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同人】二十四:大王烏賊
【第二十四章:大王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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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并不搭理我,命令式的讓我去給她找兩包黃色炸藥,再弄些電工膠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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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進(jìn)行下水最后的準(zhǔn)備,麻利的完成器材的檢查,將調(diào)壓器銜入嘴中,從第二減壓部開始呼吸,對我發(fā)出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男盘?。,現(xiàn)在的她與往常慵懶、調(diào)戲的那個歐根親王判若兩人,眼神犀利,動作專業(yè)且富有力量感,我都有點(diǎn)不敢跟她對視了,只能像個機(jī)器人一樣答應(yīng)她馬上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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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會兒,歐根向我介紹了她的計劃,計劃很簡單,倒不如說是玩俄羅斯輪盤賭:她將炸藥安置在一號船舵,我將炸藥安置在液壓軸上,設(shè)置好引信,兩者同時引爆,徹底破壞整個舵機(jī),繼而掌握二號舵機(jī)的控制權(quán)。如果二號舵機(jī)仍然無法控制,我們就向船體一側(cè)注水以控制方向,盡快行駛至無線電安全的區(qū)域呼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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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找到了炸藥回來,歐根已經(jīng)穿戴好了潛水設(shè)備,潛水衣、供氧設(shè)備、腳蹼,她干練的將頭發(fā)結(jié)實(shí)的扎起來,還在腰間掛上了兩個秤砣一樣的配重,這能方便她在緊急情況下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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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歐根,你可想好了,炸掉舵機(jī),我們可真的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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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說完,歐根就對我打了個OK的手勢,隨后快步下到干舷主甲板,翻身就躍入水中。我趕緊將通訊器調(diào)至歐根的頻段,問水下究竟怎么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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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一直關(guān)注歐根的時候,不想這時雷達(dá)卻傳來滴滴滴的警報,不等我做出反應(yīng),忽然覺得戰(zhàn)艦好像被什么巨大的東西撞了一下,我頓覺不妙,搞不好我們隨波逐流撞上了水雷,可馬上,我就推翻了我的假設(shè),這撞擊聲相當(dāng)沉悶,雖然我能感覺到船身的震動,但并非金屬之間碰撞的嘹亮當(dāng)當(dāng)聲,倒是撞上了某種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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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這次我不能再安慰自己是鯨魚了。整個船身甚至被震得位移了幾米,有點(diǎn)像戰(zhàn)列艦主炮齊射的震動,但這次震動更直接,是沒有任何緩沖的那種。我一把扶助控制臺,趕緊問歐根,“你沒事吧?有什么在撞我們的戰(zhàn)艦,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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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在水下自然沒法回答我,但我聽著她的呼吸聲急促中還帶著些混亂,我也預(yù)感到大事不妙,歐根是鐵血一等一的戰(zhàn)士,絕對有泰山崩于眼前不動聲色的勇氣,我還從沒聽見過她這么驚恐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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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取消!快上來!我在舯部干舷等你!”說著我跑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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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舷梯,歐根出水后爬上來,直接問,“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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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幫她扯下腳蹼,一邊著急道,“出問題了,雷達(dá)一直警報,剛剛船身還被撞了兩下,水下可能有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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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扔下氧氣瓶,還不忘調(diào)侃我,“擔(dān)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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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著怎么回答才能給我找個臺階,又是砰的一聲,這次撞擊更加猛烈,我們兩人險些站立不穩(wěn),連戰(zhàn)艦的鉚接鋼裝甲都在嘎吱作響,激起的巨浪淋了我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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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地方呆不下去,現(xiàn)在趕緊啟動螺旋槳!先撤!”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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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機(jī)怎么說?”歐根試探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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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舵機(jī)了?這地方搞不好有水雷,我們再隨便漂著,早晚得見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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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雷?那我們更不能貿(mào)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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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先給點(diǎn)動力!公海停船更是大忌!你去輪機(jī)艙檢查,我去設(shè)置車鐘!”說著我就往艦橋上跑,歐根說的也有道理,萬一我們啟動的劇烈聲浪和震動觸發(fā)了水雷,那我們真是吹燈燒胡子,倒了八輩子霉了。但是,剛剛那幾下撞擊,更是讓我心里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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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領(lǐng)命而去,我則先是檢查了主機(jī)組的狀態(tài),從儀表上看來一切正常,接著我轉(zhuǎn)頭看向雷達(dá),熒幕上顯示我們前方有某種巨大的物體,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不知何時,指揮艦前方不足五公里的地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片水霧,抬頭看去,水霧上半部分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顯現(xiàn)出樓閣、街道的樣子,只是模糊不清,這估計是遇到海市蜃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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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輪機(jī)組情況怎樣?有什么故障沒有?”我通過船內(nèi)的通訊設(shè)施問,經(jīng)過這么些折騰,無論如何我是都不會相信電子儀表了,眼見為實(shí),我讓歐根下去,就是確認(rèn)這電子系統(tǒng)可別再擺我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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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問題,我們要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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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兩個字還在我嗓子中沒吐出來,我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白霧在逐漸消退,“山市”的原貌也逐漸顯現(xiàn)的完整了起來,那貌似是一些幽綠色熒光燈,像呼吸似的有節(jié)奏的閃動著,燈下的“建筑”和“街道”竟是某種嶙峋的巨石。但白霧后的黑影我還是看不清,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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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說,剛才前面還只是礁石,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一座高山,還詭異的閃著光?雖然現(xiàn)在是艷陽高照的白天,可我的脊背早就起滿了雞皮疙瘩。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山……怎么他娘的這么像活物?定睛細(xì)看,眼前的一幕讓我終生難忘:濃霧中,幾條巨大的腕足正在空中游動,每條都像巨蟒,長度超過百米,腕足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吸盤,一個足足有一張床那么大。驟然間,幾條腕足拍入水中,激起了十幾米高的巨浪。因距離太遠(yuǎn),過了足足幾秒我才聽到轟隆轟隆如雷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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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歐根并沒有看見眼前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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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聞有傳言,近來海中活躍著某種史前巨獸,還被人與神話中的“北海巨妖”聯(lián)系起來,我一直把這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笑話,還揚(yáng)言再大的巨獸都抗不過戰(zhàn)列艦一輪齊射,誰料今天卻真的見著了,這種巨型生物帶來的未知的恐懼讓我?guī)缀醮贿^氣。我哆嗦著回應(yīng)歐根,“別啟動!關(guān)掉主機(jī)組!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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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歐根好像并沒明白我的意思,“什么?別關(guān)掉主機(jī)組?你又在說笑什么,主機(jī)一直都是開著的啊,我啟動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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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望的大喊,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歐根早就將輪機(jī)組控制臺上的幾個旋鈕擰到了最大。劇烈的震動從腳下的地板傳來,那是伍斯特級巡洋艦97000馬力的澎湃動力,我用力按住車鐘,讓輪機(jī)空轉(zhuǎn),避免戰(zhàn)艦滑出去,但這卻導(dǎo)致了更大的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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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回到艦橋,第一句話就在埋怨,“指揮官,你又搞的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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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愣在原地,歐根的目標(biāo)也移向窗外,巨大的腕足觸手仍舊在游動,它們的主人也逐漸顯現(xiàn)在白霧中,數(shù)萬枚幽綠色的“小燈泡”驟然變成暗綠,發(fā)出的光芒照亮了那座“山”,那貌似是一只巨型章魚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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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的表情急劇變化,我這才想起來,歐根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歐洲人,骨子里就對“北海巨妖”有本能的恐懼,她幾乎立在原地?zé)o法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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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艦劇烈的噪聲和震動很快吸引了前方的北海巨妖,游動的腕足驟然停在半空,本來暗綠的光芒又驟然變成亮綠色。就算從沒接觸過小貓小狗的我,此刻也知道,這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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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歐根的聲音都變了,雖然仍然保持著鎮(zhèn)定,但我看的出來,那也不過是強(qiáng)撐著而已,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我還算是她的上級,如果我也表現(xiàn)出恐懼,要不了半秒,她絕對會扭頭就跑,跑的比我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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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雖然確實(shí)被嚇了一下,卻還遠(yuǎn)沒到嚇得屁滾尿流的程度。再怎么說,我也是接受過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教育的好青年,所謂“北海巨妖”這類傳說,我是壓根不信。我心中默念了一遍“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人定勝天”,所謂“海妖”,我覺得這就是某種大王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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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了這道心理障礙,剩下的思路就簡單多了——烏賊也好,章魚也好,無非都是海洋生物,都有它的七寸,它的死穴,這世間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了,指揮艦這種萬噸級的巡洋艦,區(qū)區(qū)一個烏賊能耐它如何?我氣定神閑的對歐根說,別害怕,等著我們用高爆彈給它點(diǎn)上四把火,回頭給你烤魷魚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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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我馬上推動車鐘開船,那大王烏賊也怪叫著伸出腕足朝我撲來,頓時天昏地暗,連太陽都被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時間,全船的戰(zhàn)斗警報被自動拉響,叮叮叮的警鈴大作,啪的一聲艦橋內(nèi)的照明被關(guān)閉,接著數(shù)個旋轉(zhuǎn)的紅色小燈泡成為照明光源,氣氛頓時無比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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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檢測到在途空中打擊,艦首的三座炮塔都具備高平兩用功能,即既可以對海射擊,也能當(dāng)做大口徑防空炮負(fù)責(zé)外圈防空,此時三座炮塔都在飛速旋轉(zhuǎn),同時炮管以極高的角度抬起,隨著飛速過來的腕足而緩慢轉(zhuǎn)動,控制臺上一排警示燈在頻繁閃爍,中間一個紅色的按鈕也不斷閃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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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的將炮彈切換至高爆彈,防空彈裝備的VT引信估計對這巨大的腕足傷害不大,而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如何的物種,不想貿(mào)然使用穿甲彈,便先行使用高爆彈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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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啪的一聲拍下那個大紅色按鈕,頓時,早已蓄勢待發(fā)的六門主炮噴出火舌,炮彈頓時給那腕足來了一場局部降雨。這艘指揮艦的主炮數(shù)量雖少,但相比原始的伍斯特級,在心智魔方技術(shù)的加持下,進(jìn)一步強(qiáng)化了揚(yáng)彈機(jī)和供彈系統(tǒng),這讓它每門主炮能達(dá)到每分鐘18發(fā)的理論射速,單位時間投射量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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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或許是被我英勇無畏的精神打動,也或許發(fā)現(xiàn)了這根本就是個大號魷魚,反正她也不再愣在原地,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向中程防空控制面板,迅速選定了優(yōu)先防空區(qū)域,手動鎖定了防空目標(biāo),頓時,全船幾十門76mm防空炮和40mm防空炮撐起了中圈防空火力網(wǎng),無數(shù)枚炮彈盡數(shù)命中了目標(biāo)。一時間,指揮艦所有的火炮火力全開,硝煙彌漫,戰(zhàn)艦猶如沖鋒的殺神,全船上上下下上百處火光交替閃爍,剎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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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王烏賊在水下世界向來橫行霸道,哪里受到過這等委屈?本以為眼前的小船只是打牙祭的前菜,不成想?yún)s遭遇了如此密集的攻擊。那烏賊吃疼,在天空游動的腕足驟然被一股怪力拉扯入水,轟的一聲,腕足掀起的巨浪朝著我們的船頭撲來,我眼看不妙,一把抱住還在忙活的歐根想要抓牢固定的東西,可我還沒來得及抓住什么,只覺得腳下頓時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們二人一下子拋向空中。我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全力抱住歐根,可“失重”這一電信號還沒傳遍我的全身,又是砰的一聲,我們二人被重重的摔回地上,歐根趴在我身上毫發(fā)無損,而我卻著實(shí)被摔的夠嗆,覺得全身都跟抽了筋似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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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根拉我起來,讓我坐在椅子上休息,她則馬上跑去繼續(xù)引導(dǎo)主炮射擊。我微微喘上來一口氣,心說真他娘的驚險,剛才整艘船絕對被拋離水面了,我們二人人品爆發(fā),船體居然沒斷成兩截,但是還好剛才的浪頭是從船頭拍過來,要是側(cè)舷來個巨浪,現(xiàn)在指揮艦早就得翻個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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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歐根驚呼道,“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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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被拍的滿是裂紋的玻璃向外看去,沖天蔽日的白霧中,赫然出現(xiàn)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直徑足有十幾米,整體呈黃褐色,渾濁,其中還遍布些筋脈,中間的瞳孔如同黑洞,比一輛小汽車都大,此時正因憤怒或疼痛而緊縮,其中顫動的肌肉清晰可見,更加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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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打!”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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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遠(yuǎn)了!防空火力根本打不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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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主炮!換穿甲彈!給我狠狠的抽它!”我強(qiáng)忍劇痛從椅子上下來,撐著控制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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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行!高低機(jī)卡死了,自動損管組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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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炮塔都卡死了?這是在開國際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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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檢查著系統(tǒng),不只是炮塔,輪機(jī)艙的部件也嚴(yán)重受損,錯誤標(biāo)識的代碼如同某個自動運(yùn)行的程序一樣一行行刷刷的出現(xiàn)在熒光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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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對面的大王烏賊又是一陣怪叫,另一條腕足在空中向我們飛來,同時那山市一樣的腦袋也在飛速向我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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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道,“伍斯特級有一顆魚雷,瞄準(zhǔn)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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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斯特是不裝備魚雷的,我說的一顆魚雷,歐根當(dāng)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歐根攔住我,可我骨子里流淌的是軍人的血液,在我數(shù)年的從軍生涯中,就沒有撤退二字。何況現(xiàn)在,戰(zhàn)艦的武器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嚴(yán)重故障,早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就算被吃了,也得硌下它幾顆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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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設(shè)定撞擊航線時,一陣刺耳的轟隆聲劃過空中,抬頭看去,幾顆炮彈飛速向大王烏賊的巨眼飛去,這幾顆炮彈尚未命中目標(biāo),又是一輪炮彈飛來,烏賊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可它畢竟體型太大,根本無法躲避炮彈,下一秒,幾顆炮彈全部命中了目標(biāo),煙霧彌漫,烏賊吃疼,又是一陣怪叫,眼看我們的“援軍”趕來,它瞬時收回腕足,釋放出一陣白霧,帶著巨浪消失在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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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體破裂!右舷船頭進(jìn)水!”最終這艘船的外板還是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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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抓著控制臺,讓自己在劇烈顛簸的戰(zhàn)艦上能勉強(qiáng)站住。船體漏水不是什么大問題,這類大型戰(zhàn)艦往往有儲備浮力設(shè)計,只要及時控制進(jìn)水,撐到維修港口并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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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里明明是靠近不羈聯(lián)盟和塞壬的公海,我們哪里來的援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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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