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Cry】于和偉X你
6000+一發(f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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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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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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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東西,他會在夏天某個夜晚像風(fēng)一樣突然襲來,讓你措手不及,無法安寧,與你形影相隨,揮之不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將他稱之為愛情?!?/strong>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頤和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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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恢復(fù)意識的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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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感覺到一束白光直直的照在我的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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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我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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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的喪失靈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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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先聽見腳步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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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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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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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停留在哭著沖出校門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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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還聽見遠處那個傷透了我的負心漢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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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失去了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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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這樣的關(guān)頭,你腦子里也全是那男人和情人深情擁吻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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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在知道自己被綁架后會不會擔心,會不會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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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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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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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適應(yīng)的也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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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年紀不小,身上還穿著淺藍色的襯衫,搭配了一條最經(jīng)典的黑色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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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距我好幾米的地方站的筆直,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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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挺帥的,不像綁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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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看看一雙手被手銬緊緊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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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倒是更想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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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人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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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算是吃足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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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你還笑的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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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低沉,也很磁性,是女人會喜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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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第一次犯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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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就這樣被捆著手調(diào)笑起肇事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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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得理所當然,無所畏懼的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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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這樣的眼神便能掩飾我猛烈響動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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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樣眼睛直視著他,以至于在很久之后他才同我說那樣的眼神讓他當時一時間也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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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然的點了支煙,低著頭回避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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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朦朧了他的臉,煙味化成絲也順著流動著的空氣向我飄來,隨即穿入我的鼻腔和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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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我一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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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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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皺著眉,這時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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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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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又笑了笑,“不過我看身邊挺多人抽的,一直想試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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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言不慚,絲毫忘了我和眼前的這個人不過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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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抽什么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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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地沖著我撇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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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小屁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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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坐在地板上,說這句話時竟也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妄圖證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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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努嘴示意,我朝著那方向看見我的卡包可憐兮兮的攤在木制的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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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證上明晃晃的十九歲就這樣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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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局算他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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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本就應(yīng)該是他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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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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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什么時候放我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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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放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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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中才透出不耐煩的慍怒和綁架犯應(yīng)有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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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總得說說你綁架我的理由吧?要殺要剮給個話?。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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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語氣也強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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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真如他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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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小孩兒,才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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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了煙,視線再沒落向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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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清理起眼前臺面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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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銀行卡,身份證,化妝品,以及少得可憐的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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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曾經(jīng)那男人寫給我的好幾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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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仔細看,一股腦裝進包里,又轉(zhuǎn)而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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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我?guī)弦粋€類似手環(huán)的東西,又解開我的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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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他將手銬往包里放的間歇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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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害怕定是假的,不過是假裝冷靜伺機逃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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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電流酥麻了我的全身,我在握上門把手的一瞬間癱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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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意識到那手環(huán)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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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徹底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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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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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判斷他的力道,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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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悶的喘不上氣,眼前的一張臉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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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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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覺席卷全身,一幕幕在腦袋里打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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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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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門最近的地方只有光線極弱的燈光,將他本身有棱角的臉襯得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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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從語氣上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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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這個房間里的任何區(qū)域走動,我每天中午和晚上會來。但我不建議你逃出去,除非你想被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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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門,留我在原地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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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明白,不會有人來尋我,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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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接下去,只能靠天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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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想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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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很早以前,就打算過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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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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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著地起了身,這才有閑暇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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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酒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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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磁門進來后右手邊是衣柜,里面掛著幾件浴袍,還有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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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還算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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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床上是最普遍的白床單,靠近窗子的是剛剛他放東西的木制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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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外被故意加固過,打不開,也看不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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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各區(qū)域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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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電視,不過倒是有間歇閃著紅燈的監(jiān)控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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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被綁架者,這待遇應(yīng)該也算是頂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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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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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閃過被那畜牲騙上床的夜晚,房間的格局跟這個倒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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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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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狹小的地界繞了幾圈,倒是覺得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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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翻找也無果,只在角落里看到了一箱礦泉水和一箱衛(wèi)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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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似乎那英俊又兇狠的肇事者也會失誤,讓我在某件襯衣的前胸口袋里尋到一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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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40歲,于何秦事務(wù)所合伙人之一,職業(yè)律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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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原來是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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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好一陣嘲笑,卻在下一秒恐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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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認曾經(jīng)心里生過離開的想法,卻也只是設(shè)計了那些美麗又婉轉(zhuǎn)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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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尸骨未寒,疑罪從無的結(jié)果占據(jù)了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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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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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明明從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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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不知道我何時睡著的,又是何時睡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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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依舊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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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沒有鐘,也沒有光,這樣失去時間觀念的感覺讓安全感在逐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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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知感慢慢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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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得胃疼,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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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幾年前當醫(yī)生宣告年紀輕輕的少女患有嚴重胃病時的那種憐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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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本就蒼白的臉上卻狠狠挨下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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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惡魔聲音響起:“賠錢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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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聲音而來的,還有熟悉的酒味,那樣濃重的酒精味,十幾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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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名叫于和偉的律師來的時候,我身下的大片枕套早已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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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我小聲啜泣,大概以為我是害怕,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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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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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還算溫和,幫我開了房間里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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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椅子上的時候,面前熱騰騰的一碗餃子就已經(jīng)呈現(xiàn)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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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吃餃子,是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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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那一年的跨年夜?還是十二歲那一年的春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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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計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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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于和偉再不耐煩的拿手指敲了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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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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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誓我是無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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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餃子的味道,實在和外婆包的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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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人家,在天上,應(yīng)該過得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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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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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我太沉浸于回憶,絲毫沒察覺他早已移步我的床榻幫我整理起床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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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床單上的血跡,倒是更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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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剛不是胃痛,我只是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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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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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便出了門,我大概預(yù)料到他要去哪兒,也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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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只見他拿著一個大黑塑料袋便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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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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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沖他笑笑,想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定是極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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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我每次來例假那般,面色慘白,更何況如今還披散著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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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好像也不介意,又只是偏過頭沒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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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胃口的應(yīng)付了午飯,收拾了碗筷便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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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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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律師,你到底為什么綁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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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因為聽見我對他的稱謂而吃驚,轉(zhuǎn)而迅速恢復(fù)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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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問的別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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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冷淡,手里卻沒停下拆被單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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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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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棱角的下顎線著實好看,臉上的細紋不顯得老卻增添了幾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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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成熟男人身上專屬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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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愛穿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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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的襯衣很顯身材,我看見他卷起襯衣袖子露出的那一節(jié)小臂,有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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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很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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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笑自己竟也會對著一個綁架犯犯花癡,不過,他實在是不像一個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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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盯著他發(fā)愣時,他已經(jīng)替我換好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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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燒開水的地方端來一碗紅糖水,遞給我示意我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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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和他相處一天而已,卻在他身上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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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可悲,還從沒男人為我這樣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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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的生父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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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就這樣不知天昏地暗的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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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yīng)我的要求在房里放了個鬧鐘,每天也都很準時,只不過有時一天只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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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提前告知我, 并給我準備兩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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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世界上最體貼最細心的綁架犯吧,就連我這個被囚禁者,都時不時會看著那張臉恍惚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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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我竟也有些依賴這樣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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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用想,也可以什么都不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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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概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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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衣服還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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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白天我都穿著被綁架那天的衣服,晚上換上浴袍或是借他的襯衣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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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干燥,衣服一晚上大概就能干,中午他來之前,我也就能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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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預(yù)料外面的天氣,又一時沖動,昨晚一股腦的把浴袍和衣服都洗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沒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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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的度過了中午,他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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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一身酒氣進房時,我身上還只套著一件他的白色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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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抓著我的手腕與我重重摔進床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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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的扣子砸向地面與地板發(fā)出細微的碰撞聲,遠抵不上我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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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好的記憶一瞬涌入腦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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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時輕時重的侵略著,我似乎終于明白他綁架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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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一道道紅印和淤青清醒了他的大腦,他陡然松開我,又將被子用力一掀蓋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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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沒少喝酒,但我猜不透他買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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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就那樣在我面前流了淚,嗚咽著說了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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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曾經(jīng)也是個一身正氣,正義凜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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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迫于怎樣的無奈做出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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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余悸,裹著被子蜷在角落,害怕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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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隔著被子摟著我,頭沉沉地埋在我的頸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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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的,很像我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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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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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抱著只得僵硬的坐著,一時間不知該怎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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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女兒還活著,應(yīng)該只比你小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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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女兒死了,家里就沒消停過,她無休止的同我爭吵,說是我害死了女兒,我何嘗不是希望女兒還活著,又何嘗不是時時活在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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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懷里抽泣,成熟健碩的男人此時此刻也變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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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確定他是酒后吐真言還是清醒地同我發(fā)泄,也不知道心中升起的感情是同情又或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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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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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就那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直到半夜,我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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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jīng)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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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他同我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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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很愛他的前妻,卻迫不得已和她離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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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女兒的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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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手的案子敗訴,委托人無法接受審判結(jié)果跳樓自殺,而委托人家屬卻依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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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和事業(yè)的雙失敗讓他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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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維護正義,死前卻再也不想當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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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只是想隨便綁架一個女人解決自己瘋狂的欲望和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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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開車路過時撞見哭著出校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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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背影,側(cè)顏,像極了初戀時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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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邪惡的發(fā)狂,一氣呵成就將你帶到了現(xiàn)在這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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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檢索你身上的物品時卻看見了那張寫明年齡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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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年齡讓他心中的正派終究壓倒了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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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兒那樣相近的歲數(shù),他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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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你醒了,他發(fā)現(xiàn)就連性格也是那樣像,花季少女的機靈果敢,一雙明眸,機警又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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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放你走,出于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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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像她的一張臉,似乎讓他一下也回到他們剛戀愛時的模樣,又似乎是為了彌補他作為父親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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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對于我的感情是出于對前妻的想念還是對女兒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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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心里清楚,不過都是他人的替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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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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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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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似乎是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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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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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例子,書上說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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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是醫(yī)生,我無法給自己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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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對他產(chǎn)生了那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以至于讓我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心慌的想要一天多見上他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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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他來了,又貪心的想讓他同我多說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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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他喝醉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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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他帶了些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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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在酒精助力下,我才能說出些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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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的傷害是無法治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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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男人對我像這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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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我喝了些,默默的聽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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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從某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再是綁架者與被綁架者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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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更像是兩個漂浮在深海的受難者,在沉浮間將對方當成了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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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走的早,大概在我三四歲便走了,我同父親和外婆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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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算是壓抑那些回憶帶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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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在我八歲那年染上賭博,長年的夜不歸宿,只我和外婆相依為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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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不更事,以為父親只是因為工作不能回家。也原以為我和外婆的日子能夠安寧度過,誰知道那惡魔在外面欠了錢,一身酒氣回了家就胡鬧著要錢,不給錢就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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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就算了,可他也沒放過外婆,外婆無奈之下將多年來的積蓄一并交給他,又將房子賣了為他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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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外婆就在出租房里度過了四年,十二歲那年年末,外婆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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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跟那惡魔生活在一起,一度連書都讀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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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來倒是自己戒了賭癮,大概是因為早已經(jīng)身無分文又負債累累。那些年,我都是依靠學(xué)校里的老師幫助,才勉強撐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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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為債主打工,晚上就無休止的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拿我出氣,酒瓶,木棒,換著工具的折磨毆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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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yī)院,就連得了胃病也被罵作是‘賠錢貨’。到了后來,竟也麻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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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的身上全是傷,面上也是鼻青臉腫,我只能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似乎只有這種方式,我才能徹底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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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在大學(xué)里遇上了我的前男友,他比我年齡大許多,我同他在校慶上認識,他自己做生意,家里很富裕,脾氣也很好,我似乎是從沒遇上過那樣溫柔的男人,就此把他當做了救命稻草,一心一意的將自己托付給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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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綁架我那天,我看見他和他的出軌對象在一起,他同我說他對我從來都沒有過愛,不過是同情罷了,那一刻,我似乎覺得全世界都塌了,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信任誰,依靠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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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哪怕你綁架了我,將我關(guān)在這里。我都慶幸的覺得是找到了落腳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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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顧自的說,于和偉就在我對面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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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外的沒有哭,十幾年的痛苦幾句話好像也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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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不出來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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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大概是見我說完了,伸出手臂向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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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鉆進他懷里,溫熱的懷抱真實溫暖,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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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似乎是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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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他的身子陡的一僵,卻也沒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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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出于怎樣的心理,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否正確,你不必感到有壓力,我只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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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被酒精熏的發(fā)暈,也不在意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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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懷抱緊了緊,我們誰也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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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誰先踏出的第一步早已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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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他深深糾纏,又久久無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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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尖與我纏繞,手指撫過我身上的每處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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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有令人身陷的心疼憐愛,有讓人沉淪的愛欲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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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空間,我同他就如是溺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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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誰也沒踏出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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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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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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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們似乎都如犯了錯的孩子,彼此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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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指尖的相觸也會迅速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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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維持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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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替我解開手腕上的手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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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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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門,就那樣將通往外界的通道展示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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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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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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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險的逃脫生天,或是早已一命呼嗚的白色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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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是如今這幅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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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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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想往前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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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妻回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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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平靜,眼底的笑意被我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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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的車上,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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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覺得自由嗎?慶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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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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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門就好像是通往現(xiàn)實的通道,出了那扇門,夢也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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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再見他時我已經(jīng)快被那惡魔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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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如既往的酗酒,見了我沒一句擔心全當我在外面玩的忘記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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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了鐵棒,重重的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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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反抗,也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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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模糊了我的雙眼,朦朧間我看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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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yī)院里醒來時,我見他忙碌著前前后后的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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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暈了好些天,見我醒了他倒也久違的露出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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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私的想多賴在醫(yī)院幾天,甚至希望那惡魔下手再狠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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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關(guān)于他前妻之事,他只是笑著說“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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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他承擔了我所有的醫(yī)藥費,又幫我打了官司,將那人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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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牢飯也夠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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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最后一次見他,是第二年夏天在街上看見他的那輛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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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副駕攙扶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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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上前打聲招呼,卻看見那女人小腹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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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滿是溫柔愛意,可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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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不知該以怎樣的身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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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不堪的點滴,又心生了莫名的心虛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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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之前又幫了我那樣多,出于恩情,我也不該上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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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似乎看向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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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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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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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沒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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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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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悲慘了二十年的人生在和他相遇的那個夏季突然放出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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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終究定格在了我們理智戰(zhàn)勝感性的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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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天臺,朝著下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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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高,也那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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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的感情是那樣不明了,又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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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的夜風(fēng)同無數(shù)個夏日里的夜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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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像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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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雙眼,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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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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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生在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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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人也永遠留在夏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