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夢嗎？

或許不是吧。

在某個沒有戰(zhàn)亂的平行時空，阿十和颯颯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沒有旁人叨擾，沒有世俗捉弄。從青絲走到白發(fā)，唯一的牽掛只有彼此，生生世世，永遠永遠，不再分離。

颯颯醒了，輕輕活動活動腦袋和胳膊，四下張望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監(jiān)獄中，而是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連衣服都穿的整整齊齊的。身體已經(jīng)被清潔干凈，傷處也都上好了藥，只是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疼。

颯颯抬手摸了摸額頭，溫度偏高，看來可能發(fā)了低燒。

興許是自己赤身裸體在地面上躺著受涼了吧。

不打緊，生病生多了也就習慣了。

“醒了？”這句話一出颯颯才注意到一直站在窗邊的十爺，他神情專注地看著窗戶，不像是在看窗外，倒像是在仔細盯著玻璃。

“我這是在哪……”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颯颯才覺出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

“休息室。昨天你暈倒了，身上帶著傷又發(fā)了燒，怕你死了。就讓人給你清洗了一下送到這了?！笔疇斶f了個眼神過去，“水在你手邊，要喝自己拿?！?/p>

颯颯坐起身，伸手碰了碰床頭放著的杯子，水溫剛剛好，端起來抿了一小口，又垂下頭沉思片刻:“為什么救我？巴掌打都打了，再施舍來一顆甜棗有什么意義，做出一副偽君子的模樣再獲取一次信任，好第二次下手？不如直接殺了我?！?/p>

“殺了你？如你所說，我如果是為了下第二次手，一刀了斷那豈不是太痛快了?！笔疇斦f話間，目光一直不離窗戶，沿著玻璃的邊緣摸了一圈，又在中間敲了兩下，“而且，我都說了你是個誘餌，留著你，華卷兒遲早會來。”

“要是他不來呢？你還會留我一條命嗎？”颯颯喝下半杯水，剩下的連同杯子一起捂在手里，話語有些寒涼，又像是自嘲。

“還是不來最好……反正我這條賤命也不值幾個錢?！?/p>

“他已經(jīng)來了?！?/p>

“什么？”

十爺沒解釋，突然湊到颯颯耳畔，在他耳鬢廝磨:“以后不許說這種話，在我這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好好活著，記住了？”

“……嗯？”颯颯有點沒明白十爺這是唱的哪出。

“回答我。”

“記住了……”

“能下地走嗎？”

“……能。”

“走兩圈我看看?！?/p>

“……”您在這耍猴呢？

颯颯皺起眉頭，不情不愿地掀開被子下了床，雙腿一沾地就有些酸軟，但還好，不影響走路。

“行了吧？”颯颯沒好氣地說。

“嗯，記得照顧好自己。”十爺溫柔一笑，目光轉向了颯颯，久久不舍得離開。

颯颯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愣，總覺得十爺這眼神不大對勁，好像是上刑場前分別時的最后一眼。

十爺從腰間掏出一把小錘子，對著窗戶找準位置用力一敲，“啪”的一下，玻璃上瞬間爬滿了裂紋，緊接著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與此同時警報也被觸動，刺耳的鳴聲剎那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快走！”十爺不再多解釋什么，扶著颯颯登上了窗臺，“跑，知道了嗎？能逃多遠逃多遠，我不希望看到你再進來了?！?/p>

颯颯也顧不上疑問了，腳蹬著窗臺手扒著窗沿鉆了出去，跳下去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回眸看了十爺一眼:“你食言了。”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翻窗的?！?/p>

說完也不等十爺回話，颯颯從窗臺上一躍而下，房間就在一樓窗臺也不高，颯颯一落地就被捂住了嘴向后拖去。

還沒等他掙扎，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是我。”

卷兒把颯颯帶到藏身處，松開了捂著他嘴的手。

“阿十讓你在這兒守著的吧？”颯颯完全沒了剛才那副被欺負后楚楚可憐，卻又倔強鎮(zhèn)定的樣子，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是?！本韮褐獣燥S颯聰慧過人，倒也不驚訝。

“他是雙面間諜對吧？”颯颯拋出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

“是，他告訴你了？”

“沒有?！?/p>

“那你怎么知道的？”

“先不說這個，逃出去再慢慢解釋。”颯颯抬手扶住隱隱作痛的額頭，拇指抵在太陽穴上輕揉幾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怎么了？”卷兒在觀察巡邏士兵的間隙，注意到了颯颯這個小動作。

“沒事?！憋S颯輕輕一笑。

眼下也不是多問的時候，卷兒找準時機，從背后沖上去一手一個掐住離他最近的兩個士兵的脖子，咔咔兩下手刀劈暈了他們。

“走！”卷兒從士兵身上翻出通行證，又扒了他們的軍裝外套套在自己和颯颯身上，還扣上了帽子。

颯颯跟在卷兒后面，盡量把帽沿壓低遮住面容。

所幸，他們成功逃了出來。

上了車，颯颯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燒還沒退，頭還是一陣一陣的疼。

“我們?nèi)ツ?？?/p>

“香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