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風同人】提瓦特列國志(第581節(jié):虧心事沉渣翻夢,賞吟游佳釀共品。)

【你的路線是錯誤的,天理神非常強大,我們應該聽天理神的話才對。】
【不對,知識應該有發(fā)展的絕對自由。如果有了界限,那么也就不存在真理了。】
【你是個瘋子!胳膊肘擰不過大腿!天理神一下發(fā)威,我們?nèi)帽慌?!?/p>
【到時候你代替我吧。反正天理神怎么樣也不會殺光須彌人的?!?/p>
【不要!我不要這個責任!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當個學者!治國理政應該你去擔!】
【別怕嘛,像你這么膽小的家伙成了神明,天理神是不會追究須彌國的?!?......
“你給我回來!??!”
化名法蒂瑪(注1)的小吉祥草王薩米基納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原本的她只是草神臣工之中最為軟弱的一個,她害怕一切沖突與流血,得知天理神討伐坎瑞亞之時本打算勸說自家“老板”置身事外,卻不料“老板”竟然失心瘋要去援助被討伐的坎瑞亞。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場戰(zhàn)爭的無望,然而,唯獨曾經(jīng)的法蒂瑪拼命去阻止先代草神。
一切木已成舟,從那以后的她成了天理神腳下最為膽戰(zhàn)心驚的臣仆。
盡管并非完全真心,她對天理神的效忠還是換來了須彌國的存續(xù),按照天理神的耳提面命壟斷知識,不許民間隨便學習知識,以“集中學習”為名組建教令院集中控制。
學術既然脫離了現(xiàn)實的生存需求,其發(fā)展的軌跡就朝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其中忙碌的學者首先就是家里“有礦”的埃米爾(總督)、伊瑪目(教長)等人的子女,所學的與生產(chǎn)生活刻意割裂了聯(lián)系。
就這樣,一個號稱知識之國卻沒有如至冬國和楓丹國那樣發(fā)展出了改善民生的工業(yè)技術,學者們的忙碌只是在故紙堆與人文資料中完成年復一年的論文課題,得到所謂的文憑既不革新技術也不改變模式純粹是為了混飯吃。
白發(fā)女子膽戰(zhàn)心驚地摸著自己的胸前,柔軟之下滾燙的心跳震得她驚慌失措。
薩米基納并非不知日久天長的腐敗,包括教令院的學閥、須彌村鎮(zhèn)的埃米爾門閥、肆虐的愚人眾。但是,她依舊不敢。
萬一天理神降下雷霆震怒,徹底摧毀了須彌文明該怎么辦?
“對不起......我是個膽小鬼...我怕死,也怕須彌人都去死......結果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腐敗,我貪婪,我享樂,我......我不是個稱職的神明,甚至就是瀆職......”
馬后炮解決不了五百年前的抉擇。
薩米基納最終選擇了下跪,用奴顏卑膝換來了茍活。
【你保護了個什么呢?】
當神之心被奪走,冰之女皇曾經(jīng)如此趾高氣昂地問過她。
她不發(fā)一言。
知識的國度充斥著腐朽混亂的愚行,學者迷信著故紙堆并以尋章摘句為文字游戲的精髓,再用最斯文的方式給異己打標簽。每年量產(chǎn)的大部分論文甚至在至冬與楓丹的科技雜志上不見蹤影,畢竟“天下文章一大抄”出來的論文引用了再多的文獻也改變不了半分物質生活。
”學術正確”禁止掉了太多的研究方向,結果至冬國把這些“不正確”的“奇技淫巧”研究通了。
她做過什么呢?
借著害怕“社會不穩(wěn)定”,睜眼瞎漠視著種種亂象愈演愈烈。
不止是這樣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生夢死享受著各路貪官污吏貢獻的財貨。
當埃米爾們把鞭子打在了窮困農(nóng)民身上,她不聞不問;
當愚人眾通過埃米爾們把賄賂送到宮廷,她不聞不問;
當伊瑪目們以“學術正確”黨同伐異之時,她不聞不問......
“對不起......”
享受著無數(shù)草神廟的香火,卻從未正面做過一次正經(jīng)事。
空有小吉祥草王的名號,卻不曾給須彌大地真正帶去吉祥。
“對了......還有巴巴托斯,我還可以找他......”
軟禁有著靈活的底線,在愚人眾數(shù)名精英隨從的陪同下她前往了巴巴托斯的住所,輕輕敲響了大門,把黑夜與盯梢留在了隔音效果好的門外。
“巴巴托斯...你這里有酒嗎?”
“喲呵,我記得小吉祥草王享樂之時喝酒可是行家,說吧,我這兒什么酒好???”
面對巴巴托斯的嘲諷,心態(tài)崩了的薩米基納不想多做言語,只好從柜子里找出了正宗果酒湖釀造的美酒,打開瓶子倒進酒杯,然后在巴巴托斯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巴巴托斯......我想到了很多事,如果我那個時候學習你,像你一樣無為而治...會不會須彌比現(xiàn)在更好呢?須彌的埃米爾與伊瑪目們有很多根本是蠹蟲,不僅百無一用而且空耗國力......以前我一直在害怕,怕天理神,怕冰神,一直怕......如果沒有酒,好多事我能自己嚇死自己。”
又是連著灌下五杯酒。酒精度數(shù)再低,喝得如此快也是上頭。
巴巴托斯被嚇住了,這么可愛的女孩子難得一臉嚴肅狂飲,他剛想上前拿走手中的酒瓶,不料她一個草元素技能展開,一道草木屏障抽走了兩人之間的空氣。
“不要阻攔我,我是個失敗的神......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會害怕......”
眼見薩米基納失去了理智,巴巴托斯咬牙甩出一陣清風,看似無影無蹤的風竟然穿透了不堅定的草木屏障,連帶她手中的酒瓶被風帶走落到巴巴托斯面前。
“你要做什么?巴巴托斯?白天你忽悠那些東西,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來啊,快點來啊,我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所謂了?!?/p>
巴巴托斯沒有上前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而是默默坐到一邊,吹奏起一首蒙德古老的詩歌。
“我們不嘆息,眼淚已干,我們常微笑,甚至笑出聲來!
任何眼色,任何表情,決不把秘密泄漏出來。
它懷著沉默的痛苦,躲在我們熱烈的靈魂深處:即使它在粗魯?shù)男闹行?,嘴總是痙攣地緊緊閉住。
你去問搖籃里的嬰兒,你去問墳墓里的死尸,也許他們會向你公布,我經(jīng)常對你保守的秘密。”(注2)
薩米基納終于擦去了垂下的淚痕,喘息間暫時止住了狂飲。
她只想找一個地方拼命逃跑,無論是酒精還是別的,只要躲進去,暫時不去想很多事,暫時忘記坎瑞亞滅亡、先代草神陣亡之際銘刻骨髓的恐慌。
“這首詩歌...很好聽呢...”
“是啊,這首詩是蒙德第一次內(nèi)戰(zhàn)的時候,一個被變質騎士刺傷的吟游詩人所做的。”
而,那時的他沒有施以援手。
他只記下了那段詩歌,用自己的余生把這份記憶傳承下去。
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是肆無忌憚變質為新貴的騎士團,還是在自由歌聲中遺忘了捍衛(wèi)價值的平民。
“今天晚上可以喝酒,但是,不要喝得這么快,答應我,好嗎?”
溫柔的吻帶離了又一份難言的哀愁。
柔軟的嘴唇像是沒有融化的果凍,默默吮吸讓她微微皺眉,直到兩人重新恢復了冷靜,薩米基納已經(jīng)不會再用最極端的方式宣泄情緒。
因為她感受到了一個相似的靈魂。
“嗯,我答應你,巴巴托斯。”

注1:法蒂瑪(Fatimah)為阿拉伯乃至星月教世界常用女性名,這里指穆罕默德少有存活的嫡女法蒂瑪·宰赫拉(意為“佳麗法蒂瑪”)(605-632),第四代哈里發(fā)阿里的正妻,其人公認為星月教完美的女性,后代建立了統(tǒng)治北非大部的法蒂瑪王朝(909-1171),至今很多星月教國家紀念其“法蒂瑪節(jié)”。
注2:該作品是近代德國詩人海涅(1797-1856)的詩歌《秘密》。另外,蒙德英文名mondstadt正是德語名“月亮城”,西風騎士團統(tǒng)治一方可以聯(lián)想到現(xiàn)世界統(tǒng)治波羅的海東岸的利沃尼亞騎士團與條頓騎士團(皆是德意志人為主)。故而本系列蒙德設定為中世紀德意志文化為原型的國度?!?br>
注3:文中背景圖暫借為小吉祥草王的人設圖,原圖來自網(wǎng)絡,因為《原神》官方?jīng)]有更新到須彌只得暫時如此,還望見諒。(后面官方更新打臉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