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歌
每一個你所害怕的鬼,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人-泰姆 這是一所發(fā)生過命案的中學(xué),兩個女學(xué)生此時正站在那個發(fā)生了命案的廢棄女廁門。出于年輕人特有的好奇,她們決定代表自己的靈異社,調(diào)查這個傳說中不干不凈的神秘之地。 由于已被廢棄,女廁內(nèi)部無人打掃,墻上斑駁的水漬將成為綠苔的根據(jù)地。地上的坑坑洼洼,淤泥廢水以及曾經(jīng)溢出現(xiàn)已粘壓上的污穢混在一起,足以讓兩位平輕人換上雨靴。惡臭的味道不知是尸體未曾散盡的腐臭還是地下翻涌上的無法描述的氣息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令人快樂的味道。不過最令人恐懼的是未知的黑暗,由于早已斷電和校方的偷工減料,如今整個廁所內(nèi)部永遠(yuǎn)是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兩位女生打開了手電。她們一步步地向前挪動著,無論多么有趣的談笑風(fēng)聲也都無法掩蓋住馬齒打戰(zhàn)的聲音水滴落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的嘀嗒聲,如同催命的時鐘聲突然間一個水桶翻倒,鉆出來一只老鼠,臉色煞白的兩位死命抓住對方,冰冷的恐怖正在吞噬她們的體溫,就在她們的精神緊張到了極點的那一剎,仿佛有什么又濕又涼的東西塔上了她們的肩膀,耳邊吹過一陣陰冷的風(fēng)。兩位立刻尖叫著溜之大吉,速度之快仿佛黑夜中有兩顆流星飛出了廢棄的舊校號。 他,坐在舊校舍門口,看著兩個學(xué)妹飛奔而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出來吧,我都說過了,別老嚇人玩。”在他的呼喚下果真有個清秀動人的女生浮現(xiàn)在月光之下,從她的校服來看她應(yīng)當(dāng)他的同學(xué),但她從她身上的幽光可以看出她的身份,:一個幽靈。 她開始向他抱怨:“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可以再奪去我唯一的快樂了!”她喋喋不休地抱怨抱怨舊校舍是多么冷清,抱怨自己死去的這一年多么無聊,他卻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直到她咬牙切齒地說:“等到那個害我的壞蛋死了,我就不用呆在這了,哼~。”他這時終于說話了:“這還真不定。”她困惑的看著他,他看著她不再說話了,就接著講了起來,”一般來說,地縛靈解脫,前去往生的條件是此人生前協(xié)念已結(jié),但最有可能成為你執(zhí)念的那個禽獸早就因為“奸殺你被判了死刑,墳頭草的高度和你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你,在這里很可能另有原因····”話才說一半,她便坐在地上開始抽泣,哭的時候,他就生在她身旁,幫她擦著眼淚。一直到了午夜。 他看她已不再哭泣,便恢灰復(fù)了那張冷漠的臉,但仍舊問話:“你是因為什么難過呢?”“我才16歲,就被別人殺害了,我怎么知道我為什么得在這里啊。這太不公平了!”她又深吸了兩吃,看起來還沒緩過勁,他看著她:“提問沒有停止“我”有一挺好奇,大多數(shù)地縛靈最終往往變成殺人的兇靈你為什么沒有呢?”她聽了這話,驚奇地瞪大眼睛,“為什么會呢?”“為什么不會呢?”“我為什么要殺人呢?那不是和那個殺了我的壞蛋一樣嗎?” 他,不再說話了。她看著他,他的臉和冰霜搬寒冷他的眼神富含殺意,他和她的差距,有如死亡之利刀和生命之鮮花。末了,他站起來,“好吧,我會想辦法送你往生的?!边@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雖然一人一鬼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了天,但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不是什么善良的大暖男,他雖然他和自己同齡,但他不讓自己可嚇人,雖然他會和她聊天,但他很少說自己的事。所以她也站起來了,她很驚訝,也很感動,也很期待,混亂的大腦與情感最終匯成了一句提問:“為什么?” 是啊,理由往往是重要的,她知道他幾乎不缺天什么,你她也知道他地什么也給不了他,所以她不太理解他為何要幫助一個鬼魂, 遠(yuǎn)處,東方已經(jīng)在泛白,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他沒有回頭,只是回答:“因為你,就在這里?!边@天下午,他敲響了她家的房門,如今這里居住的只有她的母親。 “你來了啊,快進來坐坐,真是不好意思?!彼哪赣H,帶著憔悴的神色打開了房門,他卻只是擺擺手,示意不再久坐,她的母親低著頭,沒有直面他的目光,但仍舊招呼著他。他還是跨入了這個家,或是這個房子。她的母親端來了茶水,嘴巴張張合合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他的感謝打了沉默。她的母親連忙回應(yīng):“和你做的那些相比,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我其實···“你就不要謙虛了,要不是你做的工作,我的女兒怎么能夠恢復(fù)了名譽呢?那個禽獸又怎會路入··”他擺擺手示意她激動的母親先緩緩。隨后,兩人陷入了沉默 不久,他仍舊是他說話:“我這次拜訪,只是來了解您女兒生前一些可能沒有實現(xiàn)的愿望,僅此而已,至于之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這于我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薄斑@個啊阿···”她的母親走向了她的房間,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到著并不長的清單。“這是···我的女兒留下的?!彼舆^這個單子,上面多數(shù)的字跡已經(jīng)打上了對勾,唯有三個尚未完成,其中一個還畫了紅框?!八恢焙芟肟纯春#晕覀儼岬搅诉@個城市,但是·.”她的母親哽咽看,無法再說出話來。而他則一邊遞紙,一邊呆坐著。 傍晚他要離開了,她的母親叫住了他,問了一個問題:“雖然我本質(zhì)上希望那個王八蛋被千刀萬別,但你說他怎么會剛被判了無期不到一個月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牢里呢?”“這很重要嗎?”他冷漠地回答,隨后猶豫象了一下,只留下了一句:“惡人終有惡人磨”,隨后消失在了門口。 當(dāng)晚他又一次見到了她,她喜歡纏在他的身邊問長問短,他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聽,回答地很少。因為他現(xiàn)在有點忙,忙著收集一些金屬廢料。她她問他“這些廢料的用,他也只會回應(yīng)一句許你可以猜猜”。讓她抱受被人吊著的不爽,她在他身邊生氣地跺腳,卻也只收到一句口笑:“你怎么像網(wǎng)上的那種生氣了的兔子樣?!薄昂?,你這不是上網(wǎng)嘛,怎么還說沒法和同齡令人交流呢?”“上網(wǎng)和交流是一回事嗎?”“那你為什么可以和我交流?”“你又不是人···”“討厭他看著坐在墻角氣鼓鼓的她,還是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活著的人總是會變化,這很麻但死人就不會,這很簡單。我是個懶人,只做簡單的事和必須的事?!?第二天下午,他帶著這些金屬廢料去找一個人,他的父親的一個朋友,經(jīng)常喜歡搗鼓自行車。工坊內(nèi)十分整潔,但他知道這種反常情況發(fā)生的原因。他敲響了這個人的門,這人歡迎了他,但他們的臉上都無法看到任何的輕松。沉默片刻,仍舊是他打破了沉默。:“機我這次來,是想你用這些東西改輛車,雙人座,整得好看點,錢的話···”“你跟我談什么錢啊,我的你是····唉。”這個人抽出了根煙,卻怎么也點不著火,他手忙腳亂,最終得狠地將火機摔在了地上,液體溢出了火機,在地面流趟著。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人癱在沙發(fā)上,看著他,他仍舊什么也沒說,只是道了聲謝,他正欲走時,這人叫住了他:“孩子,你家人的事,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出來,別自己悶著?!笆前??”他的神色并未太多變化,仍舊只留一句話:“叔,這種事,早晚會有,我只不過來得快點,來得多點,僅此而已。隨后再一次消失在了門口 之后的幾天,他在舊校舍門口架了個帳篷,在這里住著了。她很開心,每天都可以有人聊天,晨假這才一周,除了他,也沒幾個人會愿意到這里來,至少她除了老鼠和她不喜歡的蟲子,終于可以見到別的活物。但這又有些奇怪:一個青春期的少年不去和朋友玩不去學(xué)習(xí),整日就陪著一個死人。這又引起她無窮的好奇了,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干脆一齊問問好了。 于是他住在這里的第三個晚上,月亮才開始發(fā)光,她就鉆進了帳篷,反正他晚上不睡覺。她一進去就看見他在鳥些什么東西,他看見了她,就把筆放下,詢問道“怎么,有什么事?”““我說我怕黑你信嗎?”她不好意思地笑著,他嘆了一口:“我信?!比缓笈牧伺淖约旱纳砼?,她坐下了。 “你在寫什么???”“回憶錄?!薄澳悴?7歲有什么可回憶啊?”“太多了?!薄薄澳锹犉饋砟愕娜松€算有趣吧?!边@個問題并沒有立刻的回應(yīng),大約5分鐘后,他才回答到:“或許吧·····”“那,你過得這么有趣為什么還整天和我待在一起,不和朋友在一起呢?”“一個人的有趣和許多人的有趣有時是一樣的,特別是在有趣的人陸續(xù)不在了之后?!ぁぁぁぁ薄斑@···你為什么老說一些奇怪的話?!啊捌婀謫??”“就是一點都不輕松”“本來人生也就不輕松吧?!薄耙彩牵乜肯蛄怂?。“還有,你的父母不管你嗎?整天在這里也不回家?!薄拔乙呀?jīng)沒有回家的可能了,畢竟家人都不在了,哪兒還有家?!薄皩Σ黄稹ぁぁ薄澳銓Σ黄鹗裁?,你就不是活人,為什么要為別人的生死抱歉。”“只是覺得你可能會傷心嘛···.”“傷心這種事,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傷心了?!贝藭r她已經(jīng)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接著說,“”那場事故之后,我除了她遺戶和保驗賠償,用還得到看見鬼魂白接觸鬼魂的能力,反正生存不再發(fā)愁,生活沒有奔光,不如就去看看死去的人吧,我當(dāng)時就這魂л想的。我已經(jīng)幫過了3個鬼,不過和一個鬼接觸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他和她就樣聊著,直到他們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他離開了這里,僅僅一小會兒,之后推了一輛自行車回來。 那真的是她這輩子(包括死后),所見到的最漂亮的自行車,白色與紅色搭配地是如此諧調(diào),她最愛的就是這樣的搭配,她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了,唯一奇怪的是它有兩個座,但這沒有防礙她繞著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她用渴望的眼神盯著他,口中剛想吐出一些請求,就被他的提問按了回去,“要上來遛遛嗎?”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真是一步也不能走,終于,她跳了起來,滿天亂飛著,如同歡騰的麻雀。差不多過了5分鐘才回到地面,但就在她跨上車前,他攔住了她,“你就穿校服嗎?”“你難道指望鬼挽換衣服嗎?”她看著他,從包是拿出了一身白裙子,“抓住了”她點點頭,抓住了裙子,他掏出了火機。 火焰與微風(fēng)帶走了灰煙,只剩下獨屬于她的新裝。1“換吧,去海邊最好還是換件好看的,我等你”她望著他的背影,微風(fēng)吹起了他的外套,她道了聲謝后,去換好衣服。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過身,眼神不再冰冷,背對著夕陽的他,身體鍍上一層金光,他在微一種友好的,真誠的微笑。她從來沒有見他笑過,“仿佛高興”這個詞已從他的靈魂中消散了般。她看到這種笑容后,便也跟著笑起來,但她又有一點擔(dān)憂:“你知道地縛靈···”“所以那天我才會去撿廢料啊?!彼靡饬?,高興了,高興得不像他一般。 太陽落山后,他們踏上最后的旅途。 星星在天空中時不時地閃爍著,星光,月光,燈光指引著他們的前進。他蹬得并不快,悠哉悠哉的他和她,一路聊著天?!澳阏f,我到底還有多少事你不知道???”“肯定很多····”“你連我愛穿什么裙子都知道,我的愿望單你也有····唉,你不會是個特工吧?!薄爸灰嗳セc時間就可以了啊,沒什么的?!薄艾F(xiàn)在哪兒還有人會和你一樣花那么長時間認(rèn)識一個人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不喜歡活人?!薄八聊艘粫海杨^靠在了他身上,“這身衣服和這車,一定花了你不錢吧.·”“錢是給人花的,小可憐,我說過我只做簡單的事和必須的事,那還有比花錢更簡單的嗎?”“那也是給人花啊···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鬼和人有什么區(qū)別嗎?”她有回答,他于是接著說:“現(xiàn)在,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他們終于到了海邊。她終于笑著,跳著,奔向大海,然后又哭著跑回來說水涼。大概過了半小時吧,她莫名其如妙地喘著相氣,坐在了他的身邊,向他解釋:“呼吸,真很難忘記?!彼o靜地坐著,觀賞著胱與大海。突然,他對她說話了:“愿意唱一首歌嗎“她因惑地看著他,他輕輕地拿出了愿望單,原來三個沒有完成的愿望中,去海邊,和別一起騎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給愛自己的人唱首最愛的歌。 她望他著他,他看著她。他的臉上抽了下,帶著有些顫抖的語調(diào)詢問道:“你愿意嗎?”在回答愿意前,我想問兩個問題,好嗎?”“好?!彼蹨I,“在這首歌唱完后,你認(rèn)為我就可以到另一個地方了嗎?”“嗯···對?!薄澳牵也辉诹酥?,你還會有更多陪陣嗎?他沒有立刻回答,但最終仍然說:“也許吧?!蹦俏覟槭裁床荒芰粝聛砟??你明知道···”“噓一他沒有讓她說下去,只留下一句話作為答復(fù)。 “既然我無法理解生者的語言,那就好好牢記死者的歌吧···” 他站起來,擦干了她的眼淚,“唱吧,我知道你唱的很好的?!?悠揚的歌聲婉轉(zhuǎn)在元空之中,海洋之上。這曲調(diào),剛開始如同天上的月光,柔和而又唯美片又一片灑在沙灘,將它染上純潔的銀白色。然后,如同海面上的浪花,活潑而又調(diào)皮,海浪泊打在沙灘上,組成永不停息的海洋主旋律,接著,傷心了,難過了,變成海洋的深處,黑漆漆地,不可捉摸,不想讓人接近。最后,又終于回到星空之下,如星光般閃爍著,發(fā)光著,在這天空,海洋之間跳運動,不再變化 他,聽得入神了,仿佛他不在聽她唱歌,而是回憶起他傳奇的一生。他仿佛看見他曾經(jīng)的朋友,家人,榮光,還有不斷老去的自己···· 他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在她的懷中,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身體已經(jīng)在逐漸消散,“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沒什么···”他抱著她,流下了一滴眼淚,“我只做簡單和必須做的事?!薄霸僖娏?,小可伶” 她,離開了。他,也離開了。 20年后,一次記者采訪會,一個記者正在采訪一名頂尖醫(yī)生 ““請問您是如何看待著名善善家從人英年早逝的?”醫(yī)生抓了抓頭皮“我們并不清楚,這種全身性的器官衰竭,我們簡直聞所未聞,就好像的身體完全放棄了生存一樣。我們認(rèn)為這有可能和他長年的孤獨有關(guān)··”“我們在他的遺物中找到了一首曲子,據(jù)說你們曾用這種被他命名為死歌的歌曲對他治療,這是真的嗎?”“是的,不過奇怪,在治療末期99%的藥物都已無用的情況下,播放這首歌曲出竟可以明顯刺激他的各項指標(biāo)……至于原因,我們還在研究····” 6年后,一所幼兒園,一男一女2位小朋友正在聊天。他問道:“你哼的曲子是從哪兒學(xué)的,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