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高考越來越近了，顧一野也越來越忙，好不容易挪出一個周末，都用來陪肖春生做復(fù)健了。肖春生現(xiàn)在除了右腳還不能走路，其他的都沒有什么問題。 做完復(fù)健，兩人又去跟顧魏打了個招呼才走。對于這兩人的關(guān)系，顧魏作為顧一野的堂哥也擔心過，但是他也明顯看得出肖春生的避嫌，一切都保持在好兄弟好朋友的界限內(nèi)。而顧一野，雖然比肖春生外露得多一些，但是也看得出很克制，所以顧魏也沒有多嘴去管閑事。 “春生哥，今天感覺怎么樣？”現(xiàn)在換顧一野騎著肖春生的二八大杠載著肖春生，肖春生則坐在后座，一手摟著顧一野的腰，一手抱著他的拐杖。 “感覺還是老樣子。唉...”肖春生嘆了口氣。 “別氣餒啊，當初醫(yī)生還說你可能沒法站起來，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都站起來了嗎？咱們繼續(xù)積極復(fù)健，右腿也會好的?！鳖櫼灰芭滤紒y想，趕緊安慰到。 “嗯，我會好好復(fù)...”肖春生話還沒說完，二八大杠不小心硌到了一塊石頭上，肖春生被顛了一下，有些坐不穩(wěn)，趕忙摟緊了顧一野。 顧一野壞壞地笑了一下，然后略帶抱歉地說:“春生哥，對不起啊，光顧著說話，分心了，沒注意到那塊石頭?！?“沒關(guān)系，你也不是故意的?！毙ご荷行┎缓靡馑嫉卣f，他此刻其實根本就無心追究那些，因為剛剛他好像摸到顧一野的腹肌了，感覺有好幾塊...指尖有些發(fā)燙，肖春生的耳尖也紅了，不過還好顧一野沒有回頭，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訓(xùn)練了那么久肚子餓沒有？咱們?nèi)ベI點吃的?！鳖櫼灰罢f。 “有點，想吃冰糖葫蘆?！?“好，那走咯?！鳖櫼灰拜d著肖春生去買了冰糖葫蘆，又給他買了棗花糕。兩人才開開心心地騎著車回家。 到了樓下，顧一野把車停好了，又準備把肖春生抱上去。 “不用，我現(xiàn)在可以拄著拐杖自己上去了。”肖春生趕忙拒絕。 “你這樣走太慢了，還是我抱你比較快?！鳖櫼灰安焕硇ご荷木芙^，直接抱著人就上了樓。 顧一野還要回家準備過幾天的高考，并沒有在肖春生家多待。今天他和肖艷秋約定好了的，他把肖春生送回家，肖艷秋回來給肖春生做晚飯。所以顧一野把肖春生可能需要的東西都給他放在茶幾上，方便他拿，又給他倒好了水，放好了水壺...安排好所有，這才離開。 顧衡在門衛(wèi)室跟老李頭寒暄的時候，瞟到顧一野載著肖春生回來了，便跟著他倆進了小區(qū)，結(jié)果就看見顧一野一臉寵溺的把肖春生抱上了樓。他在樓下等了很久，終于等到顧一野離開，這才敲響了肖春生家的門。 “噔噔噔” “來了。”肖春生拄著拐杖右腳還有些不方便。開門的速度也要慢一些。 “是不是漏了什么東西啊？怎么才走一會兒又回來了？你不是知道鑰匙在哪兒嗎？”肖春生以為是顧一野去而復(fù)返，一邊開門，一邊說著，結(jié)果門口站了一個陌生人。 “你是...顧叔叔？”肖春生試探性地問。他其實并沒有見過顧一野的父親，顧一野也幾乎不跟他提起，但是這跟顧一野有五六分相似的長相，以及一模一樣嚴肅正經(jīng)的氣場，他覺得應(yīng)該是了。 顧衡點了點頭，指了下屋里，“能進去聊會兒嗎？” “啊...當然，顧叔叔請進?！毙ご荷s緊讓出路，把顧衡請了進去。 肖春生拄著拐杖將顧衡請進屋，又準備去倒水。 “你腿腳不便，就不用了，我說幾句就走。”顧衡知道他的腿是在戰(zhàn)場上受傷造成的，也不想他忙來忙去的。 “哦...顧叔叔，你找我什么事？”肖春生有些忐忑的問。 “我剛才在樓下，看見顧一野抱你上樓了?！鳖櫤庹f的很平淡，就像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 肖春生聽著卻感覺，內(nèi)心里藏著的陰暗的東西，被公之于眾了一樣。他張了張嘴，想解釋點什么，卻又在顧衡面前什么也說不出來。 “顧一野很小的時候，他母親就去世了，我又總是很忙，能在家陪伴他，照顧他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我知道這些年，你們相處的很好，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作為他的父親，他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我很替他開心?！?顧衡抿了抿唇，又說:“顧一野從小就很懂事，學(xué)習(xí)也很好，從來都沒讓我操過什么心。我知道他從小的愿望就是當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我也很支持?？墒乾F(xiàn)在...懂事聽話的顧一野卻因為你，做了在我看來不太明智的決定?！?“他做什么決定了？”肖春生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放棄了入伍，準備參加高考了。我知道參加高考，多學(xué)習(xí)知識，投身到其他單位里，也一樣可以為社會主義做貢獻。但是我了解顧一野，他志不在此，我怕他以后會后悔?！鳖櫤庥行牡卣f。 肖春生也清楚，顧一野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軍人，可是現(xiàn)在卻要放棄...“您的意思他是為了我...放棄了當軍人的夢想...” 顧衡看了看肖春生的腿“我想他應(yīng)該是想留在北京可以照顧你?！?肖春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腿... “顧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跟小野好好談?wù)劦??！?“嗯?！鳖櫤恻c點頭，本來還想說說他倆之間的關(guān)系問題的，可看肖春生那樣子，卻又說不出口。顧一野若是去當兵了，他倆分開久了，自然就會淡了吧。 顧衡沒有多說什么，起身離開了。 肖春生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低著頭，看著那無法正常行走的腿。 “你已經(jīng)害得我夢想破碎了，不能再害了小野，他跟我不一樣?！毙ご荷鷮χ约旱耐日f，難過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腿上，可是卻并沒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