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為穿越者的艦長來到崩壞三(27)
? ? ? ? 游樂園,戀愛輕小說里的圣地之一。這里有令人尖叫的過山車、上下起伏旋轉(zhuǎn)的旋轉(zhuǎn)木馬、撞來碰去的碰碰車……吸引來了許多孩子,所以這里充滿了歡笑。
? ? ? ? 當(dāng)然這里也有許多年輕小情侶,畢竟在這樣歡樂熱鬧的地方過二人世界,感情會進(jìn)一大步。
? ? ? ?游樂場到了夜間會亮燈,五顏六色的,光彩奪目,渲染一片熱鬧的歡騰。
? ? ? ?不過這些和孤身一人坐在長椅上的林曉樓有什么關(guān)系呢?
? ? ? ?——他只覺得那些燈有些刺眼。
? ? ? ?林曉樓對游樂園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他沒怎么去過游樂園。對于游樂園,他的興趣首先就是“卡蓮會不會喜歡這里”,其次是“媽的真好笑,活了九十多萬年的樂子人沒去過幾次游樂園”。
? ? ? ?林曉樓確實沒怎么去過游樂園,畢竟他爹媽死前就沒帶過他去游樂園,爹媽死后他跟著關(guān)大爺他們生活,更沒去過游樂園。倒是十八歲之后他在一次暗殺行動中用超遠(yuǎn)距離狙擊型術(shù)法把目標(biāo)狙殺在游樂園,他雖沒到游樂園,但他的狙擊術(shù)法到了,四舍五入之下他算是去過一次游樂園,只是并不為歡樂而去。墜入文明垃圾場以后,他在地獄至深之處與一個惡靈廝殺,那個惡靈擅長幻境構(gòu)筑,構(gòu)筑了一個由腐肉與枯骨組成的游樂園想干擾林曉樓,結(jié)果被看破幻境的林曉樓撒了泡童子尿,劈頭蓋臉的那種,那次林曉樓的心情一半戲謔一半充滿殺意……林林總總算下來,林曉樓壓根沒正兒八經(jīng)地去過游樂園。
? ? ? ?——畢竟他的生命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殺戮與算計中度過的。
? ? ? ?為什么只有林曉樓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無所事事?因為琪亞娜和芽衣拉著程立雪去玩過山車去了。為了湊數(shù),本來在商店挑選吼姆周邊的布洛妮婭被林曉樓推了過去。
? ? ? ?所以林曉樓就在一個人長椅上坐著了。
? ? ? ?雖說昨日他在車站驚艷了許多人,惹來無數(shù)目光,但平常的情況下只要沒人特意去注意,這位存在感不強(qiáng)的小透明就不會吸引來這么多的目光。
? ? ? ?林曉樓當(dāng)然不想去坐過山車,畢竟這玩意兒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還不如和血肉支配者、機(jī)械支配者這倆玩意兒互毆來得刺激。想當(dāng)初他一個降格者牽制兩大文明飛升者,從戰(zhàn)火連天的大地打到紅月高懸的天空,還殺了個血肉支配者。嘖,賊刺激,用那句話來罵那倆就是:“兩個打一個被反殺,你會不會玩?!”
? ? ? ?對于十歲前的他而言,游樂場也并不是那么好玩,畢竟那時他有更好玩的事情,比如解剖一條死狗、拆老爹用了六年都不舍得丟的手表、用老媽送作五歲生日禮物的六根雷管去炸魚、組裝一臺會發(fā)射玻璃彈珠的重機(jī)槍……這不比過山車什么的好玩多了?
? ? ? ?其實若是有人陪的話林曉樓說不定還有點(diǎn)興趣,但這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奧托這類的,他直接把人掛過山車尾;如果是凱文這類的,他干脆畫個梅什么的在便利貼上,把便利貼貼到旁邊的座位上就算了事;如果是愛莉希雅這樣難打發(fā)的,他就把伊甸、帕朵她們找來;如果是顧無華、姜年這類的,他就本著照顧弟弟的心理陪一陪;如果是卡蓮這類的,他非常樂意,但還是會拒絕,畢竟他怕“過山車效應(yīng)”干擾他的計劃。
? ? ? ?但琪亞娜現(xiàn)在有芽衣,再說了,哪怕笨蛋草履蟲沒有芽衣陪伴也會去找程立雪或者布洛妮婭,根本輪不上他。
? ? ? ? ?“哈?!绷謺詷潜P著佛串,無聲的笑了笑。
? ? ? ?
? ? ? ?? “所以為什么去玩游樂園又突然要去鬼屋?”林曉樓心中忍不住吐槽,“我知道你們很閑,但閑到去鬼屋是咋回事兒?”
? ? ? ?但這話他也懶得說,因為他認(rèn)為姑娘們要去鬼屋耍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去玩。這種行為無關(guān)乎他人言語,純粹發(fā)自內(nèi)心。
? ? ? ?當(dāng)然,動機(jī)不錯,非常適合玩耍,但挑的地方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 ? ? ?在常人看來,這座鬼屋充其量就是在很多的細(xì)節(jié)上布置的很陰森,例如被刻意損毀的木門、染了血色的爬山虎、破碎門窗上的血手印、屋頂上斷落下來的半截十字架……
? ? ? ? ? “不錯,”林曉樓笑了笑,“地方選得不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p>
? ? ? ? ? “怎么不錯了?”排在前頭的琪亞娜問。這鬼屋其實是她們在網(wǎng)上看到,看網(wǎng)友對其評價不錯才來的。
? ? ? ? ? “你看著地方,陰森森的,德麗莎學(xué)園長來了絕對腿軟?!绷謺詷菧\笑。
? ? ? ? ? “大姨媽怕鬼?”
? ? ? ? ? “對啊,”林曉樓點(diǎn)點(diǎn)頭,“這點(diǎn)你可以去問她,我會不會被猶大砸不好說,但你多半會?!?/p>
? ? ? ? ? “那還是算了吧?!辩鱽喣裙麛嗾J(rèn)慫。
? ? ? ?林曉樓聞著那一絲絲極隱晦的血腥,隨手將空氣中飄來的一縷陰惻惻的陰煞怨氣拂開,抬頭瞥了眼鬼屋頂上盤旋著的常人看不到的血黑相雜的怨云,他無聲地笑了笑。
? ? ? ?讓這仨小刀拉屁股,開開眼吧。
? ? ? ?跟林曉樓學(xué)過點(diǎn)本事的程立雪也察覺到了有問題,但回頭見林曉樓沒說什么,她也就不便說什么,只是在心里祝那些家伙好運(yùn)。
? ? ? ??
? ? ? ?甫一進(jìn)鬼屋,森寒的駭人氣氛更是直逼心頭,走在最前頭的琪亞娜不由得縮了縮肩膀,她身旁的芽衣亦是如此。
? ? ? ?鬼屋是一幢小洋房,裝潢華貴,是古典歐洲貴族的風(fēng)格。但里面的景象是一片狼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散落了幾頁寫染血的紙張,看上去這幾張紙有些時間了,紙張的邊角都呈老氣的深褐色。落地鐘發(fā)出滴滴答答的發(fā)條聲,玻璃外殼上的血手印模糊了時間,但依稀看見早已停運(yùn)的指針以及指針上滴著血的淺褐色發(fā)絲。
? ? ? ?芽衣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想到如果只有自己被嚇到了會顯得自己很膽小,于是她便按捺住心中的恐懼,順著琪亞娜的手電筒光看去。
? ? ? ? 通往二樓的樓梯前有一把蘇格蘭闊劍靠著墻壁,墻上端正地寫著四個血色大字——逆神者亡。
? ? ? ? ? ?“我們要怎么出去鬼屋?”琪亞娜問。
? ? ? ? ? ?“在這鬼屋里呆個十五分鐘,或者尋找線索解開鬼屋的謎團(tuán)?!绷謺詷腔卮?。
? ? ? ? ? ?“那我們要怎么出去?”琪亞娜問。
? ? ? ? ? ?“隨便你,”林曉樓聳了聳肩,“豎著出去也行,橫著出去也行,別斷成幾截出去就行?!?/p>
? ? ? ? ? ?“咦,好惡心?!辩鱽喣饶s了縮肩膀,“我問的不是怎么出去,是怎么離開?!?/p>
?? ? ? ? ? “這又區(qū)別嗎?”林曉樓默默翻了個白眼,“笨蛋草履蟲,你是想問我們是在這里呆個十五分鐘還是解開謎團(tuán)?”
? ? ? ? ? “嗯,沒錯……不對,你罵誰是笨蛋呢?!”
? ? ? ? ? “這種事情當(dāng)事人自己知道就好?!绷謺詷钦Z帶嘲笑。
? ? ? ? ? “你!你……算了,本小姐小人不計大人過……”
? ? ? ? ? “是‘大人不記小人過’?!?/p>
? ? ? ? ? “都一樣,都一樣?!辩鱽喣群敛辉谝獾財[了擺手,“所以我們是怎么出去?”
? ? ? ? ? “欸,怎么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了?”芽衣疑惑。
? ? ? ? ? “就是我們是要在這里呆到時間再出去,還是解開那個什么謎題?!辩鱽喣日f。
? ? ? ? ? “笨蛋琪亞娜,當(dāng)然是解開謎題?!?/p>
? ? ? ? ? “笨蛋草履蟲,當(dāng)然是解開謎題?!?/p>
? ? ? ?布洛妮婭和林曉樓再度展現(xiàn)驚人的默契,二人同時開口,語速語調(diào)一般無二,只不過在對琪亞娜的稱呼上各不相同,該說不愧是蹲家仔嗎?
?? ? ? ? “你們!……”琪亞娜被二人同時罵了笨蛋,不由得再怒,轉(zhuǎn)身就要打人,卻發(fā)現(xiàn)程立雪把頭轉(zhuǎn)到一旁,林曉樓和布洛妮婭不約而同地戴了副墨鏡。
? ? ? ? ?“嘖嘖,果不其然,這個笨蛋轉(zhuǎn)身了,都沒想過自己手里拿著手電筒?!绷謺詷且桓焙敛灰馔獾目谖牵呱锨皝?,硬接琪亞娜一擊直拳,將手電筒奪來的同時還順手削了琪亞娜一記。
? ? ? ?不理會捂著腦袋叫疼的琪亞娜,林曉樓直接先拿手電筒照了照地上染血的紙張,看了看上面被血色模糊得難見面目的文字:“《以弗所書》?!?/p>
? ? ? ? ?“什么‘一副所述’?”琪亞娜問。
? ? ? ? ?“《新約圣經(jīng)·以弗所書》,故事里的屋主人可能是個信教的?!绷謺詷亲呷ビ檬种笍椓藦椖前烟K格蘭闊劍,“空心的,但不輕,沒開刃。”他拿起那把闊劍,在半空中揮舞幾番,而后拿闊劍把地上的紙張挪開,“沒有機(jī)關(guān)什么的嗎?不行啊,太沒意思了,不驚悚啊?!?/p>
? ? ? ? ?“難道還能有什么機(jī)關(guān)嗎?”琪亞娜問。
? ? ? ? ?“在神州,要是把時間從現(xiàn)在往前推個一百五十年,我挪開這些紙張就會有幾枝暗箭射出。”林曉樓湊前去用化學(xué)實驗里聞氣體的法子聞了聞紙張的氣味,“嗯,有暗紅色顏料,和一點(diǎn)血的味道?!?/p>
? ? ? ? ?“現(xiàn)在也不是一百五十年前吧……”琪亞娜忽然有種無力感。
? ? ? ? ?“習(xí)慣了?!绷謺詷锹柫寺柤?,用手電筒照了照落地鐘的鐘盤,將上面的時間辨認(rèn)出來,“六點(diǎn)十一個字,哦,通俗點(diǎn)就是六點(diǎn)五十五分?!?/p>
? ? ? ? ?“有什么含義嗎?”琪亞娜問。
? ? ? ? ?“嗯……”林曉樓似乎有些遲疑,“日落之前,屋主人就已慘遭毒手?!?/p>
? ? ? ? ?“為什么說被殺的那個是屋主人?。俊辩鱽喣葐?。
? ? ? ?? “因為門壞了,窗也爛了?!绷謺詷腔卮?,“一般來說,像這種帶游玩體驗性質(zhì)的鬼屋若非渲染氛圍什么的是不會把門窗損毀的,為了避免入室盜竊。”
? ? ? ? ?“也就是說有人強(qiáng)闖民宅,把屋主人的家給弄?dú)Я耍俊辩鱽喣葐枴?/p>
? ? ? ? ?“動機(jī)是什么?”林曉樓問。
? ? ? ? ?“入室盜竊嗎?”芽衣問。
? ? ? ? ?“但死了人。”林曉樓將手電筒照向客廳中央的人顱骨,若有所思,“可能是竊賊破壞房門入室搶劫,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了,屋主情緒激動下與竊賊扭打在一起,因而有了窗戶上的血手印……”
? ? ? ? ? “你把我想說的話說了?!辩鱽喣扔行┎粷M。
? ? ? ? ? “但這種情況太傻逼了,放到這個場景里?!绷謺詷钦樟苏湛蛷d中央的帶血人顱骨和落地鐘,“這里有顱骨,鐘里纏在指針上的是頭發(fā)絲,死者被分尸了。不是入室搶劫,而是慣犯作案,因為屋主人沒必要把強(qiáng)闖進(jìn)來的人給分尸?!?/p>
? ? ? ? ? “墻上的字寫得挺工整的?!背塘⒀┱f,“這個兇手應(yīng)該是殺人狂?!?/p>
? ? ? ?林曉樓略略搖頭:“是不是殺人狂不好說,兇手的動機(jī)不一定是殺人為樂,也可能是仇殺?!彼戳搜凼掷锏拈焺Γ斑@把蘇格蘭闊劍可能是兇器,雖然沒開刃,不便于砍殺,但當(dāng)鈍器使用也勉強(qiáng)可行。”
? ? ? ?? “門外倒下了十字架、《新約圣經(jīng)·以弗所書》、蘇格蘭闊劍、小洋房……”林曉樓一邊用闊劍將那個顱骨撇開,一邊把手電筒往天花板照。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從吊燈上垂下,血液順著一條條血痕緩緩流動最后滴落在地上,但這血本該滴在那個頭骨上。
? ? ? ? ?“看來主人家可能是個信教的,兇手可能也是個信教的。”林曉樓輕嗅頭骨上的氣味,“紅色顏料和市場上賣的豬血,我都聞到豬腥味了?!?/p>
? ? ? ? ?“你鼻子怎么這么靈?跟狗似的。”琪亞娜說。
? ? ? ? ?“你聞多了你也就能聞出來這些味道。”林曉樓不以為意地仔細(xì)端詳著頭骨,“頭骨上有一一個教皇十字刻痕,也就是逆十字,含義是‘此人不配與耶穌相比’。”
? ? ? ? ?“那么兇手是個教徒?“芽衣問。
? ? ? ?林曉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頭骨原位置左邊的沙發(fā),沙發(fā)上是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林曉樓用闊劍敲了敲沙發(fā),而后又戳了戳布袋,布袋發(fā)出金屬相撞的聲音。
? ? ? ? ?“嗯,差不多,但不一定?!彼c(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對琪亞娜四人說道,“你們?nèi)N房那兒看看有什么古怪的?!?/p>
? ? ? ? ?“你要干啥?”琪亞娜問。
? ? ? ? ?“數(shù)數(shù)里面有多少東西,聽聲響估計數(shù)量不少,你要一塊來數(shù)嗎?”林曉樓說。琪亞娜一聽要數(shù)東西,立刻沒了興致,跟著芽衣她們往廚房去了。半個月前,一次行動,琪亞娜她們?nèi)齻€犯了錯,結(jié)果是林曉樓救場。作為懲罰,他讓琪亞娜、芽衣和布洛妮婭數(shù)幾箱金屬小珠子,她們?nèi)齻€數(shù)了近三個小時,足足數(shù)了五萬兩千多顆……
? ? ?? 這是人干的事嗎?讓女生幫自己數(shù)上萬顆珠子,自己就窩在實驗室里不知干什么!
? ? ? ? ?“哈哈?!笨粗鱽喣葌}皇離去的背影,林曉樓輕聲笑了笑,從沙發(fā)底下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鴛鴦桃花團(tuán)扇,將之收到衣袖中,而后把闊劍插到沙發(fā)上。做完這些,他又從袖子里取出一頁老紙扔進(jìn)沙發(fā)底下。
? ? ? ? ?“一枚、二枚……”他開始數(shù)袋子里的東西。
? ? ? ?
? ? ? ?廚房在頭骨原位置的右邊,里面的鍋碗瓢盆盡數(shù)被清空,似乎沒什么好找的。
? ? ? ?但由于幾乎空空如也,才讓柜子里靜靜躺著的短刀顯得突兀。短刀斷成兩截,刀刃上覆蓋了一層暗紅色的鐵銹,已經(jīng)報廢了。
? ? ? ?不止短刀,還有程立雪從垃圾桶里找出來的一瓶毒藥。之所以稱之為毒藥,是因為塑料瓶上貼了張紙,紙上畫了兩個交叉的骨頭和一個頭骨。
? ? ? ? ?“耍得挺一般的?!?/p>
? ? ? ?走到廚房看到琪亞娜她們搜查的結(jié)果的林曉樓如此說道:“耍得是真一般,但勝在真實,不過還挺抽象的,這布局……有一種朦朧而又清晰的美?!?/p>
? ? ? ? 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程立雪:???
? ? ? ?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你說的明顯比這更抽象吧……
? ? ? ? ? “那個袋子里有剛好三十枚銀幣,”林曉樓從衣袋里取出兩條草繩,“草繩,在樓梯扶手上拿的,被人從中間割斷了?!?/p>
? ? ? ? ? “有什么特別的嗎?”琪亞娜問。
? ? ? ? ?“沒什么,只是這割草繩的手法太差了,割的挺難看。”林曉樓似是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窗戶邊角的紅色紙燕,這紙燕因為紅得暗沉、體形又小,所以很容易被誤認(rèn)成窗戶上血手印的一部分。他悄悄伸出觸手將紙燕抽走,留了一瓣艷桃,而后笑了笑,走出廚房:“走吧,去二樓看看?!?/p>
? ? ? ??
? ? ? ? 二樓的布置與一樓是一個風(fēng)格,都走的是駭人風(fēng)。
? ? ? ? 晚風(fēng)囂張地從猙獰的窗縫卷入書房,把殘破的木門撕扯得“吱呀吱呀”叫喚,屋外墻壁上的爬山虎葉片相觸,像是地獄里的小鬼獰笑著竊竊私語。
? ? ? ? ? “咚——!”悠長沉悶的聲音自一樓的落地鐘處敲來,像是鬼門大開時惡鬼們的隆重宣告。
? ? ? ?破爛的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咔哧咔哧的脆響傳來,像是惡鬼用尖利的獠牙啃食人的尸骨,叫人汗毛倒豎,心跳都不由得加快……
? ? ? ? ?“有人要吃瓜子嗎?”
? ? ? ?咔哧聲驟止,仿佛一切都靜了下來。
? ? ? ?說話的人是林曉樓,他正倚著書架一邊嗑瓜子一邊盤佛串,月色落到他的臉上,由眼睛看向的方向看來他大致是在賞月,只是神情平淡得不像在賞月。
? ? ? 認(rèn)真一點(diǎn)!這是在玩鬼屋游戲!不是賞月大會!
? ? ? 不愧是你……
? ? ? ?琪亞娜她們松了口氣,繼續(xù)看書桌上的畫作。
? ? ? ?其實說這是幅畫作有失偏頗的,畢竟這張紙上只有鉛筆勾勒的線條和金色的正十字、紅色的逆十字。
? ? ? ?如果但看這張紙,琪亞娜她們是很難看出什么的,但墻上正掛著一幅油畫——《最后的晚餐》。
? ? ? ?對照著看,姑娘們倒也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金色十字有些變形,畫在對應(yīng)耶穌的“無面人”頭上;紅色十字沒有變形,畫在對應(yīng)猶大的“無面人”頭上。
? ? ? ? ?“這個人的十字為什么是金色的?還有些不對勁?”琪亞娜疑惑。
? ? ? ? ?“因為他對應(yīng)耶穌,”看過畫作一眼便不再看的林曉樓回答,“在基督教里,金色是尊貴神圣的。而變形的十字是代表天主教十字架,就是猶大的那個紅色的逆十字轉(zhuǎn)過來,在上面加一個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就是這樣。”
? ? ? ? ?“不得不說,這里還是比較細(xì)節(jié)的,但也就那樣了,耍得不好?!绷謺詷钦f,“你們沒人要吃瓜子嗎?”
? ? ? ?? “不要,不想吐殼?!辩鱽喣染芙^,其她人也沒回答,用沉默表達(dá)了自己的拒絕。
? ? ? ?? “好欸,吃獨(dú)食。”林曉樓默默放慢了嗑瓜子的速度,隨手從書籍的夾縫中拈出一之陳舊的蝶戲花間剪紙,將之收入袖中,而后從衣袖里取了一塊殘鏡扔進(jìn)書架。
? ? ? ? ?“觀察得不夠細(xì)心啊。”他心底嘆道。
? ? ? ?
? ? ? ?十五分鐘已過,拿著手電筒的林曉樓走在前面。剛走下樓的琪亞娜見那把闊劍被插在沙發(fā)上,便要去弄,但被林曉樓制止了,理由是“反正都要離開了,交給工作人員處理就行了”。?
? ? ? ?林曉樓把側(cè)門一推開,略作愣神,而后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適應(yīng)門外的光線,而后走出門,四個姑娘跟在他身后魚貫而出。
? ? ? ?門外等著的工作人員也是個大叔,一身黑色便裝也藏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與夸張的肌肉。
? ? ? ?林曉樓眉峰微蹙,而后立刻舒緩下來。
? ? ? ? ?“喲,各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他的笑容帶著夜晚喧囂的冷風(fēng),吹到人心底,頓生寒意。
? ? ? ?那壯漢頓覺不妙,正要大吼一聲“動手”,便發(fā)覺自己說不了話了。
? ? ? ?一塊肉條掉到石板鋪就的小徑旁,染紅了一片春草。
? ? ? ?——那是他的舌頭!
? ? ?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眼前一黑,斷了呼吸,左胸綻開一朵血花,裸露出心臟的所在,但心臟并不在那里,那里只有一個被血染紅的紙球,紙球沒被染紅的部分呈褐黃色,隱約可見晦澀的禱文。
? ? ? ?心臟呢?
? ? ? ?——被扔進(jìn)草叢里了。
? ? ? ? ?“帶著《圣經(jīng)》去死吧,你還可以嘗試在撒旦面前懺悔?!绷謺詷瞧届o地說道,“抱歉,忘了這里是神州地界,你得去見本地的牛頭馬面或黑白無常,除非撒旦敢來要人……
? ? ? ? ?“但上帝已死,撒旦也沒必要存在?!?/p>
? ? ? ?草叢里埋伏著的人已經(jīng)發(fā)覺不對勁,紛紛開始朝林曉樓的所在進(jìn)行火力打擊。
? ? ? ?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姑娘們在發(fā)現(xiàn)林曉樓動手,剛要幫忙就被林曉樓搖頭制止了。
? ? ? ? ? “你們看好了,不要眨眼,見證奇跡?!?/p>
? ? ? ?林曉樓話音剛落,便聽得數(shù)聲槍響,草叢里探出的槍支紛紛吐出火舌,幾十枚子彈交織成一張金屬網(wǎng),要將林曉樓打成篩子。
? ? ? ?林曉樓面對這數(shù)十發(fā)子彈,只是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招大慈大悲手。他冷嗤一聲,朝那些沖上來的壯漢和草叢里埋伏的人說道:“你們將不會有機(jī)會戰(zhàn)栗,也不會有機(jī)會懺悔,而是像稻草一樣死去。
? ? ? ? ? “祂不會來救你們,因為祂從未認(rèn)可你們這些所謂的‘信徒’?!?/p>
? ? ? ?黑色的掌印帶著威猛的氣勢,將那數(shù)十枚子彈打成粉,而后一往無前地將三名手持砍刀的壯漢和四名在草叢里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打得七零八落。
? ? ? ?所過之處,無人生還。
? ? ? ?? ?“看,這就是站位太密的不好,對面一個AOE下來就就完犢子?!绷謺詷侵噶酥改撬膫€慘死的人,教導(dǎo)著身后的姑娘們。
? ? ? ?但很顯然,御三家都處于明顯的愣神,沒心情聽他的教誨。
? ? ? ?這太離奇了,真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出掌還有掌?。?/p>
? ? ? ?還有,怎么二話不說就動手了?!沒點(diǎn)鋪墊和過渡的嗎?
? ? ? ?林曉樓再一次擊碎了御三家的世界觀,弄得三人一時間不知自己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做夢。
? ? ? ? ?“這是對崩壞能所屬的靈能運(yùn)用到高超地步的表現(xiàn),”林曉樓趁著那些埋伏在草叢里的人都在愣神,立刻加快了大慈大悲手的輸出速度,“如果要做到像我現(xiàn)在展示的這種程度,最好就是多加練習(xí)對崩壞能的運(yùn)用,其次就是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 ? ? ? ?“精神力是什么我就不多贅述了,立雪師侄昨天晚上應(yīng)該給你們講過。其實提升精神力對提高使用崩壞能的熟練度是大有脾益的,但你們的精神力都不夠強(qiáng),還沒到可以人為主動提升的地步,所以提升精神力是下選……”
? ? ? ?在林曉樓身后的姑娘們聽著他絮絮叨叨,看著他將院子里的人一一殺盡,忽然有種昏沉的疲憊感襲上心頭,似乎有一股香甜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哄人入眠。
? ? ? ?而后,姑娘們?nèi)嫉瓜铝恕?/p>
? ? ? ?轉(zhuǎn)頭瞥了眼疊羅漢的四人,林曉樓又掃了眼滿地狼藉的后院,默默伸出觸手將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人”掃到墻角,堆成一個血肉白骨碎塊組成的小山。
? ? ? ? ?“得虧我提前做了些準(zhǔn)備,把這兒和外界稍微隔絕了,否則麻煩就大了?!彼月怎久?,將在房子前門守候的那個“工作人員”迅速煉成秘偶,而后操控那“工作人員”驅(qū)散在其他在等候的人,在把那人手機(jī)里的錢都處理好。
? ? ? ?做完這些,他在石板過道兩旁的草坪上各挑了一片干凈的空地,這兩片空地都只有極稀薄的怨煞氣,且正好以過道為軸呈軸對稱。他隨手把琪亞娜、芽衣和布洛妮婭這三個非單身的放在一邊的空地,而后把程立雪這個單身的放在另一邊空地。
? ? ? ? ? “嘖,”林曉樓站在過道上,看著昏迷的程立雪撓了撓頭,“我也是單身……”
? ? ? ?好吧,本來他還想用自己的方式內(nèi)涵一下自己師侄的,但沒想到居然內(nèi)涵到了自己身上。
? ? ? ?樂。
? ? ? ?林曉樓把程立雪扔到琪亞娜她們那塊空地上,自己這個大老爺們則躺在了那片目前沒人躺的空地上。
? ? ? ?給“工作人員”下了個戒備的命令之后,給十字架掛墜加上數(shù)層防盜禁制,林曉樓便闔上了眼睛。
? ? ? ?月色清澈,將人間憂愁疲憊洗凈,卻在這位丑角的眼角眉間洗出薄戾。
? ? ? ?月華如水,照得本是青翠碧綠的串珠殷紅如血。
? ? ? ?——戾氣未盡,殺心仍在。