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蕾米莉亞望著烏云沉降，空氣濕潤得像是一擠就能凝出水來。

????“噔，噔，噔——”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紅檀木桌，像是在應(yīng)和她，雨瀝瀝地落下了，越來越大，很快，敲擊聲便消匿在了雨中。于是她收起了手，托著腮望向庭子里的噴泉，雨滴落入泉水，濺起，一圈漣漪還未漾開，便被另一滴雨打散，往復(fù)不斷，被濺起的泉水躍出泉外，和雨水混雜著不分彼此。蕾米莉亞靜靜閉上眼，于是在雨的演奏中，又加入新的樂器——大理石，樹的枝杈，灌木的葉……叮叮咚咚地不停。

????紅美鈴捂著帽子跑進(jìn)了館內(nèi)。

????一股微風(fēng)拂過，撩起了蕾米莉亞額前淡藍(lán)的發(fā)絲，有點涼，但她習(xí)慣了。她注意到有幾滴雨灑到了桌上，透過雨滴，紅檀木上深淺的條紋又清晰了幾分，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不悅。

????風(fēng)停，蕾米莉亞面前，少女喪著臉：“沾上了幾滴雨……啊呀，大意了?！?/p>

????蕾米莉亞瞥了眼她：“鴉天狗出門難道都不看天氣預(yù)報嗎？”

????“當(dāng)然是看了的，只是我以為飛得快點就能躲過去，卻沒想到會這么大?！鄙涿栉亩读硕渡詈诘挠鹨?，抖落幾滴雨，“反正以我的速度，帶傘一點用都沒有?！?/p>

????說著，她便自顧自坐在了檀木桌的另一邊：“真不巧，趕上雨天?！?/p>

????“我倒挺喜歡雨天的。”

????“那是因為吸血鬼討厭晴天吧?！?/p>

????“嗯，也許?！崩倜桌騺喢蛄嗣虼?，“畢竟現(xiàn)在晴天出行不方便?！?/p>

????“所以這段時間紅魔館才這么安靜嗎？若不是這么大一棟洋館杵在這里惹人眼球，恐怕大家都要把你們忘了。我這里可是一直在期盼著你們能搞出點大新聞呢?！?/p>

????蕾米莉亞沒回答。

????一只妖精女仆小心翼翼地端著餐盤，飛來，看見射命丸文后她呆了呆，大概是沒想到有客人造訪——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小腦殼思考著，是該先上餐？還是先向客人行禮——這理應(yīng)是最優(yōu)先的？可端著餐盤，又該怎么行禮呢？

????妖精急得臉紅了，射命丸文問：“怎么了？”

????蕾米莉亞搖了搖頭，妖精的腦袋里究竟裝著些什么？這難題困擾幻想鄉(xiāng)許多年了。

????身為紅魔館的主人，她不需要了解這些，她只是雇傭者。

????射命丸文從妖精手里接過了紅茶和糕點，她微翕鼻子，從升騰的霧氣里嗅到了甜膩的氣味，司康餅里稀稀落落嵌著紫葡萄干，淋下奶油與特制果醬，最后躺上半顆草莓。

????妖精女仆向二人行了禮，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兒飄走了，射命丸文將腦袋搭在桌上，瞳中倒映著半顆草莓，羨慕地說：“真是會享受啊。”

? ? “想吃嗎？”霧氣后，蕾米莉亞的面貌有些模糊，“紅茶里沒加血?！?/p>

????“你以前不是最愛喝紅茶的嗎？怎么這次舍得割愛了？”

????射命丸文疑惑地取過紅茶，嘬了口，可當(dāng)味蕾剛觸碰到茶水的瞬間，她便身子一僵。

????蕾米莉亞嘴角微翹，像是惡作劇得逞了，緩緩解釋道：“這杯太甜了?！?/p>

????“喂喂……早說??！”射命丸文吐出舌頭，拿起湯匙在茶杯里舀了舀，結(jié)果舀出了一小勺未溶化的糖，頓時苦起臉，“這糖未免也太多了吧?！?/p>

????“新式糖粉，不知道是從什么植物里提取出來的。這次……”蕾米莉亞低下頭，虛掩的眸子泛著紅光，不知在想什么，“這次只是甜而已。”

????“咲夜留下的配方，比這更糟糕的還有很多呢。”

????一陣沉默。

????“……我以為你已經(jīng)釋懷了?！?/p>

????“文，你大概覺得我很沒用吧？堂堂吸血鬼?！?/p>

????“那倒不會，只是我以為既然紅魔館開始招聘新女仆長了，那你也應(yīng)該……”

????“什么招聘？”

????“你不知道嗎？最近有妖精在人里發(fā)傳單。”射命丸文用手勾勒出傳單的大小，“‘美女大小姐，在家等你’！這樣寫著哦。而且據(jù)說已經(jīng)有人被聘走了?！?/p>

????蕾米莉亞皺起眉，她習(xí)慣性地伸出右手，但在一半頓住了，于是她握起拳頭，不輕不重地敲在檀木桌上，一聲清響，紅茶晃了晃，所幸沒有灑出來。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點，有些煩。

????“這大概是帕琪的主意吧?！彼肓讼肽蔷湓?，“可能還有芙蘭?！?/p>

????該有多少年了呢？蕾米莉亞記不太清了，對于吸血鬼來說，時間并不是值得去掰著指頭數(shù)的東西，因為生命太漫長了，如果太精打細(xì)算的話，會活得很痛苦。因此她放棄了顧慮，就像那場紅霧異變，她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于是就做了。還有那次登月火箭，她知道外界已經(jīng)有人登上過月球，所以計劃必然是可行的，只是她沒想到會成功得那么快……

????煩躁越來越深。

????一對紅瞳突然湊到面前，嚇了她一跳，即便她知道這不可能是她。

????吸血鬼愣愣地看著射命丸文，瞳孔迅速縮小，她想偏開腦袋，但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情緒，逼著她就像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射命丸文觀察完她的臉龐，嘆了口氣：“我覺得她們也是為你好，你這臉色太蒼白了?！?/p>

????“我是吸血鬼！”

????蕾米莉亞咬緊牙，想抑住這股情感，但豎起的眉尾怎么都平不下來，這么多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學(xué)會怎么抑制自己了，可沒想到，這仍然不夠。

????“吸血鬼的臉色難道不該蒼白嗎？”

????射命丸文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遲疑了一會，她繼續(xù)說：“我想我能夠分辨什么是吸血鬼的蒼白，什么是虛弱的蒼白?！?/p>

????“你分辨不出來，我是吸血鬼，你不是。”蕾米莉亞用力踩住了凳腳，又松開，蒼白的面龐染上了病態(tài)的嫣紅，“只要吸食足夠的血液，再虛弱也能立刻恢復(fù)?！?/p>

????“那，你有多久沒吸血了？”

????咔——

????鐘樓的時針轉(zhuǎn)了一個刻度，蕾米莉亞偏過頭：“不用你管?！?/p>

????“嘛，是不關(guān)我事啦?！鄙涿栉穆冻鲂θ荩安贿^我也算放心了，你還是沒怎么變嘛，我以為至少會成熟一點的。”

????——大小姐，請不要這么孩子氣。

????“你！”

????“啊呀呀，這樣就對了嘛，不要整天癱著一張臉，很可惜的?！鄙涿栉膸鹨还蓾駶櫟娘L(fēng)，掠過蕾米莉亞的身旁，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哪怕是像以前那樣裝作威嚴(yán)的樣子也比現(xiàn)在可愛得多呢?！?/p>

????“你別太放肆了，鴉天狗！”

????蕾米莉亞見她闖進(jìn)館內(nèi)，眼中紅芒愈盛，身為以速度為傲的吸血鬼，在最擅長的領(lǐng)域被其他種族輕松超過，對她而言是種侮辱。

????“咲……嘁?！?/p>

????她化作一道殘影沖向射命丸文。

????雨天，只有少許昏暗的光斜斜地照入屋子里，在地面上留下一塊黯淡的痕跡，一對血瞳在漆黑中騰轉(zhuǎn)，畫出了一條詭異的流光，緩緩消散。利爪迅疾揮出。

????可射命丸文卻好似已預(yù)見到了一般，原地一躍便躲過了這一爪，輕巧地落在了幾米外。一個響指，讓蕾米莉亞心中一顫，屋子四角的油燭燃起火焰，照亮了兩人的臉龐，射命丸文朝她搖了搖手指，嘻嘻笑著：“我都說你太虛弱了吧?！?/p>

????蕾米莉亞抿起嘴，眼中的紅芒閃爍著。

????咔擦——

????閃光燈帶來的強(qiáng)烈刺激，讓蕾米莉亞不由地閉上了眼。

????射命丸文舉起相機(jī)：“珍稀資料到手！”

????看著她的樣子，蕾米莉亞內(nèi)心深處忽而生出一股無力感，眼角有些酸澀，為什么？是那閃光燈吧，她想。難道自己真的太虛弱了？

????紅魔館內(nèi)的人，帕琪，芙蘭，美鈴，小惡魔……咲夜離去之后，她們的生活好像完全沒受到影響，帕琪仍舊宅在巴瓦魯圖書館讀魔法典籍，小惡魔一直在陪著她。芙蘭的性格倒是變得更惡劣了些，所以她把芙蘭送到了寺子屋，那里的上白澤老師好像能制住她。美鈴兼職了女仆長的部分工作，至于效果……瞧瞧那些妖精女仆，還有她們泡的紅茶吧。

????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深受此事的困擾，她開始討厭紅茶，開始討厭人類，甚至討厭紅色，討厭晴天……甚至開始討厭那張白玉桌，于是她吩咐妖精們……

????可她們卻搬來了一張紅檀木桌。

????蕾米莉亞趴回桌上，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了手臂里。

????不過是一個人類罷了……

????“誒！這不是書里的那個啥嗎？”

????耳邊，仍是射命丸文惱人的聲音。她好像突然對屋里的什么產(chǎn)生了興趣，用手指敲著，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蕾米莉亞突然認(rèn)出來了——那是一臺老舊的留聲機(jī)。

????唱針移動著，唱片緩緩旋轉(zhuǎn)，沙啞的摩擦聲……

????簡單的旋律，伴著永不會褪色的聲音。

I can never go back there more

我身雖已輾轉(zhuǎn)難歸

If you,and I do wish that I would go back there

心卻依舊情牽于你

I am sorry not to see you

一句抱歉，難以安然

We remember each other forever

幸而你我心系彼此

You've appeared on my dream last night

昨夜得以夢中相聚

What did you tell me on my dream last night

遺憾夢語朦朧難憶

I want you know I'm fine here too

望知，我在此岸尚好

I want to know if you are fine like me

你可同好

?

Waters and winds sing for me who can forget you

將思念交由風(fēng)水，舞起而歌

Let it be, alright for you

順其自然

Sights here is so beautiful

無論風(fēng)景何其秀麗

But tears won't run out than streams of a river do

淚也無法與溪流同去

No way, nowhere, I could forget the memory

那永不褪色的回憶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ing for me

為我而誦之曲

Please, let me know whom you sing for

可否笙歌不斷

Oh, never forget the memory to be with me

勿忘過往

No way, nowhere, I would forget the memory

因為，那些記憶從未模糊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mile at me

烙印在腦海的笑顏

Please, let me sing for you

請讓我為你歌

and dream away the past I was with you

在夢中倒帶往日的光影

I shed tears alone

未語噙淚

Waters and winds sing for me who can forget you

將思念交由風(fēng)水，舞起而歌

Let it be, alright for you

順其自然

Sights here is so beautiful

無論風(fēng)景何其秀麗

But tears won't run out than streams of a river do

淚也無法與溪流同去

No way, nowhere, I could forget the memory

那永不褪色的回憶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ing for me

為我而誦之曲

Please, let me know whom you sing for

可否笙歌不斷

Oh, never forget the memory to be with me

勿忘過往

No way, nowhere, I would forget the memory

因為，那些記憶從未模糊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mile at me

烙印在腦海的笑顏

Please, let me sing for you

請讓我為你歌

and dream away the past I was with you

在夢中倒帶往日的光影

I shed tears alone

才上眉頭

No way, nowhere, I could forget the memory

那永不褪色的回憶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ing for me

為我而誦之曲

Please, let me know whom you sing for

可否笙歌不斷

Oh, never forget the memory to be with me

勿忘過往

No way, nowhere, I would forget the memory

因為，那些記憶從未模糊

of which you're used to smile at me

烙印在腦海的笑顏

Please, let me sing for you

請讓我為你歌

and dream away the past I was with you

在夢中倒帶往日的光影

I shed tears alone

卻下心頭

????“吶、女仆小姐?！?/p>

????“嗯？”

????“果然對人類還是很不公平啊，一百年左右的時間就消逝了什么的?！?/p>

????“但是對我們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

????“啊、但是你的話，那種程度，應(yīng)該是可以改變的吧？”

????“怎么說呢？”

????“我想喝到更多好喝的茶啊——”

????“我會考慮的……”

?

????茶杯仍在飄散著熱氣，恍若那一次對話的情景仍在昨日。

????蕾米莉亞突然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聽到她的歌聲，原來無所不能的女仆長，在這方面卻并沒有那么完美而瀟灑，而和其他含情的少女一樣，青澀……

????她表現(xiàn)得太過成熟，以至于自己從來沒在意過她真正的年齡。也許，在獨屬于她的那一段靜止的時間里，她曾經(jīng)不知多少次抹去眼中的淚，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女仆，她卻決不會允許自己的傷痛影響到主人的心情。而自己，也將她的優(yōu)秀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發(fā)上突然傳來溫?zé)岬挠|感，緩緩拂過，蕾米莉亞的身體輕輕一顫。

????她用力在手臂上擦了擦臉，再抬起頭來時便仍舊是那副清冷的面龐，只是那對屬于吸血鬼的紅瞳好像比之平常又深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露出兩顆尖牙，射命丸文安靜地注視著她，可看著她的面容，蕾米莉亞卻怎么也說不出熟悉的那句話。

????于是她抽了抽鼻子，道：“無禮?！?/p>

????無力地維持著身為紅魔館之主的威嚴(yán)。

????有一瞬，她真的想拋棄過往的堅持，就好像曾經(jīng)那樣，在她的陪伴下，享受身為蕾米莉亞特有的權(quán)利，無所顧忌地表現(xiàn)真正的自己。

????每次伸出的手，明明那么觸手可及，卻都只能抓回一團(tuán)空氣。

????“從前有一個道士……”射命丸文不知怎么開始講起了故事，“她愛上了一個凡人——即便她明白這是錯誤的，但她仍舊義無反顧地愛著，看著他一點點老去，行動變得遲緩，意識也變得遲鈍，甚至連她的名字也再叫不出口，最終化作一抔黃土。”

????蕾米莉亞打斷她：“你在映射什么嗎？”

????射命丸文搖了搖頭，繼續(xù)說：“她不甘心。為了獲得強(qiáng)大的力量，她做了很多遭人嫉恨的事，運用這些力量，她來到不少地方，尋找轉(zhuǎn)世的他，喚醒他的記憶，再續(xù)前緣?！?/p>

????“就這樣，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

????“過了很久很久，她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找到的根本不是他的轉(zhuǎn)世?！?/p>

????“她只是找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類，再給了他，他的記憶。”

????“你想說，那個道士很蠢嗎？”蕾米莉亞覺得心臟跳動得有些快了，“別站在局外者的角度，自恃看清了一切！”

????“嘛，只是個故事而已。”射命丸文打了個馬虎，“突然想起來，就說了，僅此而已?！?/p>

????蕾米莉亞看著她大大咧咧的模樣，怎么都摸不透她心中所想。她只是在雨中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像是一個普通的渡客，不著邊際地與她聊起天，卻順其自然地，將她深埋心底的那些往事全部勾出了海面。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很想這么問，但問不出口。

????她突然開始羨慕起讀心妖怪的能力了。

????“說起來，我平常都是偷偷溜進(jìn)來的，還沒好好參觀過你這座大房子呢?！鄙涿栉纳炝藗€懶腰，滿足地哼了哼，四處張望，“今天不妨賞賞臉，大小姐？”

????“我會讓美鈴帶你參觀。”

????“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嗎？那個門番可攔不住我?！?/p>

????“……”

????心不在焉地帶著射命丸文參觀紅魔館。身為館主，接待貴客應(yīng)當(dāng)是正常的禮儀，可蕾米莉亞卻覺得十分別扭——也許是因為是第一次吧？她總覺得那些妖精女仆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見著她就趕緊退到一旁，低頭行禮，像在回避什么似的。

????平時卻不見她們有這么懂規(guī)矩。

????腳程好像比往?？炝诵?，那只鴉天狗在耳邊抱怨了幾聲，不過蕾米莉亞沒有在意，剛才她不還在炫耀自己的速度有多快嗎？

????走廊的窗戶是封閉的，從玻璃透出的陰暗光線映著幾分建筑的紅色，貼在地面上，整齊地排列著，若放在常人眼中，這想必是十分壓抑的，但蕾米莉亞早已習(xí)慣了。路過了不少房間，她沒有介紹，別說她不知道這些房間是做什么的——也許是妖精的住處？就算知道，她也不想因為鴉天狗浪費口舌。

????射命丸文突然吸了吸鼻子，注意到了一處走廊，那里好像特別暗，墻壁角落積著薄薄的一層灰，似乎有人來打掃過，卻又沒怎么用心。可在走廊的某處，又有一道房門，干凈得格格不入，明明樣式與其他房門一模一樣，卻又能讓人一眼將它認(rèn)出來。

????就像是才修上不久，連漆都還沒干，散發(fā)著獨特的光澤與氣味。

????——如永遠(yuǎn)亭一般，久遠(yuǎn)而又嶄新。

????文看見蕾米莉亞下意識轉(zhuǎn)進(jìn)了反向的走廊，她頓住了腳步，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始終沒有回頭。她應(yīng)該是笑了笑，哼起剛剛從妖精女仆那里學(xué)來的調(diào)子，離開了。

????蕾米莉亞的思緒飄忽著，連耳邊那股聒噪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都沒發(fā)覺。她在想，果然自己最初就該干脆地拒絕她，或是堅持讓美鈴帶著她參觀？她又在想，美鈴是否會愿意帶著她參觀呢？畢竟那只鴉天狗的習(xí)性……但如果自己命令的話，一定是會遵從的吧。

????可她究竟是否真心地聽命于自己呢？

????蕾米莉亞愣住了，隨即使勁晃了晃頭。為什么我會這么想？可笑。

????可這個問題卻不住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像廟中的吊鐘，一次次敲打，聲音愈發(fā)震耳，將所有其他想法都震得粉碎，化作一片空白。

????“烤箱到點了。”

????“手套，戴手套！”

????“有誰看到模具放哪兒了？”

????“咦，咖啡粉不能倒進(jìn)紅茶里呀！”

????微開的門隙透出光亮，延伸得很遠(yuǎn)，歡笑的聲音也從門隙間悄悄溜出來，飄得很遠(yuǎn)。

????蕾米莉亞嗅到了剛烘烤出爐的麥香。

????摸著微涼的墻壁，她漸漸將門隙敞開，香味變得濃郁，光亮得有些刺眼，聲音也愈加明顯。她看到，所有人都聚在廚房里，系著圍裙，美鈴、帕琪、小惡魔、芙蘭，還有……

????有時候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以至于難以反應(yīng)。蕾米莉亞傻愣愣地盯著她，身為吸血鬼靈敏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再次失去了效用，又或許，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判斷她的身份吧？

????是瀟灑的銀色短發(fā)，還是比她稍淺的紅瞳，還是那比記憶中短小許多的女仆裙？

????誰知道呢。

????攪動紅茶的湯匙停了下來，茶水的漩渦撞擊瓷柄，濺起少許水珠。

?

????咳……

????咳——咳咳！

????咲夜？

????咲夜??！

?

????蕾米莉亞又想起了紅檀木上的那些條紋，就像血絲一樣，鮮艷無比。

? ??

? ? 說出來你大概不信，在下四個半月前就已經(jīng)在寫這一篇了，只是出于各種原因(鴿)，至今才完成。這一篇的故事結(jié)構(gòu)很簡單，也很老套，算是在下幾年前剛了解到東方時，想出的第一個短篇吧？現(xiàn)在也算是補(bǔ)個款，東方同人作者怎? 么能不寫壽命論呢ww

? ??本來好幾天前在下就該發(fā)表了，不過突然發(fā)現(xiàn)愚人節(jié)快到了，于是想起，原來我還有一個“節(jié)日系列”的企劃來著……就稍微改了點劇情，編入了“節(jié)日系列”，以下是同系列短篇，有興趣可以補(bǔ)一下。

????這個系列，主角的人設(shè)是以在下為原型的，并且沿用了在下在書客連載的長篇同人的世界觀，主角在每一篇都會出場，但并不一定會占多大的篇幅，這一篇也有（最早的《無意識》，雖然也使用了“玫瑰情人節(jié)”的設(shè)定，但并沒有主角出場，因而不算在“節(jié)日”系列內(nèi)）。

????本篇主題是“愚人”，至于是誰，應(yīng)該很明顯，在下就不明說了。至于“愚人”二字，不止是動詞，也是名詞，對象也不止一個，各位看官，有閑暇就請自行斟酌吧。

????最后，愚人節(jié)快樂！

對話臺詞來自：

噓、と呼吸.??by <echo>PROJECT

文中歌詞來自（自翻）：

Letter -never to arrive- ?by SOUND HOLIC

閱后推薦曲目：

Supreme Supper ?by RBY(AO，雨天決行，ｙｔｒ)

頭圖Pixiv ID:?70217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