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CEPT NO FAILURE 渣翻 絕不言敗

?絕不言敗
簡介:貝利亞大導師對深陷皮西納四號的戰(zhàn)爭產(chǎn)生迷茫,并回憶起自己被碎骨者磋踏的往事重振精神的故事(碎骨者玩不起,用爆矢給它瘙癢它就哈哈笑,叫來黑爪、雷鷹洗地它就狂怒【貓頭保命】)

腳步聲從破碎的建筑物里傳來了回聲。在遠處,炮火轟擊著其他城區(qū),但靠近海濱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該地區(qū)由貝里亞和他的死翼控制。
數(shù)百具獸人尸體橫尸街頭,但一連長并沒有看他們。他看著曝尸荒野的人類尸體。成千上萬的人,像雪堆一樣堆積在建筑物和墻壁邊,瘦骨嶙峋,死于饑餓和踩踏,他們在等待一艘再也沒有回來的巨型漁船。早在獸人回到城市之前,他們就在饑荒的暴動中被同類殺死了。
他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他的同伴——阿斯莫代牧師。當一名星際戰(zhàn)士戴著骷髏面罩的頭盔時,看不出其后面的表情,但經(jīng)驗告訴貝利亞,那將是一種既仇恨又厭惡的冷酷笑容。貝利亞問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自他們認為獸人被打敗的幾年之后,戰(zhàn)團又到了皮西納四號。
“皮西納人怎么能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呢?”
“他們只是普通人”阿斯莫代的評價既準確又簡短,但牧師進一步闡述了他的觀點?!八麄兒苋?。把消滅獸人的任務(wù)留給較弱的戰(zhàn)士是錯誤的。他們優(yōu)柔寡斷,心不在焉,無法完成手頭的任務(wù)?!?/p>
“你可以問心無愧地提出這樣的指控,但一開始我就在這里。沒有消除獸人的威脅,我同樣負有責任?!?/p>
“我不是故意要批評你的,不過如果你覺得你也應(yīng)該受到同樣的責備,我很高興你能接受?!?/p>
“那么我就這樣認為吧。我意識到我過去行為中的任何缺陷,我不會試圖逃避或原諒它們。我很感激我們回到了皮西納,這樣我就可以糾正我在統(tǒng)率和個人表現(xiàn)方面的缺點。那只野獸逃脫了懲罰,在帝皇的領(lǐng)土上大肆破壞,這是我的恥辱,但它的后代應(yīng)該被根除?!?/p>
“就像第一次遭遇他們時那樣?!?/p>
“那些獸人,他們的遺骸,散落在路上,為我的憤怒擊倒。我獨自站在槍林彈雨留下的廢墟中,墨綠色的盔甲濺滿了敵人凝固的鮮血。”
“在我綠色鎧甲的左肩護具上,我佩戴著黑暗天使的標志,這是我最珍視的榮譽。我的右肩膀上刻著我個人的紋章——黑色表示我在鴉翼渡過的時光,從左下到右上用一條紅色的帶子對角線分開,表示我殺死了法里昂,上面的倒立刀刃代表劍士的榮譽,下面是指揮官的鐵光環(huán)的象征。”
“我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獲得了榮譽,但這些遭遇戰(zhàn)中沒有一場比剛剛結(jié)束的戰(zhàn)斗更激烈?!?/p>
“在異形被肢解和斬首的尸體中躺著我的四個護衛(wèi)同伴,他們在殘酷的戰(zhàn)斗中被殺死,他們的戰(zhàn)甲被鋸齒狀的斧頭和殘忍的動力爪撕裂。我不需要檢查生命信號就知道他們都死了。即使是黑暗天使也無法在如此野蠻的方式下生存?!?/p>
“一切似乎都很安靜,寂靜無聲,直到一陣旋風式導彈從頭頂呼嘯而過,砸進了幾百米開外的一個倉庫,摧毀了屋頂上的一個獸人陣地。彌漫在整個城市的煙塵掩蓋了遠處回蕩在卡迪斯港的其他戰(zhàn)爭聲音。爆彈槍變成了噼里啪啦的響聲,武裝炮艇發(fā)動機的轟鳴變得很微弱,炮彈的撞擊聲不過是微弱的撞擊聲?!?/p>
“我的心跳似乎更響了?!?/p>
“沉重的腳步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石頭在巨大的重量下粉碎。它讓我注意到一條通往海港行政大樓的黑暗通道。這頭野獸——加茲古爾,像神話中的怪物一樣從煙霧和火焰中出現(xiàn)。他比死掉的獸人大得多,身高幾乎是我的兩倍,寬得像一個無畏戰(zhàn)士。”
“除了他那張可怕的臉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金屬板和喘息的空氣包裹著。盔甲上涂滿了厚厚的一層黑色油漆,還有紅白格子的條紋裝飾。后置發(fā)動機的排氣管冒出滾滾濃煙,散發(fā)著燃燒石油的惡臭——為巨大的外骨骼動力服提供動力。當加茲古爾走到燈光下時,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活塞抖動著。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巨石深處牢房門關(guān)閉時的發(fā)出的砰砰聲。”
“他的左手被一個巨大的爪子包裹著,爪子像劍一樣長。一個皮西納士兵的殘骸——頭、軀干和一只胳膊——懸掛在下面的尖齒上。野獸的右拳是一堆槍管和彈夾。我想我在一片狼藉中看到了等離子槍的磁室——那是在過去的戰(zhàn)斗中洗劫來的?!?/p>
“那雙眼睛吸引了我的目光,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某只眼睛,因為野獸的一只眼睛是仿生的,裝在一個金屬板里,金屬板覆蓋了它的一半頭蓋骨和臉。剩下的那只眼睛似乎很小,鮮紅的,在深深皺起的綠色眉毛下幾乎看不見。我本以為會看到仇恨、憤怒,或者驚訝于我居然能從他最強大手下的猛攻中幸存下來。什么也沒有,只有捕食者看到獵物時的那種冷漠。對那怪物來說,我什么也不是,沒有威脅,就像一只在鐵甲靴子下的蟲子,一只毫不費力地就能趕走的討厭小蟲子。”
“我必須承認,這種嘲笑冒犯了我,也許還影響了我的判斷力。我舉劍挑戰(zhàn),劍尖直指那巨大的獸人。我沒有浪費口舌,就開了槍?!?/p>
“我的手槍射出一串導向爆矢。我?guī)е鴺藴实奶剿髡邚椝帲椅业拿闇屎腿魏涡请H戰(zhàn)士一樣準確,每一發(fā)子彈都擊中了野獸的胸部。爆炸在它的胸甲上激起了一陣金屬和油漆的雨點?!?/p>
“加茲古爾只走了半步就停住了,腦袋歪向一邊,低頭看著爆矢在它鎧甲上留下的劃痕和凹痕。那家伙把目光轉(zhuǎn)向我,慢慢地搖了搖頭,好像很失望似的。”
“我收起劍,重新裝上子彈,當野獸再次向我沖來時繼續(xù)開火,每一槍都瞄準了它裸露的臉和頭骨。兩發(fā)子彈射進保護野獸下顎的鋸齒狀頸套。另外一對叮當響聲來自加茲古爾仿生的半邊腦袋上,爆矢在金屬上留下了發(fā)黑的傷痕,但沒有穿透。我的第五發(fā)子彈擊中了肉,從下面瘦骨嶙峋的臉頰偏轉(zhuǎn),在獸人的耳朵旁邊爆炸,而不是在皮膚和肌肉下面?!?/p>
“他似乎笑了,用他自己的語言對我咕噥了什么。”
“他的槍發(fā)出一陣猛烈的炮火,頃刻之間吞沒了我,大口徑子彈呼嘯著從我的頭頂飛過,猛烈地擊中了我的胸甲和肩甲。我的傳送力場被激活了,在極短的一瞬間把我拋進了亞空間中。世界消失了,在這個維度里,似乎宇宙的誕生和消亡都是永恒的,而我只不過是宇宙毀滅后一片燃燒的灰燼。所有的感覺都告訴我,我已經(jīng)死了,眼睛瞎了,耳朵聾了,被凍住了,但還活在我的盔甲里?!?/p>
“事實上,這只持續(xù)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但這個轉(zhuǎn)變救了我的命,把我扔在左邊十多米的地方,離加茲古爾還有幾米遠。我頭暈?zāi)垦?,我的胃好像被翻了個底朝天,但我已經(jīng)從槍林彈雨中得救了?!?/p>
“當野獸吃力地轉(zhuǎn)向我的新位置時,我把剩下的子彈都打光了。爆矢再次擊中了敵人的頭部和臉部,但造成的傷害并不比我的第一次齊射多多少。野獸那只完好的眼睛下面有一道劃痕,但最后轉(zhuǎn)向我的目光顯示出某種情感:憤怒?!?/p>
“我可以利用的憤怒?!?/p>
“當我重新裝彈時,安裝在手臂上的腕炮里響起了叮當聲。我沒有開槍。那是浪費彈藥。”
“野獸的槍尖叫著,向我噴出陣陣紫光。我的傳送力場再次啟動,把我猛的直接向前扔了幾米遠,仍然在獸人炮火的路徑上。一陣沖擊波穿透了我的左臂,燒焦了陶粒外殼。另一顆擊中了我的頭盔側(cè)面,發(fā)出刺眼的光。我失去了視力,只能依靠盔甲的輸入,視線變成了一系列模糊的單色斑點?!?/p>
“當軍閥向我走來時,我把爆彈手槍放在槍套里,從我的腰帶上抽出等離子手槍。我等著充能的嗚嗚聲降為穩(wěn)定磁場的嗡嗡聲,就開了火。怪物距離只有三米遠,等離子光球砸進了它的胸膛,瞬間融化了盔甲,刺進了下面的血肉,一股鈷色的火焰從整齊劃破的胸甲中噴涌而出。我見過這樣的射擊能直接殺死叛徒軍團的士兵。”
“野獸咆哮著踉蹌后退,猛烈地來回搖晃著。當我的眼睛恢復正常時,景象變得清晰起來。那家伙弓著腰,好像在干嘔?!?/p>
“我一直把手槍對準那個軍閥,耐心地等待著充電室的滴答聲結(jié)束,重新開始充電。這位軍閥在沉重的盔甲下顫抖著,肩膀在動。我必須承認,當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時,我的瞄準有一毫秒的偏差?!?/p>
“野獸實際在笑,比以往笑得還更厲害?!?/p>
他在門口等著,知道他要做的事在建言和抗命之間走鋼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直到他聽到另一個人走近的聲音。阿斯莫代穿過艙壁的一扇門,就像暫時脫下盔甲的貝利亞一樣,穿上了死翼的長袍,上面印著代表他們地位的紋章和符號。貝利亞點點頭表示歡迎,因為審訊牧師同意他對當前問題的看法而感到欣慰。出乎意料地是, 阿斯莫代開口了。
“你決心要和至高大導師一起探討這個事嗎?我和阿茲瑞爾大導師經(jīng)常有分歧,但你對我們指揮官的支持是眾所周知的?!?/p>
“我接受死翼大導師的職位不是為了讓別人歡迎,牧師兄弟。我承認,我們動機的極端可能會引起恐慌,但其結(jié)果值得冒名譽的風險?!?/p>
“好吧。”
貝利亞啟動了門禁終端,宣布他們的到場。幾秒鐘后,門嘶嘶地打開了,顯露出至高大導師阿茲瑞爾的房間。幾代以來,這些房間都是黑暗天使指揮官們的住所,如果傳說是可信的,那么在此之前,雄獅本人也曾住過這些房間。墻壁上掛滿了橫幅,展示著歷任戰(zhàn)團大導師的紋章,阿茲瑞爾的紋章在房間盡頭的椅子和桌子上方占據(jù)了最重要的位置。
他抬起頭,嚴肅地招呼兩個請愿者走近。他眉頭緊鎖,目光停留在阿斯莫代而不是貝利亞身上。
“你知道我們在皮西納的行動還在繼續(xù)”至高大導師的注意力集中在請求覲見之人——貝利亞的身上,他的眼睛像花崗巖一樣黑而堅硬。“我們?nèi)齻€人都在別處有職責?!?/p>
“我長話短說,至高大導師。我認為我們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和資源試圖把皮西納四號從獸人侵擾中拯救出來。巨石進入軌道后,我們就擁有了消滅這個星球上所有生命所需的武器,而且應(yīng)該在我們的隊伍傷亡過多之前就這么干?!?/p>
“我很驚訝,在我那么多戰(zhàn)士中,你卻準備不戰(zhàn)棄皮西納四號而去。你已經(jīng)那么努力地為了戰(zhàn)團和帝皇保衛(wèi)這個世界,為什么現(xiàn)在要屈服于失去信心的建議呢?”
“沒有失去信心,阿茲瑞爾兄弟,只是遲遲沒有接受多年前我失敗的后果。如果我在獸人到來時成功地消除了威脅,局勢就不會發(fā)展成目前這樣。我沒讓獸人控制這個世界的話,戰(zhàn)團的努力也不會白費?!?/p>
“我明白了?!?/p>
至高大導師站起來,開始在他的椅子后面來回踱步,一只手撫摸著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輕輕地抓住他腰間的粗繩帶。貝利亞借此機會進一步論證自己的觀點,而阿茲瑞爾沒有說任何話來阻止他。
他說:“如果不忽視需要我們介入的其他戰(zhàn)斗,我們就無法單獨完成這項任務(wù)。我們在這個失落的世界待得越久,對帝皇其他星球的威脅就越大。皮西納人作為盟友已經(jīng)意義不大了,你想讓我們等帝國其他軍隊來支援我們嗎?”
阿斯莫代搖了搖頭,把拳頭重重地打在另一只手上。
“不可能!我們?nèi)齻€都知道墮天使在波瑞阿斯牧師和他的同伴管理時干擾了皮西納。如果局外人參與到這場戰(zhàn)役中來,我們就有可能讓人們知道他們的存在并將其傳播到世界各地?!?/p>
阿茲瑞爾停了下來,轉(zhuǎn)向牧師,他的手在背后相互緊握。談到墮天使——這些在大叛亂中背叛了雄獅和帝皇的黑暗天使們,至高大導師更加不悅。
“你建議我毀滅整個世界來隱瞞墮天使存在的秘密?這無疑會讓我們受到進一步的調(diào)查和懷疑。有時我認為你渴望與帝國對抗,阿斯莫代。”
“這是有先例的,阿茲瑞爾兄弟。而獸人的出現(xiàn)比平時提供的理由要更充分得多?!?/p>
“如果有墮天使出現(xiàn)的證據(jù)要去清理,我們就去清理。如果我聽了你的建議,隨便哪個有謠言發(fā)現(xiàn)過墮天使的世界都會變成一片死氣沉沉的廢土?!?/p>
在覲見之前阿斯莫代沒有提到要請求滅絕令,這惹惱了貝利亞。他想了一會兒,他想要掃滅獸人的欲望是否被牧師利用了。死翼的指揮官走近了他的上級,覺得談話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偏離了他最初的目的。
“皮西納星系被污染了。我們不能再自信地從這里招人了。如果我們陷入與綠皮的戰(zhàn)爭,會顯得我之前戰(zhàn)斗的失敗雪上加霜。”
阿茲瑞爾驚訝地揚起眉毛。
“你的戰(zhàn)斗嗎?自己的失敗?難道你沒有充分地阻止獸人來蹂躪這個世界嗎?難道整個戰(zhàn)團沒有在我的指揮下進行預計的殲滅計劃嗎? 你想因為你對完美的不可能追求而讓帝國激起對我們的興趣,并拋棄數(shù)百萬人的生命嗎?”
“對不起,至高大導師。是我們的失敗。我追求的不是完美,只是沒有錯誤。我們的戰(zhàn)士在密室中花費數(shù)天思考他們的失敗和彌補他們的不足。我們這些職位較高的人必須遵守更嚴格的準則?!?/p>
“原因無關(guān)緊要。我們不能將自己置于比我們宣誓保護的人更高的道德權(quán)威。如果要贖罪,難道不是要經(jīng)歷痛苦嗎?它不應(yīng)該包含犧牲嗎?你建議走捷徑,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什么影響,也不會有遺憾?!?/p>
阿茲瑞爾的話是有道理的,這是貝利亞無法反駁的,但同樣,他也無法掩飾自己對這一拒絕的驚愕。
“我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你希望我們在皮西納的戰(zhàn)爭盡快結(jié)束,還有別的目的?!?/p>
面對這種情況,貝利亞必須承認他的別有用心,知道他的沮喪背后有自私,但無法否認至高大導師。貝利亞重重的嘆了口氣。
“有關(guān)于野獸的報告,在離我們現(xiàn)在位置幾千光年的地方看到過它。與其呆在這里,和殘羹剩飯一同深陷泥潭,不如把那個給皮西納造成致命傷的家伙打倒在地。”
“這么說是為了報復,對嗎?”
“我希望你不要用這樣的術(shù)語貶低我的動機,至高大導師。懲罰有罪的人就是正義,不是嗎?野獸毀了皮西納。我們只是在幫助星球擺脫苦難?!?/p>
阿茲瑞爾想說話,但停頓了一下,被貝利亞的論點弄糊涂了。他坐了下來,雙手托著下巴,胳膊肘擱在滿是報告的桌子上。他看了貝利亞一會兒,然后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阿斯莫代身上,眼睛微微瞇起來。
“這是一個凄涼的日子,阿斯塔特修會必須權(quán)衡整個世界的生死,一整個支持和贊揚了他們幾代人的文明。你們倆都走吧?!?/p>
“你是在拒絕我的建議嗎,至高大導師?我能斷定我的計劃在你眼中不受青睞嗎?你不會進行滅絕令嗎?”
“你的觀點很有道理,兄弟。但我不會在頃刻間決定一個世界的命運?!?/p>
“加茲古爾直起身子,開始狂奔,他的步伐以驚人的速度覆蓋了地面,盡管他身披厚重的盔甲。我只花了一瞬間的時間就計算出,在野獸向我襲來之前,等離子手槍不會完成充能。我并不急于與野獸單挑,因為還有其他的行動方案。我轉(zhuǎn)過身,把等離子武器裝在槍套里,一邊跑一邊拔出了爆彈手槍。我在移動中盲射,每秒鐘發(fā)一槍。安裝在每發(fā)爆矢上的小型沉思者引導它們飛向軍閥。我聽到了撞擊的劈啪聲,但不知道撞擊在哪里?!?/p>
“我朝一個廢棄的倉庫走去,前面的墻像一艘正在下沉的船一樣傾斜著,屋頂被早些時候的轟炸粉碎了。我從第二扇門破裂的門楣下鉆到黑暗中,我的自動感應(yīng)切換到低能見度模式?!?/p>
“我放慢了速度,跳過一堆堆倒塌的磚石,穿過倒下的橫梁,在支離破碎的瓦礫的指引下閃避和轉(zhuǎn)身。我停了下來,不時地回頭看看,因為我知道獸人很快就出現(xiàn)在我身后。加茲古爾的身影映襯在主貨艙門上,幾乎填滿了缺口?!?/p>
“我啟動了vox請求武裝炮艇攻擊我的位置。為了找到一個瞄準點,我卸下了我的定位裝置,把它扔在了地上。當我離開時,它的通信信號聽起來很清晰,我朝倉庫的后面走去?!?/p>
“懲罰之翼應(yīng)回應(yīng)了我的請求,我命令炮手夷平整棟建筑,然后把它變成廢墟。那時的我還年輕,偶爾還會傾向去做這種夸張的行為?!?/p>
“我回頭一看,加茲古爾正從亂糟糟的廢墟中擠過去,當他把一堵破墻推到一邊時,灰泥和磚石上的灰塵紛紛落下。仿生眼發(fā)出的光芒在破碎的玻璃窗和掉落的天窗上閃閃發(fā)光。腳下的碎石讓軍閥的腳步聲模糊不清,碎石和碎磚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我可以用它來確定他的位置,即使我背對著敵人在兜圈子?!?/p>
“我需要他進一步進入大樓,以確保不會逃脫。我走到野獸前面,用手槍開了最后兩槍。爆矢在獸人的動力包上爆炸,釋放出一團蒸汽和厚厚的潤滑劑。當野獸看到我并轉(zhuǎn)過身時,他的爪子打開又閉合了好幾次?!?/p>
“我退后,把手槍塞在槍套里,拔出了我的等離子武器。我檢查了計時顯示器,并確信在炮艇到達之前,野獸沒有足夠的時間離開倉庫?!?/p>
“我用等離子手槍開火,瞄準的不是獸人,而是他上方的一根金屬梁,支撐著倒塌建筑的上層殘骸。槍彈使支架斷裂,導致支架瞬間彎曲。隨著嘎嘎的一聲,受折磨的金屬扭曲變形了。幾噸的塑料板和鋼筋混凝土落在了野獸身上。這不足以把這個生物砸倒,但能分散它的注意力,讓我有時間向右轉(zhuǎn),朝著我進去時看到的外門走去?!?/p>
“一到外面,我就轉(zhuǎn)身回到了我第一次遇到野獸的主要港口,以便能清楚地看到雷鷹的攻擊路線。導彈從它的機翼上飛來,重型爆彈發(fā)射出一連串的炮火。安裝在機頭上的激光加農(nóng)炮將白色的長刀射入大樓,機身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開火。導彈比機炮先一秒擊中,在穿透倉庫墻壁并拋出一縷碎磚和碎鋼后才引爆。戰(zhàn)斗加農(nóng)炮炮彈撕開墻壁鉆了進去,當在洞內(nèi)爆炸時,火和煙從洞中噴出?!?/p>
“雷鷹在盤旋,繼續(xù)用激光炮和炮彈復仇。它把碎磚變成了碎石,玻璃變成了閃閃發(fā)光的碎片,金屬支柱變成了熔化的鐵水。一個電源入口噴出一股燃燒的氣體,將一團磚石碎片送入天空。小片的鋼筋混凝土像雨一樣落在我的盔甲上,落在我周圍的道路上。經(jīng)過持續(xù)的懲罰,倉庫倒塌了,墻壁和屋頂?shù)淖詈蠛圹E變成了幾噸瓦礫?!?/p>
“飛行員確認目標已被摧毀,我將炮艦送回戰(zhàn)斗中,認為即使加茲古爾幸存下來,也會嚴重受傷,很容易被收拾。這是一個錯誤,從那以后,我一直后悔自己的過分自信。”
“我仍然能聽到個人定位器在煙霧殘留物深處的砰砰聲,它的坐標顯示在我的視覺顯示器上。瓦礫中有東西移動了。這可能只是碎片滑落,但我會把事情做得四平八穩(wěn),不留漏洞。我走近廢墟,準備好了等離子手槍?!?/p>
他躺在黑暗中,小床上方的艙壁上一盞蒼白的燈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光,擋住了陰影。四天已經(jīng)過去了,阿茲瑞爾還沒有回應(yīng)他的建議。在卡迪斯港和東部荒原執(zhí)行四天和四次任務(wù)。四次任務(wù),數(shù)百名獸人死亡,還有多少在等待它們的死亡?四次任務(wù),第一連又一名兄弟犧牲,又一套戰(zhàn)術(shù)型無畏裝甲被交付給技術(shù)軍士進行維修,如果能完成,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更不用說在其他連陣亡和受傷的戰(zhàn)斗兄弟了。貝利亞和黑暗天使可以花上一年、五年的時間,但對卡迪斯的凈化仍然不會完成,皮西納四號的世界也不會從獸人的威脅中解放出來。
他的思想被門禁終端的鈴聲和本地通信的聲音打斷了。
“我是以西結(jié)兄弟?!?/p>
貝利亞坐起來對著墻上的拾音器厲聲喊道。
“再亮點!開門!”
燈光亮了起來,門在一旁嗚嗚作響,露出了智庫長的戰(zhàn)甲,他的紋章是智庫的藍色。貝利爾被另一位星際戰(zhàn)士的出現(xiàn)嚇了一跳,他走向vox通訊器,提醒軍械仆從以西結(jié)的到來。
“有任務(wù)?我沒有收到任何提醒?!?/p>
?“不,兄弟,我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你可以放松一下。”
“我想不行。至高大導師把我的建議通知你了嗎?”
“他說了,但另一個問題暫時掩蓋了這一點。我?guī)砹艘粭l不能通過vox網(wǎng)絡(luò)傳遞的信息?!?/p>
貝利亞很感興趣,招手讓以西結(jié)進去,并命令他身后的門關(guān)上。智庫長環(huán)顧了一下稀疏的宿舍,然后繼續(xù)。
“薩繆爾和鴉翼回來了。至高大導師將在他們進入軌道后立即召集內(nèi)環(huán)?!?/p>
“他們有了消息嗎?關(guān)于……宿敵?”
“情況似乎是這樣。我已經(jīng)破譯了傳輸中的某些信息,這表明他們拘捕了一個重要人物?!?/p>
“還有一個活的?”
這個想法鼓舞了貝利亞,把他的陰郁情緒推到一邊,但以西結(jié)的消息對他目前處境的重要性變得更加明顯。
“死翼要重新部署了,是嗎?也許是整個戰(zhàn)團?這就是你來這里的原因。這就是為什么我的提議還沒有得到考慮?!?/p>
“我不能肯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來找你只是出于禮貌,兄弟。如果從這名新俘虜身上收集到信息,很可能會發(fā)起一場遠征。你說得對,死翼將要與鴉翼協(xié)同合作,帶頭執(zhí)行這樣的行動?!?/p>
“那么,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就又要離開皮西納了?”
“這不是你能做的決定。舊秩序騎士團的士官塞拉菲爾兄弟也送來了消息。他被迫將三名戰(zhàn)斗兄弟提升進入死翼。你可以查看他戰(zhàn)斗報告的全部細節(jié)?!?/p>
“我明白了。再歡迎三位兄弟進入真相的詛咒中。接下來的幾天我并不羨慕他們。我們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有勇氣成為死翼。”
“我必須和牧師薩福兄弟談?wù)?。?nèi)環(huán)開會的時候見?!?/p>
貝利亞向智庫點了點頭,然后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他的網(wǎng)絡(luò)終端。他花了一些時間閱讀塞拉菲爾中士的報告,后者是內(nèi)環(huán)級別較低的特工之一。有時,對于內(nèi)環(huán)來說,在軍官級別的人會引起懷疑和沉默的地方安插耳目是很有用的。
又過了幾天,同獸人和叛軍戰(zhàn)斗的日子,單調(diào)流血的日子,然而每一次遭遇,每一次沖突和戰(zhàn)斗都被第一連的指揮官同等重視。他可能希望戰(zhàn)斗結(jié)束,但戰(zhàn)術(shù)或執(zhí)行中的任何細節(jié)都逃不過他的注意。超出預期的人沒有不受表揚的,達不到預期的人沒有不受到懲罰的。
貝利亞注意到自己有時會分心,想著他對阿茲瑞爾的懇求或鴉翼歸來的意義,但他盡最大努力克服他感到的不安。他對下屬的期望絲毫不減,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全身心投入。
最終,薩繆爾和他的第二連到達了皮西納上方的天使之塔,阿茲瑞爾召集了內(nèi)環(huán)人。在參會之前,貝利亞還有另一件事要處理,還有一項責任要履行——歡迎新加入第一連的兄弟。
他等著他們從船上到來,在戰(zhàn)斗兄弟們看來,他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具有絕對權(quán)威的人物,而他們不知道有時會給他帶來如此痛苦的爭論和分歧。他的腦子里充滿了憂郁的想法,脾氣也很冷峻。
新來的兩個,曼修斯和戴倫兄弟,迅速從雷鷹上下來,在大導師面前立正。貝利亞耐心地看著他們,對他們既感到失望,但又充滿了同情。
他很失望,因為他們違抗命令親眼目睹了墮天使。塞拉菲爾中士也許為了保守叛徒的秘密已經(jīng)挖好了讓他們犧牲的坑,但他看到了戰(zhàn)士們的希望,選擇了放過他們。
貝利亞也同情他們,因為他知道他們所不知道的,他們很快就會學到。到目前為止,神話和徹頭徹尾的謊言一直是他們的食糧,而他們的下一餐將是原始的真相,就像戈洛獸肚一樣難吃。他知道,即使是精神最強大的戰(zhàn)士也會失去勇氣、目標和責任,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為之戰(zhàn)斗的很多東西都是謊言。
第三個是泰勒曼努斯,又過了一分鐘,他走了下來,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貝利亞,仿佛他在聽取簡報或報告。泰勒曼努斯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就入列了。這種在第一次向自己新的大導師報道時就顯露出的不尊重——必須得到正視,以免導致進一步的松懈。貝利亞可以看到潛伏在他們自信外表背后的傲慢。他們被歡迎成為戰(zhàn)團的精英,他們?yōu)槭裁磿粷M意呢?
當泰勒曼努斯注意到他的時候,貝利亞把思緒從他的臉上移開。大導師用手指觸摸他的腰帶,這是自我克制的時刻,感受著象征著他內(nèi)環(huán)職責的三把大鑰匙,直到他的手找到了著名的沉默之劍的劍柄,沉默之劍是戰(zhàn)團用古代隕石鑄造的三把天降之劍之一。貝利亞瞪著泰勒曼努斯,流露出他的不快?!澳氵t到了。”
“塞拉菲爾修士對我說了些臨別的贈言,大導師?!?/p>
“我要求解釋了嗎?”
泰勒曼努斯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搖搖頭作為回答。貝利亞的眉頭深深皺起。
“別人跟你說話時,你要回答。”
泰勒曼努斯想了一下?!安?,大導師,您沒有要求解釋。”
雷鷹的引擎發(fā)出轟鳴,武裝炮艇起飛,灰塵和熱浪沖刷著第一連的最新戰(zhàn)士。泰勒曼努斯的眼睛緊盯著貝利亞,也許是在尋求贊許,或者是害怕進一步的譴責。貝利亞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戴倫,然后又轉(zhuǎn)向了曼修斯。后者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仍在從最近一次戰(zhàn)斗中所受的傷中恢復。
他們每個人都是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他們的記錄說明了這一點。然而他們卻頂著烏云來到死翼——違抗命令,與墮天使面對面,迫使塞拉菲爾兄弟出手。他們將學習如何使用戰(zhàn)術(shù)型無畏裝甲作戰(zhàn),他們將背誦第一連的祈禱文和儀式,但當狩獵和戰(zhàn)團的需要與帝國的需要不一致時,他們會有勇氣去做必須做的事嗎?
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至少不能假設(shè)。他們要么有行,要么不行,只有被置于這種情況下的經(jīng)驗才能提供真相。內(nèi)環(huán)要求其成員具備同樣超越人類理解的品質(zhì)。即使憑借阿斯莫代的努力和咆哮,忠誠也不一定是無條件的, 但最重要的是,忠誠必須是對內(nèi)環(huán)和戰(zhàn)團的忠誠。長期以來,貝利亞一直對戰(zhàn)團的發(fā)展方向存有疑慮,他想要追捕加茲古爾的愿望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渴望參與一項直接、光榮的行動所推動的。很久以來,他一直被迫在向黑暗天使宣誓和保護帝國之間徘徊;能毫無污點地取得勝利將是一件幸事。
貝利亞意識到他讓阿茲瑞爾陷入了困境。至高大導師一定在私下里考慮過毀滅的可能性,不僅僅是毀滅皮西納,還有毀滅其他世界。雖然這仍是私人猜測,但不討論這一問題的默契維持了現(xiàn)狀。貝利亞的請求迫使這個問題公開化,要求阿茲瑞爾發(fā)表意見,這反過來意味著內(nèi)環(huán)的其他成員將被迫支持或反對這個提議。在如此重要的問題上,一場潛在的分裂威脅到了我們,而這是由貝利亞和阿斯莫代無意中煽動起來的。無論阿茲瑞爾是拒絕還是接受貝利亞的計劃,都有可能產(chǎn)生不可預見的后果。這個想法使他的情緒更加低落。
貝利亞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但最終這不是他的選擇。這是否使他更容易建議消滅數(shù)百萬人的生命,而最終的責任是屬于阿茲瑞爾的?如果至高大導師問他同樣的問題,貝利亞是否會在他的論點中如此肯定,因為他知道這場辯論具有實際的重要性,而不僅僅是一個原則問題?
站在他面前的這些戰(zhàn)士中,是否有一個人對職責有同樣的專注和關(guān)注,以至于有一天他們可能會被提升為黑暗天使的最高級別?貝利亞看到的是未來的至高大導師嗎?
從他所看到的情況來看,貝利亞對此表示懷疑,但死翼的新成員從來沒有一開始不讓他失望的,即使是那些后來贏得了他的尊敬并成為戰(zhàn)團英雄的人。
他盯著曼修斯。
“藥劑師們同意你參加戰(zhàn)斗了嗎?”
曼修斯開始顫抖,他把目光投向地面,得到了泰勒曼努斯關(guān)切的目光?!安?大導師?!?/p>
“如果你不能戰(zhàn)斗,你就不能訓練”貝利亞雙手交叉,露出皮膚上的紋身,從肩膀到手肘,一行行微小的文字。貝利亞注意到泰勒曼努斯的關(guān)注,走到他前面,抬起并彎曲他巨大的二頭肌,以便這位星際戰(zhàn)士能更清楚地看到寫在那里的東西。在他的胸口上還有更多泰勒曼努斯看不見的東西,幾乎被藏在了黑色甲殼的皮下。它們是最重要的提醒,貼近他的心。
它們是來自《戰(zhàn)斗禮儀》和其他文本的幾行文字,由貝利亞本人用整齊的圓形字體手寫出來。有些書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是需要我們一遍又一遍地吸取的教訓,而有些書只寫了一次,作為對一時疏忽或錯誤的單獨提醒。貝利亞從泰勒曼努斯的表情中看出了促使他加入死翼的好奇心,但這位戰(zhàn)斗兄弟這次至少有良好的判斷力和紀律,保持了沉默。
貝利亞決定縱容他們,給他們一點關(guān)于新導師的信息,讓他們細細品味,但如果他們足夠聰明的話,這也是一個警告。
“教訓不能忘記。”
大導師轉(zhuǎn)過身去,朝門口走去,一言不發(fā)?!按鱾愋值埽愕綘I房去報到,等待進一步的指示。曼修斯兄弟,你去藥劑師那里接受進一步治療。泰勒曼努斯兄弟……”
貝利亞轉(zhuǎn)過身來,他的目光像燧石一樣堅硬,看著他的最新戰(zhàn)士。
“泰勒曼努斯兄弟,你要向牧師們報告兩天,為你對我的不尊重進行懺悔和反思。用這段時間來思考道歉的必要性——關(guān)于你讓上級等著。你也可以思考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我會密切關(guān)注你的。”
三位星際戰(zhàn)士齊聲回答,但貝利亞的思緒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其他更緊迫的問題上。
?“遵命,大導師?!?/p>
當他離開,穿過艙壁的那一刻,三個戰(zhàn)斗兄弟就從他的腦海中完全消失了。內(nèi)環(huán)在等著,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貝利亞,可能還有皮西納的未來。
“隨著一聲咆哮聲,野獸從鋼筋混凝土和磚砌成的小山中爆發(fā)出來,碎片像引爆的彈頭一樣散落出來。獸人的盔甲有許多處凹陷和破損,鮮血從他的左腿流出,與被切斷的液壓連接處流出的黑色液體混合在一起。軍閥的槍臂無用地懸掛著,被困在破碎的外裝甲里,當他從廢墟中掙扎出來,向我走來時,他有點跛了?!?/p>
“即使受傷了,野獸在白刃戰(zhàn)中看起來也是令人生畏的,但我看不出有其他選擇,因為這個軍閥在倉庫的廢墟中奮力前行,咆哮著挑戰(zhàn)或威脅,或者兩者兼而有之?!?/p>
“如果軍閥被殺,整個獸人的入侵就會失去動力。唯一確定的方法就是用我的劍刺穿他的心臟,割開他的喉嚨,或者砍下他的頭。我不喜歡近距離的遭遇戰(zhàn),但如果我現(xiàn)在撤退,野獸就會與黑暗天使部隊或皮西納自由民兵的其他成員相遇,如果我堅強得站著,就可以避免無謂的死亡?!?/p>
“而且,我很遺憾地說,它在相遇之初的輕蔑態(tài)度仍然讓我感到煩惱,我想讓加茲古爾知道,在他死前的那一刻,他被我打敗了。愚蠢的感情,傲慢,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
“當我舉起等離子手槍開火時,這一職責的重要性給了我四肢力量,而這個軍閥正從幾米開外的碎石堆上滑下來。這一槍熔化了從已經(jīng)報廢的槍上伸出來的電纜,噴出了一陣火花和熔化的金屬,但在我們白刃戰(zhàn)之前,沒有機會開第二槍?!?/p>
“沒有戰(zhàn)吼,也沒有裝腔作勢,我保持沉默。我能從這家伙的眼睛里讀到簡單的殺人意圖,我的腦子里也有同樣的想法。我雙手拿起我的劍,綠皮開始沖鋒,每踏一步都發(fā)出咕嚕聲,舉起動力利準備第一擊。我一直保持在它的沖鋒路徑上,穩(wěn)住下盤。在最后一刻,我向左走了一步,把沉默之劍拿了上來?!?/p>
“我的劍劃過野獸高舉的手臂,閃電纏繞的動力爪發(fā)出鏗鏘的聲音。當我身形交錯時,激活力場能量,我翻轉(zhuǎn)手腕,劍尖掠過軍閥的膝蓋。氣動管道分離,但沒有阻止“野獸”?!?/p>
加茲古爾的爪子砸在了我的背包上。在最需要的時刻,作為遺物科技的傳送力場無法激活。動力系統(tǒng)出現(xiàn)故障時,警報閃爍,反應(yīng)堆因受到打擊降至緊急輸出。傳送力場只是一堆包裹在我的胸甲里沒用的電線和水晶。
“突然間,我被盔甲的重量拖累了,來不及轉(zhuǎn)身。野獸撲到我身上,猛擊我的胸部。令我驚訝的是,傳送力場最后一次爆發(fā),把我甩到左邊十米的地方,但當我在被摧毀的倉庫邊緣重新出現(xiàn)時,我失去了立足點,我受損的戰(zhàn)甲無法及時穩(wěn)定下來?!?/p>
“我單膝跪地,仿佛在向那個可惡的家伙懇求?!?/p>
“當野獸帶著憤怒的咆哮和咕噥聲狠狠地攻擊我時,我剛好及時地伸直身子,躲過動力爪的下一次揮擊。我的劍刺進了咽喉,刺穿了涂了漆的金屬,卻從肉和骨頭上偏了過去?!?/p>
“野獸踢了我一腳,憑借液壓助力的一腳正好擊中了我的腹股溝,把我向后推了幾米。更多的警報聲在我撞到已經(jīng)損壞的背包時響起。”
“當關(guān)機圖標閃爍在我的視野中時加茲古爾隱約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的右臂失靈了,纖維束在肩膀附近的某處斷了,劍徒然地握在我的拳頭里。”
“當野獸把動力爪高舉過頭頂,準備致命一擊時,那只爪子在煙霧彌漫的天空中閃耀著光芒。我咒罵了一句。忘了說的是什么。真的很幼稚,但我當時非常失望和憤怒?!?/p>
借著艙壁燈的光,貝利亞繼續(xù)他的工作。肉筆在他手中嗡嗡作響,粗壯的手指以驚人的優(yōu)雅移動著。他把墨水涂在左胸下方,在這個地方他一直在為一種非常特別的懺悔和紀念行為而保留。這是《帝國戰(zhàn)術(shù)》里的格言,他是在加入偵查連隊幾天后就學到的。
他慢慢地寫著每一個字母,觸筆的震動,刺穿肉的疼痛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就像刻在他皮膚上的文字一樣。他咬緊牙關(guān),不慌不忙地回想起內(nèi)環(huán)的爭論。
阿茲瑞爾對徹底滅絕的問題沒有給出答案。在薩福的命令下,貝利亞將被派去執(zhí)行一項瘋狂的任務(wù),追蹤從薩繆爾最近一次涉獵中捕獲的墮天使那里詐來的可疑線索。更糟糕的是,另一個墮天使,也許是他們中最詭計多端和最狡詐的一個,要被帶去作為某種秘密武器一同執(zhí)行任務(wù)。
這看起來很愚蠢,而且貝利亞和阿斯莫代都反對這個計劃。貝利亞在他的工作中停頓了一會兒,想知道他似乎越來越贊同強硬派牧師的這一事實是否有任何意義。是阿斯莫代的狂熱會成為貝利亞的命運,還是僅僅是需要在當下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盟友?這個問題讓他的嘴角浮現(xiàn)出罕見的苦笑,他思考著這個問題,也思考著他在身體上應(yīng)用的教義的本質(zhì)。
他繼續(xù)紋身,笑容很快變成了一個怪相。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這種紋身的疼痛是可以預料到的,但是對于一個擁有星際戰(zhàn)士身體的人來說,這種疼痛不僅可以忽略不計,設(shè)置根本不值得注意。但就像阿茲瑞爾正確地斷言的那樣,沒有懲罰就沒有贖罪,因此,貝利亞用來在皮膚上刻下教訓的墨水含有一種酸性化合物,會侵蝕他的肉,使每一撇一捺都帶來局部的痛苦。
教訓不會在瞬間結(jié)束,也不會在幾分鐘內(nèi)結(jié)束。紋身的傷疤留下了那份痛苦的殘余,所以這種疼痛提醒著他,貝利亞犯過的錯誤,要一直忍受到他死。太多的錯誤,太多的誤判,太多本不該死的人死了,太多本該被殺的人死里逃生。
但對于所有有意或無意犯下的罪來說,他還沒有承受太多痛苦。
“我盔甲邊上的氣壓奇怪地增加了。片刻之后,爆炸的爆矢在野獸的身體上散開,數(shù)百次快速爆炸。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五名身穿終結(jié)者盔甲的星際戰(zhàn)士向加茲古爾逼近,他們的風暴爆彈槍和他們的前進一樣無情。兩個終結(jié)者從隊伍中脫離出來,動力拳套在他們向獸人軍閥沖去的時候閃閃發(fā)光,他們用身體撞向野獸,把它從我俯臥的位置拉開?!?/p>
“其余三名死翼的老兵圍在特遣隊指揮官周圍,準備好武器。我認出了考德雷恩士官的紋章。第一連小隊長低頭看著我。他頭盔的目鏡反射出野獸動力爪撕裂其他終結(jié)者的閃光。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犧牲。我也不會忘記考德雷恩中士接下來說的話?!?/p>
“信標就位。連長安全,啟動傳送?!?/p>
“然后卡迪斯港消失了。”
“我還活著,但野獸也活著。這是我至今承受的恥辱?!?/p>
這次不是報復獸人。追捕墮天使是首要任務(wù)。貝利亞明白這一點,盡管這會帶來麻煩。他不認為阿茲瑞爾會實施滅絕令,皮西納的戰(zhàn)斗將會曠日持久。關(guān)于野獸的報告將被歸檔,然后報告將停止,怪物暴行的受害者將被埋葬,加茲古爾將繼續(xù)前進,再逃避十年的正義。
但是貝利亞從他現(xiàn)在刻在自己肉里的忠告中得到了安慰,直到他死的那一天都保持憂慮。今天的教訓不是譴責,而是希望。這比幾天前他想要報復野獸和它的同類的時候更加真實了。
另一個敵人要求正義。一個比野獸更古老更值得仇恨的敵人。狩獵仍在繼續(xù),墮天使將被從黑暗中拔起,帶到審訊的光明中。沒有比這更崇高的使命了,盡管它造成了精神上的折磨,但有時當更緊迫的、世俗的事情占據(jù)了他的思想時,他內(nèi)心的最深處知道,沒有比消除黑暗天使榮譽上的古老污點更重要的使命了。
他用肉筆畫了最后一筆,畫完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把儀器放在一邊,站了起來,舉起雙臂,伸展著軀干的皮膚,對自己表皮上的疼痛感到奇怪的自豪。
疼痛會消退為一種持續(xù)數(shù)十年的鈍痛,足以作為一種提醒。他又讀了一遍他寫給自己的信,點頭感謝他很久以前在第十連學到的智慧。他大聲地說出教義,用這些話立下誓言,向他所知道的最嚴厲的主人宣誓:他自己。
“不要贏得戰(zhàn)斗,要贏得戰(zhàn)爭。勝利不是數(shù)天計算的,而是世代計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