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s":[{"insert":"\n靠近市中心 列寧大街\n\n\n\n搭載著五位幸存者的核動力卡車在市中心的主路上行駛，盡管路上根本沒有其它人，但是還是十分擁擠。很多車輛在災難發(fā)生時被直接遺棄在路中間，形成了洛天依和樂正綾眼前詭異的場面：城市中繁忙的車流被按下了暫停鍵，唯獨她們的卡車還在車流中見縫插針。\n\n\n\n遠處傳來連續(xù)的爆鳴聲，讓前面開車的基里爾警覺起來。“羅蒙諾索夫大學那邊？”他問旁邊從車頂?shù)拈_口鉆出去瞭望的維切爾。\n\n\n\n“是，昨晚那邊也有動靜，該死的?！彼氐杰嚴锩?，“估計那邊地下也有人上來了，而且還很不安分?！盶n\n\n\n“正常，地下貯藏的資源已經快被消耗干凈了。就算有幾個反應堆撐著，他們水也沒有，吃的也沒有，遲早得上來?！卑矕|在一旁說。\n\n\n\n維切爾回頭看向后面的兩個少女，“聽著，想在地面活命的可不止我們幾個。我對你們抱有善意，但其他人可不一定如此。”仿佛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遠處又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槍響?！八?，一定要看著點，別被那幫blayt盯上了?！盶n\n\n\n“……”還未經歷過這種情況的兩人不知所措，只能以沉默回答。\n\n\n\n“不過樂觀點看，至少他們還沒跑到我們這邊來。而且，我們也有槍?！本S切爾拍了拍掛在胸前的Ak-24M，毫不掩飾地炫耀自己的武器?！澳銈儠冒桑俊盶n\n\n\n她們當然會。在地下的十幾年里，曾經的警察或軍人幾乎教會了所有幸存者使用各種武器，從步槍到單兵防空導彈，他們都想辦法給幸存者們演示了一次。“要給死在地面上的人報仇！”他們是這么說的。很遺憾，真正的敵人還未出現(xiàn)，幸存者們已經拿起武器自相殘殺。\n\n\n\n洛天依還沒說話，樂正綾就先從行李箱里把那兩瓶精裝伏特加掏出來，“我會用?！彼弥坪途S切爾對視，暗示，甚至可以說是明示著她也想要。\n\n\n\n維切爾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配槍，但是他的視線正好撞上回頭來看的安東?！昂?，干啥呢？”\n\n\n\n“給你整點伏特加?！盶n\n\n\n“快到了，下車再說吧。這段路可不好開！”基里爾生怕美酒會在全是障礙的道路上出什么意外，“你們先拿好！”\n\n\n\n……\n\n\n\n幾分鐘后 又一個地下車庫\n\n\n\n卡車緩緩倒入車庫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車位里，布滿劃痕的凹凸不平的灰色車身很完美地融進了整個車庫的廢車中?！靶⌒牡厣系乃椴Ａ?！”基里爾向后面的乘客提醒道。他從車體側面拉出一條電纜，打開旁邊的配電房門，很快又出來了。\n\n\n\n“我們在這過得不錯！有吃有喝，還有電用。就是得小心點別人。嗯，你們兩個算是例外。”樓梯間的燈已經亮了，他們走上了地下一層。打開安全門之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片狼籍的商業(yè)中心，只有一家靠里的店鋪亮著寥寥幾兩三盞燈。\n\n\n\n洛天依跟著他們走進去，發(fā)現(xiàn)那是家戶外用品店，顯然比其它地方整潔，毀壞得也沒那么嚴重。她找到快比較干凈的地方坐下休息。“我們已經打掃過一遍了，嘿，這里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卑矕|拿起掛在腰間的碩大手電筒，“猜猜它為什么還能亮？核能的！在當時那可是沒什么人買得起的高端貨?！盶n\n\n\n樂正綾還是對維切爾的槍念念不忘，“那個，剛剛提到的武器……”結果安東搶了維切爾的話，“不，不行。這什么年代，兩瓶伏特加就想換一把帶消音器的PF51（原型：KelTec P50）。何況我們本來就缺……”\n\n\n\n“老大，別考慮那么多了，昨天不還剛找到把MP-133嗎，手槍就給小女孩用吧。咱多久沒喝伏特加了。”\n\n\n\n“那兩瓶也太少了?！卑矕|展現(xiàn)起商人的精明本色。以前自己隨便幾串數(shù)據(jù)就能換來一瓶（參考：《戰(zhàn)爭雷霆》的商店）。\n\n\n\n樂正綾也急了，她和天依能自保才是最重要的，她又喝不了多少！“這樣吧，我知道個地方，有整個地下酒窖，多到你們能喝一輩子。”\n\n\n\n“嗯？”安東看了看旁邊的維切爾和基里爾，又看回樂正綾。這個小女孩真的沒在騙自己？\n\n\n\n“鑰匙在我這哦，所以，成交不成交？”\n\n\n\n“成！但是你那兩瓶也得先給過來?！贝_定狠賺對方一筆之后，安東答應下來。旁邊的維切爾也面帶笑容——他們只用了幾個罐頭和一瓶水就換來了這把槍，再倒賣出去又翻了幾倍。\n\n\n\n一把尺寸較大的手槍從維切爾腰間的槍套里被取出來，他又從別的口袋里取出有手槍一半長的消音器，還有兩條透明彈匣。“這可是外國貨，在過去也不好買到。我這只有一個滿的50彈匣，另外一個還有23發(fā)，最后一個已經打空了?！盶n\n\n\n他將槍管尾部向上抬起，拆下被夾在中間的彈匣，“用的是5.7x28mm子彈，換彈方式很另類，可能要多練幾次。有全自動模式，但是外國貨的子彈可不好找，得省著點打，最好就不要和人交戰(zhàn)?！盶n\n\n\n“我盡量……”\n\n\n\n“女生還是用半自動吧?！卑矕|在一旁略帶嘲諷地說。\n\n\n\n“她呢？”樂正綾指了指旁邊的洛天依。一個酒窖的酒可不只值這么點。\n\n\n\n“等等?！焙芸欤蛷呐赃叺陌锓鲆话淹獗頊嫔５膍44左輪手槍，上面加裝了簡易折疊槍托和2倍光學瞄具“我可不喜歡這把槍，它的前主人用它玩輪盤賭。嗯，前主人?！边@句話的含義讓洛天依不寒而栗，但她還是猶豫地伸出了手。“.357馬格南子彈也不好找，我這只有十五發(fā)，省著點打?！盶n\n\n\n……\n\n\n\n傍晚商業(yè)中心內\n\n\n\n一家服裝店的櫥窗已經變形，展示的衣物也破破爛爛，但是兩個假人模特還挺立在那里。真是不錯的靶子。約三十米開外，樂正綾雙手握住新到手的pf51，將準星對準一個假人的胸部。盡管她不是第一次練槍，但是想象中的后座力還是讓她有點緊張。\n\n\n\n她仔細確認保險在半自動檔位之后扣下扳機，小口徑彈藥帶來的沖擊力比她預想中的要小，亞音速子彈的沙啞槍聲也并不刺耳。她關上保險之后把槍放下，和天依去查看情況。\n\n\n\n她瞄準的是胸部，彈孔卻出現(xiàn)在假人的腹部上?！昂靡?，打中了，阿綾真厲害！”\n\n\n\n“天依要去試試嗎？”\n\n\n\n“哼，要是打得比你準，你明天就要多幫我找吃的！要是沒你準……也不許笑話我！”\n\n\n\n洛天依拿起掛在腰間的左輪手槍，展開折疊槍托，然后往里面裝填了一發(fā)子彈。她深吸一口氣，然后扣下?lián)翦N，舉槍瞄準。瞄準鏡的視野很小，不過準星已經對準了假人的頭部，她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不能再猶豫了！她扣下扳機，.357子彈巨大的后座力順著槍托作用在她肩上，讓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未經任何遮掩的槍聲在建筑里面不斷回蕩，讓兩人都受到些許的驚嚇，不過洛天依還是拿穩(wěn)了手中的槍。陰影中隱約能看見子彈打在假人上方的天花板上，又向下彈跳射入了地板。\n\n\n\n“這次是沒準備好，再來一次。”洛天依帶著有點尷尬的笑容再裝上一發(fā)子彈，這一次瞄準了假人的胸部。又一聲槍響，借著槍口的火光，樂正綾看見假人被打得粉碎?！昂美?，再打我們就沒靶子了?！盶n\n\n\n她們收拾好武器，哼著小曲往回走。\n\n\n\n“日落西山紅霞飛\n\n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n\n胸前紅花映彩霞\n\n愉快的歌聲滿天飛～\n\n……”\n\n\n\n“對了，天依，安東他們怎么還沒回來？”\n\n\n\n“他們是去伏爾加酒吧找那堆酒了吧，就先等著咯。搞不好他們現(xiàn)在都醉得沒法開車回來了?；厝ハ劝阉麄兞粝碌娜夤揞^加熱一下，我們就能吃點熱的了。”\n\n\n\n……\n\n\n\n深夜 戶外用品店內\n\n\n\n用來加熱罐頭的便攜酒精爐已經熄滅，還剩下一半的肉罐頭放在一邊，等待著還未歸來的三人。已經吃飽喝足的兩個少女縮在燈光剛好能照到的角落，蓋著今天剛從行李箱里翻出來的衣物。晚上的風大得可怕，即使在地下一層也能感受到翻騰的氣流。\n\n\n\n樂正綾還未躺下，她抱著昨晚剛調過音的吉他，隨手撥出幾個音符。她又從吉他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筆記本，里面記錄了她和天依在災難前唱過的所有的歌，創(chuàng)作背景也仔細地寫了下來。她隨手翻開一頁。\n\n\n\n《世末歌者》？那首粉絲寫給她的歌？在那首歌的背景故事里她還是個流浪歌手，被迫在臨近毀滅的城市里不斷歌唱，而天依就是她無數(shù)次想要靠近卻擦肩而過的人?！罢媸莻€凄美的故事，”她想，“不過現(xiàn)實可能更糟糕一點?！痹诠适吕镞€有言和可以幫她復活呢。\n\n\n\n她旁邊的天依翻了個身，“阿綾，不唱歌嗎？”\n\n\n\n那就唱這首吧。\n\n\n\n“蟬時雨……”不對，太久沒練，音準都沒了。重新來一次。\n\n\n\n“蟬時雨，化成淡薄渲染暮色……”\n\n\n\n……\n\n\n\n“我仍然在，無人問津的陰雨霉?jié)裰?，和著雨音，唱著沒有聽眾的歌曲……”她感到一絲慰藉。至少在這里，有人能聆聽她的歌，有人能和她牽手。\n\n\n\n……\n\n\n\n半夜\n\n\n\n外面的風愈加狂躁，不斷吹起著什么，又讓它們砸回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歌聲已經停息，少女們已然入睡。\n\n\n\n安全門被打開，又“砰”地一下關上，隨即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下午出去的三人明顯并不順利：安東神色凝重地握著維切爾的步槍，他自己的截短版mp133插在腰間；旁邊的維切爾神情相當痛苦，左臂的繃帶滿是血跡；基里爾也顯得很焦慮。\n\n\n\n“聽著，我們該跑路了?！卑胍贡唤行焉倥畟儾恢氲乜粗耍磥硭麄兛隙ń洑v了一場惡戰(zhàn)?！坝腥酥牢覀冊谀幕顒?，然后埋伏了我們。雖然他們武器很爛，但是，看著，維切爾就給他們打傷了?！盶n\n\n\n“為……為什么他們要襲擊你們？”\n\n\n\n安東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不重要……好吧，很久之前，那時候我們還經營著一家游戲公司，我們惹了很多人?！彼謴娬{了一次，“很多。”\n\n\n\n“他們認得出我們，而且會毫不猶豫地對我們下手。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妙?！盶n\n\n\n洛天依嘆了口氣，“你們到底做過什么？”\n\n\n\n“我們狠賺了一筆，最后他們不滿意了，懂了吧？”\n\n\n\n“……”\n\n\n\n“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方案，就是讓他們干不掉我。我們的錢不是白賺的，我將它們花在了一輛四號F2上，就停在我們的莫斯科分部的地下室里。之前人們都以為那只是個拿來宣傳用的古董，但是他們錯了?！盶n\n\n\n旁邊的維切爾也點頭，“沒錯，它進行了現(xiàn)代化改裝，可以用電力驅動，而且很可能狀態(tài)良好。但最關鍵的是，我們得活著找到它。”\n\n\n\n“所以？”\n\n\n\n“所以我們決定自己去冒這個險，去城市另外一邊的分部那里找回它。至于你們……你們也有武器了，自求多福也許穩(wěn)妥一點?！盶n\n\n\n“聽起來一點也不穩(wěn)妥?！盶n\n\n\n安東將雙手攤開，“我們可是在被追殺。而你們兩個，盡量不靠近別人，還是很安全的?！盶n\n\n\n“好吧?！盶n\n\n\n“撐到我們開戰(zhàn)車回來的時候吧。祝你們好運，我們得在晚上先趕點路?！盶n\n\n\n樂正綾和洛天依跟著他們走下車庫，然后目送他們開卡車離開——卡車的窗玻璃上多了幾個彈孔。引擎聲格外安靜，看來是為了隱蔽性而限制輸出功率了。\n\n\n\n“他們走了，那我們怎么辦？”\n\n\n\n—————————————\n\n作者成分雜得難以用語言形容\n\n\n\n插曲：\n\n“日落西山紅霞飛”——《打靶歸來》，牛寶源\n\n\n\n“蟬時雨，化成淡薄渲染暮色”——《世末歌者》，COPY\n\n\n\n關于安東等人“惹了很多人”的情節(jié)，他們惹了全體戰(zhàn)雷玩家（樂），算是惡有惡報了。\n\n\n\n武器參考：AK-24、PF51、M44均來自《戰(zhàn)地風云2042》，畢竟都2057年了總得用先進點的武器吧（（\n\nMP-133是現(xiàn)實中著名俄羅斯霰彈槍，截短的改裝也是出自現(xiàn)實。四號F2是二戰(zhàn)時四號坦克的一種型號，當然，早就改得面目全非了。\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