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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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警方調(diào)查，最開始定性為意外，后面我把那個通緝犯丟到警局之后警方才從他那里得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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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知道之后留下了那些筆記，他不搬學校是為了留下來陪我。校長與我父親是朋友，我父親救過他一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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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那些鑰匙、筆記，都是你在刻意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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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一些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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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那里的難度已經(jīng)被降低了，5年前，那里還有幾個半身紅衣的鬼怪，不過后來都被我收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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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把劍，是制造者留在那里的，他還說過什么‘有緣者得’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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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紅光其實是可以收斂的，可以變?yōu)榧t紋的形式附在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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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歸再次拿出絕死劍激活，想著收斂紅光，就見到本來明亮的紅光逐漸收縮，最后形成了劍上的幾道紅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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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血湖’，那倒確實是我的原因。成為紅衣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多出了好幾個能力，其中就有控制水。雖然理智和自我意識都在，但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會控不住自身的力量，導致我在練習新技能的時候沒能保持湖水不變紅。不過到后來就好很多了，怪談發(fā)生的頻率降低了很多。一般都是有學生或老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會發(fā)生。不過……理論上，我應該可以完全控制自身力量，做到操控湖水進行具象化了才對，但直到現(xiàn)在都還差一點，每次嘗試具象化都失敗，而且方法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會莫名其妙地失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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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言明歸一聽到這關鍵詞，馬上拿出“世界”牌，發(fā)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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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感覺自身最后無法掌控的那一點能力也可以被控制了，他試著把一點湖水具象化為一本書，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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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牌的能力，讓理論成為現(xiàn)實?！焙竺嬉恢睕]開口的文瀾當了一次講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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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反饋，無法掌控最后一份能力的原因是系統(tǒng)干涉。是因為我們等級太低，系統(tǒng)做的平衡?！毖悦鳉w看著“世界”牌上的反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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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能力限制是不是很大？”江陵的語氣出現(xiàn)了一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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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是可行又沒能實現(xiàn)的理論，而且每次副本只能用一次?！毖悦鳉w發(fā)現(xiàn)“世界”牌用完能力之后就變成了灰色，之前的“命運之輪”也是這樣，這代表能力被封印。但言明歸沒有注意到江陵的語氣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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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可是，為什么……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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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言明歸聽出來了，后面的文瀾也同樣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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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能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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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語氣中蘊含的，是他們最熟悉不過的一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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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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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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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得到幫助，但他們幫了他，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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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還需要理由嗎？”言明歸輕輕搖頭道，但心思卻飄到了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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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問題，每次都是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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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多時候只是想幫而已，根本沒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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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說出來反而不會被相信吧？純粹的善意就是那么容易被辜負，更何況我還頂著一個“邪神”的頭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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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文瀾的話把言明歸的思緒拉了回來：“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吧，不要悶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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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終于下定決心：“我看著自己一點點下沉，我大聲呼救，直到水灌進嘴里，無法再發(f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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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獸路過這里，沒有任何獸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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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半是巧合，另一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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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朋友，至少，沒有真正被我認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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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我和他們聊得來，但我心里其實只是把他們當做‘同學’，關系近一些的也只是所謂的‘朋友’，有引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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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被我認可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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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晚上會獨行，因為沒有誰愿意跟我一起走。他們甚至都不會注意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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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是嗎？”文瀾不知為何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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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樣，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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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我這十幾年就是這么過來的，我能不知道嗎？”文瀾猛地抬起頭，他的眼中有淚光在閃爍，即使他在努力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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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理解，得不到關愛，付出善意也得不到善待，甚至有時候，善意還會被辜負，被當成偽善，被當成別有用心，從頭到尾都看不到希望，想放棄那微不足道的善，卻又不想違背自己的初心。再后來，前路迷茫，不知方向?！毖悦鳉w不僅沒有沉默，說得甚至比文瀾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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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江陵卻是沒想到這種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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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你的獸，這不就有兩個了嗎？”言明歸笑著說出這句話，不過，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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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就是因此才成為朋友，所以……”言明歸伸出右爪，“我們能和你成為朋友嗎？真正的，能互相理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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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試探著向前伸出了爪，與言明歸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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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歸順勢把江陵從水面上拉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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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線任務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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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線任務完成？”江陵突然注意到這條系統(tǒng)信息，“那你們剛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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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相信剛才那些話都是為了完成任務才說的場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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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就算沒有這個任務，前輩他也會愿意和你做朋友的，我當時就沒有什么任務，當時的他是主動跑進我精神空間來找我?！蔽臑戁s緊解釋道，“如果任務里沒有‘拯救’，只有‘殺死’，那他絕對會放棄這個任務，無論獎勵多么豐厚。在他心里，友情比任務的重要性高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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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文瀾又想到了什么，“他會放棄任務，但不會放棄獎勵。他會直接用因果律開掛拿到任務獎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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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這種大實話……”言明歸都快無語了，又轉(zhuǎn)頭向江陵解釋道：“我對于任務里的‘拯救’只有猜測，并不確定，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也是真心的，任務是說完了才想起來，索性把你從水里拉上來做個測試，結果還真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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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的是‘拯救’分為兩方面，一方面是心理上的，另一方面是物理上的。所以我表明‘愿意和你成為朋友’后，注意到支線任務，才順勢把你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