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袁一琦扭過頭,不是看傷口,而是看她。

　　沈夢瑤仔細看著她腿上的傷口,是擦傷不算嚴重,只是她皮膚又細又白,所以顯得醒目。

　　“先起來?！鄙驂衄幦シ鲈荤?。

　　袁一琦的視線始終沒從她的臉上移開。

　　因為傷口在關(guān)節(jié)處,稍稍一動就吃疼，袁一琦又比一般人怕疼。

　　沈夢瑤摟著袁一琦的肩,兩人慢慢挪著，她嘴里一直喊著疼，真是比一般人吃不得苦。

　　電梯里,袁一琦倚在墻壁上。

　　兩個人沒怎么說話。

　　到三十六樓的時候，袁一琦還是忍不住問，“你晚上跟我小叔在一起？”

　　這句話問得好多余,她明明親眼看到的。

　　“嗯?！鄙驂衄幓卮鹚?，至于那些意外細節(jié),也沒必要說。

　　“傷口記得處理一下?！鄙驂衄幙粗荤€一瘸一瘸的腿。真是雙漂亮的腿，又長又直，袁一琦入職第一天，沈夢瑤就夸她身材好，倒是句真話。

　　“我……”袁一琦站在沈夢瑤家門口，還以為沈夢瑤會帶她進去,結(jié)果沈夢瑤只是這樣說一句，好像沒有幫她處理傷口的打算。自作多情了，不過袁一琦還是朝沈夢瑤笑,“我知道了。”

　　嘴上說知道，知道就奇了怪了。

　　袁一琦要走的時候，沈夢瑤問她，“家里有醫(yī)藥箱嗎？”

　　“沒有?！痹荤f得底氣十足。

　　袁一琦剛說完，沈夢瑤就反問，“那你知道什么？”

　　“……”

　　“小傷，隨便……”袁一琦說著，笨拙地挪到沈夢瑤面前，挽住她的手臂，用招牌式裝可憐的神情望著沈夢瑤，“要么，你幫我弄好了?！?/p>

　　挺不要臉的，但袁一琦很少對別人這么不要臉。

　　沈夢瑤還能拿她怎么辦。

　　她家依舊整潔，和自己那是兩個世界。

　　沈夢瑤帶袁一琦去浴室，先用清水沖洗傷口。

　　“啊……嗯…疼…”袁一琦咬了咬下唇，憋不住，接著浴室里響起了袁小姐的“哀嚎”，還自帶混響。

　　有那么疼么？沈夢瑤看她的眼神里略帶嫌棄。

　　袁一琦一只腳跳著，大概是剛沖完水拖鞋有些濕，腳底一滑又要栽倒。

　　如果不是沈夢瑤反應(yīng)快，從身后摟住她的腰，將她抱穩(wěn)，袁一琦的尾巴骨又得遭罪。

　　“啊……”

　　“你小心點?！鄙驂衄幰矅樍艘惶?。

　　袁一琦虛驚一場，她看見鏡子里，沈夢瑤從背后抱著她，抱好緊。

　　她突然不想沈夢瑤松開，就這樣抱著。

　　不害臊的說，在夢里，她跟沈夢瑤做過更過分的事情。

　　所以現(xiàn)在她們就是這么抱著，袁一琦都動起了不太純潔的念頭。

　　袁一琦很擔心今晚上又會夢到沈夢瑤。夢到沈夢瑤從身后吻她，然后一點一點脫她衣服……

　　羞恥，但越想越激動。

　　她是不是喜歡上沈夢瑤了？

　　袁一琦心里冒出這樣的念頭，否則，為什么對沈夢瑤總有這種妄想。

　　聽說過被人掰彎，袁一琦還沒聽過因為做夢，自己彎了的。

　　沈夢瑤松開袁一琦的腰，該怎樣還是怎樣。

　　如果放在前幾天，沈夢瑤可能不會松開她。

　　但現(xiàn)在，有的想法有的沖動，必須克制。

　　“……差點摔倒。”袁一琦望著沈夢瑤，心跳加速著。

　　還好意思說，這點生活自理能力也沒有，沈夢瑤很困惑袁一琦一個人是怎么完成環(huán)球旅行的。

　　在這之前，袁一琦最擅長的事情是花錢，沒有之一。

　　其實有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她無所謂。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而現(xiàn)在，袁一琦拿著幾千塊的薪水，要維持日常開銷，還要勻一部分給小花，她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個月是怎么過活下來的。

　　客廳，沈夢瑤把醫(yī)藥箱拿給袁一琦。

　　袁一琦坐在沙發(fā)上，學著上次沈夢瑤幫她擦藥時的模樣，可以說是很笨了。

　　沈夢瑤拿過她手里的棉簽，低頭細細幫她處理。

　　看著沈夢瑤，袁一琦心里又好暖，和她呆一起時，總有這種感覺。

　　沈夢瑤的手偶爾碰到她的腿，“你手真好看?！?/p>

　　手指纖細修長，白皙細膩，平時肯定沒少保養(yǎng)。

　　在那晚得知沈夢瑤就是十四年前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時，袁一琦在她身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缺點。

　　不知不覺，甚至有些迷戀她，所以總想黏著她。

　　“這些東西平時都備著?！鄙驂衄帥]有抬頭，淡淡說道。

　　上次發(fā)燒，袁一琦家里連根體溫計都沒有。

　　袁一琦得寸進尺，“我到你這兒來就行，反正也近?！?/p>

　　“打算把受傷當飯吃嗎？”沈夢瑤抬頭，“以后自己處理?！?/p>

　　男朋友是醫(yī)生，自己卻連這點基本衛(wèi)生常識都沒有，沈夢瑤心里想著這些，只是沒說出來。

　　“嗯，你教我……”不管沈夢瑤說什么，袁一琦都應(yīng)著，她現(xiàn)在就聽沈夢瑤的話。

　　“明醫(yī)生沒教你？”

　　袁一琦不理解沈夢瑤怎么突然提張承，她要是有些小傷小痛，張承根本不可能讓她自己動手，“我不會，一般他幫我處理。”

　　聽到這，沈夢瑤一下沒注意好手上的力度。

　　“啊，疼……”袁一琦喊了一聲。

　　“忍著點。”

　　兩分鐘后，傷口處理好了。

　　袁一琦坐在沙發(fā)上，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沈總……”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緊接著一陣急促震動，伴隨著鈴聲。

　　是沈夢瑤的手機，袁一琦看見來電顯示三個大字：袁應(yīng)暉。

　　兩個月過去了，她小叔還在追沈夢瑤，袁一琦從來沒見袁應(yīng)暉這么有耐心過。

　　“喂？”

　　袁應(yīng)暉打電話給沈夢瑤，主要是說修車的事情，沈夢瑤的車留在他朋友那。當然，這是個幌子，想和沈夢瑤升溫一下感情，才是最終目的。

　　“麻煩你了?！?/p>

　　“我巴不得你每天都‘麻煩’我，”袁應(yīng)暉在電話那頭說笑道，“對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班?！?/p>

　　袁一琦隱約能聽到袁應(yīng)暉的聲音，覺得有些刺耳。

　　“袁醫(yī)生，真的不用。”

　　“沒事，你車不是送修了嗎？我送你。別叫得這么生分了，叫我名字就好……”

　　她不反感袁應(yīng)暉，但也談不上好感，她父母都希望她跟袁應(yīng)暉有進一步發(fā)展。論現(xiàn)實談條件，她跟袁應(yīng)暉算是門當戶對，年紀也正合適。

　　沈夢瑤嘗試過去和袁應(yīng)暉接觸了解，還是感覺差了什么，她跟父母說不可能，至于具體原因，她也說不上來。

　　聊了一會兒，沈夢瑤對電話那頭說了聲“晚安?！?/p>

　　袁一琦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直到沈夢瑤掛斷電話。

　　沈夢瑤見她好像有話要說，“還有事？”

　　袁一琦有些別扭地問沈夢瑤，“你跟我小叔在交往么？”

　　“不是。”

　　袁一琦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是，沈夢瑤已經(jīng)沒再拒絕袁應(yīng)暉的約會，就相當于在被動接受。

　　“……他那人很賴皮，你不喜歡他，千萬別去理他，你一理他，他就覺得自己有機會，以后會對你死纏爛打的，還自我感覺良好。”袁一琦一口氣把袁應(yīng)暉黑了一遍，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稍微夸大了一點點而已。

　　袁一琦表現(xiàn)得過于激動了。

　　“我沒說過不喜歡?！?/p>

　　“沈總，你開玩笑吧……”袁一琦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敢相信，沈夢瑤居然喜歡袁應(yīng)暉？

　　“我跟他在一起不合適嗎？”她跟袁應(yīng)暉走得近，袁一琦似乎很抗拒，沈夢瑤想知道原因。

　　“不合適！”袁一琦在沈夢瑤話沒說完的時候，就接嘴道，事到如今，她只有賣了她小叔了，“袁應(yīng)暉以前是gay，他喜歡男人！”

　　“……他喜歡男人！”

　　四目相對,然后,空氣突然安靜。

　　沈夢瑤比袁一琦想象中冷靜多了,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就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袁一琦不禁問她。

　　“不知道?！鄙驂衄帉e人的事情并不上心,袁應(yīng)暉喜歡男人也好,喜歡女人也好，都與她無關(guān)。

　　“那你……”袁一琦感覺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沈總真是每時每刻都能保持著一臉淡然，“你難道不介意嗎？”

　　“不介意。”

　　袁一琦心里莫名有些惱，她還能說什么,當事人都不介意了。她差點就喊出來：沈夢瑤，你到底是多喜歡袁應(yīng)暉？

　　還是沒喊出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袁一琦看似平靜地說道,心情卻復(fù)雜，“隨便你?！?/p>

　　袁一琦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一瘸一拐，有點滑稽。

　　過了片刻。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夢瑤在她身后緩緩說著，聲音不大，“我跟你叔叔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聽到這句話，袁一琦停下了步子,剛剛自己好像有點……太緊張了。

　　過會兒，袁一琦才跟沈夢瑤打著招呼，“我回去了?！?/p>

　　沈夢瑤幫她拉開門,看著她出去。

　　洗完澡，袁一琦半躺在床上，伸手拿起床頭邊上的一疊照片。

　　這是上次幫沈夢瑤拍的，袁一琦找時間修了圖，順便打印了出來。

　　她一張張看著照片，不知不覺入迷了。

　　沈總不管哪個角度都很養(yǎng)眼，漂亮女人袁一琦見過許多，可只有沈夢瑤的氣質(zhì)最吸引她，甚至包括沈夢瑤的淡漠和“不近人情”。

　　或許她是戴著有色眼鏡，她就是對沈夢瑤有好感，方方面面都是。

　　就這樣，大概看了半小時，袁一琦仍渾然不知。

　　這些照片，她本來想今天送給沈夢瑤，可沈夢瑤一整晚都不在家。袁一琦無趣才出去夜跑，結(jié)果回來就看到那一幕……

　　深夜，思緒又開始活躍。

　　袁一琦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手里的照片。

　　她在想，她今晚在緊張什么？

　　袁一琦看得出來，袁應(yīng)暉是在認真追求沈夢瑤，她有什么資格，斷定他們兩人不合適？

　　因為那晚喝醉后，那次迷迷糊糊的接吻么？

　　袁一琦發(fā)覺自己對沈夢瑤，開始帶著某種微妙情愫。

　　晚上十一點，袁一琦依然毫無困意。

　　她照舊吃了幾片安眠藥，將被子蒙在頭上。

　　克制住胡思亂想。

　　轉(zhuǎn)眼間，到了九月。

　　袁昂開學了，周末會回一趟公寓，其余時間都是袁一琦一個人住。

　　朝九晚五，每天做相似的工作，袁一琦以為這種日子會把她逼瘋，然而沒有。

　　沈夢瑤很有才識也很有能力，跟著沈夢瑤，袁一琦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只是她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她會在明瑞待滿六個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半的時間。

　　如果不是沈夢瑤，袁一琦堅持不了這么久。

　　她性子沖，唯獨在沈夢瑤面前乖得像只兔子，沈夢瑤說什么她就做什么，樂在其中。

　　哪像剛進公司時那樣，沒人治得了她。

　　而如今在工作上，沈夢瑤跟袁一琦越來越合拍。

　　那個曖昧的晚上，離她們越來越遠。

　　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但誰都沒有忘記。

　　而袁一琦對沈夢瑤的某些感覺，越來越明朗，盡管表面上不動聲色。

　　借著工作的便利，袁一琦大部分時間都跟沈夢瑤待在一塊兒，包括吃飯。

　　“我給你挑豆子。”袁一琦拿起筷子，熟練地撿著沈夢瑤便當盒里的豌豆，她知道沈夢瑤不愛吃，她現(xiàn)在甚至比李秘書還了解沈總的口味。

　　袁一琦是個生活白癡，但沈夢瑤的一些習慣，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因為沈夢瑤，袁一琦在慢慢改變。

　　“我不喜歡抽煙的人?！?/p>

　　自從沈夢瑤說了這句話，袁一琦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抽煙了。

　　沈夢瑤看她低頭一副認真的模樣，也不嫌累，說道，“不用挑，我不吃就行了?！?/p>

　　“我吃，我不挑食?！痹荤活w一顆夾著，又把自己那份的胡蘿卜片夾給沈夢瑤，沈夢瑤喜歡吃。

　　袁一琦的確不挑食，沈夢瑤不管給她做什么菜，她都吃得津津有味。因為住得近，袁一琦每周都要去沈夢瑤那厚臉皮蹭一頓飯，雷打不動。

　　就當沈夢瑤以為某些事情已經(jīng)釋懷，卻沒想到不久之后，袁一琦又來主動招惹她。

　　月底，袁一琦送材料去市場部，茶水間里，聽到幾個女員工在閑扯。

　　“哎哎，聽說三十六樓脫單了。”

　　“天吶，比今天的頭條還刺激，什么情況？”

　　“你居然不知道，跟卓總啊……”

　　“……”

　　袁一琦現(xiàn)在來公司也有三個多月，道聽途說的八卦要比沈夢瑤多，三十六樓和女魔頭都是特指沈夢瑤，袁一琦不自覺多上了點心。

　　“你們沒發(fā)現(xiàn)最近三十六樓跟三十二樓走得很近么？”

　　三十二樓是指卓澎。

　　“我聽說卓總從進公司就開始追沈總?！?/p>

　　“那也得七八年了？”

　　“七八年，三十二樓還真癡情?！?/p>

　　“對啊，心是石頭做的也該感動了?！?/p>

　　“別說，32跟36還挺配的?！?/p>

　　“配不配我不知道，只知道三十六樓談戀愛以后，都不怎么來市場部訓(xùn)人了，喜大普奔啊?！?/p>

　　“……”

　　袁一琦冷著臉走進茶水間，倒咖啡。

　　茶水間里立馬安靜。

　　沈夢瑤的人來了，她們不好意思繼續(xù)八卦。

　　市場部的人都認識袁一琦，公司傳言沈總的助理長得像個小妖精，第一天上班就到處“勾引”人，一看就是關(guān)系戶安排進來的。

　　袁一琦無所謂，她本來就是關(guān)系戶。

　　喝著咖啡，并不是喜歡的口感，袁一琦還是麻木地喝著。她在想剛剛聽到的那些八卦，無風不起浪，沈夢瑤這段時間的確和卓澎很親密。

　　袁一琦回到辦公室時，卓澎也在，他站在沈夢瑤身邊，兩人正聊著什么。袁一琦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下班半個小時了。

　　手機振動，張月銘給她發(fā)了消息：【表白被拒了，求安慰……】。

　　袁一琦每周五都要去沈夢瑤家蹭飯的，她順手回了張月銘一條：【今晚要加班】。

　　緊接著是張月銘發(fā)了一連串的大哭表情。

　　馮小北交了女朋友不陪她，袁一琦現(xiàn)在也是天天加班。

　　這也不怪袁一琦，張月銘表白被拒是家常便飯，她表白就沒成功過。銘胖通常都是打著“表白被拒”的幌子，想找人出來陪自己胡吃海喝一頓。

　　袁一琦對張月銘知根知底。

　　“一琦，你先回去吧?！鄙驂衄幰娤掳嗔耍荤€是沒走，知道她在等自己。

　　袁一琦看著沈夢瑤和卓澎，不由得想起公司的傳言，她本應(yīng)該識趣點離開，但袁一琦偏偏還不死心似的，朝沈夢瑤說道，“今天周五。”

　　沈夢瑤懂袁一琦的意思，只是輕聲說，“改天?！?/p>

　　袁一琦：“嗯……”

　　卓澎低了低頭，對沈夢瑤格外溫柔，“我們現(xiàn)在過去?！?/p>

　　“好?！鄙驂衄幣錾狭藗€棘手的客戶，那人剛好是卓澎的舊識，只能通過這層關(guān)系，再講講人情。

　　最后，袁一琦被晾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心里發(fā)酸。一個人站了會兒，她給張月銘回了一條消息：【老地方見】。

　　十點的時候，她們在常去的酒吧喝酒聽歌。

　　“你心情不好？”張月銘見袁一琦今晚話少的可憐，悶悶的，倒是喝了不少酒。

　　“有嗎？”袁一琦懶懶地問她，情緒明明寫在臉上。

　　張月銘不服氣，“你失戀還是我失戀？”

　　“你戀過嗎？”

　　張月銘：“……”

　　“你是不是背著我找男人了？”張月銘在這方面很敏感，她覺得最近袁一琦都不太“正?！?，每次都是以加班為借口拒絕她，聽著太敷衍。

　　不過袁一琦要是戀愛了，張月銘猜她哥又得心碎死，張承對袁一琦有那方面的意思，張月銘也不是一點都沒察覺。

　　袁一琦不屑地笑了笑，繼續(xù)喝酒。她的確是在加班，沈夢瑤加班，她就跟著加班。

　　張月銘喝了幾杯酒，又跑去跟駐唱搶麥，這已經(jīng)成為日常，袁一琦建議她直接來酒吧兼職駐唱。

　　她家銘胖唱起歌來還真深情，袁一琦坐在臺下，托腮望著張月銘，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腦有些飄飄然。

　　袁一琦埋下頭，靜靜趴在桌臺上，手里還抓著酒杯。

　　為什么心情不好，她心里清楚。

　　她不是不想沈夢瑤跟袁應(yīng)暉在一起，而是不想沈夢瑤跟其他人在一起，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

　　“琦琦？”張月銘摟了摟袁一琦的肩，“怎么了？”

　　“沒什么，最近加班有點累?！?/p>

　　“那回去吧，我陪你。”張月銘總覺得袁一琦藏了心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有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說。”

　　說什么？說自己好像和馮小北一樣喜歡上了女人，喜歡上了沈夢瑤，現(xiàn)在心情糟糕，是因為一直想著沈夢瑤在跟其他男人約會……

　　袁一琦自己都有些亂，不想越說越亂。

　　“不用了，我就想早點睡一覺。”心煩的時候，袁一琦喜歡安安靜靜一個人。

　　晚上十一點，袁一琦回到了公寓，帶著一身酒氣。

　　三十六樓，她站在沈夢瑤家門口，看著門牌號，站了五分鐘以后，她按響門鈴。

　　“又去喝酒了？”沈夢瑤一拉開門，就看到袁一琦醉醺醺地站在門口。

　　沈夢瑤穿著睡衣，準備睡了。

　　“嗯……”袁一琦迷迷糊糊地走進門。

　　“你喝了多少……”沈夢瑤剛說著，袁一琦已經(jīng)抱住了她，摟得緊緊的。

　　袁一琦抱著沈夢瑤，將她壓在墻上，和那晚一樣，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上，蹭著。

　　“一琦……”

　　“嗯。”袁一琦抬頭，借著假醉，慢慢閉上眼，朝沈夢瑤唇上親了過去。

　　袁一琦很清醒，她在試探，始終沒辦法把那天晚上當做一場夢，沈夢瑤明明很熱烈地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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