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就是這里?！?/p>

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出現(xiàn)在了眼前。這個洞大約半米寬，能容納一個體型正常的人進去。

“是這里嗎？”

“對，我能保證?！庇噍x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那接下來怎么做？”

“來，要處理異常，首先要保證現(xiàn)場的秩序和民眾的安全。郝雨林?！?/p>

王厚德口袋中的手機傳出了接待員的聲音，“在，有什么事？”

“通知一下，把這周圍封了?！?/p>

“好的?！?/p>

“還有，以后回答少講點，防止意外?！?/p>

“好的?！?/p>

“……算了，讓她到時候自己吃虧去。”余輝對此表示有些不滿。

“看起來，你也有認真的時候?！?/p>

余輝撇了一眼：“不然呢？”

“別不認真對待這些事，每年要處理的是不多，但是凡是要通知你來處理的就不是什么去一趟就解決的事了。”

————————

“公園的人已經都趕出去了，該你們干事了?！?/p>

余輝十分不滿地說：“漬，好啊，專門管事的都學了這些不管事的的壞脾氣了?！?/p>

“漬，煩躁。”

余輝稍稍平靜了一下：“來，在疏散了群眾之后，要做的就是以最小的風險和代價來想辦法關住或者干掉異常物?！?/p>

“現(xiàn)在，我向你展示一下，我們現(xiàn)在能用的最好的方法?！?/p>

“注意，除王厚德外，所有人都撤到五十米外！其余事項按守則辦。”

說完，他一刀劈下，將洞完全打開。

約在四五十米下，存在一個明顯不是自然形成的空洞。

“該你了，王厚德?！?/p>

王厚德嚴肅地答道：“好。”

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將右腿彎曲，左腿伸直，用左腳著地。

毫無疑問，他的左腳因此遭受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

與此同時，他感到一股力量涌了出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十分寬敞。

他看不見邊界，可能是因為這里太黑了。

他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上面根本沒有洞口。

異常出現(xiàn)，他被困住了。

————————

余輝站在地面上，看見王厚德一到地底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快，郝雨林與王厚德的通話也終止了。

“郝雨林！”

“怎么了？”

“記下：該異常物有疑似扭曲空間的能力?！?/p>

“注意，通知最近的分部，需要有關的異常物來處理?！?/p>

“其余事項按守則辦。”余輝再次強調。

倒計時還有……五秒。

四

三

二

一

被擴展的洞又閉了回去，又變回原先那個洞。

余輝再次劈下，這一次，他開出了一條陡坡，隨后走了下去。

————————

王厚德這時正在黑暗中摸索。

準確的來說，他能看見，但只能看見一點。

被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幽默感逗笑，稍稍緩和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王厚德繼續(xù)思考對策。

實際上他處理異常的經驗為零，壓根想不到應該怎么做。

“咳，冷靜下來，處理異常，要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都用上?！?/p>

“那么，我現(xiàn)在有什么？”

思考了一番，王厚德豁然開朗。

接著，他用已經骨折的左腳猛地踢了一下旁邊的墻壁，劇痛傳來，但他卻高興了起來。

“果然，可以看見的范圍增大了一點。”

雖然手機的光照強度不能變大，但幸好他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能看清東西的方法。

他繼續(xù)用左腳踢墻。

隨著腳的傷勢變得嚴重，他可以看見的范圍也擴大了許多。

但他的興奮開始消失，逐漸被恐懼所籠罩。

————————

余輝試探了一下腳下的泥土，發(fā)現(xiàn)并沒有坍塌的風險，開始近距離觀察。

“空洞頂部與底部相距將近三米，水平方向似乎延展了很遠?！?/p>

“反射的光線沒有明顯的異常?！?/p>

余輝扣下來一點泥土，扔了下去。

“扔下的泥土在進入空洞的時候消失?！?/p>

“……”

“我說這些是要你記下來。”

“好的?！?/p>

“漬?！?/p>

余輝迅速跑上去，從最近的樹上劈下一根長約半米的有分叉的木棍。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下去，再次確認是否有坍塌的風險，隨后將木棍探下去。

木棍的一頭消失了。

他將木棍再扯出來，發(fā)現(xiàn)木棍再次復原。

“應該是扭曲了空間?！彼螂娫捘穷^說。

從背包中拿出紗布，掏出打火機，將紗布掛在木棍上，點燃紗布垂下去的兩端，又更為深入地伸進去。

靜待一秒。

將木棍抽出，紗布還在燃燒。

“在下面，人大概應該在站立的時候能夠正常呼吸?！?/p>

“這樣一來，王厚德存活的概率也許要比原先估計的要大許多。”

————————

草。

這是王厚德現(xiàn)在的感受。

他將左腳踢成了殘廢，在這里擁有了大約有七八十米的視野。

但他仍看不見邊界。

“這TM是個什么鬼?！?/p>

“這里面到底有多大?！?/p>

“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看見除了我以外的東西?！?/p>

王厚德對此十分甚至九分震驚。

“是這里本身就是異常物嗎？”他對此提出了一種可能。

“可能，但似乎與我出去沒有任何關系。”

王厚德抬頭望了望。

天花板似乎沒指望了。

……這個天花板是不是有點不一樣了？

王厚德再次仔細地觀察。

天花板似乎……

變高了。

————————

余輝再次劈下，空洞的改變呈現(xiàn)出他預想的結果。

“王厚德消失了，但下面的空洞經過測試，也不像是假的。”

“這兩件事可以認為都是真實的?！?/p>

“嗯……所以？”

“不是，我是在問你，我也找不到什么自洽的說法?！庇噍x的語氣中表現(xiàn)出一點不耐煩。

郝雨林在心里說：“你又沒問，誰知道你在問別人啊?！?/p>

“漬，援助什么時候到？”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p>

“漬，早跟他們說了，應該要求有關人員隨時準備?！?/p>

“煩，這到底是怎么搞……”

余輝反應了過來。

等等……

如果只是將空間扭曲，那么他看見的應該是空間那頭的景像。

那么，他對周圍造成的影響。

怎么可能完全符合？

怎么可能一直呈現(xiàn)出預想的結果？

“臥槽?！?/p>

“郝雨林，通知他們。”

“這玩意是動的，大概率是活的?！?/p>

“異常呈現(xiàn)出‘領域’的特征，可以以較高的自由度扭曲空間。以最快的速度，把能夠處理的異常物送過來?！?/p>

————————

天花板確實變高了。

王厚德只覺得不出所料。

“這玩意還真的是可以動的，看來這個空洞大概率就是異常物了?！?/p>

異常物找到了，現(xiàn)在要繼續(xù)思考對策。

這總不能硬闖吧。

……

好像，他擁有的能力，就是讓他去這樣做的。但這樣做可能會使局面更加糟糕，如果可以，王厚德并不想這么做。

折中一下，先等待余輝那邊的行動，如果半個小時還沒有動靜，或是出現(xiàn)了危險，那就得采取措施了。

————————

“漬。”余輝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表示不滿了。

“半小時才到，太慢了?！?/p>

增援人員沒有回應，其中一名女子說：

“異常物是哪個？”

“不清楚，沒下去過。”余輝答。

女子震驚：“我記得王厚德好像在下面?！?/p>

“對啊。”

“沒關系，我測過，下面應該有氧氣。以王厚德的恢復能力，他現(xiàn)在至少還沒死?！?/p>

“張芳！”余輝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嗯，知道了?！迸踊卮鸬?。隨后，她走到洞旁，但沒有走下去。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扔了下去，還扔了幾次。

“好了，接下來呢？”張芳問。

“漬，計劃是這樣的?！?/p>

“這個異常物呈現(xiàn)出領域的特征，不出意外應該是人。因此，我決定直接下去，和他交涉?！?/p>

“由于存在語言障礙，所以我把你叫來，而不是直接叫李焰?！?/p>

“雖然沒有什么非常具體的計劃，但我認為現(xiàn)有的信息不足以再推測了，我們現(xiàn)在就得采取行動?！?/p>

————————

（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

————————

“這……是一個眼球？”

“人的？”

“還是真的？”王厚德大為震撼。

就在剛剛，一個眼球掉了下來。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現(xiàn)在也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現(xiàn)象，看來必須要采取行動了。

（又是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

又一個眼球……不過稍遠了一點。

一堆……一共至少有五個掉了下來。

臥槽……

仿佛照應了這一詭異的情形，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王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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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輝再次下來，和之前一樣地，一刀劈下。

然而這次，他找準了方向。

這一刀似乎沒起作用。

“果然，信息太少了，需要多試幾次。”

又是一刀。

又是一刀

……

“找到了！”

終于，余輝測出了方法。

一個完全不同的，像是活的空間出現(xiàn)在眼前。

“張芳?！?/p>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