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藏》第四十章 就是你了,爺爺!
“院長,你看住他。兩人,我都會救。”李沫背起受傷的鐘離心,低著頭,冷冷地說道,“另外,他的命,給我留著?!?/p>
李沫背著鐘離心,以自認為合適的速度奔跑著——不讓鐘離心傷勢加重,但也不會太慢。
殷紅的鮮.血順著李沫素白的長衫滴落,在青石板的街巷濺起一朵朵血.花。
鮮艷,而又索.命。
李沫從沒有背過別人,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小身板能背起別人。
但今天,他快步奔跑著,背著一個只認識了幾天的人,一個為他擋下一劍的人。
才跟鐘離心認識幾天?但為何這般傷心?細細想想,鐘離心有對自己做過些什么嗎?
有!雖然可能是不想讓人打擾到自己,但也讓我離開了鬼.屋,想著引薦自己進入書院,不想把自己卷入這次事情,還有……剛剛……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是愧疚嗎?是情誼嗎?但又何時來的情誼?哪里來的快意恩仇一說?甚至,有沒有可能是想減輕自己的罪狀……
但,有什么關系?
他替我擋了一劍。
這是事實。
他救了我,他終究還是救了我,這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
鐘離心……
這名字確實挺好聽的。
為什么,明明是我中劍的……
只要是我中劍的話,就沒有這回事了,對啊,爺爺會救我的……
能救他嗎?
鐘離心,你給我撐住,撐住?。?/p>
馬上就到了,很快了!
怎么聽不到聲了?
等著,就算沒氣了,我也要給你救回來!
到了!到了!
李沫似乎是拼盡了全部的力氣,背著鐘離心跑到小藥館門口,一腳踢開了門。
“爺爺,救命啦!”
只見一位老道士在藥柜前翻找著什么,沒有回答他的話。
李沫看見他,內(nèi)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急忙說道:“道長,果然是你,你肯定就是爺爺假扮的吧?爺爺,快幫我救人??!”
“爺爺?”老道士先是楞了一下,隨后又是哈哈大笑,“你叫我爺爺?哈哈哈!老頭子,聽到了沒?咱可是做爺爺了呀!”
做爺爺了?他,不是爺爺?李沫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李沫身旁身旁傳來一聲鞋踏木板的聲音,一人身著素衣,不知從何處踏空而來。
李興染白了那老道士一眼,開口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種事情上嘚瑟?”
李興染又轉(zhuǎn)過頭看向李沫,視線在鐘離心的身上稍作停留,卻并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語氣平淡:“你要我救這小子?”
李沫連忙伸手就要將鐘離心放下,卻又聽得李興染板著臉說道:“救他不難,但,給我一個救他的理由。”
李沫愣住了,怎么今天的爺爺,這么不好說話?
他心中思緒紛飛,腹中剛剛整理好了一篇議論文正欲開口,卻突然看到老道士在李興染后面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
李沫微微一笑:“爺爺啊,我怎么會認錯人呢,剛剛我就是在叫你的來著。”
“這才對嘛,不要見到什么人都亂叫爺爺?!崩钆d染又露出慈祥而又欣喜的眼神,伸手一挑,鐘離心便飛到了一旁的床上躺下,“他已經(jīng)沒事了,你先去做其他事情吧?!?/p>
“爺爺,你就再幫我一個小忙唄?!崩钅冻銎诖男⊙凵?,雙手并在一起,輕輕.搓了.搓。
還沒等李興染回答,一旁的老道士再次開口,發(fā)出憋了許久的笑聲:“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還不是這樣!”
李興染并沒有理會他,對著李沫說道:“【飲】,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p>
李沫怔住了,隨后又馬上反應了過來,說道:“多謝爺爺指點。另外,這位老人家是……”
反而現(xiàn)在又輪到李興染笑了出來:“喂,老頭子!你又聽到了沒,被你孫子說‘老人家’了!果然是個老頭子,你再怎么不服老也不行!”
李沫看著這兩個活寶,明明這把年紀卻還在這種問題上爭吵,也暗自覺得好笑,但又仔細一想,突然愣住:“這么說,外公?”
“沫兒,我叫蕭逸天,號樂天?!笔捯萏鞂χ钅?,慈祥的笑了笑,臉上并沒有大多的皺紋。
“樂天?學白居易嗎?不對,這個時候還沒有白居易來著。這么說,是白居易學我外公?”李沫一想到這兒,心里還挺樂呵,“等等,蕭逸天,笑一天?還真是樂天……”
李沫問過話,倒也沒有做過多停留:“那,爺爺、外公,我先去找憶秋了?!?/p>
只要將終于心交給了爺爺,他就徹底放心了——可能在心底,他總是相信,爺爺是萬能的 。
不過走到門口,李沫突然停下,正欲開口,又想到自家兩位老人都是不服老的人,沒有用“您”,問道:“外公,為什么我叫你爺爺,你會這么開心?”
蕭逸天神色一怔,笑聲戛然而止,難得露出淡淡悲傷。
李興染見狀,一巴掌將李沫扇出去,輕輕拍拍蕭逸天的背,說了一句:“相信他們?!?/p>
再看李沫,他只感覺一陣天昏地暗,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到了小藥館門口。
他神情茫然,也不知自己到底問錯了什么。
只待他拍拍.屁.股站起時,李興染的聲音直接傳入耳中:“你外公就只有一兒一女,子孫后代也就只有一人能跟著姓蕭,雖然倒不是討厭你.娘,但誰又不希望子.孫滿堂呢?而且,你舅舅也許久沒有回來了。就此打住,以后別再問了?!保ㄗⅱ伲?/p>
李沫聽得這番話,輕輕搖搖頭,趕緊去找人了。
小藥館中,蕭逸天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又回到了那副沒心沒肺,呃,應該是樂天自在的樣子。
他看著盯著鐘離心的李興染,問了一句:“老頭子,你救他恐怕不只是因為沫兒吧?”
難得李興染這次沒有和他爭辯:“你又不是不清楚,故人之友,理應一救?!?/p>

注①:并沒有貶.低.女.性的語意,并沒有重.男.輕.女的語意,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這是外人對蕭逸天的情緒的理解和猜測,而蕭逸天這是擔心打小就離去、沒怎么見過面的兒子!特此聲明!

確實是原創(chuàng),再發(fā)一遍只是因為原來的號改名了,就說著刪掉那個號上的文章,于是創(chuàng)了一個小號重新發(fā)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