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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月季》【麗塔番外】

2020-10-03 12:13 作者:悲劇長廊  | 我要投稿

高舉正義的旗號,行使卑鄙的惡事,是可怕的;但如果連正義的旗號都不舉,便行使惡事,那才是更可怕的。麗塔·洛絲薇瑟一直深信,在為奧托·阿波卡利斯工作時,她握緊了可及的正義;在為辛西婭·阿波卡利斯工作時,她正走在光明的大道上——即便她的雙手放在暗影里。

奧托·阿波卡利斯是天命教會的大主教,他開創(chuàng)了天命領(lǐng)導(dǎo)人類的五百年歷史,發(fā)明了人工圣痕,制造了時空斷裂系統(tǒng),研究了魂鋼科技,設(shè)計了女武神裝甲……他的功績可以用一面書架來記錄,從來沒有人如他一般將如此之多的無辜者拯救。不過,潛伏在這份功績之后的罪孽卻可以用另一面書架來審判,也從來沒有人如他一般將如此之多的不幸者犧牲。

麗塔十分了解什么是“利用”,什么是“拋棄”,她替這位大主教清理過許多“廢品”。

為了坐穩(wěn)世界之巔,人總需犧牲些什么。不幸與萬幸的是,人在絕大多數(shù)時候,無法單靠自己看清未來,所以群眾才會不惜代價地依附目光卓遠(yuǎn)的智者。奧托可能是智者,辛西婭也可能是。而麗塔知曉自己不屬于此類,因此當(dāng)辛西婭提攜自己,提議拉格納·羅德布洛克為自己的導(dǎo)師,后來甚至將自己舉薦到暗殺部隊“鴉目”時,她便意識到,命運要求自己報恩的那一天必將到來,自己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

終于,那一天來臨了。

在天命總部的阿斯加德之金宮內(nèi)殿,有一間僻靜的冥想室。奧托在冥想室中靜思時,不會有任何護衛(wèi)。如果要終結(jié)罪惡的人生,挽救無辜的性命,開辟嶄新的歷史,奧托位于冥想室時是最好的機會。但是,冥想室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打開?

為了得到答案,麗塔潛伏著,直至擢升到S級女武神,成為大主教的副官之一。辛西婭曾說,那個男人必須安安靜靜地死去,而他的寶座會成為美好世界的肥料。對于這些話,麗塔只是一笑了之,她從來都不僅僅是為了感恩。

這些話之前是招徠的口號,如今是臨行的誓言。麗塔和辛西婭提前躲入冥想室中,等候奧托的到來,計劃在確認(rèn)隱蔽的剎那,將那個男人的頭顱砍下。為了那一刻,辛西婭付出了太多太多,等待了太久太久;相反,麗塔既沒有惋惜,也沒有悲哀,她為奧托完成的任務(wù)是值得的,正如她現(xiàn)在要完成的任務(wù)一樣。

忽然,冥想室的雙排大門打開了,一道影子拋入了屋內(nèi)。辛西婭立刻緊張了起來,她瞄了一眼身邊面色冷淡的麗塔,示意她趕快握住武器。而沉默的麗塔卻注視著那個身著華服的男人,看他慢步上這個正六邊形房間中央的三階高臺,坐在飾有穹頂華蓋的高背王座上。

辛西婭作為旁人可能不會知曉,但作為副官的麗塔卻深有感觸,奧托在安全方面警戒到神經(jīng)質(zhì)的地步,同時也隨意得不可思議:麗塔從來沒見他喝過什么東西,或者吃過什么,紅酒只是逢場作戲地抿一口,出席宴會永遠(yuǎn)只做開頭末尾的發(fā)言,他的寢宮誰都沒有去過,膳房在哪里根本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頗感意外的是秘書琥珀并非貼身侍奉,衛(wèi)隊也不曾進入辦公室,人數(shù)只是做做樣子。

“麗塔——他閉上眼了。”

辛西婭再度出聲提醒,麗塔又審視了一次王座上單手支撐著面頰,做假寐狀的奧托。

“我知道了,辛西婭大人?!?/p>

麗塔盡量平靜地微笑著,將恒霜之斯卡蒂握在手中。她仿佛又一次握緊了正義。

“——動手!”霎時間,兩道銳利的流光從陰暗的角落一閃而過。奇襲的巨劍與鐮刀在最后一刻突破音障,空氣發(fā)出尖嘯,鋒刃比狂風(fēng)更快。麗塔橫向揮動鐮刀切向脖子,務(wù)求一擊斃命,而辛西婭的巨劍直刺向腹部。

配備了裝甲的女武神完全超越了生物的領(lǐng)域,在崩壞能與機械動力的輔助下,尤其是人類男性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哪怕對方是天命大主教也不例外。前一刻,奧托還泰然自若地靠在椅背上,對致命的危險渾然不覺。

在勁風(fēng)將他的衣衫刮得獵獵作響之前,麗塔的刀刃就要斬斷他的脖子。

“成功……”

辛西婭的心頭升起一陣莫大的滿足與欣喜,悄悄放松了警惕。而正是在這個瞬間,雙臂傳來強烈的反震,她以與來時一樣迅猛的速度倒飛出去,在冥想室的大理石地磚上鑿出一道深痕,巨劍的劍柄甚至在反彈時撞碎了腹部的甲胄。強烈的壓迫感升起,辛西婭連忙捂住嘴唇,差點將胃酸吐出來。她匆匆確認(rèn)麗塔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麗塔竟然倒在自己的左前方,靠在外墻的一根石柱邊,似乎并無大礙。

“辛西婭大人,攻擊的力道被完全返還了?!?/p>

此時職業(yè)化的嫵媚聲線讓人焦躁,辛西婭不忿地掃了一眼,卻不想讓麗塔發(fā)現(xiàn)。

“啊,我知道……奧托·阿波卡利斯還有這樣的……防護措施?”

麗塔沒有回答。

辛西婭望了一眼破損的劍尖,為了增加安心感,她毫不猶豫地將其抓在手里。

“……怎么了?辛西婭大人,指示……”麗塔發(fā)現(xiàn)奧托仍雕塑似的坐在原地,對攻擊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似的,若就此撤退說不定還能避免直接沖突,“……辛西婭大人?”麗塔一邊在房間穹頂中央的天窗照不到的陰影里后退,一邊微微側(cè)身查看。

“我——我動不了了!麗塔你——”

聞言,麗塔詫異地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辛西婭身上,但她剛想前往那邊檢查問題,卻瞥見了地面上的一道影子漸漸延長。于是,麗塔放棄了動作,將鐮刀刀刃垂在下方,立于原地。刺殺失敗了,辛西婭應(yīng)該是被奧托做了什么,而麗塔不想自己步上后塵。

那道人影沒有走下臺階,只是起身瞧了一眼。在麗塔看來,那隨意的舉動就好像探出窗外,略微瞟了一眼火車外的景色,然后因為無趣而收回了視線。

“麗塔,你也背叛了嗎?”

奧托的聲音里沒有帶上任何責(zé)難,不如說他甚至是以好奇的語氣在說話。

“是的,主教大人。”

辛西婭的余光中,麗塔盈盈行了一禮,從暗影中翩翩而出。

“不用向我的信賴道歉嗎?”

“回主教大人,麗塔并不愧疚?!?/p>

“這樣啊……那你呢,辛西婭,你是我族兄的后嗣,阿波卡利斯家的正統(tǒng),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奧托說著又緩緩坐下了,他撣去兩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露出事不關(guān)己、愿聞其詳?shù)哪樕?。辛西婭咬緊牙關(guān),感到一股莫大的屈辱,徑直錯開了視線。

“你來回答,麗塔?!?/p>

“是。這是為了解救您實驗室中的實驗體,即將植入人工圣痕的孩子,還有為您的控制欲所掌管的全世界,以及阻止您的……”麗塔巧妙地壓低了聲音,將后文隱沒在不言中。奧托會意地點點頭,將目光再度投向無法動彈的辛西婭。

“……任何人都有底線。我的底線是什么,辛西婭你很清楚,我不會原諒在這件事上反對我的人。”奧托抬起手指,作勢在王座的扶手上摁動什么。

“呵!奧托!你為了不可能的目的至今觸犯了多少人的底線!現(xiàn)在撇清自己的責(zé)任,說這些話你就不感羞恥嗎?”辛西婭知道自己的下場,卻又無力反抗,只好在最后時刻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歷史上的那個人值不值得我們都不知道,但你為了她犧牲了多少人力,卷入了多少資源與時間?克隆體、實驗體……你以為德麗莎的身份可以永遠(yuǎn)不被任何人知曉嗎?!太愚蠢了,這種事既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至今為止,究竟有多少人為了你的數(shù)據(jù)而被放棄,每具實驗體都……”

“你要說的就這些嗎,理想主義者辛西婭?不對,這世上根本沒有理想主義者。每個向我舉起理想大旗的人,都會被現(xiàn)實壓垮。”奧托無趣地打斷了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他向麗塔問道,“你要一直站在那里嗎?”

“回主教大人,麗塔還有其他位置可以選擇嗎?”

“那你站近一點,這個房間的光照不太好?!?/p>

麗塔苦笑著點頭,抱住微微顫抖的右臂,又邁了幾步。突然,王座扶手的一盞指示燈亮了,傳來一道親切熟悉的聲音。

“主教大人!我剛才似乎聽到了音爆聲!是出什么事了嗎?”公開播放的對話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辛西婭識別出這個人的身份時,不禁憂慮地望了一眼麗塔。

“只是我試槍而已,不用在意,比安卡?!比绻钦降墓矆龊?,稱呼她為“幽蘭戴爾”才對,而“比安卡”只有在私人相處時才會這么說。對方意識到了這一點,簡單埋怨了兩句便結(jié)束了通話。

麗塔暗暗松了一口氣。辛西婭卻預(yù)感到了一絲不詳,她厲聲喝道:“麗塔,你現(xiàn)在還能動吧!等幽蘭戴爾離開,你快與其他人匯合——就在計劃好的地方!金宮的衛(wèi)隊很少,我們還有機會!你還在想什么?”

麗塔攥緊了鐮刀,微蹙著柳眉。目光落在辛西婭的身上,然后立刻移開,投向冥想室的那扇大門。在大門之外,應(yīng)該有人在等待著。

“麗塔,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需要我的提醒,”奧托淡然一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我能看出你內(nèi)心的糾結(jié)。但是就現(xiàn)在而言,你擔(dān)憂的都還未開始?!?/p>

“我不擔(dān)憂幽蘭戴爾大人?!丙愃缚诜裾J(rèn)。

“那還有什么值得你憂慮?如果為了理想,你應(yīng)該和辛西婭一起?!眾W托隨意地抬眼看向那扇大門。麗塔立刻緊張地順著視線望過去,接著又飛快地瞟回來,盯住搭在扶手上不斷敲擊的指尖,觀察它是否要按動什么按鈕。如果門戶大開,外面的人自然就可以一覽內(nèi)部的景象。

“她會傷心。”

“恐怕不會,主教大人?!丙愃俣嚷冻鋈崦牡臏\笑。

“她是個重感情的人,你居然和她不熟?”奧托故作驚訝道,他當(dāng)然清楚麗塔與幽蘭戴爾共事已是數(shù)年前的事了。不過兩人共同的傳奇冒險是難以忘懷的人生經(jīng)歷,對于幽蘭戴爾而言,絕對夠份量。只不過,幽蘭戴爾在升任S級女武神后,開始負(fù)責(zé)領(lǐng)導(dǎo)天命總部的精銳部隊“不滅之刃”,而和她相同出身的麗塔卻與之形同陌路。

從量子之海歸來,是離別的開始。時光匆匆,在麗塔的記憶中,兩人最近的一次重逢完全是偶然。在米德加德的中央公園,比安卡熱切而歡脫地久久握手,毫無生疏的問候?qū)Ⅺ愃氖桦x堵回胸口。彼此說話已是不易,而話說出口更加艱難。

那時,公園恰好遇了雨,麗塔將艷麗的蕾絲花傘為她撐開,卻被真摯的目光奪過了。

比安卡舉著傘,麗塔微微低著頭。

隔著半透明的絲綢傘,千萬雨珠閃著光,被雨珠裝點的庭院枝葉,也都晶瑩地亮著,像滿天的星。繁華星辰點綴在暗紅的天幕上,到處跟著她們。比安卡將駕駛位讓給麗塔,玲瓏的跑車馳過了紅燈、綠燈,在水珠銀燦的車窗上,輕盈飛著一叢叢耀目的光練。霓虹燈在車流中彼此銜接,代替接續(xù)不上的話題將氣氛圓融了。

麗塔帶著點兒星光離開了,比安卡卻只好沉默。而現(xiàn)在的比安卡也是沉默的,她站在門外,既沒有離去,也沒有敲門。

“回主教大人,我和幽蘭戴爾大人如今不熟了。”

奧托笑著不置可否。

“你知道‘那個計劃’?”

“只聞辛西婭大人提起?!?/p>

“麗塔,‘正法’是會改變的。曾經(jīng)的正義不代表現(xiàn)在的正義,為一時的正義全身心付出,結(jié)果可能追悔莫及?!?/p>

“麗塔不敢妄稱正義?!?/p>

“——麗塔!”辛西婭唐突插入談話,高聲擾亂了麗塔的思緒,“你還在猶豫什么!”

“可是,辛西婭大人,幽蘭戴爾大人就在附近,我們的部隊……”麗塔略帶悲哀地望著那位跌坐在地,如大理石像僵硬的金發(fā)女子。在凝固空中的散亂發(fā)絲間,碧綠的眸子充斥著絕望的火焰。

“……可以用BHM系列基因組?!毙廖鲖I的話好像有點模糊。

“BHM基因組是違反規(guī)定的,”理智的反駁比心情的變化還快,麗塔猶豫半晌,低聲補充道,“——違反倫理委員會的規(guī)定?!?/p>

“技術(shù)發(fā)展倫理委員會?那種東西早就被他控制了!”辛西婭簡直不敢相信,麗塔會說出如此愚蠢的理由。

“……天命最高法庭會審判這種行為。”

“別說傻話了,麗塔!在他倒下之后,理事會與法務(wù)廳必然會支持我們!他太危險了,不能活著!他必須死?。 毙廖鲖I的聲線近乎凄厲的吶喊,麗塔怔怔退了半步,“或者……麗塔,你現(xiàn)在試試?!?/p>

麗塔大概知道她想說什么。

“……他沒有動過,也不敢叫人進來魚死網(wǎng)破。這說明他的實力有限,控制住我就是極限了?!毙廖鲖I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但她極為專注,甚至感覺不到密閉的室內(nèi)吹起了微風(fēng),“你快動手,試試——試著砍下他的脖子。”

奧托玩味的目光與麗塔的交匯。隨后,麗塔的目光被上方翻動的旗幟吸引。在冥想室深處的三面墻的上緣,分別掛著三幅不同紋章的旌旗:互相交錯的陰陽魚,天命教會的羽翼,雙蛇盤繞的魔杖。

在不可思議的輕風(fēng)中,最左側(cè)的陰陽魚旗與最右側(cè)的雙蛇杖旗悄悄飄揚。

“女武神,不應(yīng)該……這不是女武神應(yīng)做的事……”麗塔擦去了后面的半句話,她認(rèn)為幽蘭戴爾絕對不會做。

“你瘋了嗎?!你以前做了多少更加不應(yīng)該的事——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你自己還不夠清楚嗎?你難不成以為你殺的人都是罪有應(yīng)得、不得不死的嗎?快想清楚麗塔!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與虛張聲勢迷惑了!不要害怕!快,用鐮刀砍過去!”

“可是主教大人活著才能贖罪!”

“——他沒有資格贖罪??!”辛西婭的影子似乎顫抖著,只見她悲憤的目光忽然垂下,又忽然挑起,只能以此表現(xiàn)自己出離的憤怒。麗塔的推辭氣得她面色發(fā)青,最終以怨恨燃燒時釋放的灼熱視線瞪著麗塔。

“她殺不了我,不用白費力氣,”奧托淡然否定了可能性,毫無滯塞地站起身,緩步下臺階,“我是不死不傷的,單憑麗塔還殺不了我。我知道你的思路,先考慮在膳食里投放毒藥,可是麗塔沒有找到我進餐的時機,也找不到做飯的食堂;然后,你想在我回寢時行刺,可是麗塔沒有找到我的寢室;最后,迫于無奈,你只好在我獨處冥想室時下手。”

奧托來到辛西婭的跟前,麗塔離兩人不過數(shù)步。這的確是鐮刀可以攻擊到的距離,然而一旦揮出這一刀,麗塔明白自己定然就無法回頭了。

“你的敗因很簡單:我根本就沒有廚房,也沒有寢室?!?/p>

“……您說什么?”麗塔茫然追問。

“代價而已。在抵達目標(biāo)前,我不被允許停下來,也不會停下來?!眾W托像是敘說著其他人的故事。他拄著下巴,觀察奇珍異獸似的打量了一番辛西婭落魄的模樣,然后失望地轉(zhuǎn)過身,向麗塔走來?!胞愃?,你會自己作出決定的,”頓了頓,奧托瞥了一眼大門,“她也是一樣。當(dāng)我們有前人的錯誤可以參考時,不必再重蹈覆轍?!?/p>

“……是?!?/p>

“——麗塔??!”辛西婭的話語變得空虛無力,墜入麗塔的心靈時也波瀾不興。奧托望著這位女武神靜靜轉(zhuǎn)身,提著恒霜之斯卡蒂向大門走去,而地上的石像還在嘶吼:“麗塔!——麗塔·洛絲薇瑟??!你向這個男人搖尾乞憐,就是想做最后一個受害者嗎?!麗塔!你自己想清楚!他不可能放過你的??!”

“……那很重要嗎?”放下武器,雙手貼合大門,“女武神就是要對抗崩壞的,至于誰的正義會變得廉價,那不是我要思考的了?!毕蚴直酃嘧⒘α?,麗塔慢慢推開這扇大門,它的門扉銘刻著但丁的詩句:“Lasciate ogne speranza, voi ch'intrate(來者呀,快把一切希望舍棄)”。

地獄之門內(nèi)的冥想者,從沒有真正地踏出去。

“我要做我應(yīng)做的事,不論最后怎樣……”

大門開啟,然后關(guān)閉,將熾烈的怒吼鎖在內(nèi)部。

此時,午后靜謐的走廊中,比安卡正雙手抱胸,側(cè)身倚在雕花窗臺邊,百無聊賴地注視著花園里的景色。明麗柔和的日光順著淡金的發(fā)絲流淌,在麗塔的眼中閃閃發(fā)光,隨清風(fēng)搖曳的發(fā)梢與白皙嬌嫩的肌膚相互映襯,她如初雪那般清純,在太陽下如此耀眼。

麗塔想要回避,卻不免讓自己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野。

“麗塔,原來你在冥想室里?剛才是有人在里面大吼大叫嗎?”

“是的,幽蘭戴爾大人。這是剛才的一位刺客,不過請不要擔(dān)心,她已被制服了?!丙愃⑿χ?,欠身行了一禮。她的語調(diào)文質(zhì)彬彬、字斟句酌,但是姿態(tài)自然,與比安卡說話時的距離比從前近了幾分。

比安卡當(dāng)然沒有察覺,她只是憂慮地問道:“奧托……主教大人傷了嗎?”

“萬幸的是,沒有?!?/p>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麗塔你了。不愧是你,總能準(zhǔn)備好手段?!北劝部ó?dāng)然指的是麗塔身著的蒼騎士鎧甲。

“能得到幽蘭戴爾大人的贊賞,十分榮幸?!睕]有解釋什么,麗塔只是會意一笑——奧托沒有告訴比安卡“不死之身”的存在,而比安卡始終信賴著麗塔。當(dāng)其他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而純真的人因為無所拘束而一身輕松時,窮困在中間橋梁的某個人向一邊的花海那里輕輕一笑——這是極其罕見的笑容,它含著永久的善意。它似乎只能在一個人面對永恒世界的剎那,得到了不可捉摸的幸運的青睞,仿佛宇宙對她展露出不可抗拒的偏愛時才會出現(xiàn)。對方了解你,恰恰以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你相信她,正如她樂于相信你那樣,并且你放心地知道,她對你的印象正是你最希望給予她的印象。

“我還有事要處理,那么失禮了,幽蘭戴爾大人?!?/p>

“哎,等一下麗塔,我有點話想問?!?/p>

“您請說。”

“我……現(xiàn)在進去可以嗎?刺客還在里面吧?畢竟,這里是冥想室……”

“您的話,一定可以的?!丙愃俣惹バ辛艘欢Y,灑然離去,留下原地滿頭問號的比安卡。麗塔自己的事,本來就與比安卡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至于辛西婭所謂的“計劃好的地方”,其實就是金宮的一座附屬倉庫,這里暫時被辛西婭派管理著。剛剛拉開卷閘門,麗塔就能聞到崩壞獸的臭味了。辛西婭派的女武神不少,差不多一百名,這是非常龐大的數(shù)字了。

倉庫內(nèi)扭動的病態(tài)肢體與滋生的蒼白外殼幾乎填塞了所有空間,它既不像人類,只是對人類肢體進行了不堪入目、低俗拙劣的模仿;它也不像崩壞獸,肆意生長的腫塊破壞了行動與作戰(zhàn)能力。少數(shù)沒有被BHM基因組立刻腐化的女武神,多半是被曾為同伴的巨大肉塊吞沒了。大家一起形成了一塊巨大、浮腫的蛋形怪物,表面蠕動著數(shù)十對慘白的手足,畸形的指頭不斷在虛空中抓握著什么。

麗塔猜想,那可能是想尋找什么牽引,把自己拽出來吧??墒?,在逐漸凝固的濃稠外殼之下,應(yīng)該只剩腐爛骯臟的原生質(zhì)黏液,再也不存在什么器官與骨骼了,那些觸手只是徒具人形的偽物而已。麗塔揮起恒霜之斯卡蒂,好歹這不是第一次殺掉這樣的怪物了。

無論是喪失人性的,還是保持人性的,哪邊都一樣。

“如果當(dāng)初將麗塔交給上仙教導(dǎo)便好了,她的正直與理想是適合你的?!眾W托估計此時倉庫那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爆發(fā)了,他卻漫不經(jīng)心地坐在王座上,低聲自語。

辛西婭驚恐地意識到,奧托開口的時機、旗幟揚起的沙沙聲和穹頂之上的蒼天雷鳴,三者形成完美的接續(xù),這個男人似乎在和天地間某種不可捉摸的玄妙存在對話。

“是啊,遲了……當(dāng)時我們也別無選擇。”

倉庫那里,應(yīng)該正血流成河吧。

“可以讓她去‘表側(cè)’了,‘里側(cè)’還有更適合的人選。你在遠(yuǎn)東可以嗎?”

揮舞、切碎、斬殺,將曾是同伴的肉塊撕裂。她想,她們大抵還是有人性的,能聽到不屬于崩壞獸的哀號與啜泣?;蛟S,辛西婭對BHM基因組做了改良。

“我也不希望你只有這點價值,麗塔……”

沒有基因組藥劑的改良,是無需流血的。

麗塔將核心處的頭顱切碎,汪洋血海涌流開來,倉庫里到處都是崩壞能的淡櫻光暈。

腥臭的血液染紅了蒼騎士,然后沿著表面的涂層涓涓流下,依舊光潔如新。不過,麗塔卻明白,有某種東西永遠(yuǎn)地留了下來,甚至塞滿了鎧甲的縫隙,滲透到肉體里。殺戮的刀刃始終鮮紅,屠夫的雙手洗不掉腥味。

麗塔想要嘔吐,但那樣只會顯得自己軟弱。

“這個是……?”

腳邊有一個扭曲變形的東西,反射出琉璃色的彩光。麗塔將血液振掉,將它拾起。原來這是表彰年度優(yōu)秀A級女武神的勛章,因為每年由不同的人選設(shè)計,所以樣式與風(fēng)格千差萬別,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而今年的這塊,是她設(shè)計的。一朵柔美的藍色月季。

“珍愛之人……”

將破碎的胸針拿在手里,它的花語象征的人兒在哪里呢?

這是遺物,也是新的寶物。

麗塔執(zhí)念地想著,她的內(nèi)心也一定是有“這朵鮮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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