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筆【OC/赤千炎】孤狐
赤千炎還是低估了小孩子的頑皮心性,想不到他們竟會(huì)像這樣如強(qiáng)盜般直接上手來?yè)尅_@一刻他目睹了這般丑惡行徑,頓時(shí)忘了那些什么“心靜如水”的教誨,一雙眼睛剎那間射出兇光來,再顧不得什么禮義廉恥,嘶吼一聲,一下子亮出爪子與那些孩子廝打起來。也就是這一刻,赤千炎原本圓鈍的指甲頓時(shí)變得鋒利起來,不過處在混亂之中,赤千炎自己也沒有一下子發(fā)覺。獸人在情緒激動(dòng)的時(shí)候加深獸化程度,變得富有攻擊性,這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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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到前頭的孩子,有的只是衣服被劃出了瑕疵,而有的比較倒霉,被狐貍爪抓破了手背臉蛋。幾個(gè)孩子見赤千炎那兇狠的眼神,已是萌生了三分退意,一時(shí)見了血,更是嚇破了膽,紛紛驚叫著連連后退,害怕地哭喊起來。一時(shí)間,學(xué)堂里變得極其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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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并未乘勝追擊,原本他也就是只為自保。他只是站在原地,后知后覺地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慢退回到了原本的樣子。被憤怒支配的頭腦冷靜下來,心里頓時(shí)升起一絲惶恐。他已經(jīng)意識(shí)到自己剛才似乎下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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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學(xué)堂的司業(yè)從外頭疾步走了進(jìn)來,怒喝道:“吵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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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們受了驚嚇,即便是司業(yè)的聲音也沒止住哭聲。司業(yè)一看那些學(xué)生衣服上的破損和身上的血痕,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一番。還好,都是些小擦傷,不算太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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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倒還算鎮(zhèn)定,垂著腦袋,耷拉狐貍耳朵,回道:“回司業(yè)的話,是學(xué)生犯了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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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業(yè)看赤千炎這副模樣,便知道是赤千炎干的了。他怒喝道:“好小子,上學(xué)來才幾天,就把別人傷成這樣!說,為什么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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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麄兿霌屛业奈舶?,我不愿意?!背嗲а桌侠蠈?shí)實(sh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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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你的尾巴?”司業(yè)的目光落到赤千炎的尾巴上。這么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對(duì)小孩子來說的確有吸引力,赤千炎的話,確有幾分可信。于是,他對(duì)赤千炎的怒火也消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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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司業(yè)首先做的是給那幾個(gè)受傷的孩子上了藥。這學(xué)堂里的孩子都是王公貴族后代,有一點(diǎn)小磕小絆都是大事。然后司業(yè)向幾個(gè)孩子問清了原委。不必說,那些搶赤千炎尾巴的孩子還有赤千炎都受了一頓批評(píng)。搶人尾巴固然不對(duì),但赤千炎下手也未免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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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chǎng)風(fēng)波算不上大,但畢竟見了血,只能讓孩子們回家去一趟向家里說明清楚。這么一折騰,今天的課算是上不下去了,于是讓所有的孩子都早早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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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弦月看到赤千炎回來了,有些疑惑,于是向赤千炎了解了這天的情況。雖說前一天晚上是自己教的“別人對(duì)你動(dòng)手,你也可對(duì)別人動(dòng)手”,但他也沒想到赤千炎還能長(zhǎng)出狐貍爪子來。這倒是他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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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作為赤千炎的師父,他內(nèi)心自然是偏袒自己的徒弟,也愿意相信赤千炎不是故意下重手。但是考慮到之后的效益,他還是再?gòu)?qiáng)調(diào)了一遍回?fù)舨豢商^的問題。赤千炎一口應(yīng)承,保證以后一定把握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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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學(xué)堂照常開課。出了前一天的事,先生看管學(xué)生比最開始更嚴(yán)了不少,再不會(huì)讓任何一個(gè)小孩離開大人的視線范圍。而那些想搶赤千炎尾巴的孩子也吃了教訓(xùn),都躲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赤千炎的“兇名”在學(xué)子間口口相傳,再加上他本就從來不主動(dòng)找人玩,他很快便成了這一屆最不合群的那個(gè)。起先有些孩子會(huì)指著他臉上的疤,笑話他是“丑八怪”,但是被先生拎去批評(píng)了一頓之后也就老實(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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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有小部分學(xué)子還愿意與他說說話,比如那個(gè)有些呆頭呆腦的童童。過了幾日,就在赤千炎以為這種清凈日子會(huì)持續(xù)下去的時(shí)候,童童又一次湊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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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的赤千炎正站在空地邊,看著一群孩童玩跳格子。童童走過來,直接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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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有些詫異地瞥了一眼這小女孩,平淡回應(yīng)道:“看他們玩跳格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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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玩跳格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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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不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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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喜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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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沒有玩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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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不去試一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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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想和我一起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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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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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又看了一眼童童,后者睜大了漂亮的眼睛瞧著他,眼神單純清澈。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為什么?這不是一目了然的嗎?“我知道?!彼荒苷f出這三個(g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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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湍闳枂査麄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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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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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赤千炎出聲,童童便自顧自地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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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看著他們交談,那些孩子果然一個(gè)個(gè)都搖起頭來,顯然是表達(dá)了對(duì)赤千炎的抗拒。童童回來了,開口第一句便是:“他們真的不愿意和你玩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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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就說過了啊,赤千炎內(nèi)心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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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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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千炎猜她想說一個(gè)人孤不孤單,于是回答:“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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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自顧自地跑開,去找別人玩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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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赤千炎心里竟對(duì)這耿直的女孩生出了一絲好感,她上課亂動(dòng)發(fā)出噪音、打瞌睡導(dǎo)致被先生批評(píng)打斷課堂進(jìn)度,似乎也可以得到原諒了。要說為什么,是因?yàn)樗龥]有以另類的眼光來看他嗎?他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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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也改變不了什么。童童與赤千炎的關(guān)系也就只是關(guān)系還可以的同硯,她有與她玩得好的朋友。許是赤千炎太過無趣,之后童童也很少來與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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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弦月對(duì)赤千炎的社交情況也略微打聽過,雖然覺得堪憂,但也沒什么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說赤千炎運(yùn)氣不好,有那么一條惹眼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