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之新【燃燒吧!艦】第六章
無夜城,聯(lián)合軍港。
“從今天開始,這里就是您的住處了,讓·巴爾小姐,”港區(qū)女仆團(tuán)的大團(tuán)長貝爾法斯特溫婉地說道,“每天會有專門的維修艦定時來為您療傷,還請您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不要離開住所,以免給醫(yī)療隊帶來困擾?!?/p>
“我知道了?!?/p>
“那么,祝您早日康復(fù)。貝爾法斯特告退?!?/p>
讓·巴爾站在二層洋樓前,渾身一陣不適,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
不遠(yuǎn)處,有幾個人議論道:“她就是鳶尾國的那個大海盜啊,聽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p>
“這種渾身上下沾滿血腥的卑鄙小人怎么有資格住進(jìn)來!我們可容不下骯臟的海盜!”
“就是,讓這么晦氣的人住進(jìn)來,萬一哪天她匪性大發(fā),在這兒燒殺搶掠該怎么辦,我們得向鳶尾提出抗議?!?/p>
這幾個人說著,走向讓·巴爾,一副蠻橫的樣子說道:“喂!你,誰讓你來這兒的!我們可不會歡迎海盜!”
“我……”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直接扇倒了讓·巴爾,緊接著就是一只穿著皮鞋的腳踢在讓·巴爾身上,“告訴你,在這兒,你們這些艦?zāi)锒冀o老老實實的!讓你干什么,都是老子說的算!”
“你們!??!”
“你們在干什么?”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那幾個人身后響起。
“誰??!”
幾個人回身,看到了一位黑皮白發(fā)的高大女子。
來者身形健碩,神情冷漠,衣袖上有著白鷹的圖標(biāo),那幾人知道她是白鷹勢力的,便不敢去惹她,連忙散了。
女子扶起讓·巴爾道:“你沒事吧。”
“沒事……”
“我叫馬薩諸塞,你呢?”
“讓·巴爾?!?/p>
“鳶尾的戰(zhàn)列艦?”
“是的。”
“我也是戰(zhàn)列艦。我們是同類呢。”
“剛才謝謝你了?!?/p>
“沒什么。我的住處就是旁邊那棟樓,你要是一個人悶了,就來找我。”
“嗯。”
這是讓·巴爾與馬薩諸塞初次相遇,一切的糾葛都源自于此。
彼時是碧藍(lán)紀(jì)年五十七年,塞壬帶來的災(zāi)禍已經(jīng)肆虐了半個世紀(jì),無數(shù)的人死于非命,活下來的也整日生存在驚恐和屈辱之中,但這些對于無夜之城的人來說,只是一個距離很遠(yuǎn)的故事罷了。
經(jīng)過半個月的休養(yǎng),讓·巴爾的傷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氣色恢復(fù)之后,她的一張俏臉更顯嬌艷,英武之中夾雜著幾分可愛,見到她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當(dāng)然,讓·巴爾并不是徒有一張美艷臉龐的繡花枕頭,作為一名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豪杰,她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讓人難以接近的不詳氣息,這是她沒辦法收斂的,于是,人們對于她都是敬而遠(yuǎn)之,除了同為戰(zhàn)列艦的馬薩諸塞。
以馬薩諸塞的淡泊個性,很難交到朋友,她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任何事對她而言都是可有可無,只有讓·巴爾才會讓她眉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她第一眼見到讓·巴爾的感覺,似乎是可憐,她因為自己心中生出的憐憫而試著去接近讓·巴爾,無意之間給讓·巴爾的生活中帶去了一縷陽光。
如果說馬薩諸塞是讓·巴爾的太陽,那么濱江就是一團(tuán)烈火。太陽光透過云層照下來,溫暖但并不會讓人難以承受,而烈火過于兇猛,稍有不慎便會被它焚燒成灰。
軍港的晚宴上,馬薩諸塞身著白色禮服,向讓·巴爾走去。
此時的讓·巴爾穿著一套黑衣,置身與角落的陰影中,一旁的濱江端著肩膀,在她身邊眉飛色舞地講著她的光輝事跡。
讓·巴爾聽著她的故事,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真的假的,怎么會有這么逗的人啊?!?/p>
濱江是天生的喜劇人,幾句閑聊都能讓人開懷大笑,她的語言天賦和幽默感似乎是被直接刻進(jìn)了DNA里,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句子,從她嘴里說出來就是那么逗樂。
馬薩諸塞怯怯地站在二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濱江。
濱江注意到她看讓·巴爾的眼神,笑道:“讓,你新交的朋友?”
“嗯?!?/p>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濱江笑著拍了拍馬薩諸塞的肩膀:“別這么害羞嘛馬薩諸塞小姐,大家都認(rèn)識,別搞得這么生分。來,我們一起喝一杯?!?/p>
“這……”馬薩諸塞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晚宴的酒一般是香檳和紅酒,這些東西在濱江眼里是不算酒的,只能稱之為飲料,她一轉(zhuǎn)眼就干了好幾杯,以她的酒量,這一點兒不值一提??神R薩諸塞并不是愛喝酒的人,她看著推杯換盞的濱江和讓·巴爾,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于是,馬薩諸塞就在一旁用小刀切著牛排,小口小口地吃著,靜靜地看著兩人。
“話說,你們兩個,怎么認(rèn)識的?”濱江突然開口道。
讓·巴爾便將那天的事說了出來。
“這群兵油子,欺人太甚!”濱江怒而拍案,整個宴會的焦點瞬間聚在她那里。
在這種場合喧嘩,實在是失禮。
“濱江,你太大聲了啦,”馬薩諸塞怯怯地拉著她的衣角想要拽她坐下去,但濱江可沒管現(xiàn)在是什么地方,她一手撐著桌案,額頭上青筋暴起,問讓·巴爾道:“那幾個人是誰?你還認(rèn)得出來他們嗎?”
“算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類這樣對待了”
“快說!”
濱江顯然沒有耐心聽讓·巴爾繼續(xù)說下去。
馬薩諸塞見狀,趕緊拉濱江坐下,說道:“我記得那幾個人,是皇家岸防部隊的軍官,就是那桌的幾個人?!?/p>
順著馬薩諸塞手指著的方向,濱江看到了幾個臉白得像死人一樣的家伙,那是霧都人的特征。
那幾個人也注意到了濱江的目光,他們看過來,只見濱江正瞪著自己,在她一旁的女人,是讓·巴爾。
“看,那個東煌女人正在看咱們,她身邊,是那天被我們打耳光的鳶尾艦?zāi)?。?/p>
“放心,她不會在這種場合鬧事的?!?br/>
濱江走了過來,她站在那幾個人旁邊,端著肩膀道:“誰打的讓·巴爾。”
沒人理會她,那幾個人當(dāng)作沒聽見,繼續(xù)喝酒交談。
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宴會頓時鴉雀無聲。
濱江抬手,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那人挨了一耳光,吐了口血,血中帶著兩顆牙。
其他人都被她突然的一巴掌打愣住了,這時,濱江加重了聲音:“誰打的讓·巴爾!”
“沒人承認(rèn)是吧?”
濱江掃視眾人,見沒人承認(rèn),一把抓起桌上的餐刀,“沒人承認(rèn)是吧,好啊,沒人承認(rèn),我就一人剌上一刀?!?/p>
這時,有人對濱江喊道:“你在干什么?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濱江怒吼一聲:“吵死了!把嘴給老子閉上!”
她發(fā)火的樣子,像一頭暴躁的猛虎。
“誰再跟我廢話,我會撕爛他的嘴,把他綁到魚雷上射出去!”
說罷,濱江一把將餐刀扎在一個人的手背上,繼續(xù)問道:“是誰動的手,說?!?/p>
被扎的那人痛苦得臉都扭曲了,他用另一只手指向一個人道:“是他,他扇的讓·巴爾?!?/p>
“哼?!?/p>
濱江揪住那人的頭發(fā),把他拖出座位,然后一只手拎起他來,另一只手猛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
這一聲極響,濱江這一巴掌下去,他的臉當(dāng)時就腫起來了,但濱江并沒有打算饒了他,反手一巴掌抽回來,把他另一邊臉也扇腫了。
濱江還不解氣,對著那人的一邊臉狠扇,幾下就扇得他口吐鮮血,掛勾也打碎了,那一半臉直接垮了下去,馬薩諸塞和讓·巴爾連忙跑過來攔住濱江道:“別打啦,別打啦,再打就給他打死了。”
濱江這才松開手。
那人癱在地上,已然神智不清。
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濱江長出一口氣,不屑地掃了那幾個人一眼,“給我向讓·巴爾道歉。”
那幾個人卑微地站成一排,向讓·巴爾道歉:“對不起,讓·巴爾小姐,請您原諒我們的愚蠢?!?/p>
“還不快滾?”濱江拉長音道。
那幾人灰溜溜地離開晚宴。
“我們也走吧,”濱江說著,拉起讓·巴爾和馬薩諸塞,往門外走去。
“站住!”宴會上的幾個皇家高級軍官站起來道:“打完人就想走?”
濱江一臉不屑:“你自己的狗不拴好,就別怨別人替你教訓(xùn)。”
“你們東煌有句話叫打狗還得看主人呢?!?/p>
“是啊,看看它這主人,這狗沒被打死還真是命大啊。”
“你!”
濱江惡相畢露:“喂,我說,你們該不會忘記你們皇家的糧油鹽鐵都是誰供給的吧?”
那人的氣勢瞬間滅了下去:“是,是東煌。”
“如果東煌斷絕與皇家的貿(mào)易線……”
“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些不懂事的蠢貨吧!”
“哼?!?/p>
濱江拉過讓·巴爾和馬薩諸塞:“別理他們,我們走,姐帶你們喝個痛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