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悵然若失，卻又是，意料之中才是。?

他當(dāng)然是知道藍(lán)湛的，而且來了以后，也知道那個閣樓男人所說的不假，他與藍(lán)湛恐怕確實(shí)很像，像到見過藍(lán)湛的人看到他都會困惑是不是藍(lán)湛。他來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仆人議論這是不是藍(lán)湛公子，立即被另一個仆人打消了：“怎么可能，我聽說我在丞相家做活的兄弟說藍(lán)湛公子現(xiàn)在在云游四海呢！你看看這個人，就沒有那種只可遠(yuǎn)觀，不可，不可……近看的那種氣質(zhì)啊。”

接著有人說：‘噓，你們小點(diǎn)聲，這是王爺從江南帶回來的小寵。’

“哦……” 于是一眾人心領(lǐng)神會，從此看謝允的眼神也是古怪了些。?

謝允看著面前的畫像，只覺得那畫像明明是與自己相似的一張臉，卻是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人，不知道為何，他看到北堂墨染的神情也有些不悅，立即訕訕道：“原來是這樣，這就是……王爺大人的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朋友吧？”

北堂墨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向謝允的眼神早就不單純，只當(dāng)是因?yàn)樽约核寄钏{(lán)湛急切，將謝允當(dāng)做了藍(lán)湛罷了，北堂墨染一年前去丞相府上求娶藍(lán)湛，藍(lán)丞相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藍(lán)湛卻氣的留下了家書一走了之，信上說他要去云游四海，若是北堂墨染真的對他有心，就不要去找他，等到了時間，他自會回來。

藍(lán)湛如此說，不過是阻止父親和北堂墨染去追他罷了，藍(lán)父看到家書大罵胡鬧，連連向宸王道歉，北堂墨染臉上不好看，卻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只說自己愿意等上一年，若是一年后不肯回來，他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回來。?

北堂墨染是知道藍(lán)湛對他無意的，可是堂堂宸王，哪里會在意別人有意無意？只要他有意就可以了。他信守承諾已經(jīng)是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子， 若是一年之后他的面子丟了，那么大家可都別想好過。?

可是北堂墨染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說出的這是藍(lán)湛究竟是在反駁謝允，還是在提醒自己，只是聽到謝允詢問以后，突然就變臉道：“你和他不過是長得像罷了。”

說罷，一甩手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簌簌的雨：“你回去吧。”

謝允一怔，不知道哪里做錯了，只是訕訕的道：“好，王爺大人，這些日子雨水多，濕氣重，我給您做的糯米山梨糕記得吃?！?/p>

雨下的正急，謝允一路雖然撐著傘，可是回到小院里的時候，已經(jīng)渾身濕透了。?

他膽戰(zhàn)心驚的意識到，北堂墨染說的那句，你回去吧，或許不單單是指讓他回到小院里，而是讓他離開王府。?

謝允離開不要緊，可是他一想到在閣樓里看到的慘狀，想到養(yǎng)父母的樣子，就感到十分的害怕，仿佛是自己親手把他們推進(jìn)那個地牢里一般，謝允渾身濕淋淋的窩在屋子里，他想了一會兒，咬咬牙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謝允從屋子里翻出來一件純白的罩衣來，那是之前墨染見他穿的寒酸，讓他去制衣房里選的，謝允本就喜歡素色，但是平日里穿的都是青色，這種純白的衣服他總覺得穿上去太過于招搖了。?

可是今夜，他要的就是招搖。?

天色擦黑，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謝允背著包袱，朝著北堂墨染的書房走去。?

他知道，往常這個時候北堂墨染總是在書房的。?

果然，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書房里長著燈。?

來時原本特意將頭發(fā)批卷下來，聽說那是藍(lán)湛的裝束?？墒侵x允想了想，還是扎了起來，他還是私心的希望北堂墨染看到的人是自己。

謝允撐著傘走到了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北堂墨染以為是送茶水的仆人，沒有搭理， 其實(shí)近來一直謝允在他身旁陪著他的，謝允的手腳麻利，磨墨，端茶，倒水，給他揉肩捶腿，似乎他自己身上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只是今日，北堂墨染突然在那一刻也覺得荒唐，他將謝允帶回來是因?yàn)橛X得他無依無靠的可憐，還是把他當(dāng)做了藍(lán)湛的替身，還是……他沒有想下去，只是感到十分煩躁，桌案上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被他丟在了地上。

謝允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北堂墨染抬頭看去，只見門口站在一身白衣的小公子，仿佛是夜里走出來的精靈，竟然一時怔住。?

謝允說道：‘王爺大人，我是來辭行的，我，我在這里一直麻煩王爺大人，又，又不能為王爺大人排憂解難，怕王爺大人煩了，我，我這就走……’

謝允低著頭，不看去直視北堂墨染。

走？都這么一個個迫不及待要離開本王么？北堂墨染的內(nèi)心長滿了瘋狂的占有欲，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有些暴躁的將謝允一把拉了過來，單手將他壓在了桌案上，他喝了酒，本就有些不太清明，此刻更是滿眼都是欲望，他看著謝允被淋的半濕的衣服，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北堂墨染聲音發(fā)澀：‘走？穿成這個樣子，是來辭行的，還是來勾引我的？’

謝允心一橫，嚶聲道：‘若是二者都有呢？’

北堂墨染目光微斂，謝允接著道：‘王爺大人救了謝允一命，謝允，謝允早就，想要以身相許了，哪怕，哪怕是替藍(lán)湛公子來伺候王爺大人……’

北堂墨染深吸了一口氣，手掌下滑扼住了謝允的喉嚨，道：“你只是你……”

接著，另一手就撕開了謝允的衣裳。?

薄如蟬翼的白色長袍順勢的落在了地上，一同落下的，還有謝允那不清不白的心。

門外大雨入注，屋里燈火昏黃，身下的人嬌軟異常，想不到一個中庸的身子竟然如此的活體生香，整間屋子里都是北堂墨染的松墨香氣，在大雨的阻隔下更加濃郁。?

謝允失落在松墨香里，他將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味道，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夜晚。?

他的不清不白的初夜，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是為了什么。?

老實(shí)說有點(diǎn)不太絲滑這個劇情走的，但是我只能在后面縫縫補(bǔ)補(bǔ)了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