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想拉住他》02(重生/追夫/救贖)井鳴
陳一鳴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還沒等到燒退,就穿上外套準(zhǔn)備回家去陪母親??刹幌耄瑒傄幌麓簿退さ乖诹说厣?,連日的高燒讓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讓自己站起來。
井然一回家,映入眼簾就是癱坐在地上的陳一鳴,眼眶里含滿了淚水。
“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陳一鳴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哭,不哭,哥哥在?!本话巡穗S手一扔,就飛奔到陳一鳴面前,把他摟在懷里。
“我站不起來,嗚嗚嗚嗚嗚……”陳一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沾了井然一身,努力了好久,才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帶,帶,帶我回去好不好,嗚嗚,媽媽還在那里,我不能留她一個人?!?/p>
“鳴鳴乖,先不哭了好不好,聽哥哥講。”看著哭得一抽一抽的陳一鳴,井然用手輕輕地抬起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看著一鳴紅腫的眼睛,溫柔地說道:“我已經(jīng)把這里的鑰匙給阿姨了,等她收拾完行李就會過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鳴鳴不要怕,不管發(fā)生什么,哥哥都會陪著你?!?/p>
井然的眼睛擁有著讓人平靜的力量,很快,陳一鳴就停止了抽泣。他又重新把頭埋回了井然的肩窩。
“哥哥,我怕,怕一切都是假的,會不會有天,我一睜開眼連你都是假的。”
目睹了父親的那場荒唐X事,陳一鳴的世界崩塌了,他沒法接受曾經(jīng)那些幸福的畫面全都是假象,他開始對自己擁有的一切產(chǎn)生懷疑。
“會不會你根本就不存在,我們之間的所有回憶,都是我一個人的幻想?!?/p>
“鳴鳴?!本焕痍愐圾Q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說道:“感受到了么?它在跳動?!?/p>
“它記載著我們之間的所有回憶,不管這個世界怎么變,這里是永遠(yuǎn)都不會變的?!本簧焓州p輕蓋住了按在自己胸前的手,認(rèn)真地說道:“我是真的,我們之間的回憶也是真的,那些你交過的朋友,讀過的書,走過的地方也都是真的,寶貝,不要因?yàn)橐粋€人的錯,就去否定這個世界好不好?”
“你在摸什么!”刺耳的女聲打破了這片平靜,陳母抓住井然胳膊。歇斯底里地喊著‘“是他勾引你的,對不對!”
“啪!”還沒等陳一鳴回答,陳母的一巴掌把井然打的眼冒金星。
“媽,你干什么!”陳一鳴連忙站起來,想要檢查井然的傷勢。
“你也要跟你爹一樣是不是!”
躁郁癥發(fā)作的人力氣大的驚人,陳母拉起井然的領(lǐng)口,把他丟到廁所反鎖了起來。轉(zhuǎn)身就把鑰匙丟進(jìn)下水道,沖走了。
“媽,媽你怎么了,有什么問題我們一會坐下來好好談,你先把哥哥放出來好不好,一會兒就天黑了,他怕黑。媽,求你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母親,陳一鳴不知道該怎樣才好,只能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求著母親。
“你們z了是不是!他拿那根骯臟的東西捅到你身體里了是不是!”陳母掐著陳一鳴的脖子,笑著說道:“很爽是不是,比跟女人爽千倍萬倍是不是?”
“媽,你在,在說什么啊?!标愐圾Q臉色已經(jīng)變得青紫,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井,井然,他是,是我哥啊,我怎么會……”
就在陳一鳴以為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陳母突然觸電一般的松了手。陳一鳴連忙起身,手忙腳亂的把母親的藥拿了出來,端了一杯水,想要喂她吃藥。
“你不要過來,跪下!”
“媽,我們先把藥吃了好不好?!?/p>
“跪下!我要你發(fā)誓,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男人,更不會碰男人?!?/p>
“媽?!?/p>
“發(fā)誓!”
陳母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猩紅,陳一鳴不敢再刺激自己的母親,只好跪在地上把母親要求的誓言說了一遍。
“很好,寶貝,答應(yīng)媽媽,你會一輩子記住這個誓言,一輩子都不許忘?!?/p>
陳母的語氣還像一鳴小時候一樣溫柔,表情卻扭曲的可怕。
“寶貝,再讓媽媽抱抱你吧?!?/p>
陳母的擁抱持續(xù)了很久很久,久到陳一鳴以為母親快要睡著了,剛想從母親的懷抱抽出,脖子傳來了一陣刺痛。
“寶貝,再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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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是被井然喚醒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警察,陳一鳴知道出事了。
陳母在三個小時前服毒自盡的,臨死前收到的最后一條短信是疾控中心發(fā)來的她確診艾滋的報告。于此同時,他的父親卷走了公司的所有財產(chǎn)不知所蹤,就連陳一鳴從小居住的別墅也被抵押了出去。
陳一鳴跟著井然搬進(jìn)了他的出租屋,60平米的房間,一眼就能看到盡頭。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會開始學(xué)著做家務(wù),不再買昂貴的衣服,會為了一塊錢跟小販討價還價。只是笑容變得越來越少了。
自從母親死后,陳一鳴就不再跟井然相擁著入眠了,即使是睡在一張床,中間也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
看著陳一鳴越來越清瘦的背影,井然強(qiáng)忍住想要把人抱進(jìn)懷里的沖動,他和一鳴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改變了。
“算了,明天多買點(diǎn)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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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著,直到井然25歲生日那天。陳一鳴特地跟學(xué)校請了一天假,想給井然一個驚喜。
“嗯~鳴鳴,啊~,鳴鳴好棒~”
陳一鳴一打開家門,就看到井然全身赤l(xiāng)的躺在床上,拿著自己的襯衫在自w。熟悉的場景,熟悉的SY聲,那些拼命想要忘記的回憶又重新涌到腦海。陳一鳴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嘔。
蛋糕落地的聲音驚動了井然,他連忙穿上衣服,想要扶陳一鳴起來。
“別碰我,臟!”
陳一鳴大力甩開井然的手,顫巍巍站了起來,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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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陳一鳴沒有回家,他找了一個酒吧,把自己灌個爛醉,父親和井然在床上的樣子在他腦海里交替出現(xiàn),曾經(jīng)發(fā)過的誓言也隨著畫面滾動播放。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不對,是早就瘋了吧。
跟井然鬧了兩個星期以后,陳一鳴主動找到了井然,遞給了他一個地址,地址上是一所專門矯正同性戀的學(xué)校。
“你是覺得這是一種???”井然不可思議地看向陳一鳴。
‘“求你,把井然哥哥還給我?!?/p>
陳一鳴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砸的井然心臟一陣一陣的鈍痛。
“我只有他了,求你了?!标愐圾Q撲通一聲給井然跪下了,第一次井然沒有去扶他。
“因?yàn)橄矚g男人我就不是你的井然哥哥了么?”井然的心臟越來越疼了,這么一句簡單的話就用去了他大半的力氣。
“當(dāng)然不是,井然哥哥是世界上最干凈的人,他怎么,怎么會喜歡男人,同性戀都是骯臟的,不堪的,淫亂的,他不能,不能喜歡男人?!?/p>
最干凈的人?那雙在他身上四處游走的手,那些日日與刀未眠的夜晚,那些躲不掉的噩夢一幕幕地浮現(xiàn)在眼前。
“原來我的愛讓你這么惡心啊”井然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把地址留下吧,我會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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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一鳴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井然收起了笑容,熟練地拿起抽屜里的圓規(guī)。
“其實(shí)你需要的那個井然從來都不是我。”
拿著圓規(guī)的手又多用了幾分力,確保圓規(guī)可以在肉里扎的更深。井然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想縱深一躍地想法再次涌上心頭,只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打開門給他送鑰匙串了。
“罷了?!本话褕A規(guī)拔了出來,重新?lián)Q了個位置扎了進(jìn)去,苦笑著說:“等到他能走出來了,再離開吧?!?/p>
(好像前世的部分寫的有點(diǎn)長,再等我兩章左右,就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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