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綱丸不高興 第17回 拒絕妖怪的村子
冬去春來,隨著氣溫的緩慢回升,幻想鄉(xiāng)迎來了萬物生發(fā)的時節(jié)。生活在村子中的人類們過著與時令相符的生活,春種秋收,夏長冬藏,變化的是家家各不相同的人生百態(tài),不變的是平淡而忙碌的日常生活。
與飽經風霜的成年人不同,孩子們不必考慮生計的壓力,也尚不知曉妖怪的恐怖。在結束了寺子屋中的學習之后,孩子們通常會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玩耍打鬧,或交流讀書,無憂無慮地消磨這段短暫而快樂的童年。
?
在村子中,有一個地方是孩子們格外喜歡去的。這里有可以容納孩子們嬉戲的店面,有村子中最多的課外讀物,還有一位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的小姐姐,她會給孩子們閱讀新奇的故事書。這里就是人類村落中的借書屋——鈴奈庵,而家中的女兒本居小鈴,就是借書屋最好的員工。
眼下,剛剛忙碌完一天工作的小鈴,回到了她熟悉的座位。只見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書本,有些是傳統(tǒng)的古籍,有些是大開本的雜志,還有些上面寫著并非日語的文字。不過對于小鈴來說,這些都不在話下,無論是晦澀難懂的古文,還是難得一見的外語讀本,甚至是由人類語言之外的文字所寫的妖魔書,小鈴都能夠閱讀。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小鈴覺醒了能夠讀懂任何文字的能力,這也讓她和鈴奈庵漸漸染上了妖怪的顏色。
?
“叮鈴叮鈴……”門口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歡迎光臨!”小鈴拿起一本書剛要開始讀,聽見門鈴響起,她條件反射般地回應道。
“小鈴你在家呀?剛才來的時候沒看見你?!?/p>
聽到來客的招呼,小鈴抬頭一看,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阿求啊,你剛才過來找我來著嗎?”
來客是在幻想鄉(xiāng)中盡人皆知的稗田家的大小姐,御阿禮之子的第九代傳人,稗田阿求。她主持編纂了幻想鄉(xiāng)中最重要的歷史書,《幻想鄉(xiāng)緣起》。
“是啊,剛才來了一次,看你沒在我就先回去了。”阿求微笑著進門。
“剛才在后面忙著工作呢,這會兒剛弄完?!?/p>
“什么工作呀?打掃房間?”
“不是,”小鈴搖了搖頭,“在印書,有客人預約印刷,這可是大項目。”
“哦?”阿求挑了挑眉,“除了本‘阿加莎克里斯Q’,還有其他人來你這里預約印刷嗎?”
“你可別提了,你趕緊更新吧,大家都吵著要看呢?!毙♀徯χf。
除了作為正史資料的《幻想鄉(xiāng)緣起》,稗田阿求還以“阿加莎克里斯Q”的筆名撰寫了題為《這也全都是妖怪干的嗎》的推理小說。比起枯燥無味的歷史書,充滿懸疑和趣味的推理小說受到了村民們的廣泛好評,因此阿求便一直堅持了下來。
“我這不就到你這里來了嘛,看看有沒有素材之類的?!卑⑶笳f道,“怎么樣,有什么新鮮的書嗎,外面世界的也行?!?/p>
“最近的話,沒什么新書……”小鈴搖了搖頭,“要不要看看剛剛送印的這本書?”
“哦?是什么書呀?”阿求眼前一亮,來了精神。
“小兒識字畫報?!?/p>
阿求一聽,白了小鈴一眼,小鈴捂著嘴笑了起來。
?
“最近幾年,幻想鄉(xiāng)中出現(xiàn)的妖怪們又增多了。”喝著小鈴準備的茶,阿求嘆了口氣。
“哦?我倒是沒什么感覺?!毙♀徎卮鸬馈?/p>
“自從那個器皿全都變成付喪神作怪的異變之后,有關最新妖怪異變的傳聞就很少能傳到村子中來了,”阿求說道,“然而,在上次靈夢小姐組織的煙花大會上,卻出現(xiàn)了許多新妖怪的面孔。別說村民們了,就連我都沒見過這些妖怪,不知道要怎么編寫《緣起》才好?!?/p>
“既然她們根本沒露過面,那就不用編寫了嘛?!?/p>
聽了小鈴的話,阿求搖了搖頭,“可是,她們還是會出現(xiàn)的呀?妖怪不會因為人們不知道而不出現(xiàn),只會因為人們不知道而偷襲?!毒壠稹返淖饔帽緛砭褪墙o村民們提醒這一點,不要讓妖怪趁虛而入?!?/p>
“那不如去問問靈夢小姐?每次降伏妖怪解決異變肯定都有她的功勞,問她準沒錯?!?/p>
“靈夢小姐是萬不得已的辦法。一來她不是妖怪本人,肯定無法做到客觀評價,二來她也不會說的很清楚,肯定就是講述一番如何降伏了那只妖怪,這樣也沒什么意義?!鳖D了頓,阿求繼續(xù)說道,“如果不能獲得一手資料的話,最好是有某種客觀記錄這些妖怪生態(tài)的東西,這樣我收錄到《緣起》里也算是起到作用了。”
“記錄妖怪的書……那不就是妖魔書嗎?”小鈴回答。
阿求點了點頭,“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妖魔書。當人們用文字記錄妖怪的時候,妖怪也會隨著人們的記錄而發(fā)生變化,妖魔書和妖怪就像同一事物的兩面,是會發(fā)生互相影響的?!?/p>
“就這一點來說,《緣起》也是這樣的吧?”
“我擁有過目不忘的頭腦,所以沒有人能影響我寫作的東西,我會客觀地記錄這個世間的一切妖怪?!卑⑶蠡卮鸬溃斑@樣一來,幻想鄉(xiāng)中的妖怪們就可以穩(wěn)定地存在下去了?!?/p>
?
——夜晚的博麗神社,一場春天的賞花會正開得熱熱鬧鬧。
春天的到來就意味著櫻花的綻放,一年一度的賞花季又開始了。雖然以降伏妖怪為己任的博麗巫女對這些自顧自地跑來神社賞花的妖怪們有些煩惱,但是一想到有酒喝有錢收,也就沒那么多怨言了。
“唉……什么時候才能舉辦一場面向人類的賞花會呢?”看著眼前的妖怪們,靈夢嘆了口氣。
“以前應該也辦過吧?”魔理沙搭話道,“那樣的話就會有很多妖怪來搭小攤了?!?/p>
“結果還不是有一堆妖怪混進來?!膘`夢喝了口酒。
“那有什么不好?有些妖怪做的活動也不錯嘛。”魔理沙笑著回憶道,“比如夜雀做的烤八目鰻,味道一流?!?/p>
“噗哈哈……”伊吹萃香喝了口酒,插入了話題,“只有人類參加的活動?幻想鄉(xiāng)中恐怕是沒有這樣的事情嘍。”
“除非在村子里辦活動吧?”魔理沙道,“相比之下,村子外面是妖怪的天下,確實只能辦成妖怪宴會。”
“呵呵……你們以為村子里真的沒有妖怪嗎?”萃香笑了笑,“妖怪偽裝成人類的樣子,混在人類的身邊,沒有什么比這更能激發(fā)人類的恐懼心的了,妖怪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p>
“小心別喝多了哦?”
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鯢吞亭的奧野田美宵,她正走過來,給參加宴會的人們倒酒。
“聽好了,人類村落里,當然‘只有’人類了,妖怪在人類村落可活不下去?!?/p>
美宵一邊倒酒,一邊說出了這句話。靈夢和魔理沙面面相覷,萃香則瞇著眼睛笑了笑,一飲而盡。
“是……是啊,美宵小姐做的燉菜,在村子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味呢?!膘`夢加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唔,要是讓其他村民知道了這美味的燉菜是出自座敷童子的手筆,以后可就吃不到了,對吧,美宵小姐?”萃香挑了挑眉。
“萃香小姐還在說!”美宵生氣得直跺腳,大家都開懷大笑起來。
?
“偶爾吃一次山野村婦制作的粗茶淡飯,其實也挺好的?!?/p>
身后傳來了另一個聲音,眾人一看,原來是紅魔館的大小姐,蕾米莉亞·斯卡蕾特。
“哎呀,大小姐是不滿意我做的料理嗎?”吸血鬼的女仆十六夜咲夜趕忙說道。
“畢竟偶爾還是要換換口味的嘛?!?/p>
“說起來……”靈夢插話道,“你們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啊?!?/p>
“是哦,自從上次能力卡牌風波之后,好像就沒露過面,”魔理沙補充道,“連宴會也沒出現(xiàn)過?!?/p>
“應該說,今天總算是能出門了才對。是吧,大小姐?”
蕾米點了點頭,同意了咲夜的話,“家里有那樣一個家伙在,怎么出門。”
“嗯?”靈夢問道,“誰去紅魔館做客了嗎?”
“哼!不想回憶?!崩倜桌騺喓攘丝诰?,把臉扭到了一旁。
“其實大小姐想出門的話也沒關系的,家里有我就好了?!眴D夜笑著說道。
吸血鬼的腦中出現(xiàn)了魔女和那個五顏六色的怪人一起興高采烈的圖景,用力搖了搖頭。
“不過,也怪我很久沒有去過紅魔館了,不然的話,沒準能幫你這個吸血鬼的忙,把入侵者趕走,哈哈?!蹦Ю砩痴f道。
“對哦,”咲夜說道,“確實很久沒有魔理沙闖入的報告了。怎么,你不做小偷了?”
“我只是在家中擺弄能力卡牌而已,”魔理沙說道,“我收集了不少各式各樣的卡牌,想和之前的魔法研究進行一些對比,感覺還挺有趣的。”
“哦……”咲夜若有所思,“那你并不否認自己是小偷這一點咯?”
“哈哈哈……!”
眾人都哄笑起來,宴會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此時此刻,誰也沒有預料到,接下來將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