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月伴藥香 第十五集 霸道強勢攻/單純懵懂受/深情隱忍攻
謝允回京城這一路也頗為順利,以至于他站在城外,看著巍峨的城墻時,距離他假期的結(jié)束尚還有一天。
謝允握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實在不愿意進去這個讓他感覺到壓抑的城池,想了想,干脆騎上馬,往京郊的山里去了。
皇宮,北堂墨染中午小憩起身,懷恩一邊服侍著更衣,一邊小聲說道,“陛下,暗七回來復命了?!?/p>
“哦?”北堂墨染微微挑了挑眉,“讓他來見朕?!?/p>
御書房,一名身穿玄色勁裝,面帶銀灰色面具的人向著北堂墨染跪地行禮,“陛下,暗七前來回話。”
北堂墨染隨意擺了擺手,“起來回話吧!”
暗七站起身,恭敬的說道,“陛下,屬下與暗九一同護送謝大人去藥王谷,來回途中曾遇到三波意欲劫道之人,被屬下與暗九暗中解決了,不曾驚擾到謝大人。”
北堂墨染點了點頭,“他可與唐三見面了?”
“見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說了幾句話,離得太遠,屬下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么?!彪S后,暗七又將雷靜瑤的事一并說了出來。
“雷門……”這雷靜瑤倒是頗有意思,若是放在二十年前,他說不得都想要把這女人召進后宮了,不過如今,他卻沒什么興趣了,“他回春熙巷了?”
暗七沉默了片刻,“并未!謝大人午后就到了,只是并未進城,而是轉(zhuǎn)道去了西山那邊?!?/p>
北堂墨染皺了皺眉,“他去西山做什么?”
“什么都沒做,只是尋了一片僻靜的地方,坐了一下午。屬下看謝大人似乎不打算走了,就讓暗九看著,先行回來復命了。”其實他是看著謝允那一副準備坐到地老天荒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來問問若是人明日還不進城他們要怎么辦,不成想陛下這么急著就讓他來回話了。
北堂墨染聽得心頭一陣火起,謝允這是寧可露宿在荒郊野外,也不愿意回來,“隨他去!”
晚膳過后沒多久,北堂墨染就吩咐懷恩,“上次彈琵琶的那個,召她來伴架!”
謝允離宮之后,北堂墨染總是會不自覺得想起他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北堂墨染有些煩躁,他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是非謝允不可的,只當自己是習慣了罷了。是以又一次想起謝允的時候,北堂墨染索性傳召了幾名美人。
但即便是如此,北堂墨染也并未寵幸她們,只是讓她們或是彈奏樂器,或是跳個舞也就罷了。前陣子有些過于荒唐了,就當是靜心養(yǎng)性了,北堂墨染是這么和自己說的。
用完晚膳后,想著謝允這會多半還在西山那邊枯坐,也不知道吃沒吃東西,山里陰涼,也不知道冷不冷,又想著自己這會竟然還在惦記那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心里越發(fā)的惱怒,干脆又讓懷恩傳召個美人過來,奈何實在沒記住人,只一個彈琵琶的還印象深些。
北堂墨染冷淡的聽著那女子彈奏著曲子,心思卻一個勁兒的往城外飄,過了好一會,煩躁的回過神來,沖著那女子伸出手,“過來!”
那女子本心懷忐忑的彈著琵琶,陛下沒出言,她便只好一直彈著,這會聽到北堂墨染的話,心里便是一喜,陛下已經(jīng)許久未曾召幸后宮女子了,若她能順利承寵,自然便可飛上枝頭變鳳凰,若是能一朝受孕,那更是僥天之幸了。
女子慢慢起身向著北堂墨染走去,步履搖曳生姿,輕輕握上北堂墨染的手,順著力道含羞帶怯的偎進了北堂墨染的懷里,“陛下……”那嬌媚的嗓音似乎帶著一把小勾子一般,勾的人心癢難耐。
懷中的女子身姿曼妙,軟玉溫香,更重要的是乖順主動,北堂墨染還未說什么,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jīng)慢慢的滑進他的衣衫里了。
可明明佳人在懷,北堂墨染卻不可遏制的想起那個總是不聽話的小東西,想起他那雙承歡時含著眼淚隱忍著的眼睛,想起那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仍然青澀稚嫩卻令他欲罷不能的身子……
“該死!”這小東西是給他下了什么藥不成么?!北堂墨染氣得猛地將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的女子一把推倒在地。
那女子本正在竭力引誘北堂墨染,結(jié)果一下子被推倒在地,又聽得陛下吐出這么一句話,嚇得直接跪地,“陛……陛下饒命!”
北堂墨染看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女子,眉頭深深皺起,眼前閃過的卻是謝允同樣害怕的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一腔怒火卻又發(fā)泄不出去,忍了忍,低聲喝道,“滾出去!”
那女子如蒙大赦,跪著磕了個頭,后退兩步,起身拿起琵琶就跑了出去。
北堂墨染站起身,有些煩躁的在殿內(nèi)踱來踱去,到底沒忍住,揚聲道,“懷恩,給朕備馬!”
一炷香后,京城白虎門,一小隊騎手低調(diào)的疾馳而出,向著西山而去。
謝允縱馬行至西山,尋了后山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下了馬,從馬身上取下包袱,隨手撩開韁繩,由著馬自己到處溜達吃草,找了顆大樹倚著坐了下來,看了包袱許久,嘆了口氣,將包袱放到一邊,抱著膝蓋發(fā)起了呆。
不知過去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啪嗒”一聲,謝允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天色不知什么時候已然暗了下來,他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地上散落著幾枚小松果,詫異的抬頭看了看,他靠著也不是顆松樹啊,再說現(xiàn)在才七月份,也不是松果成熟的季節(jié)呀,是被風吹掉的么?
默然片刻,謝允站起身,揉了揉因為坐的太久有些血脈不暢的腿,就著微弱的月光,拾掇了一些木柴,點燃了一個火堆。為了安全起見,雖然身上帶著驅(qū)蟲的香囊,謝允還是在四周撒了一圈藥粉,隨后又坐了回去。他沒什么胃口,也不想吃東西,索性便靠著樹閉目養(yǎng)神。
謝允的馬是從藥王谷牽出來的,早就養(yǎng)熟了的,雖然并沒有被拴住,卻也并不亂跑,原本正在謝允的附近悠閑的吃著草,這會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也不再吃草,反而有些不安的踢踏著。
謝允也察覺到了一些動靜,迅速睜開眼站起身來,右手指尖捏著三枚金針,左手扣著一只藥瓶,戒備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陛……陛下?!”這慢慢顯露出身影的人是謝允萬萬沒想到的,這個時候,這個人不應該是在皇宮里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北堂墨染一步一步向著謝允逼近,謝允本能的想要后退,可他身后就是大樹了,根本就沒法再退了,只能靠著樹干緊張的看著北堂墨染。
謝允下意識的動作讓北堂墨染眼中越發(fā)的晦暗,奈何謝允不敢看他,是以根本沒有注意到。
待到北堂墨染靠近了,謝允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應該行禮,遂定了定神,抱拳準備躬身行禮,可腰還沒彎下,就被北堂墨染扣住肩膀,壓在樹干上,狠狠地吻住了。
謝允有些懵,除了第一次的時候,北堂墨染從未吻過他。謝允估摸著,這大抵是嫌棄自己臟吧,畢竟北堂墨染經(jīng)常讓自己用嘴……卻倒也合了謝允的心意,他本也不愿與北堂墨染做這些親密的舉動……可這會,又是怎么了?!
北堂墨染的舌頭霸道的侵入謝允的嘴里,糾纏著謝允不斷閃躲的舌,粗暴的來回攪動著。
“唔……”謝允有些難受,他對此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換氣什么的更是不懂,漸漸的便感覺有些喘息不過來,頭有些暈乎乎的,忍不住開始掙扎起來,可那微弱的掙扎根本無法撼動北堂墨染,到底求生的本能壓過了對北堂墨染的恐懼,謝允用盡剩下的力氣,狠狠的咬了下去。
察覺到不對,北堂墨染飛快的向后仰頭,到底遲了一步,舌尖被謝允的牙齒劃出了一道傷痕,瞬間傳來的疼痛感讓北堂墨染下意識的一巴掌甩了出去。
謝允還來不及感受一下終于可以喘息的自由,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掀倒在地上,眼前瞬間一黑,耳朵里面“嗡嗡”作響,隨即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左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嘴里也慢慢彌漫出了一股血腥味。
眼前尚還看不清東西,謝允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人死死的扼住。
“謝允……”北堂墨染的臉色陰晴不定,眸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朕幼時,番邦曾進上一只幼貓,乖巧可愛,朕很是喜歡,每日都要逗弄逗弄。直到有一日,那貓不知發(fā)了什么瘋,撓了朕一爪子,先皇當即命人杖斃了它,還同朕說,‘不聽話的東西,不必留!’”
“唔……”謝允吃力的睜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卻看到那人背著火光,本就有些猙獰的臉越發(fā)的顯得扭曲,恍惚間,謝允竟覺得自己是遇到了這山中善于變幻的,食人血肉的妖物。
算了……就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再也不用這么痛苦,毫無希望的活著……況且,若是他死在北堂墨染的手里,北堂墨染是不是就沒有什么借口去為難藥王谷和三哥了……只是可惜……始終沒能和三哥好好的道一聲別……
謝允放開拽著北堂墨染手臂的雙手,慢慢的閉上眼,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看著謝允這副引頸就戮的樣子,北堂墨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簡直恨不得干脆就這么直接掐死謝允算了,管什么唐三,管什么昊天門,反正那本來也不過就是他心血來潮之下的順勢而為罷了,可恨他偏偏卻下不去手。
“該死!”這話卻不知是在說謝允,還是在說他自己。北堂墨染恨恨的松開手,一把將謝允按倒在地上,三兩下扯碎了礙事的衣服,......
“?。 蓖蝗缙鋪淼膭⊥醋屩x允忍不住喊出了聲,北堂墨染卻充耳不聞,積攢了大半個月的怒火傾瀉而出,之前連番的折騰早就讓謝允失去了反抗的氣力,只能被動的承受著北堂墨染如狂風驟雨般的折磨……
可是真的太疼了,謝允的意識開始渙散,他本能的掙扎著向前爬去,鋒利的草芒和粗礪的石子在嬌嫩的肌膚上割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細碎傷口,蔥白纖細的手上滿是塵土和血跡,可比起北堂墨染在他身上揉捏擰掐,甚至是啃咬出來的傷痕,卻幾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想往哪跑?!”北堂墨染掐著謝允的腳踝,硬生生將謝允拖了回來,“怎么,回了一趟藥王谷,連怎么伺候人都不會了?!藥王谷的人就是教你這么違逆朕的么?!”
“不……是……我……沒有……”掙扎著說完話,謝允終于還是沒撐住,徹底失去了意識。
“謝允……謝允?!”看著身下滿是傷痕,一片狼藉的謝允,北堂墨染隱隱生出了一絲悔意,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打開樹旁的謝允的包袱,拽出一件衣服將謝允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抱著他離開了。
藥王谷,唐三耐著性子陪著父親和各大門派的人交流著感情,閑暇之余總?cè)滩蛔∧弥侵荒鞠话l(fā)呆,漸漸的卻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來。
一則,謝允從來都不是任性的人,照理說不該連話都不聽他解釋一句就定了他的“罪”,二則,便是這只木匣了。
謝允除了對學醫(yī)有莫大的興趣之外,余下不多的愛好也就是吃了,其他的事都懵懵懂懂的,唐三是不大相信謝允會去專門買這樣的一個匣子來裝玉墜,畢竟尺寸都不大合適。況且,這匣子不管是材質(zhì)還是做工,都是上上等的,可唐三翻遍了這木匣的里里外外,竟都沒有找到落款標識,所以這木匣幾乎不可能是在外面買的,那就只能是別人送給謝允的。這樣貴重的木匣,里面原本放著的東西只能是更貴重的,那么這人又是為什么要送謝允這樣貴重的東西?!
更重要的一點,玉墜上的羅纓竟然沒有了!既然都已經(jīng)把玉墜退了,那謝允留著那羅纓又有什么意義呢,唐三可不信謝允會單獨把羅纓拆下來毀掉或是扔掉。
越是深思,唐三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幸而已經(jīng)有門派告辭離谷了,唐昊也頗覺得兒子這毛毛躁躁的樣子沒眼看,大手一揮同意了兒子先行離谷。唐三連行禮都來不及收拾,只隨身帶了些細軟,便騎著馬晝夜不停的向著京城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