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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 二、橫生枝節(jié)

2023-08-29 19:00 作者:許家球  | 我要投稿

刺眼——

天亮了,剛剛。白郎對光很敏感,太陽只露了個頭,他就睡不著了。直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這時的表情大概會嚇壞路人吧——如果有路人在的話。昨夜從哨所逃出來,徑直向北奔了兩個時辰,月光實在稀疏,沒辦法繼續(xù)趕路,在確認(rèn)沒有追兵之后,挑了塊大巖石,綁了馬蹄,一直睡到剛才。這里已離開哨所近百里,匈奴人還不至于為了他一個逃兵組織人馬這么大范圍搜索——或者他們更有可能根本不知道還有人逃了出來??傊梢园残牧?,脫離了煩人的漢軍和那個想他死的混蛋,又不用和匈奴人起沖突,恢復(fù)自由之身的感覺實在好極了。只要從此地向東北方奔上兩天,就能回到草原,親切可愛的大草原!烤黃羊烤碩鼠再配罐烏魯木泉水,想想都讓人感動!這趟出來折騰地確實有點過了,回去伏上個把月,等風(fēng)頭過了,再到南邊找活兒去。

解開馬蹄,喂些糧食和水,繼續(xù)趕路。天氣極好,無云,無風(fēng),正值秋日,不冷,不熱。只可惜,荒涼。戈壁上見不到活物,尤其白天,四下里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四下里看去,沙,石,紅土,往遠(yuǎn)處,還是沙,石,紅土。白郎像個斷線的木偶,呆滯,茫然,隨著馬兒有節(jié)奏地,慢悠悠地一起、一伏,以及,快發(fā)瘋了——

“額額額啊啊啊——所以我才討厭戈壁”

他開始摸索身上有沒有什么能撕下來的布條——上衣本來無袖,褲子的話,已經(jīng)齊膝,再撕就太短了,自己又沒帶包裹,只有干糧袋——不管了!今日內(nèi)肯定能到漢軍本部的北部哨所,去那再向他們要點干糧,畢竟這些人對過剩的糧食還是很慷慨的。抖盡干糧袋,反綁遮住眼睛,用韁繩綁住身體,反躺在馬背上,想著自己的大草原,甜甜的睡了過去。任憑老馬帶路吧,它總不至于自己跑到無水無糧的戈壁深處去的。

等到再醒過來已是午后,馬兒已經(jīng)自己停下了,而眼前的場景讓白郎之前的輕松愉快灰飛煙滅。老馬識途,這里是預(yù)計途徑的本部北部哨所,只是樣子變了——圍墻缺了幾段,塔樓變成焦黑色,哨所四處門洞大開,以及,遍布的漢軍尸骨和獅鷲。

“該死,早該想到的——”

他們戍守的邊鎮(zhèn),靖邊,常駐漢軍一個行軍屯的兵力,另在靖邊西偏南四百里、西偏北三百里、北偏西四百里處各設(shè)一哨,分別駐扎一隊,以應(yīng)不測,靖邊至三哨沿途設(shè)驛所,如遇險情,哨所固守以延敵,驛站報警,靖邊屯戒備,朔方郡部曲支援。匈奴掠邊主以輕騎兵搶奪物資,遇靖邊這般警備,匈奴兵少則不足用,兵多或演為大規(guī)模邊戰(zhàn),或被拖入泥沼成為僵局。

照理,即便為入冬打算,匈奴也應(yīng)從防備薄弱的村鎮(zhèn)下手,不應(yīng)直指靖邊。白郎看補給異常,猜到后方生變,恐怕靖邊已經(jīng)失陷。但靖邊如何失陷的?無論匈奴從哪里進(jìn)軍,都繞不開這三座哨所,既然不能突襲靖邊,必然先攻一哨所——南哨有河,不利大隊騎兵急行軍;就現(xiàn)狀,西哨無事;只會是北哨最先被滅。

那眼前的慘狀也就不意外了,只是自己疏忽。回烏魯木還要兩天,要挨餓了——

但是,真的辦得到么?從突襲哨所,攻略靖邊,到被我們看到,這段時間讓其他的哨所和驛站毫無察覺,真的有可能嗎?不,應(yīng)該想的是,他們已經(jīng)做到了,怎樣做到的——此次動用前鋒就超過一千,作戰(zhàn)本隊可能近萬人,這樣龐大的騎兵隊急行軍四百里至少一晝夜;消息傳出最多半天,朔方部曲集結(jié)行軍,一天之內(nèi)前鋒騎兵可到靖邊;靖邊屯守兵一千,匈奴只能在半天內(nèi)破城、清剿、掠奪,才能避免遭遇漢援軍。

“半天之內(nèi),以騎兵破城,沒有攻城器械,盡管十倍兵力也還是太不現(xiàn)實了?!卑桌梢琅f認(rèn)為自己沒能想通他們?nèi)绾巫龅?,尤其是那些不善攻?/span>匈奴人。

“算了,事已至此,與我無干,早回——”

“喂,什么人?”

白郎一驚,才發(fā)覺營后轉(zhuǎn)出一隊匈奴騎兵。

“過路的獵人”

“獵人?在戈壁里,獵沙子嗎?”

“獵鷹,秋天的雕皮,能賣好價錢”

匈奴人騎著馬,慢慢靠過來,聽了白郎的回話,將手從彎刀柄上放下來。其實白郎的穿著長相本與匈奴人相似,匈奴語也說得流利,蒙混過去不難——只要腰間的短槍別被看見。北方草原和戈壁,缺鐵,更缺木頭。有限的木料盡數(shù)做成了箭矢,而不是長槍。漢軍精銳多槍騎兵,排成陣列,并行突進(jìn),一往無前;游牧騎兵多弓騎兵,散點游擊,襲擾破陣,可以說是笨重的槍騎兵的天敵。因此漢軍與匈奴野戰(zhàn),即便人數(shù)眾多,裝備精良,依舊不敵匈奴騎兵。白郎的這對短槍,也是在南方讓漢人打的,如果被眼前的家伙看見,絕沒辦法輕易開脫。白郎盡量自然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讓自己的右半身面向來者,左手則悄悄地將短槍提到皮衣內(nèi)側(cè)去。

“獵到好貨了嗎,我也想要件雕皮”

“運氣不好,一整天都沒遇到,明天去東北碰碰運氣”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我們幾個有令在身,這兩日,這里不能放過一個人去”為首的已到眼前停住,其余的幾個還在向自己的側(cè)向移動??偣擦T,一支偵察隊的規(guī)模,皆備箭矢,腰間有彎刀,其中一人還撿了漢軍步兵用的長槍握在手里,為了長度更適合騎兵作戰(zhàn),槍柄后面被砍掉一截。于是,四人圍在周圍,另兩人,包括槍騎,在外圈警戒。不太可能就這么走掉了。白郎右手縮進(jìn)懷里握緊短槍,臉上堆起的笑,卻因為兩道深溝顯得駭人:

“有話好說嘛,獵了鷹,給你送長官——”如果只是貪財,給他無妨,但是對方的回復(fù),讓他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想明白了——

“不必了,比起鷹,我們頭兒更想要白毛的狼——”

在已經(jīng)攻陷的據(jù)點布兵,這本來就不是以掠奪為目的的匈奴部隊會做的事;如果是為了確保退路,至少也要放一個大隊,這些是偵察兵,至多只能執(zhí)行搜索任務(wù),搜索長著白發(fā),面貌猙獰的人,搜索自己——匈奴騎兵半天內(nèi)攻破靖邊城防,這根本就不可能,也不需要,他們只需要漢軍的內(nèi)應(yīng)。靖邊的快速防衛(wèi)依賴烽火的消息傳遞,從哨所經(jīng)驛站至靖邊,順利的話,一個時辰足以將消息傳到——只要他們愿意點燃烽火。反過來,只需要控制住離靖邊最近的驛站,不再傳遞軍情,靖邊駐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察覺到敵情。匈奴人完全可以悠哉地散步到靖邊城下,然后圍城慢慢打;也可以趁守軍無備,一舉破城。有權(quán)利和能力控制驛站的漢人,得到協(xié)助輕松獲得一城財物的匈奴,他們之間交易的貨物,是自己,如果自己猜的對,他們要的,是自己的命。

“還是讓我過去吧,對我們彼此都好——”白郎臉上的笑容悄然消失,代替的是一張冰冷,僵硬的臉。匈奴人也意識到,這家伙不會乖乖投降了,重新將手放回腰間的刀柄上。白郎看在眼里,嘆了嘆: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白郎右手出槍,直刺他面前那人的左肋,那人早已右手握刀,刀在左腰只待出鞘,順勢側(cè)身拔刀,隔開短槍——卻因此重心偏到了白郎的左邊。白郎早已伸出左手,拉住對方右肩,從馬上撲出去,與那人一起翻到地上,只霎那后,左右兩把刀揮過剛才他的所在。

“左邊的出刀快”白郎余光瞥見刀刃,將被拉下馬的大漢狠狠拍在地上,自己則借力側(cè)滾一周,左手從右手護(hù)壁擲出匕首,未及收刀的右邊的刀手便被刺穿了脖子,頓時癱軟落馬,先前摔在馬下的大漢本能地支起上身,胸膛卻被白郎右手的短槍從背后開了洞。只是一瞬,六人中倒了兩個。前面還有三個,槍騎在最遠(yuǎn)處,背后還有一個。白郎沒有立即站起,而是躲在被刺死大漢的馬側(cè)腹下。

整個過程,他背后的騎兵看得真切,知道他躲的地方無法騎馬靠近,早已下了馬,從他背后橫刀突了上去。他右手短槍陷在肉里,左手沒有兵刃,在自己突上去之前,這白毛絕來不及撿地上的腰刀迎擊,只要自己貼身逼上去,左邊的快刀手就能跳過來削掉他的腦袋。但沒等到自己撲上去,那白毛的卻突然轉(zhuǎn)向右后,側(cè)身撞進(jìn)自己懷里。因著沒料到,自己架起的刀只在他右上臂開了條河,而快刀手的刀則伴隨著‘嘣’的斷弦聲和飛散的箭羽,從他腦后擦過。

“算你狠,一條手臂換一條命,我下一刀宰了你——”可還沒等自己將刀從他手臂上拉出來,只覺胸口一陣劇痛,身子隨即輕飄飄的,不知怎么被他頂了起來,在空中劃了半圈。正動彈不得之間,忽然眼前飄忽,視野飛轉(zhuǎn),沒了知覺。

快刀手也看得愣了,不知那白毛怎么架起了自己人的身子擋自己的刀,刀快不及收,就這么砍飛了自己人的腦袋。刀剛揮過,他竟頂著殘尸直直撞上來,閃躲不及,被撞在懷里??斓妒值哪抗?,越過沒有頭的尸體,和白郎的眼睛對上了。

寒冷——沒有憤怒,沒有憐憫,沒有愉悅,沒有遺憾,甚至沒有自己的倒影——空無一物,只有空洞的寒冷。為什么會覺得冷?因為那目光不是黑色的,不是人類的,是靛色的,是狼的——不對,不是目光,是真的冷,為什么會覺得冷?血,嗎?我的血嗎?哪里,是哪里?

快刀手低頭看向自己,自己與那具尸體被什么東西連接著,那東西貫穿了尸體,扎進(jìn)了自己的左胸,血,從那個地方奔涌而出。

“原來,因為我,死了——”

白郎費了很大的力氣,從那兩個死人身體里抽出了自己的第二支短槍。右臂流血不止,整條手臂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他直起身,喘著粗氣,左手握著槍,一動不動,而他臉上的表情,除了剛才拔槍的時候更顯猙獰,就沒再變過。

前面還有兩騎,靠后的槍騎似乎根本不打算下馬,而靠前的那個刀還沒出鞘,大概還沒明白剛剛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槍騎臉上寫滿了憤怒,朝著那大喝一聲,那人一驚,回頭看看,又向白郎這邊看看,晃了晃頭,頓了一頓,然后拔刀高舉,大叫著什么,策馬馳來。白郎像是嘆了一下,左手戳了短矛,用牙刁出左護(hù)臂的匕首,左手接過,一個蓄力,反手?jǐn)S了出去。隨后那個騎兵高舉著彎刀,從白郎身側(cè)掠過,手臂沒有揮下,整個人從疾馳的馬上落了下來,不再動彈。

槍騎沒有立時沖過來,慢慢地橫向移動坐騎,讓他和白郎之間的直線,緩緩地避開馬匹和尸體。漸漸地,白郎呼吸愈重,右臂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槍騎很聰明,時間對他有利?;蛟S此時應(yīng)該綽了槍,用弓箭狙擊,不過在換武器的時候?qū)κ挚赡軙氏葘⒍虡屚哆^來,或者直接上馬沖過來,論近戰(zhàn)恐怕自己不是對手,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槍在手里,就能保持距離,如果他要逃,就沖過去扎死他——步兵是無法對抗槍騎兵的,這是自己和大漢對抗多年的經(jīng)驗。

白郎這樣僵持一會兒,看他無意攻過來,便撿起短槍,想要轉(zhuǎn)身上馬離開;還沒靠近馬匹,槍騎突然策馬直突而來。沒有長兵器和弓箭的步兵對上騎兵,通常必死無疑。也有魯莽的新兵想過避過沖鋒,砍斷馬腿,斬殺敵兵只有兩種情況,這樣的場景才能成立:一是他們用長柄大刀,類似關(guān)羽的偃月刀,二是他們屠殺的是靜止的騎兵,就像剛剛白郎的所為。如果用類似腰刀這類武器直接砍向疾馳的馬腿,先不說是否能避開馬匹的正面沖撞,如果沒有很巧妙的砍向馬腿的膝關(guān)節(jié),而是砍在腿骨上,刀身一定會被彈飛,薄一些的刀甚至?xí)徽鸬梅鬯椋粵r且高速擺動的馬腿極難瞄準(zhǔn),只是想砍到也要很高的技巧和定力。

因此,白郎瞄準(zhǔn)的不是馬腿,而是腿和馬身的連接處,類似人的肩胛。他傾盡余力,由左手反手?jǐn)S出短槍,飛向馬的右前腿肩胛,騎兵沖得太快,沒來得及用槍撥開飛來的短槍。短槍沒有準(zhǔn)確刺入關(guān)節(jié),‘吭’的一聲,撞上骨頭后橫向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馬的肩胛處也隨即被掀了皮肉,露出白骨。馬的右前蹄再次落地時,馬兒大嘶一聲,殘腿因疼痛沒能支起身體,向前側(cè)翻出去。騎手右手持槍,左手握韁,來不及反應(yīng),也隨著一頭栽了下去。白郎另撿了腰刀,走過去想結(jié)果騎手,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然摔斷了脖子,斷氣了。

白郎面對槍騎,佇立許久,臉頰不覺松弛下來,慢慢地抬起頭,仰起,看著漸黑的天幕,喃喃地說:

“命,撿回來了——”

?

綁好右臂的傷口,回收了自己的一雙匕首和短矛,挑選了尸體上最好的一把弓,代替斷弦的那把背在背上,最后是干糧和水。該走了,卻有些走不動了。方圓一丈,六個死人,一匹瘸馬,滿地血跡。白郎的眼睛,漸漸地,有憤怒,有憐憫,有愉悅,有遺憾,然后一掃而空,轉(zhuǎn)過身去,牽著自己的老馬走開。

“終于,可以回去了——嗎?”面前是東方,開闊,依舊荒涼,以及煙塵——愈來愈大的煙塵,在夕陽的紅暉中滾滾而來——

“還是,該死呀——”

后背朝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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