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的聲音【隨筆/懶散閑人/夜燈會】
1
你記得溪水的聲音嗎?如果你的耳邊響不起溪水的聲音,就留出空閑來,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一下午,看著水從容地流去……
2
小時候精彩的事情有很多,或許某人帶回來了幾個橘子便是件能高興一整天的事。后來我們長大了,橘子相對地就變小了。橘子可能仍然是那個橘子,我們卻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孩子了。
但我們真的不是一個孩子了嗎?
你或許吃過橘子,或許沒有。但一定有一樣?xùn)|西是你見過無數(shù)次的?,F(xiàn)在你閉上眼,你能想象出那個東西的樣子,能回憶起許多關(guān)于它的往事?,F(xiàn)在,你見到它,不會再感到驚訝和欣喜,因為對你而言,這個東西不再新鮮了。
然而它并不因此而腐朽衰敗,相反,它成為你的一部份。人們常被一些習(xí)以為常的事物打動。既是習(xí)以為常,便不可能讓人感到新鮮新奇。可卻又能打動人們。那,這是為什么?每一個熟系萬分的的事物,都是我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在那最動人的時刻,它鉤起你所有的思緒,將你與你的過去聯(lián)系起來。因此橘子不再只是一個橘子,它成為一個點燃想象的引信,一個飽含感情的意象。
我們的一生會有許多次第一次。當(dāng)我們還是個孩子時,每個東西都是新奇的。等我們成人時,我們似乎不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孩子了。就像這樣,我們中的一部分人總是抱著這樣的一種態(tài)度:對待一個沒那么新的東西,總是將它歸于舊的見識。這樣的一種不輕易感到“新”的態(tài)度,似乎能將所有的新事物都包含在舊的見識里——于是有人變得無所不知。已經(jīng)無所不知了,為什么還要繼續(xù)探求呢?所以他們更加不接受新事物,更加地?zé)嶂杂诮⑵鸶吒叩谋趬尽H欢F(xiàn)實是一個不講情面的家伙,在真正的考驗中,你我便看見這些人并沒有多高超的本領(lǐng)。
現(xiàn)在這個問題有了個不是回到的回答。我又再問一次,我們真的不再是一個孩子了嗎?
我們當(dāng)然還是一個孩子。我們對一件事物的了解必然會經(jīng)歷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但直到我們離開,我們都無法真正熟悉世上的所有事物。既然如此,我們便是,至少應(yīng)該是一個充滿好奇的孩子——而且不該只是好奇,我們應(yīng)當(dāng)把他們當(dāng)成新事物處理;而不該成為一個自以為是的人,把所有的東面都塞進(jìn)已經(jīng)老舊的箱子里。那樣的話,再新鮮再豐富再有生命力的東西也會腐朽,散發(fā)出惡臭。對待他們,我們該像小孩第一次嘗試剝橘子一樣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而唯一可依靠的便是已有的經(jīng)驗和理性的思考。
有人說,生命的意義不在于其長度而在于其厚度。我以為,這個“生命的意義”就好比一人的外貌。有的人追求纖細(xì)、修長,就好比竹子。竹子的形態(tài)的確是美的,可竹子的美首先是建立在竹子的“勁”上的。有些人卻只學(xué)了個形,追求表面上的細(xì)和長,最后成為一個“質(zhì)量”不太行的人。與之對應(yīng)的,我們應(yīng)該追求的是健康、豐滿,是有力量有深度。所以能健康的就不要讓它贏弱,能豐滿就不要讓它貧濟(jì);能強(qiáng)大的就不要讓它弱小,能深厚就不要讓它淺薄。造就深厚的,不會是“刷油漆式”的接愛,而是你懷著一顆好奇的心主動探索,是你如同吃飯喝水般地去感知身邊的一切。因此,對于我們所有人來說,努力去感知這個世界,努力欣賞這個世界,或許才是每天都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