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雪 【HCY水仙/卷颯】
*OOC預(yù)警不要上升,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全文8k+
*靈感來源——同名歌曲? 晴愔《眉間雪》
*年齡差十歲左右(不過這個不重要)文筆渣渣,畫風突變,不喜誤入
*食用愉快吧...

誰能初心不負.

一年-深秋
“俯首作揖謝師恩,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師父了,江湖險惡,我們師徒一心,同去同歸?!本韮汉Ψ畔虏璞?,忍不住揉了揉面前那個小家伙的腦袋,“你叫什么名字???”
“颯颯?!毙〖一锬搪暷虤獾卣f到。
“我已經(jīng)找了最好的武器匠為你鑄劍,想吃什么,師父去給你買?!?/p>
颯颯思索了下,“唔...糖葫蘆!”
卷兒朝窗外望去,街邊正好有賣糖葫蘆的鋪子,“集市上人太多,你就一人在茶館里待著,我去給你買糖葫蘆?!?/p>
卷兒還沒起身便發(fā)現(xiàn)颯颯眼中驚恐的神色,“怎么了,你一個人害怕???”
“才...才沒有!你去就是了?!?/p>
卷兒嘴角微勾,“放心,我很快就回來?!?/p>
————
颯颯心滿意足地吃上了糖葫蘆,肉嘟嘟的小手牽著卷兒的兩根手指,含糊地說,“師父,我們?nèi)ツ睦锇???/p>
“回家啊?!本韮赫f出這句話后才發(fā)覺自己可笑——家嗎?家是哪...一個屋子罷了。
“哦。”
卷兒牽著颯颯走進一戶四合院,木門被推開,發(fā)出“嘎吱”一聲。院子里種滿了花草,但是被修葺的整齊,屋子內(nèi)也是沒有一絲雜亂。
“以后這間屋子就是你的房間了。”卷兒踮起腳將柜頂上的被褥取下,展開撣了撣灰,“這個呢就是你的被子,快要入冬了,冷的話一定要告訴我?!?/p>
“哇,我的房間好大?。 ?/p>
“我的房間就在對面。有事的話敲敲門進來就好。”
“師父,我餓了?!?/p>
“那...師父給你燒黃燜雞米飯好不好?”
“好?。?!”
————
“颯颯!起床練功了!”
“唔...不要嘛,我還想再睡會兒。”
“不可以哦。”卷兒用故作嚴厲的語氣說到。
“哦...”颯颯還是不情不愿地爬起來,還沒睡醒便在院子里扎馬步。
“蹲下去一點,腰要直!”卷兒輕輕將手上的戒尺揮在颯颯的腰上,不痛不癢。
颯最討厭的就是卷兒手上的那把戒尺,雖說卷兒脾氣好不發(fā)火,但颯颯還是沒少因為調(diào)皮被卷兒打過。
“今天兩個時辰的馬步扎完了嗎?”
“沒...沒有。”
“還差幾個時辰...”
“半個?!?/p>
“一個時辰打十下,半個時辰就是五下。”卷兒一字一字地在颯颯面前算好,“手伸出來!”
“不要...”颯颯癟著嘴,還想再掙扎一下,“師父,我保證下次不偷懶了?!?/p>
“不可以!說到就要做到!”
晚上,颯颯的手還是紅紅的。寒風在窗外呼嘯,颯颯捂著被打得通紅的小手,怎么都睡不著。
深更,颯颯實在受不了,爬下床小跑到卷兒的房間,“師父...”
“怎么了?”
“師父,我冷...”
“沒有多的棉被了,你先來師父床上睡吧。”
颯颯有些遲疑,畢竟今天下午被戒尺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怎么了?怕我嗎?”卷兒無奈地笑了笑,“放心,你沒犯錯,師父不打你?!?/p>
颯颯這才卸下戒備,噠噠噠地跑上床。師父的被窩暖融融的,颯颯頭一倒就睡了。
————
“颯颯,該起床了哦!”
颯颯揉揉眼又伸了個懶腰,一看窗外,已經(jīng)晌午了。颯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師父...我是不是起晚了啊...”
“怎么樣,昨天睡得舒服吧?今天不練功了,師父帶你去集市買些東西。”卷兒將剛煲好的粥從砂鍋里盛出來,“先來吃早飯。”
“好?。。 ?/p>
集市上依舊車水馬龍,颯颯緊緊握著卷兒的手在人流中穿梭。繞過幾條街,終于來到鐵匠鋪。
“師傅您好,我來取劍!”
“來嘍!少俠慧眼,我們店用得都是上好的鐵料,千錘萬煉才鑄成此劍?!?/p>
“謝謝師傅!”卷兒接過劍,付了錢后將劍遞給身后的小孩兒,“颯颯,這就是你的劍了?!?/p>
“哇!好酷!謝謝師父!”劍很沉,但颯颯還是很開心。
“走吧,我去給你買棉被?!?/p>
逛了一整天,颯颯心滿意足地吃著糖葫蘆跟著卷兒回到宅子。
“師父,為什么我的劍柄上什么都沒有啊,可是你的劍柄上就有流蘇!”
“你想要嗎?”
“想!”
“那師父給你編一個?”
“好耶!”
卷兒從房間里翻出一卷紅繩,又翻出一小塊打磨好的玉石,坐在院子里編起了流蘇。
“師父,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勤加練習,長大后一定要名揚天下!”
卷兒笑著,應(yīng)了聲“嗯。”雖說他并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兒。
“好了!”
“師父你看!下雪了!”
卷兒抬起頭,果真,片片雪花隨風飄落,還有些落在颯颯的頭發(fā)上。
“你看,流蘇做好了。”
“謝謝師父!”
颯颯抱著自己的劍,蹦蹦跳跳回了房。
晚上。
“師父...”
“怎么了,還不睡?”
“師父,我想跟你一起睡?!?/p>
“被子還是冷嗎?”
“不冷,就是想和師父一起睡嘛。”
卷兒失笑,“好,來吧。不過明天要早起練功了哦!”
“嗯!”
颯颯于是每晚都會在卷兒房間睡,每晚都睡得香甜。
————
兩年-初冬
“颯颯!快來幫忙!”
“好!”颯颯趕緊放下劍,跑到門口,“師父,這是什么???”
“桃樹。我總覺得院子太空曠,便買來一株長勢最好的桃樹苗。一會兒啊,你跟我一起將它種下!”
“好!”
兩人來來回回忙活了一個時辰才將樹種下。
“雖說這是棵小樹苗,不過來年開春他就能開花了?!?/p>
“師父,桃花漂亮嗎?”
“當然漂亮!”卷兒一下好像回憶起了些什么,嘴角揚起一抹不易被覺察的笑容。
“太好了!我喜歡桃花!”
“行了,我教你的劍法練熟沒有?”卷兒揉了揉颯颯的腦袋,“快去吧?!?/p>
晚上,颯颯在床邊問到,“師父,你幾歲?。课腋杏X你一直都是這幅模樣沒有變過欸?!?/p>
“我啊...”卷兒算了算,“應(yīng)該...十八。你呢,小屁孩兒?我還沒問過你的年齡?!?/p>
“我今年八歲!”
“昂~行了,睡吧?!?/p>
“師父,你的親友呢?我怎么從未見過他們?”颯颯似乎還有一串問題沒問。
卷兒沉默了許久沒有回應(yīng),颯颯等著等著,反而自己先睡著了,只剩卷兒一人徹夜難眠。
“他們...在很遠的地方......”卷兒自顧自答道。
————
四年-深秋
“颯颯!睡覺了!”
卷兒已經(jīng)早早幫人兒暖好被窩。已經(jīng)長高到卷兒肩膀的颯颯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到,“師父,我想自己睡了。”
“???為什么?。俊?/p>
“因為我長大了。”颯颯說著,將自己的被褥從卷兒床上搬走,“師父晚安?!?/p>
“哦...”卷兒輕聲應(yīng)了下,不過颯颯應(yīng)該也沒聽見。這四年,小孩兒早已褪去了青澀的外表和稚嫩的聲音,身高也躥得猛。曾經(jīng)肉肉的小手早就在日日不停的訓練下磨出了繭子,變得節(jié)骨分明。
是啊,小孩兒快長大了。
清早,天還沒亮,卷兒便被颯颯喊醒。
“師父!我想和你比劍!”
卷兒還沒睡醒,一臉懵地被拉下床。
“颯颯,搞什么啊?”
“師父,我想看看我到你哪了?!?/p>
“好吧。”卷兒點點頭,從武器架上隨意挑了一把劍,“來吧,你先出招?!?/p>
颯颯實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幾個招式便沖到卷兒面前,卷兒剛開始只是邊后退便接招。
“師父,你不要放水!”
“真的嗎?”
卷兒這才出了招,顯然颯颯的武功還沒有修煉到位。卷兒及時收了招,劍鋒剛好停在颯颯脖子前一寸。
“行了,好好練吧。”
卷兒將劍放回武器架,轉(zhuǎn)身進廚房準備早飯了。
雖說颯颯較自己還是有些距離,但是卷兒不得不承認颯颯的天賦,僅僅四年就有此造詣...看來他以后說不定真會名揚天下。
颯颯楞在原地,看著眼前矯健的背影,暗暗下定決心,將打敗師父作為自己的首要目標。
往后,颯颯真的開始沒日沒夜的練劍,就連上集市,也只剩卷兒一人。
————
六年-初夏
“颯颯,別練了,都一整天了??磶煾纲I了什么?”卷兒手里拿著串糖葫蘆在颯颯面前晃了晃。
颯颯已經(jīng)練得全身泛起一層薄汗,但仍沒停下手中的動作,還很厭惡地說了句,“師父!我長大了!都說我不吃糖葫蘆了!”隨后,颯颯手中的劍一把將糖葫蘆削成兩半,才收了劍。
看著面前被嚇到的卷兒,颯颯并沒有過多的在意,“師父,明天早上我還要和你比劍!”
卷兒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抿著嘴點點頭,“好?!甭曇暨€有些落寞。
晚上,卷兒一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胸口隱隱作痛。這段時間經(jīng)常被颯颯叫著比劍,而他的實力日益增加,以至于后來每次比劍,卷兒都不再把颯颯當徒弟,而是當做一位對手。卷兒因為幾年前的重傷,現(xiàn)在又頻繁的消耗元氣,導(dǎo)致舊傷有復(fù)發(fā)的風險。
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贏得過那個小家伙。
早上,天剛蒙蒙亮。
“師父!我就在院子里等你哦!”
“知道了?!?/p>
卷兒匆匆換了衣服,挑了一把上好的劍來到颯颯面前,“你先出招?!?/p>
“那我不客氣了哦。”
二人勢均力敵,但是不得不承認,颯颯比卷兒要稍強那么一點,無論在靈敏度還是出劍的力道。卷兒已經(jīng)被動地接了很多招,再這樣下去就要輸?shù)袅?。無可奈何之下,卷兒搬出了自己十年沒再用過的一技招式,一發(fā)制“敵”,劍鋒又完美地落在颯颯脖子前一寸處停下。
“怎樣?”卷兒輕輕喘著氣,嘴角微勾。
“哇,師父!你那一招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卷兒收回劍,“你再練一年,一年后我教你?!?/p>
“哦...”颯颯顯然有些失落。
這小家伙是真的長大了,看來再過不了多久,就輪到自己叫他師父了...卷兒嘆了口氣,對颯颯說,“颯颯,你先練著,我去趟集市?!?/p>
“哦?!?/p>
這次卷兒沒有再買糖葫蘆。
————
深夜,颯颯還在練劍。剛開始卷兒還勸他不用這樣廢寢忘食,但是颯颯執(zhí)拗不改,偏要在晚上練劍,卷兒也就沒再多說,只是每晚會在院子里點上一盞煤油燈。
蠟燭在卷兒的房間熠熠生輝,映射出的影子打在窗紙上,在院子里的颯颯看得一清二楚。
門被推開,卷兒趕緊將布料藏到桌子下,一回頭,是颯颯。
“師父,這么晚了,你不睡嗎?”
“睡不著。你去練吧,不用管師父?!?/p>
“哦...”
確認颯颯走了后,卷兒又將布料拿出來,一針一線的為颯颯縫制一身衣服。
窗外,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縈繞在卷兒的耳畔。
桃花,早該敗了。
一年后
“師父,你可以教我那一招了嗎!”
“嗯,你的劍呢?”
“在這里!師父,我總覺得這把劍太輕了?!?/p>
“是嗎?記得你小時候還嫌這把劍重呢?!本韮鹤匝宰哉Z道,說完輕笑出聲。
“好啦,你先手拿著劍,站直......”
......
“懂了嗎?”
“大概吧...”
“好好練昂,對了,這一招很消耗元氣的,除非生死攸關(guān),否則你不要用。”
“哦?!?/p>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如此這般以后,我再沒有任何能教你的了。
————
八年-深秋
“吶,這是你的新劍,你不是說那把劍太輕了嗎?我又去找人做了一把?!?/p>
颯颯接過那把劍,劍柄上的紅色流蘇正隨風飄蕩。
“還有啊,我為你做了件衣裳。”
“師父,其它的我都收著了,這件衣裳就算了吧?!憋S颯皺皺眉,打量著這身衣服——不算是上好的布料,并不整齊的裁剪,拙劣的線尾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從專門的服飾店所購,“你做的衣服太丑了,穿著這么丑的衣服,我怎么名揚天下??!”
卷兒攥緊了那套折疊整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強笑道,“行了,你走吧。”
“師父再見!”
看著早已有自己這么高的颯颯,卷兒不禁感嘆——真快啊...這么快就長大了。
回頭再打量這個院子,突然就安靜的可怕,沒有了以往的生氣。
“我一人留在這,倒也沒什么意思了。”
第二天早晨,卷兒收拾好所有東西,從大路拐進了深山。
————
果然,那間茶館還在。
“須須!”
“華...”茶館的老板趕緊來門口,看到故人后驚喜的表情就寫在臉上。
“噓!”卷兒看茶館還有人,趕緊捂住須須的嘴。
“哦,卷兒,你怎么來了!”
“一個人住在那個院子沒意思,這不,來你這騙吃騙喝,你可不要嫌棄我!”
“跟我還這么見外。二樓的空房間多得是,你隨便選一間住就行?!?/p>
“欸,絨絨呢?”
“下山幫我砍柴去了。”
“昂~”
安置好行李后,須須趕緊為卷兒沏了壺茶,“上好的龍井,你最喜歡的?!?/p>
“謝謝啊?!?/p>
“話說,這八年,你都干嘛去了?”
“收了個徒弟,然后順利把他帶出師了。”
“徒弟呢?”
“走了啊,天天想著名揚天下,我那四合院也關(guān)不住他?!本韮赫f著,還笑了笑。
“哎,做師父真不容易。自己傾注了那么多心血,到頭來給自己培養(yǎng)了一個對手,徒弟呢,當時也還小,對師父也沒什么感情在?!?/p>
“培養(yǎng)對手就算了,我都隱退江湖多少年了?!?/p>
“你的傷還好吧?”
“本來是還好的,天天被那個徒弟拉著比劍,傷口偶爾也犯疼。”
“???不會吧?!”
“無所謂了,我來你這不就是好好休養(yǎng)的嘛?!?/p>
“等下,卷兒,我問你,你有沒有把那一招教給他?”
“不撒謊,我教了,我把我會的都教給他了?!?/p>
須須的雙眼瞪得很大,他是在不敢相信。之前卷兒被重傷后,太醫(yī)千叮嚀萬囑咐以后再也不能出這個招式,否則對舊傷是很大的沖擊。他現(xiàn)在將這個招式教給別人,那他自己又要示范多少次......
“別那么擔心,我不是沒事兒嗎?”
須須嘆了口氣,“好吧,你覺得沒事就沒事吧?!?/p>
怎么可能沒事,這一招就像一些烈酒,后勁大得很。
五年后...
揚州三月,桃花滿街。卷兒不顧自己的傷痛執(zhí)意要出門。春雨無聲,卷兒戴著草帽,手打白色紙傘走在街上,買了許多上好的針線與布料。
他也經(jīng)常,在人們的閑談中聽到颯颯的名字,看來,他是真的名揚天下了。
回到茶館,這時的生意最好。來初春來登山的人們總在這時候找些旅館歇息。
須須和絨絨正在后廚忙著準備餐食,卷兒壓低帽檐,匆匆上到二樓。
“卷兒,吃飯了!”
“你先放那吧,我一會兒吃?!?/p>
“喲,這是在干什么呢?”
“之前我徒弟總笑我縫紉技術(shù)太差,突然想練一練?!?/p>
“你的好勝心怎么這時候起來了呢?”須須打趣道,“行了,飯放這了,記得吃??!”
“知道啦。”
————
“殼兄,功夫了得啊!”
“哪里有你厲害。”殼收了劍,“你最后那一招,不簡單啊。”
“這是我?guī)煾附痰?。?/p>
殼突然眼睛一亮,“你可知你師父叫什么名字?”
颯搖搖頭,“他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叫什么?!?/p>
“你這么厲害,你師父肯定不簡單。那一招啊,我有整整十五個年頭沒見過了?!?/p>
“你殼兄我縱橫江湖二十多年,難逢對手。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我剛出師五年多,一位名揚天下的少俠?!?/p>
颯聽著聽著來了興趣,示意殼繼續(xù)說下去。
“那位少俠叫華卷,比我小很多,頂多十二三歲的樣子,比我矮一個頭的小孩兒。但是他的那功夫啊,我都自愧不如。出招快準狠,整個江湖難逢對手,特別是他在遇到強敵所用的最后一個招式,也就是你剛剛出的那招,整個武林沒人能破解,于是大家都開始爭相學習這個招式?!?/p>
“那后來呢?”
“后來,很多學習這個招式的人都因為元氣大傷不得不隱退江湖,這個招式也因此被禁用,除了那位叫華卷的少俠。不過好景不長,兩年后那位少俠便隱退江湖,銷聲匿跡了,據(jù)說是因為有人設(shè)計暗傷他,而且傷得很重。后來,華卷也漸漸成了武林中神話般的存在,沒人再見過他?!?/p>
“颯颯,你沒有見識過那位少俠在擂臺上跟人比武的英姿真的是太可惜了。我現(xiàn)在依稀記得,他身著紅裝,眼下總帶著一抹熱烈的紅,所出的一招一式,都無人能比......”
——“好好練昂,對了,這一招很消耗元氣的,除非生死攸關(guān),否則你不要用?!?/span>
颯颯愣了愣,暗自嘀咕著:也許,我早就見識過了...
這幾日,颯颯都很奇怪,為什么世人眼中能大傷元氣甚至致死的招式,自己用了卻沒什么大問題...但是他還是或多或少有些擔心。華卷的故事震撼到他,也警醒了他,颯颯佩服華卷,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想像華卷一樣隕落。走著走著,他就走到了深山里的一處寺廟。
寺廟里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叫住颯颯。
“這位少俠留步,我見你可是有什么苦惱事?”
“嗯...”
“可否講講?”
“......”
“沒事,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
“這位少俠,四個字,初心不負?!?/p>
颯颯有些不理解,“何為初心不負?”
“不遺忘,不辜負;初心呢,以何為始,以何為終,不要因為走得太遠而忘記為什么出發(fā)?!?/p>
“謝大師指點?!?/p>
颯颯跑下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找到那處四合院。推開門,雜草叢生,明顯很多年沒人住過了。
“師父...”
只有那棵桃樹仍在,樹上的桃花開得正盛。
————
又是一年深秋
“卷兒,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真的要去嗎?”
“去?!本韮河冒着磷邮萌プ旖堑难E,“我去看看我徒弟,這么些年,會有多風光?!?/p>
這是五年一度的武林擂主爭霸賽。場席上早早坐滿了人,卷兒在最不顯眼的地方找到個位置做下,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素白。
颯颯在萬眾矚目下走上擂臺,場內(nèi)坐著的都是武林中人。
有一些不服的小生剛開始便莽撞上場,被颯颯幾招制服。
卷兒看著,輕笑出聲——他的徒弟,真有出息。
這樣過了大半天,颯颯都難逢對手,直到一人上臺,臉上滿是猖狂,“我來!”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因為大家都沒見過這人。卷兒的雙眼沒有離開過擂場,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來頭,不過看場上二人僵持的局勢,的確不容小覷。
突然,臺下一人沖上來,對著颯颯的后背就要偷襲。卷兒眉毛一緊,趕緊從觀眾席一躍而出,及時制服了那人。
“又玩暗算,你們好賤!見不得別人好是么!”
深秋的風吹過,剛好吹掉卷兒頭上的草帽。
臺下有長者認出了人——“這不是華卷么!”
“欸真的是!”
“華卷怎么會在這?!”
“他不是受重傷了嗎!”
一時間,臺下議論紛紛。
“師父!”颯颯對卷兒突然出現(xiàn)有些驚訝。
“對!我是華卷!”卷兒放開嗓子大聲說道。
“你不是隱退江湖了嗎?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底下的人問到。
“因為我看見某些小人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我看不慣,怎么了?不服嗎?!”
一時間臺下又沒了聲音。
“以后,江湖上要是再出現(xiàn)這種,讓人惡心的事,我華卷一招讓你們歸西!”
颯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在擂臺上毫不畏懼,這氣勢就能轟倒一片人。而自己小的時候記憶中的師父,是多溫柔的一個人啊。
裁判員看場上的局勢不妙,便趕緊上臺握住颯颯的手抬起,“好,我宣布本屆武林霸主的得主是——颯颯!”
卷兒沒什么表情,走下了臺,颯颯也趕緊跟上去。
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卷兒實在受不住,腳一軟暈了過去。
“師父!”颯颯趕緊跑上前抱起卷兒,就近找到一家茶館,好巧不巧,這家茶館正是須須的。
“天啊,卷兒!你怎么了!”
“老板,快救救我?guī)煾?!?/p>
須須定睛一看,“颯颯?”
“別管我是誰了,先救人?。 ?/p>
————
“卷兒,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p>
“我沒事兒的,不過是忍不住吼了幾句,虛張聲勢罷了?!?/p>
太醫(yī)診完脈,示意須須出去。此時颯颯剛好進來,“師父,你沒事吧?”
“師父沒事兒。誒呀,我的徒弟真的長大了,比我高,還比我厲害,這下,你真像是名揚天下那么回事兒了?!?/p>
“師父,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p>
“什么?”
“為什么你的那一個招式,別人練了都會有致命的損傷,我卻一點事都沒有?”
“廢話,因為你的師父是華卷,我肯定要讓你的基本功打扎實了才教你啊,而且我是一點一點教,他們是囫圇吞棗地學,能一樣嗎?”
“那...剛剛在賽場上,你為什么說——又搞暗算?”
“我的故事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是被暗傷,受了重傷才選擇隱退江湖,三年后呢,我收了你這么個徒弟。當時他們在路上暗算我時,我認得他們的臉。只是這次,暗算的還是同一個人,吸引你注意的卻換了一個罷了?!?/p>
颯颯抿著嘴,什么都說不出口。
卷兒含笑看著面前的人,白白凈凈的小臉還有一頭羊毛卷,和小時候沒什么差別,只是更帥氣俊朗了。
須須紅著眼眶走進屋,卻竭力不讓卷兒看出自己的情緒,“太醫(yī)我送走了,他說你沒什么大問題,好好休養(yǎng)就行了?!?/p>
“欸,須須,幫我把桌子上的那身衣服拿過來?!?/p>
“哦?!?/p>
卷兒將衣服展開,在颯颯面前比了比,“嗯,剛好合身。這個針線我可是練了好久的,你現(xiàn)在不準嫌棄你師父了!”
“哪有,我不嫌棄。”
“你快去換上給我看看。”
颯颯點點頭,“老板,這里可有更衣室?”
“有的,我?guī)闳ァ!?/p>
卷兒見兩人離開了,狠狠地咳了幾下,看著帶血的白帕子,苦笑了下——他何嘗不知道須須是在安慰自己呢...
“好吧,師父,你的縫紉技術(shù)真的有很大的進步啊?!?/p>
衣服是用上好的紅色布料制作,就連須須都看晃了眼——他穿上這身衣服,真的很像十幾年前叱咤江湖的華卷。
“真不愧是我徒弟,跟我一樣,為紅色而生?!?/p>

又一年深秋
“師父!”
“你叫什么名字啊?”颯颯彎下腰輕撫面前人兒的小腦袋。
“我叫花炸炸!”
“以后我就是你師父了,好好練功不許偷懶哦!”
“知道啦!”
————
“師父,你好厲害??!你的師父也一定很厲害吧!”
颯颯抬頭望著緩緩落下的太陽,“是啊,我的師父也很厲害?!?/p>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他啊...很善良,愛逞強,頭發(fā)很長,總是會梳成花苞,他很愛笑,他編的流蘇很好看,做的黃燜雞米飯也很好吃,總給我買糖葫蘆,他很帥氣,也很瀟灑?!?/p>
“哇,師父!你能帶我見見他嗎!”
“他......”颯颯突然就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說,“他在很遠的地方......”
那年,颯颯二十三,本來說,他應(yīng)該三十三歲了。江湖上仍然流傳著華卷的傳說,沒有人再敢玩偷襲,搞暗算,但是他們不知道,那位隱退江湖的華卷少俠啊,他的年齡永遠定格在三十二歲。
“師父你看!下雪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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