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年譜:1932年 三十九歲
1932年 三十九歲
1月7日 出席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聽取周恩來關于肅反工作的報告,并參加討論中央蘇區(qū)的肅反工作。會議同意周恩來的報告,通過《蘇區(qū)中央局關于蘇區(qū)肅反工作決議案》。
決議雖仍認為“過去反AB團斗爭是正確的,是絕對必要的”,但著重指出:“過去因為對AB團及一切反革命派認識不正確,將AB團擴大化了”,“把AB團的斗爭簡單化了”,“種下了肅反工作的錯誤根基”。
1月9日 中共臨時中央發(fā)出《關于爭取革命在一省與數省首先勝利的決議》。決議把中間派別斷定為中國革命的“最危險的敵人”,強調“應該以主要的力量來打擊”;要求紅軍奪取“中心城市”,規(guī)定長江以南的紅軍努力求得“占取南昌、撫州、吉安等中心城市,來結合目前分散的蘇維埃根據地,開始湘、鄂、贛各省的首先勝利”;并指示紅一方面軍“首取贛州”。決議還指出:“右傾機會主義仍然是目前主要的危險”,“應該集中火力來反對右傾”。
1月上旬 出席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參加討論打贛州的問題。發(fā)言指出:贛州是敵軍必守的堅城,三面環(huán)水,紅軍技術裝備差,很可能久攻不克,于我不利,還是以不打為好;即使593要打,也只能采取圍城打增援部隊的戰(zhàn)術。朱德也不贊成打贛州。但是,多數與會者執(zhí)行臨時中央的指示,主張打贛州。十日,中革軍委發(fā)布攻取贛州的軍事訓令,任命彭德懷為前敵總指揮。
同旬 在瑞金葉坪找何長工談話,說:你的工作需要變動一下。寧都起義部隊相信日本士官生、留洋生和保定、黃埔軍校的人。因此,我們要搞些“假洋鬼子”去,否則壓不住臺。又說:你到紅五軍團十三軍當政委。你有改造起義部隊的經驗,首先要把十三軍搞好,這一炮打響了,就會影響十四軍,鼓勵十五軍。
1月13日 《紅色中華》報道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毛澤東、副主席項英等,歡迎前來參觀各機關的紅五軍團的代表們。他們致詞說:白軍打仗是為少數人的利益,與白軍士兵絲毫沒有益處。紅軍打仗是為大多數的工農勞苦群眾謀解放。只有在共產黨和蘇維埃領導之下,工農兵才能得到真正解放,革命才能得到成功。
1月15日 在瑞金出席全國蘇區(qū)共產青年團第一次代表大會開幕式,代表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向大會致詞。
1月中旬 在葉坪主持召開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報告三次反“圍剿”的情況和九一八事變后的全國形勢。認為日本帝國主義滅亡中國的大舉侵華,勢必引起全國人民的抗日高潮,國內階級關系必將發(fā)生變化。中央代表團有的成員不同意作這樣的分析,指責說:“日本占領東北主要是為了進攻蘇聯(lián),不作此估計就是右傾機會主義”,“我們必須提出武裝保衛(wèi)蘇聯(lián)”,不這樣提出口號,“就是典型的右傾機會主義”。會議中途,另選了主持人。會后不久,毛澤東向蘇區(qū)中央局請病假休養(yǎng)。
1月21日 在瑞金出席全國蘇區(qū)少年先鋒隊第一次代表大會開幕式,代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向大會致詞。
1月27日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人民委員會第五次常會,決定將“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總政治部”改名為“中國工農紅軍總政治部”,由王稼祥任主任。
1月28日 日本侵略軍進攻上海,國民黨駐軍第十九路軍廣大官兵在全國人民要求抗日的影響下,出于民族義憤,違抗國民黨政府的命令,奮起抗戰(zhàn),史稱一二八事變。
1月下旬 遵照中共蘇區(qū)中央局的決定,去瑞金城郊東華山古廟休養(yǎng)。養(yǎng)病期間,起草了《對日戰(zhàn)爭宣言》〔1〕。休養(yǎng)期間,堅持給警衛(wèi)班戰(zhàn)士上文化課和時事課,還接待來訪群眾,了解他們的情況和對政府的要求。
〔1〕這個宣言于一九三二年四月十五日發(f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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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發(fā)出《為帝國主義瓜分中國與帝國主義大戰(zhàn)致全國的通電》,號召全國工人、農民、兵士、學生及一切勞苦民眾,自動地組織義勇軍,自動地武裝起來,奪取國民黨的武裝,直接與帝國主義作戰(zhàn),驅逐日本及一切帝國主義侵略者出中國,反對帝國主義瓜分中國,反對帝國主義大戰(zhàn),建立全中國的民眾蘇維埃政權。
2月19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發(fā)出《對目前政治形勢的分析與蘇區(qū)黨的緊急任務》,指出:蘇區(qū)黨應利用目前極端有利的時機,發(fā)動和領導群眾的革命斗爭,奪取中心城市,擴大和貫通各蘇區(qū)打成整個一片,配合和領導全中國反日反帝的民族革命運動。
2月下旬 為揭穿國民黨反動派制造所謂“伍豪等脫離共黨啟事”的陰謀,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名義發(fā)出布告,指出:上?!稌r事新報》、《時報》、《申報》登載伍豪等的冒名啟事,宣稱脫離共產黨,“而事實上伍豪同志正在蘇維埃中央政府擔任軍委會的職務,不但絕對沒有脫離共產黨的事實,而且更不會發(fā)表那個啟事里的荒謬反動的言論,這顯然是屠殺工農兵士而出賣中國于帝國主義的國民黨黨徒的造謠污蔑“〔1〕
〔1〕伍豪,周恩來的化名。上海的《時事新報》、《時報》、《申報》自一九三二年二月中旬起,連日登載國民黨特務機關偽造的所謂《伍豪等脫離共黨啟事》。二月二十日,中共臨時中央機關報《斗爭》發(fā)表《伍豪啟事》,指出這是“國民黨造謠污蔑的新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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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中革軍委因紅軍打贛州二十四天未克而移到前方,并發(fā)布《關于堅決奪取贛州乘勝消滅來援敵人的訓令》,指出,所有參戰(zhàn)各軍由軍委直接指揮。四日,中革軍委指揮紅軍組織爆破總攻,未能成功,反被援敵分割,陷于被動。
3月上旬 在東華山古廟會見專程趕來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副主席項英。項英談了贛州前線戰(zhàn)事失利的情況,并轉交了中革軍委來電,請毛澤東暫停休養(yǎng),趕赴前線參加決策。毛澤東立刻下山,冒雨回到瑞金,復電前線指揮部,提出大膽起用預備隊紅五軍團,以解紅三軍團之圍。當天晚上帶警衛(wèi)班出發(fā),日夜兼程,趕到贛縣江口前線指揮部。朱德告訴毛澤東:按照你在瑞金復電的意見,把預備隊紅五軍團拉上來,在紅四軍的支援下,紅三軍團已經解圍脫險。隨后,毛澤東經過調查,提議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在前方開會,檢查打贛州的問題。
3月12日 中革軍委發(fā)布命令,重編紅軍第一、第三、第五軍團。以四軍、十五軍編為一軍團,林彪為總指揮,聶榮臻為政治委員。以五軍、七軍,十四軍編為三軍團,彭德懷為總指揮,滕代遠為政治委員。以三軍、十三軍編為五軍團,季振同為總指揮,董振堂為副總指揮,蕭勁光為政治委員。隨后,毛澤東在南康縣唐江鎮(zhèn)參加紅一軍團任命新領導的團以上干部會,并講話。
3月16日 同項英等發(fā)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人民委員會對植樹運動的決議。決議說,中央蘇區(qū)內空山荒地到處都有,若任其荒廢則不甚好,因此決定實行普遍的植樹運動,這既有利于土地的建設,又可增加群眾的利益。決議要求各級政府向群眾作植樹運動的廣大宣傳;規(guī)定對于沿河兩岸及大路兩旁均遍種各種樹木,對于適宜種植之荒山,盡可能地來種樹木以發(fā)展森林,必須使廣場空地都要種起樹來;提出以后要注意培養(yǎng)樹木種子,在每年春天來進行此種運動。
3月中旬 出席在贛縣江口召開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會議討論攻打贛州的經驗教訓和紅軍今后的行動方針。毛澤東指出攻打贛州的錯誤,主張紅軍主力向敵人力量比較薄弱、黨和群眾基礎較好、地勢有利的贛東北發(fā)展,在贛江以東、閩浙沿海以西、長江以南、五嶺山脈以北廣大地區(qū)發(fā)展革命戰(zhàn)爭,建立革命根據地。中央局多數人受臨時中央的影響,否定了毛澤東的意見,主張紅軍主力夾贛江而下向北發(fā)展,相機奪取贛江流域的中心城市或較大城市。會議決定:以紅一、紅五軍團組成中路軍,以紅三軍團、紅十六軍等組成西路軍,分別進行作戰(zhàn)。十八日,中革軍委命令西路軍應赤化贛江西岸,并相機奪取幾個城市;命令中路軍須迅速集中寧都,以宜黃、樂安、崇仁為目標,努力爭取三縣蘇區(qū),并相機奪取一個或幾個中心或較大城市。毛澤東依據閩西敵情變化,主張中路軍向閩西行動,立即向中革軍委建議,將中路軍改為東路軍。
3月19日 以臨時中央政府主席和中革軍委委員身份率紅一軍團行軍北上,向寧都集中。途中,向總指揮林彪和政治委員聶榮臻闡明中路軍向閩西發(fā)展的主張,得到他們的贊同。二十一日,林彪、聶榮臻向中革軍委建議采取毛澤東的意見,將中路軍的行動方向改向閩西。
3月27日、28日 在瑞金出席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參加討論紅軍的行動方向問題。提議紅軍中路軍向東發(fā)展,攻打龍巖,消滅閩西張貞〔1〕等軍閥,開展局面。會議采納這個主張,將紅一、紅五軍團組成的中路軍改稱東路軍,確定毛澤東率領東路軍攻打龍巖,向東南方向發(fā)展。會后,毛澤東趕到長汀,向先期到達的紅一軍團主要指揮員傳達會議精神。接著,向紅一軍團團以上干部作東征動員,指出:我們的新任務,是經閩西向閩南方向發(fā)展。應該看到我們中央根據地沿贛江向北沒有多少發(fā)展余地,國民黨“剿共”的大本營就設在南昌。如今向西發(fā)展,有贛江梗阻,大部隊往返不方便。向南發(fā)展則必然會同廣東部隊的主力頂牛。只有向東發(fā)展最有利,一來有閩西老根據地作依托,二來閩南尚有廣闊的發(fā)展余地,是一個最好的發(fā)展方向。因此中央局決定由他帶領東路軍,打到外線去,打到閩南去,發(fā)展根據地,擴大紅軍的政治影響,并獲得物資補給。
〔1〕張貞,當時任國民黨軍第四十九師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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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 在長汀就東路軍行動問題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書記周恩來,提議:“政治上必須直下漳、泉〔1〕,方能調動敵人,求得戰(zhàn)爭,展開時局。若置于龍巖附近籌款,仍是保守局面,下文很不好做。”“據調查,漳州難守易攻,故我一軍團及七師不論在龍巖打得著張貞與否,均擬直下漳州?!蓖瑫r提出:一軍團“候七師取齊,即先向東行”,“五軍團可隨后入閩”,“十三軍亦須入閩,位于龍巖坎市,保障后路”。
〔1〕漳、泉,指漳州、泉州。
3月31日 從長汀去上杭的舊縣會晤紅十二軍政委譚震林、中共閩西特委負責人張鼎丞。途中得知紅十二軍占領上杭,星夜到汀江坐船趕往上杭。次日,在上杭了解情況,向譚、張布置配合東征龍巖、漳州的任務。
4月1日 周恩來收到毛澤東提出的龍巖、漳州戰(zhàn)役計劃后,從瑞金趕到長汀召開作戰(zhàn)會議。會議聽取中共福建省委關于漳州地區(qū)情況的報告,批準龍巖、漳州戰(zhàn)役計劃,并具體部署了前后方的各項工作。隨后,周恩來留駐長汀,負責調動兵力、籌集給養(yǎng)和保障前線的需要。
4月2日 在上杭致電周恩來,指出“敵一部既入閩,我直搗漳、泉部隊必須更迅速更集中,否則敵占先著,我軍將進退維谷”;強調紅五軍團全部必須立即出發(fā),取直徑急行軍于十四日到龍巖;提議中央局、軍委宜移長汀。周恩來接受毛澤東的意見,中央局、中革軍委于十日移到長汀。
同日 紅一軍團離開長汀地區(qū),掉頭往南,急向白砂、龍巖一線開進。
4月7日 由上杭抵達白砂,與紅一軍團領導人會合。八日,隨一軍團到達龍巖西部約五十里的大池圩,指示部隊隱蔽宿營,不去有敵人守備的小池。九日,部署紅一軍團就地休整,偵察敵情與地形。獲悉龍巖城守軍是張貞第四十九師兩個團和少量地方民團,戰(zhàn)斗力不強,同紅一軍團領導人研究決定,直接向龍巖攻擊前進。
4月10日 拂曉,同林彪、聶榮臻指揮紅一軍團乘敵不備,向龍巖發(fā)起進攻,在地方赤衛(wèi)隊協(xié)助下,消滅守敵張貞部一個多團,俘虜六百八十多人,繳槍九百多枝,攻占龍巖城。
4月11日 在龍巖主持召開紅一軍團師長、師政委以上干部會議,總結攻打龍巖的經驗,研究下一步的行動步驟。會上,確定的部署是:由羅炳輝率領紅十二軍在閩、粵邊的上杭、武平地區(qū)警戒粵軍,保障紅軍攻漳部隊的后路和右側翼;紅一軍團先在龍巖休整,讓敵集中,待紅五軍團趕到,東路軍主力會合后再向集中之敵進攻。
同日 致電周恩來,指出龍巖勝利的原因是:“甲、白砂休息一天,團結兵力。乙、不顧坎市,直取龍巖。丙、大池宿營,不去小池,擊敵不備?!标P于軍隊行動問題,電報說在此地休整兩天,“即直下漳州”。并指出:“目前粵敵是對江西取攻勢,對福建取守勢。但我軍入漳,必能誘動該敵?!?/p>
4月14日 紅五軍團從贛南迅速趕到閩西龍巖,如期實現東路軍主力的會合。毛澤東對漳州戰(zhàn)役作進一步部署,以紅五軍團第十三軍駐守龍巖,負責保障龍巖到漳州的戰(zhàn)勤供應運輸線,第三軍隨紅一軍團進攻漳州。
同日 中共臨時中央發(fā)出《為反對帝國主義進攻蘇聯(lián)瓜分中國給各蘇區(qū)黨部的信》。此信要求蘇區(qū)的黨組織領導紅軍和群眾,“進行堅決的革命的進攻,來擴大蘇維埃區(qū)域,來爭取聯(lián)系一片的蘇區(qū)”,指出“右傾機會主義的危險是各個蘇區(qū)黨目前的主要危險”,強調對“右傾作最堅決無情的爭斗”。
4月15日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毛澤東發(fā)表《對日戰(zhàn)爭宣言》,指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特正式宣布對日戰(zhàn)爭,領導全中國工農紅軍和廣大被壓迫民眾,以民族革命戰(zhàn)爭,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出中國,反對一切帝國主義瓜分中國,以求中華民族徹底的解放和獨立。蘇維埃中央政府向全國工農兵及一切被壓迫民眾宣言:要真正實行民族革命戰(zhàn)爭,直接與日帝國主義作戰(zhàn),必須首先推翻幫助帝國主義壓迫民族革命運動、阻礙民族革命戰(zhàn)爭發(fā)展的國民黨反動統(tǒng)治”。
4月16日 在漳州西北約二十多公里的馬山,領導東路軍總部,組織部隊偵查敵情和觀察地形。獲悉防守漳州的張貞部主力部署在漳州西北天寶到南靖一線,一部在漳州市內扼守著險要陣地。十七日、十八日,同東路軍總部負責人冒雨到前沿陣地調查,經研究確定了進攻部署:以紅四軍主攻敵人的天寶陣地,紅十五軍助攻寶林到南靖一線之敵,紅三軍為預備隊。
4月19日 拂曉,指揮東路軍對漳州外圍的國民黨軍發(fā)起攻擊。主攻部隊猛攻敵軍風霜嶺之線的陣地,并以十二嶺為主攻目標。在攻至主峰最后一道防線時,因守敵據險抵抗,紅軍一度受阻。此時,毛澤東來到前沿陣地直接指揮,令部隊加強兵力,從五峰嶺向十二嶺俯沖。敵軍被擊潰,紅軍乘勝追擊,全部消滅逃敵。據守漳州市內的敵軍聞訊后出逃。國民黨軍第四十九師師長張貞,從前線敗退城內,連夜燒毀軍械庫,棄城逃走。
4月20日 率東路軍主力進占閩南重鎮(zhèn)漳州城。漳州戰(zhàn)役共殲張貞部約四個團,俘一千六百多人,繳獲飛機兩架及大量軍用物資。紅軍部隊舉行入城典禮,毛澤東頭戴涼盔帽,騎著一匹白馬隨隊入城。
4月21日 主持召開東路軍師長、師政委以上干部會議,討論戰(zhàn)區(qū)總檢查和第二次行動等問題。關于第二次行動,會議決定:準備隨時打擊入閩的粵軍;向地主豪紳籌款;搜查反革命分子;擴大宣傳;擴大政治影響;分發(fā)谷物給群眾。
4月下旬 會見蔡協(xié)民、曾志等,指導成立新的漳州中心縣委,蔡協(xié)民任書記,曾志任秘書長。曾志后來回憶說:我從廈門那邊到了漳州,見到毛澤東。我跟他到龍溪中學的圖書館找書,找了很多書,后來用汽車運到蘇區(qū)中心的瑞金。
4月22日 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書記周恩來,指出:漳州戰(zhàn)役,“張貞大部消滅,達到剪除粵敵一翼之目的。這不但對鞏固閩西、發(fā)展閩南游擊戰(zhàn)爭、援助東江紅軍有幫助,且因漳州??谥碱I,影響時局甚大,有調動粵軍求得戰(zhàn)爭之可能”。
我東路軍當于最短時期,“發(fā)展閩南游擊戰(zhàn)爭,籌足百萬以上經費,準備消滅入閩之敵”。電報中還說:“閩南剝削奇重,工農小商深恨地主軍閥到絕,紅軍入漳,市民擁看若狂?!?/p>
同日 召集紅三軍、紅四軍和東路軍總部連以上干部開會,總結前一階段作戰(zhàn)的經驗,報告目前形勢,布置下一階段的任務。他說:“有人說我們紅軍只會關上門打狗,懷疑我們在白區(qū)能不能打仗,可是你們看,我們在白區(qū)不是打得蠻好嘛!“
4月23日 領導東路軍分兵,發(fā)動群眾,開展打土豪、籌款子等工作。后來發(fā)現有的部隊在打土豪時,將戴禮帽、穿西服、拿手杖的僑眷,誤認為是土豪而抓起來,立即召開會議,教育大家分清土豪與僑眷,并說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fā)言權,更沒有抓人權,同時指示部隊趕緊清查,抓錯的趕快放,賠禮道歉。
4月25日 中共中央機關報《紅旗周報》第三十七、第三十八期合刊發(fā)表臨時中央主要成員撰寫的《在爭取中國革命在一省與數省的首先勝利中中國共產黨內機會主義的動搖》一文,反對“黨內機會主義動搖”,批評蘇區(qū)中央局在第三次反“圍剿”后,“始終沒有能夠利用客觀上的順利環(huán)境去采取積極進攻的策略”,“把‘鞏固蘇區(qū)根據地’當作符咒一樣去念,把消滅‘土圍子’當作了鞏固根據地的中心工作,以等待敵人的新的進攻,新的‘堅壁清野’,新的‘誘敵深入’與新的勝利”。
4月27日 指導閩南地方黨組織通過召開工農和各界代表會議,在漳州城成立臨時政權機關閩南工農革命委員會。
5月3日 在漳州復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1〕,指出:“中央的政治估量和軍事戰(zhàn)略,完全是錯誤的。”“三次戰(zhàn)爭和日本出兵之后的中國統(tǒng)治勢力,特別是蔣系,已經受到很大的打擊,對于我們只能取守勢防御的攻擊,至于粵軍亦是防御攻擊性質。決不應夸大敵人力量,以為敵人還有像去年三次進攻給中央蘇區(qū)以大摧殘的可能,而且在戰(zhàn)略上把自己錯誤起來,走入錯誤道路。”“在三次戰(zhàn)爭以后,我們的軍事戰(zhàn)略,大規(guī)模上決不應再采取防御式的內線作戰(zhàn)戰(zhàn)略,相反要采取進攻的外線作戰(zhàn)戰(zhàn)略。我們的任務是奪取中心城市實現一省勝利,似要以消滅敵人做前提。在現時的敵我形勢下,在我軍的給養(yǎng)條件下,均必須跳出敵人的園圍之外,采取進攻的外線作戰(zhàn),才能達到目的?!薄按舜螙|西兩路軍的行動完全是正確的。東路軍深入漳州決不是主要為著籌款,西路軍的分出也沒有破壞集中的原則。我們已跳出敵人的園圍之外,突破了敵人的東西兩面,因而其南北兩面也就受到我們極大威脅,不得不移轉其向中區(qū)的目標,向著我東西兩路軍的行動?!薄鞍讌^(qū)作戰(zhàn)與赤區(qū)有很大不同,和粵軍作戰(zhàn)又與打張貞有很大不同”。
〔1〕毛澤東這個復電,是答復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轉來的臨時中央四月十四日給各蘇區(qū)黨部的指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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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將入漳后收集的上海、香港、汕頭報刊的新聞摘要十六條,報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臨時中央政府和中革軍委,其中有:“日向北滿增兵,蘇聯(lián)已增兵備戰(zhàn),形勢正緊”;“日蘇不致開戰(zhàn),日美將先打響”;“蘇聯(lián)紅星報亦謂日美戰(zhàn)爭不可避免,但法國及美國保守黨極力挑撥日俄戰(zhàn)爭”;“紅軍入漳,沿海大震,漳、泉逃廈者,十余萬人,言傳紅軍欲攻福州。港報則稱:紅軍欲入潮汕,帝國主義兵艦集廈門者二十八艘”;“張貞尚余四千余人,槍半數”。
5月9日 同項英等發(fā)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反對國民黨出賣淞滬協(xié)定〔1〕通電》,痛斥國民黨政府的賣國行徑,號召全國勞苦群眾堅決地起來進行民族戰(zhàn)爭,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走狗國民黨政府,保衛(wèi)中國的領土完整,求得中國的完全獨立與解放。
〔1〕一九三二年五月五日,國民黨政府與日本簽訂《淞滬停戰(zhàn)協(xié)定》。規(guī)定上海和蘇州、昆山地區(qū)中國無駐兵權,承認上海為非武裝區(qū),但日本可在上述地區(qū)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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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在接到臨時中央四月十四日致各蘇區(qū)黨部的信和毛澤東對中央指示信的意見后,于本日在汀州開會進行討論。毛澤東沒有出席這次會議。會議否定和批評毛澤東的意見,同意和接受臨時中央的指示和批評,作出《關于領導和參加反對帝國主義進攻蘇聯(lián)瓜分中國與擴大民族革命戰(zhàn)爭運動周的決議》。決議承認中央局“自去年三次戰(zhàn)爭勝利以來對于目前政治形勢的估量,犯了極嚴重的一貫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號召“中央蘇區(qū)各級黨部全體同志在紅五月工作中立即實行徹底的轉變”,“堅決進行勝利的進攻,爭取蘇區(qū)擴大,爭取閩、贛、湘、鄂蘇區(qū)打成一片,爭取中心城市——贛州、吉安、撫州、南昌與江西及其鄰近省區(qū)的首先勝利”。決議提出:“須徹底糾正中央局過去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右傾機會主義是蘇區(qū)黨內的主要危險”?!安涣私饧t軍積極行動的必要而對于迅速奪取大城市遲疑,主張向著偏僻區(qū)域發(fā)展,這簡直是蘇維埃運動中的機會主義路線”。
5月20日 中共臨時中央電示蘇區(qū)中央局:“目前應該采取積極的進攻策略,消滅敵人的武力,擴大蘇區(qū),奪取一二中心城市,來發(fā)展革命的一省數省的勝利。”指示電指出:蘇區(qū)黨代表大會(贛南會議)“一般的接受了中央的指示,在蘇區(qū)工作的轉變上有進步的作用,但大會對于政治情勢估計不足,因此,對于爭取一省數省首先勝利及進攻的路線,缺乏明確的肯定的指出”。指示電還指責贛南會議以反對所謂狹隘的經驗論代替了反機會主義的斗爭。
5月29日 在漳州接到中革軍委命令,要東路軍開赴贛南同侵入的粵軍作戰(zhàn)。五月底,同東路軍領導人部署所屬各部撤離漳州、龍巖地區(qū),回師贛南。
5月 在漳州期間,領導東路軍主力發(fā)動群眾,打土豪籌款,動員群眾參加紅軍,以及進行部隊整訓等。指示紅軍將沒收土豪劣紳、官僚資本的一部分財物,作為救濟金分發(fā)給失業(yè)工人和貧困農民。同東路軍總部商定,留下四十多名具有政治、軍事斗爭經驗的干部加強漳州地區(qū)黨的工作;調撥幾百枝槍給閩南游擊隊,使它編成中國工農紅軍閩南獨立第三團,為建立和發(fā)展以南靖、平和、漳州為中心的閩南革命根據地打下了基礎。經過紅軍的工作,在漳州、石碼工人中建立了地下黨組織和有三千多人的秘密工會,群眾參加紅軍隊伍的有九百多人,其中有一批知識分子。
同月 國民黨政府撤銷原駐贛“綏靖”公署,改設贛粵閩邊區(qū)“剿匪”總司令部,任命何應欽為總司令,陳濟棠為副總司令,調集粵軍侵占贛南西部的大片地區(qū),使贛南革命根據地受到嚴重威脅。同時,國民黨政府又令第十九路軍開赴福建“剿共”。
6月5日 同中革軍委總參謀長葉劍英就各軍整頓期限和召開軍事會議問題,致電朱德、王稼祥:東路軍各軍“須于六至八號三天內整理完畢,準備九號出動”?!鞍颂栂挛缍r在官莊總司令部開軍事會議,軍長、軍政委、軍團總指揮、軍團總政委、軍團參謀長均到會”。六日,同葉劍英赴上杭縣官莊。
同日 中共臨時中央發(fā)出致各蘇區(qū)的軍事訓令,規(guī)定:紅一、紅五軍團主力應先與河西紅三軍團相呼應,解決入贛的粵敵,在可能條件下占領梅嶺關,再沿江北上,占領贛州、吉安、樟樹,以爭取南昌為目的,贛州如一時不能攻下,可先爭取吉安,同時應以一部分兵力牽制臨川、南豐線與樟樹、吉水之敵。
6月7日 周恩來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并轉出席東路軍上杭軍事會議全體同志:望堅持積極進攻路線,以全力求得此次戰(zhàn)役完全勝利,給粵敵以重大打擊。
6月8日 出席在官莊東路軍總司令部召開的軍事會議。會議決定:紅一、紅五軍團經廣東梅縣回師贛南,計劃月底到達贛南與紅三軍團會合,打擊進攻贛南的粵軍。
6月9日 同朱德在上杭官莊命令紅一、紅五軍團從閩西駐地出發(fā),回師贛南。
同日 蔣介石在廬山召開湘、鄂、豫、皖、贛五省的“剿匪“
會議,準備在全國范圍內對蘇區(qū)發(fā)動新的“圍剿”,計劃首先“圍剿”鄂豫皖、湘鄂西蘇區(qū),然后移兵“圍剿”中央蘇區(qū)。
6月17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為貫徹臨時中央五月二十日的指示,作出《關于爭取和完成江西及其鄰近省區(qū)革命首先勝利的決議》。決議承認中央的批評是正確的,蘇區(qū)中央局是犯了“不可容許的右傾機會主義的動搖,主要的是過去中央局領導的錯誤”。提出中央蘇區(qū)黨的任務,“應領導紅軍與廣大工農勞苦群眾,配合和影響全國工農革命斗爭與各蘇區(qū)紅軍的行動,采取更積極的進攻策略”,“奪取贛河流域的南昌、九江、撫州、吉安、贛州、萍鄉(xiāng)等中心城市,以實現江西及其鄰近省區(qū)革命的首先勝利,乃至爭取全國的革命勝利”。決議強調“目前蘇區(qū)黨內的主要危險是右傾機會主義”,“須集中火力來反對”。
6月中旬 中共臨時中央和蘇區(qū)中央局決定取消東路軍、西路軍番號,恢復紅一方面軍總部,仍轄紅一、紅三、紅五軍團,朱德兼總司令,王稼祥兼總政治部主任。毛澤東仍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身份隨紅一方面軍總部行動。
6月21日 同朱德等在江西安遠天心圩決定,準備進攻廣東南雄國民黨守軍,調動入贛粵軍回援南雄,以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
6月23日、24日 同朱德、王稼祥兩次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提議集中優(yōu)勢兵力,在信豐南部與粵敵決戰(zhàn),要求紅十二軍調定南、龍南、全南配合行動。中央局回電,完全同意紅一方面軍在信豐南部與敵軍決戰(zhàn)。同時提出,“我們目下可同意十二軍到三南行動,但必須留一部兵力在武平、尋烏應付粵敵”。二十五日,紅一、紅五軍團在大余地區(qū)襲擊粵軍,隨后準備與紅三軍團會合。
6月 在從閩西回師贛南途中,指示閩粵贛邊省委,要廣泛開展游擊戰(zhàn)爭,配合主力紅軍的運動戰(zhàn),集中優(yōu)勢兵力,各個擊破敵人,粉碎敵人的“圍剿”。
7月2日 紅三軍團主力在大余縣池江附近擊潰粵軍四個團,潰軍退據大余縣城。三日,紅一軍團一部進攻大余縣梅嶺關,擊潰守軍一個團。四日至七日,紅三軍團多次攻擊大余未克,敵我形成對峙?;涇娙齻€師向南雄集中,企圖合擊紅軍主力。
7月10日 同朱德等指揮紅一、紅五軍團,紅十二軍和江西軍區(qū)兩個師,對南雄縣水口圩的粵軍發(fā)起總攻,擊潰粵軍十個團。這期間,毛澤東親臨前沿陣地,同紅五軍團指揮員一起冒著槍林彈雨追擊敵人。紅一方面軍在贛南、粵北地區(qū)發(fā)起的南雄、水口戰(zhàn)役,共擊潰粵軍十五個團,使侵入贛南之粵軍退回大余、南雄,基本穩(wěn)定了中央蘇區(qū)南翼。但是由于兵力不集中,未能大量殲滅敵人。
7月11日 紅一方面軍總司令部發(fā)出南雄、水口戰(zhàn)役后休息整理的命令,指出今后目標是北上消滅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奪取贛州、吉安。毛澤東隨紅一方面軍總部先到達烏逕,隨后經江西全南抵信豐。
7月21日 中共臨時中央發(fā)出給蘇區(qū)中央局及蘇區(qū)閩贛兩省委的指示信,批評蘇區(qū)中央局“沒有及時采取進攻的策略,積極地擴大蘇區(qū),將爭取一省數省首先勝利的任務放到全部工作的議事日程上面”;指責“在漳州占領的一個月內,紅軍中的政治領導的同志沒有能夠充分地利用這個時機與良好環(huán)境進行充分的群眾工作,而集中一切注意于籌款,這種教訓必須深刻的注意到”。
同日 同朱德、王稼祥在信豐會見從后方來主持前方軍事工作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代表周恩來(后方由任弼時代理蘇區(qū)中央局書記),向他匯報前方作戰(zhàn)和軍事行動情況。周恩來致電蘇區(qū)中央局并轉項英,報告紅一方面軍與粵軍作戰(zhàn)后在信豐、烏逕一帶整訓和籌款的情況,提出紅一方面軍將在月底前渡贛江北進,準備與蔣介石嫡系部隊作戰(zhàn)。
7月23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致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提出紅一方面軍下一步的行動方針:“須迅速過河,并須以極迅速的行動以打擊寧敵〔1〕。要估計到粵敵仍有增援可能,遲緩則將增加困難”。
7月25日 鑒于在后方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成員提議由周恩來兼任紅一方面軍總政委,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聯(lián)名致電中央局:“我們認為,為前方作戰(zhàn)指揮便利起見,以取消政府主席一級,改設總政治委員為妥,即以毛任總政委,作戰(zhàn)指揮權屬總司令、總政委,作戰(zhàn)計劃與決定權屬中革軍委,關于行動方針中央局代表有決定權,會議只限于軍委會議”。
同日 晚上,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復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我們再四考慮,認為贛州上游敵軍密接,在任何一點渡河出擊贛敵,都有被敵人絕斷危險,如攻新城、南康,將引起寧、贛敵人分進合擊,或隔江對峙,造成更不利條件。”“因此,決經贛江下游先取萬安,求得渡河,解決陳、羅〔2〕等四個師主力,以取吉安等城市。如敵人渡河東決戰(zhàn)更好。但此行動須極迅速秘密,我們決后方開始集中行動。望秘電中央?!?/p>
〔1〕寧敵,這里指蔣介石的嫡系部隊。
〔2〕陳、羅,指陳誠、羅卓英,當時分別任國民黨軍贛、粵、閩邊區(qū)“剿總”第二路司令官和第二路第十一師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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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 周恩來致信中共蘇區(qū)中央局,針對中央局仍堅持由周恩來兼任紅一方面軍總政委,作進一步陳說:這將“弄得多頭指揮,而且使政府主席將無事可做”。“澤東的經驗與長處,還須盡量使他發(fā)展而督促他改正錯誤”。信中堅持由毛澤東任紅一方面軍總政委,強調“有澤東負責,可能指揮適宜”,懇請中央局再三考慮前方意見。
7月下旬 隨紅一方面軍總部由信豐到達于都縣城。
8月上旬 在興國出席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會議,討論紅一方面軍的行動方向。會議經過爭論,接受毛澤東的建議,決定紅一方面軍主力在贛江以東北上作戰(zhàn),先消滅樂安、宜黃之敵,再打由贛江以西或由南城、南豐等地來援之敵,進而威逼和奪取吉安、撫州(今臨川),以配合鄂豫皖、湘鄂西根據地紅軍反“圍剿”斗爭。會議決定紅一方面軍進行整編,在前方組成由周恩來任主席,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為成員的最高軍事會議,負責決定前方的行動方針和作戰(zhàn)計劃。
同旬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致電臨時中央,報告興國會議決定的紅一方面軍行動計劃。
8月8日 中革軍委主席朱德,副主席王稼祥、彭德懷發(fā)出通令,宣布:奉中央政府命令,特任毛澤東同志為紅軍第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
同日 中革軍委根據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興國會議精神,發(fā)布關于發(fā)起樂安、宜黃戰(zhàn)役的軍事訓令。訓令指出,根據北路的“圍剿”敵軍布置較弱以及我軍運動較利的情況,決定紅一方面軍以堅決、迅速、秘密的行動,首先殲滅樂安、宜黃之敵,進而威脅與奪取吉安、撫州、南豐、樟樹及南昌附近的較大城市。
8月10日前后 同朱德率紅一方面軍從興國、于都出發(fā),按計劃秘密北上,于十五日到達樂安附近,總部設在招攜。
8月15日 在招攜同朱德簽發(fā)紅一方面軍攻擊樂安的訓令,決定于十六日向守城之敵發(fā)起攻擊,以紅一軍團為主攻,紅五軍團為總預備隊,紅三軍團策應攻城。
同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并轉臨時中央:紅一方面軍已到樂安縣招攜、寧都縣東韶一帶?!拔臆姏Q以迅速堅決秘密的行動,先攻樂安、宜黃,消滅孫連仲〔1〕大部,乘勝攻南豐、南城消滅朱部〔2〕,開展贛東一面,求得鞏固地向西迎擊陳、吳〔3〕等師增援部隊,以更有利地取得贛江下游中心城市,造成奪取南昌的形勢?!?/p>
〔1〕孫連仲,當時任國民黨軍贛粵閩邊區(qū)“剿總”第九路軍司令官。
〔2〕朱部,指朱紹良為司令官的國民黨軍贛粵閩邊區(qū)“剿總”第六路軍。
〔3〕吳,指吳奇?zhèn)?,當時任國民黨軍第九十師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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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 同朱德在前沿指揮所指揮紅一軍團主力發(fā)起猛攻,中午攻克樂安城,殲滅守軍高樹勛第二十七師第八十旅兩個團又一個營。
8月18日 同朱德等采取聲東擊西的戰(zhàn)術,以紅軍少部兵力佯攻崇仁,以紅軍主力直取宜黃。十九日,到宜黃前沿陣地視察,召開有各軍團干部和地方黨的負責人參加的戰(zhàn)地碰頭會,研究如何部署宜黃戰(zhàn)斗。晚八時,同朱德下達紅一方面軍命令:二十日先肅清城外敵軍包圍宜黃縣城,同時須進行充分的攻城準備,以便城外得手后立即攻城,以達到攻下縣城再打援敵之目的。攻城的部署是,以紅三軍團為主攻部隊,紅一軍團擔任城北的佯攻任務,紅五軍團為總預備隊。
8月20日 同朱德指揮紅軍主力先攻占宜黃城外有利地形,晚九時發(fā)起攻城,一舉攻克宜黃縣城,擊潰守城的高樹勛第二十七師兩旅共四團(缺一個營),其大部被殲,一部向北逃跑。二十二日,紅軍追到龍骨渡又殲滅逃敵之大部,宜黃戰(zhàn)斗基本結束。
8月23日 同朱德指揮紅十二軍乘勝擊潰南豐守軍,占領縣城。這樣,樂安、宜黃戰(zhàn)役一周內打了兩個勝仗,連克三城,共殲國民黨軍第二十七師約三個旅,俘敵五千多人,繳槍四千余枝。紅一方面軍已勝利實現興國制定的第一期作戰(zhàn)計劃,有力地支援了鄂豫皖、湘鄂西根據地紅軍的反“圍剿”。
8月24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率紅一方面軍主力從宜黃出發(fā),數日后抵達南城附近大竹山,準備攻打南城。因發(fā)現國民黨軍毛炳文、李云杰、許克祥等師在南城已集結十七團兵力,且該城內外險要,工事堅固,硬攻不易得手,毅然決定放棄攻城計劃,改令紅軍撤至南城至南豐、南城至宜黃兩線,發(fā)動群眾和籌款,待機殲敵。這使紅軍避免了可能造成的損失,保持了戰(zhàn)略主動。二十七日,周恩來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并轉臨時中央,報告這一情況,并提出下步行動計劃為:待西來增援之敵陳誠、吳奇?zhèn)ジ鞑窟M至相當地點,即給予迎頭痛擊,以消滅敵人主力。
8月28日 在后方的蘇區(qū)中央局成員致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我主力軍不宜在南豐、南城、宜黃間久待,應繞至樂安、宜黃一帶,從敵軍的左側背給以各個擊破,只以小部或獨立師留在南城方向,以迷惑敵軍。
8月29日 前方最高軍事會議作出紅軍回調樂安、宜黃方面的部署。毛澤東同朱德發(fā)布紅一方面軍準備殲滅東援之敵陳誠部的訓令:“我軍為要粉碎敵人的進攻,使贛東蘇區(qū)鞏固地向前發(fā)展,決心首先打擊敵之一翼,即遠道東來的敵軍陳誠部,乘勝掩擊崇仁會合之敵,再行相機進取,以求得革命戰(zhàn)爭的繼續(xù)勝利。“
8月31日 獲悉敵軍吳奇?zhèn)ゲ考s四個團到達店前,有與敵軍主力配合向永興橋包抄模樣,同朱德在永興橋下達紅一方面軍攻擊店前敵軍的命令。因西面敵軍同日占領宜黃,東面敵軍又跟蹤在紅軍之后,準備與西面敵軍夾擊紅軍,紅一方面軍處于進退兩難位置。
9月2日 率紅一方面軍先頭部隊向南開進,致電率領后續(xù)部隊的周恩來、朱德、王稼祥,報告敵情并對部隊行動提出建議:敵主力似在黃陂五、六都之線,分兩路夾河南進,有到東陂、朱坊之線可能,我方面軍明日應集結新豐市、帶源、恰村一帶,準備堅決打擊此敵。
9月3日 致電周恩來、朱德、王稼祥:敵軍現到東陂、東港、神岡三點,似有南進可能。提議紅一方面軍應集結東韶、吳村、洛口之線,堅決打擊南進之敵,但我軍現在頗疲勞,應有兩天以上休息,并作大的行動。
9月5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率領紅一方面軍在寧都的東韶、洛口一帶集中完畢。周恩來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說目前戰(zhàn)役將在東韶、水口、洛口一帶,我決集最大力量決戰(zhàn)。
9月7日 在后方的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成員致電周恩來,指出:這次紅一方面軍北上,雖然表示其行動迅速秘密的進步,但不迅速向西求得在宜黃以西打擊陳誠、吳奇?zhèn)ゲ縿t是缺點。來電指責紅軍撤退寧都青塘待敵前進是不正確的決定,因這必造成敵人更積極向蘇區(qū)中心前進,使之受敵摧殘,這給群眾以十二分不好的影響。關于紅軍行動方針,來電提出:“以首先襲取永豐,將敵向西調動,給以各個擊破為最有利的形勢”。
9月8日 前方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不同意后方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成員關于襲取永豐的行動方針,周恩來致電中央局陳述意見:敵之目的在驅逐我軍,恢復據點,攻入蘇區(qū)。我軍五日始在東韶、洛口集中完畢,西襲永豐不僅疲勞未恢復,且敵軍將先防我西進,襲取永豐將成為不可能。強調說:方面軍現在小布、安福、平田一帶休息七天絕對需要,已令二十二軍及十二軍在宜樂〔1〕、宜南〔2〕之間廣大發(fā)展游擊運動與新蘇區(qū)。
〔1〕宜樂,指宜黃、樂安。
〔2〕宜南,指宜黃、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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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上旬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得知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關于在反“圍剿”中分兵作戰(zhàn)的計劃,復電湘鄂西中央分局,指出:分兵作戰(zhàn)只有利于敵人,應集中全軍力量機動地選擇敵之弱點,先打擊并消滅其一面,而以地方武裝及群眾的游擊行動牽制其他方面,這樣才能各個擊破敵人。如顧慮蘇區(qū)被敵侵入而分一部分兵力去堵,不僅兵少堵不住,對于決戰(zhàn)方面因減少兵力損失更大。并強調說:分散與持久硬打,將給敵人各個擊破紅軍和分進合擊造成最好機會。
9月中旬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得知紅四方面軍在反“圍剿”中作戰(zhàn)失利〔1〕,復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急轉鄂豫皖中央分局,指出:“我們建議,紅四方面軍目前應采取相當的誘敵深入到有群眾工作基礎的、地形便利于我們的地方,掩蔽我主力目標,嚴格地執(zhí)行群眾的堅壁清野,運用廣大的游擊隊,實行四面八方之擾敵、截敵、襲敵與斷絕交通等等動作,以疲勞與分散敵人力量,而不宜死守某一點,以便利敵之分進合擊。這樣在運動中選擇敵人薄弱部分,猛烈打擊與消滅敵人一點后,迅速轉至另一方,以迅速、果敢、秘密和機動,求得各個擊破敵人,以完全粉碎四次‘圍剿’?!睆碗娭赋?,這是中央蘇區(qū)第三次反“圍剿”中的戰(zhàn)略與戰(zhàn)術的經驗,“你們可以根據目前形勢與紅四方面軍的優(yōu)點靈活運用”。
〔1〕一九三二年九月中旬,張國燾等曾致電中共臨時中央,報告紅四方面軍的轉戰(zhàn)情況,并要求中央緊急動員各臨近蘇區(qū)軍民策應。臨時中央將該電轉給當時在中央蘇區(qū)前方指揮作戰(zhàn)的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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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旬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再次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轉臨時中央及鄂豫皖中央分局,指出:紅四方面軍“一月余激戰(zhàn)三次,僅擊敗敵人,未能消滅敵人一路”,“這在戰(zhàn)略上仍未抓緊目前國內戰(zhàn)爭的環(huán)境,紅軍尚須力求避免過大的犧牲,須爭取便利于消滅敵人一部,以各個擊破敵人。在一次激戰(zhàn)后,須力爭相當時間的休息與補充,以免過度的疲勞而影響和減弱紅軍戰(zhàn)斗力。敵急追亦宜以游擊戰(zhàn)術去疲勞與擾亂他,以爭取便于消滅他的有利條件。若機械地固守一地,求戰(zhàn)太急,反足以招致自己損失大敵人不能消滅的不利條件,敵人再進向所固守的地區(qū),仍要失去”。此電還強調說:“我們喚起你們注意這一戰(zhàn)略的運用,要努力爭取消滅一面敵人的勝利,以達到各個擊破敵人粉碎敵‘圍剿’的目的”。
9月20日 同項英等頒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關于擴大紅軍問題的訓令。訓令指出:“猛烈地擴大紅軍,在目前是我們徹底消滅敵人的武裝,完成一切任務,爭取蘇維埃在中國勝利的一個最基本的條件?!睌U大紅軍應列在蘇維埃政府工作日程的第一位。
9月23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并轉臨時中央,報告下一步的行動方針,指出:“出擊必須有把握的勝利與消滅敵人一部,以便各個擊破敵人,才是正確策略,否則急于求戰(zhàn)而遭不利,將造成更嚴重錯誤?!薄拔覀冋J為在現在不利于馬上作戰(zhàn)的條件下,應以奪取南豐,赤化南豐河兩岸尤其南豐至樂安一片地區(qū),促起敵情變化,準備在運動戰(zhàn)中打擊與消滅目前主要敵人為目前行動方針?!辈⑶冶硎荆斑@一布置雖不是立即出擊敵人,但仍是積極進攻的策略,因為這片地區(qū)之赤化與逼近這幾個城市,必能變換敵情,并給紅軍以有利的群眾條件,消滅敵人與取得中心城市”。當敵情變化“有利于我們出擊時,自然要機動的集中兵力去作戰(zhàn)”。
9月25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復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對下一步行動方針提出不同意見,說:“在目前全國蘇區(qū)紅軍積極行動艱苦作戰(zhàn)中,我們不同意你們分散兵力,先赤化南豐、樂安,逼近幾個城市來變換敵情,求得有利群眾條件來消滅敵軍,并解釋這為積極進攻策略的具體布置與精神,這在實際上將延緩作戰(zhàn)時間一個月以上”,而不能呼應配合鄂豫皖、湘鄂西紅軍和河西紅十六軍、紅八軍的行動,“可以演成嚴重錯誤”。
同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堅持原定行動計劃指出:“現在如能馬上求得戰(zhàn)爭,的確對于鄂豫皖、湘鄂西是直接援助,并開展向北發(fā)展的局面,我們對此已考慮再四。但在目前敵情與方面軍現有力量條件下,攻城打增援部隊是無把握的,若因求戰(zhàn)心切,魯莽從事,結果反會費時無功,徒勞兵力,欲速反慢,而造成更不利局面?!薄拔覀冋J為打開目前困難局面,特別要認識敵人正在布置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中區(qū),殘酷的戰(zhàn)爭很快就要到來,必需勿失時機地采取赤化北面地區(qū),逼近宜、樂、南豐,變動敵情,爭取有利于決戰(zhàn)以消滅敵人的條件。”提議即刻在前方召開中央局全體會議,討論接受中央指示、紅軍行動總方針與發(fā)展方向等問題。
9月26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復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堅持“攻城打增援部隊”,提出向西追擊永豐與西來增援之敵,強調說:如在輕敵之下分散布置赤化工作,則不但將失去運動戰(zhàn)中各個擊破敵人、稍緩即逝的時機,而且有反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危險。關于到前方開會的問題,復電說:“項英、鄧發(fā)〔1〕已去閩西參加會議,而且你們亦須隨軍前進,中央局全體會議不可能開”。
〔1〕鄧發(fā),當時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委員、國家政治保衛(wèi)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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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指出:樂安敵軍吳奇?zhèn)煼歉邩鋭滓宦每杀?,如攻樂安三日不下,西來援敵必至,內外夾擊轉增不利。同時強調說:“攻樂安無把握,且用最大力量,即使能消滅吳奇?zhèn)?,以現時紅軍實力,將不能接著打強大增援敵隊。此請中央局特別注意?!辈⑶覉猿终J為中央局全體會以項、鄧同志回后,仍到前方召開為妥,因有許多問題必須討論解決。
同日 同朱德發(fā)布紅一方面軍向北工作一時期的訓令,命令部隊:在目前敵軍堅守據點、向中央蘇區(qū)游擊進擾與迅速布置大舉進攻的情況下,在宜黃、樂安、南豐一帶地區(qū)以戰(zhàn)備姿態(tài)做一時期爭取群眾、擴大蘇區(qū)以及加強自身教育訓練的工作,消滅敵軍的零星游擊力量和該地區(qū)的反動武裝,爭取和赤化北面敵人據點附近的地區(qū)和群眾。整頓擴大和建立這些地區(qū)的赤衛(wèi)隊、游擊隊,做好戰(zhàn)斗準備,隨時可以打擊和消滅敵軍的出擊部隊,造成有利于與北面敵軍作戰(zhàn)和消滅敵人主力的條件。在宜黃、樂安、南豐之間布置戰(zhàn)場,達到在敵軍對中央蘇區(qū)和紅軍實行總攻時,要有把握的在宜黃、樂安、南豐一帶粉碎敵軍四次“圍剿”,消滅援敵,奪取敵軍駐點,以展開江西局面。以軍團為單位組織參謀旅行團,擔任軍事地理的調查及作戰(zhàn)的各種偵察,將社會調查、地理調查和軍事調查制成書面及圖表,報告直屬指揮員及上級參謀部。作戰(zhàn)地域劃分為,第一軍團以東陂為中心,第三軍團以新豐為中心,第五軍團以甘竹為中心,第二十二軍以南村為中心。以上部署,為第四次反“圍剿”作了充分的準備工作。
9月29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致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九月二十六日訓令收到,“我們認為這完全是離開了原則,極危險的布置。中央局決定暫時停止行動,立即在前方開中央局全體會議”。三十日,中央局再電周恩來:“我們現重新向你提出前次分散赤化南豐河兩岸,做一個時期擴大蘇區(qū)工作等意見,是對形勢估計不足,不去深刻領會攻取宜黃受分散所造成之嚴重的錯誤教訓”。強調對一切離開原則完成目前任務的分散赤化的觀點,“應給以無情的打擊”。
9月30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致電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轉告臨時中央關于行動方針的指示電:蔣介石由武漢回廬山,召集在贛將領開會,即將傾全力向我中區(qū)及贛東北取進攻之勢,我方須立即緊急動員警戒,并以最積極迅速之行動,擇敵人弱點擊破一面,勿待其合圍,反失時機,望即定軍事動員計劃。
同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復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急轉臨時中央:“我們估計到敵人即將傾全力大舉進攻中區(qū)”,“全蘇區(qū)的緊急動員與布置,中區(qū)、湘鄂贛、湘鄂、贛東北的配合行動,我們已感到急要,已提議在前方開中央局全體會,四天后可開成,軍事行動計劃亦將在這一會中決定?!?/p>
同日 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致電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急轉鄂豫皖中央分局并轉臨時中央:我們認為與敵決戰(zhàn),必須具備擊破敵之一方的把握,以轉變目前不利局勢,并準備繼續(xù)作戰(zhàn)的力量。“若僅擊敗敵人,而不能消滅敵人,不能繳獲槍彈、俘虜,不能繼續(xù)作戰(zhàn),這將不易變更現有局勢,他蘇區(qū)援助亦難消滅敵人,不易調動進攻鄂豫皖敵軍?!敝醒胩K區(qū)現正處于敵堅守據點,積極布置大舉進攻,攻則集三師以上兵力來援,頗難取得在運動戰(zhàn)中消滅他的環(huán)境?!耙虼?,鄂豫皖在現時必須選擇敵人之弱點,首先消滅敵之一部,如無此把握而蘇區(qū)尚能活動,應勿急求戰(zhàn),多疲勞敵軍,俟造成更有把握的決戰(zhàn)?!?/p>
10月6日 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討論蘇區(qū)中央局的問題,批評毛澤東“分散工作的觀點”,“是保守、退卻”,“是不能容許的”。強調對毛澤東應該作堅決的斗爭,估計到他在蘇區(qū)紅軍中的威信,不一定指出名字。并且提出毛澤東“可調回后方作蘇維埃工作”。會議決定,立即給蘇區(qū)中央局去電。
10月上旬 在江西寧都縣境舉行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全體會議(稱寧都會議)。出席會議的有來自后方的任弼時、項英、顧作霖、鄧發(fā)和已在前方的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會議由中央局書記周恩來主持。會議貫徹執(zhí)行臨時中央的“左“
傾冒險主義的進攻路線,討論紅軍應敵的行動方針問題,“開展了中央局從未有過的反傾向的斗爭”,對毛澤東進行了錯誤的批評和指責。會議過程中,前方中央局成員發(fā)言主張結合前線實際來貫徹中央指示,毛澤東堅持九月二十六日訓令的觀點,不同意紅軍離開蘇區(qū)出擊敵軍。后方中央局成員批評前方同志“表現對革命勝利與紅軍力量估計不足”,“有以準備為中心的觀念,澤東表現最多”。會議集中批評了毛澤東,把他反對攻打贛州等中心城市,在贛州戰(zhàn)役失利后主張紅軍向敵人統(tǒng)治較弱、黨和群眾力量較強的贛東北發(fā)展的意見,指責為對“奪取中心城市”方針的“消極怠工”,是“純粹防御路線”;并且把他在歷次反“圍剿”中克敵制勝的“誘敵深入”方針,指責為“專去等待敵人進攻的右傾主要危險”。會議要求紅軍在國民黨軍合圍未成之前,選擇敵人弱點各個擊破,以粉碎敵人的大舉進攻。后方中央局成員還提出毛澤東回后方,負中央政府工作責任,前方由周恩來負戰(zhàn)爭領導的總責。周恩來在發(fā)言中指出后方有同志對毛澤東的批評過分,認為“澤東積年的經驗多偏于作戰(zhàn),他的興趣亦在主持戰(zhàn)爭”,“如在前方則可吸引他供獻不少意見,對戰(zhàn)爭有幫助”,堅持主張毛澤東留在前方,并提出供選擇的兩種辦法:“一種是由我負主持戰(zhàn)爭全責,澤東仍留前方助理;另一種是澤東負指揮戰(zhàn)爭全責,我負監(jiān)督行動方針的執(zhí)行”。朱德、王稼祥也不同意毛澤東離開紅軍領導崗位。
但多數與會者認為毛澤東“承認與了解錯誤不夠,如他主持戰(zhàn)爭,在政治與行動方針上容易發(fā)生錯誤”。毛澤東鑒于不能取得中央局的全權信任,堅決不贊成由他“負指揮戰(zhàn)爭全責”。會議通過周恩來提議中的毛澤東“仍留前方助理”的意見,同時批準毛澤東“暫時請病假,必要時到前方”。
同旬 寧都會議后,周恩來到毛澤東住處道別。毛澤東向周恩來表示,前方軍事急需,何時電召便何時來。隨后,毛澤東回后方長汀福音醫(yī)院休養(yǎng)。
10月12日 中革軍委根據中共蘇區(qū)中央局決定發(fā)布命令:“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兼總政治委員毛澤東同志,為了蘇維埃工作的需要,暫回中央政府主持一切工作,所遺總政治委員一職,由周恩來同志代理”。二十六日,中共臨時中央任命周恩來兼任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這實際上宣布撤銷了毛澤東的軍事領導職務。
10月中旬 到達閩西長汀福音醫(yī)院。醫(yī)院院長傅連暲請毛澤東住在老古井休養(yǎng)所——一座傍山的小樓上,同先頭從瑞金來這里休養(yǎng)的、受“左”傾路線排擠打擊的周以栗、陳正人在一起。毛澤東一到醫(yī)院,立即去探視早已來此住院分娩的妻子賀子珍。為了較好地休養(yǎng),毛澤東接受傅連暲的建議,長期堅持到醫(yī)院后面的臥龍北山散步。
10月中下旬 在福音醫(yī)院同傷愈即將出院的福建省委(當時也稱閩粵贛省委)代理書記羅明談話,概括地總結了三次反“圍剿”斗爭取得勝利的經驗,指出福建和江西一樣,應加緊開展廣泛的地方游擊戰(zhàn)爭,配合主力紅軍的運動戰(zhàn),使主力紅軍能集中優(yōu)勢兵力,選擇敵人的弱點,實行各個擊破,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粉碎敵人的第四次“圍剿”。他還指出,在上杭、永定、龍巖老區(qū)開展游擊戰(zhàn)爭,牽制和打擊駐漳州的國民黨第十九路軍和廣東陳濟棠部隊的進攻,對于粉碎敵人的“圍剿”、保衛(wèi)中央蘇區(qū)是十分重要的。羅明出院后,在長汀主持召開中共福建省委會議,傳達毛澤東的談話精神,得到與會者一致?lián)碜o。由于按照毛澤東的主張開展游擊戰(zhàn)爭,機動靈活地打擊入侵蘇區(qū)之敵,閩西蘇區(qū)形勢迅速好轉。
11月10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復電中共臨時中央,其中說到:“我們可同意現在召回澤東同志與公開批評他的錯誤觀點,批評方法應該說服教育,并繼續(xù)吸引他參加領導機關的工作,不然,在目前將削弱我們的地位?!?/p>
11月26日 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在答復中共臨時中央詢問執(zhí)行進攻路線情況和中央局是否團結一致的電報中說,毛澤東仍不同意進攻路線而堅持積極防御路線。還指出:“現在對進攻路線除毛同志最近來信仍表現有以準備為中心的意見外,并無其他反對與抵抗,不過在地方上進攻路線還不深刻了解與未堅決執(zhí)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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