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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歷史沿革(第十六期)

2022-12-12 00:44 作者:七年大亂戰(zhàn)  | 我要投稿

西葡帝國

柔佛戰(zhàn)爭

玻璃河戰(zhàn)役

(一)早在1539年蘇丹阿拉丁通過軍事政變奪取亞齊的統(tǒng)治權,并逐步嘗試將這個松散小邦改組為集權帝國。當時遠在印度洋西部的奧斯曼帝國已頻繁出兵東方,而本土距離更遠的葡萄牙人則直接在馬六甲城站穩(wěn)腳跟。前者為建立攻守同盟會定期向蘇門答臘島派遣艦船與軍事顧問,后者則因構建自己的國際貿易體系將大批不滿現狀的穆斯林商團驅趕到亞齊境內,此消彼長之下北蘇門答臘地區(qū)的經濟水平、技術能力、軍事規(guī)模和地緣價值都有顯著性提升。不過尚處事業(yè)草創(chuàng)階段的亞齊蘇丹還是對計劃的執(zhí)行持謹慎態(tài)度,此前的數十年里已經有無數穆斯林軍隊嘗試圍攻馬六甲城,都因自身的各種短板而鎩羽而歸。阿拉丁便吸取這些珍貴教訓,準備以曲線救國的間接戰(zhàn)略下一盤大棋。他基于客卿顧問們所提供的商業(yè)訊息,判定葡屬領地的主要價值在于鏈接各條貿易線路,所以只要在半途中設置障礙就能截斷當地駐軍的維持資源。同時還能在馬來半島沿海建立前進基地,為鯨吞整個半島打下堅實基礎,于是亞齊蘇丹在1547年籌備一支遠征部隊,嘗試攻取馬來亞西北部的玻璃河流域。此舉不僅避開兵力匱乏的葡萄牙守備隊,也讓曾效忠馬六甲王室血統(tǒng)的控制檳城地區(qū)的吉打蘇丹無法迅速增援。因為當地向來有自己的統(tǒng)治者負責管轄,又慣于向威脅自己的任何強權稱臣,屬于非常好拿捏的中間區(qū)域。

(二)而即將抵達的亞齊遠征軍規(guī)模也是非??捎^的5000人規(guī)模,其中還包括300多名來自奧斯曼帝國的土耳其近衛(wèi)軍成員與雇傭兵,足以讓兵弱畏戰(zhàn)的土著迅速折服,并為將來的大展宏圖貢獻所有。然而作為遠征軍統(tǒng)帥的巴亞-索拉卻在半途中違背事先定下的方針,原來阿拉丁曾要求他首先將艦隊開往馬六甲,用20艘大小艦船的體量向城內守軍展示自身實力,目的只是想讓葡萄牙人誤判自己是打擊目標,并把盡可能多的兵力留在原地待命。但向來求戰(zhàn)心切的土耳其近衛(wèi)軍卻執(zhí)意進行夜襲,以便摧毀那些停留在港口的船只。索拉拗不過這些自命不凡的亡命之徒,只得勉強同意進行這種明顯是多此一舉的冒進行動。10月9日晚上近千名遠征軍士兵分兩路踏上海灘,駐守馬六甲的葡萄牙人對此雖有所察覺,卻因黑暗造成的視野狹窄而只發(fā)現半數敵軍。他們利用對手剛剛登陸時的短暫混亂直接在城墻上釋放槍炮,很快就將毫無還手之力的亞齊人都趕回船上。索拉隨即又組織第二輪搶灘沖鋒,依然被嚴陣以待的火槍手們給打了回來,但兩次失敗的強襲還是給另外半數人爭取到足夠時間。他們成功突入城市的錨地,縱火將包括1艘卡拉克大帆船在內的6艘船只都悉數焚毀,以至于守軍悲觀地判定自己已無力阻擋亞齊艦隊的進一步機動。

(三)次日亞齊遠征軍還在離開前施展暴行,他們攔住1艘正要入港的本地漁船,并將馬來船員們的眼睛cx、耳朵gd、跟腱td,隨后再大卸八塊地送進馬六甲城,附帶著一封讓葡萄牙駐馬六甲司令西芒·德·梅格與要塞隊長弗朗西斯科帶人來和自己決戰(zhàn)的挑釁信件。后者自然不會如愿上鉤,也沒有在敵人離開后就立即進行追擊。由于大帆船的折損讓兵力匱乏的他們幾乎找不到任何可用戰(zhàn)艦,位于馬六甲河的內港中還停留著12艘福斯特小型槳帆船,卻因年久失修而無法立即使用,即便進行快速修補也很快在大風大浪中再度出現漏水故障,因此除教會還堅持要繼續(xù)出擊外大部分世俗貴族都表決要求隊長暫停行動。關鍵時刻正巧有2艘福斯特槳帆船從北大年趕到馬六甲,通過教會方面的斡旋他們的首領蘇亞雷斯同意率手下的60名冒險者加入戰(zhàn)斗,以便換取手頭貨物的免稅特權。于是弗朗西斯科重新聚集部隊,率領勉強湊出的9艘小型槳帆船和230名士兵繼續(xù)追蹤,經過為期數周的艱苦逆風航行后慢慢趕上已深入半島西北部的亞齊遠征軍。此時索拉的部下已搭船進入玻璃河,他們成功地占領附近城鎮(zhèn),并在建造堡壘之余還不忘靠殺人越貨的方式搜羅補給品。但這支亞齊軍隊的不請自來,也在馬來西海岸的王公間引起不少騷動。

(四)他們一方面開始組建自己的艦隊,同時也樂于向葡萄牙人透露對方行蹤,企圖靠借刀殺人的方式尋得自保。因此看似強大的他們已成為無人相助的孤軍。到了12月5日弗朗西斯科的追擊編隊也開始從河口深入玻璃州內陸,他派出3艘各載有1名騎士和2個精選士兵的小船,在夜里突襲亞齊人設在下游位置的偵查哨,通過對俘虜的嚴刑逼供獲悉索拉也對自己的到來有所準備。其麾下的艦隊也包括有3艘土耳其近衛(wèi)軍操作的加利奧特中型槳帆船、近10艘福斯特小型戰(zhàn)船和南洋風格的蘭查槳帆船,由于還裝配著不少原產自奧斯曼帝國的槍炮根本不忌憚追來的區(qū)區(qū)幾艘小艇。次日早晨蓄勢待發(fā)的兩支艦隊終于在距離玻璃河上游不遠的位置遭遇,由于河道的空間限制讓兵力完全處于弱勢一方的葡萄牙人也只能將所有艦船部署成前后2排,傾巢出動的亞齊艦隊則有多達10排的陣型厚度。索拉還特意將體現碩大的本土風格旗艦連同3艘奧斯曼近衛(wèi)軍操作的中型槳帆船一起部署在全軍陣列的最前排位置,他希望利用這4艘船的體積和火力優(yōu)勢形成不對稱的碾壓優(yōu)勢,加之自己選擇在順風順水的時刻進行交戰(zhàn)理應在眾多馬來土著面前展示一場大勝,可惜葡萄牙人在臨行前就對手頭的小船進行少許改造。

(五)他們特意找來一些大口徑火炮安裝在福斯特船艦艏,從而在正面的火力對轟中勝過體積更大的土耳其戰(zhàn)艦,弗朗西斯科更是嚴令士兵不得擅自開火,一定要等雙方的距離拉近才實施致命攻擊。于是當亞齊艦隊開始不斷朝自己的方向發(fā)射彈丸時他的部下都選擇以沉默應對,直到前排的5艘船靠近敵艦才施以超乎預料的可怕反擊,那3艘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加利奧特戰(zhàn)船就因無力承受而被炸的粉碎。索拉的旗艦也在吃水線位置被打出個窟窿,在滾滾濃煙中帶著幾乎所有船員一起沒入水中,原本位于第二排的幾艘亞齊戰(zhàn)艦顧不得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驚,開始上前救援自己的統(tǒng)帥和其余幸存者。但他們的決定并沒有被身后的友軍所獲悉,從而讓更多繼續(xù)前進的船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短短幾分鐘時間這支規(guī)模龐大編隊就因前后堵塞而全被困在玻璃河上,葡萄牙人也沒有錯過這個絕好機會,在填裝完彈藥后就繼續(xù)上前追殺。其中位于前排的5艘船主要負責抵近攻擊,讓士兵用火繩槍和炸彈屠殺那些被困在船上的土耳其人和亞齊土兵。它們身后的另外4艘船則繼續(xù)用火炮轟擊遠處目標,確保敵軍編隊的進一步混亂,結果又在短時間內將9艘亞齊蘇丹的槳帆船摧毀?;鞈?zhàn)中大難不死的索拉從旗艦上逃離,跳上1艘前來搭救自己的福斯特槳帆船。

(六)由于意識到己方的徹底失敗,很快糾集到另外2艘狀態(tài)尚可的小型戰(zhàn)艦,并成功利用葡萄牙人的無暇他顧實施突圍。同時弗朗西斯科的部下也已開啟跳幫作戰(zhàn),用冷兵肉搏的方式去占領每艘敵艦,大部分亞齊士兵則因主帥的生死不明而徹底陷入混亂,紛紛棄船奔向后方的陸上營地避難。但在那里他們還將遭到名義上服膺于柔佛素丹國的本地土著率領的300只戰(zhàn)船、8000名士兵的群起圍攻,并從自己侵占的城鎮(zhèn)中被徹底驅逐。實際上本地土著此前已經加入戰(zhàn)斗,并為葡萄牙人的勝利做出很大貢獻。1小時后精疲力盡的葡萄牙人開始清理戰(zhàn)場,他們成功擊沉13艘敵船,并在追殺中又直接奪取另外45艘。更多的亞齊軍艦也被主人放棄,東倒西歪地??吭诓AШ觾砂叮^4000名土耳其和亞齊士兵被永遠留在陌生的馬來半島。為此包括弗朗西斯科自己在內的140人掛彩,并有8名士兵和20多個劃槳奴陣亡,但對于這么一場決定性大勝而言以上代價無論如何都算值得。由于玻璃河戰(zhàn)役慘敗讓阿拉丁蘇丹放棄對馬六甲商路的截斷計劃,因為精銳的土耳其幫手很難迅速得到補充,整個亞齊大軍也就暫時喪失主動進攻能力。他個人對馬來土著王公們的態(tài)度也從先前的不屑轉變?yōu)榍旋X記恨,以至于在之后的某個階段他都會把這些阻礙自己崛起的本土政敵視為頭號打擊對象。

1551年馬六甲圍城戰(zhàn)

(一)1551年馬來亞半島的局勢再次遭遇風云突變,雖然柔佛蘇丹已暫時放棄收復馬六甲的想法,但依然和南方的葡萄牙勢力發(fā)生必然沖突。為了富國強兵的蘇丹選擇在靠近新加坡的柔佛河內建造要塞和艦隊,隨即對任何通過海峽的船只都課以重稅。然而蘇丹穆扎法爾二世卻氣憤地發(fā)現新設置的過路稅不能被強加到馬六甲城的葡萄牙船長頭上,他的新都城和海軍基地本身也違反十多年前定下的協(xié)議,于是由于自然而然的心虛和對馬六甲的所有權宣誓需要,柔佛人開始準備起對舊都的反攻計劃。出于防備南方的亞齊蘇丹國需要,蘇丹無法將全部兵力都投入馬六甲戰(zhàn)場,但依然有數千名士兵和幾十艘艦船可供支配。為了強化自己的數量優(yōu)勢,柔佛人在半島上廣結盟友,甚至聯系遠在爪哇的杰帕拉國王。隨著大批爪哇武士和艦船的抵達,聯軍已經對缺乏警惕的馬六甲形成包圍之勢。作為葡萄牙帝國在南洋和整個東方的橋頭堡,當時的馬六甲要塞內被儲存大量武器彈藥,然而因為缺乏必要的預警,所以糧食儲備非常稀缺。同時僅有400人的兵力也是捉襟見肘,不過他們應當有多于本民族兵力的土著仆從軍。由于大分部船只都活躍在航線上,守軍手頭也只幾艘小型劃槳船有充分戰(zhàn)備,多余的2艘卡拉克帆船則狀態(tài)不佳,柔佛蘇丹也正式看準這些弱點才會有強攻要塞的企圖。在當年的6月底聯軍艦隊首先在蘇門答臘島的東南部集結,包括150艘南洋本地的蘭查槳帆船和40艘東亞式帆船,但其中大部分船只很小。

(二)為了麻痹葡萄牙守軍的蘇丹甚至宣布自己準備向西攻打老對手亞齊蘇丹國,然而在馬來半島上集結的陸軍卻很難逃過眼線,因此整個馬六甲都預料到大戰(zhàn)將至。為了避免被包圍后孤立無援,擔任城防指揮官的佩德羅-達-席爾瓦也分頭派出2艘小船向外求救,其中1艘沿著馬來半島的西海岸北上,一路經過葡萄牙私人武裝團體常去的緬甸和孟加拉灣。后1艘則沿著東海岸前行,尋找任何去往暹羅、安南、明朝和日本的帆船,同時1名柔佛蘇丹的特使也來到馬六甲城,向佩德羅釋放錯誤的信號。為了盡可能減少進攻難度,柔佛人甚至假意邀請葡萄牙人出兵共同對抗亞齊,但馬六甲當局對于地區(qū)內的形式把握非常準確,知道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當馬來使節(jié)被打發(fā)回去后聯軍的進攻便如期而至,柔佛和霹靂州的陸軍從北面包圍城市,爪哇人為主的艦隊則在南面登陸。由于馬六甲的港口主要位于水位較淺的河口,葡萄牙人的卡拉克大船根本無法進入躲避,守軍不得不將2艘舊船擱淺在港外,作為拱衛(wèi)河口的木頭城堡。但考慮到士兵和火炮數量的不足,這個計劃還是遭到很大質疑。當大量的爪哇戰(zhàn)艦開始對2艘船發(fā)起圍攻時少量葡萄牙船員便引爆提前布置好的炸彈,將卡拉克和周圍的小船都炸上天,但聯軍的大型戰(zhàn)艦同樣無法在退潮時深入馬六甲河。這些可運載幾十到數百人的南洋大船也安裝有火炮和大量儲備彈藥,更不敢輕易靠近葡萄牙要塞的火炮射程。

(三)針對這種情況時佩德羅也讓人搜羅一批本地人的小船,并用繩索捆綁在一起,部署在河口位置。這樣每次遇到漲潮時連成一排的船只便會隨之浮動起,擋住入侵戰(zhàn)艦的去路。鑒于最快捷的水路遭到阻擋,柔佛與爪哇人便嘗試進行全面圍困,大批工兵在馬六甲城周圍挖掘圍攻塹壕,并部署用于轟擊城墻的大型火炮。海軍也在港外布陣,阻止任何船只向城內輸送物資。蘇丹并不想為勝利而付出過大代價,因此期望以圍困和饑餓來迫使守軍出城投降。多余的船只也在馬六甲海峽內來回巡視,準備攔截和抓捕一切他們發(fā)現的葡萄牙商船,由于這一操作讓原本繁忙的馬六甲海峽也很快沉寂下來。幾天后1艘體型中等的帆船闖入海峽打破由柔佛-爪哇聯軍創(chuàng)造的寧靜,這是船長加西亞-德-梅內塞斯指揮的卡拉維爾帆船。在進入海峽之前他們并不清楚馬六甲已遭到圍攻,只是期望以最快速度趕往南洋腹地的摩鹿加群島。由于發(fā)現西班牙人違反《托德西利亞斯條約》,不斷從菲律賓深入世界上最大的香料產地,所以加西亞此行的任務是去那里攻擊任何西班牙船只。而且為了應付長期孤軍作戰(zhàn)的需要,這艘船在離開母港果阿前已經裝載了大量武器彈藥,并配備最好的炮手協(xié)助。面對突然闖入禁航區(qū)的葡萄牙帆船時聯軍迅速做出反應,柔佛蘇丹本人繼續(xù)坐鎮(zhèn)圍攻部隊,而來自爪哇的拉克西梅納國王則率領麾下的40艘蘭查槳帆船趕去抓捕。雖然還沒搞清楚對手是誰,但加西亞已經意識到局勢危機,并下令升起戰(zhàn)旗。

(四)恰逢海峽內風力正盛給了卡拉維爾船以充足的動力,眾多南洋大船的機動力堪憂無法成功縮小包圍圈,只能在外圍不斷遭到葡萄牙人的艦炮洗禮。由于火炮質量和射手水平問題,爪哇艦隊的圍攻效果很差,逼得拉克西梅納下令自己的旗艦親自出馬。但一發(fā)來自卡拉維爾船的炮彈卻正中其所在位置,將他連同自己的兒子和女婿都震入海里,差點喪命。整個爪哇艦隊的士氣都迅速崩潰,只能撤退到邊上的海灘待命。趁著戰(zhàn)斗的間隙加西亞讓自己的船在離開馬六甲要塞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停泊,城內守軍已經目睹他的孤軍奮戰(zhàn),并立刻嘗試將更多士兵派來補充兵力。卡拉維爾船也換上2門口徑更大的火炮,以便繼續(xù)對抗敵人的整個艦隊。之后幾天里他都不停地更換錨地,防止自己被大量的馬來戰(zhàn)船圍困,期間還有1艘卡拉克帆船從果阿開入馬六甲海峽,結果立刻遭到柔佛戰(zhàn)艦的攻擊。船長意識到自己將身陷重圍后選擇向著深海逃逸,南洋船與東亞式帆船的的風帆系統(tǒng)落后又受不重炮轟擊,只能在追擊一段距離后選擇放棄。他們的友軍也在海峽內繼續(xù)同加西亞船長周旋,但除了炮彈和挫敗感外也無法收獲更多。進入7月有2艘小型的卡拉克帆船從印度趕來,上面滿載輸送給馬六甲守軍的食物等補給品,聯軍艦隊再次趕往迎擊,期望將補給品截胡。然而1艘為其護航的卡拉維爾船又再次殺出,將敢于靠近的蘭查槳帆船擊退,馬六甲的葡萄牙人也因為這些補給而緩解危機。也因為新來的卡拉克船吃水較淺,成功在馬六甲河口下錨,又大大增強要塞的海防火力。

(五)幾天后類似的劇情再次上演,1艘來自摩鹿加群島的卡拉克船和另1艘來自東帝汶的船進入海峽,上面滿載葡萄牙人在當地采購的香料。柔佛蘇丹的艦隊嘗試對笨重的貨運船進行包圍攻擊,但為其護航的卡拉維爾船卻依靠機動性和火力將對方逼退,于是馬六甲要塞的岸炮周圍又多了2條可以隨時發(fā)炮的戰(zhàn)艦掩護。鑒于海上封鎖的連續(xù)失敗,柔佛蘇丹只能選擇從陸上發(fā)起賭博性質的強攻,雖然重炮在一個月里不斷發(fā)射,卻沒有獲得意想當中的效果。進攻者便趕造了大量梯子,準備同時攀爬并不高聳的要塞外墻,佩德羅也趕忙做出針對性部署,在一名參加過意大利戰(zhàn)爭的老兵建議下下令守軍收集大量多余的桅桿和木樁,再用齒輪吊起布置在城頭。等到上千名柔佛士兵開始集體攀爬時葡萄牙人就用這些木樁用滑輪迅速拋下,數百名圍攻者在一瞬間被打了下去,腳下的梯子也被同時掀翻。緊接著守軍將大量點燃的火藥罐子拋下,將已經陷入混亂的馬來人炸得人仰馬翻。后者立刻放棄強攻,葡萄牙人聲稱這次擊殺600名敵人。此后柔佛蘇丹再次下令進行圍困,期望城中有限的補給品迅速用完。佩德羅也不愿意就這樣被活活困死,決心利用手里的數艘船給自己解圍,于是葡萄牙人公開加強4艘卡拉克帆船的武裝,并作出要四面出擊的架勢。當柔佛人發(fā)現無力阻擋葡萄牙大帆船的行程后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各沿海城市都已陷入危機,由于馬來亞半島的經濟大都依靠沿海貿易,所以任何地方的損失都會讓蘇丹的威權受到損害。

(六)結果葡萄牙人的炮彈還沒有砸到當地城市,蘇丹和他的各級封臣、盟友們便急匆匆地解除圍困。由于事發(fā)倉促甚至沒有即時通知在南面海灘邊的爪哇人,次日早上300名蓄勢待發(fā)的葡萄牙士兵悄悄走出要塞。爪哇士兵已經被戰(zhàn)斗折磨得精疲力盡導致大部分人都處于休息狀態(tài)。在遭到出城守軍的突然襲擊后他們依然迅速組織起反抗,但因為缺乏準備導致大量的火炮和其他火器都沒有準備好發(fā)射,只能以長矛和刀劍拼死一搏。葡萄牙人則在兩翼的火槍支援下用集中在中路的長矛方陣擠壓對手,最后完全占據整片海灘,按照葡萄牙人的宣稱有2000人被擊殺。其余人也被迫全部逃到岸邊的艦隊上去,葡萄牙人便縱火焚毀圍城工事,并將所有的火炮類武器都帶回要塞。一直到這時為止爪哇人還沒有下決心放棄,但當晚的風暴來臨將他們的大分部剩余力量都摧毀在海上。第二天葡萄牙人發(fā)現只有少量敵人在向南方撤退,他們立刻組織卡拉維爾船和小型劃槳船追擊,用炮火禮送對方進入巽他海峽。那些先前離開港口的卡拉克帆船實際上也并未進攻其他城市,但它們在附近海域守株待兔,伏擊原本為柔佛等地運送物資的土著商船。在逼迫對方撤軍的同時也順利帶回足夠糧食,至此這場南洋土著對葡屬馬六甲的反攻就以進攻者的完全失敗而告終。柔佛-爪哇聯軍因為陸海兩頭的戰(zhàn)事和疾病等原因損失數千軍隊,守軍也因為戰(zhàn)損和聯軍向水井投毒導致的疾病等原因損失200名葡萄牙人,仆從軍損失不詳。

柔佛城之戰(zhàn)

(一)自從1535年的勒班河之戰(zhàn)后馬來本土勢力就放棄毗鄰新加坡海峽的主城,在更靠內海的區(qū)域建立第二代柔佛城。但其基本戰(zhàn)略卻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期望擾亂馬六甲海峽航運,摧毀葡屬領地的外貿經濟。然后再通過封鎖措施破壞目標的糧食供給,最后實現奪回舊都的偉大理想。通過十幾年的不斷運作與積極引進外部技術,柔佛軍隊的武器水準也有了提高,依靠與葡萄牙人有密切交易的本地社區(qū)與定期東進的穆斯林勢力獲得大批新式槍炮。但由于需要維持大批軍隊和相關產業(yè)無法及時跟進,讓更多士兵只能繼續(xù)使用傳統(tǒng)冷兵器,其中包括極具馬來特色的淬毒弓箭。當然裝備最多的還是早期火器因技術水準不高而更易于普及,只是方便快速成軍,往往讓印度以東的將領對其無法割舍,尤其是在數量占據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更能形成表面上的火力壓制感受。此外柔佛城本身也有大海、沼澤、自然水系、人工護城河與密林所協(xié)同拱衛(wèi),非常利于就地防守。盡管有大段城墻是簡易的木質結構,但在幾處關鍵位置上都有石質堡壘進行加強,特別是面向外圍的地方連工事形制也已照搬歐式棱堡復制,因此對所有發(fā)起貿然強攻的入侵者來說這里就是容易陷入苦戰(zhàn)的死地。而柔佛蘇丹也將位于城市背面的水域開放,作為自家艦隊與劫掠船主的停泊之地,這里不會直接遭受外部威脅,卻可以成為防守反擊的主要策源地,至于隱藏其中的船只樣式也囊括西至地中海-東到南中國海的全部類型。

(二)駐守馬六甲的葡萄牙人也對柔佛忌憚三分,1587年剛剛當上新任艦隊指揮官安東尼奧麾下只有少得可憐的3艘戰(zhàn)船,其中1艘是老舊的卡拉克大帆船,余下2艘則是用于潛水機動的小型福斯特槳帆船。僅靠這些兵力連抵御進攻都踉踉蹌蹌,更談不上對馬來王公發(fā)起決定性反擊,直到部分援軍從印度的果阿和錫蘭的科倫坡抵達才讓他們有膽子去對方的老巢周圍進行一次掃蕩。雖然匆匆趕到的只是2艘加萊槳帆船和2艘更小加利奧特半裝槳帆船,但卻運載著彌足珍貴的300名士兵,這讓安東尼奧有膽量對柔佛發(fā)動一次反封鎖作戰(zhàn)。1587年7月20日總計由7艘船組成的艦隊從馬六甲起航,很快就開入危機四伏的新加坡海峽。雖然距離自己的大本營非常之近,但這片淺水區(qū)卻常年是馬來海盜與各種劫掠團伙的天下,好在有1艘途經的蓋倫帆船加入讓此次行動的兵力變得更為充裕。盡管長時間的微風天氣一直在阻礙行程,但葡萄牙人還是果斷地用槳帆船拖拽著2艘全裝帆船前進,很快隸屬于柔佛蘇丹的艦隊出現于葡萄牙人對面。同樣是由于風力不足讓許多仰仗自然力推進的東西式帆船都無法及時移動,只能用模仿自歐洲的人力槳帆船出場。在象征性的警告無果后這支由1艘加萊和12艘福斯特船組成的編隊就率先拉開作戰(zhàn)隊形,葡萄牙編隊的同類船只也立即做出反應,解開與大帆船之間的繩索后針鋒相對地迎擊上去。哪怕對方所使用的船只和火炮與自己相似也不能彌補水兵素質所帶來的軟性差距,結果不諳此道的馬來水軍只經歷短暫對射就調頭開跑。

(三)然而作為區(qū)域內最強勢力的柔佛軍隊當然不會如表面上這般不堪一擊,當葡萄牙人的福斯特船追著他們靠近城墻區(qū)域后立刻遭到岸防炮兵的猛烈轟擊,只是由于佩德羅船長在近距離交鋒中捕獲2艘馬來戰(zhàn)艦才迫使對方再次折返來戰(zhàn)。然而進攻方的船頭火力太過猛烈,再次將訓練不精的柔佛人逼了回去。在體型更大的加利奧特船也追上來后部分岸防炮兵也無法抵御集中射擊,被迫從個別堡壘中撤離。葡萄牙船長們則一鼓作氣下令水兵追擊上岸,他們輕易焚燒掉那些遭放棄的戰(zhàn)船,并將沿岸的倉庫和房屋全部點燃,一直到夜幕降臨才重新上船回到原先位置,讓驚恐萬分的柔佛軍民意識到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按理來說原計劃的劫掠與反封鎖行動已算的上是大功告成,但柔佛城中的混亂卻給安東尼奧以更多想法,以至于在次日早晨召開軍官會議上詢問是否應乘勝追擊抵直接占領整座城市。由于情報顯示1.2萬名武裝人員(包括輔兵)云集在城中,大部分船長都反對這樣的盲目自殺舉動,但還是有人不能頂住榮譽和巨額戰(zhàn)利品的誘惑,覺得如此之高的收益值得一試。最后雙方達成妥協(xié),可以開啟第二階段行動,但統(tǒng)帥也必須為他們從馬六甲呼喚更多援軍。7月22日葡萄牙人開始準備對柔佛城的全面進攻。為壓制分布在數座堡壘內的炮兵,他們繼續(xù)以槳帆船為驅動力,將配備更強火力的2艘大帆船拖拽到淺水區(qū)附近。

(四)由于整個過程非常緩慢,所以花費他們整整一天時間,直到23日才終于將炮彈砸到敵人頭上。雖然柔佛蘇丹的軍隊裝備著大量同款武器,卻分散部署在不同方向上根本不能將全部火力集中起來運用,因此原本更應具有穩(wěn)定優(yōu)勢的岸基火力在短時間內就遭大帆船的側翼輪射所壓制。至于更多射程、威力和精準度都大大不如的土制火器就更加難以在這樣的巔峰對攻中獲得表現機會,若非葡萄牙人暫時只有2艘大帆船出場,柔佛守軍可能早早就放棄自家陣地。但也正是這些淺薄的優(yōu)勢讓安東尼奧有些忘乎所以,覺得可以很輕松地拿下目標。為了測試柔佛守軍的虛實,他決定派50名士兵先行上岸,看看究竟能遭到多大程度的抵抗。由于守護岸邊的馬來散兵被輕易驅散,讓更多后繼者都爭先恐后地跟了上來,等到大批柔佛軍隊的預備隊從四周突然殺出后已經有超過百名士兵在混亂中被包圍,其中自然也有出此下策的安東尼奧本人。最后只能邊打邊退,勉強回到岸邊的小船上撤離。此后幾日葡萄牙艦隊只能繼續(xù)維持一定量的炮擊,對于冒險試探不再有多余幻想。到了當年8月6日所有人期盼已久的援軍終于從馬六甲抵達,除了4艘火力強勁的蓋倫帆船外還包括上面搭載的另外300名士兵,經過短暫而必要的休整后大規(guī)模攻勢在15日被繼續(xù)執(zhí)行。為了鼓舞全軍士氣的指揮官還特意讓更多人登上這些大船,在軍樂隊的鑼鼓聲中欣賞炮戰(zhàn)場面。

(五)隨后才逐步分配兵力,由槳帆船和小艇逐步轉移到城市南面的淺灘登陸,以便避開其他區(qū)域都有的護城河。安東尼奧本人親自率領200人擔任第一分隊,他的副手保羅帶著其他250人充當第二梯隊,并留下最后的150人作為預備隊。每批都由配備重裝的騎士階層充當近戰(zhàn)力量,并以更多操作火繩槍的平民士兵加以掩護。他們將從兩個方向沖入城市,分別奪取靠海一側的防御工事和主干道,然后再合力攻擊蘇丹的宮殿。由于經歷過此前的試探突襲,數千柔佛守軍這次的反應較之前更為迅速,但他們依舊無法在正面交戰(zhàn)中逼退葡萄牙人,只得半推半就繼續(xù)往城墻內部轉移。出于追求安全的生物本能,又大都選擇逃向由堅固巨石建造的防御堡壘。結果引發(fā)內外混亂,讓步步緊逼的入侵者尾隨而至,迅速控制住靠海一側的大段墻體。反倒是在從水面靠近的福斯塔戰(zhàn)艦,因遭遇馬來人提前設下的水底暗樁而陷于停頓。類似情況也出現戰(zhàn)場的另一側,登陸部隊因缺乏破壞木材的斧子而進展緩慢。然而一旦城墻被打開缺口后守軍就無論用什么方法都難以阻擋潰敗。哪怕不斷派士兵迂回到歐式方陣的側后方射擊,也不能彌補正面失利所帶來的巨大麻煩。最終兩股主要的登陸部隊在城市西部匯合,并沿著主干道向柔佛蘇丹的宮殿推進。許多重裝士兵因氣候過于炎熱而出現體力不支,但還是只做少許休息便繼續(xù)投身作戰(zhàn)。

(六)更多馬來守軍也拒不相讓,幾乎動用所有的武器設立臨時防線。然而在空間有限的街道內他們的數量優(yōu)勢被自然化解至最低。許多人被迫等前排戰(zhàn)友倒下才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武藝技巧。葡萄牙騎士們的連續(xù)作戰(zhàn)時間也因嚴重悶熱而被縮減至每次數分鐘水平。但他們總能及時被輪換到后排,然后在同伴出現相同問題時再上前更替。加上自身穿戴著板甲也就對大量傾瀉的箭矢不再忌憚。這種理念不僅為普通大眾所理解,甚至連包括蘇丹在內的統(tǒng)治階層都深以為永恒哲理。于是在宮殿即將陷落的前夕阿里-沙阿二世便跳上大象突圍。他的家人和重臣也如法炮制,從而造成全部抵抗的瞬間瓦解。留下空空蕩蕩的城市給對手以及散落在各處的1500門大小火炮、1500支各式火槍和更多的普通冷兵器。至于大批停泊在城市背面的2000多艘船也被葡萄牙人當即焚毀。指揮官批準他們進行為期6天的劫掠,然后效仿古羅馬風俗舉辦頭戴月桂花冠勝利游行。對于已經步入下降通道的葡萄牙東方帝國來說1587年的柔佛城之戰(zhàn)無疑是他們在這個階段的最大勝利,他們以80人陣亡、100人負傷的較小代價擊斃4000名馬來對手(葡萄牙方宣稱),并奪取史無前例的豐厚財物,僅僅是大量繳獲的武器就需要整船運才能收納干凈。更重要的是柔佛蘇丹也將在較長時間內有所收斂,在全部敵人撤回馬六甲后才開始重建自己的核心城市,他們對海峽北側霸權的訴求將需要再花60年才能由荷蘭同盟者實現。

拉奇多角海戰(zhàn)

(一)荷蘭人同此前所有的海外對手(葡萄牙)都不一樣,他們的本土在中世紀時就已經成為歐洲最重要的貿易經濟區(qū),其繁榮程度在近代開始后甚至超過原來更有實力的北意大利城市,哪怕是巔峰時期的葡萄牙船隊都需要將整船的東方貨物運到荷蘭等地出售,因為荷蘭與整個尼德蘭地區(qū)就是當時歐洲國際貿易的中心。當荷蘭將這種近代化資本力量作為武器打向葡萄牙,巨大的威力便迅速迸發(fā)。那些加入東印度公司的股東們?yōu)楣狙杆僮⑷氪罅抠Y本,本著錢是自己的原則,公司也要盡可能挑選合適的人才供職于最合適的崗位,從尼德蘭的船長和水手到德意志的雇傭兵或武器專家應有盡有。1606年由11艘遠海武裝商船組成的遠征部隊就是荷蘭制度優(yōu)勢的體現,他們的組建與維護費用全部來自股東投資和社會招聘,指揮官科內利斯雖然在起航前隱瞞船隊的終極目標,卻對于攻克葡萄牙控制下的馬六甲城信心滿滿。由于葡萄牙在16世紀80年代被并入西班牙人的聯邦大帝國,所以進一步選擇從東方的很多領域內撤離,表面上他們還維持環(huán)印度洋-南洋的眾多海外基地,卻在實際上無法投入很多資源。不僅因為里斯本等地的造船基地要服務于西班牙人大西洋戰(zhàn)略,國內的士兵也有不少被雇傭加入西班牙陸軍,加上巴西和非洲大片新領地的開拓,嚴重透支有限的國內人力與物力,同時由于葡萄牙人在16世紀中前期的巨大成功為他們自己在亞洲各地樹立不少對手。

(二)尤其是在南洋地區(qū)的馬六甲城分別被南方的亞齊蘇丹國與北方的柔佛素丹國所包夾,尤其是后者的王室就是當年被葡萄牙人驅逐出馬六甲的統(tǒng)治者后裔,很自然的成了荷蘭人極力拉攏的對象。這年5月荷蘭艦隊就繞開缺乏海上力量維護的馬六甲城,在柔佛蘇丹的領地登陸??苾壤闺S即與蘇丹展開聯盟談判,希望后者協(xié)助他一同進攻馬六甲。作為回報的荷蘭人只需要保留在馬六甲等地的貿易權,而不像葡萄牙人那樣積極傳播天主教信仰,甚至干預當地人的內部事務,雙方一拍即合并分別從陸上與海上發(fā)起對馬六甲的圍攻。然而由于荷蘭遠征軍的數量非常有限,只能在海軍戰(zhàn)艦幫助下去封鎖城市周圍的少量地方,所以圍攻戰(zhàn)的主力就需要柔佛人來承擔。但柔佛蘇丹卻對荷蘭人有著很大疑慮,尤其是面對葡萄牙改造后的歐式要塞就連荷蘭人自己也沒有強攻的把握,這與百年前葡萄牙人的堅決有著很大反差,于是在3個月的圍攻后馬六甲城依然沒有被拿下。荷蘭人的部分船只則向北航行,準備攔截和捕捉那些落單的葡萄牙商船。8月14日馬六甲守軍期盼的增援才從本土抵達印度的果阿,足足20艘來自本土船的船只讓葡萄牙的果阿總督阿方索·德卡斯特羅有了反擊兵力。他親自出馬去給馬六甲解圍并從船隊中挑出戰(zhàn)斗力最強的9艘戰(zhàn)艦,其中包括1000噸的旗艦康西卡奧號和3艘900噸級的大船,船隊中其余的戰(zhàn)艦也大都在600-800噸之間。

(三)唯有1艘安東尼奧號是只有240噸的小船,相比之下荷蘭人最大的旗艦奧倫治號也僅有700噸的規(guī)模,同等級別的海船在遠征軍中還有2艘,其他的則在220-600噸之間不等,這也就意味著荷蘭人在艦船火力方面處于劣勢。同時葡萄牙人的船會在堅固程度上更勝一籌,兩支艦隊在馬六甲海峽以北遭遇后立即爆發(fā)遠距離炮戰(zhàn)。但顛簸的海況讓雙方的命中率都非常的低。于是卡斯特羅選擇以退為進,率領全軍向西航行??苾壤箘t帶著整個荷蘭船隊順勢發(fā)起追擊,因為他知道不解決敵人的海軍就不可能完成對馬六甲的封鎖。8月16日葡萄牙艦隊在靠近拉奇多角的海域返身迎戰(zhàn),整支艦隊迅速展開成為一線的縱隊,集中使用一側的火炮進行猛烈射擊,這是近代葡萄牙海軍開發(fā)的一種經典遠距離交戰(zhàn)手段。但主要用來對付數量龐大而質量堪憂的印度和東南亞艦隊,當對手也變成訓練有素的歐洲人時遠距離炮擊便不足以解決問題。荷蘭人也照葫蘆畫瓢,迅速將船隊轉為縱隊使用一側的火炮還擊,于是在之后的2天里兩支全部由當時最好的遠洋帆船組成的艦隊在馬六甲海峽上展開平行追逐。當然這種早期戰(zhàn)列線打法很難取得一錘定音的效果,于是在8月18日卡斯特羅利用短暫的上風優(yōu)勢下令全軍改變隊形,發(fā)動近距離攻擊。這是西班牙海軍在大西洋上的經典戰(zhàn)術,利用大船的火炮和士兵數量優(yōu)勢攻占或摧毀兵力不足的敵船。

(四)這一舉動也讓整個荷蘭船隊都如臨大敵,他們紛紛選擇調頭,希望避開葡萄牙大船的鋒芒,并在遠距離內重組炮擊縱隊。然而320噸的荷蘭戰(zhàn)船拿騷號沒有及時收到旗手信號,結果落在荷蘭艦隊的最后面,并被600噸的圣科魯茲號追上??苾壤沟钠炫瀶W倫治號馬上調頭去解救自己的小兄弟,然而這個更為突然的機動讓奧倫治號自己和后面的米德爾堡號相撞。在荷蘭人忙于將2艘船分開時卡斯特羅的康西卡奧號也從另一側追上可憐的拿騷號,荷蘭人的這艘小船在瞬間被兩側的葡萄牙艦炮打得千瘡百孔,船員們只得立即跳上小船逃生。接著葡萄牙戰(zhàn)艦圣薩爾瓦多號已經殺到奧倫治號附近,這個危險的舉動迫使剛剛分開的2艘荷蘭戰(zhàn)船同時調頭,將葡萄牙人反包圍在彼此之間,而另1艘葡萄牙戰(zhàn)艦奔馳號也在差不多時間里接近奧倫治號的另一側。于是4艘船在近距離內同時放下船錨,并向對方甩出抓鉤,爆發(fā)慘烈的血拼。尤其是圣薩爾瓦多號與奧倫治號都要同時面對船身兩側的敵人而受損嚴重,他們的激戰(zhàn)又將附近的另1艘荷蘭戰(zhàn)艦與1艘葡萄牙戰(zhàn)艦吸引過來,最終形成6艘戰(zhàn)艦聚集在一起的大混戰(zhàn)。科內利斯知道荷蘭的戰(zhàn)船經不起這種殘酷的消耗戰(zhàn),于是他第一個選擇砍斷錨繩,讓奧倫治號迅速脫離戰(zhàn)場。雙方的其余戰(zhàn)船也都意識到這種不要命行為的危險性,于是各自選擇砍斷錨繩與抓鉤,準備脫離混亂的戰(zhàn)場,但已經傷亡慘重的米德爾堡號和薩爾瓦多號已經糾纏得難解難分。

(五)它們同時被糾纏在一塊的第三艘葡萄牙船拖累,并在大火中開始下沉。目睹此景的科內利斯主動提出休戰(zhàn),加上風向的改變讓荷蘭人開始處于上風位置,更多的船開始朝著奧倫治號集中,這樣他們便對冒進的幾艘葡萄牙船有了數量優(yōu)勢。當然鑒于己方的損失時他們還是丟下半沉的米德爾堡號和被擊敗擊毀的拿騷號,離開交戰(zhàn)水域,這樣一來葡萄牙人就獲得拉奇多角海戰(zhàn)的勝利,而馬六甲城的圍困也被徹底解除。8月19日荷蘭的船隊撤到柔佛蘇丹國境內,他們損失2艘船和150名船員,柔佛人也在各種陸上的小規(guī)模沖突中損失數百人。對面的葡萄牙人也損失2艘船,并在陸戰(zhàn)與海戰(zhàn)中一共戰(zhàn)死500人。在確定荷蘭人的軍事水平后柔佛蘇丹終于下決心同他們聯合反對馬六甲的葡萄牙勢力,受到損失的荷蘭船隊也在當地休整足足2個月之久。10月他們突然重返馬六甲,發(fā)現那里再次無艦隊防御,在返回歐洲赴命前科內利斯的艦隊摧毀留在當地的10艘葡萄牙商船(荷蘭—葡萄牙馬六甲海戰(zhàn)),也算是為拉奇多角的撤退挽回顏面,至于在海戰(zhàn)中逼走他的葡萄牙艦隊已經返回果阿。荷蘭—葡萄牙馬六甲海戰(zhàn)是1606年一支由馬特里夫率領的荷蘭艦隊在馬六甲海峽與一支護送商船到馬六甲的葡萄牙武裝艦隊相遇,荷蘭艦隊發(fā)起進攻擊壞葡艦7艘,打死葡軍700人。此戰(zhàn)葡軍傷亡6000多人,荷蘭人使葡萄牙人在東方的勢力遭到削弱。

杜勇河戰(zhàn)役

(一)早在15世紀亞齊的都城班達亞齊就已成為南洋貿易線路中的重要口岸,其名稱中的班達一詞就源自波斯語里的中轉站或港口稱謂。但在當時更多商船喜歡走成熟的北部航線,以馬六甲城作為進入遠東或香料群島的必經之地,直到葡萄牙征服者在1511年突然殺到才在根本上促成亞齊勢力崛起。許多阿拉伯-波斯海商和居住在爪哇等地的華人紛紛選擇走班達亞齊而避開馬六甲,使得蘇門答臘西北的經濟迅速發(fā)展起來。16世紀中后期由于奧斯曼帝國的東進印度洋戰(zhàn)略讓亞齊又成為他們重點扶持的遠方代理人,來自君士坦丁堡的數百名軍事顧問將歐式的槍炮技術、造船工藝和戰(zhàn)爭理念都帶入南洋,使得亞齊蘇丹的軍事實力有了井噴式發(fā)展。盡管在這個階段內他們還沒有能力攻下馬六甲,卻已成功將滲透至本島的葡萄牙先鋒隊驅逐。等到荷蘭與英國船隊在17世紀初趕到后又將亞齊視為自己瓦解葡萄牙東方帝國的重要盟友,因此即便奧斯曼人暫時撤退后蘇丹的軍隊也不會缺乏先進技術供應。在杜勇河戰(zhàn)役爆發(fā)前數年伊斯坎達蘇丹已開啟自己的馬來大帝國計劃,通過百年來的積累后他的財力蒸蒸日上,并使首都成為東南亞的伊斯蘭學術文化中心。軍事實力也在區(qū)域內傲視群雄,完全擁有主動出擊的選擇權,除了大量裝備歐式槍炮的步兵與海軍外還有用波斯戰(zhàn)馬武裝的騎兵和訓練有素的戰(zhàn)象部隊。

(二)他還用直屬官員壓制地方貴族,從而確保軍中從不缺乏足夠的動員能力。此外還將首要的戰(zhàn)略目標放在馬六甲周邊,先后攻克柔佛素丹國等土著王國,志得意滿之余更是不忘以亞歷山大大帝自居,巧的是其名字伊斯坎達本身就是亞歷山大在波斯以東的發(fā)音。然而只要馬六甲城沒有征服,亞齊的馬來大帝國就永遠無法完成構建。雖然從理論上來說他們已經完全可以將貿易線路轉移到周邊港口,但葡萄牙大帆船的實力和馬來半島土著的抵制都讓封鎖變得極不可行,加上曾發(fā)生過整個艦隊不敵1艘歐式大帆船的丑事更讓蘇丹下定奪取馬六甲的決心。當盎格魯-波斯聯軍占領霍爾木茲島的消息傳到南洋后伊斯坎達也開始準備自己的下一步偉業(yè),1628年抵達城市北部的登陸艦隊在停泊的蘭加特河口遭到葡萄牙小型戰(zhàn)艦突襲,最后在混亂中大敗而歸,促使亞齊人準備在來年發(fā)起規(guī)模更為浩大的攻堅作戰(zhàn)。1629年5月重整旗鼓的亞齊軍隊開始橫渡眼前的馬六甲海峽,由于擔心自己因長期不在國內而遭到反叛,伊斯坎達在最后時刻決定不親自領兵出征。他交給大將蘭卡曼的部隊據稱包括1.94萬名海陸軍士兵,還有一支多達236艘船組成的龐大艦隊,但這個數據其實頗有夸大,亞齊人的陸軍戰(zhàn)兵也只有3000余人。

(三)這年7月亞齊軍隊開始在馬來亞半島登陸,并同時從海上封鎖馬六甲港。此時城中的葡萄牙守備隊僅有260名士兵,而且沒有足夠的戰(zhàn)船突破封鎖,通過武裝120名歐洲定居者和400名本地天主教徒才勉強湊出能堅守城池的陸戰(zhàn)部隊。要塞指揮官平托在最后時刻派出1艘加利奧特快船突圍,趕往果阿向印度總督求援。但由于處在不適合航海的季節(jié),求救信在抵達次大陸東岸后被迫走陸路繼續(xù)傳遞,因此在之后的2個月內整個馬六甲城都需要靠自己孤軍奮戰(zhàn)。不過蘭卡曼也有自己的擔憂,他非常害怕艦隊突然遭遇來自印度的增援部隊襲擊,所以選擇在城市以南的較遠區(qū)域扎營。他們發(fā)現那里的杜勇河已經因泥沙堆積而變得難以輕松出入,于是認定這是一個安全的防御陣地,并將大部分人馬都部署在河道兩岸。通過拆卸部分船只構筑起龐大的防御工事,并以登陸部隊向著西北面的馬六甲城推進。一路上他們必須在叢林中披荊斬棘,從而無法讓全部士兵同步抵達目標所在位置。半途中亞齊人遭到梅洛隊長指揮的200名葡萄牙步兵攔截,并在對方的預設陣地前損失300多兵力,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亞齊部隊跟上后守軍也就只能選擇后退。

(四)此后葡萄牙士兵以馬六甲城市外圍的教堂作為據點,與追擊而來的亞齊人展開第二場較量,雙方都在陣地上構筑柵欄并以火炮相互轟擊。守軍依然在初期占據優(yōu)勢,但進攻方的不斷增援還是讓他們感到力不從心,最終他們在8月4日放火焚毀陣地,并帶著全部裝備退入馬六甲城要塞。蘭卡曼則將這座教堂的廢墟作為指揮部,有條不紊地策動大軍封堵城市。更多船只被拆卸成木板,用于建造圍城所需的胸墻,各類火炮被逐步搬上炮位射擊。與此同時要塞指揮官平托派出部分小艇出城,在夜里偷偷為守軍輸入口糧補給。盡管有19艘被先后抓獲,但余下的幸存者還是幫守軍渡過難關,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處于中立位置的彭亨(柔佛素丹國的封國)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雖然柔佛素丹國也曾數次兵臨馬六甲城下,卻不愿意看到更為可怕的亞齊人得勢,于是就出動60多艘大小船只進入海峽,使得蘭卡曼的艦隊不再有能力從水面保持封鎖。雖然有人建議立刻集中兵力進行海戰(zhàn),但他卻不愿意因此舍棄陸上包圍圈。當發(fā)現馬來亞軍隊不敢與其正面沖突,更是決心維持現狀到葡萄牙人投降為止。但他并不清楚位于果阿的葡萄牙總督已下令對城市進行全面增援,大量分散在印度和錫蘭海岸的巡邏船隊正分頭朝著馬六甲海峽急速開來。

(五)1629年9月30日首批援軍從印度趕到馬六甲城下,然而由于只是5艘小型的福斯塔槳帆船和100名風餐露宿的士兵,所以被亞齊方面所輕視。蘭卡曼更是判定這是對手僅能獲得的全部支援力量,但在之后的1個月內又有至少4艘中型的加利奧特快船和超過10艘福斯特小型戰(zhàn)艦抵達戰(zhàn)場。當整支艦隊出現于海峽中部后亞齊軍隊被迫從圍攻陣地后撤,退往杜勇河畔的老營地據守,城內的守軍則以炮擊和教堂的鐘聲為其送行。此后戰(zhàn)爭的天秤已完全倒向聯軍一邊,依靠彭亨的馬來亞軍隊幫助讓葡萄牙人得以將全部船只開到杜勇河外對亞齊軍隊施行反包圍。由于河口的泥沙淤積從未得到解決,困在其中的大船就只能在漲潮時進入大海,但葡萄牙人卻找來1艘滿載石塊和泥土的舊船,故意鑿沉在出海口位置,并在周圍插上大量木樁。這讓亞齊艦隊更加難以擺脫封鎖,只能在河道兩邊繼續(xù)加固防御工事,以防對手從側翼登陸后實施鉗形攻勢。不過海上的葡萄牙艦隊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相反他們繼續(xù)從馬六甲城找來小型駁船,用加裝在上面的大口徑火炮轟擊杜勇河,對停泊在原地的亞齊戰(zhàn)艦造成巨大殺傷。到10月底蘭卡曼已向對方表達休兵講和意愿,只是由于覺得條件過于苛刻才讓可怕的戰(zhàn)爭被繼續(xù)進行下去。

(六)1629年11月8日亞齊軍隊嘗試進行自己的最后一搏,海軍司令馬拉賈調用1艘大型加萊賽戰(zhàn)艦,用更多火炮和700名士兵加以武裝,準備趁著漲潮突破河口封鎖。然而由于航道過于狹窄和大量葡萄牙小船的堵截,這次突圍很快失敗。亞齊艦隊的最強船只也被火炮打斷桅桿,在熊熊烈焰中舉起白旗。盡管他們在稍后仍舊拒絕投降,但海軍司令自己也因為受傷或患病而死在營地內。經歷了數月激戰(zhàn)后亞齊人已經損失慘重,相反更多馬來亞戰(zhàn)艦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彭亨趕來圍堵他們,就連遠在泰國南部的北大年蘇丹國都出兵跑來落井下石。失去信心的蘭卡曼只能讓部下在12月3日發(fā)射完手里的全部炮彈,然后開始秘密向內陸地方撤退,利用夜幕的掩護終于在12月9日離開杜勇河兩岸,硬著頭皮跑去向內陸的彭亨蘇丹投降,后被移交給葡軍。至此這場持續(xù)近半年的大戰(zhàn)才宣告結束,由于杜勇河戰(zhàn)役的勝利讓葡屬馬六甲城得以再堅持二十多年時間,原本期望建立馬來大帝國的亞齊也因一蹶不振而陷入漫長的低谷。以暴虐和武功著稱的伊斯坎達蘇丹在1636年病死,他的繼任者也對繼續(xù)進攻馬六甲喪失興趣。當荷蘭人在1640年代向其發(fā)出邀請時就被后者干脆地予以回絕,而那些當初反對他們的馬來亞人卻會在關鍵時刻幫助東印度公司獲得大勝,在南洋地區(qū)完全得勢的荷蘭人也終將把戰(zhàn)火燒到亞齊本土。

馬六甲戰(zhàn)役

(一)1640年作為南洋最大國際化港口的馬六甲已經被葡萄牙勢力占據129年,雖然東方帝國早已每況愈下,但這個重要的橋頭堡依然能在眾敵圍困中屹立不倒。然而隨著荷蘭船隊的步步緊逼,任何堡壘都不再能像過去那樣堅固,當數量永遠有限的部隊被抽調去別處增援后葡屬馬六甲的安全也就岌岌可危。早在世紀之初荷蘭人就嘗試直接出兵攻占馬六甲,只是苦于對手的根深蒂固和自己的初來乍到才始終不能如愿,但新來的西歐殖民者還是能注意到葡萄牙人在亞洲本地同樣樹敵眾多,因此他們很快就在蘇門答臘、爪哇、錫蘭和馬來亞等區(qū)域尋覓到愿意同自己合作的土著君主。相反日薄西山的葡萄牙守備隊卻要經常在各個基地之間來回奔波救火,尤其當錫蘭島的戰(zhàn)爭陷入膠著,作為最近主基地的馬六甲也就必然為其傾囊而出。此時東印度公司也為徹底控制錫蘭,決心再次向不斷為其輸送援助的馬六甲城下手。除了10精心準備的蓋倫帆船和1500名荷蘭-德意志士兵外還幾乎同時向周遭的亞齊與柔佛兩大蘇丹國求助,盡管曾于1629年圍城失敗的亞齊人不愿參與,但作為昔日馬六甲王族后裔的柔佛素丹國卻對此非常積極。不僅派來40艘大小不等的蘭查槳帆船,還為荷蘭方面提供2000名馬來輔助部隊。更為關鍵的是圍攻者為此次行動準備大量火炮,對于攻克要塞城堡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1640年10月荷蘭艦隊已浩浩蕩蕩的從南方駛入馬六甲海峽,他們以柔佛人控制的新加坡海峽為錨地休整,順便開始攔截途經此地的任何可疑船只。很快他們就發(fā)現1艘來自印度的葡萄牙貨船,正準備從這里去往中國澳門。后者也迅速察覺到威脅,并調頭向著馬六甲城開溜。然而更多荷蘭船只已經在城市外圍建立封鎖線,并以壓制性的火力肆意攻擊,最終這艘貨船在徹底沉沒前抵達港口,但除了登陸助戰(zhàn)的水手外他們卻已經不能為之后的戰(zhàn)斗再做出更多貢獻。10月7日荷蘭人又通過海上迂回到馬六甲城北面登陸,由于是在1英里外上岸讓守軍火炮根本難以觸及。雖然葡萄牙人有在百多年時間里不斷修繕城防,但馬六甲的城市基本結構卻與落成時沒有太大區(qū)別,較為低矮的城墻只能為容納2萬人口的外城區(qū)提供有限掩護。真正的防御重心是位于馬六甲河以南的要塞區(qū),因此所有炮位都不足以對西北方向構成威脅,讓對手得以輕松將全部物資搬運上岸。同時柔佛蘇丹的馬來士兵也從南面接近城市,將馬六甲的對外聯系全部切斷。此前為了援助錫蘭戰(zhàn)場的馬六甲守軍已將250名士兵送往西方,如今他們只能依靠剩余的100多人迎戰(zhàn)對手,并只能獲得很少的土著士兵幫忙,當荷蘭先頭部隊沖入城市西區(qū)時就只遭到幾十人的小分隊阻擊。

(三)除了領頭的幾個葡萄牙士兵外其余都是訓練不佳的本地輔助人員,面對不斷釋放排槍前進的橫隊時這些人很快就從原有位置撤退,并在臨走前炸毀連接東西兩城的大橋。因此荷蘭軍隊將只能與葡萄牙要塞隔岸炮擊,卻很難在對方眼皮底下謀求強渡,至于那些武備遠不如歐式軍隊要好的馬來人也只能在類似距離上保持封鎖狀態(tài)。此后的2個月內荷蘭-柔佛聯軍就不斷以炮擊和圍困向馬六甲要塞施壓,葡萄牙守軍則完全龜縮其中,努力保衛(wèi)城池和逃入其中的本國家眷。但荷蘭人這次顯然有備而來,用專門的重炮轟擊要塞城墻,讓人數過少的守軍只能隨時忙于修補殘缺。位于海峽中的帆船島同樣被進攻者變?yōu)榕诒嚨兀ㄟ^艦隊運來的大口徑武器足以將炮彈從海上方向射入要塞,加上制海權已完全到手使得守軍幾乎無法獲得任何外部救濟。到了1640年的12月馬六甲要塞內的口糧已是所剩無幾,葡萄牙人只得借助夜色掩護偷偷派出5艘小型槳劃船出城,結果這個舉動還是引起劃小船巡邏的荷蘭士兵注意。隨之而來的夜間混戰(zhàn)讓2艘葡萄牙小艇被摧毀,其余3艘則在指揮官平托的率領下拼死從對手的包圍圈中遁出,但他們不僅難以快速買到糧食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再沖回要塞,于是守軍便只能選擇將要塞里的老弱病殘禮送出去。

(四)這些可憐人的下場不得而知,但負責圍城的荷蘭人也沒有出面予以阻攔。此時的他們也正因為不適應本地氣候而爆發(fā)流行病,原先參與作戰(zhàn)的1500名荷蘭雇員和德意志傭兵已經有1/3因患病而不能繼續(xù)執(zhí)勤,只是依靠柔佛盟友的支持讓這些人始終不用擔心后勤供應。到了當年的12月要塞內的葡萄牙守軍終于開始感到完全絕望,在最后一次派小船溜出城的計劃失敗后所有人的供給都無法獲得任何保障,綿綿無期的連續(xù)炮擊又讓傷亡人數過百,只能靠意志最堅定的70名幸存者支撐苦苦等待任何來自印度方向的增援。然而由于荷蘭人同時在果阿和錫蘭兩地動手讓那里的葡萄牙守備隊都無力從眼前抽身,更有土兵和囚犯開始從要塞中逃跑,將馬六甲內部的虛實全盤透露給圍攻者,因此荷蘭人也準備抓緊時間來完成最后一擊。1641年1月13日夜晚600名荷蘭-德意志士兵迂回到東面,用提前準備好的浮橋渡過馬六甲河上游,位于這個關鍵位置的圣多明哥塔樓成為他們重點攻堅的目標。2000多柔佛士兵也躁動起來,紛紛向城墻的其他塔樓發(fā)起猛攻,這讓70名葡萄牙守軍分外難受,只能在每個支點部署不到10人的兵力硬抗,其中守衛(wèi)圣多明哥塔的8名士兵先后與蜂擁上來的50名圍攻者展開肉搏。

(五)當荷蘭人最終在第二次強攻中占據這里后發(fā)現守軍僅剩下2個葡萄牙人和1個馬來土著,隨后有更多雇傭兵從這個缺口進入要塞,并將匆匆趕來的20名水手逼了回去。其他各處的戰(zhàn)斗紛紛也以圍攻者的最后獲勝而告終,但殘存的守衛(wèi)依舊拼死一搏,讓聯軍的每次前進都要付出很大代價。眼看己方已控制90%城區(qū)的荷蘭人最終開始勸說那些退守到最后一座塔樓的葡萄牙人投降,在獲得讓所有非戰(zhàn)俘安全返回印度的承諾后要塞指揮官庫蒂尼奧才勉為其難地向對方低頭,葡屬馬六甲的歷史也就在1641年的1月14日被劃傷句號。三天后當初前逃出城的小船才載著糧食返回城市,但指揮官平托很快就發(fā)現城頭的荷蘭國旗只能率領殘部慢慢往印度方向撤離,但不少缺乏能力的窮人和混血兒還是選擇留在自己的真正故鄉(xiāng)。他們將為新來者扮演二等人角色,直到更加強勢的英國在19世紀占領這里。這場失敗不僅給所有當事人以巨大打擊,也是象征葡萄牙東方帝國衰敗的符號性事件。由于馬六甲海峽控制權的易手,他們在錫蘭以東就只剩下一個中國澳門基地能夠繼續(xù)運作,苦心經營多年的馬六甲-澳門-長崎航線也因這次戰(zhàn)敗而將迅速瓦解。此后位于亞洲的葡萄牙人將完全落入守勢,大部分駛往中國澳門和東帝汶的商船都將開始向荷屬馬六甲當局繳稅。

亞齊戰(zhàn)爭

亞齊國

(一)亞齊國全稱叫亞齊蘇丹國,官方名稱是亞齊達魯薩蘭國, 是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北部的伊斯蘭教王國(1500~1873)。南宋趙汝適《諸蕃志》稱“藍無理國”,《島夷志略》稱“喃呸里國”,原為麻諾巴歇屬國。13世紀末印度、波斯和阿拉伯穆斯林商人的船只寄港于藍無理,遂傳入伊斯蘭教。后須文答刺一巴賽王國的勢力伸進亞齊,同印度教勢力展開斗爭,促進伊斯蘭教在亞齊人中廣泛的傳播。1500年阿里·穆哈亞·沙自稱素丹,正式建立亞齊伊斯蘭王國,信奉遜尼派教義。他征服皮迪和須文答刺,使蘇門答臘東北海岸的貿易為亞齊所獨占,成為馬來群島一帶的伊斯蘭教傳播中心和商業(yè)集散地。1521年亞齊擺脫比提爾王國的統(tǒng)治,此后發(fā)動一連串“圣戰(zhàn)”,以圖趕走葡萄牙殖民者來控制胡椒產地。1537年亞齊開始對葡萄牙人控制的馬六甲發(fā)動進攻,在阿拉烏丁·黎阿耶特·沙(1537~1568在位)執(zhí)政時繼續(xù)擴張疆土,發(fā)展海上貿易,組建龐大的艦隊。建立伊斯蘭教王公聯盟軍事組織,多次擊敗葡萄牙殖民者的進犯,并先后壓制阿魯、柔佛。1547年亞齊對葡萄牙人發(fā)動強大進攻,幾乎攻陷馬六甲,亞齊同葡萄牙殖民者的斗爭一直持續(xù)到1575年 。1564年亞齊進攻柔佛王國,擄走蘇丹,摧毀柔佛城。1568年亞齊人攻打馬六甲,但馬六甲總督在柔佛蘇丹支持下打退進攻。1569年亞齊人再次計劃突襲馬六甲,但號稱多達200艘的船隊圍攻一艘卡拉克帆船不下,令他們意識到實力尚不足,放棄此打算。

(二)在伊斯坎達爾·穆達(1607~1636在位)執(zhí)政時國勢最盛,再次與葡萄牙人開始斗爭,幾度進攻葡萄牙殖民者占據的馬六甲。后又征服彭亨、吉打、霹靂、尼亞斯島及英達臘普臘,其勢力及于米南加保地區(qū),其版圖除北蘇門答臘外還有馬來半島的一些地區(qū)。1613年亞齊蘇丹國蘇丹伊斯坎達·穆達向蘇門答臘島中部的德馬克蘇丹國發(fā)起進攻,攻克其都城舊港,迫使其屈服。1613年和1615年伊斯坎達爾·慕達兩次進犯巴都沙哇爾,1629年他進攻馬六甲,但為葡萄牙、柔佛和北大年的聯合艦隊所敗。巴都·沙哇爾之戰(zhàn)是印度尼西亞柔佛與亞齊王國之間的戰(zhàn)爭,以亞齊人取得完勝告終。1603年亞齊蘇丹伊斯干達爾·慕達率兵圍攻柔佛人固守的巴都·沙哇爾城,經過激戰(zhàn)后城池被攻破,柔佛蘇丹阿撈丁·里阿耶特·夏(1597—1613)和首相及其他官員均被擄往亞齊,蘇丹在亞齊死去。1613年亞齊王國并吞柔佛王國的巴都·沙哇爾城之后,任命被俘的前柔佛蘇丹的兒子、現為亞齊王國駙馬的阿卜杜拉·瑪阿耶特·夏為柔佛新蘇丹,重建巴都·沙哇爾城。由于這位新蘇丹私自與荷蘭人來往,后又同葡萄牙人建立關系,試圖謀反。亞齊蘇丹派艦隊再一次摧毀巴都·沙哇爾城。阿卜杜拉·瑪阿耶特·夏僥幸逃走,1623年客死他鄉(xiāng)。1641年~1699年亞齊先后由幾位女蘇丹統(tǒng)治,內戰(zhàn)頻繁,中央政權嚴重削弱。1641年荷蘭占領馬六甲,亞齊失去對港口和馬六甲海峽的控制權,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

(三)60年代以后米南加保逐步掙脫亞齊的羈絆,馬來半島諸國由于得到荷蘭的支持也擺脫亞齊的控制,1775年亞齊蘇丹國的版圖縮小到蘇門答臘北端。18世紀后政權進一步分崩離析,封建貴族割據一方。1873年荷蘭殖民者發(fā)動亞齊戰(zhàn)爭,荷軍攻占王宮,占領首都大亞齊。1874年荷蘭宣布亞齊并入荷屬東印度領地。伊斯蘭教長杜固·烏馬以“圣戰(zhàn)”為號召,領導亞齊人民采用游擊戰(zhàn)爭,給荷蘭殖民主義者以沉重打擊。1903年亞齊素丹被荷蘭殖民當局捕獲,被迫承認亞齊主權屬于荷蘭,1913年亞齊淪為殖民地。亞齊戰(zhàn)爭是1873~1903年印度尼西亞的亞齊人民為反抗荷蘭殖民侵略而進行的戰(zhàn)爭,亞齊是印尼的三個特別行政區(qū)之一,位于印尼最西部的蘇門答臘島北端的馬六甲海峽出口處,具有重要的戰(zhàn)略和貿易地位。亞齊人的零星抵抗持續(xù)到1914年,不太暴力形式的抵抗持續(xù)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日本人趕走荷蘭人并占領當地。19世紀以來英、荷殖民勢力為控制馬六甲海峽在亞齊角逐,1871年英荷雙方簽約,荷蘭承認英國在荷屬東印度群島有平等貿易的權利,英國聲明認可荷蘭有權在蘇門達臘“自由行動”。1873年3月荷蘭派戰(zhàn)艦入侵亞齊,挑起亞齊戰(zhàn)爭。翌年1月荷軍占領首都大亞齊和王宮,亞齊素丹馬赫邁德·沙被迫撤往山區(qū),不久病故。

(四)1874年初荷蘭宣布兼并亞齊,亞齊地方封建主擁立新的素丹,領導亞齊人民繼續(xù)開展抗荷斗爭。80年代后亞齊著名的伊斯蘭教領袖杜固·烏瑪和杜固·蒂羅等先后以“保衛(wèi)伊斯蘭教,趕出入侵的異教徒”為號召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抗荷“圣戰(zhàn)”,采取游擊戰(zhàn)術,給荷蘭殖民軍以沉重打擊。1894年荷蘭殖民者采取固守防線,收買封建王公貴族,孤立打擊伊斯蘭教領袖的新策略,起義軍遭到很大削弱。1899年杜固·烏瑪在戰(zhàn)斗中犧牲,反抗斗爭轉入低潮。1903年亞齊素丹被捕,宣布承認亞齊主權屬于荷蘭,亞齊人民大規(guī)模的抗荷斗爭停止。亞齊地方封建首領擁立新的蘇丹,領導亞齊人民繼續(xù)開展抗荷斗爭。1881年荷蘭殖民政府宣布亞齊戰(zhàn)爭已經結束,但實際上荷蘭軍隊僅控制交通干線,亞齊戰(zhàn)爭處于相持階段,荷蘭殖民者已耗費上億盾的軍費。80年代以后亞齊著名的伊斯蘭教首領杜固·蒂羅、杜固·烏瑪等人先后以進行討伐異教徒的“圣戰(zhàn)”為號,領導亞齊人民掀起抗荷斗爭的新高潮,荷蘭殖民政府在政治上拉攏世俗的王公貴族,宣布政府將保留王公貴族的繼承權和原有稱號,孤立打擊伊斯蘭教首領。在軍事上采取固守防線的戰(zhàn)術,調集重兵全面討伐、亞齊的抗荷力量遭到很大削弱。1899年杜固·烏瑪在戰(zhàn)斗中犧牲,1903年亞齊蘇丹被捕,被迫接受荷蘭的統(tǒng)治,一些抗荷首領也陸續(xù)投降。

(五)亞齊人民大規(guī)模的抗荷斗爭停止,荷蘭殖民政府再次宣布亞齊主權歸屬荷蘭。1904年亞齊人民抗荷游擊戰(zhàn)爭再度興起,分散的游擊戰(zhàn)爭一直堅持到1912年。亞齊王國是由若干烏略巴朗(列侯及領地)聯合而建立的聯盟,素丹不擁有最高絕對權力,僅是王國的象征。國王由十二烏略巴朗選舉產生,國家重大問題由烏略巴朗組成的高級會議決定,然后由素丹發(fā)布軍政決定。各地的烏略巴朗在其轄地內是最高統(tǒng)治者,掌握軍事、民政、司法大權。其王位的繼承多由母系承傳王位,婦女地位較高。16世紀下半葉亞齊實現伊斯蘭化,成為東南亞傳播伊斯蘭教的中心之一。伊斯蘭教為國教,實行伊斯蘭教法和習慣法相結合的司法制度。多數素丹信仰虔誠,履行宗教功課,主麻日聚禮時素丹親自擔任伊瑪目。伊斯蘭教學者、長老享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參與朝政,最高長老主持素丹即位的加冕禮。各地清真寺擁有國家分封的大量宗教公產(即瓦克夫),免繳賦稅。王國倡導伊斯蘭文化,在清真寺附設宗教學校和圖書館,培養(yǎng)宗教人材,伊斯蘭教經典和阿拉伯語廣為傳播。蘇菲派學者阿卜杜勒·勞夫用馬來文評注《古蘭經》,努爾丁·拉尼里用馬來文撰寫《甫斯達魯斯·沙拉丁》,是一部研究亞齊早期歷史的重要著作。首都大亞齊(今班達亞齊)成為政治、商業(yè)和伊斯蘭學術文化中心,是東南亞地區(qū)穆斯林到麥加的起程地。

屯門海戰(zhàn)

(一)1492年隨著新大陸的發(fā)現及歐洲重商主義的發(fā)展,一些歐洲君主制國家開始更多的尋求海外市場,在此間他們多采取海盜式的殖民擴張。中國當時對西方了解甚少,為了同東夷的倭寇相區(qū)別稱其為番夷。1493年一批番夷侵擾東莞守御千所的領地(今深圳及香港沿海),東莞守御千戶所千戶袁光率兵圍剿,在岑子澳與番夷遭遇,戰(zhàn)斗中中彈身亡,此后中國沿海及船只受到的侵擾越來越多。1508年葡萄牙的薛魁拉從里斯本駛向東方,他的任務之一就是奉葡萄牙皇帝曼紐爾一世的敕令收集中國的情報,但行至滿剌加(今馬來西亞馬六甲)就因為其強盜行徑遭到當地居民的痛擊而不得不逃離。1511年8月24日葡人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在遭到激烈抵抗后侵占滿剌加,滿剌加變成葡萄牙的中轉站。1513年葡萄牙殖民主義者若熱?阿爾瓦雷斯率一支葡萄牙船隊到達珠江口沿岸,要求登陸進行貿易,未獲明政府批準,后在水面上與中國商人交易。塞克拉同年再次率領葡萄牙海盜商船直接侵占“屯門海澳”,并在此修筑工事,設刑場,制火器,刻石立碑以示占領。明代基本上是禁止海外貿易的,明初對于朝貢的國家有明確的時間間隔及停泊地等規(guī)定。但1514年廣東右布政使吳廷舉擅立《番舶進貢交易之法》規(guī)定,外國商船來華時間不受限制,一到廣東就可以上稅、賣貨,此舉一出外國商船接踵而來。

(二)朝廷官員認為吳延舉應負有責任,但朝廷并未對吳延舉進行追究,也沒有對葡萄牙商船進行干預。及后朝廷官員認為佛朗機人擾民甚重,要求對葡人進行驅逐。1520年御史丘道隆及御史何鰲都曾向明武宗上奏要求驅逐佛朗機人,但由于正德皇帝對佛朗機人有好感而不了了之,直到1521年明世宗繼位后他們的奏折才有了下文。1515至1517年間侵占滿剌加的葡人若熱·德·阿爾布克爾克派遣拉斐爾·佩雷斯特雷洛到中國進行貿易,1517年6月17日費爾南·佩雷茲·德·安德拉德等載葡萄牙使者皮萊資駕八艘船前往中國,于8月15日抵達“屯門島”。當他們再北上時遭到明水師阻攔,但葡人恃船堅炮利,強行進入珠江內河,到達廣州懷遠驛(今十八甫一帶)。葡人知道中國人憎惡佛朗機人,于是假扮成穆斯林,并宣稱是向中國進貢的。兩廣總督陳金得知后先安排他們在懷遠驛住下,并發(fā)現他們并非穆斯林,也沒有使節(jié)證明文件,而佛朗機亦不是歷來進貢的國家。于是安排他們到光孝寺學習中國禮儀,同時將此事上奏朝廷。1518年正月朝廷答復,把葡萄牙人帶來的特產按市價折成銀兩,使節(jié)進京洽談,請其余船只、人等立即返回。葡人沒有按照明政府要求離開,而是退出廣州,企圖攻占南山半島(今深圳市南山區(qū)蛇口),但由于明朝駐軍太多未能得逞。然后他們退至“屯門島”,安營扎寨?,做更多的軍事準備。

(三)此后葡人又在“屯門海澳”及“葵涌海澳”(今香港青衣島、葵涌一帶)探查據點,制火器,立石碑,燒殺掠奪。當地居民怨聲載道,紛紛向官府告狀,并要求遷移至別處躲避佛朗機人的欺凌。8月若熱·德·阿爾布克爾克派西芒·德·安德拉德換其兄費爾南·佩雷茲·德·安德拉德到滿剌加,大部分人都還留在“屯門島”。葡人眼見這樣拖下去無法見到中國皇帝,于是就賄賂廣東的宦官,此法立即奏效,在1519年底朝廷允許他們到北京朝見。1520年1月皮萊資終于從廣州啟程,他事先已買通宦官得知明武宗在南京游玩,趕了四個月的路到達南京。明武宗知道佛朗機使者到達南京卻不急于召見,而是自行返回北京,并告知皮萊資到北京朝見。1521年1月皮萊資抵達北京,皮萊資到北京后又到處拉關系、行賄,并讓自己的翻譯火者亞三(本為中國人,因會講葡萄牙語,成為皮萊資的助手)勾結武宗身邊的佞臣江彬?;鹫邅喨堂魑渥趯W習葡萄牙語取樂,可以經常接觸到明武宗,但他依仗明武宗及江彬的庇護經常對官員無禮冒犯。主管外國進貢等事宜的四夷館主客主事梁焯對不按規(guī)矩行禮的火者亞三施以杖刑,江彬得知后大罵梁焯,并向明武宗告狀。

(四)但朝中憎惡江彬及火者亞三品行的人很多,又有朝中重臣幫梁焯求情,因此明武宗并未治梁焯的罪,而在廣東的葡人也因皮萊資進京而開始更加肆無忌憚。1521年4月20日明武宗病逝,張皇太后當天就根據群臣意見殺了江彬,后又將火者亞三處死,并下詔不許佛朗機進貢。七月廣東官員報一批葡人到廣州要求進行貿易,廣東官員的意思是滿足他們的要求,禮部認為葡萄牙人假借使者之名挾貨通市在廣東沿海屯駐過久,有所窺伺,兵部亦持類似觀點。因此兵部與禮部都認為應當拒絕其要求,并應當驅逐。明世宗根據江彬及火者亞三的表現及禮部與兵部的態(tài)度下令官員盡快驅逐佛朗機人,并再不許入境。1521年八月下旬(此時明世宗嘉靖皇帝已繼位)時年56歲的廣東海道副使汪鋐奉命驅逐佛朗機(葡萄牙)人,此時葡萄牙人由阿爾瓦雷斯率領,已占據屯門島附近若干年,不久前又新加入迪奧哥·卡爾佛的一艘大海船。汪鋐已料到葡萄牙人不肯輕易離開,因此先加強軍事力量,汪鋐主要的備戰(zhàn)措施如下:加強南頭寨及東莞守御千所的兵力;收集戰(zhàn)船及漁船,以備軍用;加強保家衛(wèi)國的宣傳,組織兵力;在望族鄉(xiāng)紳吳瑗、鄭志銳的幫助下招募民兵,并詢問海情。探知葡萄牙人的戰(zhàn)船體形巨大,火炮射程遠,命中率高。在完成備戰(zhàn)后汪鋐對葡萄牙人宣詔,要求葡人盡快離去,但葡人對此并不理會。

(五)于是汪??派軍隊驅趕葡人,遇到武裝抵抗。汪鋐親率軍民猛攻葡人船隊,此時又有科埃略及雷戈各帶兩艘大船前來援助葡人,明軍終因葡人火炮猛烈而敗陣。明朝海道副使汪鋐通過在葡萄牙人船上的中國水手,得到佛朗機炮和蜈蚣船的資料?!妒庥蛑茏射洝芳o載:“有東莞縣白沙巡檢何儒,前因委抽分,曾到佛朗機船。見有中國人楊三、戴明等,年久住在彼國,備知造船、鑄銃及制火藥之法。??令何儒密遣人到彼,以賣酒米為由,潛與楊三等通話,諭令向化,重加賞赍,彼遂樂從。約定其夜,何儒密駕小船,接引到岸,研審是實,遂令如式制造。??舉兵驅逐,亦用此銃取捷,奪獲伊銃大小二十余管?!蓖翡f在第一次進攻失敗后新制定作戰(zhàn)計劃,準備一些裝滿油料和柴草的小舟,待一天刮起很大的南風,汪鋐率軍士4000眾、船只50余再次攻打葡人船隊,先將一些填有膏油草料的船只點燃,火船快速朝葡人船只駛去。由于葡人船只巨大導致轉動速度緩慢,無法躲開火船進攻,很快燃燒了起來,葡人大亂。汪??又趁機派人潛入水下,將未起火的葡人船只鑿漏,葡人紛紛跳海逃命。然后汪??命軍士躍上敵船與葡人廝殺,葡人大敗,最后剩下三艘大船在9月7日趁天黑逃到附近島嶼藏身。天亮后風向逆轉,葡人才借強勁的北風勉強逃過明軍的追擊,逃回已竊據的滿剌加,至此中國收回被葡人盤踞的“屯門島”及經常滋擾的“屯門海澳”及“葵涌海澳”。

(六)后來汪鋐就使用在楊三、戴明等指導下仿制的蜈蚣船和佛朗機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敗葡萄牙人,驅逐在粵葡萄牙人出境,鑿沉葡船,奪得大小火銃二十多管。屯門海戰(zhàn)的勝利是來之不易的,正如《重建汪公生祠記》載:“公(汪鋐)以儒發(fā)身戎務,若非素習,壹旦挺身行陣,摧數百年未睹之強寇,豈偶然者哉!公生平忠義自許,剔歷中外,始終壹節(jié)?!蓖烷T海戰(zhàn)是明軍驅逐佛朗機獲勝,體現汪鋐文武兼?zhèn)涞牟鸥?,汪鋐對當地天時地利、風土民情的了解是得益于吳瑗、鄭志銳兩位在南頭的知交。海戰(zhàn)中汪鋐的表現,鄭志銳回憶中曾如是說:“公(汪鋐)為統(tǒng)制,不事威刑,士有死事者,厚恤其家,所俘獲,悉以賚下,秋毫無私?!眳氰ヒ操澷p道:“屯門臨不測之海,風濤險惡,寇恃火炮為長技,虐焰張甚,士或憚行,公毅然身率之?!?span id="s0sssss00s" class="sup--normal font-size-12">?屯門海戰(zhàn)結束后明政府下令水師見到懸掛葡萄牙旗幟的船只就將其擊毀,又在新會縣茜草灣發(fā)生茜草灣之役,葡人再嘗戰(zhàn)敗。雖經過兩次失敗,葡萄牙人并未放棄,改為侵擾福建及浙江沿海。但在這之后直到1541年的20年間中國典籍中再沒有佛朗機侵擾廣東沿海的記錄,1553年葡萄牙人成功賄賂廣東官員換取在澳門通商權,1572年終于獲明朝政府準許以租地形式在中國澳門居留,成為在中國的首個落腳點。

西草灣之戰(zhàn)

(一)1511年葡萄牙名將阿爾布柯爾克帶領一支由17艘戰(zhàn)船和1800人組成的遠征軍進攻位于南洋地區(qū)的貿易重鎮(zhèn)馬六甲,此后葡萄牙人計劃繼續(xù)從海陸探索中國沿海。1517年葡萄牙國王派出使臣皮雷斯,以“佛郎機國”特使要求朝覲“中國國王”為名駛船入虎門,闖到廣州城下并占據屯門島。次年明廷因與葡萄牙無朝貢關系,加之葡萄牙使者缺少可信文書,遂令其回國,但葡萄牙并未退出屯門。后來明武宗同意葡萄牙使者進京,但由于葡萄牙人在東南亞的殖民活動以及在中國沿海的不法活動,明廷仍對葡萄牙加以防備。不久明武宗去世,明廷再令葡萄牙使者回國,并布置收復屯門島之戰(zhàn),驅逐以西芒·德·安德拉德為首的殖民者。在汪鋐的指揮下明軍雖一度受挫,但最終取得屯門海戰(zhàn)的勝利,盡管如此但葡萄牙并未停止其在中國沿海的活動。1522年4月葡萄牙官方組織一支由五艘船只組成的艦隊,其中包括四艘武裝商船和一艘中式船只,由葡王命末兒丁·甫思·多·滅兒任艦隊長,率其兩個兄弟和迪奧戈·多·滅兒及別都盧·奧門,載著三百人和貨物,于1522年7月10日離開滿剌加來中國。同來者有上年屯門戰(zhàn)役敗回的科埃略和雷戈兩人顯然有報復企圖,雖然聲稱來與中國訂立“和平條約”,卻要求在屯門島或其它合適處建堡壘。雙方就戰(zhàn)爭起因存在不同說法,一說在哥丁霍到達滿剌加的時候獲悉屯門船隊與中國關系惡化,但仍打算冒險前行。哥丁霍的性格不像西芒那樣暴躁,他勸告部下力避沖突行為,于入港投錨后急上岸求見廣東地方長官,請求許其和平貿易。廣東地方長官置之不理,不得已由屯門港退出,然已遭中國艦隊之追擊。

(二)《明實錄》則記載是葡軍倚仗船堅炮利主動進犯,當葡軍進犯至西草灣時備倭指揮柯榮、百戶王應恩率軍抵御,激戰(zhàn)中潘丁茍率先登上葡軍戰(zhàn)艦,明軍齊進后生擒包括別都盧在內的42人、斬首35人,俘獲被葡軍擄掠的男女共十人,并俘獲葡軍船只兩艘。但葡軍殘余三艦又發(fā)動反攻,將明軍所俘戰(zhàn)艦焚毀,王應恩戰(zhàn)死,葡軍殘部逃走。此后明廷將所俘葡軍處死,并梟首示眾。明朝嘉靖元年(1521年)在西草灣之戰(zhàn)中明朝繳獲20門葡萄牙人的佛郎機火炮、西洋火繩槍,并將之大量仿制,此類型火炮從此成為明朝軍隊中的制勝利器,替大明王朝又把守幾十年海疆。對于葡萄牙人的這種火炮時明朝上下贊不絕口,明朝水師甚至找到曾經在葡人船上幫工的華人,在他們的指導下仿造葡萄牙人的將帆船戰(zhàn)艦,因兩側眾多木槳命名為蜈蚣船,不過最后因為覺得太耗費木料而不再建造。1548年又在繳捕侵擾中國沿海雙嶼的倭寇時繳獲日本的火繩槍(鐵炮),明王朝的兵仗局很重視仿制火繩槍,制成鳥銃。由于屯門之戰(zhàn)和隨后的新會縣西草灣之戰(zhàn),葡萄牙人被驅逐出廣東沿海,于是向浙江寧波和福建漳州等地進發(fā),最后亦被明政府驅趕。1537年葡萄牙人再轉回廣東的屯門,后移于臺山縣的上川島。1544年明政府封閉上川島,僅留浪白澳(今珠海市斗門縣南水)作為臨時對外貿易港。1553年葡萄牙人終于利用包括向廣州地方官行賄在內的各種手段取得中國澳門的留居權,西方近代在中國沿海的第一個長期據點這才穩(wěn)定下來。

北大年海戰(zhàn)

(一)從14世紀開始北大年就是臣屬于泰國大城王朝的南方穆斯林邦國,雖然領地面積非常有限,卻是阻隔南方穆斯林優(yōu)勢區(qū)與北方佛教勢力的關鍵緩沖地帶。也正因為處在馬來半島的北端,所以是跨區(qū)域海上貿易的中轉站。本國商人也會向南抵達馬六甲和爪哇向北聯通泰國灣與中國廣州,最晚抵達的葡萄牙人也充分利用這個特點,以換乘當地商船的方式完成早期對華貿易。乃至1522年的西草灣戰(zhàn)役后仍舊將這里視為打通明朝市場的跳板。1535年,若昂三世的里斯本宮廷再度下達指令,希望果阿和馬六甲的總督去恢復廣州貿易權。但因為本國海軍已深度介入哈布斯堡帝國的突尼斯戰(zhàn)役,也就派不出像樣的增援部隊趕赴東方。這項可大可小的使命,便交由恩里克-門德斯麾下的2艘帆船去完成。其中,貿易專員團隊乘坐從馬六甲當地購買的東亞式帆船,護航力量則是1艘小型的卡瑞克帆船。他們不僅要提防在海峽東側巡弋的柔佛素丹國的艦隊,還可能遭遇隨時北上的爪哇海盜。因此,護航艦船必須將保護對象送至北大年,再讓他們順著最繁忙的航路北上。在這次航行的前半段,一切都顯得順風順水。恩里克的部下很快在北大年招募到領航員,并與卡拉克帆船分道揚鑣。于是,船長開始執(zhí)行出發(fā)前制定的次要任務,將購買自當地口岸的貨物安全送回馬六甲。

(二)為此他又在當地購買1艘東亞式帆船,并分出16名水手負責操作,另外招募來的一批馬來水手給葡萄牙雇主們打下手。但在葡萄牙人開啟回程之前有關爪哇海盜即將來襲的消息也不期而至,為了防止自己的2艘帆船被堵在港內,恩里克等到風向合適便立刻下令起航。很快名為艾里卡蒂姆的爪哇大海盜已經率部下接近北大年海岸,他麾下有20艘南洋風格的槳帆戰(zhàn)艦被西方世界俗稱為卡拉盧祖斯船,除借助風力運作的縱帆外還有上下2排劃槳可供戰(zhàn)時驅動。由于體型較大可在容納超過百名乘員之外再儲存大量貨物與武器,對于任何勢單力薄的全裝帆船而言是非常難纏而可怕的對手。當時恩里克指揮的卡拉克帆船已成功離開錨地,并迅速進入公海位置。但東亞式帆船是較大型的貨船而非戰(zhàn)船,硬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展開,加上主帆都沒有安設完畢只能繼續(xù)在港內等待。結果那艘卡拉克帆船果然在遠距離內目睹爪哇海盜的蜂擁而入,不得不再折返到岸邊保護貨船。艾里卡蒂姆也發(fā)現這個現象,于是派12艘卡拉盧祖斯去對付回訪的卡拉克,余下8艘專門圍攻在岸邊滯留的東亞式帆船。正因如此這場北大年海戰(zhàn)也就被分為兩個單獨的小規(guī)?,F場,首先是在深水區(qū)的1對12對抗。

(三)爪哇海盜一上來就遭到卡拉克帆船的火力傾瀉,并因此在短時間內就出現巨大傷亡。但他們很快就調整策略,在對方艦炮的射擊間隙進行加速沖鋒,很快就從四面八方包圍敵艦。面對持續(xù)不斷的火繩槍與小口徑火炮還擊時大部分爪哇人還聚攏盾牌,組成類似古羅馬龜甲陣的極端防御隊形,但隨著葡萄牙人不斷丟下石頭和火藥桶讓這樣的嚴防死守也失去大部分意義,只是依靠較多的人數在近距離內嘗試火力壓制。有3名水兵在這場亂射中被打死,更多人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其中就包括指揮官恩里克,他被一支用吹管發(fā)射的毒箭命中,很快就因失去意識而被送到船上的塔樓內治療。但突如其來的強風幫助卡拉克帆船順利脫困,葡萄牙人也及時利用這個機會撤到遠距離上進行炮擊。爪哇海盜的火炮射程無法與之比擬,只能放棄對大帆船的低效圍攻,然而艾里卡蒂姆很快就重組的兵力,并開始加入對那艘東亞式帆船的強攻。由弗朗西斯科率領的16名船員,很快意識到自己被身邊的馬來水手拋棄,當他們決心用火槍和火藥桶去防御沒有安裝火炮的帆船時后者已紛紛跳水有回岸上,于是在此后的8小時內他們就不得不直面超過千名海盜的連續(xù)進攻。爪哇人在自己的第一輪試探攻勢遭到強力反擊后也立刻將所有戰(zhàn)艦分成4組,每次只用5艘船的兵力進行包圍。

(四)經過反反復復的消耗將東亞式帆船上的桅桿與鎖具打壞,到夜里的11點時船上已經只剩3人還能站起來操作武器,艾里卡蒂姆決定親自出馬,用自己的卡拉盧祖斯船遞住對方。然而尚有余力的弗朗西斯科離開與部下一同投擲火藥桶,直接造成對方的旗艦陷入火海,不僅讓自己化險為夷,也燒死爪哇大海盜的2個兒子。憤怒的艾里卡蒂姆讓人砍斷抓鉤上的繩索,呼喚所有船只上前進行炮擊,但因為東南亞土造火器的口徑太小,一時半會也無法將帆船徹底擊沉,至于原本負責護航的卡拉克帆船則因為主帥的昏迷而無人指揮。船員害怕再次深陷重圍,因此利用風向逐步遠離北大年海岸,直到恩里克在夜里蘇醒才發(fā)現他們險些釀成大禍,罵罵咧咧的要求屬下繼續(xù)返回錨地戰(zhàn)斗。因此當弗朗西斯科以為自己即將戰(zhàn)死時久違的增援開始在最后時刻突然出現,由艦炮發(fā)射造成的火光猶如點點星光般大量照射到爪哇艦隊頭上,也壓垮這些東南亞海盜的戰(zhàn)斗意志。有3艘受損嚴重的卡拉盧祖斯船被迅速摧毀,稍后又有另外2艘在缺乏準備的情況下沉沒,艾里卡蒂姆的旗艦也是其中一員,迫使他被迫只身游上岸逃生。整場北大年海戰(zhàn)也就在深夜中落下帷幕,盡管損失很大但葡萄牙人還是保住東亞式帆船與上面的大部分貨物,他們在返回馬六甲的途中又沖破另一批由60艘船組成的爪哇艦隊,但這次艱險航程的所得足以讓所有投資回本。

丹老群島之戰(zhàn)

(一)16世紀的葡萄牙東方帝國實際上只是控制輻射范圍有限幾條黃金水道,有限的殖民地人口通過好望角航線抵達印度洋海岸,并以印度西南部的果阿為總基地。然后一路向東再以馬六甲港為自己的“東都”,去往摩鹿加群島和日本,這些地方也被形象的稱為“印度總督區(qū)”。但在總督區(qū)之外還有眾多私人團體開拓出來的“冒險家印度”,他們往往由服役期滿的海員和士兵組成,通過出資購買裝備與船只,稱為名副其實的國際主義海盜。不僅追求貿易收入,還期望能在更廣闊的領域內為自己贏得一席之地。為了積累第一桶金,打劫穆斯林世界的商船就成了最佳捷徑,他們的主要活動區(qū)域就是孟加拉灣、安達曼海、泰國灣、爪哇海和明朝沿海。蘭卡羅特-蓋雷羅就是“冒險家印度”的典型代表,1544年初他在馬六甲完成服役期后選擇留在亞洲碰碰運氣,通過游說和招募后他組建一支百人左右的私人軍隊,并購買4艘擁有10條槳的福斯塔斯船。這種小船可以在淺水區(qū)以槳為動力推進,也裝備全套風帆用于必要的遠航。蘭卡羅特希望用這支小艦隊到安達曼海東部的暹羅王國沿岸活動,此后他們以靠近海岸的丹老群島為基地活動,并同島上的領主達成合作協(xié)議。

(二)在8個月內他們如同《荷馬史詩》中的早期希臘海盜般一般行事,總共攔截23艘來自馬來亞、孟加拉甚至是紅海的商船,除了留下自己的所得和交給丹老領主的供奉外還能同其他船只做點以物易物的買賣。葡萄牙人的團伙行徑引起東面的暹羅國王不滿,該國通過控制馬來亞半島北部,分享著東西方海上貿易的紅利。尤其在穆斯林商船為躲開葡萄牙勢力而選擇繞道后,暹羅的貿易收入也大幅增漲,但蘭卡羅特的出現讓暹羅人的西部口岸區(qū)域蕭條。暹羅人素來不擅長進行海戰(zhàn),但國王手里卻有一位同樣來自西方的穆斯林海戰(zhàn)專家默罕默德,這位默罕默德可能是來自阿拉伯半島沿岸,在1538年從紅海地區(qū)來到東方。當時奧斯曼人進攻葡萄牙在印度的殖民城市第烏,并為此聚集很大規(guī)模的遠征部隊。但這次圍攻最后以土耳其人的失敗而告終。默罕默德就和蘭卡羅特一樣選擇招募人手單飛,他的艦隊擁有4艘20槳的小型加萊戰(zhàn)艦,還有5-8艘和葡萄牙人一樣的福斯塔斯船,全都由百名從紅海沿岸招募的資深海員操縱。隨他一起叛逃的還有300名奧斯曼近衛(wèi)軍步兵,這些人大都來自巴爾干地區(qū)的基督教家庭,在5-14歲之間被土耳其招募為蘇丹的軍事奴隸。由于當時的蘇萊曼一世不斷擴編近衛(wèi)部隊,使得很多人不再擁有先輩那樣多的上升通道。

(三)這應該也是他們放棄體面的軍旅生涯,隨同默罕默德一起冒險的緣故。在抵達當代屬于緬甸東南部的丹那沙林地區(qū)后,一行人轉投暹羅國王麾下負責維護海區(qū)內的貿易安全,在蘭卡羅特的海盜船隊出現后他們就必須經常為重要的商船護航。一直到暹羅人覺得忍無可忍便下令他們去消滅丹老群島的葡萄牙人,此時默罕默德的艦隊里又增添1艘較大的加萊戰(zhàn)艦,1544年10月默罕默德的艦隊抵達丹老群島。與他同行的還有5艘商船,它們在抵達后就開始與地方領主的船做起買賣。但后者同樣也肩負著刺探情報的任務,并將土耳其人到來的消息迅速帶回島上。蘭卡斯特自知不是土耳其艦隊的對手,準備將重要的財物暫時留在群島,率領艦隊去往葡萄牙人更多的孟加拉灣暫避。但在一行人完成卸載之際奧斯曼艦隊已經開始靠近,葡萄牙人便立刻上船離開港口,并選擇在島嶼背面的一條小河河口躲藏起來。土耳其人并不熟悉這里的島嶼和小型峽灣,只能開始分頭搜索。默罕默德憑借經驗與本能斷定葡萄牙小船還在附近活動,他將最大的1艘加萊戰(zhàn)艦留在的港口處作為指揮部,讓4艘小型加萊船和1艘福斯塔斯船到北面的島上尋找敵人,另外4艘福斯塔斯船也分組在南面和東面的其他島嶼位置巡弋。由于發(fā)現對手不在港口位置,默罕默德多少有些放松警惕,并認定可以在第二天就找到敵人。

(四)這天晚上躲在附近的葡萄牙人發(fā)現土耳其人的旗艦已經落單,考慮到其他敵船距離較遠,他們決心對默罕默德的船發(fā)起夜襲。于是4艘小船開始靜悄悄的劃向土耳其加萊戰(zhàn)艦,并成功的靠近對方。由于全體成員都是葡萄牙人,所以行動全程都配合緊密,沒有讓敵船上的土耳其人有任何察覺。此后60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登船,迅速干掉正在酣睡的放哨士兵,一些土耳其人還沒來得及拿起步槍或復合弓就被對手在近距離內用火繩槍爆頭。剩下的人在警醒后開始反抗,但已經無力阻止葡萄牙人大開殺戒。雖然土耳其船上的人數眾多,但劃槳手大都是帶著鐐銬的奴隸,在戰(zhàn)斗中沒有任何用處。默罕默德只能和80名水手加士兵一起匆忙反擊,并在混戰(zhàn)中被全部殺死,少數人趁亂跳水逃生,卻也無法通知到附近的訓練友艦。戰(zhàn)斗結束后葡萄牙人清點戰(zhàn)果,發(fā)現只有1人戰(zhàn)死、10人受傷。他們留下少數人看守加萊戰(zhàn)艦,其余人則返回自己的小船,繼續(xù)在原先的位置埋伏。黎明時分2艘土耳其人的福斯塔斯船從東面海域返回,他們在巡邏中一無所獲,準備靠近旗艦進行報告。結果4艘葡萄牙戰(zhàn)艦從附近突然殺出,而旗艦也居然開始向自己射擊。船上的穆斯林水兵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密集的槍炮火力給一掃而空,葡萄牙人隨即發(fā)起跳幫作戰(zhàn),將躲在尸體中的幸存者殺死。

(五)隨后他們又將這2艘小船拖到港口附近的海灘,蘭卡斯特留下幾個人在岸上專門操作船頭的火炮支援此后的戰(zhàn)斗,這天晚上負責搜索北面島嶼的土耳其船隊開始返回港口附近。由于遭到海上強風的襲擊,有2艘小型加萊船被吹著撞上岸邊礁石,那艘最小的福斯塔斯船也在風暴后不知所蹤。最后只剩下2艘小加萊慢悠悠的回到出發(fā)位置,但彼此之間也已經失去聯系,位于南面島嶼搜索的土耳其小船也因缺乏避風港而人間蒸發(fā)。葡萄牙人在次日傍晚發(fā)現第1艘入港的土耳其戰(zhàn)船,后者先后遭到自己的旗艦和岸邊擱淺的小船火力襲擊,在決定如何應付前又被從四面殺出的葡萄牙人合圍。蘭卡斯特的船員繼續(xù)執(zhí)行標準的跳幫作業(yè),將抵抗者迅速消滅殆盡。土耳其近衛(wèi)軍雖然是不錯的弓箭手或槍手,但還是架不住葡萄牙人的群起圍攻,這艘船就這樣落入蘭卡斯特的私家軍之手。到了第三天葡萄牙人終于看到最后1艘小型加萊戰(zhàn)艦,這次他們不再有耐心等待伏擊機會,船上的炮手開始展現射擊技巧,并用2發(fā)炮彈到死許多沒有防備的敵軍。土耳其發(fā)現自己艦隊竟然已全部落入敵手,巨大的恐懼感讓他們放棄抵抗,乖乖等著蘭卡斯特的士兵來登船,至此除了葬身風暴的船外默罕默德的剩余艦隊都已經被敵人奪取。

亞齊海戰(zhàn)

(一)1569年5月由船長梅姆·洛佩茲·卡拉斯科指揮的一艘卡拉克大帆船從葡屬印度的總部果阿出發(fā),去往科摩林角以東的最大基地——馬六甲,當然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著名的香料產區(qū)——摩鹿加群島。一方面需要將部分兵力和武器留在當地的要塞幫助加強防御,另一方面也需要在回程時滿載香料等當地特產而歸,這是當時的葡萄牙遠洋大船的標準作業(yè)模式。為了通過巽他海峽去南洋腹地,這艘脫離船隊的卡拉克大帆船孤零零地進入馬六甲海峽。由于遭遇無風天氣,整艘船的速度都慢了下來,近乎停滯狀態(tài),這也讓他們引起一伙敵人的注意。在馬六甲海峽南面的亞齊蘇丹國已經控制大半個蘇門答臘島,這個國家最初由從占城出逃的印度教貴族建立,在15世紀中后期受印度方向來的穆斯林商人影響改宗伊斯蘭。由于原本控制海上貿易的馬六甲城在1511年被葡萄牙人占領,很多繞道而行的穆斯林商船都選擇從這里進出南洋,裝載來自摩鹿加群島的香料,亞齊蘇丹國也因此獲得巨大的貿易收入而國力大漲。他們和馬六甲的葡萄牙人不斷交戰(zhàn),甚至還會同過去馬六甲蘇丹國后裔建立的柔佛王國火拼。在亞齊海戰(zhàn)前幾年當地統(tǒng)治者向遠在君士坦丁堡的奧斯曼蘇丹求援,后者出動15艘槳帆船戰(zhàn)艦護送2艘運輸船到南洋去支援反對葡萄牙的戰(zhàn)爭,結果由于奧斯曼人控制的亞丁灣地區(qū)爆發(fā)叛亂導致戰(zhàn)艦被留在紅海地區(qū)作戰(zhàn)。但2艘滿載著軍火與奧斯曼武器專家的運輸船還是順利抵達亞齊。

(二)這些軍火不僅武裝當地軍隊,一同抵達的專家還將地中海地區(qū)的軍事技術也輸入亞齊。1569年在那艘葡萄牙船孤零零的進入亞齊人視野前,他們已經準備一支攻打馬六甲城的艦隊。20艘新造的槳帆船戰(zhàn)艦與20艘配備火炮的東亞式帆船一起將為200艘小型的馬來船護航,這些船上有數千亞齊士兵以及一些土耳其火槍手。葡萄牙大帆船的突然出現很快就觸動他們敏感的神經,于是亞齊人準備先拿這艘敵艦開刀祭旗,再殺向馬六甲。僅有50多人的卡拉克帆船被200多艘亞齊戰(zhàn)艦團團包圍,他們用后來被明朝人稱為紅夷大炮的長蛇炮在遠距離上開始射擊敵船,在亞齊人的戰(zhàn)船不斷靠近后又用弗朗機炮和火繩槍還擊。由于亞齊的戰(zhàn)船在包圍過程中擁擠在一塊,葡萄牙人的火力幾乎都能命中對手。后者本身的海戰(zhàn)水平就比較有限,又受到土耳其人帶來的地中海戰(zhàn)法影響,希望通過跳幫作戰(zhàn)來占領葡萄牙人的大帆船。但葡萄牙大帆船有著高聳的艏樓和尾樓,船體本身也比亞齊人的戰(zhàn)艦要高很多,因而船員可以像在要塞中一樣居高臨下的射擊敵人。雖然有少部分人被亞齊人的火槍和弓箭打傷,但歐式板甲和頭盔還是保護住他們的要害部位,反觀亞齊人那邊東亞式帆船因為無風環(huán)境而行動不便。第一天的戰(zhàn)斗中他們主要出動小船進行數量壓制,并在遠距離內發(fā)炮支援,結果這樣缺乏效率的猛攻因為葡萄牙大帆船的火力優(yōu)勢而被擊退。

(三)但整個艦隊還是在夜里圍困著大帆船,在它周圍水域下錨。第二天亞齊人出動3艘土耳其裝備的槳帆船戰(zhàn)艦,掩護小船發(fā)動新一輪攻擊,這些地中海戰(zhàn)艦的船艏裝備著可以擊傷歐式大帆船的重炮。但葡萄牙人還是用自己的火力優(yōu)勢挫敗槳帆船戰(zhàn)艦的攻擊,很多攀爬上船的亞齊士兵也被守軍打死或直接扔進海里。一個名叫達科登的士兵甚至跳到亞齊人的槳帆船戰(zhàn)艦上,在同僚的火繩槍掩護下他用手里的劍與盾牌大殺一番。這一天的戰(zhàn)斗異常艱苦而血腥,船長梅姆.洛佩茲本人也身負重傷,而他的兒子馬丁.洛佩茲則在當日陣亡。聽聞兒子陣亡的消息后洛佩茲船長依然在各處指揮戰(zhàn)斗,并對船上的神父說:“一個人死了,還有很多人保衛(wèi)我們的船?!钡谌炱咸蜒廊说拇蠓呀洷粊嘄R人打的傷痕累累,大部分船員都已經在圍攻中戰(zhàn)死,剩下的人也都在負傷堅持。船只的艏樓被破壞,桅桿被被炮彈打斷,失敗看上去是不可避免了。但亞齊人自己的傷亡則更為慘重,已經有40艘大小戰(zhàn)艦被葡萄牙人的炮火擊毀,上千人非死即傷。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戰(zhàn)斗意志首先崩潰,在葡萄牙人絕望的注視下開始向南方撤退,已經失去全部戰(zhàn)斗力的大帆船船員笑到最后。亞齊海戰(zhàn)中1艘大帆船在無風環(huán)境下被200多艘敵船包圍三天依然堅持下來,盡管去摩鹿加進口香料的計劃泡湯,但他們不僅保全自己,更是挫敗亞齊蘇丹國在當年突襲馬六甲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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