為相似。幾乎聽不出來那其實是人工智能。

“GSDS防御系統(tǒng)全球范圍激活需要多久？”

“正在檢查硬件設(shè)備信息……共計需要3小時12分鐘41秒，先生。您需要現(xiàn)在激活嗎？”

“不，打開遠程移動物體感應(yīng)系統(tǒng)。如探測到有大量物體或巨大物體靠近，再激活防御系統(tǒng)。NASA那些人經(jīng)常誤報軍情。”理查德慢慢起身，說道，“另外，確保防御系統(tǒng)激活時目標不要靠得太近，并同時啟動全球所有的外大氣層屏障發(fā)生器?！?/p>

“明白，先生。但允許我指出您的一個錯誤，NASA最近的太空檢測報告審查記錄中顯示，所有中到高級的觀測項目平均錯誤率為1.44%。因此，我個人觀點認為NASA的情報還是推薦關(guān)注的。”

“謝謝，詹森。”理查德端著杯子，走到辦公室中間。透過舷窗，他淡淡地端詳著藍色但有些偏黃色的地球，沉默了一會兒。

“您有心事?！?/p>

“……不用擔心，詹森。我很好?！崩聿榈麻]了一下眼睛，說道，“另外，全球ISNA基地與軍隊二級戒備。”

“明白。全球范圍的ISNA軍隊將隨時準備在6小時內(nèi)部署和調(diào)動，確認下發(fā)戒備通知？”

“確認。同時轉(zhuǎn)告各國政府軍隊，開始籌集備戰(zhàn)物資，并隨時準備24小時內(nèi)撤離所有居民?！崩聿榈吕^續(xù)說道，

“……最后轉(zhuǎn)告所有部門，做好全球范圍的反入侵戰(zhàn)略措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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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箭基地內(nèi)。

“這可不妙?！蹦枳哉Z著，站在軍械站里，尋找著老李的攤位——上級下發(fā)了二級戰(zhàn)備通知，基地里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尤其是軍械站，各種平時限量使用的武器現(xiàn)在全部被拿出了倉庫，雜亂地堆在地上，幾十號人和好幾輛叉車在整個站內(nèi)忙碌著。

終于，莫凌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那個肥胖的身影。

“老李！找你這死豬找了好久！”莫凌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是你小子！”老李放下手頭正在整理的一件武器，直起腰來，說道，“哎呦喂，上級這真是鬧大發(fā)了！今晚估計沒法睡了。”

“喂喂，我有正事！”莫凌壓低聲音，湊近了說，“你知道凱林那事了沒？”

“這么多人這么吵，你怕個毛??！大聲說，沒人聽得見?！崩侠詈罋獾睾暗?。

“凱林那事你知道了沒？”莫凌無奈地提高了音量。

“聽過一點，不是說我得幫你保密么？”老李又彎下腰，整理起東西來，“那老頭子肖又怎么啦？”

“他告訴我們當心夏威夷?！蹦钃现^，說道，“具體的他也沒說太清楚——我記得，他當時在說‘如果這是真的……當心夏威夷……’。就是在這個二級戒備通知發(fā)下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關(guān)押室里自言自語道。”

“首先，佩服他裝傻的技能?！崩侠罨卮鸬?，“其次，佩服你們年輕人的智商。這年頭，別再他媽的裝神弄鬼了。肖他為了防止被審問出真相，裝傻是不二選擇。但沒想到，你們還居然真信了——你們真以為只要認出他的身份他就會把你們當朋友？”

“誒，我又沒說我真信了?！蹦桦p手叉腰，“只是，萬一他不是在偽裝呢？”

“你咋不找時間直接問他呢？”

“都二級戒備了你還幻想什么呢？那六個小馬都被關(guān)起來了。”

“咳咳……聽著，不是老子說你，你為啥就這么死板？規(guī)矩就是用來打破的，知道么？找個時間，直接去問他！被人發(fā)現(xiàn)了，塞錢！有什么大不了的。”

“……說的倒輕巧?！?/p>

“跟輕巧有屁關(guān)系！現(xiàn)在那個老頭是唯一清楚現(xiàn)狀的人?！?/p>

“不，總司令肯定比他更清楚——我們現(xiàn)在最好先把自己的情況搞清楚了：肖只是個線索，我們不能全依賴于他?！?/p>

“那你打算干嘛？”

“這事兒我要參和進去?！?/p>

“瘋了你！”

“聽著，我只知道這件事比每天幫ISNA殺人要有意義得多。雖然我需要錢，但我清楚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再他媽的有錢也沒用——我可以這么說，世界馬上就要開始亂了。這種征兆和當年詭影戰(zhàn)爭前一模一樣——要想活下去，或是起碼死的不難看，就得首先弄明白整件事情！而不是白癡一樣賣命，然后死的連你媽都不曉得……我不知道老朋友你在想啥，但我自己已經(jīng)決定了——這是一件大事，我要參和進去，而且我們幾個人都要參和進去。那些小馬不簡單，搞不好真就又是一場全世界死大半數(shù)人的災(zāi)難……”

III 仇恨與光明 ：第十五章

泰坦因?qū)街垡呀?jīng)抵達木星軌道。它的體積比地球大四倍，但和巨大的木星相比卻依然只是彈珠大小。

“傳令……激活第一批深度休眠艙。”

昏暗而巨大的冷凍庫里，擺滿了冬眠艙——這個冬眠庫像是一個峽谷，是的，它完全可以用峽谷來形容——它的巨大程度已經(jīng)無法用千米來衡量，光是借助冬眠艙的指示燈來辨認距離，也仍然無法看到盡頭。

里面躺著小馬，夜琪，獅鷲，甚至還有龍族。

隨后，大大小小的冬眠艙一齊亮起了燈，宛如黑夜中閃亮的城市光輝——這些光點足有上百個。緊接著，天花板上的主照明燈也一個接一個地亮起來，照亮了整個巨大的集體冬眠庫……

這個冬眠庫像是一個峽谷，生命的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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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排排的冬眠艙忽然自行彈出來，像是一個個橫線模樣的飛船，在幾乎失重的環(huán)境中幾乎以直角轉(zhuǎn)向的靈敏度平移著，上升著，前往峽谷頂部那條白色的縫隙飛去……

像是生命的基因編譯過程一樣，一個個長條狀宛如RNA序列一樣的冬眠艙序列紛紛駛?cè)肽仟M小的縫隙中；一排接著一排，又像是某種流水線的作業(yè)過程……

縫隙背后，是一個被稱作“蘇醒室”的地方。無數(shù)的機械臂在等候著，將冬眠艙一個個激活蘇醒程序，記錄生命狀況，隨后打開外殼——將里面的小馬，夜琪，獅鷲或是龍扶起來，給他們注射血清素，營養(yǎng)液，以及少許抗生素。

部分成員因為體質(zhì)問題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健康問題，因此被吊頂機械手抓起冬眠艙，放到了其它的輸送線上——有的通往醫(yī)療室，有的則通向停尸房。

……待彼此完全蘇醒后，所有成員在提示下?lián)Q上國家衛(wèi)隊制服，隨后站齊方陣，大步跑出蘇醒室，來到裝備間——天馬前去空軍部；陸馬前去陸軍部；多數(shù)獨角獸走進了特戰(zhàn)部，而有的獨角獸則前去了諧律軍團集合區(qū)。其他種族的部隊則也走進相應(yīng)的部隊裝備區(qū)。

隨后，裝備完成的大軍氣勢磅薄地以方陣走向峽谷周邊的集結(jié)點，來到地表上——三個生態(tài)模擬區(qū)都開始集結(jié)軍隊，啟動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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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們，你們可知，

“——人類的語言中有一個詞，叫做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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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盤旋著剛剛起飛的戰(zhàn)機，運輸機，還有巡邏機。負責作戰(zhàn)的那些戰(zhàn)機全部以重力逃逸速度拔升扎入云霄；運輸機則緩緩下降，尋找著方陣集結(jié)處；巡邏機則打著探照燈，照亮了日出中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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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用這個詞，來形容地球上所有被任意宰殺的動物……

“但很不幸，它們也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們。

“它們認為我們的文明宛如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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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身披鎧甲和結(jié)晶的龍朝天空怒吼著，張開雙翼，與背著各種型號炮塔的獅鷲們一同飛向天空，與部分作戰(zhàn)飛船們匯合，向北部的大氣控制中心飛去——巨大的前線運輸艦?？吭谀抢铩Ｈ斯さ娘L刮著百年沉睡的翅膀，以及心中的熱血。遠處的云層上，是漸漸升高的皇家戰(zhàn)艦——它們的底部拖曳著柱狀的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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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前，我們的家園被它們當作消耗品，被摧毀殆盡。

“幾百年……我們都跪在它們腳下，求饒……求饒。

“你們童年中最清晰的記憶是什么？是綠色的草原和藍天嗎？是自由與對未來的憧憬嗎？不，都不是——它們的身影和我們的血成為了記憶中的一切。”

“諧律被掩埋，千年的誓約早已被它們撕破——它們不尊重諧律，諧律將給予它們這樣做的后果。

“……你們感受得到嗎，這種未曾體會到的憤怒——把這種憤怒釋放出來，釋放到你們前方那顆泛著土黃色的，早已被它們蠶食得面目全非的星球上去，平衡這種混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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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戰(zhàn)艦打開停機庫，那些載滿軍隊的運輸機接二連三地停進去；后面跟隨的則是龍族的龐大身影，獅鷲的編隊，以及夜琪部隊的黑色穿梭機。云層中日出的光輝照耀著世界，照耀著這片復制的小馬利亞。

地面上的平民們，抬頭瞻仰著這一切，也靜靜聆聽著回音繚繞的戰(zhàn)前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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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沒有給我們機會去緬懷過去，思考未來。

“面對現(xiàn)在，面對戰(zhàn)爭！我們別無選擇！

“人類，以為它們能隨意蹂躪我們，因為它們認為我們善良，永遠不知反擊……

“人類，以為諧律的誓約統(tǒng)統(tǒng)是玩笑，因為我們從未向它們證明諧律的力量！

“人類，以為科技的力量會帶給他們一切，因為他們永遠不愿意看清自己的靈魂！

“今天，我們會告訴它們這一切！

“今天，我們會證明，宇宙不是它們的游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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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遠去的軍隊，還有漸漸消失的演講。

剩下的，只有在原地向天空發(fā)呆的平民。他們的臉上泛著一絲悲傷，在天空中搜尋著什么。

戰(zhàn)爭讓一些人或小馬熱血沸騰，但同樣會讓一些人或小馬心碎。

……

“盡管如此——我們?nèi)员仨氁涀∫稽c，

“——我們的本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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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ISNA太空總指揮中心，那里的人們發(fā)現(xiàn)了太空中的異常情況。

“先生，NASA通知說檢測到大量高速不明飛行器正在以第四宇宙速度接近地球。這以速度超出了之前的預(yù)設(shè)，是否提前實施主動防御與撤離計劃？”

理查德一把放下手頭閱讀的世界史，雙眼直視前方：“什么速度？”

“經(jīng)過計算，以每秒525千米的第四宇宙速度，不明飛行物需要約79小時從木星抵達地球?！?/p>

“我們只有不到4天的時間？”

“看上去是的，先生?！?/p>

“立刻激活防御系統(tǒng)！并且轉(zhuǎn)告NASA，讓他們所有員工全部停下工作，嚴密監(jiān)視所有飛行物，估算出著陸地點，隨后請你指揮各國政府軍前去該地段集合?！?/p>

“明白，先生。……其實，NASA已經(jīng)將預(yù)計著陸地點計算出來了——只是比較粗略?！?/p>

“在哪里？”

“太平洋中心，夏威夷群島……那里的所有居民可能面臨威脅。”

“……撤離夏威夷群島的所有居民，通知亞洲聚城和美洲聚城沿海軍港迅速派出各國海軍艦隊力量?！?/p>

“明白，現(xiàn)已通知珍珠港美軍部門將做好反登陸戰(zhàn)準備。”

“另外記得執(zhí)行ISNA的資產(chǎn)鎖定，確保ISNA的珍貴資產(chǎn)不會被輕易部署。先讓各國家的軍事部隊打頭陣，我們在全球的軍事實力是絕不能在第一時間被削弱的?！?/p>

III 仇恨與光明 ：第十六章

各大國航母艦隊全部在太平洋海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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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在新聞上看到這則消息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怎么了？老弟？”羅恩斯坐在他的旁邊，看到他臉色不對，便問道。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勢頭……美國海軍的所有航母都出動了。”莫凌轉(zhuǎn)頭對他說道，“而且，肖居然說對了——真的是夏威夷！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那幾只小馬還能跟這有關(guān)？”

“管他干啥，該打誰就痛扁誰，拿好子彈說話。”羅恩斯咬了一口雞肉卷，“當然，我們也會做好咱私下的事——昨天珍妮特把關(guān)押室的密碼破解出來了——你知道她在想什么?！?/p>

莫凌驚訝了一下，隨后說道：“都要大戰(zhàn)了，這事兒也不放放？”

“我感覺沒法放?！绷_恩斯咽下嘴里的雞肉卷，“得趁上級暫時忘記了那些小馬的這段時間里盡可能地查出多的線索?！?/p>

“真不知道我們是為了啥去擔上這事兒的?！蹦璺鲋槪f道，“雖然我清楚那些小馬肯定與這次的夏威夷海戰(zhàn)有關(guān)……但我還是不明白，是什么在驅(qū)使我們這樣做。責任心嗎？我可從來不是那種好人。”

“……這確實有點奇怪?！绷_恩斯看著手里的半個雞肉卷說道，“我之前從不關(guān)心這種事情……但現(xiàn)在，我感覺就好像是中了什么魔?！?/p>

“嘿，中魔倒不至于?！蹦璐蛉ひ幌?，隨后起身，“走吧，趕緊把你手里的雞肉卷解決完。咱還得去訂機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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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總部給了所有人一個探親假。

說來有點奇怪，ISNA很少會給專員部隊放探親假的——一是因為他們冷血的素養(yǎng)不需要這種精神支持，二是在戰(zhàn)場上維和部隊會盡力保護專員，哪怕自己被炸成炮灰。基本上一場仗打下來很少會有專員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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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莫凌剛走沒多遠，他的PDC忽然收到了一則消息——

“什么？帶上那些小馬一起回去？”

PDC上顯示著一封星標郵件：來自任務(wù)控制中心——你們小隊每人需攜帶上一到兩個外星馬離開基地，這段時間會有很多像METI那樣的組織來基地內(nèi)勘察；我們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外星馬的存在。

莫凌捋了一下腦中胡亂飛舞的思緒，從這則消息中總結(jié)了三個信息：一，總部還沒忘記這些小馬；二，總部暫時沒有意識到他們這幾人的秘密行為；最后，如何帶離這些小馬并藏在家中可能會是個問題。

“一條新消息：莫凌，因為任務(wù)分配問題以及你過去記錄中優(yōu)秀的實戰(zhàn)表現(xiàn)，你被要求攜帶兩只外星馬?！獊碜?，任務(wù)控制中心?！盤DC隨后又響了一下?！翱?，這算什么狗屎邏輯……”他嘴里罵道，繼續(xù)走向基地里的生物隔離站。

在隔離門前面，他遇到了奧維婭。

“所以，我們的探親假就這么毀了?！蹦璞г沟?，“……他們這完全是惡作劇，哪有什么METI人員勘察的說法？聯(lián)合國都管不著ISNA，METI哪兒來的膽子？”

“誰知道呢?！眾W維婭淡淡地看了一眼莫凌，隨后走了進去。

她打開隔離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兒，那個淡黃色的小馬就和她一起走了出來——它很沉默，和奧維婭一樣沒有說話。

看著她漸遠的身影，莫凌聳了聳肩。

“我想知道為什么把我們幾個拆開。”忽然，暮光自己走了出來，對莫凌質(zhì)問道?！班蓿馈蹦璧乃季w一下子被拉了回來，“……唔，這個不太好解釋……但我可以保證，你的朋友們不會有任何事?！闭f完，他覺得這有點可笑——誰會相信“保證”二字呢？

“喔，好吧。”暮光聽后并沒有諷刺莫凌，而是如釋負重地舒了一口氣，“那就放心了?！?/p>

莫凌沒說什么，只是朝隔離室里看了一眼——是珍奇——那個白色的獨角獸——靠，這幫人把兩個獨角獸全留給自己了。他們很明顯，是怕獨角獸的魔法——誰會希望自己的家里會像那個生物實驗室一樣的下場？

莫凌想著，但仍然沒說任何話。

“……咱們先走吧?！蹦锜o可奈何地說道，帶兩個獨角獸走出了生物隔離站。

“噢親愛的，那間屋子真的是令我難以忍受?！闭淦鎸δ汗庹f道，“像是監(jiān)獄，顏色和格局都單調(diào)得可怕！讓我透不過氣來——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我們可以來室外透透氣——雖說室外的空氣也不怎么清新?！?/p>

“呃，珍奇，我覺得我們還是選擇沉默吧?！蹦汗庑÷晫φ淦嬲f道，“畢竟在這里，只有肖才是和我們站在一邊的……”

莫凌沒有聽到兩個小馬之間的話。

他剛訂完回四川的機票，現(xiàn)在正在通知父母。隨后，他發(fā)送了一個地理位置給他的跑車，自主駕駛系統(tǒng)告訴他預(yù)計45分鐘抵達雪箭基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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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家人嗎？”莫凌從屋子里拖出行李箱，對坐在門口的兩個小馬說道，“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他們怎么樣？”

“……”珍奇和暮光對視了一眼，沒有選擇回答——暮光只是看著別處，無奈地笑了笑。

“呃，”莫凌明白了它們的意思，深覺不該問這個問題?！啊业囊馑际?，呃……對不起。”他道了聲歉——這估計是他近幾年來的第一聲道歉。

他不知為何，自己似乎感到了那些小馬心中的酸澀——就好像在和它們一起思考一樣——那種情感使得他將“對不起”脫口而出。這很奇怪……盡管，他目前還不打算去思考這些東西。

“……我們現(xiàn)在去基地門口吧。再晚些就是夕陽了，那時候天氣會變得很冷?！蹦枵泻舸蠹亿s快動身，“車子也快到了?！?/p>

“那么，你的家人怎么樣……他們還好嗎？”暮光跟在他身后，低聲反問道。

“他們……挺好，就是生活上有些小困難。”莫凌說道，“本來想給家里買一套警衛(wèi)設(shè)備的，那里治安最近不是很好?！?/p>

“治安不好？”珍奇很奇怪地問，“那是什么意思？”

“時有襲擊發(fā)生，入室搶劫或是謀殺之類的?！蹦枵f，“你們那里難道沒有犯罪行為嗎？”

“有倒是有，還不少。”暮光回憶說道，“只是，我們那里從沒發(fā)生過任何命案——搶劫，鬧事，詐騙等等……都有，但沒有過謀殺?！?/p>

“這聽上去很奇怪?！蹦璺畔滦欣钕?，身子靠在基地大門旁邊的裝甲墻上，“別人的東西被搶了，往往就意味著報警——如果不殺了這個人，你就會被捕進監(jiān)獄——這個道理難道那些小馬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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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清楚，但我們更清楚從監(jiān)獄出來還會有生命。而死亡，就沒有任何轉(zhuǎn)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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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話的是一個人的話，莫凌一定會跟一句：“繼續(xù)放屁吧?！敝惖淖盅?，然后貶低那人的智商和成熟程度。

但現(xiàn)在，他沒有這么對待暮光，他也不可能這么對待暮光。

就像是一個國家國內(nèi)人看老外的眼光一樣——好像都挺有道理，再說我們也不清楚對方的想法。嗯，只要不丟人就行。

“活著是為謀生的，謀生是為活得更好——為什么要在乎那個人，或者說小馬的生命？我知道這聽上去很殘忍，但似乎我們?nèi)祟惛銈兊挠^點不同?！蹦柘蜻h處張望著，尋找著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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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有可能殺了一個能夠幫助種族進步的人，或小馬。這種損失是大家共有的，累積起來就比個人坐牢的損失更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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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價值觀?！蹦枳匝宰哉Z道，“……集體利益么？”

“也許吧?！闭淦娌逶挼?，“如果所有小馬都為自己而活，那還有意義嗎？”

“活著難道不是為自己嗎？”

“這話沒錯，但不能作為一個消耗者活著——小馬們應(yīng)該為信仰而活著——而這個信仰就是自己對世界本質(zhì)的理解，個體存在于世界上是用來理解這個世界的，而不是消耗它。

“快樂不是來源于消耗，而是來源于創(chuàng)造。但從某些抽象的意義上來講，消耗與創(chuàng)造是同一個事物。只有正確的價值觀才能正確區(qū)分這兩者的區(qū)別，而這個價值觀，就是對生命的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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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還想說什么。

但是，他的跑車已經(jīng)駛?cè)肓艘曇啊?/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