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蝶鄉(xiāng)

在遙遠的希國，有一個巨大的港口。港口上人來船往，好不熱鬧。大大小小的船只堆滿了港口，或是官船，或是私船，亦或是旅游的小船。這些進退雜若線，來往亂如麻。幾乎每艘船上都有一面旗幟，堆一起，五顏六色，像是跌入了一個全顏色的染缸。這些船都移動的非常慢，后面還有大堆船只等待入港。至若船上的人，有忙著出港的船長，有與港口管理員爭吵的大副，有在港口休息的路人，有在船上觀景的旅客，有甲板上歡蹦亂跳的孩子，有板凳上椅張嘆息的老人。不同國籍，不同民族，不同膚色的人，都居于此，真是一番熱鬧景象。 而在來往繁雜的人群中，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碼頭邊，默默的望著遠處的海面（即使有時被船只擋?。Ｋ且晃荒杲椎睦先?，頭發(fā)與胡須都已變白，如溝壑的皺紋已堆滿整個面龐，卻也蓋不住他堅毅的眼神。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衣，外披一件水手服，下身穿著軍綠色的短褲，足上著一雙棕拖鞋。他沒有帶魚竿或漁網(wǎng)，只是靜靜的在碼頭邊上坐著。 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拍了拍老人的肩：“嘿，Is（埃斯），又等他來了？” 老人轉過頭去。那人體型略胖，兩鬢卻有些花白，著一身制服，明顯是這港口的管理員。 “是啊，Nas（納斯），我感覺他越來越近了?！? “你每次都這樣?！备酃苄Φ?，“你也真是的，每次都坐在這，也不覺得冷?！彼Ａ艘粫f：“進來喝杯熱水吧，這里怪冷的?！? “謝了，不過我想坐在這里。” 那港管去了。老人回過頭繼續(xù)看海。遠方的蒸汽聲如雷貫耳，來往船員的腳步聲震耳欲聾，繁忙的世界還未休止。 不久后，港管持著兩杯熱水來了，他遞了一杯給老人。 “Is，你還記得我們那次海島探險嗎？” “又開始敘舊了?！崩先诵Φ?，“但這個話題倒是沒談過?！? “還記得嗎？你29歲那年?！? “記得啊。我們當時處于一個極其危險的環(huán)境——沒有食物，沒有水，望不到大陸。我和你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漂流了好幾天?！? “也不知道我們是怎么度過的?！备酃艿?。 “是啊，但在絕死求生時，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我前進。我成功撐到了島上，只是已經(jīng)有一些過度暈迷了。 “我仍記得那是一片幾于荒涼的小島。島上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一個動物。我們只好挖地上的野菜，釣海里的魚來充饑?！? “我還記得當誘餌的小魚，經(jīng)常被大魚吃掉，哈哈，導致我們經(jīng)常沒飯吃。” “哈哈，當時怕不是被霉神眷顧了。”老人臉上洋溢著笑容，“當時每天都躺在船里，總是被海水深擾的睡不著。在陸地上，月光又太亮，每天都睡不好。 “為了熬過無聊，我們還在沙地上下起了棋。我贏你了，Nas?！? “哦，Is，是我贏了。你作弊?！备酃苄χf。 “無論怎么說，我的行為都是合乎規(guī)則的?！崩先苏f，“唉，想那艱苦的歷險，都是我當水手的回憶啊?！? “是啊?！备酃苷f道，一邊喝了口水，“誒，我們當年為什么沒有馬上起航呢？” “忘了，已是20多年前的事了?！崩先送蝗徊徽f話，站了起來，望向遠方：“他…是他…他回來了！” 港管也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艘白色的運輸船正朝港口開來，煙囪上還冒著白煙，船只兩側涂有顛語和希語的“六月花”字樣。船的前頭站著一個人，正向港口上的人揮手。 老人也認出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