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小說】第十六章 死亡并不是終點，被遺忘才是
第十六章?
? ? ? ?呱呱——呱——遠處不知名的溪流，送來蛙聲一片。
? ? ? ?胡桃將白夜扛回了往生堂。
? ? ? ?“可把我累死了。”說罷，胡桃一把將白夜扔在床上。
? ? ? ?見白夜沒有任何反應(yīng)，胡桃便戳了戳他的臉蛋：“這就睡著啦？行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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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光禿的枝頭飛來幾只黃雀，清脆的鳴叫奏響著清晨的歡愉。推開輕盈的木窗，沒有刺眼的陽光，因為那陰沉的濃厚云團已將長空籠罩。
? ? ? ?白夜神情恍惚地走到桌前坐下。
? ? ? ?“早啊。”對面的胡桃說道，“感覺好點了嗎？”
? ? ? ?白夜趴在桌上：“頭暈暈的……”
? ? ? ?“大概是妤魅的陰氣所致。”胡桃將一碗褐色的液體推到白夜面前，“喝下這碗定神湯，應(yīng)該就無礙了?！?/span>
? ? ? ?白夜拿起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 ? ? ?不知是定神湯神效，還是心理作用，僅是片刻，白夜的神色便好了好多。
? ? ? ?“話說你是怎么找到那的？”莫非這也是重云的妙計之一？白夜心中順道嘀咕道。
? ? ? ?胡桃起身雙手叉腰：“這你得多謝本堂主。我調(diào)查蘇生堂許久，能找到那自然也不出奇。”
? ? ? ?“蘇生堂……究竟是何方神圣？”
? ? ? ?“往生、往生，便是為逝世之人送葬，讓其斷念本世，即謂往生。蘇生、蘇生，則是為病禍之人醫(yī)治，復(fù)其健康之軀，即謂蘇生?！?/span>
? ? ? ?“這樣說來，蘇生堂與醫(yī)館沒什么兩樣，那怎么……”
? ? ? ?“你說的沒錯。只是數(shù)百年前的變故——那是一場席卷了大半個璃月的瘟疫。那次瘟疫作用于人的最終表現(xiàn)，便是全身流膿而亡。情景無比可怖，常人目睹一眼，已是一世難忘。可惜……嗯……也不能說是可惜。因為來勢兇猛，所以許多人都撐不到最后就已被折磨致死，因此包括不卜廬在內(nèi)的眾多醫(yī)館都無法從病例中解析病情，因而無計可施。當(dāng)然，其中就包括了蘇生堂。本以為璃月就這樣要一直陷入恐慌與死亡當(dāng)中，沒想到只是過了一段時日，蘇生堂就好像有神人相助，制出了能夠抵御瘟疫的藥物。雖然效果說不上很好，但在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之下，已經(jīng)是所有人的希望。”
? ? ? ?“聽下來，蘇生堂并沒有什么問題?！卑滓拐f道。
? ? ? ?“別急、別急?！焙易叩桨滓股砼宰?，“后來，經(jīng)過多次試驗以及多方合作，確實是得到了能夠完全抵御瘟疫的藥物。但與此同時，被譽為“救世主”的蘇生堂卻親手打開了另一扇地獄的大門。據(jù)《璃月志》記載——”
? ? ? ?蘇生無意引藥合疫，得起死復(fù)生之神效，世惶恐。
? ? ? ?“意思是蘇生堂意外發(fā)現(xiàn)了某種藥物與此次瘟疫相結(jié)合，就能讓死去之人復(fù)生?！?/strong>
? ? ? ?白夜神情驚訝：“蒙德的古籍也略有記載，沒想到竟確有此事?！?/strong>
? ? ? ?“起死復(fù)生不假，后人還將此法稱作“蘇生之術(shù)”。只是借助蘇生之術(shù)復(fù)生之人往往意識全無，最終淪為不文不類的怪物。盡管如此，蘇生堂卻仍舊不以為戒，甚至不惜用病重之人來做實驗。后來，蘇生之術(shù)也的確迎來了突破。妤魅——如你昨晚所見，她就是第一位通過蘇生之術(shù)復(fù)生但又完全保留意識之人。也許還存在一定缺陷，可某種程度上，蘇生堂確實實現(xiàn)了“蘇生”?！?/span>
? ? ? ?白夜聽完，久久不能言語。
? ? ? ?“本來往生堂與蘇生堂的交情不錯。只是隨著那泯滅道德與人性的蘇生之術(shù)的誕生，我們注定分道揚鑣。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啦，要是鐘離在就好了?！?/span>
? ? ? ?“鐘離？”
? ? ? ?“噢，他是我們往生堂的客卿，別看年紀輕輕，上千年的天文地理，他都是脫口而出?！?/span>
? ? ? ?“既然蘇生堂如此作惡，為何不阻攔？”
? ? ? ?胡桃聽罷不語，半響才搖了搖頭：“談何容易。一方面，蘇生堂的據(jù)點往往都隱匿于街市深處，調(diào)查難度本就不小。何況他們的反偵查意識很強，每隔一段時日便會更換據(jù)點。倘若被任何人察覺一絲一毫，他們不惜燒毀已經(jīng)獲得的實驗成果，以絕后患。”
? ? ? ?淅瀝瀝——瓦礫之上，奏有清脆聲響。無數(shù)的雨絲跳入木窗，原來是外面下起了小雨。
? ? ? ?“蘇生堂之所以不能根絕，是因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焙依^續(xù)說道，“市場有需求——就是說，有人需要蘇生之術(shù)?！?/span>
? ? ? ?一語，白夜震驚不已，卻是須臾之后恢復(fù)平靜。是啊，誰愿意面對死亡呢？即便去面對了，大多都是無奈之舉，真的存在坦然嗎？如今誕生了蘇生之術(shù)，人們自然趨之若鶩。他們只是屈服于死亡的恐懼之下，何錯之有？
? ? ? ?“我覺得吧，當(dāng)今大部分的璃月人的生死觀還是過于保守了。他們都盡量對死亡閉口不談，都盡力逃避死亡。因為他們一貫認為生是開始，死便是結(jié)束。殊不知死也是一種開始，是往生的開始。既然從此告別塵世，為何不像來時那樣滿懷期待，坦然面對。”
? ? ? ?“或許死亡本身并不可怕?？膳碌氖撬劳鲆馕吨ヒ磺?，包括與所有人的情感紐帶。呃……”白夜猶豫了片刻，“……舉個不怎么恰當(dāng)?shù)睦?，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傷心難過嗎？”
? ? ? ?胡桃抬手敲了一下白夜的腦袋。
? ? ? ?“疼！”白夜喊道。
? ? ? ?“傻瓜！怎么會有人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我當(dāng)然會傷心也會難過……可……”胡桃輕嘆一聲，“花有枯榮流轉(zhuǎn)，人有生死離別，不過都是世間準則罷了。除去傷心難過，我大概還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你吧。因為——死亡并不是終點，被遺忘才是。”
? ? ? ?或許生死本身就太過沉重，此后白夜連同胡桃都不再言語，只是留下時間來思索著彼此間的討論能否擁有足夠的力量去承載。于是，往生堂中沉入死寂，空余屋外連綿不斷的滴答滴答聲。
? ? ? ?滴答滴答，是風(fēng)雨停了，屋檐殘存的水滴墜入溪流的聲響；滴答滴答，是時光跑了，齒輪帶動的鐘擺陷入夢中的聲響。
上期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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