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教同人/思君如滿月)12.暗潮迭起
(佐倉愛里視角)
我害怕與人接觸,害怕對視著別人的同時與其對話,害怕人群聚集的地方。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又會在何時結(jié)束?我不記得,我不知道,或許,思考這些東西也是徒勞……
唯一能夠確定的,也是他人縱觀人類變化而總結(jié)下來的,就是人是群居動物。人類無法獨自生存。
就算我再怎么喜歡孤獨,也沒辦法不面對人群而生存下去。我在霧中躲避著自己,因此,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展現(xiàn)自己模糊的形象,為自己帶上虛假的面具。
在這個時候,我似乎對我所害怕的東西不再顧忌,我能夠成功做「自己」,在這個,我害怕著的世界活下去。
盡管世界不會那么美好,但我們的心中總是期待著美好的世界。說起來十分矛盾,但,我也明白。
吶……有沒有一個人能夠來到我身邊,回答我的問題呢?大家是不是都像我一樣,會帶上虛偽的面具呢?
還是說,大家都在展現(xiàn)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呢?對于害怕他人的我來說……這是不會有答案的吧。
因此我今天也是獨自一人。我就算一個人也沒有關(guān)系……可是,我明明渴望能夠有人能夠與我心靈相通。我低下了雙眼,一如既往。
(椎名夜安視角)
『作為學生會的副會長,在圖書館甚至差點沒有阻止自己班級的學生出手,最終差點釀成大禍。這樣的人,真的有資格成為學生會副會長嗎?還是說,這個副會長只是因為自己的人脈好因此混入了學生會呢?』
這樣的帖子,我可以用一句話輕松概括出來,那就是攻擊性有待提高。不過,我確實沒有在學生會做出任何貢獻,被指控是非常正常的。至于是誰會選擇使用這種低級的伎倆,我還是先稍微排查一下吧。
放學過后,我來到了學生會議室。學生會的成員已經(jīng)全部聚集于此。
「這不是新上任的椎名副會長嗎?幸會幸會,但是,看樣子椎名副會長似乎遇到了點麻煩呢,需要我?guī)湍憬鉀Q這個問題嗎?」
「這個啊,南云前輩說得沒錯喔。不過,這種小問題都要牽扯到學生會兩個副會長,是不是有些大動干戈了呢?」
「這不是因為前輩想要關(guān)心剛進入學生會的后輩嗎,椎名副會長?」
「南云前輩需要處理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少吧,如此關(guān)照后輩的小事情,若是因小而失大,那么我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喔」
南云首先就想要利用帖子一事打壓我,在我想要測試點數(shù)的作用之時,我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但是,我并不覺得這是南云副會長的計策。首先,它是匿名發(fā)帖,南云前輩若是知道此事,大可直接在學生會中,在堀北會長面前說出我的作為。其次,這種完全沒有圖片和證據(jù)的帖子很容易不攻自破,這種三流的手段我想南云不會使用。另外,南云副會長大抵是在學生會摸爬滾打一年才到了副會長的位置,而我直接被堀北前輩提拔成為副會長,他必然是不會服氣的。此外,如果我連這種小事情都處理不了,甚至要去拜托南云前輩,那么不僅是自己在年級本就不強的公信力會下降,破格提拔我的堀北前輩也會遭受牽連。如果要做好保險,那么,提升自己的權(quán)力便是很重要的一步,而堀北前輩,至少在他仍然是學生會長的這段時間,他暫時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后盾。
而且,這件事情可謂是挑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是想讓我分心從而沒辦法處理另外一件事情嗎?
「好了,南云,椎名,今天學生會集合的目的可并不是來聽你們斗嘴的。學生會收到了來自C班三人的舉報。而動手的人,正是一年D班的須藤」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情嗎?須藤暴躁的性格很容易被敵人抓住破綻。如果想擊潰D班,那么從須藤入手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刻意選擇在這個時候發(fā)送匿名帖子,是想要把我逼入絕境嗎?
「作為學生會的副會長,可不能連自己班上的人都管不住吧,椎名」
這句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
「南云前輩應(yīng)該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我或許可以在公共場合改變有些人的言行,但我沒辦法改變他們的本質(zhì)。畢竟,人渣的本質(zhì)依舊還是人渣喔。況且,南云前輩才應(yīng)該好好管管貴班級的男生呢,嗯……畢竟我只是拒絕了高貴的二年A班的淺野同學的邀請,就被罵成了殘次品呢」
南云的臉頰有些抽搐,雖然我也沒有想到能夠通過這件事情反將一軍。
「椎名副會長說得有理,但是,我當時可并不在場呢,淺野對你的罵名即便是有,我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呢」
「我當時也在看書罷了,況且在圖書館時,須藤同學并沒有動手,如若他要動手,就算一之瀨同學不在場,我也不認為我攔不住他,而南云前輩,你認為你會在當時阻止你們班的淺野前輩對我的嘲諷嗎?哦……不,這個假設(shè)本身便是不合理的,畢竟淺野前輩一定會趁著南云前輩不在的時候來邀請我吧」
我和南云之間氣拔弩張,誰也不想在爭辯中吃虧,但由于南云前輩沒有料到淺野前輩對我說過的話,從而明白自己想讓我做到的事情原來連自己都沒辦法做到,僅僅是這一次,我姑且是贏了下來。另外,除了明指這次的事件,我也隱喻了南云,所以他現(xiàn)在對我的眼神擁有很強的攻擊性。這時,橘前輩站出來接話。
「好了,你們兩個人是沒有聽見會長說的話嗎?現(xiàn)在先聽會長講話」
我點頭致意,南云則是微笑著面對橘學姐。
「很簡單的事情,C班三人希望學生會出面解決這件事情,想要學生會討回公道」
「那么,我能提問他們控訴須藤同學的理由是什么嗎?」
「我知道你會這么問,他們的控訴理由我就交給你了,椎名」
是的,我必須獨自解決這件事情,首先就是因為這是對整個一年級公開的事件,這樣有助于我「證明」自己并非走后門進入的學生會,其次,如果我能夠輕松解決,那么外界對于堀北前輩的評價會上升,那么這有助于我成為學生會長而提供更有利的保障,至少,沒有人會喜歡每一步都走在絕境上。而堀北前輩把紙張遞過來,他是希望看到我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吧,同時也在期待他的妹妹究竟會有怎樣的發(fā)揮。
我接下了這份控訴,想起明天就是6月的第一天,看來明天會發(fā)布在D班學生手上的個人點數(shù)幾乎是會缺失了吧。
C班的學生來尋找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另外,對于這起時間,由于了解須藤同學的脾氣暴躁,所以也能說在意料之中。C班的學生會有人來挑釁,大概率是會有一個所謂「領(lǐng)導者」,如果我是C班的領(lǐng)導者,也會首先擊潰看起來最弱的D班。而在圖書館事件對于D班的試探卻并非是必須的,籃球社中也有隸屬于C班的學生,而開學的第一天,須藤的暴躁也是幾乎人盡皆知的。誰讓他當時把自己所在的班級就這樣暴露出來呢?
我要從D班下手,只需從須藤同學開刀。利用他暴躁的脾氣,引發(fā)出某些事件,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堀北會長,雖然我并非不認可椎名副會長的能力,但是她來處理,包庇同班同學的情況可無法不考慮吧」
南云前輩發(fā)表著他的意見,并且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并非不認可我的能力,也是對我的暗諷。只是,這些事情也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
「椎名,你覺得呢?」
「學生會公事公辦,我知道自己會做什么,另外,南云前輩和堀北前輩不必擔心,在沒有確定事件過程和事實的情況下,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雖然如此,我可不認為椎名副會長會完全不偏向本班同學呢」
「我的確會相信本班同學,相信南云前輩也一樣,做一個不太可能的假設(shè),如果是二年A班的學生面對這種情況,南云前輩肯定會選擇相信自己班級的同學吧,況且,如果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是須藤同學下重手打傷C班的三位同學,就算我再怎么為須藤同學辯解,不爭的事實擺在面前,那都是徒勞的」
聽完我所說的話,南云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的確如此,那么,就讓我期待著椎名副會長會如何準備自己幫學生會處理的第一件大事情吧,另外,椎名同學,我還是那句話,有困難可以找我喔」
南云前輩站在我的面前,高出我半個頭的他想要用左手拍我的肩膀,被我用右手甩開。
「南云前輩,我也同樣,興師動眾只是小題大做,另外,這只是屬于一年C班和一年D班的問題,我并不覺得需要二年A班的南云前輩參與」
我拒絕了南云前輩想要對我進行的觸碰,而南云前輩完全沒有失望的意思。
「如果你不是學生會的副會長,那就十分完美了,椎名同學」
「那么,還真是讓南云前輩失望了呢,抱歉,我現(xiàn)在就在你最不希望我在的位置」
眼前金發(fā)的男性只是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無所謂,椎名同學,我會戰(zhàn)勝你的,從任何方面」
「那我就期待著南云前輩會使出怎樣的手段,不過……」
「不過什么?」
「這不是一個重要的答案,不是嗎?」
「的確如此,那么,椎名同學,我就期待著你的表現(xiàn)吧」
「咳咳……請兩位副會長注意不要把學生會室變成你們的戰(zhàn)場」
橘前輩用相當可愛的聲線提醒著我和南云。
「那么,我先做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判斷,由于C班學生沒有任何者照片,錄像類證據(jù)證明此事,所以我認為對于須藤同學的判決不宜立刻開始」
「沒問題,那么我們會將這件事情安排在下周一,各位有意見嗎?」
堀北會長如是說,整個學生會室變得稍微有些安靜。
「沒有意見,那么就此決定,大家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離開了」
接下來,我在學生會做一些文書方面的工作,量其實很大,副會長是會安排一個書記的吧。但是堀北會長將一年級想要入會的學生全部拒絕了,所以我暫且只能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如果想要緩解自己的工作,我需要找一名一年級學生,而且最好不是本班的學生。
學生會的成員陸續(xù)離開了教室,只有我還在處理著文件。
「椎名同學,你需要一位書記來幫助你分擔壓力嗎?」
橘前輩看我的樣子,關(guān)心到。
「等處理完自己班級的事情,我再考慮這件事情吧,謝謝你的關(guān)心,橘前輩」
「關(guān)照后輩可是一個前輩應(yīng)該做的事情喔,椎名同學」
「嗯,不過學生會長剛才看向了里面,他要走了喔,橘前輩」
我暗示著學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同時說出堀北前輩即將離開,這樣橘前輩就暫時不會在意我了吧。
「嗯,很遺憾呢,那么,下次再見」
橘前輩輕快地離開,總覺得她十分可愛,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堀北同學,打擾一下,有件事情希望能和你商量一下,現(xiàn)在如果你有空是最好的』
我將信息發(fā)送給堀北,這件事情她越早知道越好,而且,有必要讓櫛田和松下知道,即便天色漸晚。
『有什么事情,椎名同學』
現(xiàn)在的堀北,連回復都不冰冷了嗎?嗯,總覺得像是自己是努力有了成果。
『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以說會對D班造成影響』
『什么事情?』
『關(guān)于須藤同學將C班三人打傷的事情……』
此時,我終于處理完自己的工作,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夜幕中,繁星閃爍,明月高懸,似乎在預示著未來的走向。
『你現(xiàn)在在哪?』
『回宿舍的路上,順帶一提,你在你的房間嗎?』
『自然如此,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事,稍微確認一下你身邊會不會有人,這件事情現(xiàn)在讓大部分D班學生知道都不會產(chǎn)生正面影響』
『所以椎名同學你提前告訴我,想讓我想好對策嗎?』
『不,是讓你做好準備,至于對策,等到我們和須藤同學見面再說』
『呼……真麻煩,那現(xiàn)在你準備做什么?』
『先回房間,另外,你可以聯(lián)系一下櫛田同學,讓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壞事,至少她能夠把須藤叫過來,至于是不是現(xiàn)在,可以由你定奪』
『行行行,我們的椎名副會長時間寶貴,完全沒辦法自己動手呢』
『而堀北同學能擁有其他人的聯(lián)系方式,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再怎么說,堀北的轉(zhuǎn)變好像也有點大,沒關(guān)系,這對她,對現(xiàn)在的D班而言是一件好事。如今的D班依舊可以說是群龍無首。
這一次只是我提前知道了消息,要讓有關(guān)人士提前準備一下罷了,只是我不打算說出這件事情對于班級點數(shù)的影響。
這是她們會了解到的,是她們推測過的,雖沒有確切的答案,但也足以讓她們對未來有所預警。
『是啊,畢竟椎名同學幾乎不會往后看吧』
這句話代表著什么呢?堀北同學,請不要擅自想象我的目的和行為喔,嗯,不然的話……好吧,我好像拿她沒什么辦法。啊,開個玩笑,畢竟我們兩人還能夠是一般朋友的關(guān)系。
『不要擅自認為我走在前面喔,堀北同學』
『畢竟椎名同學可是有時間觀察整個班級的情況呢,這還并不算走在前面,我并不能理解』
嗯,好像沒辦法給出合理的理由反駁。偶然也能在這方面看到堀北同學的堅持。
『那這不和你前面說的話矛盾了嗎?』
『觀察和看向后面也不一樣不是嗎?』
『這兩個有什么不一樣啊喂!』
『我想椎名同學很明白』
這是每天的樂趣之一吧,挺有意思的。哦對,現(xiàn)在是不是要辦正事來著。借著夜色下溫柔吹過的晚風,我走在黑暗中,看向浩瀚的星空,或許只有零星的光芒,但也足夠照亮前行的道路。
『如果你想要讓櫛田和須藤知道,那么就告訴他們?nèi)ノ业姆块g集合即可』
『我們的椎名副會長竟然還舍得把自己的房間割讓出來呢』
『堀北同學,既然懂得詞語的意思就請不要說出這些和我的做法完全不符合的話語喔』
『無所謂,反正椎名同學會發(fā)現(xiàn)吧』
嗯,這也太有道理了吧。就在我這么想著接下來的事情,順便想要再抬頭時。我的手機屏幕上面出現(xiàn)了一滴水滴。奇怪,我應(yīng)該沒有流汗,也不會流淚啊。
嗯,好吧。聚集著的烏云與夜色重合,若是不遠眺,幾乎無法觀察到烏云。雨點開始滴落了。怎么說呢?稍微有點想淋一下雨,或許會有不同的聲音吧。
我加快了腳步,借夜晚校園的路燈明晰著道路,我迅速回到宿舍樓。本以為能夠觀賞美麗的月色,又或是聽著風吹樹葉沙沙聲。
天空會降下大雨,大雨會沖刷一切?;蛟S心如止水,只是暗潮涌動。這個世界,翻新著,迭代著,無論如何,我能做的事情終究有限。這么做并不是不行,只是我判斷這么做意義不大,甚至還會給我添麻煩。
為躲避沖下來的雨點,我很快回到宿舍。由于我意識到下雨時已加快腳步,嗯,至少鞋子內(nèi)部沒有濕,只是過膝襪被雨稍微淋濕了一部分。
「啊」
白發(fā)少女的腋下夾著一本書,在我面前微笑著。
「日和什么時候在這里的」
「嗯……10分鐘之前喔」
「如果你的校服沒有濕的話,我想我是會相信的」
「啊……給發(fā)現(xiàn)了,不愧是夜安姐姐」
調(diào)皮的日和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微笑,而我走近她,伸出手往她的頭上摸了摸,雖然在燈光下,日和頭上的水珠并不明顯,但摸到了那銀色頭發(fā)的手能明顯感受到和從前的觸感擁有的不同。
「頭發(fā)都是濕的呢,日和。不過日和本是來特意在這里等我的,為什么要假裝剛剛才到呢?」
「嗯……我只是覺得這樣和夜安姐姐玩比較有意思而已喔,而且……我覺得只有夜安姐姐淋雨不算很合適」
「如果日和這么想,我覺得還是讓我也把你那份雨淋了吧」
日和眨了眨眼睛。
「那不行,再說了,或許淋雨是我的意愿呢,而且我有分寸喔」
「所以就裝作是一個意外的邂逅?」
說完,我們兩個人相視,微笑著面對彼此。
「呵呵,既然這樣,那就請夜安姐姐好好照顧自己喲」
「日和才是吧,畢竟小時候的日和也總是這么可愛,但也總是不讓人安心呢」
「就夜安姐而言,我認為我有充足的理由來反駁這句話」
日和靠近我,用空著的手也觸碰著我的頭發(fā)。
「所以夜安姐姐請好好洗澡喔,嗯……除此之外,夜安姐姐也需要對自己負責喔~」
日和說著,背上旁邊的書包,按下電梯的上行按鈕。
「記得我們兩個人是在同一個樓層吧,夜安姐姐。那就進來吧」
日和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抓住日和的右手,兩個人一起走進電梯。
「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夜安姐姐原來是素顏嗎?淡妝都沒有化,而且夜安姐姐的皮膚真的好白!講真的,真的有如此奶白的皮膚嗎?當然,這還是建立在夜安姐姐這副幾乎無所不能的身體上面」
「日和,你是不是把我想成了外星人啊,我要是外星人,現(xiàn)在這個世界可能就沒有椎名日和的存在了喔」
「夜安姐姐所謂的我不存在是不是因為我會被夜安姐姐帶走呢?哦對了,夜安姐姐你的皮膚為什么還有這么白呢?」
「就算日和這么說,你的膚色似乎也差不多是和我一樣的吧」
我選擇性忽略日和在剛才說下的前提,像是回到了自己記憶最深刻的時間,如同陸地上即將脫水的魚回到深藍的海洋。
「嗯,是啊,這樣也證明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喔」
日和站在我的身后呢喃,此外,我能感覺到兩人的距離正逐漸靠近,像是萬有引力將我們「吸附」在地面上。最終,日和貼到了我的后背。
「姐姐的后背還是濕的喔,日和」
我發(fā)出了沒什么必要的提醒,畢竟現(xiàn)在的日和不會在意這些。
「有多久沒有進行過這樣的肢體接觸了呢?真令人懷念,從何時開始,我就覺得自己在河邊走著,左邊存在著惡魔,右邊是河流,讓我沒辦法分心」
輕聲細語,像是在傾訴,沒有悲傷,卻有宛如在夜空中,僅能望見一輪明月的靜謐,是啊,日和一直是一個安靜的孩子,無論是從前,又或是現(xiàn)在,日和一直很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學習,或者看書。但,僅僅一輪明月懸掛在黑色的夜幕中,也會讓人感到孤獨吧。
「惡魔會趁你不注意,把你推下河流,讓你墜入深淵,如若失意,如若迷茫,或許并不需要惡魔動手。但,希望我還能夠找到你,無論在哪,而地點,自然是在現(xiàn)實最好」
日和接下去說出自己的話。她珍惜,即便我對她隱藏了信息,她理解,就算我沒有道明所為,她喜愛,縱然我去之良久,她仍露出溫柔微笑。
我能夠意識到這張美麗笑臉下夾雜著的復雜情感,但我沒有想到怎樣去面對這種感情,即使這份情感只是因為我的不辭而別。
「我們在現(xiàn)實中能夠相遇,而我,感謝這份來之不易的相遇,它帶給了我,名為幸福的情緒」
「幸福啊……是的,這是我希望的東西,希望夜安姐姐能夠感到幸?!?/p>
「但我們的幸福,并不只是如此簡單的東西,或許漫漫長夜會吞沒星光,但是光芒終歸照射著這個世界,永無止境的黑夜,窺不見盡頭的深淵,或許我會相信著希望,但我更想自己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希望,無論海浪會多高,無論現(xiàn)在的路該走多遠,我想要自己,抓住那恒久的光,縱使微不足道,卻足以支撐著我繼續(xù)走向前路,無論是荊棘纏身,還是風平浪靜,這點光芒給予了我動力」
聽我說完,日和笑著,那是如同黃鸝出谷般的清脆笑聲。電梯早就到站,但我們沒有動作,只是享受著當下這個環(huán)境,這個我們兩個人都喜愛著的環(huán)境。
「路難尋非無路,道無形終歸無」
留下了這句話,日和于是松開了那雙纖細的小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
「笨蛋……不過,還請日和放心」
「夜安姐姐本來就很厲害嘛,我一直知道的,但是啊,強大之人亦有平凡之心。況且,就算夜安姐姐十分強大,作為家人的我,不會對夜安姐姐隔岸觀火」
「所以日和還是那樣,呆呆的呢」
我回敬日和一個摸頭,然后說出這句話,并且隨同日和一齊走出電梯。
「總覺得夜安姐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應(yīng)該多考慮考慮自己」
「請日和好好想想最開始的你是怎么回復我的喔,順帶一提,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夜安姐姐會記仇的啊,這是一個很有用的信息呢」
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日和的雙眼似在冒著金光。嗯,我也可以想象那紺紫色的眼瞳中冒出金光的場景。
最終,日和雙手交疊靠在背后,向前走著,一步,兩步,伴隨嘩嘩的雨聲,在走廊的燈光下,她揮了揮手,如若此刻的她擁有潔白的翅膀,一定會是天使吧。

我靜靜地注視著日和,即便大雨與黑暗會掩蓋許多痕跡,就算暗潮迭起,波濤洶涌,我只守住這一份屬于自己的幸福。
日和保持著她的微笑,我朝她揮了揮手,作為告別。她是一個靜謐的孩子,卻也是一個孤獨的孩子,更是一個堅強的孩子。
「日和,你頭發(fā)亂了喔」
日和稍微笑了笑。
「那我能夠請夜安姐姐幫我整理嗎?」
「真是可愛,我如果是和日和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生,現(xiàn)在肯定高興壞了喔」
「呵呵……如果不是,就請夜安姐姐好好幫個忙吧」
是啊,這樣的日和也略顯孩子氣吧,這樣的我同樣是。幫助日和把頭發(fā)理順,日和對我做了同樣的事情。
由于電梯處在中間,而我們兩個人房間所處的位置正好不在同側(cè),所以現(xiàn)在就需要分開了,走了一段距離后。
「請……」
從身后似乎傳來了聲音,但我并未回頭,我想,我明白日和想說什么。大雨沒有消退的跡象,風將雨滴吹到走廊。
我宿舍門沒有鎖,說起來,里面也沒有什么東西是比較值錢的,若是擔心偷盜問題,完全可以調(diào)查監(jiān)控。
回到房間,將燈打開,我就向堀北發(fā)送了信息,她應(yīng)該會把櫛田同學和須藤同學一起請到我的房間,而我,嗯,就趁著這個時候洗澡,淋了雨,稍微沖一下熱水澡,多少可以防止感冒。
『我回到宿舍了,堀北同學現(xiàn)在可以先來這里,至于為什么,你來了便知道』
我這樣說出來,會讓堀北同學認為我是有話想要先和她說吧,呵呵,總覺得不壞,但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我能有如此轉(zhuǎn)變,或者說,這是因為某段時間而被自己所遺忘的本性吧。
卸了妝,找到了校服并進入浴室,少女椎名夜安即將清洗一天的疲勞和汗水,順帶一提,還有雨水。
放出熱水,水流發(fā)出了汩汩聲,浴室起了水蒸氣,白茫茫的一片,脫下衣服進入浴缸,全身浸泡在熱水之中,泡澡容易讓人感到放松,熱水的溫度傳遞到肌膚的時候,幸福感隨之而來。
處理學生會的工作也使人感到疲倦,熱水同樣能夠沖散這些疲倦。
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聽到了敲門聲,說起來,我似乎還沒有告訴堀北同學我的門還沒鎖吧。只是我還是會相信堀北同學會直接進來就是。于是,和我所想的一樣,堀北同學打開我房間的門,不過,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嗯,我不在房間里面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傳遞給堀北同學了呢?
呼……不開玩笑了,堀北同學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意識到我會在浴室才對。
「現(xiàn)在我就開門見山了,椎名同學,你提前叫我過來是什么意思」
「讓你知道有這一回事,如此罷了」
「如若要思考對策,我想現(xiàn)在一定需要把須藤同學叫來讓我們兩個人了解來龍去脈吧」
「是的,不過這件事情須藤同學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另外,明天是6月的第一天,你應(yīng)該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也就是說,如果須藤同學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相當于我們這一個月的努力有可能就會作廢」
「是的,這樣的后果對整個D班而言不會是一個正面反饋,但現(xiàn)在告知顯然不是時候,這樣只會讓同學們怪罪于須藤同學」
「所以我們首先就得在明天解決班級同學們會出現(xiàn)的問題,既然是C班向?qū)W生會發(fā)起的控訴,茶柱老師是一定會知道的」
「是的,所以需要避免讓同學們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負面反應(yīng),如若需要想一個辦法,現(xiàn)在就把須藤同學叫來是最好的,即便了解事件的時間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事先通知我,然后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到這里呢」
堀北同學,真有你的。
「嗯,是啊,那么我請問堀北同學,你在半個小時內(nèi)可以找到說不定在哪里打球,還有天氣阻攔著說不定沒有帶傘的須藤同學嗎?」
畢竟堀北同學肯定不會主動地去找班級上的任何一個人,除非這是很重要的公事。
「是啊,不像某人現(xiàn)在正在心安理得地躺在浴缸里面呢」
「嗯,的確如此呢,堀北同學說得對,是你贏了」
「承讓承讓,椎名同學」
「因此現(xiàn)狀就是需要找到須藤同學才能進行下一步動作,至于如何找到他,我剛才說得也算明白了」
「真是麻煩,不過我確實可以忍受就是,說起來,椎名同學,你遇見了誰?」
「你指的是?」
「湊巧看到了椎名同學和你發(fā)色相同的女生而已」
這個人看到我在這個樓層了是嗎?還是說,她通過每個樓層配備的終端上面看到了電梯內(nèi)部的情況呢?
「一看便知了吧,堀北同學」
「我也沒有指望椎名同學會告訴我就是了」
我們的直接競爭對手是一年級全體學生,雖然如此,但某些人確實沒有認識的必要,要說我反對不反對堀北同學與日和認識,我想主導權(quán)不在我。堀北和日和都喜歡看書,這件事情說不定能夠促使兩人成為朋友,日和大概率會愿意且樂于和堀北同學成為朋友。
把該傳達的信息傳遞過去即可,另外,現(xiàn)在我們與日和不是一個班級的同學,考慮立場的情況下,我想我現(xiàn)在還是不透露更多的信息好,雖然她知道對現(xiàn)在而言并沒有任何影響。
「在別的班級有認識的朋友也很正常吧」
「確實呢,但對椎名同學來說可不一定正?!?/p>
「請問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人了?另外,請堀北同學不要把自己的情況代入我喔」
雖然日和在這里是一個意外,至于綾小路君,我和他的關(guān)系不知能不能算是認識的朋友。
「是啊,我攀比不上被哥哥認可的學生會副會長椎名同學喔」
能把她的哥哥搬出來,我想她是認真的。但,或許我該有所改變。
「如果在打消積極性上,我自認為這是我不想要做的事情,但我不能捏造事實」
「捏造事實,指的是什么?」
「這個就任憑堀北同學想象了,是我做的事情,是班級的情況,還是我所說的話,又或者我將要做的事情」
「椎名同學,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這么想也無所謂」
「這樣就好的話,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櫛田同學,讓她幫忙,順便,我不會把真正的情況告訴櫛田同學」
「這是你的想法,經(jīng)過你的考量,如果這么做沒問題,那么我沒有意見,哦對了,等下你一定稍微壓制一下你的火氣」
「什么意思?」
我沒有回話,于是,隔著一個門的交流終于結(jié)束了,有了轉(zhuǎn)變嗎?或許不壞,我想著,身體再度往下壓,讓人中部分也進入了熱水之中。
怎么總覺得我忘記了什么事情,嗯……應(yīng)該沒有?不,這么想的時候肯定是忘記了什么吧。說起來,我好像有過和別人一起洗澡的經(jīng)驗來著。
嗯,那么就在上次,我好像也忘記了什么事情,而和我一起洗澡的日和,也忘記了什么……嗯,我往鏡子旁的衣鉤方向望去,終于發(fā)現(xiàn)了。
我竟然忘記把衣服帶進來了!真的有人會這么粗心嗎?真的會嗎?所以說,剛才日和說得原來是真的嗎?咳咳,接下來……
「堀北同學,請問你現(xiàn)在還在我的房間嗎?」
我向外發(fā)出了疑問,理所應(yīng)當?shù)臎]有回應(yīng),嗯,還好帶了一個浴巾進來,此時此刻,雨滴打在窗戶上面的嘀嗒聲似在預示著接下來的不順……我推開了浴室門,伸出頭往房間里面看,嗯,好像的確不在房間里,雖然這是我的房間。
于是乎,我走出浴室,去往晾衣桿的方向拿到自己的校服,至于內(nèi)衣,稍微取一下吧,如果從現(xiàn)在開始往后的一段時間沒有人會來這里,那就是最好的情況了,但是,為什么這件事情不在平常我房間沒人的時候發(fā)生而會在今天這種我房間很可能會有很多人的情況發(fā)生??!
不對,這么說的話,平常發(fā)生就變得合理起來了,實際上也不是很合理??!這件事情的離譜程度就像是沙特阿拉伯能夠在世界杯上逆轉(zhuǎn)已經(jīng)進球的阿根廷一樣,或者說,和亞洲球隊這世界杯上能夠踢贏歐洲強隊一般。
咳咳,好了,趕緊回去吧。至少現(xiàn)在一切順利,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可能難以忘懷。
沒錯,接下來,當我正好到浴室門前的時候,沒有給我任何反應(yīng)時間,我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當機立斷,我同樣打開了浴室門,然后馬上進去,滴滴答答,雨聲沒有停下,原來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是暴風雨。呼,幸好裹在身上的浴巾沒有繼續(xù)脫落,否則剛才我可能就要遭遇到最黑暗的時刻。雖然說啊,我還能記住當時被檢查身體時的狀況,不過那時和現(xiàn)在的狀況依舊是不一樣的。
呼,衣服也都沒有漏掉……不……不對!內(nèi)衣不在這里!這次是粗心嗎?不,不對,這一次是確認過了,全都帶進來了才是。這種情況下,大雨依然沒有停下,即使見不到密集的雨幕,但也能夠從雨聲判斷著,現(xiàn)在外面的兇險。
檢查一遍,實際上我沒在浴室內(nèi)找到自己的內(nèi)衣。透過下門縫,我似乎看見了剛才不小心丟下的那件內(nèi)衣。哈,現(xiàn)在這種狀況還是不太對。
「喂……剛才的那個,是椎名嗎?」
「應(yīng)該……是吧,她剛才,好快,是在做什么呢?」
走進來的人發(fā)出了自己的聲音,毫無疑問是須藤同學和櫛田同學,現(xiàn)在的我還是慶幸一下自己的反應(yīng)足夠快,因為如此,才沒有引發(fā)事故。
「……」
非常糟糕的情況了,現(xiàn)在而言,我剛才沒有內(nèi)衣從我手上滑下去的感覺,嗯,或許是習慣了吧……這件事情不太應(yīng)該被習慣吧!
「那個是什么啊」
我聽見了須藤同學的聲音,不妙。但是我卻絲毫不擔心,嗯,應(yīng)該會有人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啊,這個啊,須藤君請你不要看喔」
我看見一團黑色影子來到了浴室門前,這是櫛田同學在彎腰撿起我的內(nèi)衣吧,這次好像是她幫了我的忙,雖然大概率是要維持形象。
然后,我身邊的手機響了一下,有人發(fā)送信息過來了嗎?
『那個,椎名同學,你能開一下門嗎?』
櫛田還是很聰明,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用手機發(fā)送信息,不過,她應(yīng)該沒有往房間里面看吧,不管怎么說,這次確實是櫛田同學幫了我的忙,盡管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嗯,果然還是讓日和來監(jiān)督我吧。
『門沒鎖,櫛田同學可以直接進來』
過了一段時間,櫛田同學將衣服送了進來。
「哎呀,椎名同學,真是讓我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呢」
「彼此彼此,櫛田同學」
「嘁,真是一個難纏的女人」
「但你需要一個人,不是嗎?」
「呵呵,椎名同學請你不要說笑話」
「看來你并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聽到這些話呢」
櫛田同學,她詮釋了什么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現(xiàn)在我有一個好想法。
「吶,櫛田同學,手里拿著我的內(nèi)衣,還待在這里,你是也想要泡澡嗎?如果你這么想的話,我這邊的位置可是足夠在容納一個人的喔」
而眼前橙發(fā)的少女明顯有些傻眼,想來也是,或許沒人覺得我能夠說出這種話吧,因為我也是這么想的。
「請問你是海綿嗎?」
「要說我吸水的話,那么我的回答是,我每天都會喝下至少三噸水喔,要說我身體里面幾乎都是水,那么人體內(nèi)的物質(zhì)最多的便是水」
「你是在裝傻吧,椎名同學,另外,就算是同性,椎名同學還真是放心讓我進來呢」
「沒有喔,我是想要感謝櫛田同學幫忙把我的內(nèi)衣拿進來了而已,不過啊,玻璃還是透明的,即便熱水中散發(fā)了水汽」
「好好……啊,我手滑了呢,椎名同學,你的內(nèi)衣掉在地上了」
「沒關(guān)系,因為櫛田同學你那邊的地板其實并不濕」
「嘁,真是麻煩」
櫛田是想到了什么,決定不繼續(xù)在這里停留。因此,須藤同學也沒有看見我的內(nèi)衣,這是一件好事,我沐浴在熱水中,進行了一次深呼吸。
如此這般,鬧劇結(jié)束了,大雨沒有停下,夜晚早已降臨,追逐繁星的孩子會開始他的行動。
大約20分鐘,把自己的頭發(fā)吹干過后,我于是走出了浴室,3個人早已在我房間等候。
「某人真是會浪費我們的時間呢」
「堀北同學,可不能這么說,畢竟椎名同學需要這樣的時間喔」
「堀北同學,就算來這里,我也不覺得你會什么都不準備喔」
「什么意思?」
「因為什么都不準備的你知道我在浴室的時候就趕緊回到你的房間拿了本書來看吧」
我指了指堀北同學手上的書,雖然的確浪費了她一個往返的時間。
「那么,換個地方看書而已,另外,有些東西我不用明說出來你也知道就是」
「說起來,椎名同學房間的布設(shè)也很漂亮呢,有一種文學少女的氣質(zhì),還有那幅畫,那是什么啊」
「啊,那幅畫是我自己畫的,本來想要送給某個人,但是沒有時間了,在那時我還沒有完工」
「這樣啊,真是遺憾」
「真是……唉,說正事吧」
堀北同學認定接下來挖苦我也沒什么辦法,或許我該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控制分數(shù),話說全科滿分算控制分數(shù)嗎?
「說起來,這件事情和我有怎么樣的關(guān)系啊」
須藤看起來十分好奇這件事情,剛才我們?nèi)齻€人說話的時候,他完全沒辦法插入任何一句話。
「這次我就不明說了,我提問一下你,須藤同學,是否有3個C班的學生和你在特殊教學樓發(fā)生過沖突」
「這就是椎名的不對了吧,我不記得……」
須藤說著說著便陷入了沉思,這種反應(yīng)令人十分在意。
「不對,前幾天我參加社團的時候的確有人找過我的麻煩,對……的確是3個C班的學生,他們是嫉妒我即將提名正式球員和我鬧翻了,但我?guī)缀鯖]有動手啊!」
聽起來像是真話,但這種時候不可能就直接相信他,只是我并不覺得須藤會不好好珍惜這一個能夠追逐他自己夢想的機會。
「這和我收到的報告有所誤差,須藤同學,學生會已經(jīng)有人呈遞了你把C班三人打傷的報告,并且他們的傷看起來有些重,除此之外,他們說是你先找他們打架」
幾乎每一點都和呈遞的報告不一樣,也就是說,兩邊都有人撒謊。
「開什么玩笑!我承認我是打了他們,但絕對是他們先動手,我只是正當防衛(wèi),絕對沒有做多余的事情」
「哦對了,你最后是不是有威脅他們?」
「是啊,但我只是說,以后別來煩我了」
「……須藤同學,關(guān)于這一點,不,還是算了」
他的眼神往上飄忽,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一定在飛速運轉(zhuǎn)。
「先不說誰先動手吧,須藤同學,你先把事件的始末過程道出,我們不能片面的了解這件事情,啊,慢慢來,須藤同學,把話說清楚是最重要的」
櫛田同學出面,讓須藤同學說出事件的始末。同時,也給了時間讓他整理自己的思緒,一舉兩得。
須藤同學陷入了一點沉思,然后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的嚴重性。
「起因你們也知道,就是顧問老師對我說,他想要提拔我成為正式球員了」
「這樣很好,離你的夢想近了一步,另外,你是想說,那些C班的人嫉妒你成為了正式球員之后,邀請你出去打架嗎?」
「差不多,畢竟一年級的正式球員也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成為正式球員。事情發(fā)生在那天回家的路上。那些家伙……和我同在籃球社的C班的小宮和近藤把我叫去了特殊教學樓。說是有事情要說,還是怎么樣的,本來我也能無視他們,不過因為我和那兩個人經(jīng)常在社團活動中發(fā)生口角,所以我才想在那個時候做一個了結(jié),當然是以商量的方式哦!結(jié)果卻有一個名叫石崎的家伙在那里等著,他說自己是小宮和近藤的朋友,他們沒辦法忍受身在D班的我成為了正式球員,還威脅我不想吃苦頭的話就立馬退出籃球社。我拒絕之后就和他們打起來了,然后我就在被他們干掉之前把他們干掉了」
這家伙不是說剛才自己沒怎么動手嗎?現(xiàn)在的說辭為什么就又不一樣了,另外,須藤同學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表述沒有問題,甚至說得很好,表情看起來十分滿意。
「于是須藤同學你就被當成壞人了?」
須藤點了點頭,按須藤所說,是C班同學先動手,然后自己正當防衛(wèi),但實際上卻并非如此,C班的學生交上的控告和須藤同學的說法之不同在于,誰留住誰?誰先動手?但是,須藤的說法缺乏很多必要信息。同時,他沒辦法保證自己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況且,在他作為加害人,又或者說被告人的情況下,理所應(yīng)當?shù)模幻嬷~不可能被當成證據(jù)。
「不,須藤同學,你能否說得更詳細點,比如說,C班的同學怎么留下你,你怎么拒絕,另外,在你們進行爭斗的過程中,對方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這樣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啊,而且,我們說的那些話……不太適合在此時此地說出來」
「你沒開玩笑吧?」
堀北同學有些傻眼,在我們對于本次事件的過程幾乎是一個空白的情況之下,作為當事人的須藤同學,甚至連自己的所做所為都無法說清楚。看起來就像是他完全不在意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即便自己會遭到嚴重處分。
「咳咳,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我并不覺得這些話傳到你們的耳中有什么好處」
「須藤同學,你知道什么叫做細節(jié)決定成敗嗎?你認為不重要的細節(jié),往往會是重要的勝負手」
「可是我真不記得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俊?/p>
「你真的……!」
我拉住堀北,示意她不要開口,在這種情況下,發(fā)怒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或許會讓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真是非常糟糕的情況呢,不過,我們還是有解決辦法的吧?雖然打人不對,但是須藤同學肯定也不會將C班的那三人打成重傷吧,所以,我在想,想要一個解決辦法的話,讓C班的三人撤回控告是不是一個更好的辦法」
「太過理想的方法沒辦法在現(xiàn)在考慮……」
「不,也許這是我們最終要達成的目的」
「你說什么?。俊?/p>
「這只是戰(zhàn)略方法之一而已,多一張牌可以打不用說都比原來更好,前提是,我們真的有能力能夠拿到這張牌」
「這么說,椎名同學你真的有辦法嗎?」
須藤同學在這一刻激動起來,我說的話像是我擁有證據(jù)的樣子嗎?
「不好意思,現(xiàn)在的我只能回答你兩個字,沒有,現(xiàn)在叫你們過來,是討論這件事情,但是信息不足的話,到這一點之后,我想接下來的事情,或許就沒有多少意義了,以及,須藤同學,做好心理準備吧,既然現(xiàn)在你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你會想到明天應(yīng)該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另外,我們需要搜集證據(jù),如果C班的成員被須藤同學打成的僅僅是輕傷,那么這次的有備而來,證明了C班領(lǐng)導者的手段,沒有我們想象得那么簡單,接下來,搜集證據(jù)會是關(guān)鍵的階段,畢竟,我想校方不會草率地直接在明天開庭審判」
「為什么是如果啊,我確定我絕對沒有下死手欸」
「須藤同學,你要知道,即便我會站在同學這邊,但我們這邊可沒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你這段話的真實性,反而是對方的傷口可是異常有力的證據(jù)」
「我……」
須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沒有把話說完。一般人也許做不到這般心平氣和,堀北同學估計也壓著一肚子的火。
「作為最好的辦法,明天不如步入日常,而我們需要做的事情變得很多,哦對了,須藤同學,這是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你們爭斗的時候,有沒有目擊者?」
堀北同學問出了這個問題,那么,接下來,等待須藤同學的回答。
「應(yīng)該沒有,當時就只有我們四個……不,不對,在我和C班的人打架時,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人的,我的感覺一般上不會出錯」
「這樣?」
「我確定是這樣」
「如果確實有人,那么這是一個切入點。另外,須藤同學,你知道C班同學在哪個特殊教學樓和你進行摩擦的嗎?」
「當然」
我們需要進行實地檢測,另外,知道這一點對于我們來說有極大的用處。
「等下,你說對方是三個人打你一個人嗎?」
堀北同學發(fā)出了疑問。
「嗯,沒錯,是三個人打我一個」
「三個人打一個人能夠被你打成重傷,未免太荒唐了……」
我拉了一下堀北同學,沒辦法,聽起來荒唐的事情,在現(xiàn)實中往往確實會發(fā)生。
「今天已然告一段落,那么明天,櫛田同學,拜托你在其他班級尋找目擊者吧,雖然在這個爭斗的學校,不斷爭斗的其他班級會不會幫助我們要另說」
「好哦,這件事情交給我完全沒有問題,我會幫助須藤同學度過難關(guān)的!」
像這樣的櫛田,真的能夠吸引班級大多數(shù)同學的注意,外貌,外在表現(xiàn),都是女人的魅力之一。
「那么,今天就先這樣吧,須藤同學,現(xiàn)在擔心沒有用,不如好好睡覺,養(yǎng)足精力做好準備」
「那當然!我可是冤枉的?。∽得?,堀北,櫛田,我能夠跨過這個阻礙嗎?」
看起來,須藤完全沒有自己的辦法,吶,吃軟飯的感覺怎么樣呢?
「我們一定可以跨過阻礙的,須藤同學,請不要擔心!」
作為天使的櫛田的微笑對于男生來說是治愈的,但須藤的臉色有些猶豫。講真的,太像是……
「那么,再見吧」
「明天見,椎名同學」
櫛田同學和須藤同學離開了我的房間。
「堀北同學,你還不準備走嗎?」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現(xiàn)在的我不可能有辦法去解決這種情報極少的問題,而且他本人能夠提供的證明,竟然只有和學生會控告相反的說辭,所以我暫且沒辦法從他的話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點」
「那你,椎名同學,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平靜」
「很簡單,因為就算把火氣撒到他身上,也沒有多大意義,而你在這里,我想他也明白我們?nèi)齻€人是一個怎樣的狀況,所以我認為自己沒必要發(fā)火」
「那么,C班的三人做出的控訴,和須藤同學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能夠跳出事件觀察整局的步劃是很重要的,要我說,須藤的話,不能夠全部相信,而且,爭吵的細節(jié)我們完全不知,如若對方僅僅是稍稍挑釁,并且錄下了音,而不像須藤同學所說的互相說著不適合我們聽的話,那么不利的一方便是我們。至于C班學生的話,我們需要搜集證據(jù)」
「另外,更重要的事情會在明天才能公布吧」
「是的,等到明天,等到某些事情確定」
「這所學校,真是復雜」
堀北發(fā)出了感慨,有或者說,她對堀北會長的路,是否又有所感慨,還是在仰望呢?
陣雨連綿,這場從夜晚開始的大雨,究竟何時才能夠到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