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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稍微早一些的故事（3）

這是艾爾芙被搬到別的房間幾周之后的事情了。

我像往常一樣學(xué)習(xí)著魔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菲特原本魔法的才能就很好，我現(xiàn)在可以非常順利地學(xué)會魔法。特別是飛行魔法，是我最擅長的一種。莉妮絲平時就會夸獎我的魔法才能好，而飛行魔法更是達到了和普雷西亞相比也毫不遜色的程度了。速度當(dāng)然不用說，甚至連高速飛行下的銳角大轉(zhuǎn)彎都可以憑著本能就做出來，毫無疑問，這是那個轉(zhuǎn)生特典的效果。這種用身體切開空氣、直接在空中飛行的感覺是無可替代的。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在天空之中飛行已經(jīng)成了一種愛好了。這種詭異的軌道，是絕對沒辦法用飛機做出來的。在前世，這種事情連想都沒想過。

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感謝那個送我過來的上帝了啊……

我的內(nèi)心里滿溢著歡快和興奮的情緒，進一步加快了速度。我在空中描繪著立體的幾何圖形，每一次急轉(zhuǎn)彎的時候急劇變幻的視野都讓我著迷。

莉妮絲站在地上，看著我在天空中飛行的身影，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回去自己的房間。

這應(yīng)該是一個平常無奇的一天。但是不知為何，胸中總是有些煩悶。

我覺得這搞不好就是所謂的天啟吧，匆忙跟上了莉妮絲。

“莉妮絲，你去哪里？”

“啊，菲特，你找過來了啊。”

回過頭來的莉妮絲的臉上浮現(xiàn)著一些困惑、稍微有些高興，還帶著一點點的寂寞的微笑。我從來沒有見過莉妮絲露出那樣的表情。

“其實呢，普雷西亞說過當(dāng)你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名獨當(dāng)一面的魔法師的時候，她有禮物要送給你?！?/p>

然后，我想起來了或許是距現(xiàn)在不遠的未來的事情。

“艾爾芙，快過來！”

我慌忙用念話讓艾爾芙趕快過來。艾爾芙問我有什么事，我只告訴了她盡快過來。搞不好這就是最后的機會了……

是的，我知道這之后“將要發(fā)生什么”。

莉妮絲將要送給菲特的禮物恐怕就是巴蘭迪修。

這也就意味著對菲特的教育已經(jīng)結(jié)束，并且她和普雷西亞的契約已經(jīng)完成了。

然后，莉妮絲就將要離開了。

“獨當(dāng)一面的魔法師？”為了不暴露出我悲傷的表情，我刻意地問莉妮絲。

“是的。我已經(jīng)沒有可以教你的東西了?！?/p>

“那，媽媽，她高興嗎？”

“嗯，肯定了。她夸獎你你已經(jīng)很成熟了?！?/p>

聽到了答案，我也就明白了。

毫無疑問，莉妮絲和普雷西亞之間的契約已經(jīng)完成了。再過幾個小時，莉妮絲就會消失了。因為這就是莉妮絲和普雷西亞之間締結(jié)的契約。

“禮物……你帶著嗎？”

“沒，需要稍微準(zhǔn)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后到我房間來吧?！?/p>

我沒辦法幫助莉妮絲，但是至少，我想和莉妮絲再交流一會兒。

這樣想著，但是還沒等我張開嘴……

“啊，那個……”

眼淚從我的眼角之中溢出。即便是我試著用手去擦拭，淚水卻不斷地流出來。

如果在這種地方讓那個管家看見了就不好了……即便我這樣想著，淚水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啊，已經(jīng)暴露了嗎？”

莉妮絲向我坦誠了所有事情，包括和普雷西亞的大部分契約都已經(jīng)完成，而最后的任務(wù)就是魔導(dǎo)器巴蘭迪修的調(diào)整，還有莉妮絲自己即將消失這些都告訴了我。

“你從一開始就很聰明，而且理解能力也很好，所以我你應(yīng)該看到我那個樣子就能察覺到恐怕也不奇怪?！?/p>

不，實際上只是因為我有前世的記憶而已……理解能力很強也不過是因為輪回特典而已。我還沒有提過我是轉(zhuǎn)生者的事情。因為如果被那個管家或者是普雷西亞聽到的話就糟了。

我用這樣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并最終導(dǎo)致了這樣的后果。

是的，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我只是在害怕著他們不會認同我這樣一個異端而已。

是啊，坦誠的機會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有過無數(shù)個了。

“莉妮絲，我（私）……我（僕）……”

我做不到。直到最后都隱瞞著真相，然后一個人后悔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前世的記憶，普雷西亞的研究，還有普雷西亞自己的結(jié)局這些事情，除了上帝之外我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菲特，真虧你能說出來啊……確實之前也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你在隱瞞著一些事情。不過這么這么一說的話你學(xué)得這么我也就能理解了。”

我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了，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仍然覺得莉妮絲笑了。

她用手指擦干了我的眼淚，稍微有些困擾地笑了一下，用向著孩子一樣溫柔的表情對我說：“菲特，這里并不是故事里的世界。這是你和我都生活著的‘現(xiàn)實的世界’。”

“我知道……”

我知道的。不，或許是剛剛才知道的事情。這個“魔法少女奈葉”的世界就是我的現(xiàn)實。我沉醉于這個世界的魔法，還有我那小時候的夢想。

“我不知道普雷西亞會做什么，只是你并不應(yīng)該被所謂的‘故事’所束縛，而應(yīng)該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p>

“莉妮絲，你……生氣了？”

我實際上是個假的菲特，奪走了原本在這里的菲特的身體，然后才能出現(xiàn)的異端。莉妮絲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明白了這件事才對。

“菲特，那種思維方式才是不對的?！狈路鹉芸创┪业膬?nèi)心，莉妮絲這樣說道，就像是在強調(diào)我的名字一樣。

“菲特（命運）”。

“在你曾經(jīng)看到的那個故事里，有著和你不一樣的‘菲特’。也正是因此，你才會弄錯了。你還是只把這個世界當(dāng)做是一個‘故事’而已。但是這樣真的好嗎？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所謂的‘假的’?！?/p>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了這一切。

對自己是“假的”的意識，想要像真正的菲特一樣思考，這些都奪走了我自己的現(xiàn)實感。

“你是像這樣作為菲特而生的。這是并非故事的真正的‘現(xiàn)實’。當(dāng)有一天你可以像你自己一樣生活著的時候，就把我的話忘了吧?！?/p>

雖說直到最后都隱瞞著她的，但是即便如此，莉妮絲還是為我上了最后一堂課。我想做些什么，但是我已經(jīng)和艾爾芙簽訂了契約了，如果再和莉妮絲簽訂契約的話魔力會吃不消的。雖然我明白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感到很悲傷。

并不是因為是所謂的“原作角色”，而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莉妮絲一起的生活，對我來說，莉妮絲已經(jīng)像是一名真正的家人一樣了。

“菲特，突然怎么了？是那個奇怪的銀發(fā)異色眼做了什么嗎？”艾爾芙慌張地跑過來，她好像并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莉妮絲，我是轉(zhuǎn)生者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艾爾芙，我會找時間自己告訴她的。]

[嗯，如果你想這樣的話那就這樣吧。]

我先讓莉妮絲保持了沉默，然后把事情都告訴了艾爾芙。艾爾芙看起來相當(dāng)動搖，她朝著莉妮絲靠過去。

“怎么會這樣？有什么辦法嗎？能想辦法騙過那個老太婆嗎？”

“艾爾芙，使魔契約不就是這種東西嗎？你也是使魔，應(yīng)該也知道的?！?/p>

“……”

是的，本來使魔就只是為了完成契約出現(xiàn)的生命而已。像艾爾芙這樣一直存在著的使魔反而還比較少見。

更何況莉妮絲原本就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使魔，對于她來說，現(xiàn)在只是她偶然獲得的意外生命而已，恐怕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完成使命的準(zhǔn)備了吧。

我想著直到一起待到最后一刻，向著莉妮絲伸出了手。

她握緊了我。

“哎呀？呵……”莉妮絲笑了出來。

我知道這種行為就像是孩子一樣。但是這種情況下，還有比羞恥心更加重要的東西。

“阿拉，艾爾芙也來？”艾爾芙也在另一側(cè)握住了莉妮絲的手。三個人像是一家人一樣連在一起。

對于艾莉西亞來說，這手的對面是普雷西亞。

而對于菲特——我來說，握著我的手的人是莉妮絲。

而對于莉妮絲來說，我就像是……就像是艾莉西亞對于普雷西亞一樣嗎？

莉妮絲的房間……說起來我之前還沒進過呢。直到現(xiàn)在我才意識到，似乎我對莉妮絲的了解并沒有那么深刻。

“這就是你的魔導(dǎo)器，巴蘭迪修?！薄猍雖然這么說，不過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故事”里面知道了吧？]

“嗯，謝謝你，莉妮絲?！薄猍別捉弄我啊莉妮絲]。

“嘿嘿。”——[抱歉，這是對你的報復(fù)]

我伸出手，觸摸著巨大的巴蘭迪修。在動畫里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了，倒不如說第一次菲特出場的時候好像就帶著巴蘭迪修的樣子。

“請多指教了，巴蘭迪修?！?/p>

“Yes,sir.”

莉妮絲把它取了出來，然后進行了設(shè)置。

“最后終于可以說了，其實呢，我也是非常嫉妒普雷西亞的。如果菲特是我真正的孩子的話，那就可以更多的在一起……像是普通的家人一樣了。不過，我們現(xiàn)在也是算是直到最后都在一起了吧，而且也第一個看到了菲特這樣漂亮的樣子。是金色的啊，我也是。已經(jīng)算是預(yù)料之外的幸福了……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p>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明明之前想好了要帶著微笑送走莉妮絲的……從我的身邊傳來了哭泣的聲音，艾爾芙好像和我一樣在哭。

“謝謝你們，菲特，艾爾芙……能夠和你們相遇，能夠這樣和你們在一起度過最后的時光，我真的已經(jīng)……非常幸福了?！?/p>

莉妮絲的笑容變成了光粒，隨風(fēng)飄散。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抓出那光?！?/p>

“哦多！悲傷的故事就到此為止吧！”

混合著哭泣的聲音，那個奇怪的銀發(fā)異色眼管家用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亂入了進來，臉上還留著眼淚跟鼻涕。

不是，你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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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登場！

菲特（轉(zhuǎn)生者）是最先意識到這個世界并不是所謂的“故事”，而是現(xiàn)實的人。因此，菲特的行動有了非常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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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半的時候我還真以為這作者準(zhǔn)備收刀片來著，都有點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