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_、。,?!_[%~_S=I【i-O0·]》預(yù)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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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喜歡吃土豆?!?/p>
那天,你這樣對我說。
“其實我也不喜歡吃土豆?!?/p>
不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于是,我們長達(dá)17年的愛戀結(jié)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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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那之后,我的腦袋上長出了攝像頭。因此,我迎來了遲到4年的成人禮。
“恭喜你?!迸笥褌円娢疫@樣子,無不為我送來祝賀。
如今,我已是20歲了。我本應(yīng)在16歲時便發(fā)育完全的身體,愣是比同齡人慢了4年之久。
我是最晚開出花來的,盡管我并沒有開出花來就是了。
“我說,你的頭可以錄像嘛?!痹诰蹠?,牽?;ㄟ@樣問我。
“我想是可以的,但我還沒試過?!蔽覔崦L在腦袋上的快門說道。
“那你的頭現(xiàn)在有存什么錄像么?”向日葵臉上的籽蠕動著。
我開始在腦子里搜索起由記憶組成的影像來。我第一時間尋找的便是關(guān)于那場17年之久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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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戀人,是云。這是祂的名字,也是祂的外貌。
祂的頭,發(fā)育的很成熟,完完全全的化作了云。但祂的四肢卻被衣服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云是個很奇怪的人,從來沒有人見過祂發(fā)育前的樣子,也沒人知道祂是從哪兒來到這座城市的。當(dāng)然,祂也從來不說就是了。
我們是在17年前認(rèn)識的,那時我3歲。不過我對那時候完全沒有印象,這都是云的一面之詞。要我說,我們其實是三年前認(rèn)識的才是,但祂卻堅稱我們是在3歲認(rèn)識的。
我們相戀的契機(jī)很是奇怪。
我依稀記得。那天,我正在學(xué)生的食堂享用午餐。午餐是由大土豆做的土豆泥,小土豆做的薯條,中土豆做的薯片,黑土豆做的土豆餅,白土豆做的土豆糕。
老實說,其實我不喜歡吃土豆。倒不如說是很厭惡的,但這里的所有人都很喜歡吃土豆,我發(fā)自真心的厭惡這些愛吃土豆的人,他們吃土豆的樣子就像貪婪的米蟲。哦,倒也不能這么說就是了。
不過,這世上由土豆蟲嗎?我不清楚。
當(dāng)我強(qiáng)忍著惡心吃著土豆餐的時候,我看到了祂。祂的頭是一朵潔白無暇的云,祂的胸部微微隆起,修身輕薄的長衣貼著祂的肌膚,黑色的手套與長靴將祂除頭部之外的肌膚盡數(shù)遮掩。
我那時便已聽說過祂的。有傳言說祂是在來自外面的人,也有傳言說祂其實是校長的親戚,還有傳言說祂其實是科學(xué)家制造的怪人。祂的存在,眾說紛紜。
唯有一點,是公認(rèn)的。祂,很美。
祂是這兒,唯一的云。所以云便是祂,祂便是云。
我望著祂,出了神。而祂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祂向著我這一面的云,停止了流動,在半空中凝結(jié)。我見狀連忙低下頭自顧自地吃起土豆來。
“噔—噔——噔···”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在我耳畔響起,我知道這定是來自云的。想必,在此刻,祂正向我走來。
“你,很喜歡吃土豆嗎?”祂充滿磁性的聲音穿過我的耳中,如針一般扎入我的大腦。
“是的是的,我最喜歡吃土豆了。”
沒有經(jīng)過任何的思考,就這樣將話語托出。
“那太好了,我也最喜歡吃土豆。”此刻,云的云,正翻涌滾動。
于是,我們長達(dá)17年的愛戀開始了。
那天,我1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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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成人禮結(jié)束后,我成了這個社會的攝像機(jī)。至于原因,因為我的頭就是攝像頭。
攝像機(jī)的工作很是無聊,總是要拍些井然有序的畫面。譬如,將頭插在插座上工作一整天的充電器,用頭來滅火的滅火器,把頭裝進(jìn)工廠的螺絲刀和螺絲釘,還有···
我認(rèn)為,這無聊極了。于是,我辭去了這份工作。這之后,我加入了影視圈。
不得不承認(rèn),以我的條件,干這份活簡直是得天獨厚。畢竟,在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是攝像機(jī)。
我的導(dǎo)演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酸梅,它很中意我。時常讓我做拍攝主人公特寫鏡頭的工作。
我認(rèn)為,這還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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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那天,電影的女主演問我。
女主演還沒發(fā)育完全,估摸著是16歲都沒有的樣子。如果它發(fā)育完全了,又會是什么東西呢?
我搞不清楚。
“我喜歡云?!蔽疫@樣回答。它聽后抬頭望了望天,彼時的天空,湛藍(lán)無暇。
顯然,它搞錯了我的意思。
“我也喜歡云?!彼χ卮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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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是丑陋的家伙,我厭惡它,厭惡這種說話不加思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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