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我回到了那棟方方正正的矮樓當(dāng)中，抬頭就能看到生銹的鐵柵與模糊且厚重的玻璃；四方的走廊沒有窗戶，一樓至三樓黑暗得有如傍晚，像是一口井，只有散漫的渾濁的白光從玻璃滴下，落到底部那個古老的中藥柜上。

? ? ? ?時值下午，四方的旋轉(zhuǎn)樓梯與走廊亮不起來的白熾燈，陳舊得開始脫落的墻皮，打蠟的木制扶手落滿灰塵但依然光滑，四樓的門被夕陽推開，房間內(nèi)堆滿了垃圾，室內(nèi)看上去像是廢棄已久的拆遷地；磚墻露出了它灰白的肌肉組織，巖石苦笑，衣衫襤褸且柔和。有動漫式的女人從中走出，她笑著從廢墟走出，從房間走出，她的笑與衣著具有性的意味；她遲緩地，嬌媚地問我是哪個房間的租客；我撒了謊，說是三樓右邊，但這本來就是我的家，是我已經(jīng)逃開的家，我很糾結(jié)。

? ? ? ?當(dāng)我走出房間，我看到一個年齡比較小的女孩，她衣著清涼，面無表情，充斥著性意味；當(dāng)我向下走去，在二樓，在三樓我都遇見這樣相貌不同但是充斥著性意味的女孩，直到我走進(jìn)三樓有著電視機(jī)的那個房間。我一走進(jìn)去，女孩子像蝴蝶一樣浮現(xiàn)，視線之所及到處都是；性的張力充滿整個空間。

但是，我在湊在一起的兩條破舊的床上看見了躺著的奶奶，她瀕死了嗎？還是重病已得到救治需要臥床休息？她好像想跟我說話，我緊握住她的手，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哭，哭得她的形體發(fā)生改變，變成一個個長方形；哭得整棟矮樓變成白色，最后整個世界變成純白的亮色。

我醒來，枕頭并沒有濕透，哪怕一點都沒有濕，夢中的淚水并未流溢到現(xiàn)實。我忘記了她已死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與眩暈。當(dāng)我終于掙脫這夢境式的眩暈時，我才想起我并不懷念我的奶奶，至少在所有人看來。

?

?

? ? ? ?時值傍晚，我在爬山，有這樣的聲音浮現(xiàn)，抱怨他曾經(jīng)爬這座被古屋所堆積的山岳時總是看不見霧，他正是因霧才來的，很是失望。我很憂慮，在目前的行程中我也沒看見霧，直到我出現(xiàn)在一處通往古物的樓梯處，霧開始浮現(xiàn)，不過其不在遠(yuǎn)方而在近處，霧可以觸碰，盡管沒有實體。一切都在近處，樓梯、山石、霧與天空，我看不見任何遠(yuǎn)處，我手腳并用地爬去，盡管坡度并不陡峭，但是樓梯實在是離我太近了，我沒有辦法只用腳。我爬到樓梯的頂部，可供繼續(xù)通行的只是一條連兩只腳都塞不下的木屋邊沿，走過這個邊沿，就來到一處寺廟。

路過的人雙手合十，寺廟的雕塑怪異而巨大，我沒有祈禱，內(nèi)心沾沾自喜，向上走去。

我記得以前做過數(shù)次類似的夢，往后還是爬山，只不過在道路上供車行走的斜坡取代了樓梯，最后我到了一處亭子，到達(dá)時已是夜晚；地上到處都是柔和的雪，這里很高，天空很高，臺階很高，一切都離我很遠(yuǎn)；天空上柔和的太陽，它像月亮一樣反射著自己的光，藍(lán)色的光溫柔而無孔不入。

?

?

? ? ? ?夕陽下的學(xué)校食堂，一切景象都令人眩暈且迷恍，黃色的光暈下，一位惡人肆無忌憚，強(qiáng)暴了一位女人；無力。另一位惡人出現(xiàn)，他比前者更為高大、兇惡，他強(qiáng)暴了同一個女人；較為弱小的惡人顯得十分無力且驚恐。所有的場景都具有夕陽式的光暈，但這種光暈令人惡心的彌散開來，充斥著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