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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沖|林小莊】長夜未盡,共待黎明(四十二)【完結(jié)】

2022-06-12 15:37 作者:熊貓要閃亮  | 我要投稿

? ? ? ?葉沖自昏迷中幽幽地醒來,他感受到陽光、微風(fēng),還有風(fēng)里甜甜的梔子花香。

? ? ? ?“我還……活著?”他問道,聲音極輕,并不確定。他只記得,那天他咳到喘不上氣,胸口一陣劇痛,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 ? ? ?“嗯,活著,我們都活著?!鄙磉呉粋€熟悉的聲音篤定地告訴他。

? ? ? ?這聲音讓他無比的安心,安心到心底一熱,眼淚就涌了上來。小莊也不說話,就靜靜地陪著他,等他慢慢地平靜下來。

? ? ? ?“小莊,”葉沖緩緩扭過頭,小莊坐在他床邊,此刻也正低頭注視著他,只是……他怎么臉色很差的樣子呢?“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 ? ? ?葉沖抬起手,想去摸一下他的臉,只是抬到一半,就被小莊握住了。

? ? ? ?“被你氣的,”小莊說道,“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還想偷偷跑掉自己去等死,還想找人騙我……”小莊說著,眼睛里就浮起了一片霧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 ? ? ?“對不起。”葉沖乖乖道歉。

? ? ? ?小莊抬手抹了抹眼睛,長嘆一聲,他又怎么會不知道葉沖的用心良苦,“算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沒事了?!彼讶~沖的手放回被子里,“你等著,我去找醫(yī)生過來看看你?!?/span>

? ? ? ?小莊說完,起身離開。葉沖實在太虛弱,只是說了幾句話都讓他感覺疲憊不堪,于是他閉上了眼睛,于是他沒有看到,小莊離開時那步履蹣跚、搖搖欲墜的背影。

?

? ? ? ?三天之后,葉沖好了很多,雖然還會胸悶氣喘,但已經(jīng)可以被人扶著下床走走,食欲也好了很多。

? ? ? ?有人輕敲了兩下門,然后池誠進來,給他送來了午飯。皮蛋瘦肉粥,——葉沖一看就知道不是小莊做的,因為里面有姜絲。

? ? ? ?池誠聽見葉沖嘆了口氣,看起來似乎不太滿意,“怎么了?不喜歡?那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別的。”

? ? ? “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比~沖連忙說道,同時拿起湯匙喝了一口,他不喜歡姜的口感,但也是可以吃的,吃到一半,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池大哥,小莊呢?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蹦翘煨∏f走了之后,醫(yī)生來了,可是他卻沒回來。

? ? ? ? “呃……他最近有點忙?!背卣\掩飾地解釋道。

? ? ? ? 葉沖的神情卻黯了黯,“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 ? ? ? 池誠:“沒有,他怎么會生你的氣?!?/span>

? ? ? ? “那他為什么不來見我?”小莊生氣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就是不看你、不理你、把你當(dāng)空氣?!拔耶?dāng)時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不是故意想騙他的?!?/span>

? ? ? ?看著委屈巴巴的葉沖,池誠也心有不忍,可是小莊又讓自己瞞著葉沖……池誠左右為難了一會兒,突然想通了,他們哥倆兒相親相愛、相互替對方著想,憑什么把他夾中間左右為難???自己又不欠他們的。

? ? ? ?“其實小莊他是病了,他怕你會擔(dān)心,所以不讓我說?!毕朊靼琢?,話也就好說了,“不過你也真的不用擔(dān)心,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span>

? ? ? ?雖然池誠這么說,但葉沖不可能不擔(dān)心的,“怎么會?他怎么了?從小到大他從來也不生病的?!?/span>

? ? ? ?“是……跟你一樣的病?!背卣\再次為難了起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說實話居然跟說謊話一樣,說了一句實話,就得用一堆實話來解釋。

? ? ? ?葉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池誠趕緊安撫,“其實跟你一樣也已經(jīng)算是好了,就是他失血比較嚴(yán)重……”

? ? ? ?“他受傷了?”葉沖問道。

? ? ? ?“沒有,”池誠急忙否定,然后他沉默了,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實話實說了,可是看到葉沖急切的眼神,他心一橫,索性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其實,救你命的藥,是小莊的血……”

?

? ? ? 待池誠把一切都說完,葉沖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小莊他怎么可以……他不要命了嗎?他要是有什么事,我……我……”他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一邊按著胸口喘息著。

? ? ? ?池誠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同時著急地勸道:“別激動,你身體還沒好,千萬別激動,你要病情再有變化那我可就成了罪人了?!比缓笏p嘆一聲,說道:“所幸,最后結(jié)果還不錯,你們兩個都沒事了?!?/span>

? ? ? ?回想起這十幾天里的經(jīng)歷,池誠也不禁感慨良多。小莊的狀況和葉沖并不一樣,小莊從一開始就癥狀非常嚴(yán)重,持續(xù)的高燒和咳嗽,最嚴(yán)重的一天甚至燒到了40度,人都意識不清了;而葉沖在那些日子里也是每況愈下,把池誠愁得頭發(fā)嘩嘩掉。差不多在第十天,小莊奇跡一般地開始好轉(zhuǎn),可沒兩天葉沖卻堅持不下去了,他吐了一大口血之后陷入了昏迷,于是也來不及等小莊再恢復(fù)一些,野田就只能給他采了血去救葉沖。大病一場,前后被抽取了差不多500cc的血,又衣不解帶地照顧了葉沖整整兩天,在看到葉沖平安醒來之后,他終于可以放心地暈過去了。

? ? ? ?葉沖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對不起,池大哥,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

? ? ? ?池誠擺擺手,他倒是不怕麻煩,財力物力人力他都不在乎,可是他擔(dān)心啊,這段時間他一顆心分成了15份,七上八下地一直吊在半空,直到最近才徹底放了下來再次合而為一。

? ? ? ?“可是,池大哥,小莊他為什么會……”

? ? ? ?“這我就不知道了,”池誠知道葉沖想問什么,于是不等他問完,就直接回答了,他苦笑著說道:“野田醫(yī)生肯定知道,可是他不告訴我,小莊不許他說;兩個人湊在一起就嘰里咕嚕地說日語,我一句都聽不懂,真是一點都沒拿我當(dāng)朋友?!?/span>

? ? ? ?“不是的,小莊他不說,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你別多想?!比~沖連忙安慰道。

? ? ? ?池誠看著葉沖卻笑了,“放心,我就隨口一抱怨,沒往心里去。這一定是小莊遇到你之前發(fā)生的事,他連你都沒說過,我有什么可多想的。好了,咱們聊得夠久了,你也該休息了,身體要緊,想知道小莊的事情,也得先把身體養(yǎng)好了。”

? ? ? ?葉沖點點頭,小莊是拼了自己的命才把他救回來的,自己如果再不珍惜,那真是要愧對小莊了??伤€是不太放心,“池大哥,小莊他真的不要緊嗎?”他躺下閉眼之前,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 ? ? ?“沒大事兒,就是氣血兩虛、頭暈乏力,吃點補氣補血的藥、好好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我這里人和藥都不缺,會照顧好他的,你盡管放心?!背卣\半是認(rèn)真半是調(diào)侃地說道。

? ? ? ?“我不是不放心你……”葉沖被他說得有些尷尬。

? ? ? ?“我知道,你只是不放心小莊,”池誠笑著說道,“你夠了,別再說話了,睡覺?!?/span>

? ? ? ?葉沖乖乖閉上了眼,他聽見池誠離開、關(guān)上了門,當(dāng)室內(nèi)一片沉靜,兩行清淚順著他閉起的眼角落了下來,他一想到小莊為了救他而做的事,心里就難過。

?

? ? ? ?幾天之后,小莊沒事了,葉沖也好了很多,甚至可以下樓走一走了。

? ? ? ?此刻,兩人坐在花園的綠蔭下,眼前滿目繁花,微風(fēng)帶著淡淡的花香輕輕吹拂。小莊臉上帶著微笑,很是愜意放松;葉沖卻眉頭微皺、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 ? ? ?“沖,怎么了?”小莊注意到他的樣子,開口問道,“要是不舒服,咱們就回去躺著去?!?/span>

? ? ? ?葉沖搖搖頭,“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有些傷感地看著小莊,說道:“小莊,我全都知道了,我心里難過?!?/span>

? ? ? 小莊怔愣了一瞬,卻故作輕松地拈起盤子里的一粒葡萄,問道:“你知道什么了???”

? ? ? ?“所有,包括你幼年時的一些事。”

? ? ? ?小莊的手一抖,指間的葡萄便滴溜溜地又落回了盤子里。他的目光黯淡了瞬間,然后微微揚起了一個調(diào)侃卻又略帶悲傷的笑容,“野田告訴你的?真是的,就沒有一個人能守住秘密的?!?/span>

? ? ? ?沖:“是我逼問他的,他其實并不想說?!?/span>

? ? ? ?小莊倒是不懷疑,那些事,于野田來說,也是挺不堪回首的吧?不過葉沖套話的能力、問訊的手段可不會因為他生病就降低分毫,小莊幾乎可以想象野田那痛哭流涕的凄慘模樣,這讓他不由得笑了笑。

? ? ? ?“知道就知道吧,已經(jīng)過去了。”小莊撿起剛才落下的葡萄放進了口中,然后笑著對葉沖說道:“葡萄挺甜的,要不要吃一些?多攝入維他命對身體好哦?!?/span>

? ? ?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被葉沖一把攬入了懷中。

? ? ? ?“你怎么會在那種地方?你怎么可以在那種地方呢?” 葉沖緊緊地環(huán)住他,顫抖地聲音里略帶著哭腔。

? ? ? ?小莊依然笑著,說道:“我在哪兒???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哪兒?!?/span>

? ? ? ?他只知道那是個很大很大的院子,在森林里,有高高的圍墻和一座令人恐懼的小白樓。那個地方應(yīng)該在輕井澤或是北海道,因為每逢冬季,那里都會下很大很大的雪,而一片皚皚白雪之下,——是各種死狀的尸體,和支離破碎的殘肢斷臂。

? ? ?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那兒,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在那兒,他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也說不定。他依稀記得那里還有一些孩子,他們一起頻繁地被喂藥、注射,然后出現(xiàn)各種病癥,還有的被拉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后來那些孩子漸漸地越來越少?,F(xiàn)在想想,能在那一次次的試驗中存活下來,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天賦異稟。與那些孩子不一樣的是,他是有母親在身邊的,還有父親,但他與他們不在一起,只是每天會隔著大大的操場,遠遠地望上幾眼。直到后來的某一天,那個面色青黃、瘦骨嶙峋的男人,再也不出現(xiàn)了……他的母親哭了好久。

? ? ? ?小莊把自己的思緒送那遙遠的過去拉了回來,他輕拍了拍葉沖的背,安撫地說道:“我沒事的,都過去了。”

? ? ? ?“真的過去了嗎?”葉沖甕聲甕氣地問道。

? ? ? ?“嗯,過去了?!毙∏f十分肯定地答道。

? ? ? ?葉沖緩緩起身,放開他,問道:“小莊,你……是被你母親遺棄了嗎?”

? ? ? ?小莊訝異地一笑,“你怎么會這么想?”

? ? ? ?“我曾聽到你的夢囈……”

? ? ? ?“你誤會了,”小莊說道,“野田沒告訴你嗎?我的父母也都在那里,我和母親被關(guān)在一起,父親在別的牢房,每天只能隔著操場看看對方?!?/span>

? ? ? ?沉默了半刻,小莊接著說道:“她是個好母親,總是笑著安撫我,用她細瘦得像枯枝一樣的手臂摟著我;我生病的時候她會唱歌給我聽,很溫柔的歌;還會把我護在身后……”只是她其實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 ? ? ?葉沖看著他,笑了笑,“你都長得這么好看,你媽媽一定更美。”

? ? ? ?小莊微微一愣,然后同樣笑了笑,“嗯,她一定是很美的?!逼鋵嵥哪樱谛∏f的記憶里已經(jīng)模糊了,只記得她很瘦很瘦,在別人看來或許瘦得可怕,但是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角彎彎的,一笑起來,長長的眼尾會彎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宛若鳳羽。還有她的右手虎口處,有一片淡青色的胎記,形如蝴蝶,那時他時常擺弄著她的手,看“蝴蝶”的翅膀一張一合。

? ? ? ?“只是她最終,還是把我丟下了……”小莊幽幽地嘆息,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那年冬天特別冷,我5歲多不到6歲,——因為每次受試之前都會核對年齡,所以我對自己的年齡還比較清楚。那年的冬天特別冷,她病得特別厲害,那天晚上,她拼盡最后的力氣卡住我的脖子,她說她不行了,要帶我一起走,她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下??墒蔷驮谖腋械街舷?、以為可以跟她一起離開的時候,突然沖進來兩個日本兵,他們用槍托擊碎了她的腦袋,紅白混合的漿體在我眼前迸裂而出,濺了我一頭一臉。沖,你知道嗎?原來人的顱骨,是可以像雞蛋殼一樣脆弱的。”

? ? ? ?“他們把她拖了出去,我抓著她的手不放,卻被他們一腳踹開,他們把她扔在外面的空曠的操場上,我那個時候傻乎乎的,甚至沒意識到她會死,”小莊悲哀地笑了笑,眼淚像珍珠一樣一串串地落下來,“我就趴在牢房的小窗戶上看著,覺得她應(yīng)該只是睡著了,過一會兒就會醒來,就會回來,回到我身邊??墒俏业攘撕镁?,等著等著,自己也睡著了。當(dāng)我醒來,外面白茫茫一片,一場大雪覆蓋了一切,她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找不到了……”

? ? ? ?他當(dāng)時害怕極了,隔著玻璃大聲地呼喊,但窗外,鵝毛般的大雪依然無情地飄灑著,掩埋了他生命里唯一的一點溫暖和依靠。

? ? ? ?“我特別后悔,甚至到今天我都會想,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睡著,如果我一直看著她,會不會她能感覺到我在等她,會不會就會站起來,回到我身邊,可是我那時候,睡著了……”

? ? ? ?小莊任由自己的眼淚流了一會兒,許久,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其實我挺對不起她的,她美麗的樣子我沒有記住,卻牢牢地記住了她最后那么悲慘的死狀,每到下雪的時候,都會想起來?!?/span>

? ? ? ?葉沖聽著小莊靜靜的訴說,只覺得心里一陣陣抽痛,痛到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對不起,小莊,我不該問?!?/span>

? ? ? “都說了過去了,”小莊極溫柔地說道,“是我自己想說出來,若我不想說,你再怎么問也沒用不是?在一起16年了,你以前又不是沒問過?!?/span>

? ? ? ?“母親去世之后,我一個人在那里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怎么過的,我不知道,我?guī)缀鯖]有那段時間里的記憶,直到有一天,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人說要帶我離開。——就是你見過的、我原來所謂的養(yǎng)父,木村平太郎,他是野田的老師,是那些惡魔中的一員??僧?dāng)時我是真的感激他的,他帶我走出了那個噩夢之地,我以為我以后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然而最后,我不過是從一個地獄換到了另一個地獄。他如何對我的,你也知道,他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人,他把我?guī)ё?,只是因為我是他主持的試驗中唯一存活下來的成果,唯一的成功品。他酗酒、賭博,一不如意就打我,還經(jīng)常不給飯吃。你在街上遇到我的那天,我從他家逃了出來,他賭博欠了很多錢,于是他計劃把我賣掉,不是整個人賣掉,是打算拆散了賣,他深信人體器官可以更換,還說服了他的病人們,于是他想把我的心臟、肝臟還有腎,賣給他的病人。”

? ? ? ?“當(dāng)我沖向你乘坐的汽車的時候,是想干脆被車撞死,這樣就不用死得那么恐怖了?!毙∏f看著葉沖,揚起一個很美的微笑,“可是司機及時地停了車,然后我就遇見了你,從此,我的世界里,終于有了光。我救你,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已經(jīng)被我母親留下了一次,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了我的光明,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那么黑暗的世界上?!?/span>

? ? ? ?“小莊……”葉沖心里堵得厲害,他一開口,話還沒說,眼淚先掉了下來。他無法想象,小莊那段時間會是多么的絕望。

? ? ? ?小莊抬手幫他拭去眼角的淚水,調(diào)侃道:“把眼淚收一收吧,兩個大男人,淚眼相看的,成什么樣子?!?/span>

? ? ? ?可是葉沖看著他,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 ? ? ?“唉——”小莊嘆了口氣,“以前你問我,我不說,是因為我無法面對那些往事,一點都不愿意回憶;現(xiàn)在我可以面對了,愿意告訴你了,你卻哭成這樣,早知道我不說了?!?/span>

? ? ? ?葉沖三兩下把眼淚擦干,“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就不問了,知道了更難受?!?/span>

? ? ? ?“也許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小莊笑道,“或許我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就是為了能遇到你,然后在今天能把你救回來。”

? ? ? ?“那我寧愿你不要遇到我?!比~沖堵著氣說道。

? ? ? ?“不遇到你,我16年前就死了,還死得奇慘無比,你忍心?。俊毙∏f調(diào)笑著問道。

? ? ? ? “林小莊,”葉沖氣沖沖地一巴掌呼過去,“你不扎人心窩子會死是不是?”

? ? ? ?小莊故作害怕地抬手抵擋,卻讓葉沖的巴掌都落在了身上,反正葉沖現(xiàn)在身虛體弱力氣不大,打幾下也不疼。

? ? ? ?兩個人正鬧著,忽然外面一陣喧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還有一陣陣的歡呼聲海浪一樣一波波地傳來。

? ? ? ?“這是怎么了?”兩人停了手,有些好奇地面面相覷。

? ? ? ?池誠這時候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難掩滿面的激動與喜悅,“日本人、日本人投降了!我們贏了!就剛剛,廣播里宣布了,日本……無條件投降!”

? ? ? ?盡管之前已經(jīng)預(yù)判到日本離戰(zhàn)敗不遠了,但兩人依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震驚了,沉默許久,小莊喃喃說道:“真的結(jié)束了?我的噩夢,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日本人,他們終于不會再欺負(fù)我們了?”

? ? ? ?葉沖緊緊攬住了他的肩,另一只手伸向池誠,三個人相擁在一起,“是的,結(jié)束了,全國人民的噩夢都結(jié)束了,我們勝利了,那些兇殘的日本鬼子,他們再也不能欺負(fù)我們了?!?/span>

? ? ? 小莊看著葉沖,眼淚突然就無法抑制地落了下來。

?

? ? ? 時光悠悠,盛夏悄然而逝,幾陣秋雨西風(fēng)之后,街邊梧桐樹的葉子就泛了黃,葉沖也終于完全康復(fù),準(zhǔn)備出發(fā)去往延安了。

? ? ? ?一個月前他們一起送走了池誠,在碼頭上,池誠一手摟著一個,又悲又喜,感慨萬千,悲的是自己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葉沖和小莊了,他是真心把這兩個人當(dāng)兄弟的;喜的是,這兩個月經(jīng)歷了這么多,總算都平安無事。

? ? ? ?商船離港,池誠站在船頭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他轉(zhuǎn)過身,身后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那是他熟悉的天地、他擅長的戰(zhàn)場,如今他終于可以再一次,無所顧忌地?fù)P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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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小莊坐在桌前,手里把玩著老徐送他的那塊懷表,兀自出神。他將懷表吊在指間,輕輕晃動,看著那它在空中劃出一條條絢麗多彩的軌跡。忽聽一陣極輕的腳步聲,他手腕一抖,將那懷表收入掌中。

? ? ? ?“小莊,”葉沖走進來,“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你再檢查一下,別落下東西。”

? ? ? ?“沖,”小莊看著他,有些惋惜地說道,“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延安了?!彼D了一秒,繼續(xù)說道,“國民政府的任命書下來了,組織給我的新任務(wù)也下來了,我得留在上海待命,——‘孤螢’這個代號要啟動了?!?/span>

? ? ? ?葉沖聞言沉默了片刻,略有悵然,然后他突然笑了,“‘孤螢’,一聽就是徐叔的手筆,聽起來跟‘秋蟬’很像一對兒啊?!毙焓逅坪鹾芟矚g把他和小莊湊在一起,不止一次地惋惜“你們倆為什么其中一個不是個女孩子”。

? ? ? ?“這個代號是從哪首詩里來的?”葉沖問道,“是‘雨打燈難滅,風(fēng)吹色更明。若非天上去,定作月邊星?!?,還是‘的歷流光小,飄颻弱翅輕;恐畏無人識,獨自暗中明。’?”不過不管哪個,都挺適合小莊的。

? ? ? ?小莊面露驚訝之色,“你居然能一下子背出兩首關(guān)于螢火蟲的詩?還沒背錯。老徐要是泉下有知,會欣慰到流淚的?!?/span>

? ? ? ?葉沖故作兇惡地?fù)P起了拳頭,小莊趕緊求饒。

? ? ? ?“徐叔沒明說,但應(yīng)該是后者,”他說:‘這幽幽長夜,即便是一點孤螢,也能照亮一小方天地;若人人都能化身那一點螢火,何愁長夜難明?!? ? ? ? ?隨后小莊嘆息著說道,“徐叔說起來也是飽讀詩書、學(xué)富滿車的人,可是在起代號這件事上,我覺得他當(dāng)真不太行。你看看咱倆,一個‘秋蟬’一個‘孤螢’,都凄凄慘慘戚戚,感覺就像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的樣子?!?/span>

? ? ? ?葉沖笑了笑,目光逐漸深遠,“徐叔他曾經(jīng)說過,——我們都是塵埃中的螻蟻,于這落葉之下的深秋里苦苦掙扎,唯有以命相搏、向死而生,撐過那寒冬,才能有一絲希望,于春日里再煥生機?!?/span>

? ? ? ?小莊靜靜地品味著老徐的這段話,良久,他笑笑說道:“徐叔他,骨子是個詩人?!?/span>

? ? ? ?“是,他說過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他要去教書,要把唐詩宋詞之美鐫刻進每個孩子的靈魂深處。當(dāng)時我說,幸好我長大了,不用遇見他這樣的老師了?!被貞浧鹜?,葉沖不禁笑出了聲,而后他卻略帶傷感地說:“但是現(xiàn)在,如果徐叔能活著,讓我天天拿唐詩宋詞就飯吃都行?!?/span>

? ? ? ?“好不容易學(xué)會幾首詩,卻給就飯吃了?徐叔不得打你?”

? ? ? ?小莊這一句玩笑話,把葉沖搞得哭笑不得,卻也沖走了他那淡淡的憂傷,“林小莊,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兒?”他笑罵道。

? ? ? ?“我正經(jīng)得很,”小莊說道,“徐叔什么秉性你最清楚了,咱們就別愁眉苦臉的讓他鬧心了。徐叔讓咱倆好好活著,替他看到黎明,這個任務(wù)可還沒完成呢。”

? ? ? ?“唉,任重而道遠啊——”葉沖長嘆。

? ? ? ? 經(jīng)過了14年的浴血奮戰(zhàn),總算是趕走了日本侵略者,可外患已除內(nèi)憂仍在,盡管國民政府一邊與共產(chǎn)黨簽訂《雙十協(xié)定》,一邊重新印發(fā)反共的《剿匪手本》,甚至派兵110萬進攻華北解放區(qū),兩黨關(guān)系的前景不容樂觀。

? ? ? ? ——“所以,我才要留下啊?!毙∏f笑笑說道,接下來卻故作幽怨,“唉,池大哥要跟靳會長成婚了,聽說唐風(fēng)和薛萍的婚禮也要一起辦;你呢,明天也可以去跟何櫻團聚了;就我,孤零零一個人。老天不公平?!?/span>

? ? ? ?“這事兒能怪老天爺嗎?”葉沖驚奇,“你身邊缺女人嗎?從上海到香港、從黃浦江到香江,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想得你林會長一親芳澤啊,你自己看不上能怪老天爺嗎?哥,這么多年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

? ? ? ?小莊無辜地眨巴了幾下他那雙多情桃花眼,“我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他身邊的確有各種各樣出色的女性,可是就總是差那么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 ? ? ?葉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雖說知道小莊說的是玩笑話,可是想到要把他這不靠譜的哥一個人留在上海,他還真是不太放心,“哥,要不我申請一下,留下來陪你?”他問道。

? ? ? ?“你鬧呢?”小莊彎起手指在他額頭敲了一記,“你在國民黨那邊已經(jīng)是掛了號的死人了,而且共產(chǎn)黨的身份人盡皆知,你留下?嫌你哥暴露得不夠快是不是?。俊?/span>

? ? ? ?葉沖悻悻地揉了揉額頭,是他欠考慮了。

? ? ? ?小莊繼續(xù)說道:“你就踏踏實實去延安吧,比起我,何櫻更需要你;而且你的能力,在后方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做特工卻是我的專長,你我各司其職,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 ? ? ?“可是剛重逢不久,又要分開了?!比~沖的眼里滿是濃濃的不舍。

? ? ? ?“總會再相見的?!毙∏f朝他伸出手,葉沖與他雙掌輕輕一擊,握住他的手。小莊順勢一拉,把葉沖帶進懷里,輕輕抱了一下,“火車站人多眼雜,又是盯控的重點,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保重。”

? ? ? ?“嗯,你一個人在這邊,一定要注意安全,”葉沖說道,“還有,抓緊時間給我找個漂亮又賢惠的嫂子?!?/span>

? ? ? ?小莊不禁失笑,“這個任務(wù)有點難啊,我盡量?!?/span>

?

? ? ? ?1946年6月,國民政府軍22萬人進攻中原解放區(qū),在湖北、河南交界與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的人民解放軍發(fā)生大規(guī)模武裝沖突,內(nèi)戰(zhàn)全面爆發(fā),中華大地硝煙再起,干戈滿目。國民政府軍揚言要在三、五個月*****軍,然而歷時8個月的全面進攻并沒有取得預(yù)期的效果。

? ? ? ?1947年6月,劉鄧大軍強渡黃河,千里挺進大別山,直接威脅國民黨的統(tǒng)治中心南京和武漢;陳毅、粟裕領(lǐng)導(dǎo)下的華東野戰(zhàn)軍挺進豫皖蘇;陳賡、謝富治兵團挺進豫西。三路大軍,互相策應(yīng),從根本上扭轉(zhuǎn)了戰(zhàn)爭局勢,中國人民解放軍自此反守為攻。

?

? ? ? ?時間一晃就到了1947年8月,又是盛夏,一場大雨過后,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清涼,梔子花甜甜的香氣在夜色中隨風(fēng)飄搖。已是凌晨時分,夜深人靜,兩道電波在夜空中相遇——

? ? ? ?“孤螢同志:現(xiàn)已查明順興商社社長杜瓊林為國防部保密局高級情報員,此人曾多次泄露我黨情報,現(xiàn)命你將其誅殺。”

? ? ? ?“孤螢收到,保證完成任務(wù)。”

? ? ? ?應(yīng)答完畢,小莊正打算結(jié)束這次通訊,耳機里卻突然又傳來一串電碼:“注意安全?!?/span>

? ? ? ?聽著這熟悉的發(fā)報頻率,小莊不由得會心一笑,手指輕快地回應(yīng)道:“知道了?!?/span>

? ? ? ? 簡短的通信結(jié)束,小莊收好電臺,來到窗邊,夜風(fēng)輕拂,一片漆黑的空中,啟明星已冉冉升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延安,葉沖也遙望著天邊那一點星火。

? ? ? ?——長夜未盡,雖相距千里,但我與你共待黎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撒花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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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開,有彩蛋。




【番外彩蛋】


? ? ? ? 安樂宮酒吧,一間豪華包間里,顧燕幀與他的一群朋友喝著酒劃著拳,投著骰子賭著錢,荒唐無比又熱鬧非凡。突然一陣尿意襲來,顧燕幀退出來,在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包間里的喧鬧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 ? ?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他微醺的腦子清醒了一些,他居然內(nèi)心忽地一陣空虛。兩年前,他那一生要強的爹嫌他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一腳把他踹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南進了軍校,過了兩年又苦又累又無趣的日子,如今他終于熬到畢業(yè)回到了這個燈紅酒綠的十里洋場,但怎么好像,不像以前那樣覺得有趣了呢?甚至有些無聊,還不如在軍校呢……

? ? ? ?不不不不……他用力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是被虐傻了,這繁華大上海怎么可能不如那個鄉(xiāng)下破地方??墒墙又痛蛄藗€哈欠,他自己都無了奈了,——這兩年習(xí)慣了晚上9點半就熄燈睡覺,這會兒居然條件反射地覺得睏了。

? ? ? ?人聲稀少的大廳里突然一陣鋼琴聲悠揚而來,顧燕幀有意無意地聽了幾耳朵,聽得直搖頭,這琴彈得……咋好聽得一陣一陣的?旋律一會兒流暢、一會兒晦澀,就這水平怎么混進安樂宮當(dāng)琴師的?他不禁好奇地往樓下望了一眼,只看見一個背影。他“嚯”地驚嘆了一聲,那應(yīng)該是個年輕男子,脖頸修長,窄肩細腰,身姿挺拔,姿態(tài)優(yōu)雅,就連他身上那身隨處可見的白襯衫和銀灰色馬甲的搭配,都顯得比別人好看很多。

? ? ? ? 身姿儀態(tài)如此,長得恐怕也不差,莫非是靠美色混進來的?顧燕幀腹誹道,可是毛老板他也不好這口兒???恐怕是哪個主管自作主張吧,這琴彈成這樣,要是哪天被毛老板聽見,再趕上他心情不好,不得打個半死扔出去?

? ? ? ? 顧燕幀突然就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他摸了摸口袋,幸好錢還沒輸光。

? ? ? ?小莊正專心致志地對著樂譜彈著琴,太久沒彈,有些生疏了,所幸大廳也沒什么人,不至于污了人家耳朵激起民憤。

? ? ? ?突然他身邊有人說話:“喂,你這水平就別出來混了,還混到安樂宮來了,知不知道這里大老板是誰?。扛悴缓脮?。喏,這些錢給你,回去好好練練再來吧?!比缓箐撉僖唤悄莻€碩大的玻璃杯里就被塞進了一大把鈔票。

? ? ? 小莊停了手,有些驚異地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的帥氣大男孩,可是好像腦子不太好,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就嘴巴逐漸長大、眼睛瞪成牛鈴,一副傻愣愣的樣子。

? ? ? ?顧燕幀看著彈琴的人轉(zhuǎn)過身,然后——,世界就靜止了。他想過這人肯定長得不差,但他真的沒想到一個男人能美成這樣,尤其那雙桃花眼,在這昏暗燈光之下,隱隱地泛著瀲滟水光,讓人挪不開眼。他先是驚奇,而后了然地淺笑一下,唇邊蕩起兩個酒窩,明艷之中又多了兩分可愛。

? ? ? ?顧燕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噗通”一聲,狠狠地跳了一下,然后就傻乎乎地喊了一句:“美人?。 ?/span>

? ? ? ?小莊歪了下頭,眨了兩下眼,目光倏地冷了兩分,顯然是覺得這稱呼冒犯了自己。然而顧燕幀并沒有意識到,只看見那一對長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扇了扇,就在他心里掀起了一陣龍卷風(fēng),——粉紅色的。

? ? ?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跑了過來——看穿著他才是安樂宮正牌的鋼琴師——頗為緊張地問道:“先生,請問有什么事情可以幫您?”

? ? ? ?“沒什么,”小莊笑笑答道,然后指了指那個大玻璃杯,“這些是這位先生打賞的,你收好?!?/span>

? ? ? ?年輕琴師看到杯子里的錢,眼睛都亮了,感激涕零地對著顧燕幀一陣猛謝。小莊起身要走,顧燕幀伸手想攔,那琴師卻沒個眼力價兒地繞到他面前鞠躬,就這么一個錯身,小莊已經(jīng)從他身邊施然走開了。

? ? ? ? 顧燕幀一抬眼,見小莊已經(jīng)走到門口,他慌不擇口喊了句“美人,別走??!”,就追了上去,然而下一秒?yún)s被自家小廝攔住了。

? ? ? ?“少爺,咱們得回去了,老爺交代了您十點之前得回去?!?/span>

? ? ? ?顧家的小廝,那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顧燕幀左躲右閃廢了十幾秒的工夫擺脫他,追了出去。殊不知,在他身后,那鋼琴師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舉動,見顧燕幀離開,他端坐鋼琴前,翻看著曲譜,然后從中抽出一張字條,飛快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袋,然后若無其事地彈奏起來。

? ? ? ?待顧燕幀追到門外,只見霧氣重重的夜色中早已沒有了美人的影子。

? ? ? ?他一巴掌拍在小廝腦袋上,“都怪你,連個名字電話都沒問到,你這是壞本少爺?shù)囊鼍?!?/span>

? ? ? ?“姻緣?少爺,那是個男人?!毙P不解。

? ? ? ?“廢話,你家少爺還能不知道那是個男人?”

? ? ? ?“那您還……”

? ? ? ?“管他男女,長得好看就完了嘛。”顧燕幀理直氣壯。

? ? ? ?小廝一整個大無語,沉默半晌,他勸道:“少爺,咱還是趕緊回去吧,回去晚了老爺要罵的?!?/span>

? ? ? ?小廝心里不禁替自家老爺發(fā)愁,老爺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生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兒子?這顧家怕是要完……

? ? ? ?“這才這么一會兒,怎么人就不見了呢?”顧燕幀嘴里念叨著,不甘心地又上下左右找了一圈,確定已經(jīng)沒有了小莊的蹤跡,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隨著小廝上了車。

? ? ? ?小莊從廣告燈箱后面緩緩現(xiàn)身,對著顧燕幀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然后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霧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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