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新人舊人
轉(zhuǎn)眼就是大封箱。
彩排結(jié)束,大家各自修整,上廁所的上廁所,拍照的拍照,有的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往師父跟前湊湊,有的高著嗓門吆五喝六,臉上洋溢著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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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化身尾巴,緊跟著閻鶴祥。
腦袋哥去哪他去哪,今天他哪也不去,別人他誰也不跟。
誰也別想探他的心思——董九力李九天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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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九力和李九天化身尾巴的尾巴,賊眉鼠眼蹤著楊九郎,時不時舉手機沖他拍個照,然后倆人頭對頭湊一塊兒笑。
閻鶴祥搞不懂他倆這是什么迷惑行為,楊九郎淡定地解釋:那是二位親親好師弟給咱們師哥、他們隊長、我們角兒、剛在醫(yī)院做過手術(shù)的張云雷的不定時播報。
閻鶴祥:“播報你?”
楊九郎剝個橘子喂閻鶴祥:“對!倆探子?!?/p>
說完,楊九郎把橘子皮扔到了李九天的大臉蛋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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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皮剛要滑落,李九天伸手抵住,微微仰頭,讓九力給他拍照,好讓隊長知道,跟蹤隊長夫人這事兒,他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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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鶴祥吃一瓣橘子:“挺甜這個?!?/p>
“張云雷的,我從病房帶過來的,你聞,有沒有消毒水味兒?!?/p>
閻鶴祥還真聞聞:沒有消毒水味兒,倒是有張云雷常用的香水味道。嗯,張云雷的味兒!
聽到這個答案,楊九郎高興了:對呀,他不要錢一樣往身上噴那么多香水,就是想讓人一聞就覺得,嚯,這是張云雷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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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賤兮兮地湊上去:“我香嗎,哥?聞聞,我香不香?”
閻鶴祥往一邊推楊九郎的大腦袋。
楊九郎搖頭晃腦:“我可香了?!?/p>
楊九郎低下頭聞聞自己:“跟我們角兒一樣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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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德云社的大封箱,除了他家的角兒,德云社別的演員都在,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師父的好多朋友也來了,大林跟著師父和于大爺忙著招呼客人。
年年都是這個封箱,年年歲歲的花都相似,歲歲年年的人,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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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問閻鶴祥:“今兒來的人您都認識嗎?”
閻鶴祥搖頭。
楊九郎:“四隊的人您都認識嗎?”
閻鶴祥給楊九郎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八隊的人張云雷都認識嗎?”
“認識!我們隊長都見過,每一個隊員都挨過我們隊長的罵!您呢哥?您隊員您都見過嗎?”
四隊隊長驅(qū)趕八隊的隊長夫人:“去,忙你的去!別煩我!”
楊九郎樂出兩排甚不整齊的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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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鶴祥:“笑不出來就別笑了?!?/p>
楊九郎齜著嘴搖頭:不行,那倆攝像頭一直跟著我,張云雷一直看著呢。
閻鶴祥看九力九天,九天對倆師哥比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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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張云雷給立了規(guī)矩,那就難怪。
閻鶴祥干咳一聲,摸后腦勺的短發(fā)茬:一年沒見,德云社添了不少新面孔,一路走過來,有面熟的有面生的,好多他叫不上來名字的新人管他叫師哥,還有幾個喊叔的。
誰的臉上是真仰慕,誰的臉上是假親熱,誰的眼里藏著投機,誰的話里拌著蜜糖,他掃一眼就心知肚明。
都是過來人,誰不知道誰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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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輕聲唱:“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兩個字好辛苦?!?/p>
最后兩個字,楊九郎用了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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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問一個明白,還是要裝作糊涂?
知多知少難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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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子,張云雷是不是真要開演唱會?”
說到這個,楊九郎兩眼放光:“對,真開,有樂隊,上體育館,正兒八經(jīng)的演唱會。”
剎那間,兩個人都想起了當年的事。
閻鶴祥拍拍楊九郎的大腿,楊九郎的雙眼一陣熱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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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張云雷是不是特了不起?特有出息?”
閻鶴祥贊同地點頭:他早就說過了,張云雷風情萬種又不失陽剛傲骨。當年是,現(xiàn)在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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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李九天看著張云雷發(fā)的消息直樂。
隊長說今天他倆活干得好,允許九力吃豆腐腦、吃糖餅、吃油條。
董九力立刻獻殷勤:隊長您什么時候想吃言語一聲兒,我給您送家去!
叮,隊長發(fā)來一個紅包。
九力九天搶著點開,嚯!一個72塊多一個27塊多,隊長給他們發(fā)了一百塊錢!一百塊錢那么多呢!
李九天迅速舉起手機,對準楊九郎猛一通咔擦。
難怪會有代拍這個職業(yè),真掙錢?。?/p>
今天他就是楊九郎的前線大粉!掙錢!掙張云雷的錢!
嘖嘖嘖,整個粉圈,他獨一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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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楊九郎也在像閻鶴祥發(fā)出盛情邀請:“等張云雷出院了,您跟大林一塊兒上我們家玩玩兒唄。咱擱家涮火鍋,想吃什么你們點,不醉不歸!”
閻鶴祥:“醉了更不歸?”
“對嘍!”
閻鶴祥痛快地答應,剛要再說什么,演員集合,要開場了。
楊九郎臉上的笑容刷一下收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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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張云雷放下手機,后仰著脖子休息。
剛才九力和九天一條追一條地發(fā),現(xiàn)在一條都沒了。
應該是在集合,他們要開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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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甚是古怪。
明明早就知道他不會上封箱,明明他現(xiàn)在是躺在病床上,然而還是有種逃課曠工的心虛感。
有點像小時候,別人高高興興有說有笑地跟著姐夫走了,只有他被留下。
沒人說帶小辮兒一起吧,小辮兒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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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姐姐會說,后來姐姐姐夫吵了幾回,姐姐也不說了。
可能他的確不乖,也的確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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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來,有個人找到了他,撿起了他,說他是條傻魚,說他明明只有搖搖尾巴的本事,卻總想跳出去撒歡兒,慌得那個人只好捧著魚缸跟著他,隨時隨地等著接他。
一次沒接住,就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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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捂住臉笑。
然后,他就變紅燒魚塊了。
然后,他就變紅燒魚塊了。老老實實地躺在楊九郎的碗里,隨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老天爺還是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