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3/丐明】重生明教宣布擺爛但失?。ǘ唬?/h1>
饑腸轆轆的陸棉一口氣走到了阿木家,沈清溪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老遠就能見阿木家的羊肉店紅紅火火,生意興隆。這兩年,阿木漸漸展現(xiàn)出了生意方面的驚人天賦,店內(nèi)菜品擴展后,客人也越來越多了。
“聽說阿木家里有百十來只羊,是真正的大戶……原來當(dāng)初說的考核不過只能回家繼承家業(yè)不是騙我們啊?!?/span>
兩人坐在店里,看著阿木正在前面忙忙碌碌招呼客人,儼然是一位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小老板。
沈清溪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聲,低頭喝了口熱湯,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他其實不愛陪陸棉來這邊,原因嘛——
“棉棉,不好意思啊,店里太忙了,招待不周?!卑⒛久锿甸e端了個盤子過來,一臉獻寶的表情,“快幫我嘗嘗這個,我研發(fā)的新菜品,用羊奶做的甜點,里面包了果仁和果干,就等你休沐下山幫我試試呢?!?/span>
“我這嘴算什么嘴,得陸圓圓來試才行?!标懨扌χf道,但還是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半塞進嘴里。
入口先是羊奶濃郁的香氣,帶著點發(fā)酵后的酸,內(nèi)里包了一些口感脆硬的果仁,炒過的,有著濃郁的油脂香氣,之后是一些切碎的果干,適當(dāng)?shù)乃崽痱?qū)趕了羊奶味和果仁味的厚重之感,總得來說,味道和口感層次算是相當(dāng)豐富。
“唔,挺好的呀!我喜歡?!?/span>
陸棉口腹欲并不重,但遇到美食也不吝嗇夸獎,他見沈清溪盯著自己,以為在埋怨自己光顧著吃沒分給他,便討好地指了指點心?!澳阋矅L嘗?”
沈清溪直接張開嘴,示意讓陸棉喂。陸棉習(xí)慣了沈清溪偶爾鬧脾氣,筷子也沒換,直接夾了投喂給對方。沈清溪也不嫌棄,故意在筷子尖上抿了一下,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給了個“還行”的評價。
阿木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眼神在兩人之間亂飄,不小心對上沈清溪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
說起來,他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招惹過陸棉的這個朋友,但總感覺沈清溪對自己藏著一些不悅似的。
點心確實是對了陸棉的胃口,陸棉低頭又嘗了一塊,突然想起了什么,趕忙問道:“啊,對了,前幾天聽圓圓說你定親了?”
“嗯,”阿木有些害羞地點點頭,“父親朋友家的女兒,明年這個時候成親?!?/span>
陸棉一臉難以置信,雖然他知道阿木比他大幾歲,但兩人畢竟一起做過同伴,在他眼里一視同仁都還是孩子,怎么這么早就定親了。
“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呀?”上輩子感情經(jīng)驗寡淡的陸棉突然對成親生子這件事產(chǎn)生了濃郁的好奇。
“唔,是個比我大三歲的姑娘,長得還行吧,因為兩家是朋友,每年會見一兩次,所以我和她還算熟,她脾氣也挺好的……”阿木看見陸棉瞪著好奇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他,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但是沒你好。
說來也怪,得知自己婚事的時候,阿木想起的第一個人就是陸棉。雖然陸棉總是在圣墓山,只偶爾下來一次,但漸漸的,阿木似乎對陸棉產(chǎn)生了些許不一樣的感覺。起初他覺得或許是因為大家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關(guān)頭,可他對陸圓圓并不會這樣。
陸棉和圓圓的長相都很優(yōu)秀,可只有陸棉格外吸引他,陸圓圓像是人畜無害的小羊羔,可愛,親人,而陸棉……陸棉像綠洲,美麗,沉靜,生機勃勃,是身處大漠的人不可或缺的存在……
阿木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勇氣,如果自己袒露心跡,他和陸棉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發(fā)展?至于那邊,他可以去誠懇道歉,反正現(xiàn)在也只有親朋好友知道這件事。
“棉棉,我有話想和你——”
“陸棉,我們該走了。”
兩道聲音一左一右同時響起,陸棉偏頭看向沈清溪,微微皺著眉:“干嘛突然喊我全名,怪別扭的……哦,阿木,你剛剛說什么?”
阿木的嘴還半張著,卻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沈清溪正盯著他,那個明明比自己小的孩子,眼神里卻有著令人膽寒的怒意。
“沒,沒什么……”阿木偏開頭,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去給你裝食盒,你要給瑪伊帶飯是吧?”
“嗯,對,謝啦,”陸棉不明所以,溫柔地笑笑,“我明天來還你盒子——”
“不用,”沈清溪出聲打斷,把桌上僅剩的那塊甜點自己吃了,“我今晚住你家,明天回去的時候順路就來替你還了?!?/span>
阿木心說你可別來,但陸棉已經(jīng)很開心的應(yīng)下了,他自然也不能把拒絕的話直接說出口。
最后,陸棉帶著打包好的食盒和阿木道別,沈清溪一直站在陸棉身側(cè),搭著陸棉的肩,幾乎是挑釁般地看著阿木 。
阿木和他們揮手道別,看著兩人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無論哪個角度,他都打不過沈清溪啊。
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陸棉不知何時甩開了沈清溪的胳膊,兩人中間隔著一臂寬的距離。
不知名的鳥從頭頂撲棱著飛過,陸棉抬頭去看,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和阿木之間有過什么不愉快嗎?”
沈清溪眉毛微挑:“沒有,怎么這么問?”
“你用眼神威脅他了,他被你嚇得話都不敢說。”陸棉不再看鳥,輕輕瞥了沈清溪一眼,“最近過得怎么樣,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習(xí)武,打工,吃飯,睡覺?!?/span>
“沒有和人起沖突?有發(fā)生過什么不太好的事嗎?”
沈清溪停下腳步,眼神晦暗莫名地盯著陸棉:“你在審問犯人嗎?還是你已經(jīng)預(yù)設(shè)了什么呢?陸棉,你幾乎回回下山都會問我同樣的問題,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陸棉也停下了,側(cè)身回望著對方。兩人之間氣氛僵持,連路過的鳥都不敢暫歇于此。
“同樣的問題我問小圓圓,他肯定不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标懨薜_口,“你現(xiàn)在武功很高,已經(jīng)不會有人再輕易欺負你。沈清溪,我只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對現(xiàn)在的生活滿意嗎?”
“那你呢?”沈清溪問道。
陸棉點點頭,說:“我很滿意啊,吃穿不愁,有親朋好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span>
沈清溪不說話,嘴抿得很緊,看著陸棉的眼神里有些許的不滿。陸棉轉(zhuǎn)身朝他走了兩步,從沈清溪手里拿走了要帶給瑪伊的食盒。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也不太耐煩看見我?!标懨廾鏌o表情,“早點回去吧,你早就搬出去了,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總來擠我的床像什么話。先走了,改天見?!?/span>
“可是你還沒有聽我的答復(fù)?!鄙蚯逑蝗婚_口。
“不必了?!标懨薜哪_步只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繼續(xù)走著?!拔也幌肼犃?。”
他左右不了一個人的人生,所以他不想聽了。
在陸棉印象里,這好像還是重生再見以來兩人第一次鬧別扭,不是大吵大鬧,而是像有什么東西無形之間掩住了人的口鼻,讓人煩悶得很。
陸棉前腳到家,瑪伊后腳就回來了。看見陸棉后十分高興,往屋里探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問道:“今天清溪沒來?”
“哦,他家里有事,我就讓他回去了?!标懨薜皖^擺弄飯盒,把菜端上桌,“再說,我那張小床現(xiàn)在可裝不下兩個人了,您是沒見著他那塊頭有多大么?再把我擠下去怎么辦?!?/span>
瑪伊笑著笑著突然嗆咳起來,咳得停不下來,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陸棉突然緊張,趕緊去倒了杯溫水遞給瑪伊,又拍著對方的后背幫忙順氣。瑪伊好不容易止住咳,沖著陸棉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了。
然而陸棉卻不敢當(dāng)成沒事。
上輩子,養(yǎng)父病逝,自己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這一直是陸棉心里的一個結(jié),這一世重生后,陸棉格外關(guān)注瑪伊的身體健康,但凡休沐必然下山陪著瑪伊,想要彌補上一世親情的缺失。
然而三年前,瑪伊還是大病了一場,進氣少出氣多,把陸棉嚇得不行,他頭一次手忙腳亂,慌張無措,還好師父和朋友都在身邊,是索耶托關(guān)系找了個醫(yī)術(shù)不錯的大夫,陸棉和沈清溪,還有沈清溪那個師父,三人日夜輪換地守著照顧,讓瑪伊挺了過來。
那時候,陸棉頭一回覺得重生也不是沒有好事,起碼他守住了自己的父親。
“沒事兒,別擔(dān)心,就是前幾天染了點風(fēng)寒,剛剛又嗆了口風(fēng)罷了?!爆斠聊罅四箨懨迖樀脩K白的臉,“你爹我福大命大,那年生病都沒事兒呢,你看,我買的藥已經(jīng)喝了一半了,剩下的喝完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哪家買的?大夫怎么說?真的是風(fēng)寒?”陸棉一句接一句地問著,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桌上的菜,“我應(yīng)該先回來看看你再去買飯的,風(fēng)寒能吃烤羊肉嗎?我記得應(yīng)該吃清淡的,我去給你煮碗面吧?”
“別別別,不用了,我這都快好了?!爆斠琳酒鹕恚袷桥玛懨蕹妨怂埐怂频脑谧肋呑?,用手拈了一塊烤羊肉?!澳悴辉诘臅r候我都自己湊活著吃點簡單的,好不容易我兒子拿津貼請我吃肉,不吃豈不是浪費。來,棉棉,陪我喝兩杯?!?/span>
“風(fēng)寒還想喝酒?!”陸棉瞪了瑪伊一眼,把已經(jīng)有些冷了的羊湯端去廚房加熱。屋里又傳來瑪伊壓抑的咳嗽聲,像是怕他聽見一樣。
陸棉嘆了口氣,明天還是先回山上去,讓索耶給那大夫傳封信,看看能不能請來再給瑪伊查看下吧。
這邊的陸棉憂心忡忡,那邊的沈清溪心里正憋著一股無名火。
那時他站在原地看著陸棉扔下他自己走了,他不敢相信,陸棉真的扔下他自己走了。
然而更令人煩躁的不是對方的離開,而是他胸口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沈清溪從最開始纏著陸棉便是別有用心,這份“別有用心”曾經(jīng)很單純。抓緊他,觀察他,就好像對方只是為他生活提供樂趣的一個玩具一樣。
一款絕世的,獨一無二的玩具。
可這份單純漸漸變得復(fù)雜起來。沈清溪和阿木能有什么不愉快?那個愚蠢的小老板還以為自己沒看出來,他看著陸棉的眼神分明藏著那種名為情愛的東西。
沈清溪嫉妒了。
他一腳踹開房門,把正準(zhǔn)備出門找他的蕭運發(fā)嚇了一跳。
“今天不是陸棉那小子休沐么,你怎么回來了?”蕭運發(fā)看著沈清溪陰沉的臉色,不敢繼續(xù)觸他霉頭,“正好,我也剛準(zhǔn)備出門找你,中原那邊的人送來了一封信?!?/span>
“今日才幾號,怎么突然送信過來?”沈清溪皺著眉問,突然明白過來什么,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他出現(xiàn)了?”
“是,我兒……咳咳,探子日常收集情報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蕭運發(fā)神色謹慎,壓低了聲音,“七月十五,長安城一劉姓員外暴斃家中,據(jù)探查到的消息稱,暗殺者手法略有些生疏,但心思很縝密,像是故意留下紀念般,竟在劉員外的身上刻下了自己的名諱,就叫陸拾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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