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翼

? ? ?少年仰頭望著那混濁的天空。

? ? ?剛剛還是清爽的晴朗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身后被滾滾的烏云追趕上，幾乎是在轉(zhuǎn)瞬之間就陰了下來。伴著隆隆的閃電，原本漂浮在天空上的太陽，早已無影無蹤。

? ? ?相對的，周圍的流動的景色，依舊是一成不變的草原。

? ? ?時而，在不遠(yuǎn)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好似被冬季里暴風(fēng)雪毀壞的農(nóng)家房舍，但是想要在那些損壞的建筑物中避雨，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 ?「……哎呀……看起來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能有地方躲雨就好了……」

? ?「放心吧，沒問題~因為我是放晴娘~~」

? ?「那悲劇了，因為我是雨男?！?/p>

? ?「哎呀呀~」

? ? ?二人嘿嘿地笑了幾聲，少女不經(jīng)意地回頭看了一天身后的天空。漸漸追上來的烏云，看樣子已經(jīng)蓄集了相當(dāng)?shù)乃帧?/p>

? ? ?其實，就算是被淋濕也沒什么，重要的是，哪兒有人家，有等待自己的干毛巾，然后可以讓自己暖和一下身體的火爐。

? ? ?他們二人如果要自己取暖的話，除了燃料以外，還要自己點火，然后自己把衣服烘干。如果這樣，感冒的話就太糟糕了。雖然這后果很嚴(yán)重，但更嚴(yán)重的還在后頭：如果就這樣停下來不走的話，很可能就要餓肚子了。

? ?「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兩個人都會感冒的，這樣一來誰來護(hù)理呢?」

?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多余的人進(jìn)行看護(hù)，就根本也別想受到護(hù)理了吧?！?/p>

? ?「如果那樣的話，誰先康復(fù)就是誰獲勝嘍？」

?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讓我來看的話，獲勝的估計是你，但是如果從最終的角度來看，我一定是最后的勝利者!」

? ?「……你什么意思？」

? ?「雖然你一定會自己宣稱‘我已經(jīng)好了’來證明自己獲勝，不過啊，你那還帶著病態(tài)卻依舊一幅倔強(qiáng)的模樣，差不多我都能想到了。」

? ? ?正中靶心！少女雖然有些固執(zhí)，而且有時候，某些事情的確也是考慮不周，但是，如果稍微設(shè)想一下結(jié)果，還真說不定會像少年說的那樣，變成那種結(jié)果。

? ?「那樣的話，西瓜我就一個人吃嘍?？偹憧梢院煤藐麆谝幌露亲恿藒」

? ?「不行!這么好的西瓜要等到完全成熟才能吃!」

? ? ?前幾天董事長給他們這個西瓜的時候，就是這樣對他們說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吃了吧。敲敲西瓜，還真就能聽到已經(jīng)成熟的聲音。不過，西瓜究竟要什么時候吃，現(xiàn)在還是在考慮中，而且，少女似乎考慮的更遠(yuǎn)——要怎么吃這個西瓜呢。對此，少年的意見則是完全不予考慮，因為怎么對待這個西瓜一開始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

? ?「你的那個計劃聽起來倒是不錯啊……只不過現(xiàn)在沒有能打開西瓜的棒子啊。」

? ?「那……這個可以么？」

? ? ?少女說著，毫不在意地踢了踢摩托車的減震器。

? ?「不行！快別踢了。」

? ? ?其實，如果真的把摩托車的減震器給取下來的話，摩托車也不是不能走。但是，少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像那些有著爆炸欲的暴走族一樣，讓自己的摩托車發(fā)出刺耳的轟鳴。而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調(diào)整好的摩托車，僅僅為了一個西瓜要破壞自己的「愛馬」，絕對不可能。

? ?「哈，那就沒有辦法了，還是看看路邊有沒有掉落的棍子吧。」

? ?「實在找不到的話，用一把小刀不就行了么?如果用刀子的話，一切問題不都簡單了？」

? ? ?不過，即使是提出這么中肯的辦法，估計也會被少女無視吧?，F(xiàn)在少女的大腦內(nèi)，全都是要用什么方法吃掉這個西瓜，少年一點說服和變更的權(quán)利都沒有。

? ?「還有啊，如果有水的話，冰鎮(zhèn)一下就會更好吃了。」

? ? ?果然，少女完美地?zé)o視了少年的建議，同時輕輕地拍了拍放在車子后栽物臺上的西瓜。

? ? ?然后就是因為少女這么說，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這西瓜無比甜美的味道。但是啊，僅僅是當(dāng)作一份免費的甜點，的確有點可惜了，在這一點，無論是少年和少女都是這樣看待的。

? ? ?不過，對于少年，才沒有少女那么樂觀。

? ? ?況且不說棒子，這種地方有沒有涼水都不太確定，不過，說不定在附近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小川河流之類的地方。不過看情況，如果再這樣的天氣里，待在河邊下雨就危險了。

? ?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特意跟少女提及，還是不要說得好。

? ? ?兩個人騎著摩托車，經(jīng)過短暫休息之后徑直向前飛奔著，有的時候就算路過交叉路口，二人也完全無視信號，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

? ?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天氣。沿途的天氣，就像是惡化了一樣不斷地變壞，看樣子云層也非常厚了。明明剛剛才過了中午時分，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是傍晚一樣，連綿不斷的烏云低低地壓在空中，時不時閃過一道閃電。從這個角度看來，似乎離那個雷云已經(jīng)不算太遠(yuǎn)了。

? ? ?下午四時過后，原本一成不變的編制的道路發(fā)生了一點點變化，就在道路的勁頭，似乎能到些什么。

? ?「那個什么?倉庫么?」

? ?「哈……從這里看的話也不清楚是什么啊?」

? ? ?筆直的公路貫穿在碧綠的草原上，一個直接的分叉路口處，有一條沒有修證的道路。

? ? ?而就在哪里，有一個滿是紅色鐵銹的鐵皮倉庫，出現(xiàn)在二人的視野當(dāng)中。

? ? ?端著雙筒望遠(yuǎn)鏡的少女和僅僅用肉眼嘹望的少年，因為從距離那里并不是太原，所以兩個人看到的景象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區(qū)別。

? ? ?而且，用肉眼都能看清，騎著摩托車的話，應(yīng)該沒有多遠(yuǎn)的距離吧。雖然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否會走上岔道，但是再怎么說，也要走上前去看看吧。

? ? ?于是，幾分鐘之后。

? ? ?嗚~摩托車發(fā)出的嘶鳴，似乎包含著痛苦的抗議聲。超重讓車子的前輪深深地陷入車身內(nèi)一大截才停了下來。感覺，現(xiàn)在這摩托車就像是剛從天上降落的飛機(jī)一般，發(fā)動機(jī)輕微地震動著，不斷地散發(fā)著熱氣。

? ? ?不過，問題是個倉庫，從遠(yuǎn)處看到還算是一個堅實的建筑物，雖然滿是紅色的鐵銹，但是看起來，天花板和周圍的墻壁到到?jīng)]有漏洞和縫隙。

? ? ?少女從摩托車的后面跳下來，少年推著摩托車，將它?？吭谝粋€類似卸貨平臺的屋檐下。

? ? ?還好現(xiàn)在還沒有下雨，至少避免被淋成落湯雞了。

? ?「嗯，還好趕上了呢~~」

? ?「嗯，還沒有下雨，這里看上去也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 ? ?少年抬起頭，仰望著身背后的那個倉庫。

? ? ?在田野當(dāng)中矗立著的這個倉庫，看上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大小和形狀，類似一個小型體育館，完全是用鍍鋅鐵皮搭建而成的建筑物。

? ? ?正對面有一個巨大的鐵質(zhì)拉門，看情況，進(jìn)出倉庫的東西，體積都都非常不小的呢，不過，鐵門也像建筑物一樣，早已銹跡斑斑，看上去倒不是一個頻繁被使用的建筑物呢。在一旁，有著類似管理倉庫的公司的地址或者是看板之類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是一片蒼白，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個建筑物早已被廢棄了。

? ? ?關(guān)閉了摩托車的發(fā)動機(jī)，少年摘下了頭盔，偶然之間留意到了停留在倉庫隔壁的那個大卡車。在倉庫隔壁?？恐兄y色集裝箱的卡車，同從上到下都是破破爛爛，就連四周墻壁上的氧化鐵粉末都要脫落的倉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感覺就像是全新的一樣，同這里的環(huán)境格外不協(xié)調(diào)?？ㄜ囃Ｔ谖蓍芟拢囶^部分稍稍伸出一些，而另一側(cè)的道路剛好被遮掩擋住了。

? ?「……哦，有卡車哦，說不定能弄來燃料呢?！?/p>

? ?「哈，這個卡車我們就弄走吧。說不定以后還能吹著空調(diào)旅行呢~」

? ?「咋可能，難道我有大型貨車的駕照么?」

? ? ?少年苦笑著，將摩托車?？吭诟拷鼈}庫的地方，以確保不會被雨淋到。但是行李之類的，為了保證平衡，還是沒有取下來。

? ?「有什么不好嘛，沒有駕照什么的。我們旅行了這么長時間，不用說**，就連警車都沒看到過一次。而且啊，我跟少年不是連腳踏車的駕照都沒有，不照樣走了這么長時間么?」

? ?「你知道怎么開動它么?這跟騎自行車完全不一樣啊。你也不看看那個駕駛席，只知道怎么開動它么

? ?「那個啊，跟知道怎么開的人學(xué)習(xí)一下不就行了?」

? ? ?少年只能無奈地聳聳肩膀，失望地對少女說著。

? ?「如果有那樣的人就好了?！?/p>

? ?「有哦。」

? ? ?聽少女如此斷定，少年帶著一副疑惑的表情，眼睛望著她。

? ? ?他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你有啥證據(jù)?

? ?「第一，腳印?？?，就是這里?！?/p>

? ? ?少女用手指指著自己腳下的足跡，同他們二人輕便的運動鞋相比，稍微有些不同形狀的腳印，而且已經(jīng)干涸凝固了下來，在四周分散著。

? ?「看大小，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而且是運動鞋，說不定和我們差不多年紀(jì)?？催@個腳印已經(jīng)干涸凝固，說不定是兩周之前下雨的時后?！?/p>

? ?「……也就是說，最近這里還有人，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

? ?「是啊。等下?這一切都僅僅是推斷哦?！?/p>

? ? ?少女雙手插在腰間，自豪地挺著胸，而少年卻在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 ?「……如果跟我們年齡相仿的人，你認(rèn)為他開的了卡車么?」

? ?「……」

? ? ?少女似乎當(dāng)即石化了一般，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站在那里。

? ?「而且，如果這個腳印是一個成年人的話，如果知道卡車還能動的話，你認(rèn)為他會把卡車還放在這里么?」

? ? ?少女啞口無言。

? ? ?在這個無~~比廣闊而且還沒有被開發(fā)的大地上，就算少女再笨，也知道丟失了交通工具是一件多么嚴(yán)重的事情

? ? ?想必她也沒有忘記，前幾天摩托車壞了的時候，情況是多么糟糕了。

? ?「嘛~如果能弄來燃料就好了。不過看樣子這個卡車應(yīng)該是柴油發(fā)動機(jī)，不知道能不能弄來汽油啊?！?/p>

? ?「……」

? ? ?少女依舊一言不發(fā)，自己的推理被完全推翻，正在一邊懊悔呢。

? ? ?而此時，在另一邊的少女，正沖著別處大聲喊著。

? ?「喂~~喂~~有人在么?」

? ? ?沒有回答。因為都是鍍鋅鐵皮的墻壁，所以聲音不可能穿透不過去的。

? ?「暫時，我們先去里面吧，如果下雨的話，在這里就非常不妙了，而且，如果有人住過的話，說不定能夠找到能打破西瓜的棒子或者工具呢。」

? ? ?咯咯咯咯，原本關(guān)閉著的鐵質(zhì)拉門，不斷地發(fā)出這不滿地牢騷聲。

? ? ?這里是倉庫的正前方，是搬運貨物進(jìn)出的地方。少年打開這個門委實費了一些離奇，雖然在隔壁也有專門進(jìn)出的門，但是現(xiàn)在門把手卻被鐵絲給牢牢地纏了起來。而且倉庫的后門也僅僅地鎖著，所以這里是唯一可以進(jìn)出的地方了。不過，也不能排除砸破窗戶進(jìn)入的方法，不過想想看還是算了吧。

? ? ?看情況，根本不知道原本在這里的「某人」是做什么的，不過看纏繞在門把手上的鐵絲，現(xiàn)在已經(jīng)銹跡斑斑，估計好幾個月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在了。

? ? ?于是，少年擺好姿勢，雙腿撐地，死命地拉著門把手，伴隨著鐵門一點一點被打卡，上面的鐵銹也紛紛落下來。

? ? ?果然，這里也是好久沒有被打開過來，這里主要進(jìn)出的，還是那邊的后門啊。

? ?「一~二~~嘿咻!!!」

? ? ?嘎嘎嘎嘎，伴隨著一陣奇異的聲音，鐵門上堆積起來的銹跡，紛紛掉落在少年的頭上。

少年想辦法先探出身，先讓自己的肩膀和腳伸進(jìn)去，然后終于把門打開了。看來，偶爾用點蠻力，還是能夠把事情辦成的么。

? ?「哎呀哎呀……喂喂~~有人么!?」

? ? ?完全不顧少年的辛苦，少女徑自闖入倉庫當(dāng)中，少年帶著疲勞的身體，叉著雙腳一下子坐在地面上，不斷地喘著粗氣。他現(xiàn)在全身都是鐵銹。

? ? ?在倉庫里面，看樣子雨水是不會漏進(jìn)來，而且也沒有被風(fēng)吹倒的危險，室溫有點低，不夠這一切卻構(gòu)成了一個讓人「舒適」的地方，雖然四周被一種陰暗的氣氛籠罩著，還時不時傳來一陣刺鼻的氣味，但是卻說不出來是一種什么感覺。

? ? ?從外面看是一間鍍鋅鐵皮構(gòu)成的臨時倉庫，但是好像還是有些不同。地板裸露著土地，但是天花板確實用隔熱材料構(gòu)建的，而且也有熒光燈，就連小型的窗式空調(diào)都有。

? ? ?總之，無論如何在這里總比在野外露宿要好上一千倍。于是，二人便決定在這個倉庫中露宿了。

? ? ?想要彈掉身上的鐵銹，少年在倉庫周圍來回尋找著，似乎想要找到撣子之類的東西。

? ?「這里，好像并不是作為倉庫而使用的啊。」

? ?「什么意思?」

? ? ?少女一邊將妨礙自己的頭發(fā)用皮筋綁上，一邊回過頭。

? ?「因為，根本就沒有貨物的蹤跡么，看啊……」

? ? ?是啊，四周根本就沒有普通倉庫那種貨架林立的樣子，但是好像有些鐵質(zhì)的保護(hù)工具。在那邊類似工作臺的一個桌子前，少年真面對著一大堆好似遠(yuǎn)古時期的工具，還有擁有者不可思議外形，各種各樣的測量工具。

? ? ?這些東西，用眼睛一看，某種曖昧的感覺隨之而來，立刻就讓人覺得這一些都是為那個準(zhǔn)備的……

? ?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 ?「……車庫么?」

? ?「嗯，可能把。你看看，這邊還有各種各樣的整備工具?！?/p>

? ? ?在這里的工具，好像是被特意全部安置在場地中間的那個固定工具的正對面。但是那邊的平臺是用什么固定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至少在這里，肯定是有很多人才能夠搬的得動那堆東西。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 ?「誰，誰在那里!?」

? ? ?突然響起的聲音不禁讓人大吃一驚，兩個人連忙回過頭超倉庫里望去。

? ? ?于是，二人的內(nèi)心在一次感到震驚。

? ?「切…….你們這些個家伙隨便地進(jìn)來……到我家要做什么!?」

? ? ?看年齡，大概有二十五、六歲。樸素的褲子和T恤包裹著他略有矯健，但是似乎也些消瘦的身體，不過看他身體緊繃的樣子，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運動員。

? ? ?但是。

? ? ?讓他們二人更加吃驚的，就是他的容貌。

? ? ?雪白。就像是原先見到的懂事長一樣，并不是簡單的皮膚脫色現(xiàn)象。面前這個人，似乎也能看到他原本肌膚的顏色，黑白相間，感覺就像是黑白照片一樣，沒想到居然變得如此極端。

? ? ?不，也許僅僅是陰影的印象，說不定原本的色彩就應(yīng)該是白色。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他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高級的單反相機(jī)拍下的照片，然后將所有的顏色全部去除了一般。

? ?「干嘛，我這副樣子又什么奇怪么?」

? ?「嗯，不不，走了這么長時間，的確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

? ?「真是沒見過世面，沒什么事情就請回吧?！?/p>

? ? ?吃了閉門羹，少年稍稍有些膽怯，而另一邊的少女，讓自己的臉不再抽搐都已經(jīng)盡了全力了。

? ? ?男人的敏銳的視線帶著一中讓人膽怯的威嚴(yán)，慢慢地靠近，還能聞到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刺鼻的酒精臭味。

? ?「那個，我們到?jīng)]什么事情。而且快要下雨了，而且我們摩托車也不走不了了。所以能不能讓我們留到明天再走。還有，不知道這里有沒有砸西瓜的棒子之類的，能否借給我們呢?」

? ? ?男人一下子皺起眉頭。

? ?「……棒子?」

? ?「嗯，在來的路上得到的一個超級大的西瓜，但是，現(xiàn)在讓我們?yōu)殡y的是沒有合適的工具弄開它，沒有合適的工具，也沒有辦法挑戰(zhàn)這么大的西瓜啊?！?/p>

? ? ?少女一邊指手畫腳，一邊討好地微笑著，不過，男人那中怪異的視線和表情暫時消失了。

? ?「……隨你們了。只是不要動我喜歡的東西?！?/p>

? ? ?話音剛落，就朝著倉庫的內(nèi)側(cè)，倒在一張簡易床上睡著了。在那倉庫的一角，四周好像還專門用隔板圍了起來，似乎專門是為了睡覺而是用的。

呼，少女小小意義地呼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過頭看了看。

? ?「那么少年，我們就承蒙人家愛的好意，休息的時候順便找找棒子把?！?/p>

? ?「嗯……」

? ? ?雖然說少女的那種言辭和笑容中沒有包含多少威懾里，但是少年也帶著一份恐懼，開始搜索起來。

? ? ?看來，對于少女的命令，少年還是不能為抗啊。

? ? ?兩個人首先來到那個排列整齊的工具架錢，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工具。

? ?「吶，這個怎么樣?」

? ?「你想用扳手切西瓜么……?姑且不說它行不行，就是這樣的長度都太困難了，實在是太短了?！?/p>

? ?「那這個呢?」

? ?「用錘子么……西瓜會粉身碎骨的?！?/p>

? ?「嗯……這個呢?」

? ?「哼哼，你想拿這個線擺最什么啊!?」

? ? ?看著少女不厭其煩地否認(rèn)自己隨機(jī)挑出的工具，少年不禁有些驚訝了。

? ? ?只是，看著陳列在這里的工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了。

? ? ?雖然工具的種類繁多，但也都是一些小型的工具。單單是螺絲和螺母，出乎意料的各種型號和尺寸一應(yīng)俱全，無論是最大尺寸的，還是普通機(jī)器上的最小規(guī)格，全都一應(yīng)俱全。當(dāng)然，全都是一些小東西而已。

? ? ?那個男人坐在椅子上，一雙渾濁的雙眼盯著正在尋找東西的二人。

? ?「……嗯。兩個人從學(xué)校逃出來而旅行，不錯的身份哦?！?/p>

? ? ?咕咚，突然間從身邊后傳來人的說話聲，少女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逃到一邊。

? ? ?但是自己的手卻沒有停下來，一邊繼續(xù)搜索著合適的棍棒，一邊制造這一點小聲音，似乎是想要表示自己的不滿。

? ?「啊啊，在這樣的大白天里就開始醉酒，果然是大叔的身份更好些呢?！?/p>

? ? ?就在這短暫的瞬間，屋子里的氣氛有一點點的變化，但是，似乎不太要緊，即便是聽聽對方說些什么，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

? ?「其實阿，你們這些小孩子的心情和所作所為，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要一點一點地從頂端切下來，明白了沒有?！?/p>

? ? ?說完，少女站起身，回過頭打量著那個男人。

? ? ?然后抬起手臂，閃電般地朝他扔過去一個東西。

? ? ?啪，一個東西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腳下，而且已經(jīng)打開了，看上去就是一本普普通通，平常隨處可見的學(xué)生手冊。

? ?「看看那本學(xué)生手冊吧?！?/p>

? ?「……什么啊……」

? ? ?男人慢慢地?fù)炝似饋?，將手冊打開，于是，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

? ? ?原本學(xué)生證上，貼著少女半身照片的部分，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無法分辨了。

? ? ?而名字和學(xué)號什么的，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甘ゴ嬖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看這個樣子，恐怕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吧。

? ? ?男人慢慢地睜開眼睛。

? ?「雖然，還沒有變成你那個樣子，不過我總有一天會跟你一樣哦。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 ? ?為什么少女還擺出這樣一幅傲慢的態(tài)度，男人投來目光，不僅包含著一些復(fù)雜的神色，只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就躲開在一邊。

? ?「……嗯，我還真是一廂情愿阿?！?/p>

? ?「那個……」

? ? ?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好像又被什么給牽制住一樣，男子又將那本手冊扔給少女，馬上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

? ?「趕快去吃西瓜吧?！?/p>

? ? ?于是，留下了那句話，男人再次回到了自己的隔間，有一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