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還是老樣子。一成不變。

? ? ?無論是從性格方面，還是行為舉止，都毫發(fā)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 ? ? 可是我明白，現(xiàn)在的你，無非是將那種相同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從另一個人那里重新繼承了罷了。

? ? ? ?我很開心，也很擔憂。開心的是，你再次遇到一個和我們的導(dǎo)師一樣的人;擔憂的是，你會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 ? ? ?毀滅。

? ? ? ?記得曾經(jīng)聽導(dǎo)師她提起過你的過去，剛開始收養(yǎng)你時，你可是個毛里毛躁的混小子，動不動就大發(fā)脾氣。

? ? ? 你被她改變了，甚至成了另一個她。這種改變直到現(xiàn)在，即使失憶了也根深蒂固。

? ? ? ?……

? ? ? ?“赦罪師！”

? ? ? ?“你還是什么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笨▊愓f著，開始一步步逼近博士。最終走到離博士還有五步遠的地方距離，停下了腳步。

? ? ? ? 而對方，盡管沒有做出備戰(zhàn)的姿態(tài)，但從他警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提防著自己。

? ? ? ? ?“嘛，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還在報出名號后大搖大擺的逼近，”卡倫攤開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 ? ? “任誰都會提高警惕吧?！?/p>

? ? ? ?“把麗茲迫害成那樣的，就是你們嗎??？”博士瞪著卡倫，在發(fā)出質(zhì)問的同時極力保持著鎮(zhèn)靜。

? ? ? 回想起當初夜鶯因噩夢而驚醒的一幕幕，令他心中的怒火開始不斷暴漲。

? ? ? ?而當自己得知對方是曾經(jīng)囚禁過夜鶯的赦罪師時，那種憤怒幾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從他的身體里破胸而出。

? ? ? 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這次的憤怒會如此強烈，仿佛眼前名為卡倫的男子是自己的弒親仇人一樣。

? ? ?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 ? ? 在不清楚對方有什么源石技藝之前，任何輕舉妄動都是送死。況且對方還是首領(lǐng)級別的。

? ? ? 一旦控制不住，貿(mào)然出手，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給搭進去。

? ? ? ? 卡倫見狀，淺淺一笑，果不其然，現(xiàn)在他的樣子和自己先前預(yù)想的一模一樣。

? ? ? ?“你對我們有很多誤解。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p>

? ? ? ? “……”博士一言不發(fā)。

? ? ?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我能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

? ? ? ? “你不是來戰(zhàn)斗的嗎？”博士一針見血地問道。

? ? ? ? “不是?！被貞?yīng)他的，也是干脆利落的答復(fù)。

? ? ? ? “是你們，把麗茲殘害成這樣的嗎？！”

? ? ? ? “不是?！?/p>

? ? ? ? “……那你就讓開，我的干員現(xiàn)在有危險，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糾纏！”隨著一句冰冷的話語，博士頭也不回地和卡倫擦肩而過，自顧自地往出口方向走去?？帐幨幍淖呃壤锊粩嗷仨懼哪_步聲。

? ? ? ? ?現(xiàn)在的他，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毫無意義的對話。

? ? ? ? ?而卡倫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問:

? ? ? ? “你就不擔心我會說謊嗎？”

? ? ? ? ?“你要是真的在說謊，就沒有說剛剛那句話的必要了。”

? ? ? ? ?“那你打算怎么救？他們的目標是你，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你打算在其他地方引起騷動，從而讓那個龍女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你身上嗎？”?卡倫沒有轉(zhuǎn)身，接著說道:

? ? ? ?“會死哦?！?/p>

? ? ? ?“干員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命是他們給的，我不可能視若無睹……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案?！?/p>

? ? ? “也是最壞的方案?！?

? ? ? “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焙芷婀郑┦恳膊磺宄?，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心平氣和地繼續(xù)和他說下去。

? ? ? ?假如換做是別人，自己絕對不會和他多費半分口舌?？擅鎸@個人，自己心中原本暴漲的怒火開始不斷消減，眉宇間的那股暴戾之氣也逐漸消失不見。

? ? ? ?“我不是在質(zhì)疑你的實力，畢竟有著赤手空拳就已經(jīng)可以和高級資深干員相匹敵的戰(zhàn)斗力，對于一個沒有源石技藝的人來講，已經(jīng)可以稱的上是驚為天人了。”

? ? ? ? “你到底想說什么？”博士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但依舊沒有回頭。

? ? ? ?“我是在擔心你，你的那個性格會害了你，早晚會和導(dǎo)師一樣送命！”

? ? ? ? “你憑什么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 ? ? ? “就憑你那種幾乎等同于送死的行徑，對手的強大你不是不知道?！?/p>

? ? ? ?“……”博士沉默不語。

? ? ? ?“感染者一旦被逼上絕路，就已經(jīng)是亡命之徒了，特別是像整合運動這樣的組織。伊迪蘭特，你要知道，”在卡倫的眼里，青年的身影和記憶里的導(dǎo)師相互重合。

? ? ? “塔露拉的實力非同小可，你就不怕把自己也搭進去嗎？你應(yīng)該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個普通人再怎么訓練，也無法和源石技藝使用者相匹敵?！笨▊愵D了一下，說道。

? ? ? “……”依舊是沉默。

? ? ? “你的想法過于理想主義了，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是簡單的街頭斗毆，而是關(guān)乎理想與信念間的碰撞。理念的不同最終會導(dǎo)致沖突的發(fā)生，制度的所在注定會導(dǎo)致感染者之間相互殘殺的悲劇。高層剝削底層，強者欺凌弱小。相互殘殺之后，又會相互尋仇，這是一個無法停下來的死循環(huán)！”卡倫張開雙手，大聲說著。而在他高聲宣告完這一切后，他轉(zhuǎn)過身，一臉愁苦地看向博士:

? ? ? ? “你無法改變這個現(xiàn)狀，你誰也拯救不了，包括你自己。懷揣著天真可笑的理想，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就像我們的導(dǎo)師一樣，在高聲為感染者爭取人權(quán)之后，死在那幫人的槍口下。你明知世間的丑惡與戰(zhàn)爭的殘酷，你那么做究竟有什么意義？”

? ? ? ? ?卡倫頓了頓，當他看到博士沒有任何反應(yīng)后，不由得繼續(xù)說道:

? ? ? ? ?“放棄吧。我想你不至于不明白。無論如何我都會阻止你，我不想再看到最后一個我親近的人死在我面前了。無論是從實力，還是言語上，你都不可能成功?！?/p>

? ? ? ?“你覺得，你說過的那些，我真的沒有想過嗎？”在許久的沉默之后，博士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 ? ? ?“你說什么？”

? ? ? “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也選擇去對抗那可怖的敵人，明知毫無勝算，卻也義無反顧。懷揣著理想，相信著可以拯救所有人，無論現(xiàn)實多么絕望，卻從沒有放棄過希望。曾經(jīng)也有人，就是這樣將我從那個龍女中救出來的。我也曾經(jīng)懷疑過自己的理想是否現(xiàn)實，直到我遇見了那個名為阿米婭的孩子，遇見ACE，我才明白一件事……”博士摘下自己的兜帽，黑色的發(fā)絲隨風飄蕩。堅定的回答重新回蕩在整個走廊:

? ? ??“我之前的懷疑是錯誤的，那并不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那些行為并沒有什么虛偽。而是扎根在人心心中，最為純真的理想。或許抱有這種想法，這么去做的都是傻子，是一種偽善，單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傻子，我才能活下來，在那偽善中，我也能感受到那其中名為‘希望’的美麗?！?? ??

? ? ? ? “所以你打算一直當這個傻子嗎？！希望？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你難道真要打算等到悲劇發(fā)生以后才會去后悔挽救嗎？”

? ? ? “我從未后悔?！?依舊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 ? ? “看來靠嘴皮子我是攔不住你了……假如你重新?lián)碛辛四菆鰬?zhàn)爭的記憶，你還會這么說嗎？”卡倫的語氣驟然變得冰冷。博士察覺到一絲不妙，剛一回頭，卻被卡倫一把掐著脖子撞到旁邊的墻上，巨大的力道震起腳下的塵土。

? ? ?“咳！你要干什么??？”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束縛。

? ? ?“本來想溫和一點的，然而你似乎并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卡倫的眼中略帶失望，同時不乏兇狠地加大了力道，手臂上泛起微微的綠光。

? ? ?博士在感到呼吸困難的同時，一股陣痛開始不斷從大腦里襲來。

? ? ? 同時傳來的，還有那段記憶。

? ? ? ……

? ? ??“咱們約好了，等我研究有結(jié)果了以后，我會來這里接你，并帶你離開。我們一起去一個沒有戰(zhàn)爭和歧視的地方……好嗎？”

? ???“嗯……約好了。麗茲會在這里一直等著伊迪蘭特……直到你帶著麗茲走的那天……”

? ? ? ……

? ? ? 一些本不該出現(xiàn)的畫面，和當初遇見夜鶯一樣，開始再度浮現(xiàn)，而且這次的感覺變得更為強烈，幾乎已經(jīng)真實到了身臨其境的地步。

? ? ?戰(zhàn)爭、炮火、荒野、鮮血、死亡、熟悉的身影……

? ? ? 還有……他們自己！

? ? ?一切的一切，那段本該一直被塵封的記憶，此刻被再度喚醒。

? ? ?“咕……呃啊啊……！”青年不由得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卡倫則一言不發(fā)，緊張地注視著對方。

? ? ?在大概一分鐘后，卡倫松開手，任憑眼前的青年掉在地上，張嘴粗喘著，與先前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了許多。

? ? ?“你的失憶是頭部受損造成的，這種達到大腦深處的傷以羅德島的手段無法治療，但是憑借我的治療可以做到。我已經(jīng)修復(fù)了你大腦的部分神經(jīng)元，很快，代表著那部分的你的記憶就會漸漸恢復(fù)?！笨▊愅低挡恋袅俗旖且绯龅孽r血，并且后退幾步，注視著腳下的博士。

? ? ?在治療的同時，兩人之間的記憶通道會打開，自己也能順便讀取到他究竟恢復(fù)了那些記憶。

? ? ? ?然而讀取出來的結(jié)果，卻令他驚訝不已。

? ? ?“原來，你和夜鶯之間，有過那段過去嗎？伊迪蘭特……也難怪……”卡倫自顧自地說道，同時感嘆著自己治療的結(jié)果。

? ? “……”此時此刻，博士捂著頭，緩緩站了起來。雙眼緊緊注視著對方，開口道:

? ?“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在和我套近乎，現(xiàn)在看來，你說的都是實話。卡倫。”?

? ? 原來如此，在那一瞬間，自己記憶中的一部分也被他看到了嗎？卡倫如是想到，仔細想想，確實有他的風格。?

? ? ?“看來你想起來了。”

? ? ?“啊，雖然只有一部分，但也足夠解釋清楚為什么我最近會頭痛了。那些場面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我……沒能遵守當時和她的約定?！?博士坐在一片廢墟中，雙眼充滿了憂傷。

? ? ? 曾經(jīng)失去的記憶殘片，此刻在這時被找回，如同拼圖般，拼湊出一幅幅完整的畫面，畫面猶如快進的電影，在他的腦海里飛速放映……無需多言，博士此時的心情相當復(fù)雜。

? ?“你為什么會加入赦罪師？為什么你要對她這么做？卡倫……告訴我。”? 青年抬起頭，現(xiàn)在的他，更想知道當時事情的真相。

? ? “你終于肯坐下來好好聽我說話了……”卡倫笑了笑，靠在墻上。

? ? ? 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此時終于被打開了。

? ? ? “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那件事情的經(jīng)過。我也可以事先告訴你，夜鶯變成那樣是在我們救出她之前的事！不是我們做的……”

? ? ? ?“那……究竟是誰？！”

? ? ? ? “威爾斯?！笨▊愓f著，并開始陳述起當時時件的全部經(jīng)過。

? ? ? ? “那是在我加入赦罪師之后不久，參加的一次救援行動，對手是那個男人的組織，地點，則是一家孤兒院，一家專門收養(yǎng)內(nèi)戰(zhàn)孤兒的孤兒院，我想那個地方你應(yīng)該很熟悉，伊迪蘭特。至于你們兩個和那個孤兒院之后的事，我并沒有來得及看到，畢竟時間還是有限的?！?/p>

? ? ? “……”博士死死盯著對方，卡倫依稀可以聽到他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緊握而咔咔作響的聲音。“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 ?“一場慘劇，一個讓你心目中的她改變的慘劇?！?/p>

? ? ? ?在沉默了幾秒之后，卡倫緩緩說道。

? ? ? ?“順便告訴你，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完，卡倫在博士的注視下緩緩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一雙駭人的、遍布源石結(jié)晶的手暴露頓時在博士眼前，如同電影里的蜥蜴人一樣，結(jié)晶像鱗片一樣張滿了他的雙手。

? ? ? ? “你到底……”博士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他凝視著那雙手，久久不語。

? ? ? ? ……

? ? ? ?“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比讒I瞪著威爾斯，一步步逼近。

? ? ? “放棄抵抗，束手就擒?！奔t云張弓搭箭，箭頭對準男人的眉心。

? ? ? ?就現(xiàn)在而言，威爾斯的確可以稱的上是走投無路。

? ? ? 之所以說打不過，不是因為實力問題，而是在于體力，發(fā)動這些源石技藝需要大量的體力，之前抵抗炮擊和煉的炎爆斬讓他體力消耗了不少，原本他以為干掉剩下的這個小狗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沒想到羅德島會在他的意料之外趕到。

? ? ?現(xiàn)在的他，無論是從精確度，力量，還是速度上都和之前大打折扣，鎧甲的堅固程度也下降不少。事到如今，除了逃跑以外別無選擇。

? ? ?而補充體力的方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

? ? “當心！他沖過來了！”

? ? ?“打算作困獸猶斗嗎??？”聽到臨光的呼喊，伊芙利特開始催動起源石技藝。

? ? “轟！”幾乎在他的利爪撲上來了一瞬間，送葬人和伊芙利特同時扣動了扳機，霰彈帶著灼人的烈焰正中威爾斯的胸口，猶如退魔圣焰，隨著一聲巨響和對方的慘叫，威爾斯在眾人眼前被巨大的沖擊力從樓上推了下去。

? ? 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巨響。

? ? “去檢查一下，看看他還活著沒有。等等！紅云，你不要擅自一個人行動！”?沒等送葬人說完，紅云已經(jīng)自顧自地跳了下去，看來她是下決心要把威爾斯抓住。

? ? ?得知眼前的人就是殺害自己隊友的兇手，自己怎能不憤怒？！

? ? ?“那家伙站起來了！他想跑！”臨光走到樓層邊上，就在紅云跳下去的同時，威爾斯拖著重傷的身體站了起來，并瘋狂地向東邊跑去。

? ? ? ?“我們?nèi)プ?，別讓他跑遠了！紅云一個人會有危險。”

? ? ?“那我就在這里待命，并負責照顧傷者?！? 夜鶯扶穩(wěn)半昏不醒的格雷伊，說道。

? ? ? “我留下保護她，你們?nèi)グ?。”看見夜鶯微微發(fā)抖的身體，閃靈決定留下來，或許她是被嚇到了吧。閃靈這樣想到。

? ? ? 塞雷婭點點頭，隨后便二話不說的帶著眾人一起沖了下去。臨光在臨走前看來閃靈她們一眼，做出了一個保重的手勢，閃靈則點點頭表示回復(fù)，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臨光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里。

? ? ?“沒事的，麗茲，有我在?！遍W靈極力安撫著夜鶯的情緒，盡管如此，少女的顫抖依舊沒有停止。自打提起威爾斯的一剎那，她的神情就表現(xiàn)的相當驚恐，似乎那個人對她而言意味著什么。

? ? ? 閃靈不知道的是，那個男人，對于夜鶯而言，則是夢魘一樣的存在。

? ? ?當時的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她和他之間，到底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過？

? ? ?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 ? ? 那個男人，很危險。

? ? ? 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

? ? ? ?……

? ? ?紅云循著地上的血跡不斷追蹤著，最終在一片廢墟圍成的空地上發(fā)現(xiàn)了倚靠在廢墟堆上、不省人事的威爾斯。

? ? ? “你跑不掉了?！?/p>

? ? ? “是啊，這場追逐游戲，是我輸了?！蓖査癸L輕云淡地說道，仿佛并不在意。身上的鎧甲已經(jīng)解除，現(xiàn)在的他幾乎等于毫無還手之力。

? ? ? 威爾斯正欲起身，不料紅云立刻沖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令他無法起身，并將箭頭對準了威爾斯。

? ? ? “別想耍什么花樣！”

? ? ? “我都被你踩在腳下了，還能耍什么花樣？”

? ? ? “確實，我現(xiàn)在殺你，只用一箭！”

? ? ? “說的不錯，小姑娘，現(xiàn)在的我打不過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那個能輕易殺掉那些干員、干掉你們那個小組隊長的我，此刻卻變得這么無力？答案是，不是你們太強了，而是我現(xiàn)在變?nèi)趿?，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體力問題?！蓖査癸L輕云淡地說道，仿佛剛剛殺過的人只是一群螻蟻。

? ? ?“你現(xiàn)在說這么多還有什么用嗎？”紅云說著，捏緊了弓弦。威爾斯越是這副態(tài)度，自己心中的憤怒就越是膨脹。

? ? ? ? “當然有！”威爾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會選擇這個地方？為什么我會讓你如此接近我嗎？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可以通過吸收源石來快速恢復(fù)體力……”

? ? ? ? “那又如何，這附近可沒有源石。”紅云依舊死死盯著對方。此時此刻，她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妙。

? ? ? ?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 ? ? ? “誰說沒有？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威爾斯說著，嘴角上揚成了一個詭異的幅度。配合他那扭曲的怪臉顯得猙獰異常。

? ? ? ? “你說什么？等等??？”不等紅云反應(yīng)過來，威爾斯猛的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放倒在地，同時手上開始蔓延出黑色的觸須，刺入少女白皙的肌膚。紅云手中的弓箭也在射偏后脫手，被丟在一旁。

? ? ? “呃啊啊啊啊啊?。。?！”?紅云慘叫著，想要掙脫，卻不料力量和意識正在不斷流失。

? ? ? “順帶一提，感染者身上的源石結(jié)晶也可以，雖然不多，效果不如正常源石，但是足夠了?！蓖査躬熜χ?，任憑身下的少女不斷掙扎卻徒勞無功，最終面色蒼白地倒在自己面前。

? ? ? ?“這種情況下，假如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估計也會死的很慘吧？”?威爾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不料還沒等他活動完，隨著一聲槍響，送葬人的霰彈就打了過來，只聽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子彈打在他手臂的護甲上迸發(fā)出巨大的火花。

? ? ?現(xiàn)在看來，他恢復(fù)的相當不錯。

? ? ? ?而在那邊，則是滿臉怒火的送葬人，塞雷婭她們則緊隨其后。

? ? ? ? “紅云！”

? ? ? ?“看來除了她們兩個都來了啊，也好，現(xiàn)在我有能力干掉你們了 ?！?男人陰沉沉地說道，隨后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 ? ??“該死的混蛋，你居然敢傷害她！？”伊芙利特再也忍耐不住怒火，咆哮著沖了上去，巨大的火惡魔在她身后浮現(xiàn)。

? ? ? 炎魔，在此時露出了自己的真正實力，恐怖到令人戰(zhàn)栗的爆炎烈火很快便燃燒至各個角落。

? ? ? “我要把你化為灰燼！”隨著一聲怒吼，進三千度的高溫烈火從她的槍口噴出，火焰化作一只惡魔猛撲上去，不料威爾斯并沒有閃避，而是迎著火焰沖了上去，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 ? ?卻見他的利爪仿佛有魔力般，隨著他大手一揮，噬人的烈焰就在他眼前分流開來，準確來說是被他揮爪斬斷！

? ? ? “什么?。俊辈坏纫淋嚼胤磻?yīng)過來，威爾斯已經(jīng)閃現(xiàn)到了她的身前，駭人的利爪散發(fā)著陣陣寒光，關(guān)鍵時刻，塞雷婭持盾擋在兩人之間，并同時推開了伊芙利特。不料對方一爪擊穿了她手中的盾牌，同時擊穿的，還有她的胸口！

? ? ? “咳！”塞雷婭咳出一口鮮血，然而她并沒有后退，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 ? ? “塞雷婭！”在伊芙利特的驚呼聲中，塞雷婭朝對方揮出了自己的拳頭。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威爾斯竟然輕易地躲開了，同時拔出了洞穿塞雷婭胸口的利爪，頓時一抹殷紅染紅了她的萊茵充能護服，而且那片紅色還在不斷擴張。

? ? ? ? 緊接著，塞雷婭揮出了第二拳，這一擊，比之前更快，更狠。

? ? ? ? 但是威爾斯連看都不看，扭頭再次躲過，嘴里還念叨著:

? ? ? ? “速度不錯！”

? ? ? ? ?“呼！”第三拳。

? ? ? ? “力度也不錯！”

? ? ? ? “呀啊啊??！”正說著，臨光從一旁沖了過來，隨著戰(zhàn)錘的揮舞，天馬光環(huán)在她身后浮現(xiàn)。

? ? ? ?于此同時，塞雷婭再次發(fā)起了進攻。

? ? ? ?“打算前后夾擊嗎？不錯的想法，考慮到了我會不停躲閃……但是！……”威爾斯的臉忽然變得更加猙獰，只見他張開雙手，同時硬接下了兩個人的攻擊！

? ? ?“順帶一提，不要輕易接近我，特別是碰到我的手！”正說完，從臨光和塞雷婭腳下忽然冒出許多源石尖刺，無情地貫穿了兩人，并將兩人刺向空中，如同被弗拉德三世刺穿的戰(zhàn)俘一樣。

? ? 隨后威爾斯大手一揮，那些尖刺仿佛有生命般，將二人甩向兩旁，如同被丟棄的布偶，兩人倒在碎石爛瓦里，沒有一絲掙扎。她們的瞳孔開始漸漸渙散，她們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 ? ? ?“現(xiàn)在，輪到你們幾個了?！蓖査拐f著，面無表情地朝剩下幾個人走來。

? ? ?伊芙利特和送葬人擋在梅爾她們?nèi)撕屯査怪g，然而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威爾斯的利爪已經(jīng)閃現(xiàn)到了兩人身后……！

? ? ? ? ……

? ? ? ? “在那之前，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 ? ? ? “那是在你和我們走散之后的事了，導(dǎo)師帶領(lǐng)著我，并且領(lǐng)導(dǎo)著其他薩卡茲人，開展了維護人權(quán)的抗爭，然而結(jié)果……”卡倫說著，目光里充滿了憤恨。

? ? ? ? ?“導(dǎo)師還是死在了那幫高層的槍口下，人們被逼的四處逃難，而我也根本不知道你當時是死是活，中途我感染了礦石病，就在我快要死掉時……赦罪師出現(xiàn)了，前首領(lǐng)救下了即將被那幫人殺死的我?！?/p>

? ? ? ?“所以你就加入了赦罪師？后來你跟隨著這個組織，直到參與了那次行動?！?/p>

? ? ? ? “前首領(lǐng)的理念和導(dǎo)師幾乎都是相同的，讓我找到了希望，然而他的手段卻和導(dǎo)師一樣，缺乏果斷，過于優(yōu)柔寡斷，導(dǎo)致薩卡茲人的處境沒有任何好轉(zhuǎn)。”

? ? ? ??“所以現(xiàn)在的你，赦罪師的現(xiàn)任首領(lǐng)卡倫，打算以暴制暴么？”

? ? ? ?“至少比唯唯諾諾地去做要好的多！……伊迪蘭特，你現(xiàn)在可以到那些大城市的街道上看看，那幫正常人以及那群高層是在以一種什么樣的眼神看一個薩卡茲人！？無論我們怎么做，薩卡茲人永遠不會受待見，就因為那場該死的內(nèi)戰(zhàn)……！”

? ? ? ?“你所帶給他們的，只是一種源自于力量的恐懼，這種用恐懼換來的尊敬不會長久?！笨粗鴰捉偪竦目▊?，博士冷靜地說道。

? ? ? ? “但是諷刺的是，那卻能奏效?！笨▊惪嘈σ宦暎耙彩菑哪菚r開始，我開始懷疑起導(dǎo)師的理念，那些所做所為只會是無謂的犧牲，根本換不來什么。我們說回之前的話題，你知道嗎？當我們沖進那家孤兒院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什么？”

? ? ? 面對著昔日好友此時意味深長的眼神，博士僅僅是沉默著，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從他的雙眼里可以看出，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 ? ?之前卡倫給他的提示，算是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 ? ? ?“那是一場極其血腥的一幕，我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副情景，儲存在玻璃容器里的詭異生物、被特意感染成畸形的孩童、整片被鮮血染紅的高墻……因為時件的惡劣性，導(dǎo)致后來這件事被嚴密封鎖，只有當時參加行動的人員和極少數(shù)高層知道，閃靈都不知道此事。至于后來是怎么走漏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 ? ? ? 怎么會，變成這樣？那麗茲她……？博士不敢再想下去，但是為了事件的真相，他選擇接受現(xiàn)實。

? ? ? “……說下去?！辈┦康恼Z氣失去了先前的冷靜，變得有些顫抖。

? ? ??“你確定你還要繼續(xù)聽下去嗎？”察覺到好友的變化，卡倫略感驚愕。

? ? ?“說下去?！?/p>

? ? ? “你現(xiàn)在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p>

? ? ? “說下去！”

? ? ? ?“我建議我們還是先稍等一下，等你平復(fù)一下心情再說……”

? ? ? ?“我讓你說下去！卡倫！”說著，博士突然露出了極其憤怒的神情，只見他咬著牙朝旁邊的墻猛砸一拳，鋼筋混凝土構(gòu)成的將近半米厚的墻壁被直接擊穿出一個大洞！頓時碎石亂飛，煙塵彌漫。

? ? ? ? 哪怕是在得知臨光遇險，和k對峙時，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也沒有表現(xiàn)的如此憤怒，無論是在什么時候，哪怕打算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個龍女，他都沒有表現(xiàn)得如此失態(tài)和不鎮(zhèn)靜?？涩F(xiàn)如今，當他聽到夜鶯曾經(jīng)被某個家伙殘害的事情時，從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理智。

? ? ? ?盡管這是早在自己預(yù)料之中的情況，不過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粗鴫ι夏怯|目驚心的巨大裂口以及滿地的碎片，卡倫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 ? ?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們在和那個組織進行過無數(shù)交鋒之后，最終在犧牲無數(shù)人之后，我和前首領(lǐng)，以及其他兩個人，M和K。我們終于解決掉了除了罪魁禍首威爾斯之外的所有人，他的組織宣告破滅，于此同時，我們在最里面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她，你口中的麗茲，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夜鶯?！?/p>

? ? ? ?“……”

? ? ? “根據(jù)后來我們查閱實驗報告，她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實驗品，在這將近兩年零六個月里，其余152名孩童全部因?qū)嶒炛滤?，院長和其他管理人員共18人全部遇難。由于常年累月的源石毒素感染，她幾乎喪失了全部的行動能力，記憶和感官大部分缺失，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幾乎什么都不記得，不過換來的卻是高超的治療型源石技藝。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嗎？”卡倫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 ?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面色凝重，僵硬地搖搖頭。

? ? ? ?170條人命，就這么沒了。那些人是心里扭曲到了何種地步？才會對小孩子下手？

? ? ? ?仿佛仇視薩卡茲這個種族一般，下手毫不留情。

? ? ? 恐怕即便是魔鬼，也不會這么做。 ?

? ? ? “在我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的懷里里緊緊抱著一套拼圖，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個東西到底有什么價值。……嗯？你這是怎么回事？”

? ? ? 令卡倫難以置信的是，青年在聽完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幾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 ? ? ?卡倫不明白，但是青年明白，夜鶯的那個行為預(yù)示著什么。

? ? ? ??即使忘記一切，也有無法割舍的東西。

? ? ? ??歷經(jīng)無數(shù)磨難，也從未忘記過約定。

? ? ? ?而自己卻忘卻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曾無助地對著星空求助，希望自己能立刻趕到她的身邊，保護她。

? ? ? ?然而自己沒有做到，什么也沒有做到。

? ? ? ? “你還好嗎？”

? ? ? ?“嗚……我很好，……嗚……繼續(xù)說吧。然后呢？”青年哽咽著，將頭靠在墻壁上，任由淚水劃過臉頰，用脖頸感受著它的熱度。

? ? ? ? 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痛心和懊悔吧。

? ? ? ? 現(xiàn)在的她，也和之前的自己一樣，幾乎什么也不記得了。

? ? ? ? ?“……這次行動的結(jié)果是，威爾斯負傷逃走，幾年來下落不明，估計是死了吧。在那之后，前首領(lǐng)把她帶回了赦罪師，并且嘗試對她實行心理治療，然而結(jié)果是，直到前首領(lǐng)意外身亡，我繼承首領(lǐng)之位，她依舊是那個樣子?！?/p>

? ? ? ? “你當時不打算治好她嗎？”博士稍稍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擦干眼角的眼淚，問道。

? ? ? ? “不打算，因為在我看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必要了?！闭f著，卡倫的眼神忽然變得冷酷起來，和之前的那位溫文爾雅的咖啡店店長簡直判若兩人。

? ? ? ? “為什么？她已經(jīng)是你們組織的一員了！你為什……！”

? ? ? ? “的確，她是我們其中的一員，也是重要的醫(yī)療設(shè)備，畢竟她曾經(jīng)救過我們大多數(shù)傷員的命。這點毋庸置疑?！?/p>

? ? ?“等等！……你說……‘設(shè)備’？莫非你……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是一個人去對待嗎？！”?

? ? ? ?“不不不，你說的不對，伊迪蘭特……”卡倫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還未完全恢復(fù)的青年，朝他搖搖頭，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博士重新認識到，現(xiàn)在的卡倫和之前那位好友間的真正區(qū)別。

? ? ? ? “是工具?！?/p>

? ? ? ? 聽到這里，博士再也遏制不住自己，不由得朝卡倫大吼起來:

? ? ? ??“她和你一樣，都是薩卡茲人！都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你這樣冷漠的對待自己的同族，你為什么要這樣？！”

? ? ? ? ? 誰知卡倫在聽到這一切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

? ? ? ? ?“你的話和之前閃靈要帶走她時說的一模一樣。讓我來告訴你，為什么我會這么做，因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伊迪蘭特，執(zhí)著于情感是成不了大事的?！?/p>

? ? ? ? “你到底想說什么?。俊?/p>

? ? ? ? “她是實驗品，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她的源石技藝可以挽回許多人的生命。即使你不會任何源石技藝，我想你應(yīng)該也知道，最能影響源石技藝發(fā)揮的事物是什么?！?/p>

? ? ? ?“……情感。”當自己說出這些話時，青年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 ? ? “沒錯，比起擁有感情之后，現(xiàn)在的她使用源石技藝會更加穩(wěn)定。拋開你們兩個之間的情感不談，伊迪蘭特，這可以說是一種犧牲，用她一個人的感情和認知，換來更多人的性命，你覺得有什么不可嗎？”

? ? ? ?“唔……！”

? ? ? “換做是你，你難道會白白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和資源，而不去管那些在病床上哀嚎的傷員嗎？”卡倫自顧自地說道。

? ? ? “無論治或不治，還是能否治好，在我看來，還是后者為上。伊迪蘭特，你太感情用事了。經(jīng)歷了這些，我終于對導(dǎo)師之前的懷疑變成了確信，不，準確的說是否定。把感情傾注在毫無意義的事上才是真正的白白犧牲，與其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不如縱觀大局，尋找最優(yōu)解，哪怕會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在以得到利益為前提下的任何行動都是無謂的，更別提拼命了?！?/p>

? ? ? ?“導(dǎo)師也曾經(jīng)為了感染者抗爭過不是嗎？那些也是所謂的毫無意義嗎？”

? ? ? ?“只要結(jié)果沒有往任何好的地方發(fā)展，就是毫無意義。導(dǎo)師為此付出了生命，我并不是說她的抗爭毫無意義，而是她堅持的理念毫無意義?！?/p>

? ? ? ? “……你變了……你和你的赦罪師，原來是這樣的嗎？”

? ? ? ? “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不是嗎？為了改善感染者的現(xiàn)狀。從這點看來，你我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你的辦法更加溫和罷了?！?? ? ?

? ? ? ? ?“……這就是，你真正想說的話嗎？”

? ? ? ? “沒錯?！笨▊惥従忛_口，“基本上該知道你也知道了。在你得知那場內(nèi)戰(zhàn)之后的慘狀和真相，以及當前的形式下，你還會再保留你之前的看法嗎？還是那句話，你的所做所為根本毫無意義。換句話說，”卡倫注視著博士，緩緩開口:

? ? ? ?“你們根本就不該來！只要無視掉求救信號，不來這里，你也不會被逼到如此地步，伊迪蘭特。”

? ? ? ?“……凡事都以利益為前提嗎？感情只會干擾自己的判斷？或許吧，你說的沒錯……這樣看來，你之前的所做所為都是合情合理的，確實是最好的選擇?！辈┦吭谧⒁暳丝▊悢?shù)秒后，不由得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

? ? ? “你能理解這是最好的，我很高興你又回來了，我的朋友，伊迪……”

? ? ? ?“那么在你看來，人的性命和感情，與商品和談判用的砝碼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突然，博士抬起頭，雙目如炬，堅毅地說道:

? ? ? ?“假如你真的了解我，你就應(yīng)該知道，作為奪走麗茲的人，我會是你們最大的阻礙，因為你口中的工具就在我手里……”博士扶著墻緩緩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而自己的視線始終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過一分。

? ? ? ?“所以以你之前的看法，應(yīng)該是直接殺了我，而不是念及舊情……你既然會知道我在這里，那么麗茲的位置想必你應(yīng)該也知道，而要想奪回她，不殺了我你會很麻煩的，也會浪費你所謂的時間和資源，況且話又說回來，……既然你不相信所謂的感情用事，那么你為什么……”

? ? ? 博士站在卡倫的對面，和他四目相對，一針見血地問道:

? ? ? ?“你又為什么要救下那個小女孩？在你看來，你除了會白白浪費時間外，你什么也得不到。你說你是為了所謂的聲望？還是單純的為了泄憤？恐怕這都說不過去吧？赦罪師的首領(lǐng)會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選擇嗎？”

? ? ? 這句話猶如一聲驚雷，令卡倫臉色驟變。

? ? ? ? “那段記憶也被你看到了對吧??？”

? ? ? ? “還是說，你想讓一個身無一物的小女孩欠你一個人情？改天再還？”博士沒有直接回答卡倫的問題，而是選擇了步步緊逼。

? ? ? ? “……”現(xiàn)在輪到卡倫語塞了。

? ? ??“不管是因為什么，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看法，也不管你現(xiàn)在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我只認識那個曾經(jīng)追隨導(dǎo)師的步伐，充滿人性光輝的卡倫，而不是一個只重視眼前利益，不管不顧的赦罪師首領(lǐng)。”

? ? ?“你還是決定你要去了，對嗎？你的決意沒有改變，那樣的話，你只會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你的干員也會白白送命！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說不定哪天，你的干員也會為了利益而背叛你！”?

? ? ? 青年無視掉卡倫撕心裂肺的怒吼，佇立在通往天臺的樓梯口，任由狂風吹拂過自己的衣擺，現(xiàn)在的他，如同一支黑色的戰(zhàn)矛，而黑衣和上面羅德島的標志，則共同組成了那戰(zhàn)矛上不落的旗幟。

? ? ? 卻見他頭也不回，在沉默許久后，終于說出了那句話:

? ? ? “你說錯了，卡倫，我和我的干員不是為了送死而來的……而是為了救人，挽救更多人的性命而來。至于麗茲，我不會放棄她的，我會遵守之前的約定，守護她到最后一刻……現(xiàn)在的你，恐怕很難理解吧？那種付出，可不是像你說的僅僅是為了利益那么膚淺。這輩子，你有沒有為誰拼過命？”青年說完最后一句話，最后看了卡倫一眼，便扭過頭，走向樓梯口。

? ? ? “我們已經(jīng)做不成朋友了是嗎？”

? ? ? “也許會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你我依舊是朋友?！?/p>

? ? ? 說完，在卡倫悵然的注視下，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出口的白光之中。

? ? ? “呵呵，”在青年離去許久后，卡倫意外地笑了一下。

? ? ? “果然，你還是這樣。無論如何，你都會一直堅持下去，為了其他人奮不顧身……也罷，這就是真實的你?！?/p>

? ? 在沉默許久后，卡倫回味起剛剛青年的話語，不禁自言自語道?:

? ? ?“另一個平行世界嗎？有可能吧，在另一個世界里，你我可能是路人，也有可能是朋友，亦或是敵人，赦罪師會是另一群人，你和其他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會不同，薩卡茲內(nèi)戰(zhàn)會是另一幅光景，整個泰拉世界的事態(tài)也會有所不同……不過無所謂了，至少在這個世界里，這樣就足夠了……”

? ? ? ? “拼命嗎？究竟是什么，會讓你做出這種舉動？你口中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事物，真的存在嗎？”

? ? ? ?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扭頭看向身后六米遠的樓梯拐角，說道:

? ? ?“你說是吧？……凱爾希？還有，羅德島的干員們？”

? ? ? 只見他話音剛落，那件極具代表意義的淡綠色大衣開始映入他的眼簾。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干員，將他從四面八方包圍起來。

? ? ? 特種干員，紅。

? ? ? 近衛(wèi)干員，星極、煌。

? ? ? 醫(yī)療干員，華法琳。

? ? ??狙擊干員，灰喉。

? ? ? 先鋒干員，葦草。

? ? ? 術(shù)師干員，莫斯提馬。

? ? ? 以及羅德島的高層指揮官，近乎最高領(lǐng)導(dǎo)的凱爾希。

? ? ? 卡倫明白，這群人不是突然出現(xiàn)的，而是早已隱藏許久的。為的就是暗中保護博士的安全。那家伙會抗命自然早就在凱爾希的預(yù)料之內(nèi)。

? ? ?想對凱爾希隱瞞什么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更別提博士那點一眼就看穿的小心思了。

? ? ?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格勞克斯和其他干員會在羅德島呼叫不到凱爾希的原因。

? ? ?從一開始，凱爾希她們就潛藏在隊伍里面。

? ? ?面對著周圍蓄勢待發(fā)的羅德島干員以及自己正前方的凱爾希，卡倫無奈的聳聳肩。

? ? ? 你到底想問什么？凱爾希？察覺到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卡倫似乎明白了什么。

? ?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