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臺上憶吹簫(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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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昭儀和楊九郎一眾又在問月軒喝了盞茶才各自回宮去,皇上見太后待玉裁十分親厚,便下旨將玉裁挪到了壽安宮偏殿去養(yǎng)胎,也方便太后時時照看。這旨意看上去是既孝順太后又體貼毓美人,可細琢磨琢磨,玉裁的胎雖然比慕氏的晚,卻也晚不了一個月,這個時候匆忙移宮,怕是壓根沒將玉裁肚子里的孩子當一回事兒;太后那里更是,面上博了孝子的名頭,任誰都說不出什么,卻將一個懷有身孕的人托給一個老人家照顧,不知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
旁人看不出來,楊九郎卻是頭一個就瞧出來了,不過既然皇上不想明說,他自然也不會十分沒眼力的挑破,這對母子最好是一輩子相安無事,不然定是要斗個誰死誰活了。
楊九郎的晉封禮將至,原本想著不會再出什么變數(shù),誰想到玉裁得寸進尺,攛掇著太后去找皇上,要皇上晉一晉她的品階。六宮聽見這消息皆是一愣,緊跟著便是咬牙切齒,深覺得玉裁這樣的人怎么配晉位為榮華,那豈不是在打曹氏、蘇氏和葉氏的臉?不過楊九郎倒是聽說,太后派去的人將來意剛一說出口,皇上連看都不看便允準了,只是晉封的除了玉裁以外,還有曹氏、蘇氏、葉氏,珺昭儀直接越級晉封貴妃,出月后賜主理后宮之權。
楊九郎坐在鳳凰臺聽著真是一陣一陣心驚,心說皇上好歹是太后親生的,怎么太后愣是一點都不為皇上著想,皇上想來也是被他這個母后煩的夠嗆,先前還顧及的臉面此時是一點不給了。
借著楊九郎生辰大封六宮,他當然要仗著這個名頭去找皇上討些金貴的物件,結果興沖沖的過去,灰溜溜的回來。
“春珊,你說皇上是不是故意的?對,就是故意的!”
回到鳳凰臺坐在窗邊,小春珊遞上了盤剛用冰湃好的西瓜,旁邊是支素銀簪樣的果叉,楊九郎一邊撥弄著那果叉上垂下來的鈴鐺,一邊用針線司新送來的宮扇扇風,扇面上繡的是只青鸞,他的品階不能用鳳凰,但這青鸞也算是為他的晉封添些彩頭。小春珊剛跟著他去的議政殿,看見了皇上是如何故意調笑他的,此時只笑了笑不敢多言。
“明日小廚房做的軟酪不許送去議政殿!”楊九郎氣哼哼的扎了塊西瓜,逗得春珊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公子,蘇榮華來了。”
就在楊九郎拿扇子輕撲小春珊的時候,青梅進來報說是蘇氏來訪,問楊九郎要不要見。楊九郎雖然疑惑她怎么突然來鳳凰臺了,但人家也已經站在了大門口,此時推脫說沒人恐人家也不信,于是楊九郎便叫青梅將人請進來,春珊則去倒茶。
“公子安好?!?/p>
“這……榮華安?!?/p>
鳳凰臺里一向是沒這些繁瑣的規(guī)矩,蘇氏進來先朝楊九郎問了安倒叫他有些無從適應,連忙也站起身回了禮。
“榮華不必多禮,我一向是沒規(guī)矩的,‘公子’二字就不必了,叫我九郎就好。”
蘇榮華早先就聽說鳳凰臺的楊九郎一向好說話,人也隨和,從前只是見過幾面并沒有踏踏實實面對面坐下來說過話,今日一見竟和傳言中的不差分毫。蘇氏抿著嘴一笑,端起茶杯看見杯中沏的是六安茶,頓感楊九郎在隨和以外還帶著那么一些容易讓人忽略的細心,如此人兒著實難得。
“九郎?這倒真是個繾綣多情的好名字!”
蘇氏兒時曾在江南住過許多年才回到京中,身上似有似無一股江南閨秀的模樣,只是言語中時不常流露出京中女兒的灑脫大氣,讓人恍惚中也覺得和她說話十分有趣。
“蘇姐姐慣會笑話我!”
“九郎”這名字是楊九郎入宮的時候他哥哥給他重新取的,從前張云雷便有理有據(jù)的給他拆過這兩個字,他原本聽的仔細,到最后才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在調笑他。此時蘇氏笑著說他的名字是好名字,楊九郎便頓時想起皇上當初的話,當著蘇榮華的面羞了個大紅臉,捏了兩顆桌上的瓜子就扔了過去。
“不鬧了,今日過來是為了給你瞧瞧這個。青梔?!?/p>
蘇氏身邊跟著的青梔忙站出來將袖子里收著的小布包拿了出來,上面裹了一層有一層,待蘇氏都展開放在手心里遞到楊九郎眼前,后者這才看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這是我今日在問月軒附近撿到的,甬道隔幾日便會有人打掃,這東西想必是近幾天才遺失在那里的,只是我不知是否與毓美人有關?!?/p>
蘇氏這話說的含糊,這東西除了其主人以外誰還能得?掉落在問月軒附近,定是說明這人近期曾去過問月軒,再想一想太后對其的態(tài)度,結果甚是分明。
楊九郎湊近一看也是驚得后背盡是冷汗,剛還饞的冰鎮(zhèn)西瓜此時看著已覺寒涼,他用扇子撲了撲胸口,緩了兩口氣才向蘇氏問道:
“這、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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